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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灵性的自我开战」没有的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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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3-08-31 01:16回复
    最近有件事令我颇感惊讶,那就是我跟丽莎的父亲法兰克建立了某种友谊。他是个高大,脾气坏,不说废话的那种人,至少外表是如此。但他内心却像是一个现代的理察‧巴克(Richard Maurice Bucke);一个灵性浪漫主义者,对於人类的未来所抱持的远景既是令人欣喜的可能,也是可笑的荒唐。他透过电子邮件自我介绍。先告诉我他的学术成就,令人印象深刻。然后,他以几段话称赞我的头两本书,说他已经退休,刚丧偶,有点疯狂,希望能够跟我讨论他从60年代早期就产生的一些想法,但在其学术生涯中一直无法尽情表达。
    本来我们关系应该是到此为止。我很少跟他人通信。对灵性真的很认真的人并不需要我或其他人,他们只需找到下一个问题,进行下一步,找寻下一个敌人,去打下一场仗。对灵性不认真的人,他们能在其他地方找到许多可以占据他们让他们分心的事,不需要真正的迈出步伐或真正的战斗。像这样的人不需要我的帮助,他们也可以在很多其他地方找到帮助。现代灵修有各种方式来助长灵性的惰性:让停下来的求道者维持现状。在我写书计划展开的最初阶段,我就跟宇宙做了约定,我绝不让自己掉进个人的戏码跟灵性逃避主义之中,在这方面我们双方都有清楚共识。
    但偶尔有些东西会打动我,像是法兰克。我浏览自己的电子邮件档案,发现他不断寄信给我。我记住他的名字,终於好奇地阅读他的邮件,想知道他为何写了三十一封信给我。
    法兰克第一次发电邮给我是一年多前的事,有些徵兆开始逐渐明朗,於是,我确信他会在第三本书里扮演某个角色,我也决定接受他的不断邀约,去拜访他在墨西哥的住处并享用他的私人图书馆。还有一点是,他提到女儿目前遭遇的危机,跟我前两本书有些关连。另外,他提到欧威尔的《一九八四》这本书,我刚好一个月前才刚读了三、四遍,跟几年前我读《白鲸记》一样感到乐趣十足。或许《一九八四》是对政权压迫人性的激烈控诉,或关於个人隐私遭受严重侵犯的警世寓言,如大家所想的那样—好啦,当然是那样没错—但这本书就像《白鲸记》,有趣又细腻地呈现出自由对抗束缚、真实对抗虚幻、以及人类对抗玛雅的战争。
    现在,我们就从法兰克说出重点的那封信开始。
    麦肯纳先生,我们人类有两种心灵状态—有限心灵与无限心灵。更确切的说,我们是能够以有限形式来生活与运作的无限生命。
    宏观来看,人类的处境是,我们完全抛弃无限心灵,并且只选择活在有限心灵中,有点像离开凡尔赛宫,钻进纸箱里面,虽然实际情况差距更剧,犹如弃天堂而就地狱。事实上,情况正是如此。我们是自我放逐,被赶出伊甸园。我们是堕落天使。人类是自己的魔鬼,世界就是他的地狱。
    ***********
    现在我要偏离主题几行文字。
    只要来信有引用圣经典故,我几乎都是会自动排斥;类似心理反射动作。事实上,引用任何权威人士或话语都会立刻让我反感。我确实喜欢引经据典以支援我个人的观点,但我绝不会信仰或依赖它们,当成权威的依据。因为世上唯一的权威就是我们自己的判断,我们的理性与理解能力。参考权威就代表省略了一步,这是不可能的事。我们需要了解的一切,都能靠自己来理解。我们不需将自主权托付给任何人、书籍或组织。我们成长过程所需要的东西全是自己能力所及的,从没有人能在这条路上投机取巧。
    我们成长过程中所接受的教条与意识形态尤其有害。它们会深深影响与塑造我们的人格与思想,我们几乎难以察觉。不同背景的灵性追求者可能很自信地认为,他们已抛弃并超越年轻时的教条,不过说起来远比做起来容易。
    每个人都能随时按照不同情况来调整其面貌—改变服饰与发型,姓名与住址,甚至国藉与宗教,但表面的改变只不过是粉饰。好比将一栋房子重新粉刷,然后说它是不同的房子。但其实不是,它还是同样的房子,同样的结构与基础,只是颜色不同罢了。我们可以为它添加装饰,挂上帷帘,重新设计花园景观,但没有实际上的差异。若我们想要不同的房屋,就必须将它整个拆毁,打掉地基,运走瓦砾,然后重新开始。
    我们经常问一个问题:一个人真的能够改变吗?答案是肯定的,这就是方法:拆毁与重建。死亡与重生。这是唯一的方法。我们可以接受心理治疗或静坐几十年,结果依然在原地打转。尽管我们遍览各类自我成长的书籍,订阅各种杂志,参加种种团体与课程,尽一切努力,但其结构与基础依然相同,我们不管如何改变自己的外表与行为,仍然是同样的那个人。
    真正的改变发生在表面之下,通常难以触及且深不可测,除非向下向内潜入自我的深处,我们不可能宣称了解自己或是能够自我掌控。除非我们展开旅程,否则那无形力量依然完全掌控,让我们像浮木一样在人世载浮载沈。但我们不愿踏上此旅程,因为我们轻易的就能说服自己相信,是我们的载浮载沈造成海面翻涌。
    虚荣啊。
    离题就此打住。
    **********
    以法兰克的情况,我很高兴我熬过了圣经的引喻部份,因为在这三十一封电邮里,他为全人类描绘了一幅另类又引人入胜的迷人图像,他半开玩笑地称为新世界,有时称为新美国。他虽然明知这绝不会实现,他对於人类的未来并不乐观,但他还是很好心,不仅提供一份新美国的蓝图,也告诉大家如何到达的工具,虽然是恶名昭彰且备受诋毁的工具。
    不知怎麼的,一切都颠倒了。因为不知还有更好的生活方式,我们将琐碎的肉体生存活动提升为人类经验的高峰—饮食,感官愉悦,性与交配,交谊聚会—真是病态的慰藉啊!财富,权力,地位—这些字眼根本不会出现於完整生命(Whole Beings)的社会里,但对我们这些不完整的人来说,它们就是我们拥有的一切。
    这说法太过份?我太夸张?我敢跟你打赌,麦肯纳先生,若你继续往下读,必然会完全同意我的看法。
