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再争取，都不会，属于自己的。我终于，明白了。”“或者是因为我们俩是两个世界的人吧。”“可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相处，可以很、很融洽；不同世界，的人，在一起，可以多、多一个，世界。”见吴菲不作声，王咏晴失声痛哭起来，一连问了几句“为什么？”。她到底要问什么为什么？我们都不晓得。王咏晴俯身在吴菲额头上轻轻吻了下去，走下沙发。吴菲问她去哪里。王咏晴回答，“离开你的世界。”话落，吴菲一把拉住她，大概是怕她想不开。“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去做傻事的。答应你，不会再让你担心，我一定会做得做。上次我说过不再纠缠你的，然而今晚才发现，一旦你进入我的视线，我的目光便会紧紧追随着你。原来我做不到说忘记就忘记，说不爱就不爱。我很贱哦，爱得这么卑微，像个乞丐。求求你，对我狠心一点。”王咏晴说话居然如何流利，不再结巴，让我们都感到异常惊诧。怎么回事？但她自己却丝毫没有发现异常，与我们的异样表情。或者她根本没有去细想这个，她眼里只有吴菲。王咏晴离开，吴菲没有挽留。JACKY是个粗线条，走进客厅，拍了拍吴菲的肩膀，安慰道：“爱情是个屁，放了就算了。”吴菲不理睬她，回头看乔恩娜，“我先走了。”当她们离开后，我与乔恩娜才得松一口气，总觉得我们这当观众的要比她们上演对手戏紧张。我抱住她躺下沙发，沙发因为我们俩而显得窄小。看着别人单恋，暗恋，在我眼前上演，皆不尽意，让我庆幸自己身在福中。“恩娜，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哦，能与你彼此相亲相爱。”我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乔恩娜一言不发地枕在我身上。我问她怎么了？若时平时，她定会有几分得意，然后与我调笑几句。她说，她只是有点累。我说，那就回房间睡吧。她从我身上下来，擦着眼睛，打起哈欠来。她走上楼梯，我跟随在后，她转身，比出食指，抵在我胸前，阻止我前进。“今晚起，一个月，我们各回各房，各睡各床。呵呵。”为什么？我问。

了，对吧？哈。”大家忍俊不禁。吴菲见招拆招，致使每一个前来拿她取乐的主管都占不了口头上的便宜。就嘴上功夫而言，能够与其不分伯仲的，在这公司里大概只有乔恩娜一个人吧。围观的人散开，我们各忙各的去。这时，跟单F组LATINA打电话给我，问客人TOP一份L/C是否已收到ORIGINAL。我说，我国庆节前给了她签单号，她一直没有给回我，我追了三次了。她说先找找，再回复我。直到快下班，我都没有等到她的回复，于是亲自找到她的部门去。她在跟别人聊SKYPE，见我来，反问我找她什么事。我说了，她就讪讪地笑，说她刚才没空找，忙着手头上急要的文件。在我催促下，她才不耐烦地翻找。没找着，她有点急了，大有翻箱倒柜的架势。我怀疑她刚才一直没有去找过。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她开始怀疑是我记错了，她应该把L/C还给我，是我不记得了。你看，人总是宁愿怀疑别人，都不愿意相信是自己犯错。我催了三次的东西，她都没给我，我能记不清楚吗？我说，我把L/C交你手后再也没拿过，我肯定。因为当时在忙着别的东西，我甚至来不急COPY一份，就把ORIGINAL交给了她。以前她总是很快还给我，而这张L/C，她从中发现了错处，于是要求客人AMENDMENT L/C，因此迟迟不交还给我。然后过了国庆节的八天长假，她忘记了这回事了吧，不然不会打电话问我L/C是否收到。我说，“既然如今L/C找不着了，你看，你要亲自问我主管怎么解决，还是要我报上去呀？”一听到要上报这事，LATINA立即紧张起来，一边说再找找，一边不停地翻找邮件。她记得曾扫描过这份L/C给客人TOP做AMENDMENT。她找到了，我叫她将邮件寄发给我，C.C.给乔恩娜。她说她会亲自问乔恩娜怎么解决。既然她都这样开口了，那我就不做动作了，静候佳音吧。……第二天早上，乔恩娜去了洗手间，其直线打电就响了起来。吴菲接过，我听到她嘴里说的L/C事宜，我大约猜到，电话另一端是LATINA。“我尚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你等问清楚再给你电话。”吴菲挂了电话，便把我叫

