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黄昏的琴音
流金的落日璀璨绚丽，橘红色抹染半边天，黄昏最后的光线透过窗帘半卷的落地窗，洒落在靠窗的位置。
Espresso的香气浓郁扑鼻，随着袅袅而起的水汽升腾，坐在窗边的少年闭着眼，手指缓缓的叩击着桌面。夕阳的淡金色光线笼罩在他的周身，晕染开一层朦胧的色彩。
店内的钢琴旋律响起的一瞬间，周遭寂静下来。琴音像是精灵游走在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钻进人的心里，只是让人感伤莫名。
《Classic river》，悲伤不能自抑。
少年睁开了眼。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女，背影纤弱，她端坐在钢琴前，琴谱还是之前翻开的那页，但她弹奏的并不是那首曲子。她合着双眸，修长白皙的手指放置在黑白琴键上，悲伤的曲调随着指尖的游走流淌而出。
他安静的凝视着那个少女。这种时候会觉得，情绪是会传染的，那种悲伤，像是要溢出来了。
曲终，那个少女起身，向外走去。门口的风铃声悠扬悦耳，绵长的像轻轻的叹息，她匆匆离去。
他看到了她的面容，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那个女孩，总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并没有多么惊艳的面容，但那双深红色的眼瞳，他如何都忘不了。
那双深红色的眼瞳深邃如夜空，眸色清明，视线淡漠微寒。她身上缠绕着一股化不开的清冷气息，清傲而冷冽。
少年眸色渐深，眸底像是裹了一层雾气，散不开，眸底的情绪都隐了去。他在思索着什么，末了，唇角漾起一抹笑意。
他向侍应生招了招手。
自始至终，他们之间都没有交谈。

1——月下的怪盗
怪盗基德收起滑翔翼，披风在夜风中扬起，月光倾泻在轮廓分明的脸上，薄薄凝霜，单镜反光，隐藏了眼底的笑意。
怪盗基德似乎遗忘了还有追捕的事实，或者他根本没有在意过。
从天台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美丽的夜景，从这样的高度俯视，繁华的夜景、璀璨的灯火渺小而遥远，零落的灯火如同星子散落人间，看得到光亮却感受不到温暖。就在这个夜晚，他看到一个女孩在天台唱歌。
熟悉的曲调，《Classic river》。
他真的就因为这曲子，无视追捕，降落在天台。
吟唱声悲凉，失去的美好、触不到的曾经、远去的爱恨离愁、微笑泪水，内心的孤独、失落、怅然，似乎都在一瞬间汹涌而出。
纤瘦的身影如此单薄，她在低声清唱。这样哀伤的曲调，明明没有眼泪，却给人一种女孩在哭的错觉。
他没有出声打扰她，她也根本不在意他的存在。
怪盗基德看了一眼她放在一旁的烈酒杯， FlamingLamborghini。他的手掌虚握，在岩石杯上方一晃，杯中的液体被点燃，点燃的BlueCu-racao倒入杯中的一瞬间，燃烧的蓝色倾入绿色火焰。
少女偏过头，看着他将那杯酒端给她。她静默了好一会儿，绚丽的火焰快要燃尽了。
怪盗基德也不放下，有点固执的一直端着酒杯。那双墨瞳一片清明，含着笑意。
鬼使神差的，她伸手接了过去。
怪盗基德的手在火焰上虚虚的晃过，一个清脆的响指，凭空出现的玫瑰在最后的火焰中盛开。
少女怔忪了一会儿，突然轻轻笑了笑。
盘旋在夜空中的直升飞机和警|车尖锐的鸣笛都被他忽略了，就像女孩没在意过他的存在一样。
他优雅的牵起她的手，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头顶直升机投下的光将天台变成了即将落幕的舞台，他完成了吻手礼。
“Lost can not stay, no matter whether beautiful or not, memories are precious.”
低沉地声音绮丽迷人，那个白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空中。
自始至终，他们没问过对方一句。只有他那句似乎是宽慰的话语。
他们默契自然得像是相熟多年。
可明明，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2——万灯如织
不断升空的烟花绽放，绚丽的火焰映亮了漆黑的夜空。各式各样的彩灯闪烁着不同的光芒，一条条街道被装点得缤纷夺目，五光十色。人群中不时地窜过调皮的猴子，盛装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喜色，在万灯节中互相祝福，赠送礼物。
印度 万灯节
“呐，要不要交换礼物？”不待她回答，面前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少年，不由分说地将礼物塞到她手中。
少女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包装精美的糖果盒，打量了几秒钟面前的陌生少年，眉目俊秀，笑容明朗，眉宇间的自信和张扬有着说不出来的感染力。
她不冷不淡的回答，“谢谢，不过我没准备礼物。”她将糖果盒向面前这个陌生少年一递，丝毫不领情，“我也不喜欢糖。
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有些固执，双手一背，“已经送给你了，不喜欢丢掉好了。”
少女沉默，薄唇一抿，略一转身将糖果盒往小摊上随手一扔，转身就走。
少年哑然，显然料不到她会是这种反应，丝毫不知道给人台阶下啊。片刻之后，他追了过去，“喂！我叫黑羽盗一，你没告诉我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少女蹙眉，生硬的口吻带着些许烦躁，她觉得有点荒唐，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为什么老是一副他们很熟的样子？明明他们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
“我送你礼物，你总得回礼吧。”
“我没有接受……”话说到这她不禁恼怒，她随手把礼物处理了，就代表她接受了，她盯了少年几秒，“你想怎样？”
“我来印度也没同伴，刚刚手机也丢了，联系不了旅游团，不然你收留我几天。”黑羽盗一眯眼笑了笑，唇畔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
少女冷眼看着他身后一直保持距离跟随的人，和他鼓起来的外套口袋——身上揣着手机，身后跟着随从，亏他能面不改色的说这种谎话。
少女出手迅速，只是手刚刚触到他外套边缘，她的手腕就被反转，力道一折，刚要取出的手机再次完好无损的躺了进去。
好厉害的身手！她竟小看了这个少年。
黑羽盗一默默松开手，笑得人畜无害，“那就这么定了，我还没吃饭。”
少女的表情依旧不冷不淡，平静无澜，她不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他的随行。
“名字？”他跟在她身后一步之处。
“墨夜。”她的声音像初春消融的雪，清泠冷冽。

