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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余饭后:希腊悲剧时代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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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德·尼采
原序

对于离远的人物,我们只要知道他们的目的,便足以笼统地臧否他们了。对于靠近的人
物,我们则依据他们实现其目的的手段来作判断;我们常常反对其目的,却因为其实现目的
的手段和方式而喜欢他们。
哲学体系仅在它们的创立者眼里才是完全正确的,在一切后来的哲学家眼里往往是一大
谬误,在平庸之辈眼里则是谬误和真理的杂烩。然而,无论如何,它们归根到底是谬误,因
此必遭否弃。有许多人反对一切哲学家,因为哲学家的目的和他们自己的迥异,哲学家离他
们太远。
另一方面,谁若喜欢伟大的人,他就会喜欢宏大的哲学体系,哪怕它们也是十足的谬
误:它们毕竟包含着一个完全不可驳倒的因素,一种个人的情绪、色彩,人们可以据之复现
哲学家的形象,就象可以由某地的植物推知土壤性质一样。或许总可以说:“这样的一种生
活方式和看待人事的方式,无论如何是一度实存过的,因而是可能的。”“体系”,或者至
少“体系”的一部分,乃是这片土壤上的植物……。
我将概述那些哲学家的历史,我想在每个体系中仅仅提取某一点,它是所谓“个性”的
一个片断,因而是历史理应加以保存的那种不容反驳、不容争辩的东西。这是一个起点,其
目标是通过比较来重获和再造那些远古的名声,让希腊天性的复调音乐有朝一日再度响起。
任务是阐明我们必定永远喜爱、永远敬重的东西,那是后来的认识不能从我们心中夺走的东
西,那就是伟大的人。


1楼2013-08-06 11:11回复
    原序二
    这一阐述远古希腊哲学史的尝试,以其简短而有别于类似的著作。其方法是对于每个哲
    学家只论及他的极少数学说,也就是不刻意求全。不过,在所择取的学说中,哲学家的个性
    有着最强烈的显现。相反,象许多通览式读物通常所做的那样,尽其可能地如数列举流传下
    来的全部原理,势必会埋没那些个性的东西。这样,陈述就会变得如此乏味。因为,在种种
    被驳倒的体系中,恰好只有个性的东西能够吸引我们,那是永远不可驳倒的东西。用三件轶
    事可以构画一个人的形象;我试着从每个体系中提取三件轶事而舍弃其余的


    2楼2013-08-06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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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HELLAS
      希腊与哲学的命运
      1.1 哲学与民族的健康
      有些人反对一切哲学,他们的话有时倒是值得一听的,尤其当他们奉劝德国人的病态头
      脑拒斥形而上学,而代之以象歌德(德国大文豪Goethe,1749—1832)那样借体魄获得净
      化,或者象瓦格纳(十九世纪德国作曲家Wagner)那样借音乐获得圣化之时,更是如此。
      民族的良医唾弃哲学;因此,谁想替哲学辩护,他就应当指出,一个健康的民族为何需要并
      且确已运用了哲学。如果他能够指出这一点,那么,也许病人也就能够实实在在获得一种教
      益,懂得哲学为何恰恰对于他们是有害的。
      诚然,完全不要哲学,或者对哲学只有极其浅薄的、几乎是儿戏般的运用,却依然能够
      健康,在这方面不乏令人信服的例子,全盛时期的罗马人就是这样无需哲学而生活的。但
      是,一个病弱的民族借哲学重获失去了的健康,这样的例子又在哪里?如果说哲学果有显示
      过其助益、拯救、预防的作用,那也是在健康人身上,对于病人,它只会令其愈益病弱。如
      果一个民族业已分崩离析,其组成分子的维系力业已弛而不张,那么,哲学从来不曾使这些
      个体与整体重新结合起来。