    法兰克的第一封电邮中,有两处吸引我的注意。第一是他非常肯定,所有人对所有事情的认知一直都是谬误的。此讯息打动我心弦。它听起来糟透了,但实际上非常棒。它是说并非有千百万的事物是错误的,真正错误的只有一个,就在源头处,其他的错误全都衍生於此核心谬误。表面看起来或许不是如此,但它是非常人性化、乐观的看法,而且我完全同意。
    在法兰克的前几封电邮中,还有一件事引起我的注意,也是其整体讯息的核心,那就是我们都能够成佛,当下即是。
    嗯,反正很快。他可不是在开玩笑。
    我也赞同此看法。任何形式的灵性菁英主义都无可置疑是以盲导盲的症状。我们都只是意识。如果认为人有高下优劣之别,正显示出对此最简单道理的彻底无知。世间其实并无次等之人,没有任何博大精深的灵性教义或宗教,会认为人的本质有优劣之分。
    但法兰克指的并非此意。他并不是说我们在意识中平等,而是说我们都能成佛。当下。这说法可真是了不起。


    3楼2013-08-31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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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人类可能与应该有的状态相较之下,目前地球上人类生活的状态比起任何作家所描绘或可能描绘得都糟糕得多。我们可以看看赫胥黎,萨米尔钦(Zamyatin,),欧威尔,柏吉斯(Burgess,),蓝迪(Rand),布莱德利(Bradbury)与许多作家的敌托邦观点,比较情况的好坏差异,当我们采纳一个能够涵括我们所有潜能的观点,就会痛苦地发觉,没有任何敌托邦观点比得上我们目前无法逃避的可怕梦魇现实。爱默生说,人类是活在废墟里的神,他说得一点都没错,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恐怖的吗?我们是自己最糟糕的可能版本。屏障我们看不见的就是无知,也正是这个无知的护盾使我们受到监禁。听起来有几分耳熟吧,麦肯纳先生?
      ***********
      我把装著印有丽莎父亲电邮的文件夹交给她。
      「天呀,」她说,「他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我想这些东西他已酝酿了四十年。看来他这些年来所投注的各类兴趣,驱使他做出这个终极结论。当然,这些对任何学术领域而言都太劲爆了。但如今他遇到我,就能将这些疯狂理论尽情倾诉给了解的人。」
      「并且出版。」
      「我一直都有此计划。」
      她抬起头。
      「一直?」
      「当然,第三本书不能忽略此内容。从我的观点来看,你的父亲只是我的顺风车。反正我要走这趟旅程。」
      「所以,他的想法对你而言并不陌生?」
      「其实总共只有一种想法;一个问题与一个解答。」
      「那问题是?」
      「我们自以为是完整的生命,但其实只是—」
      「半人。」她说。
      「半人,没错,但缺的是好的那一半。你父亲多年来追本溯源,努力思索人类这一切谬误的根源,最后被迫面对难以置信却无法否认的结论。我则从不同路径获得相同结论。我从难以置信却无法否认的结论为起点,然后向外探求。认为所有人对所有事的认知一直都是错误的,我完全可以接受这个想法;这正是梦境状态的真正本质。你父亲花了很长时间才看清这点,但对我来说,这只是理所当然之事。」
      「这一切听来真令人沮丧。」
      「会吗?我认为唯一令人感到沮丧的事就是被我执所操控(ego-clad),若因此而沮丧倒是好事,因为这样你就会察觉到自身处境,然后导正,就像你现在所做的一样。每个人都该沮丧得要命,果真如此的话,那麼或许真能有所改变。之所以没有发生千百万人自杀,是因为防卫的否认心态一直像无形的薄膜一样包裹著我们,而必须付出的代价就是生活於最低的意识状态。生命的必需品就是食物,水,居所,衣服,否认,以及分散注意力。一旦我们拥有这些东西,就能好好地养育下一代的行尸走肉。」
      「你真是一道明媚的阳光嘛,对吗?」
      「你不同意吗?」
      她叹了口气。
      「我不会不同意吧,只是听起来好—呕心!」
      「我们只是触及人类真实状况的冰山一角。我想,对於我、理察‧伯克、以及你父亲而言,这一点也不令人沮丧。人类并非瑕疵品,它只是破掉了。那倒是个好消息,表示我们能够自我修复。我们不需如此活著,总有解决之道。真的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总之,这就是你父亲与我想要探索的某些想法的基本前题。」
      「我们拥有的这份潜能是什麼?」
      「无限心灵,内在途径。所有男人、女人与小孩皆能成佛。每个人皆能轻易办到。」我从眼镜上方望著她。「你真的没有听他说过?」
      「真的没有。」


      5楼2013-08-31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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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并非受困於千万个无法克服的问题,尽管看起来如此,我们是受制於一个核心问题,所有其他问题都衍生於此。这世界看起来晦暗,阴沈且无法理解。所以,我们就误以为它是晦暗,阴沈且无法理解,而我们的生活以此毫无根基的假设为基础。由於所知有限,我们尽量得过且过,盲目地摸索,试图解释那些阴影,理解黑暗的原因。我们顶尖聪明的人才—科学家,圣贤之士,教士,学者,诗人,艺术家—全都努力寻求答案,想帮助我们了解这个世界,但没什麼收获,而且很明显将来也不会有。我们一直在重复以往的老路,结果就是我们目前拥有的世界;此世界的进步比起从前并无实质意义。因为人类自身的进步也无意义可言。
        但还是有好消息。
        人类的潜能并不晦暗,阴沈或无法理解;它是意识并且是无限的。我们能够重新获得目前被自我和恐惧所切断的无限空间。我们能再度进入当初被逐出之地;伊甸园,乐园,人间天堂。任何人都能办得到,至少理论上是如此。它不是菁英、知识份子或虔诚求道者专属,就像阳光并非只照在富有或有权势者身上。此过程不需经年累月或一辈子。它已被证明、记录於典籍、无可辩驳,是确实能被复制的科学。它很容易,不必花钱,且就在当下。这表示无论我们处於什麼样的环境,社会地位高或低,生病或健康,贫或富,其实从未远离过那种广受欢迎,但为时短暂的灵性开悟。