第六十一章（一）在办公室，别指望会有人为你伸张正义，不是因为她们无情无义，而是因为她们太懂得过中生存法则。能打救自己的，从来只有自己。事后听说，我们公司办公楼从来没有一个员工因为一点小事，就像我这样当众向人兴师问罪。小事？呵，这足以证明，此举不过是我的不成熟举动罢。我错了。原来面对不公，要讨回公道，是不可以这么“张扬”的。只是当时，一切都失控。我没有哭，尽管我双眼通红，却强迫自己不准掉半滴眼泪，不可以懦弱。我答应过自己，要变得更坚强。现在才是第一步。加油，李丽安！！办公室真是一个消息灵通的地方，事件这头落幕，我沿途走回部门，都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走过。也许，我是不可理喻的，或者幼稚可笑的，在她们眼中。我不认为我有错，错就错在，我在错误的时间做了正确的事情。我回到部门里，乔恩娜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安慰了一句：“你别想太多，伤了自己，这不过是工作而已。”是啊，这不过是工作而已，我为什么要把太多的私人感情放进去呢？为什么要看重同事之间是否真情假意呢？嗯，没必要。我牵强地拉了拉嘴角，回答：“嗯，不会有下次了。”我不会在心同一个的地方留下相同的伤痕，因为每一道伤痕都记录着我的成长过程，我不希望它有重复，或者重叠。我按照乔恩娜的指示出了一份邮件给HONG KONG BANK的PIEN。DEAR PIEN.LAU,ENCLOSED PLS FIND ATTACHMENT. ATTACHED LETTER FOR APPLICATION FOR CERTIFY TRUE COPY OF L/C NO. XXXXXXXX，YOUR REF. NO. *****.WE ARE SORRY TO INFORM YOU THAT WE LOST THE ABOVE ORIGINAL L/C .WE HEREBY REQUEST YOU TAKE YOUR NECESSARY ACTION AND ISSUE ONE DUPLICATE L/C TO US ASAP. MANY THANKS.BEST REGARDS LILIAN—SHIPPING DEPT.A.S.M. CO., LTD.

GUANGZHOU BRANCH.然后PIEN在回复的邮件里列明，发放L/C TRUE COPY的所需费用为HKD900，并要求我们确认才会将APPLICATION LETTER 寄出ISSUING BANK。除了确认，我们也没有别的答案了吧。确认的第二天下午， PIEN出邮件告知我们好消息：“WE WILL ISSUE THE DUPLICATE L/C TO YOU AFTER RECEIVED NOTIFICATION AND CONFIRMATION FROM ISSUING BANK THAT NO DRAWING WAS DRAWN UNDER THIS L/C. PLS NOTE. THANKS.”L/C丢失事件得以解决，接下来的，我们只需等到待那份从银行寄出给我们的L/C ORIGINAL TRUE COPY。此后有一段时间，我与LATINA都没有任何交集。直到她实在没办法，才打电话问我一些只有我才知晓的工作事宜。得知电话里面的是她，我先是愣了愣，然后选择性失忆，与她说话的口吻更胜从前的友善，或者客套。我是虚伪的，而这只是我工作中的一部分。我承认我很记仇，但是我从不会报复人。后来得知有一个报复人的美好方法，它说：报复一个人，不是要摧毁对方，也不是要毁灭自己，而是要过得比对方好，活得比对方快乐。我将它牢记在心中。当我们“和好如初”，然后每次与LATINA在办公室狭路相逢时，我们都是一个演员——每一句对白，每一个表情都不忠于自己。（二）我已经不再需要用加班时间来完全我的工作了，或者是工作量减少了，又或者是我对工作驾轻就熟了。然后我发现乔恩娜的工作越来越繁重，因为她这个月几乎天天都要加班，然后很晚才回家，有时候回来还带着一身酒气。我故意留下来加班，为了等她，为了与她分担工作。她不肯，她说，这些工作我做不来，不停地催我早点回家。以前吴菲在放长假期间，她的工作我也不会，也做不来啊，还不是在乔恩娜的指导下完成了吗？虽说不上完美，但也没有犯错。为什么不让我帮她？我真的不能胜任的工作吗？好吧，既然她坚持，我也就走吧。出了公司，想了想，还是买了个盒饭给她。折了回去，办公室空无一人，只是亮着灯，低头一看，才发现她伏在办公桌面上，那么安静，像是睡着了一样。很累吧。“菲，陪我去喝杯酒好吧？”

