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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海棠红欲烬 By浅迷墟an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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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红欲烬(《盗墓笔记》同人/黑花)
×话痨变态伪文艺
×有暴力有脏话有粗俗工口


IP属地:美国1楼2013-03-21 02:30回复

    我带他去附近那处比小水洼大不了多少的积水湖边洗了洗。我搞得很快,搞完了他还在水里。
    我不想动,用衣服盖着肚皮权当在乘凉,倚着边上树根看着他。黑瞎子站在那水塘子里头,水只到他小腿肚。他一个人也能打起水仗来,蹲下去发狗疯似的拍水,过了会儿,忽然停了所有动作,就那么蹲在那儿了。
    我没说话,一肚子的邪火已经冷却,现下就剩了觉得奇怪。这疯子虽说是疯惯了的,分寸却很清楚,再说外边站街女多得是,失踪了几天忽然半夜跑这种地方来干我,就算给人灌了***也不必要。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他那里有什么事儿和我有关系。
    我冷眼瞅着他,看那瞎子赤身**蹲在一洼水里头,鼻梁上还驾着他的宝贝墨镜,那模样要多搞笑有多搞笑。可他就那么静止着,不言不语,眼神不知望向了哪处的黑夜。
    我也就随他一同默默无言。风吹过来又吹过去,云遮住月亮又流开去,我们安静静止在那里。直到我被风吹得抖了一下,他才把脸转过来,扯起嘴角笑:“花儿爷,穿了衣服先去睡吧。”
    我不动。这大约算是被人操完了吩咐穿了衣裳滚蛋,给我人生诸多欺压侮辱横添一笔别枝。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边的事情。我已经陪他疯过了,以我俩实质交情我就应当享有知情权,亏本生意按解家惯例是从来不可做的。
    我们已经对视了好一会儿,见我不动作他也一直不说话。我只好让自己先开口:“黑瞎子,咱们下棋的规矩,你还没忘了吧?”
    那黑瞎子居然先愣了一愣,才笑着轻轻叹了口气,唤一声:“花儿爷哟。”
    我等他下文,可他又不说话了。通常我们在钱货两清这方面很有默契,今天这家伙却一副二逼的文艺青年样,我恼了,干脆直接问:“说说,你今儿赶过来是怎么回事?”
    谁料他反问我:“花儿爷,您的手机呢?”
    我不耐烦地答道:“丢到悬崖底下去了。”
    出乎我预料,他听完竟就露出了一个笑,软软的,落落的,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好似认命了。
    很久以后我想起这个晚上,都不知道自己该庆幸手机丢失,还是该遗憾。如果手机还在,或他说了实话,或许我头脑一热就和他一起发疯了,但是这样的路,我想我走不起。
    可是手机不在我手上,而他也终究没有说实话。他只是向以往一样笑着说:“吴二爷逮着我的尾巴了,我只好赶紧儿往花儿爷翅膀底下躲咯。”
    我听完,撇开私事就开始思索这些。黑瞎子看我想事情,就低低笑出声音来,站起身走上岸,收拾着穿衣服。
    他边穿边问:“花儿爷,这回是我办得不好,您打算怎么办?”
    我也抓起衣裤来穿,说:“我这边自然有主意,你那边只管把你嘴巴子闭紧实了。”
    他先应一声“是”,又笑说:“吴二爷比吴三爷还难缠,我也怕斗他不过,这一别不知是凶是吉。不过花儿爷放心,我就算被俘了,也要宁死不屈,直等到解家和霍家联姻,花儿爷压倒他了那会儿。到时候花儿爷可要念着我的功劳,把我救出来。”
    这人从哪儿打听的消息?我们做交意,他调查我是正常的,但这没定下的婚事也查出来就过了。
    我听了心里不是滋味,除了刚刚想到的,还有两点:一来我和秀秀的事我单单不想他知道,虽然我明白这种心思是个冷笑话;二来他的语气神态是完完全全不在乎的,连对失去一个契合的床伴的遗憾也没有——这似乎是个比上一条更冷的笑话。
    我说:“黑爷忙自己的事情就好,老九门虽然没落了,也没到麻烦你管事情的地步。”
    黑瞎子带着笑腔呼出一口气:“知道啰,花儿爷。”


