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一篇文萌...吧 关注:30贴子:2,063

回复:《天生一对》BY 幽冉(很甜温馨。年下)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霄尘夹了口翡翠白菜说:“小孩子自己吃饭,不仅可以培养耐性,还能更了解他喜欢吃什么。”
  岳浓同意地点头。
  缘缘把萝卜偷偷挑出来。
  “缘缘,吃萝卜对身体好。”岳浓把萝卜重新放缘缘碗里。
  缘缘无赖道:“我不吃,就不吃。”
  霄尘轻飘飘一句解决。“缘缘不吃萝卜,那么肯德基的炸虾也没咯!”
  >_<缘缘不情不愿地咽下萝卜。
  吃完饭,五人来到车库。分手时,霄尘不知从哪里变出缘缘先前挑中的大象,放入小胖球怀里。
  喜得缘缘见牙不见眼。
  “缘缘,收下哥哥的大象,就要答应哥哥听爸爸妈妈的话,知道吗?”霄尘蹲着身子提醒缘缘。
  “嗯!缘缘保证听话。”缘缘伸出小指和霄尘拉钩。
  “霄尘,你哪时买的?”岳浓惊讶地盯着儿子怀里的大象。
  “帮纪迹拿东西那会儿。”
  纪诗苦叹,霄尘真是太会收买人心了。
  回家途中,缘缘异常沉静,可爱的小脸望着车窗外的风景,一边摸着柔软的毛绒象,甜蜜地微笑。接过大象的时候,缘缘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忘记,霄哥哥那一刻的温柔。他会努力做好哥哥希望他做的每一件事。在缘缘那小小的心灵中,霄尘的地位已经凌驾其父母之上了。
  纪迹遥望着纪诗家的车尾消失,揉着霄尘笑道:“大哥,真苦命。好容易有个儿子,给尘尘拐了。”
  霄尘捏了纪迹一把冷哼道:“反正是一家人,有什么关系?”
  也就是说,霄尘有意识这么做的。只要他想,就会尽力弄到手,不管是东西,还是人心。
  霄尘,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天生一对之霄尘的教育方式完


57楼2012-11-25 15:28
回复
    正文:大学运动会(上)〕
      纪迹就读的D大,春秋两季必定举行运动会。每当接近比赛日期,各班的敌对情绪,便如同即将弥漫硝烟的战场。纪迹选修的是全日制硕士课程,等于半个大学生,不可避免的被拉进纷争的洪流中。
      下午两点,客座教授离开后,负责联络各项事宜的班导,占用起课余时间。除了谈一下各科教授的授业指示,主要是讲关于下礼拜五的运动会安排,并鼓励踊跃报名比赛项目,如得奖将算入学分之内。
      班导的消息,在课堂中一撒,马上形成几家欢乐几家愁的局面。读硕士的都是些什么人?像纪迹这样从海外跳级回来的毕竟少数,大多都是大学毕业深造的,进单位后学位需要提高的,或是公司做了几年觉得知识不够的……总而言之,年纪大。
      除却纪迹,班上成员的年龄由二十五到三十二不等。试问,这样的老胳膊老腿,要他们怎么跟一群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一争长短啊?难怪得奖能算学分,他们这年纪根本是在拼命嘛!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能清楚地分辨学分和性命哪个重要,故而任导师威逼利诱,至今没产生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班导无奈,改变政策道:“我现在宣布,我们计算机编程系E班,每人必须报两个项目。违者不仅扣学分,不给批语,而且今天我跟你们耗下去,谁也别想回家。”
      这哪成啊!尘尘还在家等我的爱心大餐呐。纪迹立马配合地奔向讲台,夺下班导手中的报名单,在男子跳高、跳远、四百米上签下大名。边写边想,如是在美国,班导这番话,绝对可以以侵犯人生自由起诉。但按此地国情而言,实在是一番上不了台面的胁迫,不该为其浪费时间。
      “好,好。”导师笑得那叫一个和蔼,不停地点头拍纪迹的肩,表示器重。当纪迹提出是否能先行离开,班导马上笑容满面地欢送。
      硕士班没有傻瓜,大伙立刻仿效纪迹,一个接一个报名,就怕晚了捡到剩余的‘赴死’项目。
      当各班导师带着名单屁颠儿离开,D大内的气氛也随之剧变。
      第二天中午,学生餐厅。
      “纪迹,你真不够朋友!碰上这种要紧事儿,怎么不给我打护航呢?”亥稔靖拖着纪迹的T恤衣角,哀恸的脸让人无法直视,他死的心都有了,还怕出什么丑呀?
      纪迹打趣道:“怎么护航?万一挑个你不喜欢的,我不就成恶人了。”
      亥稔靖嚎开喉咙道:“管它什么也比八千米好吧!纪迹,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帮忙想个辙儿吧?”
      纪迹跟着买饭的队伍慢慢前进,沉痛地拍拍亥稔靖颓废的肩膀道:“别提了,没戏。你想,所有项目都报完了,你推给谁去?”
      “难道你见死不救?”亥稔靖抱着最后一块浮木不愿甩手。
      纪迹剑眉一扬,笑道:“放心,我会叫救护车的。”
      “纪迹,你太狠心了!如果不是有事陪桂兰回娘家,我哪会这么惨?昨天皮夹大出血,难不成这回要我死才甘心?老天!我哪里对不起你啊!”亥稔靖捶胸跺足地哀号。
      周围的人群,一致对亥稔靖投以怜悯的目光。
      端饭口。
      “大婶,我觉得你给前面那位F组的人,菜比较多。”
      >_<///“一样啦!这么说的,你已经是第十八个了。”盛饭的大娘颦眉冷喝。
      “怎么回事儿啊?”亥稔靖暂时撇开烦恼,苦中作乐地问。
      纪迹点着菜,朝人堆拐了一眼道:“你仔细听。”
      “听说,你和大一A班的高手同一寝室。有没有办法,让他比赛当天不舒服啊?”
      “咱虽然是兄弟,但遇到这立场问题,也要避嫌。比赛结束之前,你我必须划清界限。”
      “小子,还想和我妹妹交往吗?比赛时,放聪明点。”
      “嗨,我知道你的把柄哦。要我保密也不难,比赛要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
      ……
      ◎0◎~~~这还是大学运动会吗?简直像侵略战争的前奏,无所不用其极。亥稔靖呆滞地接过厨房小窗口递出的食物,迈着笨拙的脚步,钻出人群。
      “纪迹,这儿有位子,干嘛不坐?”纪迹沿路跨过大半个餐厅,亥稔靖不明白身边有空位,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你不想惹事生非吧?”纪迹回头问。
      “啊?”
      纪迹点了点餐桌不显眼的位置。“看看桌角写着什么。”
      B组专座。>_<///
      “喂!纪大帅哥!E组在这边——”餐厅东北角有人站起身,挥手大声招呼纪迹。
      餐厅内的全体人员,眼光齐刷刷投向纪迹。亥稔靖躲避不及,只能低着头踏步,任他人评判主角之后,留下残余的视线在自己周身扫射。
      反倒是纪迹端着饭菜,旁若无人地走到大喊大叫的人对面入座。


