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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讲讲黄河里曾经发生过的骇人事件,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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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水货的价值很昂贵,船上的人又惊又喜,大船周围的小舢板都开始移动,想把水货捞上来。场面顿时有点混乱,山羊胡子踱步到船头,朝下望了望,眉头就皱起来了,道:“先别慌,叫下头的兄弟们住手。”
我估计,山羊胡子应该是这片流域里排教中很重要的一个人物,排教没有教主,过去放排的时候,几支排队里有一个排头,负责震鼓开路,是放排时绝对的核心。
排头演变到后来,就变成了一个地区实际意义上的排教领导者。不过我知道,山羊胡子不是排头,我听人说过,这片流域的大排头是个女人。但山羊胡子拥有很大的权威,他一发话,忙的一团糟的人群立即停止下来。
“水货冒出来的太不对劲,不要妄动。”山羊胡子眯起眼睛,仔细的盯着水花翻滚的河面,这老货和一只成精的黄皮子一样,三角眼睛里带着精明到了极致的精光。就在船上的人,岸上的人,一起盯着水面的时候,那些翻腾的水花有节奏的汇聚到了一起,好像万花成莲。水花一层一层的拨开,骤然间,一条至少一米多长的大鱼从水中一跃而起,好像传说中的鲤鱼跃龙门一样,鱼尾一甩,水点雨一般的洒落到四周。在场的都是常年混在黄河边上的人,在大鱼跃出水面的一瞬间,很多人立即察觉,那是一条鲤鱼,硕大的白鲤鱼,罕见到了极点。
白鲤鱼身上的鳞片像是用汉白玉精雕细琢出来的一样,在阳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泽。那些年里,黄河中的生态系统没有遭到很严重的破坏,捕鱼的人偶尔会捕到一米来长的红尾巴鲤鱼,然而像这样通体纯白的鲤鱼,估计任谁都是第一次见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1楼2014-09-13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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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爷!一条白鱼!白鲤鱼!”有人大呼小叫的跟山羊胡子汇报。这一下,连山羊胡子也坐不稳了,甩掉手里的茶杯,两步跑到船头,那条白鲤鱼不断从水面跃起又落下,鱼尾拍打水面连连作响。
    山羊胡子瘦小的身躯开始发抖,眼睛里有一种掩饰不住的贪婪的光。“抓......抓住它!”山羊胡子抖了一阵子,喉咙里咕隆了两声,接着大声叫道:“给我抓住它!”
    所有的人在水货刚刚出现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山羊胡子一声大喊,几条舢板就朝白鲤鱼出现的地方靠拢,有人直接从大船上噗通跳下水,还有的拿出了鱼叉和渔网,兜头扔了下来,跳进水里的人扯开渔网,迅速的围拢。那条白鲤鱼相当机敏,看着人开始抓它,马上钻进水里,踪影皆无。忙碌的人群顿时扑了个空,几个人扯着渔网刚一愣神,距离他们大概十几米远的地方又是一阵翻腾,白鲤鱼的影子哗的冒出水面。
    “在哪儿!在哪儿!”山羊胡子站在船头,视野开阔,白鲤鱼重新出现的一瞬间,他马上就察觉到了,立即伸着手指挥周围的人追过去。山羊胡子的样子有点发狂,明知道这样去捕捉一条大鱼几乎不可能,却仍然不甘心。排教的人马上调整方向,朝着白鲤鱼蜂拥而去,那条鱼不紧不慢的游着,时不时就会浮出水面,它完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排教的人也顾不上封锁现场了,沿岸的村民一窝蜂似的跟着水面上的人跑,想看个清楚。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2楼2014-09-13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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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犹豫要不要凑热闹,但是我知道凭脚下这艘小船的速度,就算跟过去,那条白鲤鱼也游的无影无踪了。
      不过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当时我还小,好奇心很重,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决定过去看看。