      3楼2013-08-06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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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更启发我们理解希腊人本身。如果象我们今天那些道学市侩所想象的,当时的希腊人不
        过是冷静世故的技匠和乐天善感的人,或者象无知的空想家所津津乐道的那样,他们是沉溺
        在自我的迷雾中,深深吐纳而深有所感,那么,哲学的源头就决不会在他们身上得以昭示;
        他们身上最多只有顷刻流失沙滩或蒸发成雾的小溪,决不会再有翻涌着骄傲的浪花的波澜壮
        阔的江河,而在我们眼里,希腊哲学正是这样的江河。


        5楼2013-08-06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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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希腊民族与典型的哲学头脑
          人们已经不厌其烦地指出过,希腊人多么善于在东方异国发现和学习,他们也确实从那
          里接受了许多东西。然而,倘若人们把来自东方的所谓老师和来自希腊的可能的学生摆放到
          一起,例如,把琐罗亚斯德(古波斯拜火教创立者Zoraster)与赫拉克利特(认为火是万
          物本原的古希腊哲人Heraclitus)并列,把印度教信徒与爱利亚学派(主张有不变本体的
          Eleatics)并列,把埃及人与恩培多克勒(坚信灵魂不灭的Empedocles)并列,甚或把阿
          那克萨哥拉(宇宙二元论者Anaxagoras)置于犹太人中间,把毕达哥拉斯(讲求宇宙的和
          谐秩序的Pythagoras)置于中国人中间,那实在是一个奇观。就具体事例而论,这样并列
          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不过,只要人们不拿下面这样的推论来折磨我们,说什么由此可见哲学
          只是从外面输入希腊的,而不是在希腊本土自然生长的,甚至说什么哲学是外在于希腊人本
          性的,只能给希腊人带来祸害云云,那么我们尚可忍受上述的一般想法。


          6楼2013-08-06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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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认定希腊人只有一种本土生成的文化,这真是愚不可及的。毋宁说,他们汲取了其
            他民族的一切活着的文化。而他们之所以走得如此远,正是因为他们善于始乎其他民族之所
            止。他们精通学习之道。我们正应当象他们那样,为了生活,而不是为了博学,向我们的邻
            居学习,把一切学到的东西用作支撑,借助它们更上一层楼,比邻居攀登得更高。
            追寻哲学的开端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因为无论何处,开端都是粗糙、原始、空洞、丑陋
            的。无论什么事物,都只有较高的阶段才是可观的。谁要是因为埃及哲学和波斯哲学也许
            “更本原”,肯定更古老,便宁愿去研究这些哲学而不是希腊哲学,他就恰好和某些人一样
            鲁莽不智,那些人对如此美好深刻的希腊神话不放心,除非有一天他们能把希腊神话追溯到
            它的最开端,即诸如太阳、闪电、暴雨、雾气之类的物理细节。那些人又自以为我们那些亚
            利安人对独一的天穹的信仰要比希腊多神教更加纯粹。无论何处,通往开端之路必通往野
            蛮。
            谁若和希腊人打交道,他就应该时时牢记,不受约束的求知欲较诸对知识的仇恨同样会
            导人入于野蛮。而希腊人则由于对生命中所有各种价值抱有一种理想上的需要与关切,这就
            约束了他们的原本贪得无厌的求知欲——他们想立即经历他们所学到的东西。希腊人在从事
            哲学时也是作为有文化的人,为着文化的目的,他们能摆脱任何夜郎自大的心理,不是去重
            新创造哲学和科学的元素,而是立刻致力于充实、提高、扬弃、净化这些引进的元素,他们
            因此而在一个更高的意义上和一个更纯粹的范围内成了创造者。也就是说,他们创造了“典
            型的哲学头脑”,而后来的一切世代在这方面不再有任何实质性的创造了。