    58楼2012-11-25 15:28
    回复
      “余晟,你小子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害我当了回珍稀动物,这两天真是够衰的!”亥稔靖勺了口豆腐,恶狠狠塞进嘴里,咀嚼着模拟泄愤。
        余晟不疼不痒地说笑道:“现在,可是得笼络人心的时候。我们的活招牌纪帅哥,往前一站,D大的美眉,还不都成了咱E组的啦啦队!”
        “你小子,花痴了吧?”亥稔靖吐糟道。
        “稔靖,不过是八千米嘛,用得着像吞了火药似的?说不定,你几圈跑下来,还能瘦上十斤。”余晟尖酸着挖苦。
        亥稔靖猛地朝桌上就是一掌,瞪着余晟喝道:“妈的,有种你去跑啊?光会说风凉话。”骂完之后,还觉得怒不可歇,忙凑向纪迹进谗言。“这小子玩我们呢!刚才厅里人瞅我那会儿,真恶心到极点。看他能耐的!下回考试交论文,纪迹,你可别帮他。”
        纪迹进餐举止斯文,活像古典文学里的优雅贵族。他捧起热汤吹了吹,浅尝一口,随后面向余晟微笑道:“我正打算这么做。”
        “活该!”亥稔靖扒着纪迹的肩,一阵狂笑。
        余晟急了,自家老头还等着他的毕业证书呢!他立马端正态度,深刻检讨。“纪迹,纪大哥!千万不要抛弃兄弟啊!刚才你们找不到位子,我不替你们着急吗!一时失口,一时失口啊!为了表示歉意,这儿有一张‘达百联’的金卡,嫂子一定喜欢。”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白金色的磁卡,递给纪迹。
        “啊!‘达百联’不就是女人沙龙吗?”
        “剪剪吹吹五千打底的那个‘达百联’?余晟,你哪来的?”
        “给纪迹,不如给我。‘达百联’的白金卡,我梦里都想要。”
        旁座几个与纪迹同班的女硕士生,感兴趣地抢过余晟手里的金卡,互相传看。
        亥稔靖怀着恶毒的心思,在一旁冷笑。余晟的马屁算是拍到马腿上了。别说霄尘不喜欢花哨打扮,就是喜欢,一个大男人能去女人的沙龙吗?不过,不知者不罪,如非自己是纪迹的大学死党,这会儿恐怕也被蒙在鼓里呢!
        余晟正与女硕士生争抢金卡的当儿,纪迹喝完汤,咽下最后一块红烧肉,收拾餐具出了大厅。任余晟在他背后千呼万唤,硬是没回头。纪迹对霄尘以外的事物,全报以和则聚,厌则散的态度,根本不会多花费一点心思。
        D大不愧是百年老校,整个校园幽深而宁静。纪迹为了消食进花园散步,半小时后靠在小径旁的石凳上看书,眼底泛滥温柔的笑意。
        “请问,可以坐旁边吗?”
        女性独特的柔美嗓音,吹入纪迹的耳朵。“请便。”纪迹埋头苦读,甚至没施舍对方一个眼神。
        女大学生丝毫没介意,反倒觉得纪迹特酷,特有男人味。她打量着纪迹冷峻的脸庞,视线从他的宽肩窄臀,修长的四肢一一扫过,感叹着男人蓬勃苍劲的美感。随即有心地提道:“啊,你在看《午夜漫步》?我也很喜欢青空写的书,气氛酝酿的恰到好处,内容又可怕又刺激。”
        纪迹稍稍惊讶地抬头,勾起薄情的唇角,朝女孩微微一笑,合上书页道:“是吗?没想到来花园坐坐,竟遇上书友。”
        女大学生此刻才明白,什么叫如浴春风。呆了半响,红着脸自我介绍。“我是大三文学系E班的凌舒。请问,能交个朋友吗?”
        纪迹无所谓地耸耸肩道:“计算机编程系E班,纪迹。很高兴认识你。”
        凌舒拉起校裙,坐于纪迹身旁,歪着头问:“计算机编程系,我们大学有这个班吗?”
        “北大楼的硕士班。”纪迹再次翻开书页。
        “老天!”凌舒双手拢住嘴,双眼闪亮亮地注视着纪迹。“你几岁啊?实在看不出已经读硕士了。”凌舒心想,怪不得以往只能在餐厅见到纪迹,原来他早就不是大学生了。
        难得能静静地看书,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纪迹心下颇不耐烦,脸上却无一丝破绽。他潇洒地起座,拂了拂T恤上金黄的树叶,俯视着女孩淡然一笑道:“下午的课快开始了,我先走一步。”


      59楼2012-11-25 15:31
      回复

          “唉——!”没等凌舒反应,纪迹早穿过小径,消失在花园的另一头。
          树丛的紫藤花架下钻出五六个女生,笑嘻嘻地靠近痴痴傻傻,遥望着北大楼的凌舒。“我们的校花小姐,竟也有被忽视的时候?那人是什么眼神啊!”
          凌舒急忙为纪迹分辨道:“人家都上硕士了,那才叫真来读书的。哪像整天围着我们转的男生啊,没气质,没内涵。”
          “他说硕士,你就信啊?看上去,一点不像大叔嘛?”
          “晓玲说的是啊,他看着,比我们还年轻呢。”
          “你们说,他会不会是想钓我们凌校花,才出此下策?”
          凌舒小女儿样地甩甩辫子,朝朋友作了个鬼脸道:“我不信他撒谎骗人,等问过我姨夫,一切资料还不都到手了?”
          “行啊!一晓得人家名字就进攻,凌大校花你真色啊!”
          “女中色鬼,非我们凌大小姐莫属。”
          “你说什么呢你!”凌舒气得张牙舞爪。
          “你们说错了,凌舒眼巴巴盯了人家三个月,今日终于得尝所愿,这不叫色,叫痴。”
          “对啊!小花痴!”
          “小花痴!”
          “你们给我站住!我撕烂你们的嘴巴,看你们还乱说!”
          女大学生打打闹闹着走出花园。
          晚上,吃过饭。纪迹,霄尘揉抱着看电视,一边聊天谈心。
          “尘尘,D大下星期举行运动会,你来么?”纪迹用牙签插了块水梨,送入霄尘嘴里。
          霄尘咬着鲜嫩的梨肉问:“运动会,你也参加吗?”
          “嗯。”纪迹贴着霄尘的颈项点头。“跳高,跳远,四百米。”
          霄尘回敬纪迹一块水梨,笑道:“好,我去。不过,你们大学运动会还能拖家带口的?”
          “行啊,学校倒是想做宣传,怕只怕那些学生不肯把家长请来。”昨晚尘尘写书正进入状况,他不愿打搅尘尘分心。今晚没事,纪迹喜枚枚地说:“尘尘,你没去过D大,到时我带你参观。”
          “好啊。纪迹,你们分几天比赛?”
          “三四五,三天。比完休息。”纪迹啃着霄尘的脖子,偷空道:“跳高,跳远的小项目,当天结束。四百米,第一天预赛,第二天决赛。八千米这类,第三天放一起比。”
          “放一起怎么比?”
          “D大每学年分A到J十个班,我就是E班的。比赛最后,看同一个字母班级得分的总和,所以这几天校内都搞分裂呢。”纪迹揉着霄尘的身子晃动,有些自豪地说:“尘尘,我今天遇到一个喜欢看你书的女孩子。”
          霄尘背对着纪迹,挑了挑眉问:“当时,你是不是拿着我的书?”
          >_<
          霄尘见纪迹沉默,轻笑道:“对方女孩一定是想和你搭讪,又怕找错话题。你拿着书,正巧给了她机会,真是个有心机的女孩。”
          纪迹牢牢抱住霄尘,闷气道:“我只是想让你高兴嘛!再说,D大那么多学生,碰上一个尘尘的书迷,有什么希奇的。”纪迹使劲蹭蹭霄尘的背,抚摸他的腰部。
          好像大狗撒娇。霄尘转身摸摸纪迹飘逸的发丝,亲了亲那殷切的眸子,笑道:“好,是我不对。我知道,纪迹最有我的心了。”
          望着霄尘捉黠的眼神,纪迹泄愤地咬了他几口,舔了舔浅浅的咬痕,忿忿道:“我要得金牌,让尘尘对我另眼相看!现在开始锻炼。”说完,一把横抱起霄尘回房间。^^**,也是需要体力的,纪迹心里乐颠颠道。
          霄尘温柔地凝视着不服气的纪迹。心想,自己的爱人真是个大孩子,这么可爱,不知有多少人垂涎。自己可要好好注意了。
          ------------------------------------