        上帝意识。
        所以现在我们对於问题采取不同的解决方式。不是在黑暗中摸索并不断地欺骗自己我们过得很快乐、一切都应付自如,其实我们可以逆向操作。我们可以培养对於现状的极端不满。我们可以抱持高度的悲观态度,严厉检视并且明察秋毫。我们可以接纳证据充分的可能性,发现我们看得见的光谱中,很明亮的那一端只是昏暗的暮光,我们其实是无知的野蛮人,我们那童话故事般的信仰系统不值一顾,我们所有提升自我的努力结果只是自欺。一旦我们以这些稀少而明显的道理为后盾,最终就能降低我们的防卫,接受恐惧并深入其中。我们终会承认我们只是徒劳无功的在踩著水,拖延必然发生的情况,不停的忙东忙西,直到陷入我们穷毕生之力否认的黑暗之中。
        当我们追溯所有问题的源头,我们会发现世界晦暗,阴沈与无法理解的原因,并非因为它本是如此,而是投射与接收的滤镜肮脏了。那个滤镜就是自我(self),而污浊的就是我执(ego)。只需将滤镜擦拭乾净,世界就会恢复清净透明,昏暗阴沈就会被遗忘,彷佛从未存在。(拿掉整个滤镜就是开悟,但那时候还剩下谁来开悟呢?)
        因此任何真实与完整的灵性教诲都只需要寥寥数语就能表达完整:擦亮滤镜,独立思考,张开你的眼睛,认识你自己,问“我是谁?”全世界的灵性系统全都致力在黑暗中寻求光明,但若我们只需按下开关就能得到光明,为何还要与黑暗较劲呢?
        因为我们不满的程度还不够强烈。我们不知道开关在何处,因为我们根本没去寻找。我们没去寻找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生活在黑暗里。
        法兰克知道人类栖息於永恒的黑暗中,其实那也不错,但我们在此谈论他是因为他也知道光明的开关在哪里。


        6楼2013-08-31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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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世界。这是法兰克对自己那个梦想的称呼。他认为美国应是此梦想的中心,因为这才是真正的自由:引导大家开创人类潜能完全开发的的新时代,是美国应负的承诺与责任。对他来说,这正是美国梦,是爱默生的理想国;美国梦不只是家家户户有汽车与炖鸡。法兰克的新世界是一个新的明天,而非继续沈沦於贪婪,腐败,疾病与荒谬平庸之中。
          同理,由於他清楚了解人类潜能,使他对人性沉沦的现状更痛心疾首;因为明白美国具备的能力,让他对目前社会状况极为失望。我认为这可能正是他与伊莎贝多年前在墨西哥置产与渡假,最后在此养老的原因。法兰克私底下相当厌恶美利坚合众国。
          他有种幻灭的哀伤气质。我在跟他把酒言欢过程中,逐渐明白个中原因。简言之,他是个爱国者。他深爱美国,但也对美国所怀抱的理想与其现状有太大的落差。令他感到失望的并非地域或人民,而是理念。他不是个民族主义者,他是人道与理想主义者。他觉得美国辜负了本应完成的使命。他认为,我们应勇於探险新的领域,不应抗拒或企图掩盖。他曾经将自己对美国的感情比喻为父亲对儿子的深切期望,却眼见儿子变成街头混混与毒虫,无可救药,徒然浪费才华,所有的希望落空。他悲伤地呼应林肯总统的奋战梦想,期盼此国家能浴火重生,诞生新的自由。「当初所追求的民有、民治与民享等远大理想,」他说,「如今完全沦为大企业拥有、统治与独享。」
          在我认识他时,他依然保有大部份人早已抛弃的年轻梦想;一种顽强的乐观主义。他平日喜欢小酌,这是件好事,不然我永远看不到他的真情流露。他酒后从不会喧闹或伤感哭泣,只是对年少轻狂的理想流露些许怀念。
          即便如此,他也不是特别多愁善感的人,并未渴望那场胎死腹中的革命再度复活,只是对当年惊鸿一瞥的门后风光感到哀伤;那是他的解脱梦想,人类全体的大解放。世上所有男人,女人与孩童都拥有完整生命。他以探讨学术议题的态度做论述,字里行间却难掩丰富情感。他的文字背后若欠缺浓厚的情感,就会难以表达。无论是巴克或法兰克,他们的文字都对此现实之下的现实有直接的体验,相较之下,此现实就会显得平乏空洞。一个直接体悟到宇宙意识的人,内心会涌现丰沛的情感。
          现在一切都成为历史。梦想已死,在摇篮中就被扼杀了。
          「但它曾经短暂存在过,」在某个对饮的夜晚,法兰克向我娓娓诉说。「我们能够永远让那扇门对所有人敞开,至少表面看来是如此。我依然不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麼。那麼快就消失不见了。嗯,你知道事情经过,你读过许多相关书籍。转眼四十年过去了,瞧瞧现在这个荒谬的世界。如果当初那扇门一直敞开,现在这世界不知会是何光景?经历数个世代后,我们又会变成什麼样子?会以何种样貌呈现?我想应该不会像胡士托音乐节或旧金山嬉皮区那样子。那根本不算什麼,只能算是未成为历史的一小段疯狂前奏。如今,那扇门又变回一堵墙。或许这样也好。对於不知道的人,或许这样比较好。」
          对於失败的一方,这真是个好主张。


          8楼2013-08-31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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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听起来不太像我父亲,」我们沿岸边散步时丽莎说。「我知道他喜欢《宇宙意识》这本书,但我不清楚他对进化之类的东西有这些疯狂想法。」
            「以他当时的学术地位,可能会隐瞒这类事情吧。」我说。
            「连家人也隐瞒?」
            我没回应。她知道我是不会探问他人隐私的,所以我不回答,她也不会追问。