            7楼2013-08-06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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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希腊文化与哲学的必然性
              面对古希腊大师泰勒斯(Thales)、阿那克西曼德(AnaxiB mander)、赫拉克利特
              (Heraclitus)、巴门尼德(Parmenides)、阿那克萨哥拉(Anaxagoras)、恩培多克勒
              (Empedocles)、德谟克利特(Democritus)、苏格拉底(Socrates)这样一个惊人理想化
              的哲学群体,每个民族都会自惭形秽。所有这些人是一个整体,是用一块巨石凿出的群象。
              在他们的思想和他们的性格中贯穿着严格的必然性。他们没有任何常规可循,因为当时哲学
              和学术都不成其为专业。他们都处在卓绝的孤独中,当时就只有他们仅仅为了认知而生活。
              他们都拥有古代人那种独具德性的力量,借此他们胜过一切后人,这种力量推动他们发现他
              们自己的形式,并通过变形进一步塑造使之达至为微妙且至具可能性。他们遇不到任何现成
              的模式可助他们一臂之力,以减轻他们的困难。所以,他们就共同构成了叔本华(十九世纪
              德国哲学家Schopenhauer)所称的,与所谓“学者共和国”相对立的“天才共和国”:一
              个巨人越过岁月的鸿沟向另一个巨人发出呼唤,不理睬在他们脚下爬行的侏儒的放肆喧嚣,
              延续着崇高的精神对话。


              8楼2013-08-06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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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场崇高的精神对话,我准备讲一点我们现代的重听症也许能够从中听懂的东西,
                其数量当然微乎其微。在我看来,从泰勒斯到苏格拉底,这些古代哲人在这场对话中已经触
                及了我们要考察的构成典型希腊精神的一切东西,尽管是在最概括的形式中触及的。在他们
                的对话中,就象在他们的个性中一样,他们也表现了希腊创造力的伟大特征,而整部希腊史
                乃是这些特征的朦胧印迹,是它们的含糊不清的摹本。如果我们正确地解释希腊民族的全部
                生活,我们最终会发现同一个形象的反映,这就是希腊民族的最高天才身上闪射着的异彩。
                希腊土地上最早的哲学经验,即对“七哲人”的赞许,已经给希腊人的形象构画了令人难忘
                的清晰轮廓。其他民族出圣徒,希腊出哲人。
                有人说得对,要给一个民族定性,与其看它有些什么伟大人物,不如看它是以什么方式
                认定和推尊这些伟大人物的。在别的时代、别的地方,哲学家是处在最敌对环境中的偶然


                9楼2013-08-06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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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HELLAS 600-400B.C 古哲群像
                  2.1 “前柏拉图”古哲群像
                  根据上述考察,如果我把柏拉图(古希腊哲学巨匠Plato)之前的哲学家看作一个统一
                  的群体,并且打算在这部著作里对他们作专门论述,这应当可以被心平气和地接受了。柏拉
                  图开始了某种全新的东西;或者,可以同样正确地说,柏拉
                  图以来的哲学家,较诸从泰勒斯到苏格拉底的那个“天才共和国”,是缺乏了某种本质
                  的东西。谁若心怀妒意,他在表达自己对于那些古代大师的想法时,不妨称他们为片面的
                  人,而称以柏拉图为首的他们的不肖子孙为多面的人。但把后者理解为哲学上的混合性格,
                  把前者理解为纯粹的典型,也许更加公平合理。柏拉图本人是最早一个杰出的混合性格,无
                  论在他的哲学中,还是在他的个性中,这种性格都表现得同样充分。他的“理念论”结合了
                  苏格拉底、毕达哥拉斯和赫拉克利特的因素,所以不是一种纯粹哲学类型的体现。作为一个
                  人,柏拉图也混合了这三个人的特征,


                  11楼2013-08-06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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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兼有赫拉克利特的帝王式的孤僻和知足,毕达哥拉斯
                    的抑郁的恻隐之心和立法癖好,辩证法大师苏格拉底的谙熟人心。所有后来的哲学家都是这
                    样的混合性格;他们身上即使冒出某种片面的东西,例如在犬儒学派(以冷嘲热讽态度看待
                    一切的Cynics)身上,那也不是典型,而是一种讽刺。更重要得多的是,他们是宗派的建
                    立者,他们所建立的宗派全都与希腊文化及其迄今为止的统一风格相对立。他们按照自己的
                    方式寻求拯救,然而只是为了个别人,或者,最多只是为了朋友和门徒的小圈子。古代哲学
                    家的活动却是为了整体的康复和净化,尽管这在他们是无意识的。希腊文化的有力进程要畅
                    通无阻,它的前进路上的可怕险情要排除,这时,哲学家守卫着自己的家园。但其后,自柏
                    拉图以来,哲学家却遭流放,背离了自己的父母之邦。


