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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新兰】【改文】19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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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不是很明显吗?第一,我符合国家助学贷款的条件;第二,我不愿意接受你们的帮助。因为,国家贷款,到时候只要把钱还清了就两无相欠;而你们的,即使我把钱还清了,人情债却依然存在,将成为我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包袱。所以,我宁可欠国家的,也不愿意欠你们的。”他说得直接,她听得凝重。
第51节:第十章 风化成刺(2)
  走廊悄寂无声,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相对而望,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气氛再度变得怪异,他有点无所适从,只想早点离开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而就在那时,灰原哀抬起睫毛,说了一个字:“滚。”
  “什么?”他脸色顿变,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灰原哀的脸素白,因此看上去更加冷漠,她用一种尖锐的声音重复说:“滚。我说,你可以滚了。”
  “你!”撇开愤怒,更多的还是震惊,尽管他和她的相处模式一向不好,针锋相对,但这还是第一次,她对他说这么粗俗的话。
  灰原哀冷笑,“你生气?凭什么?你不是一直想着贫富之间存在着多大的差距吗,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富人的欺凌作风好了。”她按下对讲机上的某个按键。
  客服小姐甜美温婉的语音顿时传了出来:“您好,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叫保安上来,把这个人给我带走。”
  “……好的。”“喀”的一声,对讲机挂上了。
  白马探怔怔地望着灰原哀,只觉眼前的一幕是如此的不真实。
  而灰原哀继续冷笑,“看到了?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既然你要抱着你那所谓的狗屁骄傲和自尊去受苦受累,我想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哭着求你接受我们的好意。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其实无非是想掩饰你作为一个私生子,在嫡出儿女面前永远的自卑而已。白马探,像你这种自卑的家伙,一辈子哪怕再怎么出人头地,将来再怎么事业有成,在我们面前都是抬不起头的。你就带着这种窝囊而且荒唐的自尊心过一辈子吧!”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两个保安走了出来,看着两个人,一时间还拿不定主意。
  灰原哀伸出手,指着白马探说:“就是这个人,把他赶出去。”
  “……是。”保安上前,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先生,请跟我们离开吧。”
  白马探最后瞥她一眼,见她靠墙站着,脸白如纸,因为激动还有点微微发抖。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集,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进了电梯。正当保安们也要跟着进来时,只听“砰”的一声,继而响起保安惊慌无措的声音:“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醒醒,小姐!”
  他连忙按下开键不让电梯合拢,然后探头出去,只见哀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看样子是晕过去了。
  当下再也顾不得其他,他冲上前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然后对那两个面面相觑着的保安吼道:“还站着干吗?快叫救护车啊!”
  其中一个保安为难地说:“先生,你……这位小姐不想看见你,所以你是不是先离开比较好?”
  白马探蓦地回头,那犀利的目光顿时令得保安后退了一小步,“听着,”他沉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是她哥哥,我现在命令你们——去叫救护车!”
  三十分钟后,哀被推进了急救室。
  探站在急救室的门外,想起刚才在救护车上,昏迷中的哀握住他的手,表情痛苦,一直在流汗,就觉得心脏跳得很急。
  她不会出事吧?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晕倒了呢?难道说,是被他给气的?


150楼2012-07-26 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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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是她刺激我好不好?”真是从小事上就可以看出两人的地位差别了。这个姐姐,口口声声说关心他,可将哀的事和他的事摆在一起时,就完全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到妹妹那边了。
      “反正肯定是你这个坏小子不好!”一锤定音,连上诉的机会都不给他。
      探翻了个白眼,干脆放弃辩解。
      毛利兰急得踱来踱去,唉声叹气:“怎么办呢,上帝保佑,哀可千万不要出事才好……否则妈妈回来,会骂死我的……都怪我不好,我忙着工作都没怎么照顾她,其实昨天晚上她就不太对劲了,脸色那么难看,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她其实是病了呢……哀对不起,姐姐对不起你,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探正愣愣地听着,毛利兰突又扭头,将矛头转向了他,“我说,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肯收我的钱?”
      “没那个必要。”
      “什么叫没那个必要?”毛利兰极为不悦,这臭小子到底知不知道那是谁的一番苦心啊?“你难道真的想让你外婆做活做得累死,东借西凑地攒钱给你念书吗?”
      “我申请了国家助学贷款。”
      毛利兰嗤了一声,“得了吧,那种东西也只是说得好听而已,其实比改户口还要难批。否则每年也不会还是有那么多孩子念不起书只能退学了。我说你,脑袋瓜给我放聪明点,有捷径不走你非要走弯路,你是猪啊?”
      这就是毛利兰教训人的方式,由此可见,和她妹妹是何其不同。同样的反驳话语,哀说出来,像无比尖利的针一样能把人扎死;而小兰说出来,就让人觉得好气的同时又有点好笑。
      探心里在叹气,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地说:“总之,我的事,不要你们操心。”
      “切,你以为我愿意为你操心?要不是哀来求我我会……”糟了!说漏嘴了!毛利兰一把捂住嘴巴,但已来不及,看探震惊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听见了。
      “你说……”探压低声音,很严肃地问道,“这是哀的主意?”
      毛利兰转了转眼珠,“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主意。”
      “是谁先提起的?”
      毛利兰继续转眼珠。而探已经明白了,心里的感觉更加复杂,不再是愤怒,但也丝毫不觉得开心,空气里像有种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勒在他身上,令得他呼吸艰难。
      那个女孩究竟想干什么?
      先是逼他好好学习,然后又坦白承认自己喜欢他,现在又妄想干涉他上大学的学费问题……为什么要为他做那么多事情?她明知道不可能,他不可能喜欢她的,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啊……
    


