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一个孩子的声音

序章 完

3、“正义”
小姜突然留恋起这里。
在某所医科大学毕业后，小姜拿着并不优秀的成绩来到了这家医院。在这座小城市里，这个医院可以说是设备最齐全的一家，而且对前来应聘的人也是严格筛选，据说栽倒在面试这关的大有人在。
“真的能顺利被聘吗？”
小姜咽了下口水，径直走向院长办公室。
拘谨的敲了三声门后，里面有了回应，看来是可以进去了。
“您好，我是来应聘的……”
“小姜是吧？”
坐在办公椅上的，是一个年纪30左右，目光锐利的男子，看来他就是院长了。
“你是什么专业的？”
“我……我是学内科的……”
因为过分紧张，小姜说话开始结巴起来。
“哈哈哈……不必如此拘谨……你很幸运，小伙子……”
院长顿了顿。
“先前我们院的内科医生突发心脏疾病不幸去世，而这个位子目前还没有人接替，你就来试试吧！”
“咦？”
小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就结束了？所谓的“严格”面试？未免太幸运了吧？
“我……我知道了！绝对会尽我所能治好病人！”
这是小姜之所以在这里工作的原因，而且不知不觉这工作已经干了二十年。
然而，他没想到居然要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离开这里……
“如果不是刚才不小心……”
将手提包重重摔到地上后，小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就是所谓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吗？”
怎么能这么早就退休？家里还需要他来维持生活。妻子已经去世，儿子整天在外面游手好闲……
他不想再想下去，捡起了地上的手提包，身体向灌了铅一样向办公室门口挪去。
“如果告诉儿子爸爸已经失业的话……也许他会浪子回头……”
“姜主任，别急着走啊~”
小姜在听到声音的同时，头部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瞬间失去了意识……
“姜主任在那个时候真是太可怕了……”
院长办公室里，护士小翠回忆到，
“也不管那位女士的感受就实施暴力……一点都不像平常的姜主任……”
“唉……情况我基本了解了，你回去休息吧……”
小翠点了点头，回去了。
院长将新的茶叶倒入杯中，打开了饮水机。
“可惜了……明明是个很努力的小伙子……”
看向窗外，已经傍晚了，阳光正在渐渐地消失。
马上，就是另一群人的活动时间了……
“呜……这里是……”
小姜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办公室的床上。
“刚才到底怎么了……咦？”
就在小姜顺手摸到脑门的时候，浑身一颤，仿佛一切都瞬间静止……
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这个触感……莫非……
他想从床上下来，但是居然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使劲扭动身体爬了下来。
“啊！！！”
爬到地面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脑门，一种说不出的疼痛突然袭来，小姜不禁大叫。
“这是……这是……”
小姜费力的爬到了办公桌前，翻出了抽屉里的镜子，照着自己的脑门。
那里钉着六个螺丝钉……
“……呜呜……啊啊啊！！！！”
小姜瞬间丧失了理智，镜子滑落到地面，他也不管疼痛与否，开始猛抠螺丝钉，口中不停地喊着“出来”，但是全身就像被打了麻药似的，就连手指都使不上力气……
地面的镜子依然照着他的脸，他还在抠着其中一颗螺丝钉，渐渐地，螺丝钉带着鲜血和脑浆一并从小姜脑门上喷了出来，小姜只觉得头晕目眩，瞬间失去知觉，倒在了地上，停止了呼吸……
不出所料，翌日清晨，这家医院再次陷入了恐慌之中。
小姜的尸体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发现，脑浆流了一地，经诊断死于7小时前……

第二章 脱皮

1、王姐
这次医院没有隐瞒。
院长在发现尸体的第一时间就给POL.ICE打了电话，这次即使知道不会有结果也要试试看，以告慰小姜的在天之灵。
“尸体的局部已经腐烂，除了可以确定死者在生前头部受过重击外一无所获，而且脑门上的六个洞甚是诡异，像是被螺丝钉钻出来的，但是现场并没有类似的东西……”
调查的人顿了顿，继续说道，
“检查血液时，死者曾被注射过大剂量的麻药，这就可以确定他在死之前脑袋上已经有了那些洞口，而且被堵着，可以让他活到睡醒为止，死者醒来后发现不对，肯定会摸自己的脑门，导致堵住的东西同脑浆一起掉了出来，全身脱力而死。”
“那么说，能用到大剂量的麻药……”
“是的，虽然院长您不愿这么想，但是凶手住在这家医院的几率很大！”
“……我知道了，这样的话我也只能请你们协助调查一下了，毕竟我来调查的话也没什么头绪。”
调查的人想了想，
“嗯，没问题，只不过我们在人力和水平上都有限，如果要派便衣的话我们会向附近的市里申请一下，最快是在今天晚上。”
“那就拜托了，作为院长我真心希望医院不再出现这种事……”
“放心好了，这次一定会抓住凶手。”
同一时间，小切刚刚从病床上睡醒，但是没有起来的意思，手指甲盖里堆积了一些泥土，是栽“花”后留下的。
“希望它快点成长啊……”
“吱”的一声，房间门开了，一个30多岁的中年护士推着药品车走了进来，看样子是既小珍之后来照顾小切的。
“醒了吗？起来吃点早饭吧~然后阿姨给你打吊瓶~”
小切乖巧的坐了起来，接过护士手中已经剥好的鸡蛋，一小口一小口的咀嚼着。他偷偷看了一眼护士胸前的姓名牌，“王静淑”，姓王啊……
这个人就是之前和小珍谈话的“王姐”，曾经想和小珍卖掉小切的器官谋取利益，谁想到谈话被莫名其妙的偷听，然后小珍就被杀了。因为是一个值班室的，所以王姐理所当然接了小珍的班来照顾小切。至于她是否还在窥视小切的器官，似乎就不得而知了。
过了不久，小切吃光了早饭，看来是饿着了。
随后王姐取出了吊瓶，让小切伸出手，
“哎呀，你这孩子！手怎么这么脏啊？”
王姐边说边取出了湿巾，仔细擦了小切的双手，然后摸了摸小切的血管，涂上酒精，小心翼翼的扎了下去。
“乖哦~阿姨扎针不疼的~”
一瞬间的功夫，吊瓶就扎完了。
“阿姨的技术好不好啊？”
“嗯！阿姨好厉害~”
“谢谢夸奖啊~等到瓶子快滴完的时候记得叫我哦~”
“嗯~”
王姐出门后，松了口气。
确实如小珍说的，这个孩子身体很弱，不过从食量来看内部器官还是很不错的，只要每天适当给他的葡萄糖液加量的话，他会比一般情况更快的好起来，到时候再解剖了卖掉，肯定能大赚一笔！
至于小珍的死，王姐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死的好，这样就不会担心在分红上出现问题。
“小珍啊，你就安息吧！王姐我一定会帮你完成任务的！到时候给你烧点冥币，在另一个世界里好好生活吧！”
王姐回到值班室，看到室内依然摆着小珍的照片。小心翼翼的放进抽屉后，王姐的脸上浮现出了胜利者般的微笑……
与此同时，市POL.ICE STATION里，专案组似乎已经找出合适的人选了，而这个人已经出发，向着医院方向前进。

