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舞台上,键盘、小提琴、爵士鼓和竖琴这四种本不可能出现在同一舞台上的乐器,正在“玫瑰乐队”默契的配合下,演奏着高雅、却有些歇斯底里的乐曲。
亦言穿过黑暗中那些血红色眼睛,径直走到大理石吧台前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身边。男人正闭着眼睛沉醉在那难以理解的音乐中,听到亦言走来的声音才微微抬起头,对他们展开了一个四十五度的微笑,露出了白森森的獠牙。
“Fresh Blo?”调酒师礼貌的询问在中年男人身边入座的亦言。
“不了,来点伏特加吧,我需要一点酒精。”
“杰米,这不公平,为什么不问我?”烟尘不满的撅起嘴,不满的抗议道。
“可是尊贵的小姐,这里并没有冰激凌。”被称作杰米的调酒师露出了一个“我很抱歉”的微笑。
“谁说我要冰激凌?给我一杯雪利酒,我要喝雪利酒!”烟尘从兜里摸出一枚银币“啪”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杰米为难的看了眼亦言,见亦言耸了耸肩,只好去酒柜取出雪利酒。
“维安,这次找我们来,又有和贵干?”亦言看着身边一直保持沉默的中年男人,开门见山的问。
被称作维安的中年男人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在他的脑后扎成了一个柔顺的辫子,像极了中世纪的绅士。方形的镜片后浅蓝色的眼睛打量着酒柜里颜色各异的液体。他听到亦言的问题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端起自己的高脚杯,吞了一大口杯中猩红色的液体。
“你还是那么不浪漫呢,就不能客套几句再入主题?”中年男人冲亦言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撒娇的口气无论是与他的外表或是年龄都不相符,亦言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是庭秀花园小区15号楼二单元18楼的那桩女干尸案吧?”烟尘双手捧着自己的雪利酒,怀里搂着那只永不离手的泰迪熊,冲中年男人展开了一个甜美的微笑,“维安叔叔,我猜得对么?”
中年男人用欣赏的目光打量了烟尘几秒钟,修长的手指在大理石吧台上有节奏的触击着,这表示——她猜对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维安舔了舔残留在嘴边的红色液体,娓娓道来。
“昨天下午,一个叫莉莉安的女人死在了庭秀花园小区她自己的家里,死亡状态是干尸,听起来像极了我们血族所为,然而……”
“然而据你所知,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干出这种蠢事。”亦言接话道。
维安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不排除最近有谁很缺钱,接了点私活吗?”亦言打趣地问道。
“放在是你,你敢吗?”维安突然冷冰冰的说。
“不敢。”亦言回答的很果断。不遵守规定的后果,大家都很清楚。作为一个吸血鬼,没有人会愿意因为一点点钱而搭上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