    152楼2012-07-26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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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抱住弟弟,像是抱住了最后的寄慰。
        而探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任由她抱了很久很久。
        有风从廊道那头吹过来,命运在两人心底,下了一场悲伤的雨。
        大概半个小时后,甚至可能更久一些,护士小姐走过来说:“病人醒了,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了。”
        毛利兰整个人一震,如梦初醒,连忙擦掉脸上的眼泪,拉着探一起去病房。
        在病房门外,探的脚步停了一下,发觉到他的踌躇,毛利兰说:“要不我先进去?你在外面等会。”
        探点了点头。
        于是毛利兰就先进去了。在房门开启和关上的那几秒里,他透过门缝看见雪白的床单,心里顿时格了一下,变得越发沉重起来。
        心肌炎……这个名词其实并不罕见,依稀知道那是不能剧烈运动不能累倒的一种病,而根据医生刚才说的,看来这病又分很多种,哀得的明显是其中比较严重的一种,连高考都不能参加,若是被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们知道了,不知会震惊成什么样子。有时候人算真是不如天算,每个人都敢打保票说灰原哀一定能考上大学,但老天只需要玩一个小小的把戏,就让所有人的肯定全都落空。
      第54节:第十章 风化成刺(5)
        探靠在墙壁上,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周六中午榕树下的那一幕,斑驳的阳光中,哀的脸看起来是那么苍白,苍白得根本就不像是健康的人所会拥有。为什么他当时就没注意到她在生病呢?
        还有刚才去她家也是,她站在那里,像是风一吹就倒,为什么当时也没发觉她在生病呢?
        如果早一点发现会不会就好一点呢?
        病发前不可能什么症状都没有,那么为什么她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呢?既没对他说,也没对她姐姐说。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病了?
        之前觉得她太多事,老来管自己的闲事,而此刻知道了她是在怎样一种状态下为自己大费心思,感觉就变得完全不同,一颗心忽然又酸又涩,苦不堪言。
        如果她把对他的关心挪一点点给她自己,估计就不会落得现在这样糟糕的地步了吧?
        灰原哀……灰原哀……
        白马探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像吟念着宿命里的一道劫,颠沛坎坷,结结巴巴。
        然后,病房门又一次开了,毛利兰出来喊他:“进来吧……哀想见你。”
        他抿紧嘴唇,低着头走进去,迎面而来的是刺鼻的药水味,哀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唇色如霜,竟比床单看上去还要白几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走到床边就停下,凝眸不语。
        哀却朝他笑了一笑,声音很柔和,不复先前的尖锐:“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你好好养病。会好起来的。”想来想去,他只想出了这么一句安慰的话,真不是一般的蹩脚。
        哀又是一笑,眼睛依然那么深黑,清晰的倒映出他的影子,细细长长的一道,“姐姐告诉我,我有可能参加不了今年的高考了。”
        那个毛利兰,怎么能把实话跟病人说呢?这种时候,不应该是能瞒就瞒的吗?他皱眉。
        哀朝他伸出了一只手。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因发烧而显得有点烫。
        “听着,探。”哀的表情很严肃,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哀伤,“如果我真的参加不了今年的高考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
        哀凝视着他的眼睛,很慢却又很清晰地说:“考出原本应该属于我的第一名。”
        探呆住了。他原本以为她会如日本漫画里常见的恶俗桥段一般,哭泣着说出“请连带我的份一起努力考试”之类矫情又煽情的对白,没想到,一开口,却是这个。
        “今年的理科高考状元应该是我的,忽然就这么失去了,我不甘心。只有换成了你,我才可以不那么嫉妒。所以,你能做到吗?”
        清稚的声音,分明是在说着鼓励的话,偏偏,用的却是那么骄傲的女王口吻。果然,灰原哀就是灰原哀,她和大部分女生,都不一样。即使柔和,也柔和得很个性,绝对不会要求同情。
        于是,探笑了,用和她一样闪闪发亮的眼睛说:“得了吧,这个第一,本来就该是我的。”
        两人相视而笑,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自己微笑的表情,然而,在周围的一片素白中,那微笑看起来像是雪中的一点荧火,因太过微弱而显得随时都会烟灭。
        探走后,毛利兰迟疑地问了妹妹一个问题:“虽然我知道探现在成绩还不错,但全省第一,会不会要求太高了点?”
        “他不是想申请国家助学贷款吗?”哀眼中有很深邃的东西,“虽然那个的确很难申请,但是如果考出了第一名的话,应该就能申请得到。”
        “也许我们可以再劝劝他……”
        哀摇头,“算了姐姐,他对我们的成见太深,不是一张支票就能解决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比之破镜重圆的和睦亲情,我更乐于见到他的自主独立、坚强隐忍。探……”她低下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男孩子呢。”
        那个男孩很好很好。
        骄傲,却不自大;冷漠,但很善良;体谅别人,委屈自己,沉默寡言;遇到事情有担当,勇敢坚强;从不寄希望于依赖他人,自主独立;而且,还有一颗非常柔软的心,即使拒绝了女孩对他的告白,心里还是会为对方担心……他拥有一个男孩所该有的一切美好品质,那么真实地站在那里,却偏偏,触不可及。
      