        60楼2012-11-25 15:31
        回复

          正文:感冒记〕
          纪迹早晨起床,感到鼻子堵住了,有些难受。广播里每天说着小心感冒,愣是被他赶上了。但他不愿霄尘担心,扒了几口饭,便去了D大。
            上课时,纪迹昏昏欲睡,浑身发冷。好容易熬到中午进食堂,端了饭,却一口吃的欲望都没有。纪迹干脆罢课,躲在保健室躺了一下午。睡得那叫一个难受,身子忽冷忽热,做得尽是恶梦。纪迹四肢乏力睁不开眼睛,使他似梦非梦,似醒非醒地挨了几个小时。
            傍晚纪迹迷迷糊糊起身,已是华灯初上之时。他也顾不得难受,掀了被就往家跑。他记得今天是星期二,该他做饭,没料一觉居然睡了这么久。
            踏入家门,室内一片寂静。纪迹喊了两声,确定霄尘不在,马上拨了对方的手机。当知道霄尘是出门买菜做饭,心下稍安。随即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纪迹再次醒来,一股浓烈的消毒味率先窜入他迟钝的鼻腔。他睁眼打量,雪白的墙壁,宽敞的空间。心道,这不是医院的病房吗?纪迹猛地撑起上半身,手一软,又倒入棉被。给他这么一折腾,到把床畔守候的霄尘惊醒了。
            “纪迹,现在感觉怎么样?”霄尘拉过纪迹吊盐水的右手,轻轻抚摸,凑向前小声问道。
            纪迹瞅着霄尘憔悴的容颜,心底顿时泛起滔天的内疚。他哑着嗓子安慰。“尘尘,我没事。你别担心啊。”
            霄尘拨着纪迹耳边的乱发,淡淡地凝视着情人心虚的眸子。“还说没事!你知不知道,我回家看到你昏倒在浴缸里,叫也叫不醒的那种感觉?纪迹,你明白我多怕吗?”
            霄尘掏出备用的温度计,塞入纪迹的口中,缓了缓心绪说道:“我替你穿上衣服,扶你下楼,开车来医院。挂号、排队、看病、填住院表……做那么多事的时候,我心里就一个怕字。医生说,你得了急性感冒,高烧四十一度。”霄尘的掌心贴着纪迹滚烫的脸颊私语。“纪迹,我的心在哭,你知道吗?”
            “尘尘!尘尘,对不起!”纪迹心慌意乱地抓紧霄尘游移的手,赶忙解释。“尘尘,我是不想你担心。也没想会病得这样厉害。”他本意是体贴爱人,可惜事与愿违。
            霄尘取出纪迹口腔的温度计,看了看,三十九度八。他叹了口气,从床头柜面的塑料袋里拿出一次性冰枕,搁纪迹脑门上。
            “尘尘,对不起。别不理我。”纪迹拽着霄尘的袖口,苦涩地哀求。
            霄尘冷冰冰的视线,对上纪迹可怜兮兮的目光。半响,柔了柔眼神,语重心长道:“纪迹,我宁可担心,也不愿受怕啊!”
            纪迹听得一阵心碎,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呜咽地保证。“以后不舒服,我马上告诉尘尘。真的,尘尘相信我。”
            “嗯。”霄尘轻笑地压着激动的纪迹,点头道:“我信。来,纪迹躺好。肚子饿了么?医生交代,晚上还要吃一次药,纪迹先吃点东西,养养胃。”
            霄尘弯下腰,提起保温杯,拧开盖子,挖了一勺递往纪迹唇畔。
            “好香啊!”纪迹喝了口粥,情不自禁道。
            霄尘含笑道:“童子鸡熬汤煮的粥。里面还放了纪迹爱吃的草菇和香椿。”
            纪迹的舌头麻麻的,吃不出原味。但霄尘这么一说,顿时胃口大开,吃了半杯子热粥。他几乎可以想像,尘尘是怎样在百忙之中,抽空为自己熬粥。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端着保温杯,在昏睡的自己身旁等候的。
            喝了粥,霄尘喂纪迹吃药,陪着他吊完盐水。回家前,替纪迹擦脸洗脚,并倒了尿壶。
            霄尘刚走,纪迹便从临床的病号口中得知,已经午夜十二点了。他的心,一丝丝地抽痛着。回去的路上,尘尘一个人多冷多寂寞啊!今夜,尘尘独自一人,躺在那张大床上,他会哭么?
            半小时后,纪迹不顾医院不许打手机的禁令,翻出霄尘特意留下的摩托罗拉拨号。“尘尘,到家了吗?”
            “嗯。纪迹,我在床上呢。早点睡,别担心我。”霄尘顿了下道:“我爱你,纪迹,快些好起来。”
            “好。尘尘,也快睡。再见,我的宝贝。”纪迹柔声道别,把手机搁枕边,轻笑着闭上眼睛。
            第二天六点,霄尘提着塑料袋跨入纪迹的病房。他取了杯子牙刷,让纪迹坐床上刷牙,脸盆当洗脸台用。梳洗过后,霄尘拿出干净的睡衣,给纪迹换上。接着喂饭、递药、量温度、请护士为纪迹挂盐水。收拾完一切,霄尘九点离开医院。
            “小弟,那是你亲哥?”隔床病人随口问道。
            纪迹自然地回答:“我老婆。”对尘尘的付出,纪迹满心满眼皆是感动。喟叹着,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中午十一点半,霄尘准时来到病房。他捧着个大西瓜,手里拎着两个保温杯。


          69楼2012-11-25 15:39
          回复

              等冰箱再无一丝空隙后,霄尘抓着两只鸡,一只鸭,开始腌肉。把粗盐涂满鸡鸭的全身,挂厨房的阳台顶上吹风。
              最后,纪迹挑出十五个大闸蟹留冰箱里。其余分两拨,小半部份给亥稔靖,剩下的送纪迹家的大宅去。
              亥稔靖喜上眉梢,每种肉类三十斤,鸡鸭各三只,两塑料袋蔬菜,外加一百斤大米,十只大闸蟹。拿到这么多东西,亥稔靖立马屁颠儿屁颠儿,勤快的如同小蜜蜂似的。
              霄尘三人把家里清干净,随后提着大包小包,分数次下楼,搬上纪迹的越野车。并招呼社区警卫,把自家房门口的箱子,冰块迅速处理了。
              去大宅前,先绕道亥稔靖家。当纪迹提着塑料袋进亥家客厅时,丁桂兰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哎唷!纪迹,这是什么?”丁桂兰起身接过纪迹手中的袋子问。
              刚巧进门的亥稔靖,挺了挺胸道:“纪迹他们给的。”
              丁桂兰拆开一看,眉开眼笑道:“那么多东西?”
              “鸡鸭、羊、牛、猪全在里面。瞧这儿,乡土大米,一百斤呢!”亥稔靖提了提手中的塑料袋说:“还有十只阳澄湖的大闸蟹!”
              “怎么好意思叫你们破费?”丁桂兰搓着手,快步走向冰箱,拿出果汁招待。
              “不用了。”纪迹拒绝道:“尘尘,还在车里等我呢。嫂子,要不一起去我家吃顿饭?”
              亥稔靖打开冰箱,把东西胡乱塞了塞,拉着老婆出门道:“去吧。做饭的时候,帮帮霄尘。”
              由于,丁桂兰的加入,不得不去一次幼儿园,接亥稔靖五岁的儿子下学。如此一耽搁,到纪家大宅时,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
              霄尘下车后,直奔厨房煮面,留纪迹在客厅和爸妈解释。二十分钟不到,霄尘端着面朝客厅走。方欲跨入厅门,听到纪迹和姜茹正谈论生病的事儿,脚步顿了顿。
              “纪迹,既然病了,怎么不打电话叫医生呢?”姜茹不解道。
              纪迹答道:“当时,我在浴缸昏倒了。尘尘不知道我有家庭医师,急急忙忙把我送到医院,吃了不少苦。”
              “你说是六个人一间的病房,住得惯吗?”姜茹心疼儿子,皱着柳眉道。
              纪迹温柔地笑道:“尘尘,把我照顾的可好了。其他病床的,流着口水羡慕我!尘尘,一天三次冒雨给我送饭,花着心思为我煮好吃的。真辛苦他了。”
              “说来,还真苦了霄尘。”姜茹欣慰地感叹,想了想又不理解道:“既然,你看霄尘忙得苦。为什么不告诉他,我们有家庭医生的事儿?”
              坐姜茹身边的纪荣,拍拍妻子的手道:“唉,你还是不了解纪家的男人啊!如果,纪迹跟霄尘说了,霄尘会怎么想?原来有医师,只要叫到家来就行了,自己这么辛苦都白费了?”
              “这……”姜茹霎时哑口无言。


