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现在是凌晨两点二十六分。
张艺兴还没回宿舍，鹿晗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木质地板的凉意透过单薄的棉T贴着皮肤。很冷可是懒得动，抬头看时间才发现脖子已经僵到发酸，吸吸鼻子继续盯着茶几上的手机。
听到脚步声缓缓靠近也懒得偏头去看是谁，直到那人走近在身边停下，“艺兴还没回啊。”说完看鹿晗没什么反应又走进厨房倒了两杯白开水，把倒给鹿晗的那杯放桌上后靠着他一起坐下自顾自的喝着水，一时无言。
“你去睡吧我一个人等着就好。”鹿晗拿起水杯抿了口，有点烫就又放回了茶几，转了转发酸的脖子扯出了个笑容，“我还熬得住，平常看球赛不也这么过的。”
吴亦凡打了个呵欠，无奈的摇摇头，心里明白劝他去睡是不实际了，打张艺兴的电话又关机，只能随他们去了。想了想，看鹿晗缩成一团就把披在身上的外套丢给了他然后转身回了房。
外套上还有余温，鹿晗拿在手上顿了顿又丢到了沙发上，冷一点好像比较清醒。忽然响起了手机震动的声音，立即条件反射的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却没有短信来电或者别的提示。
是错觉吗？鹿晗握着手机泄了气，可是震动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这次绝对没有听错，可手中的手机依然没有亮起。像是想到了什么，视线锁定了沙发上的外套，经过一番斗争鹿晗掏出了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按亮屏幕，果然直觉是对的，两条短信，发件人：艺兴。
——我今晚不回去了。
——没睡的话打个电话给我。
宁愿发短信给队长吗？鹿晗咬着嘴唇呆呆的望着直到屏幕黑下去。怎么说，不开心不甘心，所以就拨了个电话过去，听着嘟嘟嘟的声音心里竟有些慌张，想要挂断那边却正好接起。
“喂。”
略带沙哑的声音彻底让他乱了方寸，嗓子发干于是顺手拿起水杯猛灌了口，水还未冷却又烫得全都喷了出来，跑进厨房含了口冷水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些。
“鹿晗吗？……鹿晗。”听着那头的动静张艺兴就知道肯定不会是吴亦凡，再想了想是谁也了然了，其实这个时间点吴亦凡怎么可能没睡，到底那两条短信出于什么心理张艺兴自己也明白。
不就是，知道鹿晗在等，想博博看他会不会看到这两条短信的幼稚心态。
“是我。……怎么不告诉我你不回来？我一直在等你。”不知道是不是碰了冷水的缘故越发觉得冷了，不由地缩了缩身子慢慢走回客厅，说话间有浓浓的鼻音也不自知。
“我不是告诉队长了吗？也没什么差别。”看那边没了声音知道这话起了作用，心里竟觉得爽快，“好了，你去睡吧既然知道我不回就别等了，就这样，挂了。”
也没什么差别，没差别。我和吴亦凡没差别，这算是什么话啊张艺兴。手渐渐握紧成了拳，没有指甲也就不会有什么把掌心掐破皮流血的可能，但鹿晗倒真希望流点血来刺激下自己。
视线有些模糊。
鹿晗觉得自己有必要来理理究竟是什么事让张艺兴变成这样的，自从从菲律宾回来以后他对自己就变得很冷淡。在机场，自己跟着他他却刻意加快脚步，回到宿舍，每当自己靠近他他就走开，在公司，和他同行的都不会是自己。
忽然脑子里闪过的是当世勋拒绝了自己的献花后，自己起身看向张艺兴时他的眼神，看似平静可自己没由来的心慌，自己朝他笑他却只是抿抿嘴就转头不再看自己。
问题，是出在这里吗？可不过一个玩笑罢了啊。
这一夜注定无眠。

Chapter 3。
张艺兴其实就在宿舍楼下坐了一晚上，差不多六点的样子就回宿舍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然后收拾了几套换洗的衣服，都搞定后却发现吴亦凡正坐在沙发上喝着水。
“你鬼上身啊起这么早不是九点才训练吗？”张艺兴着实被吓得不轻，要知道换平常你就是拿十个闹钟都不一定闹得醒他，不过庆幸的是至少他没敷个面膜什么的不然命都吓掉半条。
“我就起来喝个水，看你忙就打算等你忙完我们谈谈再睡。”
每次吴亦凡这么严肃就没好事，张艺兴把包背好没打算按他的步骤走，“我自己的事自己能处理你别管。”
“能处理？张艺兴你不是三岁小孩了啊这种冷处理的方式哥早十年前就不用了，速战速决懂不懂？更何况鹿晗玩心重你不知道啊？”
其实张艺兴也知道他的话在理，可是就是说服不了自己。鹿晗爱玩自己比谁都清楚，但是什么能玩什么不能玩他以为鹿晗也应该清楚，每次合体冷落自己他也不多说什么可是轻重总得自己掂量好不是，跪地求婚即使不是那么个意思也不能拿出来玩啊不是。
当时不能表现出来可事后却越想越气，而那个人却还不自知依旧和其他人打打闹闹，整场下来自己的低气压对他是没半点影响，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自己还不能生气怎么的。