      155楼2012-07-26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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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N色是从06年1月开播的,到现在,也快到100期了,这一年多来的成绩,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哈。”
          毛利兰谦虚地笑笑。
          “所以呢,台里决定,为了犒赏大家,并且纪念100这个好数字,决定出次外景。把这一年多来收视率上前3的3位帅哥聚在一起,以异国风情为背景,好好聊聊。”台长说着,把一份计划书递给她,“根据小冯统计得出,前3名分别是工藤新一、周言还有阿Q哥。你看一下,小冯的这个计划我觉得挺好的。”
          毛利兰接过计划书时心里把小冯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叫做先斩后奏过河拆桥她今儿算是明白了。自从她要负责的节目越来越多后,不可避免地将部分权力分了出去。这个小冯,名叫冯珊,入台六年,论资历在她之上,论能力不过了了,花样却是一大把,尤其喜欢在领导前自我表现。现在好,连100期纪念这么大的事都敢不经由她而直接跟台长商量决定了。
          本来要光是越俎代庖也就算了,反正她现在这么忙,底下的人能分担一点工作也是好的,但哪个外景不好去非要去英国!哪个嘉宾不好请非要请工藤新一!这根本就是触犯了她的忌讳!当下说道:“我不同意!”
          台长果然吃惊,“为什么啊?这不挺好的一策划吗?”
          “太费钱了。”根据她对这老头的了解,你跟他说专业术语他未必听得懂,也未必感兴趣,但是说钱就绝对说到他的心坎里,所以,要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问题往钱上带。
          果然,台长一听,叹气说:“那倒是……不过,100期就这么一回,也就不在乎那二十万了。”
          “这可不仅仅只是二十万哦。台长你看这份计划书,上面列出来的,根本就是理想费用,也就是说按最低标准计算的,事实是,你请嘉宾去英国,好意思让他们坐经济舱?到了伦敦后,好意思不带他们逛逛?这一逛逛累了,好意思不请他们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好意思让他们坐公车来回?那些可都是钱啊!”
          台长一听,深感有理,又肉疼钱,连忙点头说:“对对!你说得对!”
          毛利兰趁热打铁,“而且,MAN色的受众群体以13——30的女性居多,这部分观众里,20岁以下的,对旅游不会有太多兴趣,20岁以上的,即使喜欢旅游,也大多是跟时尚结合在一起的,比如巴黎或者夏威夷,伦敦那种阴冷潮湿灰蒙蒙的地方,她们可没兴趣。”
          “啊,对!有道理。”
          “所以,我否决这个计划。”毛利兰将计划书往茶几上一扔,就此拍案。
          走出台长室后,毛利兰回到办公室,正在审查节目带时,就见冯珊踩着高跟鞋怒冲冲地进来了,将计划书往她面前一摔,“你这是什么意思?”
          毛利兰懒洋洋地挑了挑眉毛,“什么什么意思?”
          冯珊有些气急败坏,“我都已经说服那老头批钱了,为什么你突然要横插一脚,搞得计划泡汤?”
          毛利兰微微一笑,继而面色突沉,冷冷地说:“我横插一脚?你再说一遍。”
          冯珊自知失言,但又不愿意就此落于下风,又说:“OK,没错,MAN色是你一手带起来的节目,但是别忘了,现在它的主编已经换人了,是我不是你。我想我有权决定第100期做什么内容。”
          “没错,你的确有那个权力。不过不好意思,我也有否定你的策划案的权力。”
          “毛利兰,你有必要做这么狠吗?我就不明白了,这策划案哪得罪你了?不就是昨天没找到你,所以我先给报到台长那了吗?我向你道歉还不成吗?但没必要把别人的心血就这样给否决了吧?这可是我们几个赶了一星期才弄出来的!”
          毛利兰凝视着她,忽然不说话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陷入了僵局。几个助理在外面探头探脑的,都不敢出声。好一阵子安静后,毛利兰终于开口,声音显得很颓软:“你执意要那样做也可以。不过,英国之行我不会去。”
          冯珊脸色一变,“为什么?”MAN色由于突出的重点是美男的缘故,所以起用的主持人都属于邻家小妹长相,而在几任主持人里,身兼二职的毛利兰因为反应最机敏,性格又大大咧咧的,最受观众的喜爱。虽然她近来已经逐渐淡出该节目,但作为100期这么重要的一期,如果不出镜说几句话的话,估计会引起非议。