            「你同意他的观点吗?」她问。
            「哪方面?」
            「关於这整件事。」
            「我不觉得有什麼需要反对之处。我是说,它确实带点疯狂的阴谋色彩,但我不认为你父亲的想法有何错误。LSD确实就如他所说的一样;一旦你跳脱玛雅的宣传误导部门所运用的激烈抹黑手法,就会看到事实。凡是有能力看清的人都能够明白此道理。人类意识的运作确实还停留在边缘阶段,向上提升是我们唯一的方向。显然,还有要上车或下车的决定—」
            「所以,你确实是同意他。」
            「当成梦境状态的理论练习倒是蛮有趣的,对我的书也有帮助。此外—」我卖个关子。
            「此外,怎样?」
            「此外,就没什麼了。除了对我这本书有帮助,我对这件事没什麼兴趣。这点你父亲相当了解。」
            「喔,我忘了,」她嘲讽地说,「这一切不过是场梦。你对所有事都不在意。一切都无关紧要。」
            我们沉默地走了几分钟。
            「我很抱歉刚才有些毛躁。」她说。
            「尽管畅所欲言吧,现在正是时候。」
            「好吧,那我说得对吗?你什麼都不在乎,对你来说凡事都不重要。没有什麼好坏善恶之分?」
            我知道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很切身,但她说得对;对我而言,这一切都与个人无关。如果我必须在启蒙与冰河时期之间做选择,我会丢铜板决定。这就像进入戏院,从两部电影之间做出选择;选择看人类提升的请往左走,看人类灭绝的请往右。这两者各有千秋,无论在影片或真实生活中,都是有趣的分心娱乐,但若面对这样的抉择,我可能会决定不看电影,乾脆去散步好了。
            我们安静漫步,不久,她开口了。
            「所以,这是一场失败的革命,如我父亲的看法?」
            「事实上,有次他开玩笑说,如果你想要推翻某强权,就不应派遣和平特使或花派嬉皮来做这件事。他希望那扇门敞开著,那就是他的目标:每个人都能自由与轻松地进入。这代表必须推翻现存的范式,但那不是他的主要目标。」
            「我一直听你谈到自由轻松进入。」她说。
            「为每个人,」我说。「每个人都可自由轻松进入内在。这是你父亲的用语。」
            「好吧,但那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是说,他干嘛要用这些字眼?听起来非常刻意,简直像法律术语。」
            「你父亲使用那种名词是有一些考虑。在这种时代采取赞同毒品的立场是很困难的。尤其是如迷幻药这样被妖魔化的毒品。不过,就技术上而言,我相信它只是一种媒介,而不是毒品。你父亲尽可能尝试改变人们那种一面倒的反应。」
            「迷幻药,」她畏缩地说,「天呀,我真不敢相信我们竟然讨论这个。」
            「他指的就是这种反应。他当时并未察觉LSD有任何问题。他认为完全没有缺点。」
            「真的吗?」


            9楼2013-08-31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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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发现任何问题,但正如我对你父亲所说的,即使发现有任何问题,我也不在乎。」
              「你的意思是?」
              「意思是—」我停顿,碰到这种关键议题,我希望自己的回答谨慎又精确,「若我能主导这个梦想的实现,我会愿意接受很高的伤亡率。正如我为了追求自己的解脱甘於接受很高的风险。非常高。但这一切都只是假设;实际上的负面效应似乎不用担心。」
              「但他是私下跟你讨论这些的,为何还用词如此谨慎?这麼具防卫性不像他的风格,而且你又似乎同意他的观点。」
              「我认为他在脑海编织这本书几十年了。或许你还能在他遗物中找到一些草稿。他的观点发展得很完整,他运用特定的词汇来界定标准。他说的不是如何复兴嬉皮文化,或重新开始由政府主持的实验,或让更多高等学府参与研究等,他说的是每个人都能随意进入那个原本难以进入的自性(selfhood),他订立很清楚的标准:每个人都能自由又轻松地进入此门。LSD刚好是唯一符合此标准的东西。」
              「真的?其他东西都不行?」
              「你父亲定义此标准的高明处在於用词极为精确。排除了很多其他的毒品,媒介或类似物。也不包含其他能达到扩展意识的方法。例如,有些禅宗大师或静坐专家或灵性上师宣称,LSD效果虚幻不实,他们倡导的那些特殊方法是唯一真实与恒久的内在途径,诸如此类的。」
              「这种看法正确吗?我是说,你知道吗?」
              「我无法替他们发言,但我要说他们是有机会,却从未能接近你父亲描述的那种理想。依我之见,若是所有人都能自由又轻松进入其中,这会使所有的宗教、哲学与灵性教诲顿失用途,变得无关紧要,从此被人们摆脱。这让它们被淘汰退出其实从未曾真正参与的赛局。」
              「LSD真的有此能力?」
              「我无法推翻这种可能性。」
              「但宗教与灵修团体却认为这会带来威胁?」
              「有些是,这是很自然的。若此化学神秘主义意味你可以早上在街上随便找个路人,然后在中午之前就让他就完全融入上帝意识之中,那麼游戏规则就改变了。他们所捍卫的那些路径往往需数十载的努力,奉献与艰辛才可能进入,且成功机率微乎其微。你会愿意跳上一艘小船,面对著可怕的艰辛与几乎注定的失败,开始用力划桨横渡大西洋,还是宁可搭上飞机,今晚直达巴黎?总之,你父亲以人人都能自由轻松跨入门槛来当成标准,巧妙绕过整个议题。若是这样说,其他人就哑口无言,没什麼讨论或争辩的余地。」
              「对於坊间传闻的种种坏处,你有何看法?」
