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 情缘不常
当夜睡下之后,萧雷相较往常日要睡得浅,周遭的情况还是模模糊糊感觉得到,屋外的风声呼呼地吹着,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树影不时摇曳,隐约觉得将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却又说不出这想法从何而来。
水声由远而来,一滴一滴落到地上的声音格外分明,这秋夜里要下霜似的,盖着被子还嫌冷。萧雷暗道不好,恐怕真要有情况发生了,这身体想动,却是僵硬得很,半天不能动弹寸许。
灰色的影子从外面蔓延着爬进来,萧雷睁开眼睛,只见那白日已被河水泡得浮肿的黄家闺女正站在窗外,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水滴一滴一滴地自她身上滴落下来,落到地上,瞬间成了鲜艳的血色。
她动了动惨白的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萧雷就是支起耳朵也听不到半分。他只好仔细辨认起她的口型。
很快,他看清楚了黄素在说什么,她在说:
“范……鹏……举……”
萧雷心中一动,急急起身要去问,那影子竟就不见了,他精神恍了一阵,就看见江敛举着灯站在他面前,看着萧雷,道:“萧捕头让梦给魇住了?”
“秋涵兄何时来的?”萧雷勉强笑笑,问道。
“方才,只道是天冷了,过来看看萧捕头有否多盖些被子。”江敛转身将油灯放至桌上。
“劳秋涵兄挂心。”萧雷摸了一把额头,净是些冷汗。
江敛含笑道:“萧捕头可是做了什么梦,这般神色惊惶?”
萧雷指指床边示意江敛坐下说,而后道:“无妨,只是堪堪梦见那黄家的姑娘罢了。”江敛倒也不推辞,一撩衣摆便坐下了:“黄姑娘已经香消玉殒了,萧捕头倒是念念不忘,难不成还有些情份在里头?”
萧雷苦笑一声,道:“秋涵兄,莫要取笑了,要说情份,今日我也才刚认识她啊,我梦见的,怕是她的鬼魂啊。”
“萧捕头说这话才是真真要叫人失笑,你是说黄姑娘的鬼魂托梦给你?”江敛丝毫不掩饰嘴边的笑意。而萧雷一时晃神,仔细想着那姑娘的鬼魂是否是在自己梦里出现的。
而片刻之后,萧雷才问道:“秋涵兄,我今夜睡得着实是浅,我看啊,这女子怕不是来我梦中相见的……”
见萧雷的郑重其事,江敛倒也收了这玩笑的心思,应答道:“这是当然,在下进来的时候,萧捕头你似木头似的站在床边,还以为你这是发了离魂症咧。想不到这姑娘如此厉害。”
“厉害?从何说起?”萧雷困惑道。江敛给了他一抹笑道:“这鬼魂乃是阴气凝结,萧捕头是衙门中人,身上罡气强烈,这一般鬼魂是如何也近不得身的。想必那姑娘有极大的冤情,才如此不顾自身。这姑娘临走前可曾说些什么?”
萧雷定下神来仔细想了想,那姑娘的话语竟有些模糊不清,不过所幸时间尚未过去多久,不多时便想了起来:“范鹏举!她说的是范鹏举。”
江敛点头笑笑,站起身来:“时候着实是不早了,萧捕头早些休息,明日也好多些精神。”说罢,拿起油灯要走。
萧雷叫住江敛:“秋涵兄,你是如何得知这……鬼魂之事?”
“偶尔看过几本流传的怪诞小说,抬不上桌面,让萧捕头笑话了。”江敛回头难得对萧雷一笑,倒让萧捕头一时忘了说话,待他回过神来,那豆灯光早已消失在门后了。
次日一早,萧雷便拉上二狗子赶往马家埔,听闻范鹏举近日会是在那儿贩货。
这马家埔离二里庄不远,萧雷打算查完了再到二里庄看看。
马家埔算不得偏僻,这人口也是祈县内算得上多的,找了半天,似乎也没人知道这范鹏举来是没来。
“我说,捕头,莫不是这姓范的小子逃了吧。”二狗子颇为担扰道。萧雷皱起剑眉,眉宇间也隐见担忧之色。
“二狗子,继续找。”萧雷也没说什么,而是吩咐道。二狗子点了点头,和萧雷各自分开了再次寻找。
望着手中那范鹏举的画像,萧雷在这集市上走了大抵有三四个来回,也不见那画像上的人出现。
细细想来,若是这范鹏举真的与这黄素的性命有关,近日内必定是不会出现的,货贩的脚力比常人要好上数倍,要是叫二狗子说中了,这案子可就棘手了。
打听到了范鹏举的住处,萧雷雷厉风行地找去了。
这货郎的住处藏得深,这小巷子七拐八拐地才总算找着了地方。
木门紧闭着,外头已经用铁链铁锁拴紧了。看来人并不在家。
当夜睡下之后,萧雷相较往常日要睡得浅,周遭的情况还是模模糊糊感觉得到,屋外的风声呼呼地吹着,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树影不时摇曳,隐约觉得将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却又说不出这想法从何而来。
水声由远而来,一滴一滴落到地上的声音格外分明,这秋夜里要下霜似的,盖着被子还嫌冷。萧雷暗道不好,恐怕真要有情况发生了,这身体想动,却是僵硬得很,半天不能动弹寸许。
灰色的影子从外面蔓延着爬进来,萧雷睁开眼睛,只见那白日已被河水泡得浮肿的黄家闺女正站在窗外,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水滴一滴一滴地自她身上滴落下来,落到地上,瞬间成了鲜艳的血色。
她动了动惨白的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萧雷就是支起耳朵也听不到半分。他只好仔细辨认起她的口型。
很快,他看清楚了黄素在说什么,她在说:
“范……鹏……举……”
萧雷心中一动,急急起身要去问,那影子竟就不见了,他精神恍了一阵,就看见江敛举着灯站在他面前,看着萧雷,道:“萧捕头让梦给魇住了?”