        157楼2012-07-26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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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节:第十三章 然我恨你(3)
            “对不起……”工藤新一吻着她的眼睛。
            “对不起……”工藤新一吻着她的额头。
            “对不起……”工藤新一吻着她的发梢。
            “对不起……”工藤新一吻着她的发顶。
            他每吻一个地方,就说一句对不起,一声比一声低柔,最后,将她拉入自己怀中,紧紧地抱住她。
            但是,他不知道,他抱住的人已经死了。就在他刚才那样粗暴的虐待里,她对他最终的一点依恋都随之烟消云散。
            那个开朗的、天真的、为了爱情可以温柔到底的毛利兰就这样死掉了。
            所以,当工藤新一捧住她的头,用一双充满深情的眼睛注视着她,对她说“这九个月来,我一直在想你”时,她没有表情;当他说“小兰,当日入局的又岂止有你一人”时,她心里在冷笑;而当他说“你曾经问我是否喜欢你,我当时回答了两个字——当然,我一直以为那后面跟的宾语是不,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是是”时,她心里的冷笑变成了狂笑。
            这简直是她听过最搞笑的一个笑话。
            工藤新一假戏真做,引火上身,结果对她动了真情?
            谁来告诉她,这么白烂的剧本是哪个三流蹩脚导演编的?她要谢谢那个导演,真要好好谢谢他,因为,在她曾经最满怀希望的时候,给她绝望;而在她彻底绝望时,又告诉她,哎呀剧本拿错了,其实你还是有希望的……
            多么荒唐。
            她回视着工藤新一的目光,真奇怪,眼前的这个男人依然俊美,那是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女人心的俊美,但她看着这张曾经极为挚爱的脸,赫然发现,自己对它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
            也就是说,她不会再为他一个眼神而心慌,再为他的一句话语而悸颤——曾经那种毁天灭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敏感细胞,原来已经跟着她的心一起,通通死去。
            这真好。无牵无挂,再无烦恼。
            今后,悲剧主角换人当了,不再是她毛利兰,而是工藤新一。
            “你爱上我了?”她扬扬眉毛,问。
            工藤新一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么,证明给我看吧。”
            工藤新一露出询问之色。
            毛利兰淡淡一笑,悠悠说道:“第一件事,回国来。就先用你的事业来证明,你这一次的爱情,有多么真吧。”
            她从他眼睛里看见自己的脸,她在笑,笑得极尽妖娆,还有几分陌生的诡异。
            “喂,你听说了吗?”午后的休憩时间,茶水间的例行八卦照常开始,几个女人一边吃着餐后茶点,一边小声讨论着最近FTV的最热门事件。
            “你是说,小兰姐跟封大医生的事?”新进电台的小妹一脸雀跃,眼睛变成了桃心状,“真是好让人羡慕哦。当初我看第26期时就被封医生电到了,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亲眼看见真人的他……小兰姐好厉害哦,居然能钓到这么好的男朋友。”
            “我最近看到工藤新一每天接毛利兰上下班,还一天一束鲜花,真殷勤。”已婚女士哀叹不已,“我家那死鬼,结婚前追我的时候都没这么浪漫过,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我听说他们两个的奸情不是现在才开始的哦,据说啊,年初录节目的时候,就已经那个啥了……”
            “是吗?那他们中间分开的时间够久的!居然还没有变心,真难得。”
            “我还听说,封医生有意回国发展了,现在好几家大医院全都争着抢他呢,不用说了,他这么做肯定是为了毛利兰。”
            “真看不出来,杜策划长得也不咋的啊,怎么就那么有魅力呢?真是让人好嫉妒啊……”
            “是啊是啊……”
            毛利兰拿着咖啡杯,站在茶水间门外,听着这些是是非非的八卦,冷冷一笑。
            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个中滋味究竟如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
            她和工藤新一之间的关系已经陷入了一个非常怪诞的模式:他刻意讨好,她无心享受。曾经一束寓意“危险的快乐”的月下香,都令得她觉得整个世界充满阳光,而今,大束象征爱情的红玫瑰,也不能再令她开怀。
          


          184楼2012-09-21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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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节:第十三章 然我恨你(5)
              秦如瑟看见她,也不说话,只是右边的眉毛微微上挑,然后又是一笑。
              ——她在挑衅!
              毛利兰直觉地感应到了这一点。
              这个女人,在挑衅自己。然而——为什么?为了工藤新一?
              一念至此,毛利兰也回了个笑容给她,款款地走过去,挽住工藤新一的胳膊,故意比平时多出几分亲昵,“怎么样?好不好看?”
              工藤新一果然立刻转头,将她打量了一番,“很漂亮。”
              这个男人真没创意,每次只会夸这么一句。毛利兰心里在叹息,嘴上却笑得更甜了,“为什么这么好,忽然想到来带我挑衣服?”
              “后天我父亲结婚。邀请一位小姐出席那样的场合前,通常都需要先付点代价,不是吗?”工藤新一微笑,“挑一件吧,算我送你的。”
              原来如此,这衣服是为了参加婚礼而准备的,当即名正言顺地收下来,“好,那就要这件了。”
              “其他的不再试试?”工藤新一问道。
              毛利兰正想摇头说不用了,秦如瑟在一旁说:“我一共准备了十种不同的风格,杜小姐不妨全试过了再决定。”
              毛利兰转了转眼珠,“也好。”既然有人要专门伺候她,那她又为什么要拒绝?尽管,她心里非常清楚,秦如瑟只不过是想趁机制造与工藤新一之间久一点的相处机会罢了。
              在关上试衣间的门的刹那,她看到秦如瑟再次对她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微笑,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卷入另一段情感纠葛之内,原本的抑郁之情突然一扫而光,她忽然变得有些兴奋。
              原来,当一个人烦恼的时候,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看着别的人比她更加烦恼。
              那么,秦如瑟,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手腕和本事吧,看看你究竟能不能抓住工藤新一,把他从我这边,抢过去。
              毛利兰开始慢条斯理专心致志地试衣,每穿一件,就让工藤新一评价一番,他最后给出的建议是:“我认为第一件最好。”
              “是吗?你最喜欢那件?可是我觉得每件都很好,秦小姐挑得非常有眼光呢。”毛利兰歪着头想了想,说,“如果我每件都要的话,你还会帮我付钱吗?”
              工藤新一笑了,伸手亲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谢谢,把这些都包起来吧。”
              秦如瑟的表情有些复杂,但最后还是笑着说:“好大的手笔,你可真是我的衣食父母啊,谢喽!”
              毛利兰眨眨眼睛,“这位先生照顾了你这么大一笔生意,秦小姐是不是该请吃顿饭?”
              秦如瑟脸上闪过一丝微讶,但立刻就顺着她的提议说:“也好。淡昔,赏脸吃个饭吧。”
              不等工藤新一回答,毛利兰已抢着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
              “没问题,淡昔,我知道你喜欢吃川菜,我知道有家店做的豆瓣鱼和麻辣豆腐是一绝。”
              工藤新一的目光在毛利兰脸上停驻了几秒钟,毛利兰忽然有种自己已经被他看穿了的错觉,但是他很快将视线转向秦如瑟,笑着说:“好。”
              当下出发去吃饭。
              菜上到一半毛利兰说要去洗手间,然后离座,从餐厅的后门走掉了。
              冬天,夜来得特别早,外面寒风呼啸,她沿着街道缓慢行走,觉得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如此孤寂。
              如此哀伤。
              如此轻浅却又真实存在的矛盾心态。
              外套里的手机响了,看号码,是工藤新一的,于是不接,一直任由它响。大概过了五分钟后,铃声终于停止了,音乐骤停的同时,心也好像跟着一起停止了。
              她再次走过那家鞋店,鞋店的橱窗里还放着那双火红色的高跟鞋,这么久了,它竟然一直没有卖掉。于是,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她走进去,买了那双鞋,当即穿着它,继续游晃。
              新鞋磕脚,跟又太高,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安徒生的童话里,小美人鱼当时受的苦是不是就是这样?
            