                    12楼2013-08-06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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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缀残篇,想见古哲人
                      那些古代哲学大师的著作流传到我们手中,只剩下如此可怜的残篇,所有完整的作品均
                      已散失,这是一个真正的不幸。由于作品的散失,我们不由自主地用错误的标准来衡量这些
                      大师。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与柏拉图并称的古希腊哲人Aristotle)的著作从来不乏评论
                      者和抄写者,这样一个纯属偶然的事实使我们先入为主地倾向于这些后来者。有些人认为书
                      籍有它的命数,有所谓“书的命运”(fatum libellorum)。要是如此,这命数想必是充满
                      恶意的,它竟认为最好从我们手中夺走赫拉克利特,夺走恩培多克勒的奇妙诗篇、德谟克利
                      特的作品(古人把他和柏拉图并提,他在创造力方面还要高出柏拉图一筹),而作为替代,
                      却把斯多噶派(主张禁欲并接受宿命的Stoics)、伊壁鸠鲁派(追求俗世的自由与欢乐的
                      Epicureans)和西塞罗(古罗马作家Cicero)塞给我们。似乎,希腊思想及其文字表述的
                      最辉煌部分多半是要失落的。对于这样的一种命运我们或不会感到惊讶:我们也许记得埃里
                      金纳(九世纪神学家Scotus Erigena)或者帕斯卡尔(十七世纪法国哲学家Pascal)的厄
                      运;我们或许只要想一想甚至在开明的本世纪,叔本华(十九世纪德国哲学家
                      Schopenhauer)的《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第一版也不得不作为废纸售卖。


                      13楼2013-08-06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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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人要为这类事情设定一种特有的宿命力量,那么他可以这样做,并且和歌德一同
                        说:“不要对平庸与卑下的有所抱怨;因为不管人们对你怎么说,平庸与卑下的终归是到处
                        握据要津的。”尤其可以肯定的是,其所握据的要比真理的力量强大。人类难得产生一本好
                        书,书中自由无畏地奏响真理的战歌和哲学英雄主义之歌。然而,这本书是百年长存,还是
                        化作尘土,往往取决于微不足道的机遇,象头脑的突然发昏,或是迷信的骚动和厌恶,最
                        后,还取决于那些负责抄写的懒惰的或是痉挛的手指,甚至取决于蠹虫和雨天。
                        但是,让我们不要抱怨,且让我们紧记哈曼(J.G.Hamann,1730—1788)针对那些为
                        佚著悲叹的学者们而发的搪塞安慰之语:“有个艺人用扁豆穿针眼,一桶扁豆不够他练习他
                        所获得的技艺吗?这个问题可以向所有学者提出,他们在使用古人著作方面,并不比那个艺
                        人使用扁豆来得高明。”
                        在我们的场合还可以补充说,我们的所需并不超过实际流传下来的文字、轶事、年代,
                        我们甚至只需要少得多的材料就可以确证希腊人果曾为哲学辩护这个一般论点了。


