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惟有君能惹相思
夜已深了,月色朦胧。今日的夜空没有了一颗繁星的点缀。她倚在床头,了无睡意。那个男人的出现,扰乱了她的心。本以为此生怕是不能相见了,可没想到今天竟会遇见,而且竟是在洛秋亭。洛秋亭,那个充满了她与他的回忆的地方。那个地方有她年少时最美好的回忆。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那时的她也是这样唱给他听,或许就是因为从前的记忆太过美好,所以以后的伤痛对于她来说是那样的刻骨。
她摊开了他给她的那张纸,一首《钗头凤》赫然映入眼帘。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他的词写的那样深情,一字一句如重锤般敲在了她的心头。她想起了他们的海誓山盟,想起了他们的恩爱过往,想起了她出嫁时的风光无限,却也想起了她离开时的痛彻心扉。
她是那样的爱他,爱到可以放下一切。她以为他会像她爱他一样的爱她。可他是赵国王室之后,而她却是一代风尘舞姬,地位悬殊。但即使是这样当他说他爱她,当他说他会娶她时,她依然天真的相信了。
他确实娶了她,却是一个小妾。可就算是这样,他的父母仍不待见她。在嫁给他一年之后,他的父母便以不能生育为由,让他休了她。
那天她哭干了所以眼泪,换来的还是一纸休书。他真的爱她吗?她发现自己答不上来。
突然,她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阿雪,”高渐离的语气中充满了痛心之意,“你遇见的那人就是他对不对。”虽是疑问句,可高渐离用的却是用肯定句的语气。
她苦涩的笑了笑:“你都知道了。”高渐离望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心疼不已,抬手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阿雪,你是不是还爱着他?”
闻言,她觉得自己仿佛被人生生掐住了脖子,难受的紧,她错愕地望着高渐离。自己还爱他吗?如果爱,为何不愿见他?如果不爱,那有为何如此难过?她不懂,真的不懂。
高渐离见她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叹了口气:“或许我该放手的,阿雪。”强压着自己内心的痛苦和不舍,高渐离故作平静的离开了,让你走,是我的温柔。
还在晃神中,她感到怀里一空,冷冷的风灌满了她的怀抱。高渐离就这样离开了。她伸出手想要去拉住他,抓住的却是冰冷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