    IP属地:美国7楼2013-03-21 0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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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我第一次见到黑瞎子,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年我八岁,解家男人死得剩了我一个,我只有在母亲的帮助下卖力去接收解家的产业。我那会儿还小,不懂事,死不肯做这些复杂活计,常在不用学戏的时候也跑到师傅那里去避难。有一次我偷跑去,见着师傅那里已有了客人。我就趴在门边边上看。
      那是一个形容枯槁的陌生大人,带着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男孩子,求师傅收了他。那个陌生人先是送礼,我师傅也没说收是不收。他见没有被拒绝,就知道可能有戏,便让那个男孩子上前来,先给师傅跪下了,脆生生叫了声“二爷”。我师傅就仔细打量那孩子。那声音实际上是很好听的,他开口时师傅是笑着点头的(多年以后我也总被那声音撩拨得心猿意马)。可是师傅看了他半晌,却叹了口气。那个陌生人就扑通一声也跪下了。
      我师傅早发现我了,就叫我领着那男孩子去厨房吃些东西。我就进去牵那男孩子的手离开客厅,带着他从厨房里抓了一兜糕点,然后去往后院玩耍。他任我安排,一直没有说话。我们玩捉迷藏,他找我的时候一头撞到了假山上。我当下急了,恨不得哭出来,他才对我说了第一句话。
      那大概是黑瞎子对我说过的唯一一句完完全全的实话。
      他说,你别哭,不怪你,我的眼睛在太阳底下看不清,经常摔跤,撞到东西,习惯就好了。
      我就仔细去瞅他的眼睛,瞅见一双色泽奇特的眼睛,瞳眸浅淡,像一场带雾的美梦。
      他问我,你叫什么?
      我答,小花。
      他又问,全名呢?
      我说,我姓解。
      我娘教过我,别告诉陌生人我的名字。我那时已经遭过一次绑架,吃过一次亏,牢牢记得教训。我鲜有同龄玩伴儿,那时霍家也有些乱,自顾不暇,更遑论他家本就不愿插手我家的事儿,所以同在北京的秀秀与我不是常在一处戏耍。至于吴邪,那是远到八百里外,小时候总共也就见过几次面。所以我有个私心,希望师傅收下他,不过我想是我想,我娘那时为了叫二爷放心解家,从不许我干涉二爷什么事儿,我撒个娇回家都要打手心。所以最后他还是走了。就在我想问他名字的时候,那个陌生人走过来朝我笑了笑,那笑容非常苦。然后他把那眼眸奇异的男孩子牵走了。
      后来我也就把这场相遇丢到脑后了,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小小的脑袋瓜子根本反应不来。我三番两次的逃跑把我娘弄得失望透顶,她那天找到师傅那里,看见我先给了一刮子,然后和我一起哭了。我吓得眼泪一下就止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知道怎么办。直到师傅过来抱起我,笑笑说小花儿的事他会帮的。
      然后我就乖了,开始学怎么做解家的生意,怎么和那些冲着解家的剩饭来的人打交道。这样过了两年,我见到秀秀都能直着腰板儿说,我要在她之前成为女强人了。
      我六岁到十岁是女孩儿打扮,是因为要到师傅那儿学戏。我学的都是女孩儿的言行举止,那时候我真以为自己是个女孩子。
      十岁那年生日,我母亲拿来男孩子的衣裳叫我换,然后告诉我我是男孩子。解家需要一个男孩子,来继承它曾经难以启齿的辉煌和现在更难启齿的落败,所以我再也不能再留长头发,扎小辫子,穿花裙子了,也不用再去学戏了。
      最初我不信我娘的话。我娘把我的女孩衣裳都烧了,我就自己偷偷拿她的衣服穿;我头发稍微长一点,我就用彩色发卡别起来;我最喜欢往秀秀房间跑,因为她有好多布娃娃。我娘打了我几次,后来就做绝了,零花钱只足够买小零嘴儿,头发从来不超过一寸,秀秀也被禁止跟我玩。
      过了两三年我和秀秀差不多同时发育了,她自然往正常女人的方向成长,而我,一日复一日惊恐地发现自己在变成真正的男人——起码生理上是的。我干过许多傻事,好几次几乎死掉,可每次都在我母亲的泪光中再次醒来。
      那些年也是全靠师傅庇护着,他是个话说出口就非得做到的人。他知道了这些傻事儿,就叫人传话给我母亲,说,还是让小花来学戏吧。
      我又去了师傅那处学戏。师傅看我狼狈的样子,问,以前教你的还记得吗?我说记得,他说,那今天再教你一句,记清楚了,上了台你是戏中人,下了台那只是一场戏。我花了很多年来明白这句话。
      我满十五岁后就开始渐渐接手解家的生意,二十三岁时终于不用我母亲再操心。
      再次见到黑瞎子,是我二十四岁时。那时我师傅已经去世,我家搬到北京来了。有一次来了个大主顾,熟客介绍来的,要五只战国鼎,非得是高25cm 口径14.5cm 腹径18cm的。我只凑到两个,就放出话来,向那些下地的收。
      有一天伙计告诉我,一个瞎子上门来,说有货,但不想和伙计谈话,想要见一见解语花。这话说得真够直接,叫人讨厌。
      那时黑瞎子已经有些名气,我就面上笑着让伙计引他进来见。
      我没能认出他来。我告诉他我就是解语花,他愣了一愣,然后扑哧一声就乐不可支了。他说:“花儿爷,您一定是不记得我了。当年我还跪过二爷,还在二爷后院儿里与你捉迷藏呢。”
      我也没对他那声“花儿爷”表示不满,仔细想了想,记起了这么个事儿,于是叫伙计赶紧取了只清朝的笔洗来送给他,表示既然是认识的,以后多来往,不会亏待了他。
      黑瞎子就瞅着我笑,点着头接了笔洗,然后卖给我三只战国鼎。战国鼎不算太稀罕的玩意儿,但符合我那主顾的标准的就难找了。我不知道他怎么搞到这么多,但下地的多半有规矩,我也没多问。后来我们生意上多有来往,他几乎成了我的主要货源之一。