      我用船篙在岸边一点,可是突然发现小船划动的有点迟滞,就好像陷在一片粘糊糊的水里一样。下意识的低头朝船边的水面看去,我马上感觉头皮一紧。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团半透明的如同茧子一样的东西,无声无息的飘到了小船旁边。所有人包括我在内,注意力都集中在白鲤鱼身上,如果不是低头看看,根本就不会发现那团茧子飘离了原地。之前那老乡说的没错,距离这么近,我看到那团茧子里包着一个人,我没见过这个人,不过心里明白,这就是排教出事的那艘船上唯一幸存的傻子。
      这团茧子飘过来干什么?我心里发慌,忍不住就用船篙推它,想把它推远一点,这个东西离的太近,会让人心里膈应。但是船篙刚刚触到茧子的一瞬间,茧子突然裂开了,这样一来,被包在里面的傻子完全暴露在我眼前。我说不清楚他死了没有,但样子有点吓人,这个人三十来岁,胡子拉碴,眼皮使劲朝上翻着,眼眶里只露出半颗黑眼珠,一动不动的望着头顶的天空。我越看心里就越不踏实,下意识就想赶紧走。
      但是人都有个贱毛病,越是让自己感觉害怕的东西,还越是想看个究竟,仿佛不看清楚就不会死心一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3楼2014-09-13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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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边用力撑着小船想要离开,一边又忍不住的转头看着茧子里的傻子。从我的判断上看,傻子应该是死了,没有人能在水里活那么长时间。
        骤然间,傻子一动不动的眼珠子呼的转动到了眼眶正中,他躺在茧子里,眼珠子咕噜噜的晃了几下,虽然脑袋没有动,可是眼神已经盯上了我。
        “走......”傻子的喉咙里仿佛堵着一口痰,呜呜咽咽的,他的嘴皮子动了动,含糊不清的发出几个音节:“快点走......”我愣住了,茧子里的傻子好像并不想攻击我,他从那边飘过来,只是为了跟我说句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流,暗中停下小船,望着傻子。
        “快点走......别再跟着了......”傻子又一次嘟囔了几句,那声音沙哑又沉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5楼2014-09-13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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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刻,我无法理解傻子究竟想跟我表达什么,这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我和傻子从来都没有见过,陌生的很,然而他却从这么一大堆人里面找上我,是什么意思?我趴在船边,想试探着跟傻子进行语言上的沟通,我也不清楚他到底能不能正常的说话。连着问了几句,傻子始终都是那句话。
          “你!你是什么人!”我正想办法,从不远处的大船上传来了山羊胡子的叫声,抬头一看,他站在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到我了,山羊胡子居高临下,能够清楚的看到茧子已经飘到我的小船边,而且他的眼睛很毒,似乎还能看出,我正跟茧子里的傻子说话。
          “快走!”傻子闷声又说了一句。我有点慌了,不由自主就站起身,撑着船想要走。
          “停下!停下!”山羊胡子看见我要走,立即招呼身旁的两个大汉,道:“去!把那个娃子给我弄过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6楼2014-09-13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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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羊胡子发话的时候,恰好一大堆人把白鲤鱼追丢了,正悻悻返回。我没有白鲤鱼那种速度,只有脚下一艘小船,排教的人按山羊胡子的吩咐,哗啦就围过来,我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小船勉强调了个头。立即让人给堵住了。
            “娃子,胆子不小。”一个站在小舢板上的汉子抬手抓住小船的船梆,道:“不知道柳爷的名号么?他老人家喊你,你装作听不见?”