于是在机场在宿舍在公司，一旦他要靠近自己就走开，张艺兴知道这很矫情可是人到了一个点就是这样，不想吵架也不想和好，就只想离你远一点让自己静静。
“是不是他玩心重我就该忍他？他玩心重我连个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吗？你要真为我们俩好你就别管，你也说我不是三岁小孩了，让我自己处理，可以吗？”
吴亦凡最怕就是张艺兴这样，可以吗可以吗你妹我能说不可以吗？！于是举白旗的起身回房，回房前指了指餐桌，“吃个早餐再去，可以吗？”
张艺兴笑了笑拿了块吐司咬嘴里就出了门。
坐在练习室，暂时不想练舞就呆坐着。清晨微灼的阳光渐渐包围住他，张艺兴挠挠头最终还是开始起身练舞，低靡的状态在他身上是不可能存在太久的。
然后大家陆陆续续的来了，唯独没见到鹿晗的人，吴亦凡解释说他睡过头了等会儿就来，他也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其实张艺兴也说不太清自己的心理，索性懒得纠结走一步算一步。
最后就是现在，看他跟个没事人一样和吴亦凡调侃和吴世勋打闹就觉得胸闷，还以为他会多难受。也许是情绪太满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来了自己也没意识到，盯着他看了那么久他是终于肯看看自己了，张艺兴却别扭的移开视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呵，笑得比哭还难看。
镜子里他慢慢靠近自己，一时有些犹豫。像之前一样转身就走？还是，听吴亦凡的速战速决？不知道，所以不再看镜子的低下头，不再看他与自己的距离。
终于听到他的声音就在耳边了，“艺兴。”
假装听不见显得很蠢张艺兴知道，可是他还是做了，反正自己是蠢够了多蠢一次也没什么。你知道吗鹿晗，每当你和别人玩过头我都只能装作无所谓忍忍就算的时候，我就很想骂自己怎么那么蠢，就不能说出来吗可是我说不出口因为所有人都觉得你只是玩玩而已。
每一次我都跟自己生气跟自己妥协。
所以这一次我想给我自己一个交待，要是以后的日子还这样走下去也没有意思没有意义了还不如就这此打住。所以鹿晗，你能明白吗？

Chapter 5。
听到鹿晗倒地的那声闷响以及他忍痛的低哼张艺兴的动作本能的停了下来，心是被敲击的钝痛，却不知道哪来的力量牵制着他回头，就算听到他一次次撑起身体又倒下时压抑的呼吸声都不曾看上一眼。
明明是很心软的人这次心肠却硬得不像话，鹿晗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往常就算是擦伤他都可以紧张一天，那现在到底算什么意思。可其实，张艺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办到的。
鹿晗再无力也无心，索性就半撑着身体不作努力，而他就那么干站着，如此僵持了半晌直到手机铃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响起，张艺兴发觉自己的手微微颤抖着，握了握让自己镇定了些。
想先说话但嗓子涩得发不出音，于是电话那头的人先抢了话头一口气说了一串，“张艺兴我跟你说我不管你怎么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但是鹿晗他现在还在发烧你悠着点听到没有？!药我丢他包里到点了你让他吃了！”
还在消化这句话吴亦凡就啪嗒把电话给挂了，听着嘟嘟的忙音张艺兴差点就暴走了，你怎么不等到他烧昏了再说啊我靠！一瞬间，不安与内疚翻涌而来不小的冲击让他有点缓不过神。
这下子，是不敢回头了。想从镜子里看看他一抬头却正好撞上他的眼睛，有抱怨有不解，是委屈是难过，张艺兴读得清清楚楚，也就再也做不到不顾鹿晗的感受，立刻转身走近他。
原本只是难受觉得委屈，然后是失望觉得可笑，慢慢把忍耐力拉至底线，现在呢？在这种时候还可以心安理得的接电话，这个举动把鹿晗最后一点忍耐力消磨干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步步走来。
当张艺兴手伸过来快碰到他的前一刻他猛地挥开了他的手，力气之大让鹿晗自己都诧异，没想到自己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还剩了些力气，可是诧异过后依旧冷着脸说，“别碰我。”
吃痛的皱了下眉又再次伸手，这次避开了他又挥起的手紧紧箍住了他的手臂扶起了他，抗拒的动作对张艺兴来说实在是绵软无力，不由的想刚刚挥的那下怎么那么重手现在还发麻。
“张艺兴我叫你别碰我你听不懂啊，不是不理我你倒是彻底一点啊一辈子不要理我算了你过来干嘛？！”尽管没什么意义鹿晗还是徒劳的挣扎着。
动作顿了顿，“对不起。”
