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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贺·短文】时之狱(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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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开这个坑被吐槽的可能性有多大……)
~咳,过节嘛,热闹一下。
~情人节无情人的泄愤来了……
~这个楔子想必有人眼熟。
~说了是短篇……所以不要问我伙计和鱼辞如何……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2-13 23:50回复
    顶!楼楼加油
      --------当时我醉美人家 美人颜色娇如花~~~~~~~~
       『落』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02-14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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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元宵节快乐
      残阳如血诗如赋、脉脉此情向谁诉、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02-14 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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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命,裹红装#
          安浅不信宿命。
          然而渐渐地一切都在颠覆曾经的认知。
          “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凌虚冰冷的剑锋距离她的心口不到半寸的距离。
          此刻,容颜绝美的安浅公主面如死灰,目光涣散地看着眼前执剑的男子。
          她看得到他眼里的痛,可他看得到自己的心碎成渣了吗?
          “大秦的安浅公主,不为大秦而活,还能为什么活?你?”安浅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温柔至极却寒意遍生。她冷冷扫过烟雾遮蔽的小圣贤庄,心如刀绞。
          然而,他不信我!
          再度凝视着这个让自己泥足深陷的男子,纵使前世她在千年后如何仰慕,此刻她心里满满的只剩下恨。
          “你不是要报仇吗?”安浅扬起唇角,恍若黄泉河畔曼珠沙华一般妖冶,缓缓抬手握住剑尖,在张良发怔时猛然用力,直直地刺进心口,新鲜的血液染得红衣更加明艳。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她依旧笑得举世无双:“如此,你可满意?”
          眼前一黑,仿佛堕入了地狱。
          只剩下一个遥远的声音。
          “是带着宿命而来的女子……最佳的棋子……”
          呵……可惜动情了……变成了弃子了啊……


        9楼2014-02-16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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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笑,如无殇#
            忽然间,从噩梦里惊醒。
            夜黑得像从来不曾有过光。
            诶,错了,梦境哪里比现实更像噩梦?我无声地笑笑,因为空气里泛着的冷意不由得在薄薄的被褥下蜷缩起单薄的身子。
            依旧睁着眼,想着时间。
            过午夜了吗?
            不禁心下算起时间来——如果过了午夜,便是回来的第二天。
            离开他的第二天。
            片刻后,我伸出手试图擦掉脸上失去温度的透明液体,暗笑自己没用——不过一天时间,怎么就受不了了?照这样子,往后的时日要怎样?
            “吱呀——”门忽然被打开,微黄的光线从越来越大的门缝涌进房间,光线后面是一个瘦小的身影,来人满脸的沟壑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出深深浅浅的纹路。
            “婆婆……”我很快平复一瞬间因为恐惧加速的心跳,然而带着鼻音的嗓音在沉寂的夜里听起来依旧带着莫名的不安。
            “丫头,怎么醒了?”阿婆沧桑的声音靠近,和蔼的笑容在怀旧的烛光中散发着温暖。
            我勉强笑了一下,岔开话题:“婆婆你怎么来了?”
            “下雪了,我怕这被子太薄,冻着你,来看看。”阿婆说着便坐在床边,年久失修的木床发出喑哑的声音。
            “不会。”我乖巧地说,心下明白,这所房子里已经没有多余的被子了。
            阿婆笑着点点头,便拿起白色的蜡烛离开了房间。
            重归沉寂。
            原本就漆黑的夜,因为烛光来了又走的缘故,更黑了。
            侧耳细听,还能听到雪落下时簌簌的声响——就像沙漏中沙子不断往下落的声音。一旦沙子落完,一双手便会将沙漏颠倒,循环往复。
            我是安浅,我被困在沙漏里了——心底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历经沧桑的灵魂在九岁的躯壳里挣扎。
            谁听得到?
            任由记忆在大脑中盘旋半晌,我终于忍不住低低唤出声,不再徒劳地擦拭汹涌而出的泪。
            “张良……你现在,在哪?”
