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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黑邪】《破晓》接十年后/小三爷视角/有瓶邪/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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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营救
回到岔路口之后我决定走另一条路,既然刚才那条路是他们起初中了陷阱的地方,那就说明这条才可能是真正进斗的路。就在这时,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脑海里。闷油瓶他们难道真的是从正确的路进来的吗?也就是说,他们从上面的圆环下来的那条路是我走的那条吗?还是说,他们其实也犯了和我一样的错误,被上面石像的位置和面具里的蜡迷惑了,从而走进了和黑瞎子相同的那条路,最后导致落入陷阱困在里面?
顺着这条思路想,我的心不断往下沉,和这条猜想吻合的地方太多了。为什么他们在里面困了几天都没出来,偏偏我一来就出现了出口?难道就是因为我再次开启了那条通道,所以这里才会打开?前后时间也对的上。而且还有一个疑点,李家那两个伙计当时往这里跑真的是偶然吗?还是说其实只有这一条路?也就是说,刚才他们回去的时候也有可能进错了岔道,反而没有碰到刚才的“巨蜥”,而是就在我现在要进去的那条路的前面。
不管这些推断可不可信,最重要的一点是,黑瞎子会不会代替他们被困在了他们原先所在的地方,也就是“巨蜥”尸体所在的那条路的尽头?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懊恼。刚才真是被那头“巨蜥”逼急了,居然没细想就直接原路返回。如果黑瞎子真的被困在里面,那么除非后面再有人打开上面那条错误的通道,那么出口都不可能出现,也就是说,黑瞎子只能被困死在里面。而导致这一切的,就是我的疏忽大意。
没有再做犹豫,我第二次走进了碰到“巨蜥”的那条路。即便有再次碰到怪物的危险,即使这一切只是我的推断,我也没办法对这一丁点儿的可能性视而不见。我要回去救黑瞎子。
为了节省时间,我几乎是小跑着前进。“巨蜥”的尸体仍然横在地上,我匆匆扫了一眼就越过它而去。路很快就到了尽头,面前是一幅模模糊糊的壁画,已经被水汽侵蚀的只剩下零星的颜料。我在墙壁上细细摸索,却毫无线索。就在这时,墙壁里面传来闷闷的撞击声和隐隐约约的枪声,我心下一惊,赶忙把耳朵贴上墙壁,果然,声音听得更清楚了,既然是枪声,那么里面极有可能是黑瞎子,难道他在里面碰上了什么东西?
本来以黑瞎子的身手,根本轮不到我来担心,但是里面的枪声明显有些杂乱无章,黑瞎子虽然平常看着不靠谱,但是在这种事情上是绝对可靠且稳妥的,他从来不会漫无目的的开枪。
“要是没有目标的随便攻击的话,那还不如直接用机关枪扫射,不然扔个炸弹就完事了,何必再用手枪?手枪存在的意义在于一击即中,如果打不中那干脆就别用手枪了,拿着都嫌重,还不如带包炸药。”
这是黑瞎子当初教我用枪的时候说过的话。
所以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让黑瞎子失了冷静?这么一想,我便更加担心,加紧寻找可能存在的从这里打开出口的方法。首先,“巨蜥”不是一开始就关在里面的,而是上面的错误通道第二次打开之后才会放进去的。也就是说,这个机关本身可能有某种无法弥补的缺陷,也就是说,只要上面的通道再次打开,这里就会出现一个出口。而为了弥补这一缺陷,墓主就决定在这里饲养“巨蜥”,一旦出口打开,被关在里面数天因而毫无抵抗能力的盗墓贼就会被“巨蜥”吞掉。
这样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回到上面打开通道,但是那是现在不可能办到的。所以我只能在这里找到机关的所在,从而打开出口。但是这种为了让人丧生而存在的密室,真的有办法打开吗?
突然,灵光一闪,密室毕竟是人建的,而且一定经过多次试验。既然上面的通道入口短期内只能打开一次,那么这里肯定留有当时修墓的工匠在实验时设下的外部机关,好让被困在里面的工匠安全地出来。
我仔仔细细地将附近找了一遍,终于在墙壁与地面的接口处发现了一个狭小的裂缝。我用铲子将裂缝扩大,露出一个圆盘,表面没有任何花纹,看来只是打算临时使用的。我一边在心里祈祷这东西还能用,一边把探照灯要在嘴里,用力拧动圆盘。就在胳膊上的伤口再次迸裂的时候,圆盘被拧动了。
TBC
【圣诞快乐~
因为艾特总是被吞所以没办法以后不能再艾特了,请自行收藏。】


IP属地:浙江557楼2015-12-25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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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真相
    两人宽的出口终于出现在原本画着壁画的墙上,我把探照灯从嘴里拿出来,另一只手抓紧大白狗腿,向出口处靠近。这时,里面的枪声还在响,因为出口打开的原因而更加清晰。看来还没有结束。
    刚一靠近出口,心脏突然狂跳起来,然后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紧擦着左脸而过,随后是火辣辣的疼痛感。我怒从心起,不管还在响的枪声和“巨蜥”的吼声,向里面怒吼道:“黑瞎子你他娘的是不是找死!”
    就在这时,枪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巨蜥”苟延残喘的声音。短暂的寂静过后,我听到一声轻笑:“小三爷?”
    “你他娘的是不是对老子积怨已久想趁机报复?”
    “哪能啊,这不是刚刚那怪物正好在你那个方向嘛。”黑瞎子收起枪,却没有打开探照灯,也只是站在原地没有过来。
    心里突然出现了不好的预感,我将探照灯打向黑瞎子那边:“你受伤了?”
    出现在灯光里的黑瞎子满身是血,不知道到底是属于“巨蜥”的还是属于他的。
    就在这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余光瞟见黑瞎子又迅速掏出枪指向我。枪声过后,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倒在我旁边。用探照灯一扫,是刚刚那头怪物,果然和我在外面碰到的一样,这下才是真死了。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只要黑瞎子在我能触及的范围内,我的反应力和警惕心就会大幅下降,一开始在上面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难道是我太过于依靠黑瞎子了?没来得及细想,黑瞎子已经朝我这边走过来,我看着他的墨镜,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什么。我皱起眉,先和黑瞎子走到外面,看着他靠墙坐下,这才问他发生了什么。
    “顺着那条路下来之后就直接到这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头小怪兽,然后就一直厮杀到现在。”黑瞎子顿了顿,笑着抬头看向我,“说起来,小三爷怎么找到这的?你怎么知道里面是我?”
    果然和我推断的一样,心里想着刚刚闪过的念头,我随口解释道:“把枪用的这么猛的除了你还有谁?”话一出口,我突然愣住了,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清晰,我蹲下身体,让视线和黑瞎子保持齐平,猛然伸手揪住黑瞎子的衣领,将他摁在墙上,盯着他鼻梁上的墨镜,试图从上面看出些什么,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黑瞎子,你跟我说实话,你的眼睛现在到底还能不能看到?”
    黑瞎子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任由我动作,也没有给出任何回答。见他这样,我心底越发笃定,接着道:“你的眼睛明明在黑暗的环境里看得更清楚,但是在上面的时候,你却没认出我来,上来就是杀招。刚才也一样,你本来就没开探照灯,一般来说你不可能看不出来是我,但是你还是朝我开了一枪,那一枪根本就不是冲着那只怪物去的,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而且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你的枪声了,杂乱无章,根本不是你本来的作风。所以,你的眼睛在里面的时候就已经看不清了。”
    听完我的分析,黑瞎子才依然笑着开口:“既然小三爷都知道了,还问我作什么?”
    预感应验,黑瞎子的回答才让我心底仅存的那点侥幸烟消云散。再开口时,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有些颤抖:“什么时候开始的?”
    黑瞎子似乎是仔细想了想,才答道:“记不清了,偶尔会突然有几分钟看不到而已。”
    见他毫不在乎的样子,我却莫名火起,“少他娘的在这含糊其辞,你来找我的时候就已经出现这种症状了是吧?既然这样,为什么还冒险来下这个斗?”
    这时,我心里突然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个想法,但是却被我刻意忽略了。我突然开始害怕黑瞎子的回答,怕他的答案和我心底的想法重合。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不自在,黑瞎子把我的手从他的领子上拿开,自顾自地掏出一根烟点上,这才慢悠悠地道:“就算不来也活不了多久,来了还能找找说不定真有能治眼睛的东西。”
    听到他的回答,我在心里松了口气,却又有一丝失望,不知到底在失望些什么。
    “再说了,”黑瞎子接着道,“要是知道这情况,你当时也不可能同意让我过来,说不定还得拖你后腿。”
    “拖你大爷的后腿!老子看起来就这么没良心?!”我劈头骂道,然后坐在他旁边,也抽出一根烟。
    “是是是,小三爷心地最善良。”
    沉默了一会儿,我有些犹豫地开口:“现在发作的频率高吗?”
    “从进来开始出现了两次突然失明,”黑瞎子露出一口白牙:“看来离真瞎不远了。”
    我揉了揉额角:“现在回去也不实际,往后就别再作死,也别离我太远。”
    “这世道已经变成徒弟罩着师父了?”
    “少他娘的废话!走了!”我碾碎手里的烟,率先站起身,踢了黑瞎子两脚。
    “行,那后面就多仰仗小三爷了。”黑瞎子嘴角的弧度拉大了一些,也摁灭烟站起来。
    TBC
    【下次更新目测周二或周五】