吴菲？喝酒？没人回应，她才侧过头看我，看见我拿着个盒饭木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她有些惊讶，或者不知所措。“我给你买了盒饭，你吃完再忙吧，饿着做事对身体不好。我先走了。”我放下盒饭转身就走。有什么东西，什么事情，是朋友可以给，而情人给不了的呢？或者是我不够吴菲强，根本轮不到我给予。我走开没几步，她立即冲过来，从身后抱住我。我可以感觉到身后的她，身体都在颤抖。“丽安、丽安……”她反复喊着我的名字，然后哭了起来。不管我怎么追问，她都不会告诉我，她为什么哭。“对不起。”她说。我问她对不起什么，为什么道歉。她说，让我担心而道歉，因为工作压力而哭。一个很合符情理的回答，如此简洁的回答，却有点敷衍的嫌疑。这一晚，我们一起回家，一起做饭，一起看电视，却不能同床共枕。还有半个月就满一个月，她的禁 欲期限。我想念的不是欲望，而是彼此相拥的温度。我睡不着，忍不住走上二楼客厅，借着月光看见乔恩娜坐在露台上，抬头仰望夜空。夜空上的月亮被黑夜咬去了一点，不那么圆了。穿过昏暗的客厅，我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惊动了露台上的她。她闻声回头，看见我，微微一笑，说，“你也睡不着吗？”我走到她面前，“是啊。因为我很想你。”尽管我们靠得如此近。“傻瓜。”她笑，然后她又继续仰望她的月亮。“月圆之夜，很危险哦，万一有人变成狼人。”我故意学狼咆哮，抓起爪子，在她面前露出狰狞面目。她假装很害怕，紧紧贴在我身上，头不停地在我身上磨蹭：“哎呀，人家好害怕、好害怕喔。狼小姐，请你自由地……把我吃掉吧。”我捧着她的脸，一下、一下地亲吻。就在我们吻得忘情，几乎点燃起欲望之火时，她身体一僵，把我推开。“禁欲期限没到，坚持就是胜利啊！！”我有些泄气地走回客厅，在沙发上一躺，打滚起来。在欲望面前，她竟然可以这么理智坚持她的决定。她亮了客厅的灯，站在一旁看我“表演”，笑问我在干嘛。

“能量转移。”我说。她俯身在我额头上轻轻吻了下，“亲爱的，对不起，是我累了。”我说，没关系，你累了就先睡吧。看着她走上楼，我才熄了客厅的灯，一个人慢慢走下了楼。她精神旺盛时，我会奉陪到底；她疲惫时，我会保持安静。我会忍，并期盼在半个月之后，我与她会恢复原来的样子。我想拥抱她，亲吻她，像一般的恋人那样，亲密无间。（三）有了昨天成功接走乔恩娜的案例，第二天下班，我想历史重演。可是吴菲的出现，让我的期待落空。我说要加班，并等她一起下班。我不走，吴菲也不走。忽然看见吴菲低头对乔恩娜说了句话，然后两人都向我投来目光。吴菲笑得很暧昧，而乔恩娜有些为难地看着我，我大概猜到什么事了——她现在只能选择跟一个人走。我希望那个人是我。可惜，希望变成失望。乔恩娜选择了吴菲，说有些事要和对方去一趟，叫我先回家。有些事？去喝酒对吗？我没有多问，只是点头说好。她们离开后没多久，我就离开公司了。我在家里一个人吃外卖，无聊起来还拼命地打扫卫生，像有使不完的力气。JACKY来电，劈头就问我和乔恩娜之间是不是吵架了。我说没有，并问她为什么这样问。JACKY刚开始说话有些支支吾吾，接着硬头皮跟我说：“因为我见她这几天都跟FIONA出来喝酒，没你的份，以为你们吵架了。丽安啊，我不是想离间你们俩的感情啊，我跟JOANNA是朋友，也当你是朋友了，现在。你别怪我说错话啊。你是我见过的，接近她的人之中最正经、最认真的人，你还是被她掰弯的。我觉得你迟早有一天会直回去的，会结婚生子。总有一天，你会离开她，伤害她的。”“我不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怎么走，我只知道我与她二人之间的感情，轮不到他人说话。你今晚说的话，我当没听过。”说完，我就挂了线。我无需对外人表白我对乔恩娜的感情，我的爱，只有我的爱人明白即可。JACKY真奇怪，要劝我放弃与乔恩娜这段感情，为何等到现在，在得知我们之间的关系时就应该说了吧。