            “我不认识他。”我很少跟外人打交道,被堵住之后就手足无措。接着,我还有茧子里的傻子直接被带到了排教的大船上。茧子里的傻子毕竟是排教的人,那些汉子把他轻轻放到甲板上,有人过去看了看,就摇摇头,对山羊胡子道:“柳爷,他死透了。”
            山羊胡子无动于衷,翻翻那双三角眼,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慢条斯理道:“娃子,哪儿的人?驾船在河里走,难道不知道排教的规矩?货是我们的货,人是我们的人,你偷了这个茧子做什么?”“我没偷,是他自己飘过来的。”我一听就知道山羊胡子误会了,他开始注意着白鲤鱼,转眼间看到茧子到了我的小船边,以为是我趁乱偷走的。
            “这么巧。”山羊胡子呵呵的冷笑一声,这个人的疑心很重,看上去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他自己飘过去的,你就任他飘,你从船里探出身子,是想把他弄到船上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7楼2014-09-13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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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捞他!”我年轻气盛,最不能受人冤枉和指责,山羊胡子一说,我脱口就道:“他飘过来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啧啧啧。”山羊胡子咂咂嘴,指着那茧子,对我道:“人已经死了不是一天了,还能飘过去跟你说话?说的什么?”旁边的那些汉子都双手叉腰,怪怪的笑着,可能在他们看来,我说的就是句很假的假话。
              从山羊胡子的调侃还有旁边汉子的怪笑中,我知道他们不信,心里暗暗后悔,埋怨自己口无遮拦。“娃子,到了排教的地头,你眼睛放亮些。”山羊胡子坐回太师椅上,从旁人手里重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道:“说吧,你是谁家的细作?”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就颤了颤,排教霸着河道,把很多采砂走船的人挤兑的没有办法,但沿河两岸,也并不是他们一家独大,一些势力比较大的家族会跟他们对着干,但凡和利益挂钩的事情,争斗就很激烈,排教对这个非常忌讳。有时候,他们相互抓到对方过来摸底的人,会严酷的惩罚,摸底人的下场很惨。
              “快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8楼2014-09-13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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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着愣,山羊胡子身边的汉子就厉声斥责我,其他一些人也七嘴八舌的乱哄哄,我心里有些发虚,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对方已经深深的怀疑了,现在说再多可能都没用。
                这时候,一直悠然自得的山羊胡子眼睛猛然一睁,下意识就转头朝旁边甲板上的茧子望过去。紧跟着,一船人都随着山羊胡子的目光望着茧子,相互间面面相觑,惊的说不出话来。茧子里的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睁开了眼睛,他的脑袋依然一动不动,但眼珠子却在眼眶里来回乱转,最后盯住了山羊胡子。
                “他娘的诈尸了!”有人喝了一声,不过很短时间里,船上的人就恢复了镇定,排教走水,遇见的怪事也多,诈尸这样的事,最多让他们粹不及防时惊一惊,却吓不倒这些人。
                “柳爷!”一个人随手从身后拿起沾着朱砂的笔,双手递给山羊胡子。山羊胡子年纪大了,可一旦有事,动作却异常的快,抬手抓起毛笔,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表纸,唰唰的画了张符,啪的就贴到傻子脸上。
                看到这儿,我就完全明白了,山羊胡子肯定是排教里的“大造”,是除了大排头之外,地位最高的人。过去,排教走水时,排头负责放排人的安全,到后来,大排头演变成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就极少自己动手亲自领队,转由大造负责。大造是排头的助手,无可置疑,能坐到大造这个位置上的,都是有本事的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0楼2014-09-13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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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纸符贴到傻子脸上,其余人都松了口气,像是对山羊胡子的本事很放心。但是还没等他们完全平静下来,一阵突如其来的风贴着甲板嗖的刮过来,一下子把傻子脸上的黄表纸吹掉。黄表纸并没有落地,就在傻子脸上大概一尺高的地方来回打转。
                  “放了娃子。”傻子的嘴皮子又微微动了动,之前听到的那阵沉闷沙哑的声音飘荡出来:“谁动他一根头发,我就要谁的命!”
                  “反了!”山羊胡子闪身从太师椅上一跃而起,随手把大褂的下摆结了个疙瘩,三角眼睛烁烁生辉,盯着茧子里的傻子:“来!有东西附了咱们兄弟的身!让他死都死的不干净!大排头不在,我替大排头行事!”