    IP属地:浙江567楼2015-12-27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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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萌芽
      自从知道黑瞎子眼睛的问题,我就不由自主地一边走一边注意他的情况,此时只恨他那副墨镜,挡着眼睛就算出了问题我也看不出来。看的次数多了,黑瞎子又开始作死:“小三爷,我知道我长得秀色可餐,你也别这么不加掩饰的盯着我看啊,看的我都羞涩了。”
      “羞涩你大爷,少在那臭美。看不见了就立马跟我说,免得瞬间变猪队友坑了我。”
      “小三爷放心,之前不也没出什么事嘛!”
      “你他娘的还有脸说,就出那两次状况就差点没把爷弄死!再来第三次爷绝壁毫不留情反过来弄死你!”
      “能死在小三爷手上也是造化嘛!”
      我站住脚步,扭头盯着黑瞎子,一字一句道:“别天天把死不死的挂在嘴上,还有,别再笑了。”说完就扭过头继续往前走,黑瞎子在后面顿了一下才追上来,依然露着一口大白牙,“谨记小三爷教诲。”
      我已经连白眼都懒得甩给他了,只一心往前走。黑瞎子说死的时候,心里莫名其妙地抽了一下,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有些东西在心底涌动,却被我刻意忽略,让我不敢细看,不敢探究,只告诉自己什么都没有。
      正走得好好的,黑瞎子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心里一顿,随即心脏狂跳起来,耳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直到黑瞎子出声:“眼前突然有点儿模糊,就麻烦小三爷了。”
      听到这话我仿佛在心底松了口气,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我尽量保持声音平缓:“别尼玛突然上手,吓老子一跳!”我自己给自己找好了理由,没错,黑灯瞎火的,就是因为他突然伸手抓住我才下了我一跳,才导致心跳骤增。我一边安抚自己,一边任由他抓着我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难不成是在斗里太紧张,搞得我精神过度敏感?我瞟了一眼旁边的黑瞎子,他比我高了快有一个头,脸隐在黑暗中看不分明。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我永远都看不透。
      正在这时,周围突然响起“叩叩”的声音,我停下脚步,摒住呼吸,细细分辨声音的来源。黑瞎子也侧着头听了一会儿,随后把脑袋贴到墙上,转头冲我指了指里面。我也赶忙凑过去,果然,声音是从墙里出来的。这时我才发现不对劲,我从到了这地下开始好像就一直在死路里走,一开始走的那条路碰上巨蜥,我就折回来了。这一次走的这条尽头就是关着黑瞎子的陷阱,再往里就没有路了。也就是说,如果有其他的路,就只剩下我干掉巨蜥的那条了。想想刚才黑瞎子在的那个地方没有尸体,那么,我之前碰到的两个伙计,外加闷油瓶,还有我这边的两个伙计,应该都从那条路走了。
      但是,既然墙里有声音,难不成里面还有一条路?还是说,这墙里面还有一个房间?
      我在四周摸索了一番,没有任何收获。这时,就见黑瞎子摸了摸墙面,随后把手伸到鼻子下闻了闻,接着从腰后抽出匕首,在墙面上刮了刮。就见他刮的那个地方在探照灯下闪了闪,我赶忙凑过去,仔细一照才发现,墙面呈暗红色,被黑瞎子刮掉的那一部分像是半透明状,里面模模糊糊闪着影子,看不分明。
      “这是血。”黑瞎子见我盯着暗红色的墙面,在一旁解释道,“我说怎么这附近血腥味这么重,还以为是我身上的。”
      “我一路过来都没发现。”我皱紧眉头,这才想起来,我已经没有嗅觉了,自然是闻不到血腥味的,“问题是,这墙上怎么会这么多血?”
      黑瞎子捻了捻匕首刮下来的土,“应该是当时修墙的时候土就浸在血里了,这里离我刚才被关的地方那么近,应该就是引巨蜥用的。巨蜥闻到血腥味就会聚集在这附近,但是只闻得到味又吃不到,就会变得异常狂躁,就算里面的人有办法逃出来,逃到这也会成为巨蜥的腹中餐。”
      “那里边儿是什么?”
      “看不出来,不过看起来像是玉,里边好像还封着什么东西。”
      “刚那声音是从这里面出来的?”
      “听起来像,不过不排除里面还有密室的可能性。”
      “能找到进去的机关吗?”
      黑瞎子转头看了我一眼,“要是以前,能。”
      “现在不能了?”
      “除非我也有哑巴张的发丘指。”黑瞎子露出一口白牙。
      我皱了皱眉,心说难不成没了闷油瓶老子还下不了斗了?“找不着算了,谁知道里面是什么精怪,进去作什么死。根据我的经验,这种地儿进去都讨不了好。走了。”
      黑瞎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跟上,这一次却格外的沉默。他这个人,想热络起来的时候,给你的感觉就像你俩已经认识了几十年,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一样。一旦冷下来,就像从来没见过你一样,连个眼神儿都懒得甩给你。他不像闷油瓶,从始至终沉默如一,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用沉默寡言在自己和世界之间建造了一个壁垒。黑瞎子这个人,只要他想,就可以融入这个世界。但是他不想,是他隔开了世界,而不是世界隔开了他。他愿意的时候,就会让世界离他近一些;他不愿意的时候,就站得远远地,只冷眼看着。所谓大隐隐于市,或许形容的就是黑瞎子这种人。
      他一声不吭在旁边走着,这种情况之前也有过,这次我却莫名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于是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你这会儿能看清了?”
      “差不多。”黑瞎子的语气有些敷衍。
      “看不清就抓着我,待会儿再跑丢。”我对他的敷衍十分不满,这种事怎么能说差不多?
      黑瞎子却突然笑出声,然后抓住我的胳膊,“小三爷说得是。”顿了顿,他的声音里多了点别的东西,“看来这次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拖累小三爷了。”
      “爷在你心里就那么菜?好歹你自己教出来的徒弟,你都不信?再说了,谁他娘的要你帮忙,你他娘的之前袖手旁观的次数还少了?”说着我又想起来他之前训练我的时候干的那些缺德事,火气直往上涌。
      “小三爷息怒息怒,那不都是为了你好嘛,总不能再回头来跟师父算账不是。”黑瞎子说着就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把胳膊搭上我的肩膀,被我恶狠狠地甩掉。
      “爷早晚有一天跟你算总账!”
      TBC
      【楼主终于放假了哦耶,自我感觉可以保证更文速度了呢~】


