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你总会遇到一个令你爱到痴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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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比亚闭眼的瞬间,灰不知怎的,心脏猛地一疼,耳朵里嗡嗡作响,他听见脑海内有天崩地裂的声音,像是刻意和他作对一样,像刻薄的妇人一般在耳边叫嚣。
大脑轰地一声一片空白,他僵硬地握住茱比亚的肩膀,用最轻最轻的话语唤她的名字。
“茱比亚…茱比亚……”他试探一般小心翼翼地说到,“茱比亚…?”
女子没有任何反应。
“茱比亚!”灰急了,声音稍大了些,但又因害怕吵到她而收住了尾音。他看着女人毫无生气的脸,右手颤抖着探到她鼻腔之下。
没有呼吸。
一瞬之间,他忘记了思考也忘记了言语,怔怔令那泪水不断滑落下来。
他听见呼啸的风雪之中自己泪如泉涌泣不成声,听见女子长发翻飞时轻微的声响,听见自己哽咽着紧紧拥抱住失去了心跳的女人。
他的脑海里走马灯花一般,一帧一帧回放自己和她的过去。
他记得初遇时她高傲的神态和见到阳光后喜极而泣的脸庞,记得她不惜伤害自己也要他活下去的倔强模样,记得她编织的那条围巾,记得两人并肩作战的身影,记得自己埋进她温暖的胸膛里哭泣,也记得她毫无血色的小脸上恬然的笑,说着不能陪他走下去了,然后冰凉的指腹抚上他的脸颊。
“茱比亚,很幸福哦。”
她的声音过分温柔甜腻了,让他想再听听她开口说话。她唤自己的名字时将满心痴情和爱恋揉碎了藏进话语里,唇齿开合间便把无尽的情思淋漓展现。那软糯甜美的嗓音里总是盈满小心翼翼和热情,她不用说太多,只需简简单单的“灰大人”,便能让他沉溺在其中里。
“茱比亚,我在这里。”他拥得越发紧,仿佛想把她永远禁锢在身边,带着哭腔的声线颤抖着不知如何是好,他在她耳边低声喃喃,“对不起……这一次,我不会再逃避了。”
他不会再躲了,他会正视茱比亚这份裹藏着小心和脆弱的、无比美好的感情,他会用毕生的温柔和时光来爱她,会许诺她与共白头的一生。
“我会认真地回答你的……”他的泪水沾湿了女子残破的上衣,喉结滚动发出悲凉的哀鸣:“所以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茱比亚,睁开眼睛看看我,再叫一次我的名字。”他松开了茱比亚,双手捧住她的脸颊。
“我爱你啊,茱比亚。真的……很爱很爱你。”
泪水滚落,滴在女子伤痕累累的脸庞,他魔怔似的不断重复着那几句话,微弱的声音里掺杂后悔和自责,话语消散在呼啸的寒风里。
“茱比亚,求求你醒过来。”
“我不会再逃避了,拜托醒过来……”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他才敢没有一丝犹豫地,说出“爱你”。
“我爱你,茱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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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风声,没有人回答他,他的世界安静得可怕。
不会逃避又如何,爱她又如何。
这个傻姑娘,早已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