            72楼2012-11-25 15:40
            回复

                “帅啊!我糊了!”纪迹把牌一推,抱着霄尘笑道:“清一色,自摸!给钱!”
                “什么自摸啊?明明是霄尘摸的。”纪响云不服气地咕哝。
                纪迹瞥了眼二哥,取笑道:“尘尘和我,不分彼此!有本事,你也找个老婆替你翻牌啊!”
                姜茹现在对霄尘是一百二十分满意,听了纪迹的话,立即点头。“纪迹说的对,不服气,年底就带个女朋友回家。”
                “行,行!我斗不过你们。”纪响云洗着麻将牌,摆手道:“妈,你以为像霄尘这样的,随便能找到啊?纪迹那是好狗运,叫他碰上了。”
                纪迹亲着霄尘的脸颊,得意道:“我们这叫缘分!尘尘,注定是我老婆,谁也抢不走!”
                “行了,别斗嘴了。”霄尘捏着烤好的牛肉饼,让纪迹试吃,问道:“味道怎么样?”
                “好极了!”纪迹吹了吹滚烫的肉饼,咬了一大口,吃得满嘴流油。
                霄尘环顾桌上麻将客们渴望的眼神,笑着询问:“要不要也来一个?”
                两桌七人异口同声道:“我们就等你这句话呢!”
                十年前,有句老话。搓麻将时间过得最快,等车时间最慢。这不,几副牌下来,窗外天色已近昏暗,室内早开了电灯。直到女佣进门报告,花园内一切准备就绪,赌客们才推翻麻将,伸了伸懒腰,往后院走去。
                接着,霄尘与纪家厨师负责烤肉,女佣备菜端饮料,其他人的工作就是吃。
                铺着油布的长桌上,满是牛肉饼、猪肉饺子、香嫩的蜂蜜鸡、脆口的烤鹅、浓味的酱鸭,一窜窜的炭火素菜、一盆盆的牛肉羊肉,令人眼花缭乱,馋涎欲滴。
                霄尘刚烤好一只羊蹄,没五分钟,便瓜分的只剩骨架。纪迹抢了满盆子羊肉,坐霄尘身边,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
                “尘尘,渴吗?”纪迹喂了霄尘两块羊肉,喝着啤酒问。
                “嗯。”霄尘刷着鸡翅道:“我要喝波罗汁。”
                “好。”纪迹端着盘子,去桌边找饮料。
                缘缘拉着兀兀跑来霄尘面前讨食,其后尾随着别墅区内闻到香味,赶来凑热闹的小孩。霄尘吩咐女佣给缘缘十个纸碗,任孩子们去桌上取用。
                社区的别墅为统一低栅栏式样,别说香味,就是人影亦清晰可辩。何况,纪家院子里开着四盏露天聚光灯。
                稍顷花园内,陌生人越聚越多,大多是纪家周围的邻居。平日没什么来往,今夜都被香气引了过来。纪荣姜茹应接不暇地应付着客人,暗中手不停嘴不歇的吃着。霄尘瞧着,忍不住想,真是高难度的动作啊!
                “尘尘,果汁来了。”纪迹把装满波罗汁的玻璃杯,贴着霄尘的下唇。“喝一口吧。”
                霄尘就着纪迹的手,喝了半杯饮料。
                “行了,尘尘。你累了,放下叉子,余下的让厨师烤。”纪迹揉着霄尘走向餐桌。“来,我们坐着好好吃。”
                霄尘刚坐下,四方的夸赞立刻重叠而至。
                “这些菜,都是你弄的吧?真是太好吃了!以后,我一定要多来讨教做菜的法子。”
                “和你一比,我们家的厨师,可以去初级烹饪重新学了。”
                “吃了这么多,真不好意思!今后,有什么事,只管叫我们。大家都是邻居,本来就该多往来。”
                “姜太太,你的儿子真是孝顺!哪像我们的,一年也不回来几次。”
                “你看,那些孩子吃得多欢啊!唉!小宝,过来谢谢哥哥!”
                ……
                霄尘经不住那么多人的七嘴八舌,请男佣进厨房把几个锅子端来花园。霄尘揭开锅盖,一股香气刹时弥漫整个花园,喧闹的场地,忽然一静。
                霄尘勺了两大碗汤,在不同的锅里捞了几个馄饨,笑道:“牛骨羊骨猪骨熬的蔬菜汤,还有新鲜的羊肉馄饨,请大家尽情吃啊!”说完,偕同纪迹各端一碗,遛到花园一角开吃。
                “天啊!早知道还有更好的,我就留点肚子了!”
                “喂,给我一碗,给我一碗啊!”
                “别抢!我的馄饨,我的汤,小心打翻!”
                “太好吃了,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馄饨。”
                餐桌上你争我夺,为了一碗汤,抢得人仰马翻。几乎完全忘了是别人家的地盘。恶劣的纪迹夫夫俩,望着长桌的方向,边吃边笑。
                “霄尘,你真不该把骨头汤和馄饨端出来。你瞧,我只抢到一碗。”纪响云拉了拉狼狈的衣服,冲霄尘抱怨。
                霄尘笑着悄声说:“你放心,厨房里留着自家人的。我还特别给你打包了一份,你平日一个人住,又不会煮,那份量够你吃一星期了。记着,里面有十二只大闸蟹,尽快吃掉。”
                “霄尘——!”纪响云激动地凑向霄尘,想来个拥抱表示谢意。
                奈何,纪迹防得紧,一个侧身,把纪响云隔离霄尘,冷笑道:“拥抱就不必了,好好把尘尘的书拍成电影。拍坏了,小心全家人揍你!”
                纪响云陪笑道:“那是,那是。霄尘,你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说罢,遛向厨房觅食。
                纪迹,霄尘对视着笑了笑,依偎着继续吃馄饨。
                大伙吃得尽兴,直聊到午夜才散。纪荣夫妇的意思是留霄尘等人住一晚,无奈儿子决定回家,只能站在门口目送纪迹霄尘,亥稔靖一家离去。
                每逢席散,都是最悲凉的时刻。然而,天下却无不散的筵席啊!纪荣,姜茹叹了口气,不知不觉走进厨房。一眼望去,满桌皆是霄尘留下的美食,心里的惆怅一下子去了大半。
                姜茹感慨道:“霄尘真是好孩子啊!幸亏,当初我们没有坚决反对他和纪迹在一起。不然,不仅少了一个儿子。而且,我们永远不会知道错过了什么。”
                “是啊!我已经把他当亲生儿子了。”纪荣拂了拂身上的毛线衣道:“我纪荣哪个儿子比他孝顺啊?我和你私下说,岳浓虽然生了缘缘,但我还是偏心霄尘。有这样的儿媳,我也不求什么了。”
                “纪迹,这小子有霄尘照顾着,我就放心了。”姜茹道:“我再吃一块牛肉饼。”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那么奇特。霄尘,是个男人,不能为纪家留后。但他带给纪家的快乐和温馨,又岂是延续子孙可以衡量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古话诚不欺人。


