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白马疾驰若飞。
“师父!”马不停蹄地上了山,萧忆情直奔雪谷的竹屋,“师父!”推开门,雪谷老人静静的盘坐于竹席上,已然没有气息,默然良久,一袭白衣单膝触地,一向漠然的脸上也难得呈现出淡淡的哀伤。半晌,萧忆情转身离去,猛然瞥见塌旁的木桌上纸页颤动。
一路上,萧忆情马不停蹄,最后干脆弃马直接踩着风前进。阿靖,你居然骗我!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我做出那样的牺牲,又为什么要离开我,离开听雪楼!萧忆情提起内力,全力赶向沉沙谷,若不是师父不忍心,知道我迟早会去找他,留下书信,要不然,自己恐怕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萧忆情暗自运气,脚步愈加迅速。
待到萧忆情赶到沉沙谷,等待他的是空无一人的竹舍。萧忆情颓然的靠着竹门缓缓坐下,冷俊迷离的眸子盛满了水气,阿靖,你还是离开了吗?你是在怨我吗?那天,我还说了那样严重的话,你是在惩罚我吗?你回来好不好?夕阳下,白衣男子缓缓将头埋入双臂内,双肩微微颤抖,孤独而又悲伤。
默默地来到灵溪畔,那日,阿靖便是在这里,在这里···一袭白衣的年轻男子抬头望着天际那一轮慢慢沉下去的红日,但是,阿靖,无论你在何处,我,都会找到你,这次,换我来守护你好吗?以前的每一次,都是她那样尽力的守护他,自己病发垂危之时,高梦非连同池小苔叛变之时,还有,南疆的拜月教之时,中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但最后,她都始终和他站在一起,肩并肩手中的利刃始终指向同一个人,即使,自己杀死了她最在意的青岚····她依然守护在自己身边,守护着听雪楼,萧忆情微微笑着,眼前又浮现那个美丽女子冷漠倔强的身影,隔空描绘她的眉眼,其实,这早就已经违背了她的原则了吧——只欣赏强者,只追随最强的人。若没有她在侧,自己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有怎么还能被称之为最强者?所以,这次,还自己来守护她!
萧忆情转身,阿靖····
黑色檀木桌前,阿靖一脸无奈的望着对面的年轻男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此刻,正一脸殷勤的为绯衣女子盛着粥,恍若疼爱妻子的丈夫在照顾娇弱的妻子。
“那个,我说莫君行,你今天是抽了什么风?”阿靖十分头大的看着忙得热火朝天的莫君行,这么多年不见,这家伙还是这么,额,热情的不正常。一大早的硬是软磨硬泡的要自己陪他吃早饭,结果,就是现在这么个场景。
“舒丫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莫君行红唇一撅,将头偏向一边,委屈的眼眶发红,可眼底的那抹狡黠可没逃过阿靖的眼,拿着汤勺的手明显一抖,这家伙,还是这么爱闹,这一下,不知道又要骗过多少人呢?阿靖淡笑着摇摇头,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对于莫君行的这招美男计,阿靖早已有了免疫功能,只是——“小姐,你就多吃点吧,少爷可关心你了,他可是为了熬粥,很早就起来了····”于是乎我们纯真无害的小菱月就这样被毒害了。话说莫君行一直都是一个很严肃,很冷冰冰,很黑暗的人,居然也会有这样可爱的样子,菱月不禁莞尔, 其实,少爷也很久没有这样笑了吧,自从多年之前回到悬浮岛,少爷就一直再未笑过,可是现在,小姐回来了,少爷,也可以回到以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