鹿晗更是气极，“道歉就算了？是不是你一句对不起我就算没痛过没难受过了？我就是脑子烧坏了才跟你在这里闹，早知道躺在宿舍里让吴世勋念叨会儿也比跟你在这里闹强！”
气头上也不管什么说得什么说不得，一时也忘了张艺兴为了什么在跟自己犟，脱口而出的当下才知道错了话，张艺兴的动作也因为这句话停了下来，“那好，我打电话叫他来。”
“张艺兴你没完了是不是？！”鹿晗一把推开他自己因为冲力撞到了墙上，顾不上撞击带来的痛感的低吼，脑子沉得下一秒就要倒下去却支着墙上的横栏咬牙挺着，眼前的张艺兴有了重影。
“对，没完了，我就是没完了！”又绕进了这个死循环，“吴世勋吴世勋一天到晚都是吴世勋那我算什么？要找他是不是我帮你喊他来，我就不在这当多余的人。”
说完就转身走出了练习室，门“咚”地被关上，巨大的响声似乎把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都生生震断，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四周都是镜子，让狼狈无所遁形。
让他支撑着不倒下的人已走，也就没必要坚持，灯光太刺眼，然后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Chapter 7。
很多时候我们都以为事情已经糟糕到了这种地步，殊不知更糟糕的往往在后头给你致命一击。我们小心翼翼我们如履薄冰却换不回对方再如往初，这种时候除了嘲笑自己别无他法。
就像鹿晗执意要出院回宿舍休息，并且拒绝了吴世勋要送他回去照料的好意，孤身回了宿舍。其实烧已经退了除开还有些胸闷也没什么大碍了，想着回宿舍躺躺就好，打开房门却怎么都不想躺自己床上，盯着中间那房的门小半会儿，最后还是撇撇嘴拉动了门把。
昨晚听完自己的话，不对，是听了上半句就发表言论掉头走了的张艺兴让鹿晗毫无办法，到底是谁说这人反射弧长的敢不敢出现在我面前爷让你站着说话不蛋疼。可是现在的他并没有多生气，因为明白张艺兴越生气越是在意，醋劲越大越是失控，当然，这种认知是在把门打开前。
开了门愣了一分钟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开门声弄醒了坐在床侧趴张艺兴胸前的卞白贤，皱着眉边揉着眼睛边望向声源，看到是鹿晗后诧异的睁大眼，看了眼自己的姿势立即慌乱的站起却把睡得正香的张艺兴拉醒，因为他们正十指紧扣着。
能想象吗？伏在他胸前两人安稳睡了一晚还不够，还要十指紧扣这么缠绵。有那么一瞬间喘不上气，胸闷的感觉愈加明显伴随着心脏抽搐的疼痛，却压抑着呼吸不想让自己显得太难受。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房间里一下子静得不像话。该解释的没有解释，等解释的等不到，想解释的开不了口，于是就变成卞白贤看着两人的对峙左右为难着。
“张艺兴你幼不幼稚拿白贤来气我。”终是开了口把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
“我没有。”顿了顿，看了眼卞白贤后换成了韩语，“没必要了不是。这样吧我就把话都说明白了，白贤早在我们在一起之前就跟我告白过了，只是当时我以为我不能接受男人所以拒绝了，直到我们在一起我才知道我抗拒的不是性别问题所以我一直很抱歉，可是白贤从没怪过我还不管我开心或者难过都陪着我，欠他太多我总要回报，既然我们之间已经断了我和谁在一起也跟你无关了，我费心解释了这么多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没有利用白贤气你，我不会。”
他的视线慢慢移开了不再看着鹿晗，而字句间的认真进了耳朵让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他看着张艺兴的手指一点点收起把卞白贤的手紧紧握在掌心，有什么在身体里裂开，缝隙越来越大。
鹿晗重重吐了口气，鼻间的酸意缓缓涌上眼睛。“张艺兴你有种看着我眼睛跟我说，你不爱我了我们分手，你说啊，说了你跟谁在一起就真的再跟我没有关系。”
算不算压上所有最后赌一把，艺兴，张艺兴，算我求你，不要。
张艺兴不知看着哪里轻笑了声，然后对上了他的眼，又是这样，就像那次领奖，明明是要哭了却硬忍着眼泪，氤氲着泪意的眼格外柔暖。良久的对视着，一眼万年说的是不是大概如此。
感觉卞白贤的手动了动想抽出张艺兴才算是缓神，想起自己昨晚喝得烂醉耳边他的轻语，他说艺兴啊，为什么我只能陪着你却分担不了你的痛，让我痛一点的话你会不会就没那么痛了。
想起他把手伸到自己面前说，要不要咬？我不怕痛哦。
“我不爱了。”还有另一个爱你，既然这样我们就都回个头拥抱身后的人吧，“分手吧鹿晗。”

Chapter 8。
爱情这种东西没太多道理带来的伤害却致命，向来谁更洒脱就伤势较轻，看不开就停在原地数着过往舔舐伤口，幸运的，会有人帮你帮伤包扎好等着你痊愈，不幸的，也许就这么孤独终老。