            186楼2012-09-21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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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可以证明,人类是喜欢自虐的动物。因为小美人鱼变成了人类,所以也学会了自虐。
                就如同她现在这样,放弃美味的晚餐,温暖的房间,出来在大街上受冻吹风,不是自虐是什么?
                毛利兰走啊走,最后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电视塔前,仰首望向塔顶,灯光是那般璀璨,这里,是她所有痛苦的源头。而她此刻望着它,觉得一颗心就那样静静地融化。
                这时手机又响了,她盯着来电号码看了许久,才接起来,线路那边,工藤新一似乎大大地松了口气,然后问:“你在哪?”
                “电视塔下面。”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等在那里不要走开,我去接你。”也不等她答应或者拒绝,就“啪”地给挂上了。
                于是毛利兰只能选择等待,尽管她也可以再次悄悄溜走,但是,看着眼前的电视塔,她觉得自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再也走不动。
                她走不动,她好累,真的好累好累……
              第72节:第十四章 是无助的伤和泣(1)
                第十四章 是无助的伤和泣
                工藤新一没多久就到了,跑车停在她面前,车门开启,然后他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又说不出的沉重。
                她默默地上车,系好安全带。
                “我来的时候闯了三个红灯。”工藤新一如是说。
                毛利兰哦了一声,“有什么关系,反正车是服部平次的,到时候让他去交罚单好了。”
                工藤新一忽然笑了,宠溺地揉揉她的短发,然后开始开车。对于她半途跑掉,和来电视塔的事,一字不提。
                “饿吗?”他问。
                她摇头。
                “那么,去喝点东西?”
                她继续摇头。
                “那么,我送你回家。”
                她终于点头。
                于是车子右拐,开始往景阳小区方向出发。
                “如瑟……”他忽然说,“是我的初中同学。”
                “哦。”
                “那时候全班都在起哄,说我和她很配。所以,有段时间,我们一起上学放学。”
                “哦。”
                工藤新一瞥了她一眼,“如果那样算是拍拖的话,那么,我承认,她是我的初恋。”
                “哦。”她还是那么不冷不热。
                “但是,后来我跟着妈妈移民了,就没再见到她。最近她和平次有个SHOW的合作,通过平次,我们才又有了联系。”
                毛利兰还是说:“哦。”
                “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要你不要胡思乱想。过去的就是过去的,我现在的女朋友是你。”他终于把话挑明。
                而她听了,却只能苦笑,“如果过去的就是过去的话,难道我们不是过去的吗?”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音,跑车非常突兀地停下了,毛利兰没有心理准备,整个人都差点撞到玻璃上。
                她忍不住说道:“喂,好危险的你知……”
                话没说完,工藤新一突然侧身,俯过来吻住了她。
                他的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焦躁之意,辗转反复,拼命索求,热情得吓了她一大跳。
                “等……等等……”她试图舒缓那种骤然而来的压力,但却像个掉到河里的人一样,最终被身旁的同伴拖住手脚一同沉溺下去。
                沉下去,沉下去,昏天暗地。只有彼此的呼吸,在密闭的空间里,亲密交融在一起。
                是快乐还是痛苦,是希望还是绝望,在这一刻,都变得毫不重要。只需要亲吻,只需要拥抱,勒紧,火烫而窒息。
                当这个吻最终结束后,工藤新一搂着她没有放开,而是将头靠到了她的颈窝处,轻轻喘息。他的呼吸喷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又是一阵颤栗。穿过他的头顶,她看见车窗外面的世界,天很黑,而街灯一盏盏地闪烁着,像天空里的星星一样,暧昧而零碎。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封淡息低声问。
                毛利兰凝望着那些遥远模糊却又分明明亮着的街灯,像看着她和他一路走过来的点点痕迹,有些想笑,但笑容还没浮到唇角,就变成了凄楚。
                她回答:“不需要,你已经做得很多。”
                “我和如瑟已经不可能……”
                “所以你认为我们还有可能?”
                工藤新一面色一痛,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以为我们可以重新来过的。”
                她依旧看街灯,淡淡地说:“是啊,我也以为是的。但结果证明,我们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187楼2012-09-21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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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节:第十四章 是无助的伤和泣(2)
                  工藤新一抓住她,声音里有了前所未有的哀求:“小兰……没错,也许一开始我接近你的确动机不纯,但是,我已经后悔了,我知错了,我内疚而自责,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补偿和改过的机会?”
                  “机会我给了你了,不是吗?所以这段时间我们才一直在一起。”
                  “你的人在,但是……”他按住自己的胸口,“心不在。”
                  毛利兰只能沉默。
                  工藤新一沉声说:“我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亲口对她说这三个字,她却听得充满了苦涩。
                  “我也爱你。”毛利兰终于把视线从街灯上收回来,注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很轻很轻地说,“工藤新一,我也爱你。但是……我现在已经不需要爱情了。”
                  工藤新一的脸顿时变白了。
                  那是,她从没在他脸上见过的一种表情,悔恨,悲凉以及无可奈何的致命失去。
                  回不去了……
                  工藤新一,原来,走到今天这一步,即使我们都那么渴望,那么努力,也已经,回不去了。
                  我们回不去了。
                  那一晚,在两个人的沉默无言中,毛利兰径自打开车门,下了车,拦了辆出租车回家。回到自己家里后,倒头就睡。
                  在梦里她看见了工藤快斗,她看见他坐在电视塔上等她,那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裸露的,玻璃墙消失了,他坐在铁架上,摇摇晃晃,随时都会掉下去。
                  她很害怕,求他不要动,但他没听她的,站起来,对着脚底的世界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回头朝她微微一笑,“小兰,再见。”
                  说完那句话后他就跳了下去。
                  塔很高,底下的世界无限之小,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正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好时,工藤新一突然出现了,他对她说:“疏禾一个人在下面会很寂寞的,你去陪她好不好?”
                  他的声音、表情都是那么温柔,可是,说的话却是那么残忍。更残忍的还有后来,他手一推,她也从塔顶掉了下去。
                  时空瞬息万变,好多云,她感觉到自己在往下坠落,但不知道为什么,竟一点都不疼。最后,她看见自己着陆了,仰起头看塔,塔在好高好高的天上,离她好遥远。
                  塔下没有人,疏禾也不见了。她拼命地走啊走,都看不到人影。
                  人都哪里去了?他们呢?妈妈呢?哀呢?探呢?他们都哪去了?
                  她觉得孤独,于是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但还是感到冷,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雪,那些雪落到她身上,跟刀割一样的疼。
                  怎么办?她好害怕,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正惶恐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时,一条绳子垂到了她面前,抬起头,天空中出现工藤新一的头,他对她说:“塔上太寂寞了,我忽然觉得还是有你陪着比较好。抓住绳子,我拉你上来,然后我们就能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
                  她被幸福两个字引诱,于是抓住绳子拼命地爬啊爬,想象着爬到顶点就可以恢复原样,就可以重新快乐,就可以永远幸福,她用力地爬。
                  然而,等她真的爬回塔上了,却发现,电视塔变成了两个,她和工藤新一各自站在一个塔的塔顶,彼此之间相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毛利兰从睡梦中醒来时,天刚蒙蒙亮,透过微弱的光线,她望着天花板,回味着刚才的那个梦境,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浸泡在雪水里,正随着温度的降低而一点点结着冰。
                  她甚至听得见结冰时细碎的凝固音,但她动不了,就只能那样一动不动地躺着,冷到已经感觉不到冷。
                  不知过了多久,她依稀听见开门的声音,然后,哀的脸出现在视线上方,嘴巴一开一合的,像是在说什么话,但她听不见。
                  再后面,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度清醒,外面已是阳光灿烂。
                  哀坐在床边翻杂志,见她醒了便说:“你觉得好点了吗?”
                