              74楼2012-11-25 15:42
              回复
                霄纪二人互相依偎说着情话。然,自有不长眼的东西,会来打搅。
                  “纪迹,霄尘!躲着说什么呢?”亥稔靖揽着女大学生的肩,土匪般大声嚎道,引来四方游客的视线。
                  真想把他一脚踢下悬崖。纪迹,霄尘冷笑着起身,走过亥稔靖身边时说道:“行了,歇歇吧。气喘得跟蛤蟆似的。不要忘了,还余四分之三的路呢。说话轻点,留些力气,到时累趴下,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
                  >O<///纪迹,好歹美人面前,怎么不给我留些面子?还说兄弟呢,太伤人心了!
                  看好戏的余晟适时上前安慰道:“不要生气,别想报复。睁大眼,看清他是谁?千万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连你小子也取笑我!站住,别跑!”
                  霄尘听闻身后的对话,笑骂亥稔靖活该。饱含笑意的目光看向纪迹,他的眼中亦是笑盈盈一片水光。“纪迹,拜过菩萨么?”
                  “我家不兴这个。”说完,纪迹马上补充。“尘尘信,今后我也信。咱这叫夫唱夫随。”
                  霄尘抿唇一笑,解释道:“我妈信,小时候她带我烧过一次香。当时,我才三岁,只记得在观音菩萨面前磕了三个头。”
                  纪迹朗笑道:“那今天,就当作还愿吧?”
                  “有过了二十三年才还愿的吗?”霄尘挑挑眉疑道。
                  “有什么不行的?待会儿,我们多买些香烛烧给菩萨,当二十三年的利息好了。”纪迹揉住霄尘的肩道:“不管怎么样,上天把你送到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一定要好好拜拜。”
                  “嗯。”霄尘诚心地点头。纪迹这番话,他心里何尝不是这么认为。老天让纪迹成为自己的恋人,并始终一往情深。如今的快餐爱情中,更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
                  东青岭山顶人声鼎沸,不少游客排队买票进寺院。寺庙的外围是一圈黄色土墙,从大门向内望香火鼎盛,人潮如龙。
                  纪迹,霄尘在庙门的石栏杆上坐了片刻,正准备去买票,余晟已屁颠儿捏着票子走来。“给,两张。”
                  “谢了。”纪迹拍拍余晟的背脊。
                  “不谢。吃了你们那么多东西,怎么也得给我回报的机会吧?”余晟递过票子。
                  霄尘伸手接过,六人说说笑笑一同进入寺庙。
                  跨入寺内,两侧是店家,专卖香烛或开光宝器之类的佛家配饰。正面是一个大天井,对着殿门摆放着巨大的鼎炉,之中插满了香烛,一阵风吹过,大院里到处是香火味儿。
                  “走,我们先去拜菩萨。”霄尘拉着纪迹沿着人流前进。
                  六人进入正殿,仔仔细细打量着塑金身的佛祖菩萨,一个个鞠躬拜过去。霄尘,纪迹直走到观音菩萨前停下,等他人磕过头,两人握着手跪上垫子,一齐三叩首,许下彼此的心愿。随后,相视而笑,起身挤出人海。
                  “尘尘,走。买香烛去。”纪迹偕同霄尘走向小商铺,四条尾巴紧随其后。
                  香是十块钱一束的,纪迹花了两百,与霄尘一人一半。两人恭恭敬敬承了香火,把燃烧的香投入铜鼎,向正殿合掌再拜。
                  “尘尘,你许了什么愿?”下山的路上,纪迹难耐好奇心,偷偷问。
                  霄尘斜眼笑望纪迹,喝了口矿泉水道:“佛曰,不可说。”
                  “尘尘!”纪迹可怜巴巴地凝视着霄尘,大有不告诉我,纠缠到底的架势。
                  他的小爱人,真可爱啊!霄尘心下暗笑,脸上一本正经地教训。“说了就不灵了。”
                  纪迹不依不饶道:“咱一起许得愿,菩萨不会不高兴。说嘛,说嘛,只告诉我。”
                  “行了!”霄尘贴向纪迹耳边,轻声道:“我许得愿,应该和你一样吧。”
                  纪迹呆呆看着霄尘,下一瞬间,嘴角高高上翘。一把抱住尘尘道:“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既然知道,何必说呢?”霄尘笑问。
                  是啊!尘尘对他的感情,好比涓涓溪流,好像那汪洋大海。自己知道就行了,毕竟,天妒有情人啊!纪迹笑容愈加灿烂,拉着尘尘逛小摊,买了几样当地的小吃。六人分一分,各自若有所得的拾级而下。
                  上山难,下山也不容易,要保持身体平衡。否则,既是一摔到底的命运。几人到底是年轻人,下了山脚歇息片刻,立马又是精神奕奕。
                  午时**,点明人数,上饭馆进餐。幸亏亥稔靖等人,正逢纪迹高兴,由他请客吃了个半饱。那午餐米饭硬、菜味咸、汤底更是轻飘飘只有一片绿叶。吃得学生怒气冲天,一个个抱怨领导抠门。
                  骂归骂,饭还是得吃。大学生们冲出饭店,上小卖部买面包小吃。喜得店主连夸自己没开错门,选了这么个饭馆作邻居。
                  下午上巴士,一路上怨声载道。唯独纪迹霄尘,兴高采烈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吃着香喷喷的土特产。偶尔对视,一切温情,尽在不言中。


                76楼2012-11-25 15:43
                回复

                    “怎么了?”果琳问道。
                    菲菲冷冷地笑了笑说:“女人是用自己和儿子的命,换回丈夫的。老天很公平,有收有放。法师屡次不能收服女鬼,就用了这个方法使她自投罗网。故事还有结局,女鬼伤心自焚,魂飞魄散前求法师,把自己的头盖骨做成扣子,给她的丈夫,希望永远陪在他身边。可惜,男人害怕不敢要,只能做了每代法师袈裟上的钮扣。”
                    淅沥沥,哗啦啦——
                    窗外下起了漂泊大雨,冷列的寒气透入昏暗的房间。
                    “好像白娘子啊!”果琳摇头叹息道:“菲菲,你讲这个故事,把老天都弄哭了。”
                    余晟听了故事有些伤感,望着对床抱在一起的男人,目光转向灯火,撇撇嘴角道:“有个男人,他喜欢上了有夫之妇。但不敢告诉对方,只偷偷为了爱人采花耕地。当时,正逢乱世,女人的丈夫被诬告杀人,男人不忍心看女人哭啼,进衙门说人是自己杀的。”
                    余晟吐了口气道:“杀人偿命,男人死后,下了地狱。阎王见其无辜痴心,正准备为他投个好胎。谁知男人问了句爱人命运如何?阎王直言相告,人确实是女人的丈夫所杀,这恶毒之辈,马上将下地狱受酷刑。女子将孤独终老。”
                    “男人跪下恳求为女人的丈夫代罪,说宁可忍受严刑拷打,也不愿见女子无依无靠。阎王被他诚心所感,同意男人的请求。并让他受刑时,每时每刻,可以看到女人在人间的生活。”
                    “我说,你们今天是怎么了?”果琳左顾右盼喝道:“怎么竟说些伤感的鬼故事?算了,我也说一个吧。”
                    果琳清了清嗓子说:“清朝末年,有个留洋归国的大学生。他买了个大宅,住入府中,准备和爱人结婚。宅内幽深清静,东边有一片竹林,特别得主人喜欢。有一天,大学生坐竹林中月下饮酒,不知不觉已月挂当空。林中袅袅走出个美丽如画的女人,她走到石桌边与男人攀谈。”
                    果琳环顾室内众人的神色道:“两人越谈越投机,女人的谈吐举止,都吸引着大学生的目光。三更过后,喝醉的男人壮着酒胆,邀女人入房。第二天,日上三竿,仆奴不见主人起床,敲了敲房门,没有回应。急忙推门而入,只见大学生仰面躺在木床上,浑身浴血,胸腔被挖了个大洞,心脏不知所踪。”
                    “完了?”余晟问。
                    果琳面向余晟,眯眼一笑道:“还有一句,花心必死无疑。”
                    “哈哈,说得好!”菲菲拍手赞道。
                    “我也不能让各位专美于前。”纪迹桃花眼一转,笑道:“有个女孩子,她很聪明,考取了有名的大学。不知幸还是不幸,她爱上了同班同学。女孩子初次爱上一个人,很真心,很认真的为男孩出谋划策,为今后打拼。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大学里的男子怎么靠的住?男孩转眼被其她女人俘虏,成了裙下之臣。”
                    纪迹瞅着对床紧张的三人说道:“她一气之下变成了鬼,诅咒薄幸负心的男人,和那狐狸精不得好死。”
                    “接着呢?”余晟听得津津有味。
                    然,纪迹却不再说话,靠着抱枕,转头看向窗外的风雨飘摇。
                    余晟诧异道:“难道完了?”
                    “连个鬼故事都不会编,还是我来说吧。”霄尘轻轻打了纪迹一下,笑道:“某个学校举行秋游,有两个男孩在途中结识了漂亮的女大学生。一同订了房间,男女共宿一宿醒来。男子身边,竟躺着一具陌生女人的尸体。他很快进了警局,被判了刑。男人带着手铐,问了本该住同一房的女孩两句话。”
                    霄尘轻声道:“男孩问,你不是和我住同一间吗?怎么到隔壁去了?女孩回答,我怎么能睡在一个轻易和女人揉揉抱抱的男人身边。”
                    霄尘的音色更加低沉。“男孩又问,我的床边怎么会有一个女人的尸体?女孩冷笑着裂开嘴道,还不明白吗,我就是杀人鬼!”
                    轰隆!哗啦——
                    刺眼的闪电穿过蒙蒙空寂,劈向黑压压的竹林。震耳欲聋的轰鸣,吓得果琳一个哆嗦,跳下床嚷道:“别说了!太吓人了!这种天气,不适合讲鬼故事。”说完,拉着菲菲想走。
                    余晟疑惑道:“这故事,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果琳转着房门把手,门没有开。纪迹在昏黄的灯光中摇了摇手中的磁卡道:“门锁了,钥匙在这儿。”
                    “干嘛锁门啊?”菲菲抱怨着转身走向纪迹,想取钥匙。
                    “我以为你知道。”纪迹勾起嘴角,右手一晃,磁卡从掌心消失。
                    菲菲看着纪迹道:“我不明白你说得意思。”
                    “其实,只要脱下你的浴袍,立刻就能明白了。”霄尘温柔地凝视着菲菲,依旧用那冷冷清清的声音说道:“你没有洗澡,只是弄湿了头发。里面应该还穿着,今天早上的衣服。”
                    果琳望着菲菲不解道:“你们说什么啊?菲菲为什么不洗澡?”
                    “用菲菲口袋里的钥匙,开隔壁房门,一看就知道了。”纪迹冷笑着说:“如果,你的浴缸里有个死尸,你会洗澡吗?”
                    轰隆——