                        14楼2013-08-06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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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一代的文化与哲学
                          一个时代,如果它苦于只有所谓普及教育,却没有文化,即没有贯穿其生命的统一风
                          格,那么,它就根本不会懂得拿哲学来做什么正确的事。当哲学被真理的守护神本身在大街
                          和市场上宣告出来的时候,就尤其如此。在这样一个时代,哲学毋宁说始终只是孤独的散步
                          者的学术自白,是个别人的侥幸的战利品,是隐居的密室,或者是老态龙钟的学者与稚子之
                          间无害的唠叨。没有人敢于身体力行哲学的法则,没有人怀着一种单纯的男子气的忠诚以哲
                          学方式生活,这种诚曾迫使古人——不管他身在何处,不管他从事着什么——一旦向廊柱宣
                          誓效忠,就作为斯多噶派(廊柱学派)行动。
                          整个现代哲学思考,都是政治性的和警察式的,都被政府、教会、学院、习俗、时尚以
                          及人的怯懦束缚在学术的表面,始终停留在叹息“但愿如何如何”或者认识“从前如何如
                          何”上。哲学不具备其本身的权利,所以,现代人只要有点儿勇气和良心,就应当扬弃它,
                          用类似于柏拉图把悲剧诗人驱逐出他的理想国时所使用的语言放逐它;不过,对此它还可以
                          有一个反驳,就象那些悲剧诗人对于柏拉图还可以有一个反驳一样。
                          如果逼它说话,它也许会说:“可怜的民族!倘若我在你们中间就象一个女巫似地四处
                          游荡,不得不乔装躲藏,仿佛我是个罪人而你们是我的法官,这难道是我的责任?看一看我
                          的姐妹——艺术——吧!她的处境和我一样,我们都被放逐于野蛮人中间,自救无望。诚
                          然,在这里我们没有任何正当权利,可是,将要把权利归还给我们的法官,他也要审判你
                          们,他将对你们说:“你们首先必须有一种文化,然后才会体会到哲学能做些什么,并要做
                          些什么。”


                          15楼2013-08-06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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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THALES “哲学之父”泰勒斯
                            3.1 “一切是一”的直观
                            希腊哲学似乎是从一个荒谬的念头开始的,它始自这个命题:水是万物的本原和母腹。
                            真的有必要重视和认真对待这个命题吗?是的,有三个理由:第一,因为这个命题就事物本
                            原问题表达了某种看法;第二,因为它的这种表达并非比喻或寓言;最后,第三,因为其中
                            包含着——尽管是萌芽状态的——“一切是一”这个思想。上述第一个理由尚使得泰勒斯
                            (被誉为古希腊“哲学之父”的Thales)与信教和迷信的人为伍;但第二个理由却把他同
                            这些人区分了开来,表明了他是个自然科学家;而由于第三个理由,泰勒斯就有资格被看作
                            最早的希腊哲学家。
                            如果泰勒斯说地由水变来,那么我们只是有了一个科学假设,一个错误的、然而难以反
                            驳的假设。可是,他已经超越了科学假设。在借助这个水的假设以表达他的统一观念时,泰
                            勒斯并非克服了、而至多是跃过了当时物理认识的低水准。泰勒斯用经验方式观察水——更
                            确切地说,湿气——的发生和变化,这种观察那样可怜而又杂乱,它不能允许乃至诱导作出
                            如此重大的一般推论。这样推论的动力乃是一个形而上学信念,其根源深藏在某种神秘直觉
                            之中。我们在一切哲学家身上,在他们为了更好地表达它而作的不屈不挠的努力中,都可以
                            发现这种信念,它就是“一切是一”的命题。


                            16楼2013-08-06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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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得注意的是,这样一个信念多么有力地支配着一切经验。正是从泰勒斯身上,我们可
                              以明白,哲学如何总是——当它一心奔赴那魔术般吸引着它的目标时——要越过一切经验的
                              樊篱。它利用容易到手的支撑物,希望和预感都加快了它的步伐。思虑缜密的知性却气喘吁
                              吁地跟在后面,寻觅更好的支撑物,也想到达充满灵性的伙伴业已到达的那诱人目标。我们
                              好象看到两个旅行者,他们站在一条卷着石块滚滚向前的湍急的林中溪流旁。其中一人踩着
                              那些石块不断跳跃,不在乎石块在他身后突然掉入深渊,终于矫健地越过了溪流。另一人却
                              始终绝望地站在那里,他首先要替自己建造足以承受他那谨慎沉重的步伐的基础,有时做不
                              到这一点,就没有一个神灵能够帮助他渡河。
                              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使得哲学思维如此快速地达到其目的?它同从事计算和量度的思
                              维的区别难道仅仅在于它能迅速飞越较大空间?不,因为使它腾飞的是一种异样的、非逻辑


                              17楼2013-08-06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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