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抱起了白衣女子,大踏步地离开了树林。
在曲龙镇上,周府不但赫赫有名、气派非凡,同时也和萧府并列为两大最有权势之府,两府亦是情谊匪浅的世交。
周府前蹲着两只大石狮,配上三间兽头大门,宣示着显赫的地位。正门除非是极有身分之客人来访,否则不轻易开启,通常只开东西两边小门以供出入。
往常周笔畅只要溜出家门,急得众仆役到处寻找之际,他会故意自荒僻的角落翻墙入内,再大摇大摆地进入内堂,把丫头和老妈子们惊出一身冷汗,争先恐后察看他这周府之宝有无受到任何伤害。面对大伙儿的殷殷告诫,他总是佯装听不懂,最后不是谎称他待在练功房,要不就说是在后花园的草地上睡着了,让众人无可奈何。
然而今天他却一反常态,正经八百地循着大道返回,无视一干家丁的错愕,他手上抱着白衣女子,一脚踹开大门直奔内堂。
十二金钗正在园内等他回来,一见他身影,一个个兴奋涌上,将他团团围住,忙着争宠。
一时之间七嘴八舌,嗲声四起。
“少爷,你又溜到哪去啦?大伙儿忙着找你呢!”
“少爷,这女的是谁?”
“对呀,没见过呢!”
“好像伤得不轻——”冬儿凑近想看看她的伤势。
白衣女子被这阵嘈杂声惊醒,忽地瑟缩,迷迷糊糊喝了一句:“走开!”
登时春夏秋冬梅兰竹菊红橙蓝紫,十二金钗愣得噤了口。这女的是谁?口气这样狂?
周笔畅见她们惊骇的模样,不禁失声笑了起来。
碍于男女授受不亲,宁时鹰找了秋儿帮她清洗伤口包扎妥当,顺便命令他的贴身女婢十二金钗不准将此事禀告老爷和夫人。
十二金钗们自小同他一块长大,面对这潇洒英俊的少主有哪件事不依的?当然满口应承。
半晌,秋儿提了水出来。
“少爷……”她仿佛瞧出了什么端倪,欲言又止。
周笔畅问道:“怎么了?”
“她是哪家姑娘?怎么会……”
“我不认识她。你到底想说什么?”很少见秋儿这般吞吞吐吐。
“唉!”她叹了口气。“没什么。伤口奴婢都处理好了,幸而伤得并不重。奴婢先告退了。”说完她急急忙忙地离开。
周笔畅纳闷着,秋儿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他急急推门进去。
床上,躺着那名一身素白的女子。
她因为媚药的关系,双颊炽热如染了一层红霞,薄唇彻得恍如玫瑰,双眸痛苦地迷蒙着。
此刻她感觉如坠进地狱般被火焚烧,又热又烫、又香又软。
她看起来似乎很痛苦。周笔畅不舍地想着。
他担心地伸手轻碰她额头。
她忽而感到一阵颤栗,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
没想到这媚药的效力如此强劲,欲火焚烧得她痛苦不堪,意志力也被急切的生理欲望征服。
再顾不得其他了,她着魔般地抓住他的手,矛盾地望着他。眼中充满茫然无辜,仿佛乞求着什么。
周笔畅被她的表情迷惑。
胡群这狗患子的独门媚药,向来无药可解,唯一的方法就是要与男人交合。然而周笔畅再怎么放浪不羁,也不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黄花大闺女做出任何不轨的举动;可是,眼看着她痛苦的神色有增无减,再拖下去,难保她不会丢了小命……
周笔畅的理智在这一刹那间千回百转,最后他毅然决然地抛开一切,上前握住她不安的手,侧身躺卧在她身畔,低喃着:“别怕,我在这儿。”
他语气中的坚定沉着,让她放心了不少,虽然不知他要如何救她,但逐渐高涨的欲火早已令她失去了思考能力,于是她用着最后仅剩的理智,向他颔首示意。
不再多言,周笔畅一倾身,刹那间吻住她的唇,掠夺的舌攻陷她唇内,挑起她难以抗拒的心火。
她的手抵在他胸膛上,欲拒还迎地捶打着。自己是怎么了?心头、体内似有一条欲望的蛇邪恶地摆动,逼得她不由自主地与他交缠着。
他的吻虽减轻了她的痛苦,却带来另一种震撼感。她有些不知所措,只有睁大双眸,任自己沉沦在欲海的波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