                188楼2012-09-21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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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了?”
                    “你有点发烧,现在没事了。”
                    毛利兰坐起来,有点不敢相信,“我发烧了?”摸摸自己的额头,完全没有曾经发烧过的意识,而且,她现在躺的还是自己的床,也就是说,没有去医院,“我昏睡了多久?”
                  第74节:第十四章 是无助的伤和泣(3)
                    “一天一夜,确切来说,是三十六个小时。”
                    不会吧,睡了这么久?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你昏睡期间,来过几个电话,电台的我帮你请了假,妈妈的我没跟她说你病了,园子姐来看过你一次,不过你睡着了,她看了一眼就走了,还有……”
                    毛利兰的心跳了几跳,还有就是该说到工藤新一了吧,他也打过电话来吗?
                    谁知,哀说的却不是那个,“有家叫Black Lips的店送了一大堆衣服过来,说是你在他们那买的。我都给你堆到桌子上了。”
                    毛利兰一看,果然,书桌上被一大堆礼盒堆得满满的。看到这些衣服,她突然想起一事,连忙掀被下床,冲进浴室开始梳洗,一边梳头一边说:“糟了糟了!今天星期六对不对?惨了……”
                    “星期六怎么了?”哀在一旁问道。
                    “今天是淡昔父亲的婚礼!”说完这句话后,毛利兰的手又停住了,等等,虽然她之前是答应过跟他一起参加他父亲的婚礼,但是自己前天,跟他已经彻底摊牌了啊。尽管没有正式决裂,但话都说到那分上了,其实跟分手,又有什么区别?
                    这样子了还要去参加婚礼吗?
                    “他……”毛利兰迟疑地开口,“他有没有打过电话来?”
                    哀摇头。
                    毛利兰的心沉了下去,看样子,他也默认了两人分手的事实了吧……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她把插在头发上的梳子拔掉,然后又回到床上重新躺下。
                    哀好奇道:“不是说要参加婚礼吗?”
                    “我想,现在不用了。”她把头藏在被子里,闷闷地说。
                    真奇怪,明明是因为觉得痛苦,所以才想断掉的爱情,为什么在真的断掉它之后,还是这么的痛苦?
                    想想不是有点可笑吗?
                    觉得痛苦一心闹决裂的人是她,说自己不再需要爱情的人也是她,但真的分手了,难过的人还是她。
                    人类居然是这么矫情的一种生物,而自己更是这种矫情生物里最矫情的一种,想想就觉得好鄙视。鄙视鄙视!
                    毛利兰就那样一边唾弃自己的矫情,一边伤感爱情的失去,正头疼欲裂时,门铃响了。没多会儿,哀又走进来说:“你等不到那人的电话,却等到了他真人的来访。要不要我恭喜你?”
                    什么?工藤新一?
                    她睁大眼睛坐了起来,万万没想到工藤新一竟然会亲自来找她,一颗心再度很没出息地狂跳了起来。
                    哀看她那个矛盾的样子,淡淡一笑,“我请他喝杯现磨咖啡,所以你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好好梳洗。鸡窝头!”
                    毛利兰走到镜子前一看,晕,短发全都朝天弯翘着,还真的是鸡窝头。
                    于是她开始梳洗打扮,最后打开门走出去时,果然闻见了很香的咖啡味。客厅里,工藤新一正和哀小声地说着些什么,见她出来,两人同时站起来。
                    哀说:“我去买菜,你们好好聊聊吧。”
                    毛利兰想让她留下,但哀给了她一个不的眼神,就那样干脆地走掉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她,很尴尬。
                    她低垂下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要说的话在那天晚上都似乎已经说尽了,剩下来的,只有无限的空虚和失落。
                    最后,还是工藤新一先开口:“听哀说你发烧了。”
                    “现在已经好了。”
                    他凝视着她的脸,上面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一股怜惜之情就那样脉脉地溢开,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愧疚地说:“对不起,那天晚上不应该让你一个人下车走掉。”
                    “与你无关,是我自己要走掉的。”她微笑,笑得勉强又轻忽。
                    “小兰,”工藤新一吸了口气,似乎下定什么决心地问道,“我真的让你这么痛苦吗?”
                    她的回答是别开眼睛,不说话。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他是她全部快乐的由来,也是她全部痛苦的起始。她对他的情感太复杂,复杂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逃避。
                    “在我上次回英国后,我做了一个梦。”工藤新一松开她的手,颓然坐到了沙发上,“我梦见了疏禾,他在梦里对我哭,说:‘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小兰?’我辩解,说我只是想弄清楚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他,可他还是一直一直流泪,他说,他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你能够幸福,可是,他的哥哥我,却一手剥夺了这一点。” 