      IP属地:浙江584楼2016-01-25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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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打算
        接下来路上也没碰到什么情况,路过那只被我弄死的巨蜥的尸体时,黑瞎子稍稍顿了一下,“小三爷,这是你弄死的?”
        我看了他一眼,脚步没停:“怎么看出来的?”
        “手法这么简单粗暴,除了你还能有谁。啧啧啧,你还真下得去手,脑袋都让你割烂了。”
        我停下脚步,把探照灯打到黑瞎子下巴的位置,借着散出去的光盯着黑瞎子的墨镜:“你能看见了?”
        黑瞎子闻言脸上的笑容顿了顿:“这不就刚刚的事儿,小三爷别介意哈。”说着就松开了抓着我的手。
        我还正在心里纳闷介意啥,一见他这动作就明白了。虽说没什么大事,不过我就是觉得怪怪的。这事儿要放以前,我压根都不会去想。问题是,现在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改变,就这么件小事儿,就像搁在心里一样让人放不下。不就是抓个胳膊嘛,多大点儿事。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会这么想。但是现在看黑瞎子这么在意,我又觉得这不是件小事。问题是,被抓着的人是我,我都还没说什么,黑瞎子怎么就那么小心翼翼的?难不成,他是怕我在意?
        想到这,我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黑瞎子到底喜欢女的还是喜欢男的?我一开始见他的时候,总觉得他的形象和黑帮老大特别像,按电视上演的,他应该是喜欢女的才对。但是我俩认识这么久,我从来没见过他身边出现女人。就连闷油瓶都还有个霍玲,黑瞎子要不就一个人,要不就和一堆男的一起出现。他就没想过成家?
        “小三爷?”黑瞎子弯了弯腰,视线和我齐平,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见我回神又接着问道,“你想什么呢?”语气中多了些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想到刚才的脑洞,我突然觉得脸上烧了起来,为了避免被他发现,立刻扭过头往前走:“没想什么,赶快走吧。”还好黑瞎子没有追问,直起身子跟在我身后。
        真是奇葩了,怎么有事没事想起黑瞎子的性取向来了?总觉得这次再见到他,我自己都变得奇奇怪怪的。为了转移心情,便想随口跟黑瞎子聊聊,也免得一直在黑暗里走太过压抑。
        “下完这次斗你有什么打算?”
        黑瞎子像是仔细想了想:“没想好。要是找到治眼睛的东西就治治呗,找不到就金盆洗手吧。”
        “你的意思眼睛要是能治好就还是接着下斗?”
        “应该吧,不下斗干嘛?开饭店?”
        “你可千万别,除了青椒肉丝炒饭你还会做点儿啥?到时候开个饭店干脆就写明:专卖青椒肉丝炒饭。”脑补了一下黑瞎子围着个白色的围裙,头上戴着厨师的大高帽,一手举着锅铲站在店门口的场景。我不禁为自己的幽默细菌点了个赞。笑着笑着,我突然想起来黑瞎子好像还会拉小提琴,“你不是会拉小提琴吗?不然回头找个管弦乐队去做个小提琴手?说不定日后就得多一位盲人小提琴大师。”
        “我也就会拉个‘二泉映月’,回头人拉二胡的还来抽我说我戗行呢。小三爷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默了一会儿:“接着回去守着我那小铺子呗。”前提是能活着回去的话,我在心里默默补上。
        “有了哑巴张怎么着也得换个大点儿的铺子啊。”
        “关他什么事?我那小店可供不起这尊大佛,先不说道上的人知道他在我那得炸成什么样,你看他像是能乖乖呆在一个小古董店里的人嘛?”
        “说不定会呢。”黑瞎子似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就此收住了话头。我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就觉得跟不上黑瞎子的脑回路了?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那话到底什么意思,想的我自己都有些焦躁了,干脆站住脚步,一把抓住黑瞎子:“你他娘的有话能不能说清楚!说一半藏一般你以为你半仙呢?”
        黑瞎子看了我一会儿,正准备开口,突然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随后冲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一把把我拖到墙边。紧贴着墙,盯着前面。我见他空着的左手已经伸到后腰处了,大概是要掏枪。这时,我也听到前面传来的声响,像是打斗声。
        TBC


        IP属地:浙江596楼2016-01-28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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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相遇
          我和黑瞎子在这边屏息凝神地听了半天,硬是没听出什么人声来,只听到金属的撞击声和破风的声音。我戳了戳黑瞎子,见他转头看我便冲他使了个眼色。黑瞎子迅速会意,微微点了点头,松开抓着我的手,掏出枪,看准时机在地上迅速一滚贴到了对面的墙上。我挪到他刚才站的位置,小心地探出头看前面的情况。
          前面是一个耳室,里面不知是什么原因,点着蜡烛,不过烛光十分微弱。由于关掉了探照灯,我只能借助微弱的烛光观察里面的情况。一细看,心里便跳了两跳。看身影像是两个人,一个体型明显要小一些,不过动作十分敏捷。看身手,我产生了一个猜测,不过在没看到脸之前,我还是不太敢确定。另一个身影看起来就有点诡异了,说是人,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他的一些动作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不是人吧,他的体型还真就是人的样子,只不过比一般人壮一些。
          正在猜测中,就听到“咯咯咯”的声音,我脑子里一炸,这回也不用猜了,那是个粽子!我还正在纠结要不要过去帮忙,就见对面的黑瞎子已经把枪塞回去,抱着手臂靠在墙上,一副管里边的人去死的样子了。
          我心说你也太不仗义了吧,里边那个可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你之前的搭档闷油瓶啊!想到这,我突然反应过来,大爷的那我在这纠结不是更不仗义?好歹闷油瓶也是我兄弟啊。正准备冲出去帮把手,就见昏暗的烛光下,动作敏捷的身影突然跳起,一把长刀横在空中,带着破风声干脆利落地砍掉了粽子的脑袋。
          我默默收回踏出去的一只脚,不用看都知道对面的黑瞎子肯定一脸贱笑。我在黑暗中剜了他一眼,在脑子里整理好要说的话,正准备抬脚,就见黑瞎子先我一步跨了进去:“哑巴张,好久不见。”说着打开了探照灯。
          来不及细想,我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走进去,看向闷油瓶。他看到我,显然愣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恢复面无表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看我的那一眼有点儿怪怪的。我正准备开口,却听到闷油瓶的声音:“你来做什么?”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闷油瓶居然会先开口?等我出去了一定得查查新闻看看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天象异动。我还正在这边跑偏,就听黑瞎子吊儿郎当地接话:“上人家墓里来不是下斗难道是观光的?”
          闷油瓶没反应,看着我没有动。我耸了耸肩:“自家发现的斗,当然得来看看。”
          “你放的消息。”
          “不然呢?”
          “那两个伙计是你手下的。”
          “手下伙计身手太差,实在放不下心。”我顿了顿,转移话题问道,“其他人呢?”
          结果轮到我发问的时候闷油瓶的盖子就又拧上了,就像没听到一样坐在墙边擦起了刀。这次我倒是没生气,虽说脾气越来越差,一点就着,不过对闷油瓶这样的反应已经习惯了,现在反而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
          打开手上的探照灯,我也不想再去管闷油瓶,径自观察起耳室的情况。余光瞟到黑瞎子凑到闷油瓶旁边去了,低声跟他说着什么,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心里莫名地就不爽了。
          不想看那边,我顺着墙,从入口的地方开始一点一点探查。
          耳室面积不小,入口应该只有我们进来的地方,其他的就没有了。墙上有一圈蜡烛,不过只有我刚刚看到的那根亮着。东北角放着一个棺椁,盖子是打开的,应该就是刚才那只粽子的棺椁了。周围零星放着几个陶罐,有些碎了,有些是完整的。我看了看依然完整的陶罐,罐口封得十分严实,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碎掉的陶片中也什么都没有。墙上有壁画的痕迹,不过这里也被侵蚀的厉害,墙上只剩下一些破碎的颜料。
          环绕一圈之后我才发现不对,按理说这里应该是唯一一条继续往墓的深处走的路了,为什么除了我们进来的地方之外就没有别的出口了?
          TBC