                  80楼2012-11-25 15:47
                  回复
                    又是一声巨响,仿佛敲打在各人的心头。
                      “菲菲的房里有尸体?怎么可能?”果琳痴痴呆呆地摇着菲菲的胳膊。“菲菲,你说说话啊!不可能!有死人,菲菲看见了,为什么不叫**?”
                      “有一种可能,菲菲不会叫**。”余晟终于有些明白了,他低着脑袋说:“菲菲是凶手。”
                      劈啪——
                      远处的竹林似乎被闪电击中,发出裂开的噼啪声。
                      “不——不会的。”果琳摇着菲菲的肩膀,希望她否定。“你们在开玩笑是不是?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事?”
                      菲菲挥开果琳的手臂,平静道:“我怎么可能会杀人?你们认为,我在你们洗澡的半小时内行凶了?告诉你们,我把亥稔靖扶入房间,就去了果琳那里聊天,直到她洗澡才回房。”
                      菲菲看了眼纪迹,脱下浴袍道:“刚想洗澡,你就来敲门,之中不到一刻钟。我连衣服都来不及脱。”
                      “你的意思是,来我们房间之前,你的浴室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对!”菲菲转望霄尘道:“但,现在回去看到什么,我就不敢肯定了。毕竟,我带着房门钥匙在这里,但房内还有稔靖在,不是吗?”
                      “不愧是学生会副社长。”霄尘笑道:“我没说你吃完饭回来杀人,人早在我们傍晚出门时,就被你捆在浴缸里。”
                      “那就更不可能了!”菲菲冷笑道:“当时,亥稔靖一直和我在一起,出门时并没有什么异样吧?就是,后来回去,也只是为了去拿果琳的摄像机。而且,你别忘了,我的房门钥匙,可是在你那里!”
                      霄尘挑眉道:“别激动,我是这样想的。你在下午,我们进房休息的一小时里,绑人放入浴室。然后,再与果琳找我们出旅馆,逛小店吃晚饭。”
                      “我绑人进房间,亥稔靖会不知道吗?”
                      “他的确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因为,你绑架杀人的房间,是隔壁,而不是当时我们所在的正下方!”
                      余晟听得满头雾水,急切的问道:“能不能说清楚一些?到底怎么回事?”
                      纪迹接过话头解释道:“我们下午第一次进房间,不是这602,是下面的502。亥稔靖进的是503,你的房间是504。旅馆房间的布置,本来就几乎一摸一样,我们都受骗了。”
                      “你说在楼下?”余晟摇头道:“不可能啊!我明明看见菲菲按的是六楼的按钮,也是在六楼出的电梯。”
                      “这里人多房少,能订到连在一起的三间房,是不是太幸运了?”纪迹抱紧霄尘道:“菲菲是学生会的副社长,她能决定秋游的目的地。来之前,她已经预定了这里的房间。不是三间,而是六间,并且一定要上下相对。”
                      纪迹喘了口气道:“这里的房门号,是用纸贴的。下午到旅馆后,她让我们在大厅休息。乘我们以为她去开房间时,悄悄乘电梯到六楼,把沿路的房门号码偷偷又贴了一层。我想菲菲,你一定来过这里度假。否则,不会这么熟悉。”
                      菲菲没有回答。
                      “她开房,用不着急。因为,已经预定了,自己想要的房间。”霄尘看了眼沉默的菲菲,替纪迹接话。
                      “为什么要换房门号码?”果琳不解。
                      霄尘道:“你们还记得,在大厅遇上那个名叫倾的女人,她说的话被菲菲打断的事吗?”
                      “这有什么关系?”
                      “当时,倾大概想说,你们也想住这儿吗?那可要动作快,要不只能住地下室了。”
                      “地下室?”余晟吃惊道。
                      霄尘笑道:“对,你们来之前,我给传达室打过电话。她说,这旅馆有八层,表面上的七层加上地下的冷冻库。从地下室到六楼都有电梯,七楼因为是员工房,没有设置电梯。”
                      “电梯不像我们S市那样,地下室标示-1,或是用B1表示。它用的还是一到七楼,但是这样一来,出现了一层负差。”纪迹笑了笑说:“到底楼大厅,要按2号钮。到我们现在的602,必须按7。”