鹿晗从不认为自己会是看不开且不幸的人，而事实证明，还是不要太相信自己为好。这些个天看着越靠越近的两人想笑笑跟自己说没关系，心却给了自己最真实的答案，鹿晗恨透了这颗时不时就疼的东西。
又是一天练习结束，看着又黏到一起两人鹿晗背起包一声不吭的出了练习室，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撑着台子看镜子里的自己，想笑着告诉自己我很好，笑不出来，从来没觉得笑有这么难，不知不觉间就这么放了空。
直到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鹿晗才缓过神，偏头看到的是卞白贤担忧的眼神，或许也有着歉意，反正让鹿晗觉得自己可悲得更彻底了，这算是什么呢？觉得抱歉的话你去招惹张艺兴干嘛。
一时被闪进脑子的念头弄懵，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偏激？好可怕……好可怜啊鹿晗，你竟然让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
“鹿晗，我……”
“暂时不要跟我说话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鹿晗抗拒的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快疯了，快被折腾疯了，他控制不了自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离他远一点都离他远一点。
卞白贤看得出他的崩溃，换做自己可能现在早就躲在宿舍里什么都不管了，他抱歉他内疚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当自己伸出手要张艺兴咬他却握紧了自己的手说白贤我们试试时，他拒绝不了，他承认他错了可是那是自己喜欢了好久的人啊，如何拒绝。
鹿晗好像很冷，一直微微颤抖着，大冬天只穿着练舞时穿的棉T，本能的想伸手给他点温暖，刚靠近就被猛地挥开，没有用多大的劲，手不疼，心疼。“鹿晗，你别这样……”
“我让你离我远一点啊！”忽然的歇斯底里鹿晗也没意料得到，可是能不能不要连你都来同情我，我输得还不够吗？就算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的好心只能让我更加难堪啊知不知道。
卞白贤被他低吼得不知所措只能怔怔的看着他，可是事情远远不是这样就结束，有一种巧合屡见不鲜。
“鹿晗你干嘛？！”时机就是抓得这么好，他刚刚吼完张艺兴就到了，前因看不到就只有误会了，话是脱口而出的忘记经过大脑，“我以为我们可以好聚好散，到头来最幼稚的是你。有什么你冲我来，要打要骂都冲我来你吼白贤算怎么回事？”
原来在你心里，我都到了这种地步了。
鹿晗闭了闭眼，心中紧绷的弦完全断裂，这个时候脑子竟然还回放着过去的日子，一帧帧如同黑白电影镜头被刻意放缓，慢慢露出那天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弧度一点点扩大。
“张艺兴你告诉我，竟然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告诉我，我都演给你看，不对，你说我是什么人我就当什么人直到让你满意为止，好不好。”
如果再有泪的话还能忍住吗？

Chapter 22。
相比较而言，吴亦凡又太过平静。他抬起头，表情并没有太大的起伏，抹了把脸，然后瞥了眼黄子韬就躺回了床上，“艺兴我睡会儿，晚上我要吃庆洙熬的鸡汤。”
应了声，张艺兴起身对上了黄子韬的震惊，嘴角一撇，“忘拿什么东西了还是有什么事？”既然吴亦凡不想解释他也就顺了他的意，要是黄子韬误会倒也好，反正他是再也不会自作主张的做些什么了。
“我，我本来……没事，我……忘拿伞了。”语无伦次间见到沙发上有把伞了，顺水推舟的找了个理由掩盖他的慌乱，走过去拿伞没注意地上的水渍脚下一滑，本能用手撑着地，玻璃碎片就这么深深扎进掌心，“嘶——”
张艺兴赶忙走了过去扶起他，把手掌翻过来一看，一片血肉模糊，顿时觉得头疼不已，这一个两个的都没完了啊。把他摁在了沙发上，“坐着别动，我叫人来帮你包扎一下。”
然后没过多久护士就来了，用镊子取出玻璃碎渣，止血消毒，完了以后纱布包扎好。黄子韬自始至终没有皱一下眉头，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吴亦凡身上，可他，却再也没有看过他一眼。
黄子韬觉得手上的痛完全抵不上身体里面某个器官绞痛的分毫。
落荒而逃。
病房里诡异的气氛压得他透不过气，所以匆匆道了别算是全程跑到了公司，还好不算远，公司门口的粉丝让他调整了表情，微笑着打了招呼，然后让这个表情一直维持在脸上，进了练习室。