          IP属地:浙江611楼2016-01-29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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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相遇
            我和黑瞎子在这边屏息凝神地听了半天,硬是没听出什么人声来,只听到金属的撞击声和破风的声音。我戳了戳黑瞎子,见他转头看我便冲他使了个眼色。黑瞎子迅速会意,微微点了点头,松开抓着我的手,掏出枪,看准时机在地上迅速一滚贴到了对面的墙上。我挪到他刚才站的位置,小心地探出头看前面的情况。
            前面是一个耳室,里面不知是什么原因,点着蜡烛,不过烛光十分微弱。由于关掉了探照灯,我只能借助微弱的烛光观察里面的情况。一细看,心里便跳了两跳。看身影像是两个人,一个体型明显要小一些,不过动作十分敏捷。看身手,我产生了一个猜测,不过在没看到脸之前,我还是不太敢确定。另一个身影看起来就有点诡异了,说是人,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他的一些动作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不是人吧,他的体型还真就是人的样子,只不过比一般人壮一些。
            正在猜测中,就听到“咯咯咯”的声音,我脑子里一炸,这回也不用猜了,那是个粽子!我还正在纠结要不要过去帮忙,就见对面的黑瞎子已经把枪塞回去,抱着手臂靠在墙上,一副管里边的人去死的样子了。
            我心说你也太不仗义了吧,里边那个可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你之前的搭档闷油瓶啊!想到这,我突然反应过来,大爷的那我在这纠结不是更不仗义?好歹闷油瓶也是我兄弟啊。正准备冲出去帮把手,就见昏暗的烛光下,动作敏捷的身影突然跳起,一把长刀横在空中,带着破风声干脆利落地砍掉了粽子的脑袋。
            我默默收回踏出去的一只脚,不用看都知道对面的黑瞎子肯定一脸贱笑。我在黑暗中剜了他一眼,在脑子里整理好要说的话,正准备抬脚,就见黑瞎子先我一步跨了进去:“哑巴张,好久不见。”说着打开了探照灯。
            来不及细想,我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走进去,看向闷油瓶。他看到我,显然愣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恢复面无表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看我的那一眼有点儿怪怪的。我正准备开口,却听到闷油瓶的声音:“你来做什么?”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闷油瓶居然会先开口?等我出去了一定得查查新闻看看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天象异动。我还正在这边跑偏,就听黑瞎子吊儿郎当地接话:“上人家墓里来不是下斗难道是观光的?”
            闷油瓶没反应,看着我没有动。我耸了耸肩:“自家发现的斗,当然得来看看。”
            “你放的消息。”
            “不然呢?”
            “那两个伙计是你手下的。”
            “手下伙计身手太差,实在放不下心。”我顿了顿,转移话题问道,“其他人呢?”
            结果轮到我发问的时候闷油瓶的盖子就又拧上了,就像没听到一样坐在墙边擦起了刀。这次我倒是没生气,虽说脾气越来越差,一点就着,不过对闷油瓶这样的反应已经习惯了,现在反而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
            打开手上的探照灯,我也不想再去管闷油瓶,径自观察起耳室的情况。余光瞟到黑瞎子凑到闷油瓶旁边去了,低声跟他说着什么,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心里莫名地就不爽了。
            不想看那边,我顺着墙,从入口的地方开始一点一点探查。
            耳室面积不小,入口应该只有我们进来的地方,其他的就没有了。墙上有一圈蜡烛,不过只有我刚刚看到的那根亮着。东北角放着一个棺椁,盖子是打开的,应该就是刚才那只粽子的棺椁了。周围零星放着几个陶罐,有些碎了,有些是完整的。我看了看依然完整的陶罐,罐口封得十分严实,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碎掉的陶片中也什么都没有。墙上有壁画的痕迹,不过这里也被侵蚀的厉害,墙上只剩下一些破碎的颜料。
            环绕一圈之后我才发现不对,按理说这里应该是唯一一条继续往墓的深处走的路了,为什么除了我们进来的地方之外就没有别的出口了?
            TBC
            【怎么莫名奇妙把这章给吞了= =】


            IP属地:浙江613楼2016-02-03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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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石台
              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黑瞎子是无条件的信任我,不管我有什么猜想,有什么推断,或者作出了什么决定,他都会二话不说地去实行。无论结果如何,无论成功与否。从上面下来时是这样,五年前我决定实施那个计划的时候也是这样。我莫名觉得有些酸涩,其中好像又夹杂着庆幸。我低声开口:“你就那么相信我?”
              黑瞎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半晌。寂静中,我突然又开始后悔,干嘛要问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又有些害怕,怕听到什么回答,从而揭晓我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个猜想的答案。正准备转移话题时,黑瞎子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抢在我开口前道:“眼睛好像又不行了。”
              这句话好像打破了之前有些胶着的气氛,也成功地让我把狂跳不止的心放回了肚子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又有些担心:“发作的频率好像越来越高了。”
              “不是什么大事,小三爷你看,我这么一半瞎的人,可不得相信你?我可是只有小三爷可以依靠了。”黑瞎子又恢复了痞里痞气的声音,语气里多了些玩笑的意味。
              “那我还得多谢你对我的信任,待会儿看到坑绝对把你引进去报了之前的仇。”我放松了一些,一边跟他抬杠一边看着周围的情况,“要不要跟你说说这边什么状况?”想到他看不见,我又补充道。
              “不用了,我信得过小三爷。”
              正在我为了这句话而感到有些高兴的时候,又听他接着道:“你要是不把情况摸清楚,反正要死也是咱俩一块儿死,我还有个垫背的。”
              我第N次在心里发誓,等我出去了一定弄死他。
              我把注意力转移到所在的墓室中,没错,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墓室。墙上根本没有我们刚才走的那条台阶,只雕刻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围着墙角放着一圈罐子,和之前见过的罐子不同的是,这些罐子一个都没有碎。根据以前的经验,我小心翼翼地和这些罐子保持着距离。墓室的中央有一个石台,我小心地看过周围的地面,提醒了黑瞎子一声:“那边有个石台,我过去看看。”
              黑瞎子乖乖地跟着我走到石台边,石台的周围刻着繁复的花纹,只是花纹的凹陷处都沉积着红褐色的东西,我扯过黑瞎子,把他的头摁到石台旁边,小心的和石台保持距离,问道:“你闻闻有没有什么味道?”
              黑瞎子身子猛颤了一下,我正觉得奇怪,就见他揉了揉脖子:“小三爷你动手之前能不能先知会我一声,先不说脖子差点没断,腰都给我扭了。”
              “少废话,快点儿闻闻。”
              没想到黑瞎子却一点儿都不合作,反而直起身来俯视着我:“小三爷,虽说我瞎了,你也不能拿我当狗用吧。”
              “你丫到底会不会说话,什么叫瞎了?你现在还没瞎呢!不咒自己你是不是不痛快啊!”
              “反正也差不了多少,别转移话题,我可不给你当狗用啊。”
              看着他一副尊严遭到践踏的样子我却觉得有点好笑:“老子鼻子要是能用还用得上你?能对爷有点利用价值就要心存感激知道吗!”
              黑瞎子却依然不愿意弯腰,就在我即将爆发的时候,他像是察觉到了一样急忙开口:“根本不用弯腰就能闻到那血腥味,你还非得把我往那摁,小三爷你是不是傻?”
              “闻到了你不早说,非害我费这么大劲!”吼过黑瞎子之后,我又到另一边重新观察起石台,转身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地方,不过怎么也想不起来。盯着那些已经变成红褐色的血迹看了一会儿,我才猛然想起不对劲儿的地方。
              我绕过石台,盯着黑瞎子的上衣下摆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他,稳住声音开口:“黑瞎子,你是不是受伤了?”
              TBC