                    81楼2012-11-25 16:00
                    回复

                        余晟心里一凛道:“也就是说,菲菲开始带我们去的是五楼?”
                        “对。当迎宾小姐问,你们是哪个房间时,我就觉得不对劲。”霄尘为纪迹拨拨发丝道:“一般而言,她该问,你们去几楼才对。为什么问几号房呢?她是怕那一层的负差,让客人走错房间。”
                        “不对啊!”果琳指出之中的漏洞。“对迎宾小姐问话,菲菲回答602,也按了六楼的号码。她怎么不说,我们按错了?”
                        霄尘扬眉道:“这就是菲菲高明的地方。还记不记得她怎么说的?”霄尘扫了眼冷着脸的三人道:“当时,菲菲脾气很不好。对迎宾小姐说,602,我们自己会找。她故意装作生倾的气,出在迎宾小姐头上。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被这么不耐烦的打发,你说有可能,再好脾气的指出我们乘错了吗?”
                        “我们上了六楼,进了菲菲已经改变房门号的502,自然没察觉什么不对。下午休息的时候,果琳,菲菲和你在一起吗?”
                        果琳望着纪迹的眼睛,再看向菲菲,摇了摇头。
                        “我想,问亥稔靖,他也会说当时菲菲没有在房内。他以为,菲菲去隔壁找果琳了。菲菲确实聊了天,和被害者一块儿,在603。”
                        “你们这些只是假设!”菲菲抬起脸,瞪着霄纪二人道:“回来的时候,你们的东西不是都好好的在602吗?如果像你们说的,那么你们的背包之类的,应该在502才对。”
                        霄尘深深地看着菲菲道:“你和果琳回过客房不是吗?而且谈到钥匙。上六楼,实际是五楼的时候。你没有把钥匙给我们,一连开了三扇房门,作出让我们挑房间的样子。故意忘记把钥匙给我们,因为那钥匙是开五楼房门的钥匙,是你必须马上去柜台退房的钥匙。”
                        “下楼在电梯里,你怕我们瞧出电梯负差。挥手吸引我们的注意,让我们取钥匙,你给我的是603,不是602。但电梯里的光很暗,我也没有细看。”霄尘叹气道:“之后,你只要再做三样工作,一是把我们的行李,从五楼的房间换到六楼。二是退还五楼的钥匙、三是撕掉五楼错误的房门号码。”
                        纪迹拍了拍霄尘的背,示意他歇会儿,由自己开口道:“即使果琳没有忘记摄像机,你也会找借口回旅店。你手里只缺一张用不到的磁卡,那就是停尸房,你准备和亥稔靖住的房间。”
                        “我还进过房间拿摄像机的。”果琳辩驳道。
                        “菲菲在电梯里给你的就是504的房门钥匙,她陪你进房间的时候,你有没有上过厕所?放开过你的钥匙?”
                        果琳沉默不语,答案显而易见。
                        “拿了摄像机后,果琳你一定先下楼。菲菲立刻回头打开我们的房间,把东西移上六楼。”
                        余晟道:“那亥稔靖的东西呢?603的房门钥匙在霄尘手里,她不是进不去吗?”
                        “她不用进去。只要放在背包里,晚上回房之后,再拿出来就行了。亥稔靖不是被菲菲灌了很多酒吗?你说,他回到房间,还能查看自己的东西在不在原处吗?”纪迹耸耸肩道:“这就是为什么,菲菲要一男一女搭配房间的原因。既容易拿到钥匙,又能不让人生疑。”
                        “还能使自己有不在场的证据,因为她的钥匙在我手里。谁知道,603里已经有人在挣扎了呢?”霄尘补充道:“菲菲,为了延后死亡时间,你一定是敲昏对方,把人绑了丢入浴缸,一点一滴的放水,算好把人淹死的时机,对不对?”
                        “开玩笑!你不会杀人。难不成,死的是箐倾?”果琳转向菲菲,猛摇着她的肩膀道:“回房间拿摄像机后,我先下楼,遇到学生会长正在找箐倾。难道,那时候,你就在做这些事?把东西放到六楼,撕了错误的房门号,再到登记台还了五楼的钥匙。然后,偷偷把604的磁卡放进我包里?”
                        果琳冷喝道:“会长他是负了你,箐倾是混蛋!可是,为了他杀人,值得吗?你想想啊?”
                        “有什么值不值的?”菲菲推开果琳冷笑道:“在我被箐倾推倒,流产的那刻起,我就开始策划这个局。没有人知道的孩子,没有人知道我有多恨,更没有人知道我多后悔!后悔认识这个衣冠禽兽!”


                      82楼2012-11-25 16:00
                      回复

                          “我以前和他一起来过这里,苦竹湖的景色让我留连忘返。对旅馆的电梯更是记忆忧新。我知道,来这里,他一定会带箐倾来苦竹湖住一夜。”菲菲狞笑道:“他即便不来,还有三天两夜,我就不信杀不了箐倾这个**!”
                          哗啦哗啦——
                          菲菲在凄厉的雨声中,转身面向霄尘道:“你是怎么怀疑我的?”
                          “你承认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你们知道了这个局。查一查五楼的指纹,马上就明白真相。何况,我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霄尘的目光从菲菲的脸,看向她的手。“你涂了透明的指甲油对吗?翠门关你提议来苦竹湖,在地图上指路的时候,我看到了发亮的指甲,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
                          “一个女大学生涂蔻丹不奇怪。怪的是,涂透明的,又涂的那么厚。说为了漂亮吧,为什么不涂大红大紫的?我想到一篇故事中说,有人为了不留下指纹,在指腹上涂了指甲油。”霄尘整整被子道:“我是个写小说的,好奇心特别重。你在电梯里的表现、你一次开三扇房门的举动、出了旅馆又回来拿东西……更何况,你对这里太熟悉了。你那熟练的感觉,实在是个败笔。”
                          “你只是怀疑,怎么会想到我杀人?”
                          “晚上回来,旅馆里的伙计都忙着不知道做什么。所以,我打电话到总机,大胆地问了一下,说人还没找到吗?他们告诉我,正在尽力找。”
                          纪迹侧面望着风雨中的竹子,好像黑色的波涛,汹涌起伏。“楼上没有摄像机,但大门口有。店内丢了人,实在很奇怪不是吗?菲菲,以后找人作替死鬼,要找笨一点的。”
                          “我是找了笨的。”菲菲的眼眶滴落泪水,模糊地看着纪迹,呜咽道:“亥稔靖他结过婚吧?我就是挑他这样不专情的。谁知道会碰上你们呢?”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逃或者自首。”霄尘起身拍拍菲菲的肩道:“菲菲,人都是自私的,我不想接下来的三天两夜在**局过。把亥稔靖扶去余晟房间吧,我当作没这件事。你可以对**说是气愤之下,失手把人淹死的。”
                          目送菲菲茫然回身走向房门,纪迹把磁卡丢给对面呆滞的余晟,喝道:“去帮她一把。”
                          “果琳,你等等。”霄尘伸手阻挡果琳前进的步伐,冷淡地瞅着她道:“你是菲菲的朋友,该是最明白她一举一动的人。她今天的反常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因为,你嫉妒箐倾,喜欢学生会长,所以利用好朋友的手,除去劲敌。如果说,菲菲是因感情所困,而成为杀人鬼的话。那么你,就是陷朋友不义,眼睁睁看着她淹死在淤泥里的自私鬼!”
                          轰隆——


                        83楼2012-11-25 16:00
                        回复

                          一个响雷打得果琳面红耳赤,霄尘放开手道:“你走吧。要知道,不是每个朋友都那么好骗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公道自然在人心。”
                            纪迹站在门口,收回余晟送来的磁卡,关照脸色铁青的朋友马上关门睡觉。纪迹推上门,回床上与霄尘紧紧相拥。关了电灯,一齐望着窗外的狂风暴雨。
                            “纪迹,他们说得鬼故事,话里有话。菲菲的故事中,她就是那个女人,无怨无悔的付出,却得到了非人的下场。故事里,她能饶了负心人,现实中又是什么结局呢?”
                            沉默了片刻,霄尘把脑袋贴向纪迹的颈侧,说道:“果琳的故事里,她是隐藏在幕后,那个大学生的未婚妻。她认为丈夫花心,就该用别人的手铲除。兵不血刃,借刀杀人,真是个假面高手。”
                            “余晟那小子,就别提了!”纪迹故意愤愤不平,打破伤感的话题。“居然,把自己说得那么好!觊觎谁呢他!尘尘,以后离那混蛋远点!”
                            霄尘亲亲纪迹赌气的脸颊,笑道:“鬼谭,圆满结束。他人的事,与我们无关。明天还要早起,睡吧。”
                            纪迹关上窗户,隔绝了如同哀嚎的风雨。狂摇乱颤的苦竹,仿佛不知命运方向的旅人,正苦苦地挣扎。
                            人世间啊,就是真实的鬼,才更可怕。你们说不是吗?
                            第二天傍晚,菲菲被发现在403房间内,胸膛尽是鲜血。她身边躺着一个男人,是被刺中颈项,流血过多而死。同时,果琳报案,作为当事人被请入了警局,解释一切。
                            隔天午后,霄尘听得E组内传得沸沸扬扬的新闻,悄悄把录音笔内的片段消除。他靠在纪迹怀里,抬头望着竹海,心头不禁浮起感慨。人世间情为何物,不管爱恨,直教生死相许。
                            ------------------------------------


