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吗?”塞巴斯发现自己的声音微微地颤抖。
“......恨...吗?”夏尔恨过他的吧,恨他竟敢那样对他,恨他不辞而别,恨他自始至终的欺骗。
“我是有苦衷的,我是迫不得已......”塞巴斯想要解释,自己的不辞而别是为了回国继承皇位,是为了夏尔。可是又有什么区别呢?他终究是背叛了他。
好一个“迫不得已”,他倾了他的国,也是迫不得已吗?夏尔瞪着他,冷笑。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塞巴斯试图将夏尔揽入怀中,他不愿意看见夏尔那样的眼神,“你不知道,我每晚都会想你多少次。”
想?夏尔想知道塞巴斯所谓的“想”是自己的身体,还是人。夏尔想,塞巴斯要的,不过是自己的臣服。
王者的孤独,没有人比夏尔更了解。
“我们好久没有下过棋了。”夏尔的语气轻的像一阵烟,“输了,我便嫁你。”
塞巴斯高兴的命人摆上了棋具。
夏尔执黑。先行。
塞巴斯身着龙袍,身材高大,一起一落,气势恢宏;夏尔虽身穿囚衣,身材娇小,举手投足,却也风华绝代。
“我输了。”夏尔将手中的棋子扔回盒子中,垂着眉眼,看着棋盘,当塞巴斯白子落下,夏尔便知道自己已经被四面包围,没了退路。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你要嫁给我了。”塞巴斯不再看棋盘一眼,而是笑着亲自抱起夏尔,去了温泉池。
温泉水一如当日的温暖,塞巴斯依旧亲身服侍着夏尔,粗粝的指尖划过夏尔的皮肤。
明月当空,水花四溅,满室旖旎,短兵相接,却早已物是人非。
三日后,夏尔在重重的争议中,穿上了鲜红的嫁衣,入未央宫主后位。
“从没听过哪一朝会有男皇后!”大臣喝醉了,胡言乱语。夏尔坐在凤座,冷冷地看着那人,却没有开口。
“来人,将他拖下去,砍了!”夏尔终于看清,塞巴斯眼里的怒火。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人人噤若寒蝉。
夜,掩去了所有的喧嚣。他们的大喜之日。
塞巴斯出现在夏尔面前。
夏尔笑了,笑的很灿烂,如初开的花朵,如艳丽的朝阳。
塞巴斯醉了,仿佛听到很多年前,有人对他说,“吾皇才是真绝色!”他也笑了。
夏尔笑着,嘴角突然溢出血来,他却兀自未觉,起身缓缓地朝着塞巴斯走去。
塞巴斯大惊,还来不及收起脸上的笑意,便看见夏尔决绝的身姿,倒下......
塞巴斯飞快的跑过去,搂起夏尔,将他的头轻轻地搁置在自己怀里,瞥见桌上空着的一只酒杯,两行清泪落下。
夏尔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火热的胸膛,铿锵有力的心跳,泪水落在夏尔脸上,是那样的暖......
“我赢了。”夏尔得意地想着,此生塞巴斯断是不会忘记自己的了。
后来,塞巴斯经常会抱着一只雪白的波斯猫,闲暇时,便去温泉池或者未央宫坐一会儿,他经常站在上书房烛台旁,呆呆地看着空空的座椅,看着夏尔做过的位子......
史传,塞巴斯蒂安 米卡艾利斯在位期间从未纳过皇后。
他倾了他的国,他却倾了他的城。
“你叫什么名字?”
“塞巴斯。”
“我叫夏尔,以后这就是你主子的名字。”
......
“我命令你,抱着我!”
......
“吻我!”
......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花扇,故人心事未曾变,时光却转非旧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