          ------


          10楼2014-02-16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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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逝,茶未凉#
              秋风猎猎,繁华的长安城内,突兀地存在着一块灰黑的死寂。
              长安大牢四周,风与守卫的兵器哀哀泣诉,看守的士兵脸上却是亘古不变的冷漠。
              地牢之中,寒意更甚。
              一袭白衫手执长剑,剑锋直指坐在地上那个人的咽喉,寒光凛凛。
              比之执剑人的目光,却不如。
              站在一旁穿着戎装的男子微不可闻地叹息,常年征战炼出的铁血心肠,此时也有些动容。
              从来隐忍温润的留侯大人,几时像此刻这般锐利逼人?
              偏偏地上坐着的人,对眼前的满目冰霜视若无睹。
              “呵呵呵……”男子鬼魅一般地笑,说出来的话残忍决绝,“当年,你也是用这把剑这样指着她的吧?”
              闻言,张良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然而一开口依旧冷定:“说,她在哪里?”
              地上坐着的男子拨开眼前的剑像是拨开一个碍眼的东西,眼中一闪而逝一抹狠厉:“我说过,她死了。”
              “她没死。”虽然这样说也这样认定,但每次听到有人说她死了,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
              “因为蛊虫还没死么?”地上的犯人轻而易举地点出张良的凭借,语气不屑。
              “没有什么事会一成不变,她没有告诉过你吗?”犯人低低地说着,眼中一丝得意稍纵即逝。
              张良哑口无言,握着剑的手再次抖了抖。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蛊虫未死,不代表她一定没有死。
              所以他才会受不了地对楚麟大动刑罚,为的就是从楚麟嘴里得到她的下落。
              然而楚麟每坚持一刻,他的心就颤抖一次——他怕,怕她真的已经不在人世。
              那个总是穿着白衣的女子,唯一一次穿上了红衣,却被自己用凌虚刺中了心脏。
              一直到后来,才知道她不过是不自觉地被人摆弄了的棋子。
              每次想到她最后那个带着刻骨讽刺的笑容,张良就觉得心口发疼,仿佛那一剑刺中的是自己。
              “楚麟,我不信你会让她死。”张良咬着牙冷冷说道,电光火石间凌虚剑入鞘,他微微偏头对着等在一旁的人道:“阿信,我们走。”
              韩信没出声,默默跟上。
              临走前,韩信瞥了一眼邋遢不堪的楚麟,情绪莫名。
              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地牢门口,楚麟才稍微挪了挪身子,替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姿势。
              没死么?自然……阿浅可是他最爱的人呢……怎么舍得让她死?
              楚麟的唇边扬起一丝刻毒的笑,灰蓝色的双瞳泛着冷光。
              可是这样的结果,对你来说,和死了有什么差别?反正,你此生不会见到她,纵使有来生,纵使相见,纵使相识,你也会忘记。
              而这一世……由我慢慢折磨你。
              楚麟眯上眼,一袭白衣胜雪一闪而过——阿浅,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啊……既然你做出这样的选择,那,也不该怪我了,是吧?
            ····
              出了大牢,张良自回了留侯府,韩信虽然不放心,然而心下明白,这件事情不是他三言两语能开解得了的。
              否则,连留侯夫人都已经娶了,他怎么还会一听到那个人的消息,就如此失态?
              张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驾轻就熟地从架子上取下一个木匣子,打开,握紧了木匣里明显是碎过,后来被人粘合的白玉簪。
              这是她被楚麟带走前从头上扔下的——全然忘了她曾经多宝贝它似的。
              阿浅,你还是舍不得的吧……张良苦涩地笑笑,不然以她的脾气,定然该摔得四分五裂,怎么会只是断成两半?
            -----


            11楼2014-02-16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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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静,独仓皇#
                我看到自己闭着眼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方阴影,秀气的眉微微皱着,显然又是被梦靥缠绕。
                梦靥……在到那个世界之前,十五岁的女孩所谓的梦靥,不过是贫寒人家的温饱不足——可至少,那个时候的自己,心还是完整的,暖的。
                接着,那个人,一身深紫色的衣衫,眉眼如画,出现在视野中,打量了地上的女子一眼,目光中明明白白地流露出诧异之色——因为我的衣着,还是容貌?