      IP属地:美国8楼2013-03-21 0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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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我一生中最该天真烂漫繁华锦丽的年华,几乎是在不断寻死和求死不能中度过。我之前的年岁几乎被从根本上完全否定了。那时我傻,不认命,可我最后还是投入了勾心斗角的事业中去,扛起解家大厦将倾余留的烂摊子,走上一条注定要我体无完肤的路。
        我就在解家这天罗地网里头摸打滚爬,纠缠挣扎,就这样度过许多年岁,长成如今模样。自私,狡猾,冷酷,乖戾,这些都已刻到我的骨子里。它们刻上来时疼得叫我生不如死,然而要把它们刮下来会同样叫我痛不欲生。
        有一次喝多了,一个人胡思乱想,我要真是个女人,又会怎样?
        我是否就可以一心一意在师傅那里学戏,不管解家的事情,任它倾覆?我可不可以找个好男人嫁了,把我母亲接过去,在北京找个小地方蜗居,卖古董,或者其他什么营生都好,烦心油米柴盐,和邻家茶话吵嘴,在小菜市场讨价还价,管男人的工资,相夫教子过小日子,隔十天半月拎一壶酒去看我师傅,东家长西家短笑闹说个遍?
        这些念想也只有我难得一醉时候,才可能出现。这种于现实没有任何影响的念头,按我家家训来说是从来不需要的。
        我曾想除却秀秀,大概没人可以深刻地理解我这种表面风光的背后,是怎样的光景。可是今夜这个背着我的男人,竟就这么轻飘飘的,这么温软软的,说,海棠红欲烬。
        海棠红,付与残阳都似要成烬,
        你争忍,心门深掩虚度这华年。
        就是这一刻,我没来由地就冷了所有对他的心思。这如同物极必反,他勾出我所有深藏的柔软,让我剪不断理还乱,满腹闲愁。可到了这个点儿上,已经到了我这筑满高墙深院的心所能承受的极限。我不能更加顺从,只有竖起一身利刺去抵抗。
        我说:“黑瞎子,你搞清楚分寸。”
        他就笑了,与平时听起来没有两样,而后就没了声音。之后一直没再说话。把我安置到睡袋里,他就头也不回地下去。我追去一句:“回了北京到我伙计那里领钱吧。今晚的不算赏,钱是双份的。”
        他依旧不抬头,停也不停,只给了我一声轻笑。