              IP属地:浙江648楼2016-02-17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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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怒火
                黑瞎子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不过只是一瞬又恢复了正常,调笑道:“我当然没……”
                “别逼我动手。”他的话被我打断,我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说实话,所以提醒了他一句就一拳打向他的小腹。虽然看不见,不过凭黑瞎子的身手肯定能感觉到。再者我也没打算真打上去,只是试探一下。如果受了伤,身体就会条件反射的闪避。果然,黑瞎子捂着肚子跳到一旁:“小三爷下手不带这么狠的啊。”
                “又没真打上,”我又逼上前去,“在哪受的伤?撩起来我看看。”
                “不是什么大事儿……哎小三爷你怎么一点儿节操都没有!”黑瞎子抓住我掀起他衣服的手,想把衣服放下去,被我踹了一脚才乖乖地不动了。
                我把探照灯照向被我掀起来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一截几乎全都被染成红色的绷带,那绷带一看就是随便绑上的,外围的一圈已经要掉不掉的挂在他身上,里面那一圈我都不忍心细看。看出血量就知道伤口有多大了,突然就有一股火气从胸膛里蹿上来,我几乎气得浑身发抖,抓着黑瞎子衣服的手越攥越紧,我都有一种要把衣服下摆捏碎的错觉。
                我深呼吸了一下,想压下火气,可是反而越烧越旺,黑瞎子的沉默好像助长了它的气焰。想想我好像也没有忍着的必要,就直接把火气撒向黑瞎子:“你他娘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他娘的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是哑巴了还是怎么着!不知道跟老子说一声啊!老子他娘的要是没发现你是不是就打算这么失血致死啊!”
                黑瞎子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站在那低着头,一动不动地挨训,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动怒。骂了他一通之后我才觉得火气下去了点,目光转到他的伤口时就又恼怒了起来。像是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黑瞎子赶忙抓住我:“小三爷别生气了,伤口真的不是特别大,不然你看我还能活蹦乱跳这么久吗?”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我还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恶声恶气道:“自己把衣服掀着!”黑瞎子忙不迭地摸索着抓住了衣服,见我半天没有下达下一个指令,语气里多了些小心翼翼:“小三爷?”
                看着他一手掀着衣服有些狼狈却又有些可怜的样子,我突然心软了一下,稍稍缓和了口气,抓住他的另一只胳膊把他牵到石台和罐子的中间让他坐下。保险起见,既不适合离那个诡异的石台太近,也不适合离罐子太近。我蹲在黑瞎子一侧,让他直起上半身,嘴里咬着探照灯开始解他随手缠上去的绷带。绷带已经很松了,外面那圈很容易就解了开来,最里面那一圈却和伤口粘连在一起。我咬着探照灯,有些口齿不清地道:“忍着点。”手上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掀那截绷带,掀一点就抬起头看看黑瞎子的反应,确定他不是特别疼才继续。全部掀下来之后,我已经满头大汗了。
                把绷带扔到一边,我盘腿坐在地上,仔仔细细地看他的伤口,伤在腰侧,再往上一点肋骨说不定就得断。伤口很深,里面的皮肉都翻出来了一些,实在惨不忍睹。看着看着,心里就有细细密密地疼痛,又责怪自己怎么早没发现。如果不是失去了嗅觉,也不会没有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这大概就是我当初做的那些事的报应。
                从背包里找出绷带和药,想了想又决定还是先把伤口清理一下,虽然条件不好,但是不清理的话很可能会发炎。找出本来打算御寒时喝的烧酒,正打算在自己衣服上撕一块做手绢用,想了想又觉得凭什么得撕我的!憋着一股气,我把黑瞎子穿在里面的背心撕了一块儿下来,黑瞎子感觉到了,却没敢开口。
                把那块布浇上烧酒,我一点一点擦拭着他腰腹上的血迹,擦到伤口附近时,那里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我抬起头看了看黑瞎子,他面上却没什么反应,我才继续动作。消过毒,撒上药,就剩下绑绷带了。我把咬在嘴里的探照灯放在地上,调试好方向,一边准备手里的绷带一边开始了盘问:“怎么受的伤?”
                “就是刚下来的时候碰到的那只巨蜥。”
                “说详细点儿!”我咬牙切齿道,同时加重了手上的动作,勒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三爷手下留情啊。就是眼睛突然看不太清,它又刚好扑过来,还好我闪得快,不然小三爷就得给我收尸了。”黑瞎子笑得没心没肺,虽然轻描淡写,我却能想象的到当时的情况有多惊险。
                “别他娘的笑了!”看着他的笑我就觉得心里抽着疼,稳了稳才接着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处理的伤口?”
                黑瞎子沉默了一下,在我发飙之前迅速开口:“就是听到小三爷声音的时候。”
                我这才想起来当时叫了他一声之后,他虽然回应了我,却一直待在黑暗的地方没有过来,而且连探照灯都没开,那个时候他是在处理伤口?我记得没过多少时间我就把探照灯打了过去,难怪他之前绷带绑的那么随意。
                沉默了许久,直到把绷带绑好,我才坐回地上,抽出一根烟点着,又递给黑瞎子一根,吐出一口烟后我才声音沙哑地问道:“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TBC


                IP属地:浙江656楼2016-02-18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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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放血
                  黑瞎子笑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小三爷真想知道为什么?”
                  我能感觉到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估计视力已经恢复了。我在心里问自己,真的想知道答案吗?我不断地发掘一直被我藏起来的答案,寻找一直被我忽略的猜测。有什么念头在心底蠢蠢欲动,我逼着自己直视,却猛然发现,那是我无法回应的东西。
                  我猛地站起身,阻止的话还未出口,黑瞎子也突然起身,一把抓住我,不容反抗的把我拖向他。在这一瞬间,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如果有镜子的话,我脸上应该写着一个大写的懵逼。
                  等我回过神准备挣脱时,黑瞎子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另一只手已经迅速掏枪打中了我身后的什么东西。枪声和清脆的碎裂声几乎同时响起,我这才惊觉周围的气氛早已发生变化。把探照灯打向被打碎的罐子,碎片上覆盖着一层正在蠕动的东西。黑瞎子也打开探照灯,扫了一圈其他罐子的情况,又把我往他那边拖近了些,低头在我耳边低声道:“这里不太对,所有的罐子里都有东西出来。”
                  闻言我也看了一圈其他的罐子,发现那些罐子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在蠕动的东西。把目光移回面前已经被打碎的罐子上,有些已经爬了出来,我这才看清,那是一种浑身半透明的虫子,一只有小指一半的长度,慢慢向我们这边爬过来。我往后退了退,那只虫子最终停在之前处理黑瞎子的伤口时留在地上的血迹上,随后它的身体一点一点变成了淡红色。其他的虫子仿佛被指引一般,也纷纷凑了过来,一只又一只虫子从半透明变成了红色,看起来格外瘆人。地上的血没一会儿就被它们吸干了,血迹也消失不见。这时,那些已经变成红色的虫子互相撕咬起来,被咬死的虫子体内的血又被其他虫子吸干,变回了半透明。就这样厮杀了几轮,我越看头皮越发麻,最后剩下的几只虫子已经从淡红色变成了深红色。
                  这个地方不太妙,得赶紧找出口。我抬头看黑瞎子,他正盯着地上的虫子若有所思。我捅了捅他:“你想什么呢?赶紧找出口啊。”
                  黑瞎子回过神,笑了笑:“不急。”
                  “不急你大爷!谁知道这些虫子待会儿把地上的血吸干了会不会直接在活人身上吸血?”
                  黑瞎子拖着我走到石台旁边,看了石台好一会儿,突然拿出匕首在手上划了一刀。我大惊失色,正准备发火就见他把血滴到了石台上。血液像是受到引导一般流向石台中央,然后消失不见。
                  “小三爷,我估计这个就是祭台。这里也不是墓室,而是祭室。那些罐子里面全都是吸血的虫子,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蛊虫。之前听说过,蛊虫的饲养方式都是让它们互相厮杀,最后剩下的那个就能成蛊。这个石台上肯定是放活祭的,先放血吸引那些虫子,等出现真正的蛊虫之后,蛊虫就会寄生在活祭品的身上。不过之后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放血干嘛?”
                  “你没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出口吗?但是也没有之前祭品的影子,所以出口肯定是有机关控制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祭台,通过某种方式确认种蛊成功,然后打开出口,由蛊虫操控祭品离开这里,去到某个地方。”
                  “那我来放血,毕竟我吃过麒麟竭,血液比较特殊。”
                  “我刚刚已经放过一次血了,祭台一次应该只认一个人的血。”
                  黑瞎子的笑透着股得意,异常刺眼,让我恨的牙痒痒。一腔怒火又找不到出口,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气什么了。用大白狗腿在手上割了一个口子,把血滴在祭台上,这一次血液果然静止不动。黑瞎子像是为了让我相信一样,也在祭台上滴了一滴,血液再一次流到了祭台中央。我只能转过头,恶狠狠地道:“悠着点儿放!”转而关注那些虫子的状况,防止它们靠近。
                  TBC


