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红子作为一个巫女从来没有过照顾人这么长时间的经历,也没有这样的经验,红子是一个富家小姐这是熟悉我的人都知道的事实,当一个富家小姐一下子要照顾一个在正常人看来几乎没有康复可能的人,是多么的不可接受。
这些都是人之常情。
只是,那一刻,我轻轻地说:“工藤君,你真的确定,你自己能克制住对她的思念么?你真的确定你能自己应付得过来,当你高烧不退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一定会死去的。”
我想我疯了,因为我心软了。就在那一刻,我变成了一个小女人。母性的光辉在无穷尽的发光。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完全是作为女性的那种最原始的情感在支配着自己。
而且,我已经挑明了一个维系着我们俩之间非常重要的纽带:宫野志保。
我现在,是工藤新一思念宫野志保的一种载体,是宫野志保的另外一种存在方式。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面无表情。只是一直在凝视着我。说得文艺一点,空气在那一刻静止了。
他开始伸过手来抚弄着我的长发,我没有反对他的动作。他是个温柔的人,很会拿捏这些分寸,况且是和他几乎朝夕相处了九个月的小泉红子。只是那个时候,我确定感受到了他的手在发抖。
然后,他的天地崩塌了。
撕心裂肺的哭,我想只有这样的词汇才能形容他的样子。“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我都已经失去她了!她就这么丢下我走了!一句话都不舍得给我留下,那么决绝!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爱她是一种荒谬的错误!”
我愣住了,那一刻,我才发现一个更残忍的事实,宫野志保还活着。但是工藤新一根本就不知道宫野志保消失的理由,失去了她的他只有怨恨和无助。
对于他来说,那是他最害怕,也是最痛恨的背叛。
被最亲爱的女朋友背叛,在生死攸关的战场上。
原来他是那么痛苦,不明真相又失去所爱的人是那么容易被黑暗吞噬。
那是他所知的世界,是他所唯一知道的真相,黑暗无光。而我的出现,那个带着她的影子,她的气质,她的性格,还有她不曾在他面前展示出来的温柔的我的出现,是他最后的凭依,是他对“女朋友”这个词汇,是他对最美好的“妻子”最好的,也是最后的诠释。
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成了他心中这样的存在了吗?
太可怕了,他的思想。
那样扭曲的事实,导致了他变成了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他,偏执,歇斯底里。
最重要的是,宫野志保,你的消失,他最终理解成了你的背叛。我早就说过,你不该离开的。
那一刻,我第一次张开双臂把他抱在怀里,像一个母亲一样让他这么哭下去,直到没有声息。那一刻,宫野志保,我真的后悔了,后悔帮你隐瞒了真相。给了他一个无穷的黑暗的命运。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怨恨,但是我后悔了,我害怕了。仇恨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因为爱,所以恨。爱得越深伤得越真,爱的越深恨得越疯狂。
之后我决定留下来,首先我要告诉工藤的就是,宫野志保从来没有背叛过工藤新一,那样扭曲的心灵,因为一个谎言,一个危急关头善意的谎言,由爱生恨。我不允许。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愈加小心的照顾着工藤新一。以路西法大人的名义起誓,我绝对不会离开,我也绝对不会失败。只为爱,只为那一缕尘世中的微光照耀迷途之人的心灵。我永不退缩。
爱,才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就算是病痛,在真爱面前,又算什么呢?那一刻,我终于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