                  “娃子,走。”傻子仿佛听不到山羊胡子在说什么,道:“走,没人敢动你。”我当时完全没了主意,听到傻子的话,就愣愣的迈动脚步,想要下船。
                  “当我们排教是吃白饭的!”山羊胡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干瘦的手指一弹,傻子头上那张一直在打转的黄表纸符轰的就烧了起来,蹿起的火苗足有二尺高,火苗上蹿下跳,青幽幽一片,过去听爷爷偶尔提过,这是会“法”的人招出的阴火,沾在身上就扑不灭,一直烧到底,相当邪门。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1楼2014-09-13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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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年,我身上受的旧伤年年复发,不得已就开始注重养生之道,读了一些书,也交了一些相关的朋友。
                    中国传统中医认为,气是人之根本,世间万事万物,都有阴阳相济一说,人体也不例外,阴阳相辅相成,一旦失衡,身体的某些平衡就会随之被打破,各种各样的病症接踵而来。我在洛阳北邙山偶遇过一个挂单的老道士,跟他聊了几天,受益匪浅。
                    老道士见识很渊博,我把过去遇见过的一些至今没有答案的事情和他讲,他也给予了相应的回答。我提到过当年屡次目睹过的阴火,老道士就道,那不是道家的术法,可能来自旁门。阴火其实不是在烧,而是在抽,人体内的阴阳,其实就是水火之象,阴火撩动,抽走那股“阴气”,导致身体内阴阳急速失调,没有“阴”的压制和调和,只剩一股阳气,自己都能把自己烧死。
                    我当时就觉得有道理,当年我一个朋友被阴火烧过,所幸碰到高人救了一命,人虽然活下来了,但是留下一辈子都治不好的隐伤,常年心火肝火极旺,眉毛胡子头发都不长,脑袋光的和冬瓜似地。同理,这种阴火如果碰上了尸体之类的东西,那就从抽变成真正的烧,直到把尸体烧成一捧灰,阴火烧起来,用水都浇不灭,是排教走水灭尸时最有效的利器。
                    青幽幽的火苗很快就燃到了傻子身上,我加快脚步,但是还没走到船板边上,立即被一个汉子揪着头发提了回来。放排人的力气大,揪的我头皮生疼,可是我生性就倔,疼的要流眼泪了,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排教好大的气魄!”傻子的身体渐渐就被一团幽幽的火苗给笼罩了,但是那阵沉闷沙哑的声音却没有断绝:“我说了,谁动这个娃子一根头发,我就要谁的命,你是排教的大造,置若罔闻?那我就平了你排教的祖坟!”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2楼2014-09-13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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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我一句废话都没说,但山羊胡子已经猜出来,这里面可能有什么了不得的隐情。他不理会傻子的话,转身就吩咐人把我吊到大船的桅杆上。
                      这是走水时的一种私刑,尤其是在夏天日头正毒的时候,把人吊在十多米的桅杆上,头上是太阳,下头又有水汽蒸着,身体不好的人吊上半天,就只剩下半条命了。可能真是我自己倒霉,山羊胡子在这个时候绝对不可能把我放掉,岸边都是看热闹的人,如果山羊胡子因为畏惧服软,那就等于砸了排教的威风和名头,让人传出去,以后就没法直着腰杆子在河道上混了。
                      周围都是身强力壮的放排人,我根本就没有反抗和挣扎的余地,顺着桅杆上的绳子被人一口气拉到了顶端,晃晃悠悠的,我还勉强能看到甲板上的情景。傻子的身体已经被烧的焦黑,沉闷沙哑的声音完全消失,再也没有响起。
                      “就这么点能耐?”山羊胡子一阵冷笑,重新坐回椅子上,用手遮住眼睛,抬头朝上看看,道:“捞水货,货捞上来,沉船不要了,这个娃子带回去好好问问,我不信他的嘴是石头长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4楼2014-09-13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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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山羊胡子的话,心里又是一沉,今天这个事情看上去是没完了,如果真被他们带走,免不了又要吃很大的苦头。
                        实话实说,我见的事多了,那个年头的走河人,命不值钱,河道几乎每天都要死人,人死了就地一埋,连坟头都没有。想到这些,我就很紧张,但傻子的尸体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岸边那些当地人也不会帮我出头。
                        排教的人开始张罗打捞水货,但是之前还一直在水中上下起伏的那些水货,突然就呼的沉到了水底。
                        砰......