                  IP属地:浙江672楼2016-02-29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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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成蛊
                    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虫子上之后,我很快发现了诡异之处,按理说那些虫子应该会被血吸引靠近祭台才对,但是它们却只是在原地蠕动,丝毫没有要过来的迹象。爬得最远的就是起初被地上的血迹吸引的那几只虫子了,而现在也只剩下一只。难道这些虫子对于血液的感知也是有距离限制的?那就奇怪了,按黑瞎子刚才所说,蛊虫是要爬到活祭的身上完成种蛊的,这些罐子放的离祭台这么远,远到那些虫子都闻不到祭台上血液的味道,根本就不科学啊!
                    我回过头打算问问黑瞎子,却发现黑瞎子脸色都开始发白了。我急忙靠近他一些:“黑瞎子,你没事吧?怎么放这么久还没反应?”说着就打算把黑瞎子的手拿过来看看,却被他空着的那只手抓住,触到我的地方凉的吓人。我吓了一跳,却坚定了念头,加重手上拉他的力道:“别放了!祭台根本就毫无反应!再这么放下去,出口没出现,你就先被放干了!”
                    没想到黑瞎子脸色不好,看起来一副虚弱的样子,力气却一点儿没减,我怎么拉都拉不动他。
                    “我说……”
                    “小三爷,都已经放到这个地步了,要是中断就前功尽弃了,你就信我一回。”黑瞎子打断我。
                    “我才没……”我低声嘟囔道。
                    “小三爷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
                    “我听到了,你刚说你才没什么?”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没说!你血放太多幻听了吧!”
                    黑瞎子咧着大白牙,笑得像个二傻子一样。我气鼓鼓地转过头,心想早知道这样就该带点红枣之类的东西。这时,一颗“大红枣”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心里惊了一下,难道当时秦岭的后遗症还没好?定睛一看,却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根本不是什么大红枣!而是之前那群吸了血的蛊虫里剩下的最后一只,不仅体型变大,颜色也深了不少,而且正在一点一点靠近祭台。
                    我赶忙看了一眼其他蛊虫的情况,它们还是只在原地蠕动,所有的虫子里只有这一只在靠近祭台,只是移动速度极慢。我再次看了看祭台到那些瓷罐的距离,难道这个距离也是设计好的?没有吸血的虫子和吸过血的虫子不仅在体型和颜色上存在差别,可能连活动距离也是有差别的。所以这个距离就是用来炼出真正的蛊虫的,因为只有到达一定水平的蛊虫才能感知到祭台上的血,并移动这么长的距离。而且留到越后面的蛊虫对血液的渴望就会越强烈,才会拼命的寻找血的来源,并且努力接近。
                    这时,黑瞎子拍了拍我:“小三爷,看什么呢?”
                    “放够了?”
                    “小三爷这话说的,那个虫子不是都被吸引过来了吗?那就说明这里的血腥味浓度已经到了,就不用放了,只要等它爬过来就行了。”
                    我突然觉得不太对,血腥味的浓度?“之前让你闻闻祭台的时候你不是说血腥味浓到站着就能闻到吗?”
                    “我说过这话吗?”黑瞎子一脸死不认账的样子。
                    “你他娘的欺负老子闻不到是吧!”想到他的伤,准备踹他的脚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转而在心底又记上了一笔。
                    我们站在祭台的另一侧,耐心地等着蛊虫爬到祭台。期间我监督着黑瞎子把手上新划出来的伤口包扎起来,结果他右手拿着绷带划拉了好几下也没绑上。实在看不过眼,我抢过绷带准备帮他。没想到黑瞎子却把手往后缩了缩:“这也太麻烦小三爷了,我自己来就行。”
                    “少他娘的废话!”我抓住他的手拽过来摁住,“要不是怕你待会儿失血过多晕在这还得我来扛,你以为我想沾手?”
                    很久之后我才猛然想起来,这货要是单手连个绷带都绑不上,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而且他像是那种怕麻烦别人的客气人吗?
                    TBC


                    IP属地:浙江682楼2016-03-02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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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脱离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当时的我智商简直为负,轻易就被黑瞎子骗了。
                      绑好绷带,蛊虫也爬上了祭台,正顺着黑瞎子留在祭台上的血迹向中间挪动,身体的颜色也随着它的移动越来越深。我也绷紧了神经,确保出现任何状况都能迅速反应。蛊虫最后停在了祭台的中央,那里也是黑瞎子的血最后汇集的地方。
                      随着蛊虫的身体不断膨胀,终于传来了咔哒一声。我赶忙用探照灯扫射墓室的情况,原本平滑的石壁上打开了一个出口。
                      “黑瞎子!”
                      “小三爷先走吧,我殿后。”
                      虽然觉得这种时候殿后有些奇怪,我还是没有说什么,率先出了墓室,在门口等着黑瞎子,也以防出口又突然闭合。没想到我一出去,出口就开始慢慢闭合。我大急,冲里面依然没有什么动静的黑瞎子吼道:“黑瞎子!你他娘的还磨蹭什么?!出口要关上了!”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我只能先用背顶住正在闭合的出口,用腿抵着另一边,想尽量拖延一些时间,结果毫无效果。就在出口闭合了大概三分之二的时候,里面一股大力袭来,将我也撞了出去。在我摔到地上的瞬间,出口也应声闭合。
                      我被摔得七荤八素,不过一直不太好的腰因为下面垫着黑瞎子的手所以没什么大碍,他的另一只手垫在我的脑后,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虽说他看起来瘦,事实上拥有一身让我羡慕的肌肉,再加上那么高的个子,差点没把我压断气。脸上也被撞得有点疼,估计是黑瞎子刚刚扑过来的时候墨镜撞上了我的脸。
                      我缓了缓,才用空着的手拍了一把黑瞎子:“快起来,爷都要让你压断气了!”说完我才惊觉我们此刻的姿势有点微妙,距离也太过接近了,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在我脸上的气息。我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热,不禁暗自庆幸还好这里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出来。好在黑瞎子在我觉得更尴尬之前就站了起来,打开探照灯四处看。
                      我却觉得有些奇怪,以前出现类似情况的时候黑瞎子怎么说也会顺手把我也从地上拉起来啊,怎么这次不仅毫无伸手的迹象,而且连一定会调笑的话都没说?我在地上愣了会儿,仰着头看了看黑瞎子,不过怎么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想法:难道他刚刚也发现了微妙之处,觉得有点尴尬?
                      我自己都差点没被这个想法吓到,黑瞎子这么没脸没皮的人会觉得尴尬?不过回想了一下他刚刚一声不吭四处张望就是不看我的样子,我越发觉得我好像触及到了真相。脑补了一下,自己都被自己逗乐了。黑瞎子闻声总算低头看我,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小三爷你刚不会摔到脑子了吧?怎么还坐在地上傻乐?”
                      我抓着那只手起身,起来之后才发现不对劲,我又不是残废干嘛非得让他把我拉起来?而且刚刚黑瞎子语气里的无奈怎么听怎么像是我赖在地上不起来非得让他拉一样。默默鄙视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的脑残的自己一下之后,我才想起来刚才的事:“你在里面干什么呢?出不来的话你是不是打算再放一次血等门开啊?”
                      “怎么会出不来,这不是还有小三爷在门口顶着嘛!”黑瞎子笑得格外灿烂,真是不知道这个蛇精病突然之间在开心些什么。不过她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也没理由非得把他的每个行动都告诉我。
                      我没再继续问下去,转而看向所在的地方。
                      TBC
                      [明天没更,下更目测周末]