                  189楼2012-09-21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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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节:第十四章 是无助的伤和泣(4)
                      毛利兰抿紧嘴唇,手脚开始无可抑制地发抖。
                      “从那一天起我彻底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我很内疚,我一直一直想要弥补。所以这次父亲结婚,我才会那么迫不及待地赶回来,我对自己说,我终于找到了借口可以回到这个有你存在的城市,只要我努力,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他笑,笑得和她一般苦涩,“我那时真的以为,任何伤口都是可以补救的,就像手术一样,剔除坏死的细胞,缝合,然后,就会恢复机能。”
                      毛利兰捂住脸,低声道:“别说了……”
                      “可是,我没想到我的重新开始会让你更加痛苦……”
                      “别说了……”
                      “小兰,我想让你快乐,可是我却让你如此痛苦……”
                      “求求你,别再说了!”她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却被他一把揽入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好温暖,那么温暖,温暖得像是能驱走所有严寒,让春天重新来临——然而,偏偏又是错觉。
                      春天不会来临,正如有些手术一样,即使每一步都按照科技所赋予的步骤严密施行,但病人还是会死掉。
                      她就是那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任何手术都已经挽救不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人的身体都是僵硬的,最后,僵硬的他放开僵硬的她,然后微微一笑。
                      “我要走了,小兰。”他说。这短短的六个字,却像是海啸汹涌而来,天地又将起巨变,而她眼睁睁地看着,不知这是她真正想要的结果,还是,另一重悲剧的开始。
                      “参加完今天的婚礼后,我明天就回英国。”工藤新一抚摸着她的脸庞,将上面的眼泪轻轻拭去,声音和动作一样温柔,“我本来以为自己这次可以留下来的,谁知道……果然还是不可能。我想,也许看不到我,对你而言才是真正的解脱。虽然你会难过一段时间,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你会慢慢忘记我,然后,遇到其他更有缘分,会好好珍惜你,让你快乐而不会给予你痛苦的人。”
                      毛利兰的眼泪一直往下流,怎么擦也擦不干。
                      “这就是上天给予我的惩罚,让我一辈子只能隔着海峡远远地思念你,而你的喜怒哀乐,都不再与我有关系。”他忽然又将她抱住,哽咽了起来,“小兰,小兰……小兰……”
                      她的名字成了他口里的咒语,每念一次,就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然而,然而,然而,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工藤新一突然放开她,转身就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赶他一样,几乎是用跑的速度离去。
                      房门“砰”地关上了,她这才意识到,她与他之间这一次,是真正的决裂。身体带着自我意识地跑到窗边拉开窗帘,看见工藤新一正匆匆走进跑车,然后车子立刻发动,飞快驰走。
                      他走了……
                      这一次,是真正地走了……
                      明天就要回英国,然后,有生之年,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相见……
                      毛利兰揪住自己的胸口,觉得透不过气来,好像有个绞肉机,在一点点吞噬着她的心脏,然后碾碎,绞成肉末,再流出来……
                      “工藤新一……工藤新一……”她的声音这才得以从喉咙里冲出,拼命地用尽力气唤着他的名字,而他却已听不见,“不、不……不要走啊……”
                      不要走……工藤新一……
                      她、她……她害怕……她好害怕……
                      命运在她眼前张开了狰狞的嘴巴,想要将她吃掉,她四处张望,整个世界都黑漆凄一片,看不到丝毫光亮……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啊……
                      “你们又分手了?”
                      1998的酒吧里,灯光黯淡,照着吧台上的女郎,眉眼中写满了失意二字。
                      在三个月前顺利诞下一女婴的老板娘园子,非常难得地出现在酒吧里,为的却是看那个变得已经完全不像原来的毛利兰的人,一瓶一瓶地灌着嘉士伯。
                    