                看了这么多次,始终读不懂。
                冷冷地看着往事一幕幕闪现——一直到他送我离开阴阳殿的前一刻,终止——我只想笑,放肆地笑。
                楚麟,你只剩下这个办法了吗?
                用时间囚禁清醒的我,用那段看似温情的记忆囚禁睡梦中的我。
                让我每天在梦里回味这段记忆——属于噩梦根源的记忆。
                只能用这种方式让我记住你了吗?
                我睁开眼的时候,天色熹微。
              ····
                空气中透着寒意,兴许今年的冬天,是这座江南小城有史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
                我静静地抱膝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木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心里一阵刺痛——很大的雪。
                就像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那样——只不过,现在的雪地里没有奄奄一息的少女,也没有刺眼的殷红交杂在白雪中。
                “叩叩叩。”
                “浅丫头,起床了吗?”是阿婆。
                “嗯。”
                然后便是阿婆走远的脚步声。
                想到阿婆,舌根有种莫名的苦味在蔓延。
                阿婆,似乎是我的贵人呢……毕竟在我还是个正常人的时候,就是阿婆,从我九岁的时候就收留了我,抚养我长大,上学。回来以后,也是如此。
                年年如此,一连七年,收留九岁的我。
                阿婆是不在禁咒范围内的人吗?她似乎知道,但一直都这么自然而然。
                “小浅!”听到这个清亮的声音,我有些惊讶——是我在的同学林辛?
                我换上一副淡漠的神情,披着褪了色的外套下床去开门,果然见到林辛穿着羽绒服站在门口,长长的头发分成两半在头上绑成两个马尾,映着她秀气的小脸看起来更加活泼。
                “下雪了,我们一起去玩吧!”林辛笑得单纯。
                “我怕冷。”我微微低头,本就营养不良的身体自然是比她要矮一点的。
                “走走跳跳就不会冷了啊!”林辛不肯放弃。
                我抿着唇,想笑——如果不是雪天,或许我还会出去。
                “来吧,今年的第一场雪耶!”
                我依旧低着头像是在犹豫——其实是在想着有什么理由可以干脆拒绝。
                “那算了……等天气转暖了,我们再约你出来玩好了。”林辛打算放弃了。
                我却心头一窒。
                等天气转暖……
                林辛是这几年来我遇到的为数不多能让我不排斥的女孩。
                很快就除夕了啊……
                我猛然伸手拉住她,微笑:“你等等我吧,我换件衣服。”声音有些低沉。
                林辛方才黯淡的目光一下子被点燃一般。
                仿佛要燃尽我们剩下的时光。
                我一怔,微微皱眉,终是没有反悔。


              12楼2014-02-16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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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遇,乾坤朗#
                  楚麟是我在那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或者,是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
                  我对那个世界一点都不了解。
                  十五岁那年,不知为什么就被扔到阴阳殿的我,无法选择地被楚麟留在阴阳家,跟着他学习一些阴阳术——即便我不喜欢这个充斥着阴冷气息的地方。
                  就这样被他眉眼间的温暖蛊惑着一点点被推向悬崖。
                  一直到,我被他带到咸阳宫,被展示在那个千古一帝的面前。
                  我才知道,我和突然消失的大秦安浅公主不仅有一样的名字,还有完全一样的,倾城之貌。
                  楚麟知道,却从来不说。