所以鹿晗看到的就是明明挤不出半点笑意依旧扬着嘴角的黄子韬，见他窝在角落也没有过来练习的意思就走了过去。刚刚他说要回医院问清楚，究竟他和吴亦凡到底要用什么方式相处下去，现在这样看来，估计结果不太乐观。
“别笑了难看死了，黄子韬这可不像你，不一直都不爱藏着自己的情绪吗？”鹿晗挨着他坐下。
黄子韬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鹿哥，你究竟怎么看待凡哥和艺兴的关系？”
这个问题刁钻而严峻，鹿晗也不止一次这么问过自己，可每次都没有给自己一个答案，有些东西还是不要说透的好。快速的理了理，他会这么问一定回到病房看到了什么，“就兄弟啊，不是吗？”
想要反驳，但说出来会不会被当作挑拨离间……可是不说出来是不是对鹿晗又不太公平？黄子韬纠结犹豫着，最终还是没压得住心里的话，“不是，他们太亲密了，甚至，甚至……”
“甚至比我跟艺兴还亲密，是不是？”说出了他说不出口的话，鹿晗倒是十分坦然，“可能吧，毕竟他们之间有我不知道的三年，最难熬的日子都是队长陪他熬过来的，对于他们的感情，我没有发言权。”
“怎么会没有发言权？！张艺兴他，他怎么可以有比你更亲密的人？他这样对得起你吗？”黄子韬着急的问着，一个接着一个，声音也不自觉的加大。
“……子韬，你反应会不会太激烈了点？”
“我……”
“还是，其实你在意的是队长的态度？你真正气的，是队长和艺兴比和你都要亲密，是不是？”
“我……我没有。”
“你有！你明明很在意干嘛否认？”鹿晗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的开口，“你会这样说明你在吃醋。你根本就是喜欢队长的，只是心里接受不了而已，是不是？”
“不是，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慌张的打断了鹿晗的咄咄逼人，黄子韬的吼声引来了其他人的目光，无措的站起不想让他这么逼问下去，转身朝卞白贤走去。他其实是怕，怕再被问下去有些自己极力隐藏的情绪将会倾泄而出，怕自己再也解释不了那些翻涌的情绪。
鹿晗没有跟上去继续逼问，其实他的答案跟他又有多大的关系呢，说到底是为了自己吧，不想再让他从问题中透露出自己一直想忽视的。子韬，抱歉。懦弱的我却硬要逼你承认你内心的想法，我这个哥哥真的很差劲。

Chapter 25。
录音棚。
卞白贤今天的状态一直不佳，录了将近两个小时还没把他唱的段落录到满意，录音老师最后实在是没了耐心就换了度庆洙先录，足够专业所以很轻易就看得出卞白贤今天并不是嗓子或者其他身体原因而是情绪问题，感情不到位怎么都录不出需要的感觉。
走出录音室，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对于大家关切的眼神都用微笑来回应，熟知他的性子也就不再多言忙于自己的事，只有朴灿烈见此打算走过来，卞白贤顿了顿前行的步子皱皱眉，随后转了个身走向了沙发坐下。
张艺兴停下拨弦的动作偏了偏头朝他笑笑，卞白贤挪近了些，本来是弹些自己原创的调子，忽然盯着他看了两秒，指腹轻轻一拨，熟悉的调子缓缓而出。两人默契的相视而笑，卞白贤便唱了起来。
baby不要再哭泣，这一幕多么熟悉，紧握着你的手彼此都舍不得分离。
每一次想开口，但不如保持安静，给我一分钟专心，好好欣赏你的美。
……
每一次和你分开，深深的被你打败，每一次放弃你的温柔痛苦难以释怀。
每一次和你分开，每一次kiss you goodbye，爱情的滋味此刻我终于最明白。
弹奏多次所以格外游刃有余，不疾不徐的节拍搭上卞白贤干净温纯的声音，没有用技巧修饰的简单演唱，细腻的情感慢慢从字句间透出来，少了几分原有的伤感，更多的对歌曲演绎的纯粹。
一曲终了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嘟嘟嘴想让他再弹一首，抬眼却看见鹿晗站在门边看着他们，见卞白贤看向他立即望向别处，这才意识到这样可能会让他误会，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戳了戳张艺兴又指了指后面。
张艺兴回头看了眼，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露出右边的酒窝就继续拨弄吉他。卞白贤尴尬的把视线在两人间来回，起身想要自己去解释又被张艺兴拉坐回了沙发，他摇了摇头轻声说着没事，卞白贤也就没了辙。
“你干嘛要这样？我真的很尴尬。”卞白贤干巴巴的坐了一段时间，见他泰然自若的样子有些心急，把手覆住弦不让他继续弹，“艺兴，”

Chapter 26。
楼梯间。
起初，张艺兴以为朴灿烈是在吃醋才如此严肃。他这个人平日里像是只会笑，所以就算有别的情绪看上去也只会觉得喜庆，而此刻，张艺兴却看到愤怒从他眼里一点点透出来，毫无违和感。
仔细想想，自认识到现在他们从未有过争执，甚至连小摩擦都几乎没有，也就未曾见过这个样子的朴灿烈。说不上害怕或者类似于此的情绪，只能说习惯了一个人性子后对于他的忽然转变所需的必要缓冲，所以张艺兴现在没什么表情。