3、初阵
“啊——————!!!!”
张琦到达医院后，第一个迎接他的是这声惨叫。
“出事了？我刚到这就出事了？”
带着撞霉运的感觉，张琦飞速赶到现场，眼前的情景让他不寒而栗。
晚9：30，在医院二楼的口腔科病房内躺着一具死尸。因为场景过于恶心，所以看到的人不是跑去呕吐就是回病房躲着，这也让张琦能很快看到凶案现场的全部景象，而不必担心有人围观。现在他必须快速适应眼前的一切，要不然根本撑不住。
死者的人皮在他不远处5米左右，现在他的身体表面只不过是皮下组织而已。他的身体快干了，地上的血呈黑色，估计已经死了将近三小时。奇怪之处是，张琦开灯后，发现有一粒粒银色的东西沉在血中，数量虽小，却是解开死因的关键。
张琦顿时全明白了。
这不是什么太复杂的凶案，只要有一种东西，就能比手工扒皮快几十倍完成这个“壮举”，并且能让凶手获得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很快的，当地的警（度）察赶到了，与张琦进行了短暂的交谈后，开始处理现场。
“那么我先走了。”
张琦向熟悉的一名警（度）官打了招呼，便径直走向院长办公室。
“请进！”
张琦得到了进门许可，轻轻地开门走了进来。和他想象的差不多，院长是一个看似很稳重的老人。
“有什么事吗？”
院长仔细打量着这位年轻人。
“我是上午说好的便衣，名字叫张琦，25岁，第一次接受相关任务，被派来协助您的工作。”
“……是吗，你看起来好年轻啊，不像25岁左右的样子。”
“只是长得比较小。”
“这样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派你来，但是很抱歉，我不能马上就相信你。”
院长喝了口茶，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帮我分析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吗？就当是看看你的实力了……看看你这个没有什么资历的小子究竟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呵，果然是不相信我所以就来这套么？
张琦的嘴角微微上扬。
“不好意思，关于刚才的案子，我还没有……”
“哼……”
院长轻声哼了一下，一脸的不屑。还没有想好吗？想这个小鬼也不可能解决如此复杂的杀人案，还是打发走再换一个好了。
“连一点眉目都没有的话，你还是回去吧。我可不记得叫过一个没有经验的小鬼来帮我破案。”
“不，我是说还没有想到杀人凶手和动机，作案手法倒是了解了。”
“！什么？？”
不会是虚张声势吧？还是这个小子真的有这种破案天赋？
“咳咳……那就说说吧，你怎么想的？”
院长双手搭在桌子上，准备听听张琦的判断。
“这个案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
“单纯的化学作案罢了。先用药麻晕被害者，再在他的脑袋上切一个环口，把水银灌进去。这样的话水银就会从人的表皮与皮下组织之间流下，其重量可以导致皮层分离，这时，被害者会感觉到痛随后挣扎，身体就会不由自主的从开口处钻出来，可怕的是，就算身体全钻出来人也不会死，直到失去麻药的效果或失血到一定程度……这种解释您满意吗？”
短暂的沉默。
“哼，这种科幻小说一样的推理，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面对院长的再次质问，张琦耸了耸肩。
“的确，一般人确实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过就算不信我的话，尸检报告单你也是会相信的吧？”
“什么？”
不一会儿，一名警（度）察走了进来，先是跟张琦打了个招呼，然后递给院长一份尸检报告单的复印件。
“……看来跟你说的差不多，我心服口服。欢迎你，张琦兄弟，感谢你对院方的支持！”
将报告单还给警（度）察后，院长叹了口气。
“那么，我住在哪里？”
“哦，请跟我来……”
“不用了吧，这样会被人怀疑，只要告诉我位置就好。”
张琦摆了摆手。
夜晚，微弱的月光再次照在医院的墙壁上，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束光，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