                  我面无表情地跪下,接旨,默然接受了不属于我的封号,默然接受了楚麟对我的利用。
                  我只想活下去,活到我找到办法离开这个隐藏在繁华中的冷冰冰的世界。
                  跪在殿里的那一刻,我终于想起,曾有一日,昏睡时,隐约听到有人在说:
                  “是带着宿命而来的人……最佳的棋子……”
                  我一度以为的幻觉。
                ····
                  大雪纷飞的时节,我穿着一身白衣在楚麟派出的一群刺客的追杀下逃到了山脚下——那衣衫已经被浸染得不见一丝白。
                  不愧是楚麟的人,出手果然够重……
                  昏迷的前一刻我嘲讽地想着,嘴角扬起一丝刻毒的笑——尽管我知道,那块巨大的岩石后,至少有一双眼睛盯着这里在看。
                  待到我睁开眼睛,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模糊的光晕里,一个白底蓝裳的影子正在向我靠近。
                  渐渐地看清来人的模样,忍不住心下赞叹——真是好皮相!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确实妖孽……
                  然而最先入驻的,是眼前这个人的笑——和楚麟若即若离的温凉不同的,和煦的笑,一样蛊惑人心——自然,面上依旧冷定。
                  “姑娘醒了?”很温润的声线。
                  心念流转间已经从最初的惊艳里冷静下来——好也罢,恶也罢,与我无关。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冷漠回应。
                  “姑娘该谢的,是良的二师兄。”他浅浅一笑,微微侧身让开,我才注意到他身后还有一个人——穿着白色的长衫,几乎隐没在一片刺眼的光亮里,黑发束起,不同于他的师弟,只是将一半头发拢在脑后。
                  我抿抿唇,道:“多谢二位公子救命之恩。”
                  张良眉梢一挑,笑意微明,抬手作揖:“在下儒门张良,此处是小圣贤庄,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为何被人追杀?”
                  我如遭雷击。
                  只知楚麟要我来的地方是小圣贤庄,儒门圣地——总归史上要焚书坑儒,我这一把火加与不加无关时势,却涉及我自身安危。
                  却不知,张良也在此地。
                  他,什么时候成了儒家的人?
                  罢了……横竖这个世界我从来看不透,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定定心神,我报上自己的身份:“在下安浅,阴阳家叛徒。”
                  既然被人救了,身上的功夫自然瞒不了。
                  我闭上眼,不去理他们对视的目光——我不需要对他们的心思了如指掌,我只需要足够的理由留下来。
                  “安姑娘意欲如何?”张良问,依旧是那种关切的语气。
                  “借贵庄容身。”我睁眼,波澜不惊地直视他湖蓝色的眼瞳,“用我所知阴阳家的情报来交换,如何?”
                  “容我们二人与掌门商量,再给安姑娘答复。”一直沉默的白衣男子开口,声音较为沉厚,却不给人压迫感。
                  我看着他。
                  “在下儒门颜路。”颜路淡淡地笑着说。
                  等到他们离开关门,我才又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探测自己的身体状况——很虚弱,至少,还没有下床的力气。
                  不出意料地,我得到了伏念的否定答复。
                  “师兄说,庄上向来不留女辈,不过安姑娘有伤在身,待姑娘恢复,可自行离去。”
                  张良站在我面前,神情淡然,笑容依旧滴水不漏。
                  “多谢。”我淡淡地说,阖眼休息,把笑意藏在心底。
                ····
                  疗伤的几天里,常常见到张良。
                  以闲散的样子,数度出现,总是很轻易便能挑起话题。
                  我总是淡淡一笑,能答则答,不能答则转——有些消息,未尝不可说,毕竟我是在替楚麟做事,不全是在替阴阳家做事。
                  “不能留下,阿浅你似乎也并不在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渐渐换了称呼。
                  但,我又何尝不是?