朴灿烈颀长的身子妥帖的倚着墙，右腿弯曲脚尖抵着地减少了与张艺兴身高差，这是私底下他常用的站姿，特别是和卞白贤一起的时候，虽然表面上是因为卞白贤的吐槽，但大家都知道这是朴灿烈细致的体贴。
都耐着性子沉默了会儿，朴灿烈先沉不住气，“昨天我去医院照顾Kris哥，我想你知道我要说什么，虽然Kris哥不肯告诉我事情的具体，但刚刚白贤问你的问题已经把事情表明得再明显不过了，你是不是在利用白贤？”
还是有些吃惊的，本想着朴灿烈不过是为了卞白贤来提醒自己，现在看来还是把他想的太简单了，也就难怪他生气成了这个样子。张艺兴想了想，并不想装傻否认，“是，我的确是在利用白贤。”
朴灿烈被他的诚实堵得只能发笑，“张艺兴，究竟是什么让你这么理直气壮？就因为白贤喜欢你？……是我看错你了吗？利用别人对你的感情这种卑鄙的事我从不觉得你张艺兴做得出来！”
张艺兴只是耸了耸肩，嘴角意义不明的弯起，“可我的确是做了。”
哑口无言的被气得浑身发抖，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前一秒朴灿烈还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冲动了事，可话音刚落紧握成拳的手就直直的朝着张艺兴挥去，理智已经被他的坦然摧毁，那一刻脑子里只有卞白贤缩成一团哭得不能自已的画面。
“朴灿烈！”其实朴灿烈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劲，只是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本能的收了些力，转眼之间眼前的状况变得无法收拾，卞白贤忽然的出现让他清醒了不少，而他怒视自己的眼神则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白……白贤，你听我说……”
“不用了！”卞白贤冷冷打断他，“朴灿烈，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动的手，可是你听清楚了，我卞白贤就算这辈子都得不到爱情我也不用你来操心！你根本就没资格吃醋更别说什么为了我去打一个我连一丝一毫都舍不得伤的人！”
几秒钟的空白，朴灿烈觉得自己满腔的怒火在瞬间冷了下来。他知道张艺兴在卞白贤的心里已经扎了根，可是啊，难道自己这么久的陪伴就不能在那颗心上占一块小小的地方让他能稍稍顾虑他的感受吗？这样原来也是奢望。
“我说过，等到你不冷了我就会走，可是现在看来，我迟早会被冻死。”朴灿烈任由那股无力感走遍全身，他不想在挣扎，“白贤，不想我再赖着你的话，就快点让自己温暖起来吧，我可能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他的背影慢慢在眼底缩小，意外的，心脏被揪得紧紧的。谁能绝对的冷静，卞白贤的一席话又有多少冲动的成分，明眼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他自己都能察觉得到，可是话已出口，伤害已造成。
卞白贤从口袋掏出纸巾递给张艺兴，后者接过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刺痛很轻微，朴灿烈根本没下狠手。明明已经接过了纸巾他的手却还维持着递的动作，“去吧，告诉他你不是那个意思。”
卞白贤看向他，眨了眨眼。
当局者迷旁光者清这句话果然是恒古不变的道理，这些日子以来朴灿烈的体贴朴灿烈的陪伴朴灿烈的无奈大概除了卞白贤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总是用着自己的方式对卞白贤无微不至，偏偏这个当事人熟视无睹。
其实张艺兴可能比其他人看得更透彻一些，他知道卞白贤只是嘴上的强硬，因为有些细微的变化在慢慢

- 插

裸露

Chapter 30。
雨后的清晨添了几分清爽，晨光透过落地窗染了一室暖黄。鹿晗翻了个身却扑了空，睁开眼揉了揉反复眨着眼适应了光线，枕边还残留着张艺兴爱用的洗发水的味道，清淡好闻的薄荷香。
撑起身体，床边的镜子里他裸露的肌肤上有着深浅不一的粉色痕迹，怔着看了半响，镜子里的他扬起的嘴角是遮掩不了的甜蜜。随意套了件衣服走出卧室，一股香味立马扑鼻而来，转眼就看到张艺兴在厨房里忙活。
他在熬粥，正往锅里放着糖，走上前侃道兴爷一大早挺有兴致，他也不接话饶了一勺粥吹了吹然后递到了他嘴边问他够不够甜，鹿晗吃了口咂咂嘴点头说够了好吃，哪知听完他这么说张艺兴又往锅里加了两勺糖，鹿爷眉头一皱说张艺兴你是打算你腻死我啊。
“亦凡比你能吃甜。”感觉到他搭在腰上的手顿了顿张艺兴扭头捏他的脸，心情大好的调笑，“啧，我们京城鹿少什么时候要沦落到跟个病人争风吃醋了？还是小爷我魅力突然大增到这种地步？”