              「关於LSD的坏处?我们俩都没发现有什麼值得一提的坏处。确实有很多道听途说的报告,恐吓战术,关於精神有困扰或不平衡的人,不负责地滥用,或在无益的环境下使用所出现的问题。确实,我们谈的是威力强大的物质,能够在几小时内完全颠覆一个人对於现实的认知。接触这类东西还是审慎为上策。」
              「真的?」
              「听好了,我不是LSD专家或鼓吹者,这完全不是我的兴趣,但我要说,我在你爸的图书馆的许多时间都在阅读反对LSD的资料,它们对我毫无说服力。我这个人对废话嗅觉超灵敏,那些反LSD的资料真是臭气冲天。现在那座图书馆归你所有,若有兴趣的话,你不妨自行研究一番。但我认为负责任的使用LSD并没有太多坏处,除了恶性幻觉旅程。」
              「但坏旅程可能很糟糕,不是吗?」
              「我猜是吧,但主要因素似乎还是你自己的内在状态,而不是带领你到达那里的媒介。你爸说如果不喜欢门后面的东西,也不能责怪钥匙。
              「先澄清一下,你爸不是在谈论什麼新鲜刺激的休闲活动,可以当打发时间的分心消遣,也不是在谈西方人嗑药的逃避主义。他谈的是拿回我们天生的权利,我们神圣的遗产。说来有些好笑,《一九八四》这本书谈到本来能被创造的和平,博爱与平等的社会,但却没有。『就在人间天堂已可实现之际,正是它被抹煞的时刻。』这就是你爸谈论的东西。人间天堂是他的梦想,它却在即将实现时被抹煞了。」


              10楼2013-08-31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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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莎跟我讨论她往后将何去何从,她未来生命的走向,今后她将变成怎样的人,以及将来的光景如何等。她对於自己的未来颇好奇,心情混合著焦虑与兴奋。
                她感到无家可归,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她认为解决之道是先找个家,我则是协助她明白解答是能够对於没有一个家,或对於四海为家而感到自在。她想到回到自己归属之地,听我说这地方并不存在让她很难过。
                她父亲跟我讨论过这种超越归属的无家感与使用LSD的一九六○年代的孩子们。在他们已见过上帝,体验过上帝意识的滋味后,如何能在农场安份度日?突然间,人们跳脱世俗的现实,进入幻影似的超觉意识中,在此过程中让自己流离失所。
                「我下一步该往哪里去?」许多人在夜深人静时,想必会如此自问。「我已经摧毁了一个世界,然后呢?很显然我不可能再回到学校,弄一张什麼会计师,工程或律师的文凭。毫无疑问的,我父母所谓的人生,其实只是廉价的皮影戏,所以,我该走向何方?」
                他们需要多了解自己意识进入的这种新层次的现实,以便在其中找到庇护的架构并吸收他们获得的这些超越个人,超越人类与超越一切的经验,他们在父母的书架上可找不到任何关於更高等意识的指导手册。他们就这样一飞冲天,完全超越其父母的范式,他们就像前所未有的崭新生命类型。黎瑞所呼吁的「接触,使用,退出」(turn on, tune in, drop out),就其效果而言是好的,而此效果就是空无。退出是较容易的部分。困难的是,当你从某件事情退出,你必须再投入另一件事情,问题是另一件事情并不存在。去住在城市公园,睡在运动垫子上,驾驶福斯小巴士,并不代表好生活的范式。贫困的神秘主义修士与街头上师形成的新社会阶级,当然不可能维持太久。
                「这在我们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事件,」法兰克说。「你在人类意识发展史上有看过任何类似的事情吗?瓶子里的精灵跑出来了,有一段时间,每个人都能轻松自由地进入那扇门变成了事实。虽为时不久,但它确实存在过,一个具有真实而非象徵性圣体的新宗教诞生了。但后来精灵又被塞回瓶内,瓶身贴著有毒的标签,然后被深埋在地底,要等到千百代后才可能重见天日。」
                法兰克与我探究的问题之一是,如今他们在哪里?现在我们从时间的角度来回顾这整件事,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
                回到牧场了,我们做出结论。他们还会到哪里?他们必须回到杜鹃窝去,让自己重新加入体制,跟群体重新同化。就像《骇客任务》里的叛徒赛佛,他们必须设法钻回来,为他们的记忆安排空间。某夜,法兰克对我谈了两小时关於记忆,以及在自己的脑袋里,我们都是历史修正主义者等话题。我记得当时这番话听起来像老大哥对海洋国人民所运用的反覆无常历史手段。或许玛雅也有这种能力,我记得自己那时这麼想著,或者,我可能只是以为我记得自己这麼想。
                并非所有神明都遭受遣返的命运。有些在较小的团体中找到了位子,这些人在包罗万象的新时代旗帜下松散地聚集在一起,但那不过是可怜的虚荣心作祟;无论跑得多远,所有的羊只都是在绕圈子,依然属於羊群的一部份。玛雅是个称职的牧羊人,走丢的羊只少之又少。
                「所以,如今我们走到这地步,」法兰克说,「四十年后回顾以往,我们看到了什麼?对於旧世界冲击的些许痕迹,一些次级的革命—女性,性别,种族—但没有任何新世界诞生。因为它从未生根。它永远不可能有机会。」


                12楼2013-08-31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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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有远见的疯子
                  今天有个吸食迷幻药的年轻人领悟到,所有的物质都只是能量压缩成缓慢的振动,我们全都是同一个意识主观地体验自身,没有所谓的死亡这回事,人生不过是一场梦,我们是自己想像的产物。接下来是汤姆的天气预报。