                  “子房,事无恒。”我看着他,眼神明亮,“留,为当下保身上策。却未必永为上策。反之,不留,为下策,却未必永为下策。”言尽于此。
                  他的眼中闪过光芒,稍纵即逝。
                -----------


                15楼2014-02-16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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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陷,谁之狂#
                  几天后,张良送我下山。
                    毫无意外地遇到了楚麟的伏兵。
                    我的伤虽然已经好了,但是功力还没有恢复,多半是要靠张良来应付。
                    一柄凌虚舞得人满眼生花,然而楚麟派来的人并不只有花拳绣腿。
                    为了多得到一些信任,无妨再重伤我一次——他一向沉得住气,不急于一时。
                    明白了这一点,我渐渐懒得出招,到最后甚至连防守都不想,看着那黑衣人刺过来时避也不避。
                    眼前却一花,一个影子一晃。
                    我骇然地看着出现在我面前的张良,右肩上插着一柄利刃,入了近两寸。
                    心里一紧,眼中寒意突显,下手开始凌厉——但渐渐也不敌。
                    好在颜路与伏念赶到。
                    张良中了阴阳家的蛊毒——蛊虫和中蛊的人,生死相系。
                    颜路沉着脸诊断出结果的时候,满屋子的人鸦雀无声。
                    我只觉得一刹那间遍地生凉——他还是不放心我。
                    “我知道怎么解。”我打破寂静,神情冷漠。
                    张良的蛊,被我引到了我身上——我知道楚麟一定会觉察得到,因此,那天半夜他来的时候,我毫不意外。
                    也面无表情。
                    “好一个投桃报李。”楚麟眼中闪着冷光。
                    我沉默。
                    “倒看不出来你的手段,能骗得他舍身相救。”
                    听着楚麟的冷嘲热讽,我只在心里冷笑,依旧不开口。
                    他终于动怒:“他中蛊,你为什么要把蛊引到自己身上?”
                    我迎着他的怒意,淡淡地说:“这样的结果,不就是你原本设想的吗?”
                    此刻换他沉默。
                    “再者,换得多一分留下来的筹码,你不该高兴?”
                    安静了很久,楚麟终于出声,只是不再咄咄逼人:“你当真可以将自己也算计进去?”
                    “为什么不可以?”我嗤之以鼻,横竖蛊虫在楚麟手里,他当下舍不得弃我,而倘若这东西落到别人手里,也就是楚麟势微时,那我又有什么依存?
                    但想到白天的那一幕,心口微微犯疼。
                    那一刻他替我挡住心口那一刀,未必不是将自己也算进去。
                    我呢?因为他不得不将命全然交到了另一个人手上。
                    以前的自己,还做不到这个程度吧?
                    一丝苦笑却僵在唇边——长发披肩的人从黑暗中走出,脸色在微弱的灯光中显得苍白。
                    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该如何,静静地与他对望半晌,一直到我确认楚麟已经走远,我才出声:“你已经知道了,要杀要剐,随你。”
                    张良牵动嘴角,依旧笑了笑,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良没有把自己算计进去。”
                    我有些愣怔。
                    “良是希望你真心相助,但那时,良只希望你不死。”
                    我微微低下头,回想白天的情形,大概明了——那个时候,我无异于自寻死路,若非张良过来一挡,我十有八九是会死的——当然,是这场刺杀没有水分的情况下。
                    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开始蔓延。
                    “而且,良并不认为,他是值得阿浅将自己算计进去的人。”张良的语气中有不屑。
                    我忽然心里一惊。
                    “阿浅,是为救我。”
                    我抬起头,才发觉他虽然依旧带着病容,眼角眉梢却已有张扬,不由得眼眶发涩:“可现下,安浅的命在他手里呢。”
                    他缓缓走进,微微俯下身,我仰着头,正好看到他漂亮的眼眸中闪着狡黠的光,几乎失神。
                    “阿浅,可信我?”张良按着我的肩膀,语气淡定从容,一双眼熠熠生辉。
                    我几乎不能自已地点头。
                    他笑笑,便悄然转身离去。
                    然而心底的踏实感却让我无从怀疑——那是,从楚麟那里从来得不到的踏实感。
                  ····
                    那天之后,我成为了双面间谍。
                    张良的计划持续进行,我也知道,我面临着多大的风险。
                    但是,我的命会在什么时候终结,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又或者,如果是可以为他多做一些事,如果可以多看他一些时日,那么还是该珍惜的。
                    一直到,楚麟将我召回,嬴政召我入宫。
                    被软禁。
                    我隐隐觉得不妙,但又觉得,楚麟应该没有发觉我的背叛。
                    无法向外传递消息,只能静等,思索。
                    三天后,我得了将我赐婚小圣贤庄三当家的消息——以大秦安浅公主的名义。
                    接下圣旨的时候,我心里五味陈杂。
                    这个身份,倒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他——然而他会愿意相信,秦始皇的女儿,心正向着他那边吗?
