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
愚按是时承乾方处东宫,凶德未著,太宗出吴王使居藩屏,欲其早有定分,可谓处之尽其道矣。其后既立晋王又欲立恪,卒陷恪於死地,何始终之矛盾邪。窃尝论之汉高祖之欲易惠帝,唐太宗之欲易高宗,皆为宗庙社稷之逺图,初不可以寻常嫡庶之礼槩论之也。合二君之事而观之,则太宗之事近正何也。汉高祖之欲易太子是也,其欲立赵王则出於溺爱之私矣。子房之不立如意是也,然遂引致四皓拥太子以成吕氏之祸。杜牧所谓四老安刘反为灭刘者,其可不寒心哉。故朱子谓高祖若能以天下大计为心,则蚤与张陈陵勃谋之以恒易盈可也。若吴王恪之在当时,内不闻其母有戚姬嬖爱之私,外不闻恪有魏王夺嫡之计。太宗深知高宗之懦弱不足以承宗庙之重,故以社稷大计问之无忌。无忌外虽为正大之论,内实怀外家之私。其后卒以无辜陷恪死地,无忌之罪上通於天矣失。以恪之英才幸而嗣圣之际尚存,庶几匡正唐室,不致牝晨之祸如此其烈也,岂不悲哉。然则太宗之事贤於高祖,无忌之心则真子房之罪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