                      IP属地:浙江695楼2016-03-08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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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误会
                        这是一个两人宽的岩石通道,前方不知通到哪里。与之前不同的地方在于,灯光能照到的地方都是不太平整的岩壁,虽然也有人工修缮的痕迹,不过比起前面那些地方,显得粗糙很多。
                        我和黑瞎子往里走了一段之后,就感觉到有风拂到脸上,我们便加快脚步。走着走着,黑瞎子突然猛拉了我一把,脚下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虽然细碎,持续时间却很长,最后落在地上,发出有些空灵的声响。我心里一惊,用探照灯照向脚下,才发现黑瞎子要是再慢一步我就得一脚踩空掉下去。
                        通道已经到达尽头,出口悬空,前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不仅看不到顶,连底也看不到。灯光打进去像被黑暗吸收了一样,显得孤立无援。
                        “你能看清前面什么情况吗?”我问黑瞎子。
                        “有点模糊。”
                        “那我要放照明弹了,你……”本来是想提醒黑瞎子注意眼睛不要被照明弹太过明亮的灯光刺伤,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说“小心点儿”?显得有点暧昧,好像我多关心他一样。说“注意点儿”?又意味不明,到底让他注意什么?他会不会会错意,以为我让他注意照明弹照亮的地方而猛盯着看?大概是我停顿得太明显,黑瞎子疑惑地叫了我一声。我回过神,简直对想这么多的自己无语了,便随便扔给他一句:“注意眼睛。”然后开始找照明弹。
                        整个洞穴在照明弹的光芒下现出全貌,看起来好像很高的顶部其实并不高,而且画着大片大片的壁画,虽然有些残破,却仍然能想象出曾经的恢宏,壁画一直延伸到底部。洞穴的中央有一个凸起的平台,周围则围绕着一片白花花的东西,显得异常诡异。一开始我没有看清那是什么,等到照明弹落到最下方的时候我才看清:那是无数的白骨。
                        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当时在秦岭的时候,那颗青铜树的下面也是累累白骨,甚至利用那些白骨组成了一个迷宫。难道这下面的白骨也有什么鬼怪?但是肯定得下到那个中央的石台上才能找到线索,除了那个,周围根本没有任何看起来像是有线索的东西。
                        照明弹的光越来越暗,最后消失在黑暗中。我正准备打开探照灯,却被黑瞎子制止了:“小三爷,你仔细看看下面。”
                        我闻言看去,猛然发现下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零散的淡蓝色的光点闪动着,而且越来越多,看起来有点像繁星闪耀的夜空,不过我现在可一点都没有欣赏的心情,这种光说不定带着致命的危险。想想之前那么多危险都闯过了,还怕了这个不成?我咬咬牙:“还是得下去。”
                        黑瞎子没有回答,径自在包里找绳子。我莫名觉得他好像情绪突然低沉了下来,总不能是产生畏难情绪了吧?在我心里最不怕死的名单里,黑瞎子要是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了。别说这种小斗,就是张家古楼我觉得黑瞎子都能面不改色的从正门晃悠进去,一边进还得一边喊:“张家的父老乡亲们,我为你们带来了大清朝的问候~”不过想到黑瞎子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又犹豫了一下:“不然你还是留在这吧,正好也能在高处帮我看着点,免得那些白骨有什么问题,一下去就变成一个迷宫。”
                        黑瞎子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小三爷是觉得我拖累了你?”
                        我瞬间怒从心起:“你他娘的还能不能有点良心了!拖累你大爷!老子要不是看你一身的伤怕你在底下出什么事能这么婆婆妈妈的?!行,既然你这么想,那你就当作是我怕你拖累,别他娘的接着走了!”撂下话后我就找出绳子,动作飞快的在附近找了块石头绑好,另一端绑在腰上,把探照灯在头上固定好,走到边缘处弯下腰,准备找一个合适的落脚点,直接忽视了黑瞎子一叠声的“小三爷”,心想你他娘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老子要是再操心你老子就不姓吴!
                        最后黑瞎子像是认命一般抢在我下去之前抓住我的胳膊:“小三爷,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他娘的什么意思?”
                        黑瞎子语塞一瞬,声音低沉下来:“本来要不是我总出状况,小三爷早就追上哑巴张了,这会儿说不定都出去了。”
                        我闻言一愣,觉得有点儿转不过弯来,干脆把整个身子从陡坡上收回来,重新在上面坐好,看着黑瞎子:“你觉得我是为了追小哥才来下这个斗的?”见黑瞎子满脸这不是废话的表情,我觉得他可能在下斗的时候磕到了脑袋,我扶了扶额:“之前碰到小哥的时候你没听到我们俩的对话?”
                        黑瞎子脸上的表情尴尬了一瞬:“没太注意。”
                        我看着他,认真道:“这个斗的消息,是我故意放给小哥的,是我把他引到这个斗里来的。”
                        TBC
                        【大进展~
                        下更...呃...可能周二,之所以说可能是因为楼主的懒癌早已晚期,不催不动,催了也不一定能动= =外加用电脑不太方便......总之,如果周二楼主懒癌又犯了,那下更大概就是一周后的今天了。当然,请大家不遗余力地鞭策懒惰的楼主。】


                        IP属地:浙江713楼2016-03-13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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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伤人
                          黑瞎子像是没反应过来我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是你把消息放出去的?”
                          我觉得有点头疼,黑瞎子怎么回事?脑袋是让门挤了还是怎么着?话都说这么清楚了还听不明白,要搁以前,我说一句他就能明白,执行的比我说的还到位。没办法,我只能接着道:“也就是说,我知道这个斗里大致什么情况,也知道小哥到这来找什么。就是因为我知道里面有什么,所以才把他引过来的。这样一来,所有的情况就都在我的掌控中。”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追上不追上,我也根本没有着急的必要。
                          最后这句我总觉得说出来有点怪怪的,就咽了回去。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黑瞎子再不明白那他就是个智障。然而黑瞎子的下一句话就让我确定了,他确实是个智障。
                          “我说小三爷怎么这么放心让哑巴张来下这个斗,路上也没见你着急,原来是都算好了。”黑瞎子笑笑。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说的好像我是闷油瓶的老妈子一样,非得让他在我能掌控的范围内活动。可是仔细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不然我干嘛把闷油瓶引过来?不对不对,都他娘的让黑瞎子给绕进去了。就闷油瓶那身手,还用得着我来当老妈子?我最多也就能当个狗腿子。把消息放给他,只不过是因为我知道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尽我自己的能力,帮他少走一些弯路而已。
                          我和闷油瓶是过命的兄弟,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反正我是这么认定的。如果不是闷油瓶,现在的我还在不在都不一定,更不用说那十年,就算用一辈子,我大概都还不清。这笔债几乎成为了我的业障,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笑,没有资格开心,没有资格享受任何东西,更没有资格忘掉这一切,重新开始所谓平凡人的生活。我知道把我欠他的这些当作债实在太没良心,太不是东西。可是我不是圣母,我会觉得累,我会觉得他给我的是我承受不起也还不起的。每当出现这种想法,我就会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到底是要有多没心没肺才能把这些当作枷锁,当作负累?我没那个能耐在斗里大显身手,搞定闷油瓶都搞不定的东西,一次次地救他。况且他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在闷油瓶的心里,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一笔账。但是对我来说不是,我做不到他那样,我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我会觉得自己忘恩负义,把别人伸来的援手当成理所当然。
                          闷油瓶没回来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要怎么帮他。我告诉自己我做的这些都是因为我们是兄弟,但是我不愿承认的事实却是,我做这些不过是想减轻自己良心的负累。人就是这样,所谓为别人做的那些事,与其说是在感动别人,不如说是在感动自己,然后让自己的内心得到膨胀,好像借此提升了自己的道德感和正义感。
                          闷油瓶回来之后,我却每天都处在矛盾中。我觉得自己是个小人,连兄弟间的情谊都要拿来计算。在他依然毫无起伏的情绪面前,我就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叉,做的那些根本就是多余的,根本就是为了感动自己而已。什么兄弟情谊,救命之恩,都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这些没日没夜折磨我的想法,我以为一直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是我师父的黑瞎子能明白,但是他就像个智障一样,什么都他妈的不明白。
                          “是,我是算好了。我就是把什么都摸清楚了,那又怎么样?这是我的事,我愿意这么处理,你凭什么置喙?我和张起灵之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良久,黑瞎子轻笑一声:“小三爷说的是,是我话多了。”
                          看着黑瞎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动作灵活地打着手上的结,我却觉得心上有把钝刀,来来回回得割。我弄不明白,我怎么就变成了个什么都做不好,只知道出口伤人的傻叉?
                          TBC