“秋涵兄何时来的?”萧雷勉强笑笑,问道。
“方才,只道是天冷了,过来看看萧捕头有否多盖些被子。”江敛转身将油灯放至桌上。
“劳秋涵兄挂心。”萧雷摸了一把额头,净是些冷汗。
江敛含笑道:“萧捕头可是做了什么梦,这般神色惊惶?”
萧雷指指床边示意江敛坐下说,而后道:“无妨,只是堪堪梦见那黄家的姑娘罢了。”江敛倒也不推辞,一撩衣摆便坐下了:“黄姑娘已经香消玉殒了,萧捕头倒是念念不忘,难不成还有些情份在里头?”
萧雷苦笑一声,道:“秋涵兄,莫要取笑了,要说情份,今日我也才刚认识她啊,我梦见的,怕是她的鬼魂啊。”
“萧捕头说这话才是真真要叫人失笑,你是说黄姑娘的鬼魂托梦给你?”江敛丝毫不掩饰嘴边的笑意。而萧雷一时晃神,仔细想着那姑娘的鬼魂是否是在自己梦里出现的。
而片刻之后,萧雷才问道:“秋涵兄,我今夜睡得着实是浅,我看啊,这女子怕不是来我梦中相见的……”
见萧雷的郑重其事,江敛倒也收了这玩笑的心思,应答道:“这是当然,在下进来的时候,萧捕头你似木头似的站在床边,还以为你这是发了离魂症咧。想不到这姑娘如此厉害。”
“厉害?从何说起?”萧雷困惑道。江敛给了他一抹笑道:“这鬼魂乃是阴气凝结,萧捕头是衙门中人,身上罡气强烈,这一般鬼魂是如何也近不得身的。想必那姑娘有极大的冤情,才如此不顾自身。这姑娘临走前可曾说些什么?”
萧雷定下神来仔细想了想,那姑娘的话语竟有些模糊不清,不过所幸时间尚未过去多久,不多时便想了起来:“范鹏举!她说的是范鹏举。”
江敛点头笑笑,站起身来:“时候着实是不早了,萧捕头早些休息,明日也好多些精神。”说罢,拿起油灯要走。
萧雷叫住江敛:“秋涵兄,你是如何得知这……鬼魂之事?”
“偶尔看过几本流传的怪诞小说,抬不上桌面,让萧捕头笑话了。”江敛回头难得对萧雷一笑,倒让萧捕头一时忘了说话,待他回过神来,那豆灯光早已消失在门后了。
次日一早,萧雷便拉上二狗子赶往马家埔,听闻范鹏举近日会是在那儿贩货。
这马家埔离二里庄不远,萧雷打算查完了再到二里庄看看。
马家埔算不得偏僻,这人口也是祈县内算得上多的,找了半天,似乎也没人知道这范鹏举来是没来。
“我说,捕头,莫不是这姓范的小子逃了吧。”二狗子颇为担扰道。萧雷皱起剑眉,眉宇间也隐见担忧之色。
“二狗子,继续找。”萧雷也没说什么,而是吩咐道。二狗子点了点头,和萧雷各自分开了再次寻找。
望着手中那范鹏举的画像,萧雷在这集市上走了大抵有三四个来回,也不见那画像上的人出现。
细细想来,若是这范鹏举真的与这黄素的性命有关,近日内必定是不会出现的,货贩的脚力比常人要好上数倍,要是叫二狗子说中了,这案子可就棘手了。
打听到了范鹏举的住处,萧雷雷厉风行地找去了。
这货郎的住处藏得深,这小巷子七拐八拐地才总算找着了地方。
木门紧闭着,外头已经用铁链铁锁拴紧了。看来人并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