我从来都没去想过，我与乔恩娜的未来，只是想活好每一天，每一天都保持最初的心跳。得与失，一切顺其自然，不勉强幸福。我错了吗？这一晚，乔恩娜没有回来。打她电话，却是吴菲接电话。电话里头传来音乐声，歌声轻柔：“I NEVER HAD A DREAM COME TRUE，TILL THE DAY THAT I FOUND YOU……”。然后听到吴菲说，乔恩娜今晚会在她家睡。我说，“叫恩娜听电话，她说的算。”吴菲轻笑，“她醉了，刚睡过去，嘴里还一直喊着不想回家。明天上班你就会看到她了，我又不是禁锢她。早点睡吧。呵。”她挂了线，我又拨打过去，关了机。连她本人手机也是。我不想相信吴菲的话。不相信。恩娜，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大半个月以来，你因禁欲而疏远我，恍惚在我们之间拉开很长很长的距离。让我极度地不安。你感觉到吗？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说，我就会改。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要我猜呢？我不想猜，也不敢，怕猜错了。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呢？不要这样对我。我拨打JACKY的手机号，问她还在不在酒吧，乔恩娜和吴菲是否也在酒吧里？JACKY笑，“猜疑是爱情的害虫。你今晚问的话，我当没听过。”说完，就挂了线。

我可以抱着你睡觉吗，今晚？我问。闻言，她有些愕然，看着我。她大概也觉得这要求出自身为她恋人的口中，有些惊讶，竟然连拥抱她入睡的要求都向她小心翼翼地询问。她点头。待我躺下，她就枕在我肩窝上安静地入睡。她右手与我左手十指紧扣，我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为了这种温度，我李丽安愿意做任何事情，在我能做到的范围内……我一大早起床做早餐，扫理家中事务，俨然把乔家当成了我自己的家。下午下班又匆匆忙忙去买菜，做晚饭。如果她还在公司加班的话，我会亲自把晚餐送到她面前，然后离开。哪怕她晚上很晚才回来，又跟谁去喝酒也好，我都不会过问，不会打电话查岗。不管多晚，我都会等她回来。我所做的一切一切，只为减轻她的压力与负担。哪天，她想倾诉时，我绝对会做一个好的听众。我能做到的，暂时只有这些了。然而，我越是全心全意做这一切，越是周到体贴，恩娜越是压力大。我感觉到的，也许不是事实的全部与真相。恩娜，我觉得越来越难猜透你的心思，或者是我从来都没有猜透过。是我太简单，还是你太难以捉摸？（二）当公司聘入大批新人，我才发觉自己脸上的青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去，转而蜕变成一种淡定从容，不卑不亢。跟单B组CINDY和跟单A组LISA也有了自己的助手，领到我和GRACE面前介绍时，新人态度谦逊。在她们身上，我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我从不欺负新人，不爱摆架子，我以同样的友善对她们。我善待新人，就恍惚善待曾经的自己。LISA就是那位曾经态度怠慢，而被我骂过的新人，现在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助手了。或者有了那一次的交手，LISA有些畏惧我，向她的助手介绍我们时，笑称我们是LILIAN姐和GRACE姐。姐？在办公室只有两种人可以加个这尊称——有年份的女人和有分量的女人。很明显，我都没有。LISA开玩笑性质在我们名字后加个“姐”字，里面的主要成分是“讨好”。在办公室里，我不需要别人讨好，也不会讨好别人。或者这是一项我尚未完善的进化项目。“才半年时间，我就由‘新人’转为‘姐’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我笑。GRACE也笑，“呵呵，LILIAN，我觉得你最近说话的口吻有点像FIONA了。”我的口吻像吴菲？像吗？我回头看向吴菲和乔恩娜的方向，吴菲在通电话，乔