                          IP属地:浙江734楼2016-03-20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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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光带
                            沉默一直持续到黑瞎子打好手上的结,冲我笑了笑:“我先下去了。”说完没有等我回应就抓着绳子身形利落地跳下去。我恹恹地重新拿起绳索,在身上绑好,只能跟在他身后下去。越往下走,气温就越高。下到底之后,我却没有看到预料中的黑瞎子的身影。心里一沉,我在附近找了个遍,只找到黑瞎子下来时用的那根绳索,人却不见踪影。
                            心里有些酸涩,还有些难以置信,黑瞎子居然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把我丢下了,以前他丢下我都是提前说好的,“小三爷,进了斗我可不会一直跟着你,找到机会就会把你甩了。”我还记得他当时欠揍的语气。
                            “随便你,我还不想跟你这个蛇精病待在一块儿呢!”虽然嘴上毫不留情的还击,那是的我心里却十分清楚,这是训练,是只有我自己才能完成的训练。如果黑瞎子在我身边,那训练就没有意义了。
                            可是现在不是训练,黑瞎子也没有透露任何信息,就这样不声不响地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就和永远在斗里神出鬼没的闷油瓶一样。想到闷油瓶,我才惊觉,虽然之前每次和闷油瓶一起下斗我都会被丢下,但是因为向来如此,所以我早就习惯了。可是这好像是我和黑瞎子认识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这样留下我一个人。我不断安慰自己,就是因为他第一次干这种事我才觉得不适应,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哦对,还有一个原因。我抬头看着之前所在的山崖,自嘲地想,都被我说毫无关系了怎么可能还跟我一起走?就算是再没脸没皮,也不会连尊严都丢掉。想想我还真是不知道凭什么敢对黑瞎子这么讲话,冲他甩脸色。就我冲他发的那些火,都不知道够我死几回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把黑瞎子划进了可以不用小心翼翼对待的范围内了?
                            盯着那截垂在山壁上的绳子发了一会儿呆,我拍拍脸,一个人就一个人,我还会怕了不成?把探照灯取下来,看好中央祭台的方向,我走进骨堆。那些骨头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就算有,非骨骼专家的我也看不出来。脚下也铺满了人骨,走了一会儿,我才猛然发现不对,又仔细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人骨,果然,这些骨头里都没有头骨!难怪走到现在都没有什么特别惊悚的感觉,一般来说,人体骨骼最容易被拿来吓人的地方就是头骨,冷不丁地看到一双空洞的眼眶瞄着你,肯定得吓一跳。这里没有头骨,看来是被搜集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为什么单单搜集头骨?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吗?
                            我看了一眼祭台,说不定就在那个地方。
                            这时,我觉得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定睛去找时却又什么都没有。我抽出大白狗腿,放轻呼吸,扫视着周围。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关掉了手上的探照灯。一开始的黑暗过后,之前看到过的淡蓝色光点逐渐闪现在眼前,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离我最近的一个光点,好像是一只虫子,趴在骨头上轻轻地颤动着。
                            难道刚才是这些东西?但是它们身上的光这么微弱,在开着探照灯的情况下不可能看清的。我小心地避开这些虫子,放轻脚步继续靠近祭台。这时,背后突然一凉,我迅速向一旁闪避,转头一看,只见一条细长的淡蓝色光带在我原本站着的地方一晃就消失了。心脏开始狂跳,那是什么东西?
                            TBC


                            IP属地:浙江754楼2016-03-27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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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到达
                              闷油瓶的身后是一片火海,背着光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愣了半天,我才找出一句话打破沉默:“你怎么会在这?”
                              闷油瓶难得地犹豫了一下:“之前看到了信号弹。”所以才往这边走的。我默默在心里补全他的话,突然又紧张起来,他会不会问我黑瞎子去哪了?如果问了我怎么解释?正在拼命编说辞时,闷油瓶却没再开口,而是径自往祭台那边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愣了愣,这才想起来,他是闷油瓶,是绝不会多说一个字的闷油瓶。我苦笑了一番,却发现他站住回头看我,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上。这时心思却已经完全飞远了,产生一种奇异的想法,丢了一个就来了另一个,这两人是接力不成?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法塞得满满的,一会儿想到黑瞎子可能面临的情况,仿佛看到他碰上一群蛇;一会儿想到刚才的那个瞬间,其他的都已经被我清出了脑海。
                              这时,右肩上突然一重,我猛的回神,闷油瓶正站在我身侧,一只手用力的抓着我的右肩,我竟从他的目光里看出了担忧。这还是闷油瓶吗?这会儿,我才反应过来右肩很疼,我倒吸一口凉气,甩开闷油瓶的爪子:“小哥,你好歹注意一下手劲儿,再用力我都得让你弄残了。”
                              闷油瓶收回被我甩开的手,眼睛却依然盯着我:“吴邪,你一直在发呆。”
                              我揉着肩膀,低垂着眼睛,没有作声。
                              “你跟黑瞎子……”
                              “没怎么,”我抬起头直视闷油瓶的眼睛,“我让他先回去了。”
                              “他现在是吴家的伙计?”
                              我捏了捏鼻梁,为什么非得提我不想提的事?这个斗怎么就下得这么糟心?“说来话长。”
                              “时间很多,到祭台距离还有很远。”
                              闷油瓶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这么关心我和黑瞎子的事?还是说他是关心黑瞎子的事?想想也是,他跟黑瞎子认识的时间更长。黑瞎子也是,从来没有跟我透露一点儿他和闷油瓶之间的事。闷油瓶就更不用说了。敢情拿我当刺探对方消息的工具是吧?
                              “你如果不想说……”
                              “这十年我找黑瞎子帮了不少忙,他也教了我不少东西。他也不是吴家的伙计,只是这次以吴家伙计的身份来下斗。”我语速极快,语气间也带着怒火。
                              闷油瓶便不再开口,只是默默地走在前面。良久才又说道:“刚才放的那把火燃烧产生的气体可能会导致精神恍惚,小心。”
                              难怪我刚刚脑子里那么乱,还出现那么奇怪的幻觉。我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儿:“小哥,我刚刚火气有点大,不好意思。”
                              “不用道歉。”闷油瓶突然站定,转过身看着我,又重复了一遍,语气认真,“你不用跟我道歉。”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愣愣地点了点头,这一个二个的怎么都奇奇怪怪的?难不成让这斗里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闷油瓶见我点头,才转过身继续往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烧的那把火已经逐渐小了下去,我这才想起来问闷油瓶:“小哥,你刚刚放那一把火就不怕把整个地方都点着了,到时候我们跑都没地儿跑?”
                              “我事先清出了一片地方,防止火势蔓延。而且这里没有风,整个地方又是封闭的,火不会烧的太旺。”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对了,我刚刚一直在原地绕圈,这个地方可能有古怪,没办法接近祭台。”
                              闷油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容器递到我面前:“这里面是蛊虫,要有它在才能走到祭台。”
                              “你也碰到蛊虫了?”
                              闷油瓶把容器收起来:“不管从什么地方下那个楼梯都一样,最后回到一个墓室,墓室的布置也都一样:陶罐、蛊虫、祭台。”
                              “你怎么……”
                              “我来过这里,很久之前。”闷油瓶停顿了一下,“只是我忘记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记得一点也够用了嘛。”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祭台底部。
                              TBC
                              【直播贴什么的我也一脸懵比= =我这边根本没有显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各位的消息手机上也收不到了Orz心累】


                              IP属地:浙江792楼2016-04-05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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