                          84楼2012-11-25 16:00
                          回复

                              霄尘抬腕一看,不到九点。四人干脆一家家柜台瞧过去,比比货价,了解行情。身临竹海,店里头最多的,自然是竹根竹雕,和少数民族的竹工艺品。价格不贵,但份量重,纪迹四人没敢尝试。
                              闲逛了两个半小时,霄尘为姜茹,岳浓各挑了一块刺绣围巾。还选了把精雕细琢的小竹刀,准备送缘缘。亥稔靖吝啬,买了只最便宜的女式挎包,回家交代。纪迹,余晟仅作旁观者,提供意见。
                              十二点,D大生聚集青龙湖边。因为人数不齐,导师忙得焦头烂额。最后,不得不一边找人,大部队登舟游湖,至茶花山上岸吃午饭。饭后宣布,隔日清晨在万里镇会合。
                              “唉,我怎么没看到菲菲,果琳她们?”茶花山脚下的饭店不大,倒是吃得师生尽欢。亥稔靖拍拍装满油腻的肚皮,撑伞迈着山路,一边小声问余晟。
                              余晟斜眼看着亥稔靖,冷然道:“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这么说呢?果琳好歹是你女朋友吧?”亥稔靖实在不明白,一夜之间,余晟说变就变。不仅沉默寡言,脸色更是难看,好像别人欠了他十年的帐没还。
                              余晟讥嘲道:“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真好命。”说完,疾走超亥稔靖前头去了。
                              “什么意思嘛!”亥稔靖莫明其妙地翻了个白眼,愤然地踢着路边的石子。
                              霄尘,纪迹对两人的摩擦不置一词,彼此搀扶着登山观景。沿路说说笑笑,直叫雨中精神颓废的大学生们眼馋羡慕。
                              落魂台,顾名思义。高而陡,长满树丛苔藓的断崖上,一波碧水倾泻而下,颇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架势。
                              再往前走,便是七彩飞瀑。霄纪二人凑一起,瞧尘尘掌心的游册简介,其瀑布宽十米,高八十一米。潭边迎面飞扑的水雾,趁着雨势更为壮丽。可惜,天公不作美,以阳光透过迷雾形成的七彩瀑布,与今日的游客绝缘。
                              沿着小道向前,路经七彩湖。与青龙湖的小船不同,此处的湖面上仰卧着三米长,两尺宽的竹筏。竹筏四周支起半尺高的栏杆,竹排上摆着几只小竹凳。霄尘四人经不住当地人的么喝,跳上竹筏。
                              七彩湖比之苦竹湖更宽阔,两岸茂密的竹林黑压压的向湖面倾斜。一阵狂风,掀起数尺波澜,小竹筏如同一片竹叶,在碧波中颠簸。
                              霄尘手握竹伞,站于竹筏的前角。风衣狂摆,发丝如飞,一双冷漠的眼睛,淡淡地欣赏着湖中的一景一物。忽然,他嘴角一勾,眸光一柔,即如冰山消融,枯木逢春,使人勃然心动。不过须臾,霄尘前后的神态,仿佛天与地的差别,但却同样的高傲,一样的迷人。
                              纪迹等人,瞅着霄尘如痴如醉,连撑竹筏的小伙子都看呆了眼。纪迹放下背包,把一伙人推向后侧,由亥稔靖为他撑伞,自己拿着摄像机赶拍。
                              突然,一阵狂风吹来,霄尘手中的伞被吹偏了方向。他正欲拉回竹伞,脚下的竹筏啪的一声,与后面赶上的客筏撞个正着。
                              “把伞扔了!”纪迹喝道。
                              然而,还是迟了。霄尘脚下一个踉跄,摔下竹筏。哗啦激起一片水波,把竹筏推远了数米。
                              “快救人啊!”亥稔靖一把拉住蓑衣斗笠的船家,急声冷喝。
                              哗啦——
                              脚下的竹筏又是一个剧烈晃动。又有谁掉下去了?亥稔靖匆忙回头,只见纪迹早已丢了摄像机,跳入湖水,挥动臂膀划向霄尘。
                              四五个起落,纪迹已游到霄尘身边,托起他下沉的身子。水深且冷,风大浪急。纪迹来不及检查霄尘的状态,大声喊道:“把救生圈丢过来。”
                              亥稔靖眼疾手快,抱起竹筏角落的救生圈,丢向纪迹。
                              纪迹环着霄尘侧划,勾住救生圈,从上而下套入霄尘的身子,并吩咐恢复神智的霄尘牢牢抓紧。纪迹拖着霄尘来到竹筏边,想把人往上托。糟糕的是竹筏太窄,如有人站在一侧帮忙拉人,马上有倾覆的危险。
                              纪迹身上的衣物湿透了,很重缠人,施展不开手脚。加上手脚冻僵的霄尘,根本无法攀上竹筏。纪迹冲着明显训练不足的船家喝道:“划到岸边去。”
                              小伙子收到命令,马上撑起竹竿,拼命往岸边划。两丈开外的竹筏上议论纷纷。
                              纪迹一手搭住竹筏的栏杆,左臂紧紧抱住霄尘,用冰冷的嘴唇亲了亲怀中人道:“尘尘,没事了。别怕。”
                              霄尘吐了口湖水,朝纪迹笑了笑,轻声道:“咳咳,我没事。”
                              纪迹用下巴抵着霄尘的脸颊,凝视着对方,没有再说话。
                              竹筏撑到岸边,用了八分钟,但纪迹觉得仿佛过了千年之久。亥稔靖,余晟帮忙把霄尘扶上岸,纪迹拦住想与船家理论的朋友,催促他们朝竹林里走。
                              “你们两个把把风,我和尘尘换一下衣服。”步入竹林,纪迹让亥稔靖扶着霄尘。他不管有没有旅人经过,三下五除二,脱光衣物,拉开背包拿了衣服就套。纪迹穿戴整齐后,叫亥稔靖,余晟转身背对。自己放开手脚,为霄尘脱下湿衣湿裤,拿出毛毯,把尘尘从头到脚包了个严实。随后,拦腰抱起霄尘,朝万里镇方向赶路。
                              “纪迹,包我来背。”亥稔靖接过纪迹的背包,用塑料袋装起地下的衣物,同余晟两人,一左一右为纪迹霄尘撑伞。


                            86楼2012-11-25 16:03
                            回复
                              方欲抬步,亥稔靖不经意见发现,纪迹的手背上皮肉翻卷,伤口处尽是鲜血。忙拉住他,用上午霄尘买的围巾扎住止血。
                                霄尘虽然吃了几口湖水,脸色冻得发白,仍是挣扎道:“我没事。纪迹,给我衣服,我自己走。”无奈,他整个人被纪迹包在毯子里,无法移动。
                                “要不,我来抱霄尘吧。”余晟开口道。
                                纪迹没有回应,揉抱着霄尘,让他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沉声道:“我的伤自己知道。尘尘,听我的。”
                                霄尘仰望着纪迹深邃的眼神,贴着纪迹的颈项呢喃。“纪迹,纪迹。”
                                “我知道。宝贝,我知道。”纪迹明白霄尘的担忧,了解爱人无言的愧疚。他只在心里说,尘尘,是我不好。我早该料到,风大不适合撑伞游湖。不该让你站在船头,不该让你离我那么远,更不该为了该死的摄像,忘了你不会游泳。
                                纪迹温柔地低头,亲了亲霄尘。雨水从他的脸颊滴落,不知是雨还是泪。他忘不了尘尘掉入湖水的霎那,他忘不了那一刻自己的无助。尘尘,万一有什么事,他无法想像。他会傻,他会疯,却决不会原谅自己。
                                余晟架着伞走在一边,望着纪迹怀里的霄尘说:“纪迹,你不用逞强。你刚刚从水里爬起来,这样会生病的。还是我来抱吧。”
                                纪迹冷笑着转过头,睨视着余晟道:“余晟,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记住,你不是故事中的人物。你绝做不到,像故事里男人那样,为了爱人上刀山下油锅。”纪迹凑向余晟耳畔,轻声道:“如果,你真的喜欢霄尘。现在,你的衣服也该是湿的吧?”
                                余晟呆滞地望着纪迹前行,痛苦地撑着额头。在霄尘掉下湖水的时候,他傻了。明明心里揪得难受,却因为汹涌的波涛驻足不前。他输的不仅是感情的深浅,还有那份为爱人拼搏的勇气。
                                雨滴沥沥地下,吹上竹叶,坠落草地。狂风呼啸,竹海发出阵阵嘶鸣。天地间一切的声音,仿佛都围绕于相爱的人身边,诉说着那绵绵的爱意。
                                ------------------------------------


                              87楼2012-11-25 16:0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