娜也在她的邀请名单之上。我以为北北当晚不会出现，她却来了。JACKY的恋爱对象让我们都感到意外，居然会是她！！短短三个星期罢，已经移情别恋。是为了忘却对那个人的爱，还是真的闪电劈中了爱情，成就了她的第二春？所幸吴菲今晚没有来，不然这局面不知如何收拾。北北表现极为积极踊跃，捧着酒杯走向那个长相甜美可爱，表情差涩的女孩那儿，敬酒。JACKY为她的女人挡酒，“咏晴她不会喝酒，我替她喝。”王咏晴。为什么会是她呢？王咏晴看见我们到来，只是点头微笑以示打招呼，站在JACKY身边，一直没敢过来。北北心有不甘，执意为难起王咏晴，“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叫FIONA的吗，怎么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就搭上了我们的JACKY呀？说来听听。那下个月你会不会爱上我呢？呵，开玩笑的啦，你别介意。”王咏晴脸蛋涨红，微微低头，说话有些怯懦。北北带头起哄，众人纷纷响应。JACKY以王咏晴口吃为由，自己亲自演讲起她们俩的爱情故事。无非是王咏晴被吴菲拒绝后伤心之际，JACKY乘虚而入。不到一个月就攻陷，是JACKY攻势强烈，还是王咏晴不甘寂寞呢？北北拉着JACKY，不停地敬酒。JACKY借上洗手间，躲开了。领着王咏晴到我面前，问乔恩娜人去哪了。我伸手一指，指着酒厅某一角——乔恩娜正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在闲聊。JACKY皱眉，说，今晚我和乔恩娜同时出现在这里，击碎了早前在圈内朋友之间流传的分手传闻。可是现在她看来，我们俩真的像两个不相干的人。我明明极少混迹圈内，可是今晚的女人们总轻易叫出我的名字，然后在名字后面附加一个形容词句——被掰弯的。而我所认识的，仅限于有来往过的人。女人们喜欢趁乔恩娜走开的时候逗我，故意说一些让我面红耳赤的话，或者让我不敢正视的举动。JACKY叫上我一起去乔恩娜那边说话。“娜姐。”王咏晴站在乔恩娜面前。乔恩娜微微一笑，伸手把王咏晴腰上松开的腰带解开，重新系上一个蝴蝶结。“别怕，要赌就赌大一点，输了，一无所有再走也不迟。”我听不懂乔恩娜的话，觉得有些莫明其妙，摸不着头脑。

第六十三章（一）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JACKY由原来惊讶、不知所措，迅速转变成镇定、眼神变得锐利、凶猛，挣脱出牵制的双手捧住北北的脸，狠狠地吻了回去。看到这一幕，大家开始起哄，恍惚把眼前一幕当成一场JACKY与北北之间吻技的较量。谁比谁更强？虽然JACKY身高不够北北高，但是在气势与攻势上二人不分伯仲，在吻得几乎要窒息时，北北才把JACKY推开了。看见北北退出较量，JACKY得意地笑，举出“V”字胜利手势，以胜利者的姿态向在场所有人挥手。叫嚣道：“还有谁敢挑战？”JACKY话刚落，北北从她身边抱住了她，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角，面目严肃地说，“我不准你吻别人。铁琳，我不是跟你闹着玩的，我认真的。我喜欢你。真的。不喜欢你，不会见你身边来一朵桃花就抢走一朵；不喜欢，不会吻你，连开玩笑都不想；不喜欢你，不会一天到晚打电话缠着你，我不是真的要你介绍女孩子给我，我只想要你一个。今晚，我冀雯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众人的目光转而投落至站在我与乔恩娜之间的王咏晴身上。面对众人同情的眼光，王咏晴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涩涩地笑。她跟JACKY俩人真的在交往吗，怎么在她脸上看不到半点醋意呢？大家的眼神由同情转为质疑。JACKY很平静，或者不知作如何反应。一会儿后，她甩开北北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转身，与对方面对面。“台词不错，可惜我看不到你的面部表情，你的演技。想骗我？下辈子吧。哈。”演戏？北北牵强一笑，“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台阶下。”说完便钻出人群，走出酒厅。这真的只会是一场戏吗？大家议论纷纷。JACKY望着北北离去的方向，眼神迷离。乔恩娜追了出去，我紧跟其后。无论乔恩娜怎么喊北北，她都不肯停下脚步。“对不起，北北。是我要JACKY和咏晴假装交往的，咏晴她被吴菲拒绝后，跟我说要离开广州，回老家随便找个男人结婚。她在情感方面还太幼稚，我怕她一时冲动误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才劝她再赌一把。我感觉到吴菲心里还是有她的，不然最