                        甲板上傻子的尸体发出轻轻一声炸响,好像是骨头被烧裂的声音。河面上起了风,阴惨惨的风,风卷着云铺天盖地,之前还阳光刺眼的天气,一瞬间变的昏沉无光。这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从很远的地方,响起一道模模糊糊的钟声。
                        我不知道船上的人是否听到了那阵模模糊糊的钟声,但我却听的一清二楚,随着这阵钟声响起,我浑身上下的汗毛立即就竖了起来,因为我总觉得,那阵钟声,就好像是当时引着村里人去填河时的钟声。
                        我使劲抓着绳子,弯着腰把身体放正,然后抬眼望过去。头顶的太阳完全被云给遮盖住了,狂风呼啸,仿佛有很多很多死不瞑目的人在呼号惨叫,听的人心里一个劲儿的发毛。排教捞货,提前就把河道上的船只给清理了,宽阔的河面一望无际,什么都没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6楼2014-09-13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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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就在我努力远眺的时候,从很远很远的地方,突然就冒出一个黑点。黑点在河面上风驰电掣,快的惊人,不多久已经在视野中呈现出了轮廓。那一刻,我觉得惶恐,又觉得隐隐兴奋,因为我察觉到,在河面上出现的黑点,好像就是之前被我紧紧追赶了一阵子的无人空船。
                          空船上吊着的那口大钟在不断的发出钟声,沉闷闷的,像是在敲打一块破铜烂铁,丝毫没有清远悠扬的意蕴。空船来的飞快,已经完全超过了船只正常的行驶速度,好像发了疯一般的猛冲而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7楼2014-09-13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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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久,空船靠近了大船所在的水域,船上的放排人看到了空船,一下子全都跑到甲板边上,连坐在椅子上的山羊胡子也无法再淡定,表情一阵慌乱。
                            “鬼船!那是鬼船!”一个放排人定眼望了望,失声大喊起来。一船人全都慌了,包括山羊胡子在内,从他们的慌乱中我能感觉到,他们过去可能见过这艘空船,而且这艘空船是他们对付不了的东西。
                            吊着大钟的空船飘到距离大船还有三四十米的地方,猛的就停住了,好像在水里扎了根一样,一动不动。大船上的人手足无措,他们带着很多武器,甚至可能还暗藏着火枪,但是那些东西对空船来说完全没有用处,空船本来就没有人,拿着枪去打谁?阴惨惨的风伴随着哑嗓子一般的钟声,听起来非常诡异,让人心里发冷。
                            我实在坚持不住了,丢下手里的绳子,头下脚上被倒吊在桅杆顶端,空船在视线里成为一个倒影。骤然间,空船上的钟声开始急促起来,当当当的响个不停,虽然我被吊在半空中,但是当钟声开始急促的时候,我就敏锐的感觉到,周围仿佛发生了一些变化。我说不清楚那些变化究竟发生在什么地方,身子一弯,重新抓住桅杆,抬眼望过去。
                            阴风呼啸的河面上,开始一层一层泛起巨大又有序的波纹,大船开始随着波纹来回的摇晃,船上的人脸色都变的很难看,山羊胡子还有点主见,什么都顾不得要了,急忙吩咐人收锚开船,想要仓皇离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8楼2014-09-13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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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那艘空船静静停在对面,就好像一双阴沉沉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水面上的波纹不断变化着,渐渐聚拢到了大船周围,岸边那些看热闹的人也被吓住了,一窝蜂似的朝后退了很远。在那些波纹闪动的水面中间,慢慢升起一根像是沉船桅杆样的东西,上面缠着一块湿淋淋的破布。初开始看到这根冒出水面的桅杆时,我以为是水底的沉船因为什么原因上浮出来了,但是看着看着,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因为那根桅杆冒出来大概有三四米长之后,突然出现了一双手。
                              那双手紧紧握着桅杆,随后,手的主人浮出了水面,我说不清楚该叫它人,或者尸体。它赤着上身,双手握住桅杆,就好像握着一杆旗。它没有任何表情,脸庞干硬的像是一块石头。这个握着桅杆的人浮出水面之后,波纹浮动间,密密麻麻的冒出一大片赤着上身的“人”,那些人的相貌各异,但表情却出奇的相似,数不清的人,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我被吊在桅杆上,心里一阵发慌,前后几分钟时间,大船周围的水面至少冒出来二三百个这样的“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0楼2014-09-13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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