                  ——比尔‧海克斯(Bill Hicks)
                  巴克与法兰克各以自己方式表现些微疯狂。巴克预见了社会主义,个人飞机,城市消失,以及最终会出现一个道德优越,拥有宇宙意识的种族。他期待人类能逐渐如此发展,就像人类对肤色的观念,在几千年之间发展为种族的概念。
                  巴克是惠特曼的朋友与仰慕者,但两人关系仅只於此。他从未采取惠特曼的风格:
                  学习去摧毁老师的人,才最荣耀我的风格。
                  这是谈以手指月的道理。巴克无法以此方式荣耀惠特曼的风格;他只能赞叹与仰慕那根手指。惠特曼告诉读者、巴克、以及我们的是,这是你自己的旅程。
                  我无法——其他人也不可能——替你走这趟旅程,你必须亲自踏上这条路。
                  巴克与法兰克都从未曾踏上这条路。他们两个人都停下脚步,挖了壕沟,虽从未经历过此旅程却自愿担任发言人,提出乐观的臆测,推断自己永远不可能见到的未来。这两个人到底谁是正确的?我不知道。几千年后再来问我吧。虽然他们都不知道,但他们想要回答的问题,归根究底就是:维持住梦境状态的恐惧是否能够被取代?是否有另一种核心情绪,其程度强烈到足够让这整个事件真相大白?这两人都在并未真正了解问题的情况下,以不同的方式说出肯定的答案。
                  但我不以为然。我相当了解玛雅,从未曾见过她有任何重大失误。物种大转化是很美好的理念,但我们没什麼理由太乐观,却有很多理由悲观。认为我们能够提升自我是很不错,钻研理论也很有趣,但现实的是人类永远不可能进步或超越其过去或现在的层次。
                  若这听起来像个坏消息,若玛雅听起来像邪恶势力,若人类在地球上生存的条件太严苛或束缚,那我们不如后退一步,重新检视情况。我们身在何处?这是什麼地方?这是个该逃离的监狱,还是可以尽情探索与享受的游乐场?自我是某种可怕的伤害?或者只是让我们能出来玩耍的交通工具?当我们的选择是限於无我与假我,那麼假我就看起来相当不错,因此,憎恨它或把它妖魔化就显得很不知道感恩。
                  或许还有其他更高次元的存在,或许在这些次元的居民拥有比较进化,比较不黑暗的性情。或许整个物质/人类层次只是最粗糙的自我觉知,在更大与更细致的梦境中只能算是幼稚园程度,但这不是法兰克或巴克所谈论的东西,除了明显的否认机制的理由外,我不知道为何大家要在乎未来的光景会如何。生命并非在遥远的时间迷雾中。此游戏是徒步进行的,此地,此刻,在物质/人类层次。大多数人过日子相信只要自己不犯规太多,就能自然而然向上攀升;无论是此生直接攻顶,或是慢慢一步步爬到目的地。这些指令都是源自於玛雅的迂回拖延部门,向世人宣扬的是看似合理的否认,以及实用性的温和教条,所遵从的座右铭是去摇动摇篮,而不要摇晃整艘船。


                  13楼2013-08-31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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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汤玲(Lily Tomlin)说加入老鼠竞赛(rat race)的问题在於,即使你赢得胜利,你还是一只老鼠。依照我的想法,参与人类竞赛的问题是,即使你赢得胜利,你还是一个人类。让我们暂时假装我们人类与完美不是只是些微距离,而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为了说明,我们假设目前人类完全没有发挥应有的潜能,我们与最好的表现相差极远,我们病态沦陷於潜能光谱最糟糕的那端。目前看起来人类的意识之光绝对是黯淡无比,所以我们至少还有乐观的理由:反正情况再坏也不过如此了。或许它只需要再亮一点,只是一点模糊的光,然后就可能碰触到某个有用的引爆点,於是整体像白日般大放光明,而人们黑暗时代的记忆只剩下崩解缓慢的钢筋水泥。人类可以像我们的远祖当初从海洋生物演化为爬虫类那般,从宗教与灵性那漆黑的焦油坑爬出来。法兰克对於新世界的疯狂论述,就会因融合,同理/爱心,觉醒/察觉,全脑,完整意识,张开眼睛,无畏的人类等内容而更上层楼,也更受欢迎。我对此抱持怀疑态度,但若它真的发生,那也只有透过让人们穿越法兰克见到的那扇门才可能发生。无疑地,在所有东西当中,唯一能够称为金钥匙,能让每个人都自由轻松进出那扇门的,就是LSD。
                    这是我们从一九六○年代,也就是历史上的迷幻世代所能学习到的两件事之一。我们无疑是处於潜能光谱最糟糕的那一端。任何人都有机会到光谱其他的地方,并且记录下来,让我们可以学习。我们不必「亲自上车」就能了解这点,你只须到藏书丰富的图书馆或书店,花一个小时自己找资料,就会发现有更高的意识层次存在,从那个角度来看,我们生死於其中的狭隘意识范畴几乎算不上是意识。
                    我的助理与校对者警告我,说人们不喜欢自己被描绘得如此负面。这令我很惊讶。我还以为只要大家花些时间仔细想,就会如释重负地发现,他们向来称为生命的东西,其实只是最贫乏的生存层次,在这整件事以外,还有无限多层次远超过他们所被灌输的信仰。
                    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想像一下你耗费多少光阴、力气与能量来把自己投射到世界上,来扮演你的角色,来成为你。然后,一旦你逐渐了解这其中需要什麼,想像一下你不再这麼做了。想像你可以停止再当你自己,只是如实呈现。这是以迂回的方式来表达有关此主题的真正核心。如果你不需要无时刻都让自己投射存在,而只是单纯的存在,那你的生命将会如何不同?从另一面来看,你有责任反射其他人回去,因为他们也为你这麼做。如果你打破这彼此强化自我的社会契约,情况会如何?若是你放弃这两种彻底内耗的活动,会是什麼光景?如果你从自己扮演的虚构角色收回所有的能量呢?如果每个人都这麼做呢?