此话一出鹿晗立即挥开他的爪子，白眼一翻，“张艺兴你脸皮厚度见长啊！还小爷！鹿爷让你看看什么叫爷们儿！”说完伸手在他腰上各种挠，看他痒得缩成一团往后躲就越挠越起劲，两人便从厨房转战客厅。
张艺兴退到了沙发边拿起了抱枕挡在面前，“鹿晗，你再过来我就喊了啊，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这么早把他们吵起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你最好别过来！我真喊了啊！我可真喊了！”
“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用……”鹿晗顺嘴一接，突然意识到这种台词与当下的强烈违和感，抢过他手上的抱枕往沙发上一扔，“不是，张艺兴你以后给我少看点电视剧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台词啊！没事多跟我看看球赛。”
“难道你要我跟你一样一天到晚讨论曼联谁谁谁表现怎么样吗！一个把足球画得跟长了胎记的保龄球一样的人你还挺来劲啊你！”把他往沙发上一带锁进怀里，见他挣扎故意凑近他耳朵吹气，“你再挠，挠啊你。”
鹿晗忽然不动了，放松了原本因挣扎而紧绷的身体，说话间语速也变得缓慢，满满的暖意从字句里透出来让尾音都变得生动，他说，“艺兴，对不起，把你逼成了那个样子。还有谢谢你肯变回这个样子，谢谢你，还是我爱的那个张艺兴。”
那一瞬间张艺兴觉得他需要更用力一点才能抱紧怀里的人，他这么做了。他知道他的改变让他们之间产生了多大的裂缝，所以他需要去缝合，凭着他们还在相爱的心。也许再致命的伤害都抵不过一句我爱你，尽管痛得一次次失了心但值得庆幸的是现在你还爱我。
爱情并非大事，只是在你爱我的同时凑巧我也爱你罢了。张艺兴贴着他软软的头发蹭了蹭，“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该说谢谢的也是我。小鹿，谢谢你这么爱我。”否则，即使我赢了赌局，也失去了你。
“那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心里有什么事都要说出来好不好？以后我们之间不能再有任何隐瞒。”听到他一声沉沉的好鹿晗便安了心，他一直很容易满足，或许该说，在张艺兴面前一直都是。他干脆卸了力倚在他怀里，“好困，让我靠会儿……嗯？这什么味儿？”
张艺兴闻言吸吸鼻子嗅了嗅，漫不经心的答了句好像是什么东西烧糊了你在煮什么吗小鹿。鹿晗愣了两秒触电般的弹了起来，急忙往厨房跑，“我去！张艺兴你健忘症得治啊！”这下这个健忘症患者才记起他熬的粥。
Chapter 31。
康仁医院。
也许是太早的缘故，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消毒水的味道些微刺鼻鹿晗不适的揉了揉鼻子，走在前面的张艺兴回头看他，等他与他并肩了便牵起他的手，见他诧异的表情只是笑了笑就继续往前走。
很快就到了吴亦凡住的病房，张艺兴刚要敲门却发现门正微微敞开，那抹削瘦的身影倚在窗边的支架看着窗外，肆意洒落的阳光模糊了他的表情。床单理得没有褶皱被子也折得整整齐齐，床边是黑色的行李箱。
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伸手推开了病房的门，咳了两声引来了吴亦凡的视线，短暂的对视，他的眼如无微尘的海面，明澈而平静，让张艺兴竟有一种要诀别的错觉，他受不了他这种要命的平静。

“你这什么意思？不辞而别？这不像你吴亦凡会做的事吧。”张艺兴朝行李箱努了努嘴，面色不善，“而且你什么时候回宿舍收拾的东西？”
“不像不代表我不会。”他看了眼张艺兴，又看了眼他身边的鹿晗，走回床边拿起了床上的包，“我叫俊绵趁你们在练习的时候帮我收拾的，这事除了他我谁都没说，我等会儿九点的飞机，有时间就送送我吧。”
“你能说的现在也都在这了。”鹿晗抢先开了口，他深知吴亦凡现在的态度就是在挑衅张艺兴，毕竟这事儿从一开始张艺兴心里就是堵着的，“你就算要躲子韬也不用躲回国吧？而且公司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准你的假？”
“反正现在公司就是准了我两个月的假，真是兄弟就别问了我什么都不想说。”吴亦凡拉着行李箱的拉杆站定在两人面前，“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多担着点，俊绵他一个人也管不过来。”
就当鹿晗以为张艺兴会开口拒绝时他却只是把手里的保温杯递到了吴亦凡面前，“拿着，不吃就丢了。要走就自己走我们不会送，我们要不是闲着没事这么早来看你你也就这么走了，队里我们也不会管，所以你最好是趁我们没闹出什么大事前回来。”