                    190楼2012-09-21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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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节:第十四章 是无助的伤和泣(6)
                        她说到这里,连司机都听得津津有味了,忍不住问道:“那到底是什么笑话啊?”
                        “什么笑话?哈哈,哈哈,哀,你猜是什么笑话?”毛利兰扯着妹妹的袖子,不停笑,“好,我也不吊你们的胃口了。那天,我朋友给我讲的这个笑话很简单,非常短,就一句话——我相信爱情。”

                        司机额头爬起了黑线。
                        哀依旧眼神凝郁,没什么表情。
                        而小兰,则笑得流出了眼泪,“我相信爱情。多好笑的笑话啊,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咦,你们怎么都不笑?我相信爱情……我相信爱情啊……爱情万岁!”
                        哀皱眉,说了一句:“闭嘴。”
                        毛利兰没有理会,继续又哭又笑。
                        哀忽然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弯下腰去。
                        毛利兰整个人一震,顿时清醒过来,“哀!你怎么了?心脏疼吗?哀!你不要吓我啊,不要吓姐姐啊!哀……”
                        小小软软的身躯无力地倒入她怀中,毛利兰顿觉浑身发寒,像是坠入了冰窟之中,从头冷到脚。她连忙对前方也有点被吓到了的司机说:“师傅拜托,请转道去最近的医院!”
                      


                      198楼2012-11-08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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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连忙拐弯。
                          一直到哀被送进急救室,毛利兰还没从那种极度惶恐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她站在急救室门外,看着门上的红灯,感觉自己快要被巨大的懊恼所吞噬:她都在干什么?瞧瞧她都干了些什么?

                          酗酒、发酒疯、不肯回家,让哀不得不跑到酒吧来接自己,把自己的痛苦强塞给她,逼着她陪自己一起难过,结果害她又病情发作……这一切,真是糟糕透了!
                          哀……哀……
                          毛利兰在心中吟念着这个名字,每念一遍,就越悲痛一分,最后慢慢蹲下身,无力地捂住自己的头。
                          妈妈……妈妈……她拿出电话,想打电话给妈妈,但号码按到一半,又生生停住。妈妈不在B城,现在打给她也没有用,只会让她也增加烦恼。可是,她现在真的好害怕,害怕会失去哀,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啊,有了,可以打给探,如果是探的话,一定会陪着她的,两个人在一起,互相安慰就会好得多……可是,可是,探没有电话,他没有手机,家里也没有座机,每次想找他,她都得亲自上他家或是去学校,而现在,她根本走不开……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啊!又有了,可以打给园子,她一直就是她的心理辅导员,最佳听众,好,就打给她,号码是……号码是……多少来着?手指无意识地开始按动,拨了一个烂记于心的号码,毛利兰听见自己在跟线路那端的人哭,说得断断续续,连她自己都听不懂。
                        


                        199楼2012-11-08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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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混沌中麻木地走过,她唠唠叨叨,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她一直一直蹲在地上,看着光亮的瓷砖地面,后来地面上出现了一双脚,穿着铁狮东尼的黑皮鞋,再往上,是浅灰色的西装裤,黑色的格子毛衣,还有……俊秀的双眉,纯正的黑色眼睛,笔挺的鼻子,和薄得恰到好处的嘴唇……

                            这是——
                            工藤新一的脸。
                          78节:第十五章 而你爱我(1)
                            第十五章 而你爱我
                            怎么会是他?
                            她拿着手机,整个人还处于一种茫然状态,大脑因为酒精和哀病发这一事实而受到巨大刺激的关系,已经变得非常不灵敏,她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工藤新一,像个孩子一样迷乱而无助。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再看向自己的手机,上面的号码竟然不是园子,而是工藤新一。
                            也就是说,她一开始就按错了号码,误打给了他,然后对他一直一直哭?
                            可电话还通着,他的人却来到了眼前,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哭,所以把电话搁着,开车过来了。”工藤新一眼中露出痛惜之色,伸手将她拉起来,她的双腿因为蹲得太久而僵硬,根本站不直,于是他抱住她,将她带往旁边的休息厅,让她在椅子上坐下。
                          


                          201楼2012-11-08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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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挂上手机,继续茫然。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阴错阳差。在她最紊乱孤独的时候,尽管没有想到他,却还是下意识地拨了他的电话。这是不是象征着——其实在她心中,真正最想依赖的人,是他?
                              工藤新一问道:“哀的病我听说过一点,是心肌炎?”
                              她点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
                              “5月末,高考前两个星期。”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手,哽声说,“淡昔,心肌炎不是什么大病不是吗?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它的死亡率很低的对不对?哀不会有事吧?她也一定能挺过这一次的对不对?”
                            


                            202楼2012-11-08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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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节:第十五章 而你爱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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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信任他。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对于工藤新一,始终是莫名地信任着——即使他曾经骗过她,即使她一直看不透他的内心,但是,在最无助的时候,他站在她身旁,告诉她,哀不会死。

                                于是她的所有悸颤便那样神奇地停止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害怕。
                                她不再害怕。只要——
                                他在她身旁。
                                “步美!”
                                一声娇呼使得正和朋友一起走出教学楼的探停了一下,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三个女生站在一棵梧桐树下,横眉竖眼,表情不善。
                                旁边的男生推了推他的胳膊,调侃说:“你小子,够受欢迎的啊。”
                                他却是莫名其妙。
                                其中一个女生朝他挥了挥手,喊道:“你过来一下好吗?”
                              


                              204楼2012-11-08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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