                    结果会如何?
                    ************
                    法兰克一再对我强调的重点,也是他认为最难以理解又令人痛苦的是,那些我们不得其门而入的更高层次意识,正是了解我们是谁与我们身份的关键。它们是我们那不受束缚的无限自我,当那扇门在我们面前关上的那一刻,也正是它们初次对我们展开之际。
                    「情况向来都是如此,」他常这麼说。「历史上的每个文化都各有其接触伟大智慧的管道,但它永远只专属少数菁英,隐士与萨满巫师之类的特权,但如今,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我们有能力让它成为每个人都轻松获得的东西—所有人。这是人类史上最重要的大事,结果呢?全世界都群起攻之。」
                    剩下我们目前拥有的一大堆方法,玛雅懒得管制它们,因其根本不具威胁性。事实上,这些方法效果奇差,却对於促进幻象的效果奇佳,我们因而更清楚它们的传承来自何处。


                    14楼2013-08-31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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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法兰克的迷幻药革命,其重点不在於目前政权的压迫无法忍受,而是新政权令人难以置信的优越,使得现存政权相较下有如活在棺材中。因此六十年的那场小革命才会胎死腹中;其实不是玛雅如此神勇无敌,而是欲望乃极脆弱的改革媒介。若我们能够了解它一开始就注定失败的原因,那我们就能明白,所有透过欲望而不是由於无法忍受的不满所启动的个人革命,也同样注定失败收场。这就是法兰克的革命会失败,而丽莎能够成功的原因。
                      个人革命是由极纯粹的情绪能量所驱动。此强度源於专注,而那种专注的情绪能量并不像爱,宁静或慈悲这类特质。它看起来像狂暴愤怒或严重精神病。这就是这场丑陋事业的丑陋事实,但要这样才管用。强烈得想自杀的不满:革命须依靠此力量才能胜利,所以很少革命会成功。火箭一飞冲天不是靠唱诵或祷告,想要逃脱自我的重力,也需要强度相当的爆发力量。我们必须把平常分散於各处,用来驱动梦境状态角色的所有情绪能量集中,专注於单一焦点。结果不是全赢就是全输。
                      这就是我跟法兰克时常讨论的议题。他这辈子一直在沉思,他心爱的革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为何他眼看这场以迷幻药为基础的人类意识大跃升就要展开,最后竟是悲惨的失败。我知道他跟我讨论后对这整件事有更清楚的了解,但并没有让他因此释怀。依他之见,这场战争已结束,好人落败了,胜利者掌握历史诠释权。
                      *********
                      无论是正统或非正统,主流还是异端邪说的宗教或信仰系统,目的都是要让群众聚集,缓慢且有秩序地走向虚无之乡。无论我们相信某些东西,还是相信我们什麼都不信,其实并无差别。所有的信仰都是同样的。存在的唯有群体。
                      在群体里总会出现不满之徒,他们要的不只是漫无目的向前推挤移动,像被放牧的羊群。他们会脱离群体,组成分散却沿著相同路线前进的次团体,他们只有在信仰与外表上独立。偶尔也会出现走散的情况,但是一个好牧羊人知道,让失散的归队的计谋就是:让他们随意散开。他们跑不远的。他们能走到哪里呢?我们通常所谓的群体其实只是核心份子。当我们的眼界提升,视野更宽广,就会发现其实还有更大一群分布於各处。那些处於最边陲地带,散居四处或最前方的,跟那些位於核心位置的完全相同,都只是陷溺在自我感觉良好里面。若我们再退远一点,会发现大家都是同样拖著沉重脚步,漫无目的地游走,所谓激进、革命、或是大胆探险的念头,都不过是渺小的自负罢了。找不到探险者,没有探险的精神,没有勇气,没有自由或对自由的热爱。
                      存在的只有群体。
                      偶尔确会有单独一个离群。但从不会结群或甚至成双。因为只要有两个以上就属於团体。他们只是离开,当他们离开时,总是单独一个。他们往哪里去呢?当然是越过界线。否则还会去哪里?他们只有两个选择:待在群体里,或越过界线。
                      存在的只有群体。
                      连群体也不存在。
                      **************
                      我说过当我年轻时,从未找到任何觉得能当我榜样的人。我不仅不认识任何人,也不知道任何人。在我眼中,没有任何成功看起来像成功,也没有任何成就值得追求。我只记得自己曾想过,当个潦倒诗人可能是度过余生的不错方式;有点像村子里的白痴,却不必负担市民义务。当个成功诗人对我毫无吸引力,但当个失败诗人感觉却不错。这是一场个人的革命;注定会失败,但理由正当。总之,如今我想到此事,我想我喜欢法兰克与巴克所做的事—或几乎去做,或尝试去做,或想要去做的事—他们的生命与他们那些聪明、愚蠢、不可能的梦想。他们就是我所谓的失败诗人,如果当初我的人生踏上另一条路,我想我会愿意像他们一样。


                      16楼2013-08-31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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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问:LSD可以用来帮助静心吗?