说完张艺兴就扯着鹿晗走出了病房，后者在出房门前一刻回头看了眼吴亦凡，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保温杯，嘴角挂着无奈的笑，他忽然觉得原来吴亦凡这么累。他扯了把在前面快步走着的人让他停了下来，“艺兴，何必呢？亦凡他现在……”
“我知道。”张艺兴面向他打断了他的话，“我这样他才能走得安心，我了解他，他自然也了解我的嘴硬。”见他讪讪的哦了下，张艺兴无奈的撇撇嘴，“鹿爷，吴亦凡的醋你到底要吃多久？要不是跟他有五年兄弟情我还真不想把他当回儿事你以为我乐意一天到晚为他瞎操心？”
“我看你没有一点不乐意的样子。”鹿晗嘁了声把视线移到别的地方假装不乐意，其实早就因为张艺兴的话乐开了花，话一旦讲开反倒如何都介意不起来了，鹿晗觉得以前那种把郁闷藏心里的举动是挺矫情的。
张艺兴伸手往他腰上一搂说那是爷演技好你都看出来了还有谁看不出来，鹿晗立即瞪了眼回嘴道张艺兴你这是拐着弯骂我蠢呢爪子拿开公众场合知不知道收敛，谁知张艺兴倒搂得更紧了，嘴一扬回了句不知道。
出了医院两人还是收敛了些，一路上也没有说太多话就这么回了宿舍。开了门，客厅空荡荡的，两人想着是大家都还没起，刚要换鞋就看到黄子韬慌慌张张的从房间出来，身上还穿着睡衣。
他手里紧握着手机，屏幕还亮着通话中几个字，通话的人显示着俊绵哥，两人对视了眼明白了过来，拦住了他，他着急的挣脱却敌不过两人只能边挣扎边说，“你们让开，让我去找凡哥……让开啊别逼我动手。”
“黄子韬你给我冷静点！亦凡只是回家办点事你至于这么激动吗？”鹿晗用力推了他一把，看他失去重心往后倒又拉住了他往墙边一放，“你听清楚俊绵的韩语了吗你就瞎激动？”
黄子韬这才冷静了点回想刚刚金俊绵的话，“回家办事？俊绵哥不是这么说的啊！俊绵哥说凡哥要回国……对啊，俊绵哥只说了凡哥要回国我为什么要这么激动……我还以为他是检查出什么大病了要回国治……”
鹿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张艺兴抚了抚额叹了口气，“黄子韬你先去看看是不是你脑子有什么大毛病需要治可以吗？你现在去也赶不及了他估计已经去机场了，有什么话打电话跟他说吧。”
黄子韬呆了半响才拿起电话找到吴亦凡的号码拨了出去，

鹿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张艺兴抚了抚额，“黄子韬你先去看看是不是你脑子有什么大毛病需要治再去管他可以吗？你现在去也赶不及了他估计已经去机场了，有什么话打电话跟他说吧。”
呆了半响才拿起电话找到吴亦凡的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却没人接，反复几遍后黄子韬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的抬头看张艺兴，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眼眶慢慢红了，声音多了分哽咽，他说我到底哪惹他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看他这个样子鹿晗也有点急了，他想说子韬啊哥说你傻啊你还不肯承认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知道哪出了问题你要哥怎么安慰你，他撞了撞张艺兴，“你给亦凡打个电话吧。”哪知话音刚落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瞥了眼黄子韬，接了电话按了扩音，喂了句，“他在你旁边吧？开扩音，我有话跟他说。”张艺兴顿时很想把他从手机里揪出来，你想跟他说话你不能接他电话啊你打给我算几个意思！可也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电话那头等了几秒大概是等他开扩音，“这些话我只说一遍，我喜欢你子韬，比你想象的更喜欢，我做不了你哥哥我食言了，我不知道对你的感情什么时候变了，可是既然你容不得这样的变化就依你的意思，保持距离吧。就这样，拜。”
忙音响了几声后通话自动中断了，三个人却都维持着看手机的动作。那个画面似乎就在眼前，孤身一人的机场，那人拖着行李箱缓缓走着，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周围的嘈杂被虚化加快成了模糊的背景。
黄子韬的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他记起节目中因为他的解围而变得无所顾忌的自己，他记起私底下每每有了麻烦就扯着他一直凡哥凡哥叫着的自己，他记起想家的时候被他拖着出去逛街心情变得愉快的自己，他记起好多好多他自己，可每一个自己都离不开他。
沿着墙壁滑落，额头着膝盖不想发出一丝声音，任由身体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