                    我只想日后解释清楚,不料,时间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送亲的队伍,竟然是由杀手伪装而成的。
                    漫天的血红醒目痛心,一如他的目光,一如凌虚刺入我心脏时的感觉。
                    幻梦破灭得如此之快。
                    我只是没料到楚麟会将我带走。
                    更没想过我的讥诮足以将他激怒,让他倾毕生之力送我离开,下了禁咒。
                    相知不相见,相见不相识,相识不相记。
                  -------------


                  16楼2014-02-16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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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归,狱消亡#
                      身体上的伤痛终究夺不了我的命,不愿我多不想面对,我还是会清醒。
                      醒来的时候,季扬不在。
                      心里难受得很,像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兽,找不到出路,焦躁,沮丧,悲哀。
                      未见到季扬之前,心里还抱着期盼,但这次,像是一把火烧光了荒野,满目凄凉——我活下来,能如何?
                      “浅浅。”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回过神,看到了阿婆。
                      像是看到了我眼里的疑惑,阿婆轻轻地笑着,坐下,说:“季哥儿说他捡到一个背上受伤的小丫头送到了医院,现在还没有人亲人出现,我一想就知道是你。”
                      阿婆的眼睛似乎是浑浊的,可分明又是清澈的——仿佛,什么都知道。
                      “季扬哥哥他……”忍着心酸想问,还是受不了地闭嘴,怕再多问就压抑不住。
                      “他要走了。”
                      轻轻的四个字,落在耳中,像针扎一样刺痛。
                      “阿婆……我该怎么办……”一句话尚未完,我已经泣不成声。
                      我可以控制自己对其他的人冷淡,可以对自己说他们忘记了我并不要紧,可以逼着自己认命地做旁观者。
                      可是现在,那个人是张良啊……
                      是一个我抱着微薄的希望等了多年终于再见的人,甚至能带着过去的记忆复活的人。
                      明明就近在咫尺,却分明隔着天涯。
                      如果就这样活着,究竟我的生命还有多少意义?不能在乎不能忘却的生命,有什么意义?
                      然而我突然意识到,阿婆一直静静地看着我,目光哀戚。
                      “阿婆,你知道,对不对?”我迫使自己停止哭泣,“你知道我一直是九岁,你知道他们都会忘了我,对不对?”
                      阿婆不说话,只是眼神中伤痛分明。
                      “你是不受禁咒限制的人,对不对?”我大声质问,声音颤抖。
                      “浅浅……”阿婆终于出声,欲言又止。
                      “阿婆你可以帮我,对不对?”我声音哽咽,然而已经闭上眼,不抱希望。
                      突然间,似乎有什么温润的东西落到了眼睛上,我吃了一惊,想睁开,却不受控制地昏睡。
                      隐隐约约,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幽幽一叹:“浅浅,我从来,只是不想放你。可现在……”
                      最后那些话,我听不清了。
                    ····
                      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依旧是冷寂的白。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一瞬间我不知道什么之前发生的那些是不是梦。
                      “阿浅!”听到这个声音,我胸口一窒,望向门口。
                      季扬站在门口,看着我的目光里充满狂喜。
                      我恍然。
                      再次泪如雨下。
                    -----END---------


                    17楼2014-02-16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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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多不讨喜啊…都完结了还如此…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2-16 23:49
                      收起回复
                        顶,看的我都哭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02-17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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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不死心地召唤小伙伴…
                          @采葛Susie @浅尝辄止即为澈 @这就跟你走9 @暗影霜雪夜Y @昔日葵语灬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4-02-17 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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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意识是把这文当成什么了所以才不看…我有点小纠结…
                            @尤琴暗翼 @甖粟椛d汨 @幽怜独梦 @黛色雪 @煮酒待青梅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4-02-17 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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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舞迷幻 @爱吃水果的雪兔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4-02-17 07:10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