闻言，我怕自己的表情露馅，立即将目光错开。乔恩娜也没有回答。“是王咏晴对吗？你们别装了，JACKY和她现在在楼下。”吴菲扳过乔恩娜的脸，“小乔，你是故意的！如果你想隐满这一切，就不会叫我来载你们。你当我白痴啊？！”我立即将吴菲板着乔恩娜脸的手甩开。“你别动她！”“我还以为因为今天何雯结婚，你还是想不开，才出来酒吧喝酒。见到丽安，我也觉得奇怪了。果然是我想太多了。”吴菲发动引擎，准备驾车离开。“我承认是我故意叫你过来载我们回去，但是JACKY和咏晴是真的在一起了。天下间没有一个女人是专为你一个人而存在，而准备的。你不要的，不代表没有人爱她。爱情，明明站在你面前，等你伸手索要，你却顾虑总总，一旦放手，她永远都不是你的。”“你凭什么认定我喜欢王咏晴？！你不要强迫中奖可以吗？”面对吴菲的质问，下一秒，乔恩娜捧住她，亲吻下去——吴菲愕然，而我木然。“你放心，我不是发酒疯，我承认今晚是喝了一点酒，但我现在很清醒。”乔恩娜抓起吴菲的手，放在她自己身上，更靠近心脏的地方，“感觉如何？会心跳得很快吗？”吴菲慢慢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菲，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继续开车，或者下车。”人生是一个不断选择的过程，选择继续，或者选择放弃。有时候一旦放弃，幸福，你只能旁观。（三）吴菲下车了。乔恩娜与我犹如观众，坐在车子里看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恩娜……”待她应声回头，我立即倾身过去亲吻她，“消毒。”她咯咯地笑，摸上我的脸，亲了又亲，“呵，傻瓜。”这时，吴菲已经到JACKY和王咏晴面前。只见她伸手作邀请状，“RICTRO，我只问你一句话，要不要跟我走？”王咏晴不是一个好的演员，因为她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还没等JACKY表演，她就急不及等地伸手过去。

吴菲很快意识到自己又陷入了乔恩娜设下的另一个圈套中。一个能让她正视自己心跳的圈套，都不是一件坏事。但她还是不甘心被耍，领着王咏晴走回来时，把乔恩娜和我都踹下了车。“操，王咏晴这丫头太没出息了，我JACKY今晚怎么说也算是T一号，却连句对白都没有。对得起我吗？”JACKY今晚明明是第一配角，却连句台词都没有，硬生生做了群众演员，还连特写镜头都没有。也难怪她这么生气。乔恩娜笑问JACKY，今晚有没有被北北那番话感动到？一直以来只有她跟女孩子们说这些甜言蜜语，今晚从别人嘴里说出，定会是另一番感受吧。呵呵。JACKY像想到什么，一把揪住乔恩娜的衣领质问，这事是不是也在她的谋划之内？乔恩娜摇头，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不是。毒誓。”“哼，你JOANNA的话，连标点符号，我都不信！”看见我作势要上前阻止，JACKY才松开手。……雨势渐大。JACKY回酒吧继续疯狂，而我们选择站在楼下等雨势变小才离开。凉风夹杂着雨水一遍接一遍地刮过来，很凉快。我站在她面前，把她围在落地玻璃窗与我身体之间，让雨水淋湿我，而不是她。她却绕过我，站到更外面去。我牵起她的手，与她一起迎接雨水。我们像疯子一样，淋着雨，大声叫喊。请来得更凶猛些吧。在路人眼里，我们多么奇怪。恩娜，我宁愿是个疯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说。她却说，丽安，你所谓的希望，在我眼里，是一种奢望。我已经在她身边了，这怎么会是一种奢望呢？我不懂。