        IP属地:美国10楼2013-03-21 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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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瞎子几乎要笑出声来,说道:“这怕什么,先把小花儿娶回家,请个陪产假不下地,等有了小崽子就洗手不干,这生米都结果了解家要是觉得亏本也拿我没办法。”
          我俩都觉得这主意好,就凑在一块儿同乐半晌,两个都笑得乐不可支。我转过去舔他的眼角,舌尖上一片咸湿苦涩。我舔着舔着就舔到他耳朵边上,然后就一口咬了下去。他叫疼,掰过我的脸也照着眼角舔,舔了会儿说:“花儿爷,您要是只是个戏子多好……这会儿舔下来沾一嘴胭脂,想必甜进心坎儿里。”
          我没有多在意他那“多好”之后的停顿的意义。我告诉自己想了也没有用处,我他妈是疯得够久了,该收心了。我问他巴乃那边出了事情,我要他以自己的名义夹喇嘛给我做事他做不做。
          他说,做可以,要赏。
          我就揪着他脑勺后的小辫子,一口啃到他顺势仰起的喉结上,含含糊糊说,最后的晚餐。他的手掐在我肩膀上,拇指几乎嵌进我的锁骨后头。我把他推到地板上,他的腰似乎嗑到茶几上了,我不去管,反正过会儿扭腰的人不会是他。我把他摁在硬地板上撕咬,他的手摸到我腰上,死命扯我衣裳,恨不得连我的皮一起扯下来。
          我的衣裤被他大力扯下来,然后他一翻身我们就换了个位,我的背硌在了他的破沙发边儿上。这混蛋到了如今地步已经什么也不顾,才不管这种姿势下再抬起别人一条腿会不会把人给折断了——好在那人是我。
          我们什么润滑也不做,就蛮横地绞合在一起。我这会儿特别想咬他,最好一口咬下去一口血,最好这疯子被我咬死。我就咬了。他随便我咬,反正他已经叫我出血了。我的指甲,几乎半个多月没剪的指甲,就直接抓在他背上。不知道上次抓出来的伤不见了没有,这会儿我使劲儿抓,我还是要见血,我就是要见血,我要留他一身伤痕,最好是一生的伤痕。
          估摸他也是这个心思,因为他使了狠劲儿,险些把我顶得窒住呼吸。我们果然不配,都太自私太狠心,注定了走不到和美的结局。
          我们渴求彼此的身体和鲜血,什么交易,什么明天,都不管了。我们假装不在乎了这么多年,这次是最后一次了,疯就疯个彻底。我们弄翻了他那个本就因为造型奇特不太稳的茶几,把血洒的满地都是,好似开了满屋花朵儿——胭脂色,点点簇簇的海棠花儿。它还叫思乡草,还叫断肠草,还叫解语花。
          他在最后乱糟糟叫我,小花儿,小花儿,小花儿……花儿爷,花儿爷唉……
          后来他再也没有叫过我小花儿,连花儿爷也不叫了,叫我小九爷或者少东家。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一定要说,包含有一点恶意的快感——因为这没心没肺的东西在逃避,我终究还是成功地叫他受了伤。
          只是我也没有再打过那种叫做俄罗斯方块的游戏。我始终没能打过3000分。


          IP属地:美国12楼2013-03-21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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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第三天我衣冠楚楚面色如常地坐在去往长沙的车上。吴邪果然选择假扮吴三爷——虽然这个吴三爷其实也是别人假扮的。秀秀坐在我旁边,相当镇静,甚至如常活泼。我们有个计划(我承认发短信给吴邪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就是把吴三省的伙计也凑起来去下地。他的人都是些就怕不死的货色,虽然难管教,容易反水,总归是些蹚雷的好选择。
            我们找到吴邪的时候,黑瞎子发来短信:“小九爷,我到巴乃啦,看见上次被吴二爷逮着的地方,心里头伤怀呢。”
            我边下车边笑着回复他:“砸了那地儿,赔偿费报销。”
            然后我和秀秀走向吴邪,走向那些亡命之徒,走向老长沙。
            黑瞎子没有再回复我,我也不在意。我似乎可以想象谁在巴乃的瑶寨里,笑得莫名,柔柔地,温温地,应一声:
            知道啰,花儿爷。
            END


            IP属地:美国13楼2013-03-21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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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被虐了一遍...


              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3-03-25 13:17
              收起回复
                楼主文很好


                15楼2013-03-26 13:51
                收起回复
                  太棒了,最棒的黑花文@乱世基佬 来看


                  16楼2013-04-03 20:19
                  回复
                    这真是…


                    来自手机贴吧17楼2013-04-27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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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心好文,看到最后我竟然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悲伤了... ...


                      IP属地:内蒙古19楼2014-02-25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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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似开始的明明确确的交易纠纠缠缠成了一团线,感情这种东西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盗八里小三爷说花儿爷和秀秀的感情更似兄妹,看完文真想到最后这是一场喜剧,可那些线,吐槽里带着浅浅的悲情,弯弯绕绕的缠过来,也不紧,却让心里堵了口气似的难受,也就想,再怎么不接受,这场未完的折子戏,还是悲了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14-05-05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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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顶一个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4-07-19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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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结束了呢?(ㅎ‸ㅎ)


                            来自手机贴吧22楼2018-01-07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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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这文站了黑花,拉郎比官方还官方感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9-05-11 18:4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