                          LSD可以用来作为一个帮助,但是这个帮助是非常危险的,它是不太容易的。即使你使用一个咒语,它都会变得很难扔掉,而如果你使用麻醉剂、LSD,它将会变得更加难以扔掉。
                          一旦你踏上LSD的旅程,你就无法控制了。化学品掌握了控制权,你不再是主人。而一旦你不是主人,要重新夺回这个地位就很困难。现在,化学品不再是奴隶,你成了奴隶。现在,怎麼去控制它不会是你的选择了。一旦你把LSD当作一个帮助来使用,你就把奴隶变成了主人,而你的整个身体的化学组成都会因此而受影响……。
                          只有当你的身体已经为它受过训练,LSD才可以用来带你进入静心。所以,如果你问它是否可以在西方使用,我会说它完全不适合西方。它只能在东方被使用——如果身体已经完全为它准备好了。瑜珈使用过它,谭崔使用过它。有一些谭崔和瑜珈的派别把LSD作为一个帮助来使用,但是那样的话,他们首先要求准备好你的身体。有一个很长的净化身体的过程。现在,你的身体变得那麼纯净,而你也变成了身体的伟大的主人,以至於甚至化学品也不可能变成你的主人。所以,瑜珈允许它,但是是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允许它。
                          首先,你的身体必须用化学方法净化,然后你能对你的身体控制得很好,即使你的身体的化学过程也能够被控制……。
                          在谭崔里,特别是在谭崔「左派」里,他们使用酒精来帮助静心。它看上去是荒谬的,但其实不是。求道者喝下一定量的酒精,然后试著保持清醒,一定不能失去意识。渐渐地,酒精的量会增加,但是必须保持清醒的意识。一个人喝了酒精,身体一定会吸收它。但是头脑还是在它之上,意识并没有失去。然后,酒精的量一直会增加。通过这种练习会来到一个点,当任何剂量的酒精被喝下去而头脑仍然是清醒的。只有这个时候,LSD才可能是一个帮助。
                          在西方,没有技巧能够净化身体,或者通过改变身体的化学性质而增加意识的程度,麻醉剂在西方的使用没有任何训练,它不会有帮助,相反,它会破坏整个的头脑。
                          有很多问题存在。一旦你在LSD的旅程上,你会对你从来不知道的某些东西,或者你从来感觉不到的某些东西有一个瞥见。如果你开始做静心,那有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LSD不是个过程。你服用了它,那个过程就结束了。然后身体就开始运作。静心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你必须做上好几年,只有那样,效果才会到来。而当你体验过捷径之后,再要长途跋涉就会变得很困难,头脑会渴望重新使用药物。所以一旦你通过化学品有了一个瞥见,你就很难去静心,很难去承受一个漫长的过程。静心需要更多的精力、更多的信任、更多的等待,而它将是困难的,因为现在你有了比较。
                          其次,如果你无法完全控制,任何方法都是不好的。如果你是在静心,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停下来。如果你想停下来,在这个片刻停你就能够下来,你可以从它里面出来。但是你无法停止一个LSD的旅程,一旦你服用了LSD,你就不得不要完成整个的循环。现在,你不是主人了。
                          任何让你变成一个奴隶的东西最终都不会在灵性上有所帮助,因为灵性的基本意思是成为自己的主人,所以我不会建议抄近路。我不反对LSD,有时候我还可能会赞成它,但是那样的话,一个长长的预先准备是需要的。那样,你才会是主人。但是那样的话,使用LSD就不是一个捷径了,它甚至会比静心花更长的时间,哈达瑜珈花很多年准备身体——20年,25年,然后身体才准备好,这时候你能使用任何化学品的帮助,而它不会瓦解你的存在。但是那样的话,过程更长了。
                          那时候LSD能够被使用,那时候我赞成它。如果你为了使用LSD而准备花20年时间来准备好身体,那麼它是没有破坏性的。但是同样的事情用静心只要2年的时间。因为身体是比较粗笨的,控制它比较困难,头脑比较精细,所以控制它比较容易。身体离你的存在比较远,所以它们之间有一个较大的空隙。使用头脑的话,那个空隙就会小一些……
                          如果控制是头脑的,那麼你就能改变身体,但是对身体的准备只能属於身体。哈达瑜珈发明了很多方法,好让那个过程能够完成,但是那样一来,甚至更伟大的方法也被发现了:胜王瑜珈——怎样直接地控制头脑。用这些方法,身体可以有一些帮助,但是不必太关心它。所以哈达瑜珈的高手说可以使用LSD,但胜王瑜珈无法说可以使用LSD,因为胜王瑜珈没有准备身体的方法体系,他们使用直接的静心。
                          有时候它会发生——只是有时候,非常罕见——那就是如果你通过LSD有了一个瞥见,而又没有对它上瘾,那麼这个瞥见也许可以成为你内在进一步追求某些东西的渴望。所以,去试一下是好的,但是要适可而止就不容易了。第一次旅行是好的,去经历一次是好的,你变得觉察到一个不同的世界,因为它,你开始去探索,你开始找寻——但是那样的话,它就变得很难停下来。这就是问题。如果你能够停止,那麼用一次LSD是好的,但是那个「如果」是一个很大的如果……
                          在第一杯酒,你是主人,而第二杯时你就不是了,第一杯会试著带来第二杯,於是它会继续下去,於是它不受你控制了。开始一件事是容易的,因为你是主人,但是结束一件事是困难的,因为那时候你不是主人了。
                          所以我并不反对LSD,而如果我反对它,那是有条件的。这就是条件:如果你能保持是主人,那麼可以。使用任何东西,但是保持是主人。而如果你无法保持是主人,那麼根本不要进入一条危险的道路,根本不要进入,那样会好一些。


                        25楼2013-11-16 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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