最近，吴菲的挑拨离间总是见缝插针。真不知道她居心何在？吴菲拍手，不以为意地笑，“丽安，你这番话真让我感动。小乔，你感动吗？”我这样护乔恩娜，她非但没表露出欣喜之情，反而流露出受伤的表情，眼泛泪光，吓坏了我和吴菲。我抱住乔恩娜，轻拍她的背，轻声问道：“恩娜，是不是我说错话了？”乔恩娜摇头，攀在我肩上的双手忽然使力，用力地抱住我，“救命。”她声细如蚊，我怀疑是我听错了。“救命，我喘不过气来，喘不过气来，救命啊。呜呜——”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喘不过气来？我立即松开手，让她与我保持足够的呼吸空间，不至于窒息。她双眼红润，捂着心脏的地方，表情痛苦。“恩娜，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陪你去看医生吧。”我上前一步，却被她挡住了。吴菲拉住我往会议室门走去，“小乔她没病，如果有，也是心病。走吧，我们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一会就没事的，我保证。”我挣脱道，“吴菲，你放开我，我和她俩人之间的事，关你什么事啊？你是她朋友，我是她情人，为什么我要听你的？”“丽安，你听话吧，都出去，我歇一会就出来，我没事的，别担心。”恩娜，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会做，哪怕有时候我不愿意。我转身走出小会议室。恩娜，你到底有什么事是不可以跟我说的？有时候，我总觉得吴菲知道你的心事，永远都要比我多。也许我没有足够的能力为你分忧，但是我，我真的很想知道。（二）我无法刻制我的怒气，于是化悲愤为努力，查出新邮件，一封接一封地回复，解决。电话频频响起，来至跟单的，财政部的，客人代理商的，每次接起，我又异常地冷静，语气温和，谦逊有礼。或者，这也算是我的一种职业病。人是应该有脾气的。尤其是在办公室，只是，发脾气的时候，要想想目的，和想达到的效果。不要为生气而发脾气，更不应该将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这点，我懂。吴菲将一叠厚厚的文件放在我面前，是客人U.G.B.的新旧船务指引明细。她要我将新旧条文对比一下，然后告诉她哪一种更利于我们公司收货款的款式。其实一

般情况下，她和乔恩娜商讨后自会决定用什么条款做事，她们比我更清楚这点。我说哪一种好，最终还是要她们商讨和决定的。无疑，吴菲在报复我刚才吼她。唉。在办公室里，要会做人，又要会做戏，很累。要适当的时候狠，适当的时候表露真情，如果做得不够狠，同时又不够真诚，就会显得很假，很虚伪。我只是刚才那一刻真情流露，忘了自己是在办公室，做了自己，忘了演戏，便给了机会她报复我。我无奈，翻看着几十页的文件，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有点头晕。一条一条HIGHLIGHT，比较，又浪费了我正常的工作时间。我看完了文件，还列了份表出来，打印出来，就连同文件一起上交吴菲。走吴菲的位置上，看见了乔恩娜，她回头冲我做鬼脸，为了打消我心中的忧虑吧。我牵强地笑。她变脸，恍惚刚才一幕只是我的幻觉，她可以说没事就没事，而我很难做到说忘记就忘记。……我洗完澡走上二楼客厅。见电视开着，乔恩娜却坐在沙发椅上发呆。她穿着粉红色的吊带睡裙，上半身真空，纤细雪白的双腿枕放在沙发上，头发凌乱中却在不失美感。我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欲望正在强烈地勾引我，而我企图将口水浸死它。过了今晚十二点，便过她的禁欲期，我要忍，要等。然而，两个小时过后，我的睡意是否能成功取替欲望呢？看见我，她微微一笑，然后转头去看电视。我在她身边坐下，把她的腿枕在我的大腿上，身体有意识地贴近了她的身子，玩弄起她的手指，修长而白皙。“老婆……”乔恩娜惊愕回头，“你叫我什么？”也难怪她这么惊讶的，因为我的腼腆，平日几乎不会主动这样喊她。“老婆。”我重复。她怎么会发现不了我眼里那无法克制的欲望？欲望越是克制，越是强烈。我亲吻她的头发，轻咬她的耳朵，微微喘息……我想要她，很想，此刻。她不表态，我只好当作是她的默许。我把窗帘拉上，站回她面前，捧着她的脸亲吻起来。前戏还没展开，她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就在玻璃茶几上，她欲停下，去拿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