3——无泪
那个叫黑羽盗一的少年真的跟她蹭吃蹭喝好几天，墨夜倒也不在乎花钱，只是不习惯身边多出来一个人。
因为这么多年，她一直是一个人。
这些年，并非无人接近她的。有意的、无意的，为了不同目的的、纯粹喜欢她的……各式各样的人，墨夜都遇到过。
他们之中，有的很浪漫，会用世界各地的明信片收集不同的花香，明信片上沾染的香气就如同到过的痕迹；有的温柔痴情，只默默地陪在她身边，替她做完任何她需要的事，却不要她的承诺；有的强势直白，用最不容抗拒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
但黑羽盗一，却是她第一个朋友，第一个她默许呆在自己身边的朋友。
墨夜就是有点不近人情。而黑羽盗一，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古道乐肠，性格直爽；他总有讲不完的话题，即使她不开口，他也有办法继续滔滔不绝的讲。她的性子这么冷淡，硬是被他一个一个笑话千奇百怪的魔术逗笑了。
她并非厌烦有人呆在自己身边，只不过，于她而言，这样的拥有终究短暂，拥有后再失去，这样的悲痛更加刻骨，不如没有。而她，也不会再对一个人用心了。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一个人。
“我要回去了，等我哪一天在世界巡回演出，你要不要来看？”
离开印度前，他向她道别。
“可我觉得遥遥无期。”墨夜竟也这样半开玩笑的回了一句，语调里的感伤被一声轻笑掩盖。
“那就等着瞧。”黑羽盗一笑得有些自负，一如既往的倨傲自信。那双墨色的眼眸似乎都染上了笑意，目光澄澈如水。
静默了一会儿，他突然严肃起来，他凝视着她，极其认真的说道，“别封闭自己，别沉浸在过去。”
她一怔。
“每次看到你，你都在哭。”看到她要反驳，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在哭。”
墨夜无言，不知道该回答他什么。
她似乎只有万灯节初次见到他时流露过伤心的表情吧？哪有每次？她一向将情绪掩盖得很好，除了初次见面，她似乎没有在他面前表露过情绪。
“好好照顾自己吧，有事联系我，我在你手机里存了号码。”
叮嘱完之后，黑羽盗一突然伸手轻轻抱了她一下，没带过多的情感，一个纯粹的拥抱，她叹了口气，没有拒绝。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在黑羽盗一的记忆里。

4——轮回的故事
和蓝堂逛街，偶然的向一侧一瞥，墨夜的目光被不远处背影酷似工藤的少年所吸引，很凑巧的目睹了小偷盗走少年身侧女孩的钱包，她便顺手将钱包取了回来。
只是从自己取回钱包，那道灼人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墨夜回视他，视线交错的一瞬间，她惊诧的愣住——这相貌，这气质，不是他是谁？
时间恍然倒流，流动的空气一寸一寸凝固，周围的声音似乎都消弥了，她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开口，"盗……"
出声的那一刻，意识回拢，她一瞬间清醒过来，改了口。而后匆匆离开。
自己刚刚大概是疯了，黑羽盗一是人类，那怎么会是他么更何况十年前那个人……
“喂！”思索间，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扯住，那个少年，到底还是追过来了，“你好，我叫快斗。”
“还有事吗？”她缓缓移开了阳伞，对他微微一笑，客气而疏离的问道。她刻意用这样的口吻，不会失礼，但又像是寻常女孩对陌生人的防备一样。
“我……”原本紧追不舍一定要寻根究底的黑羽快斗果然迟疑了，他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你是不是认识我的父亲？”
"我并不认识黑羽盗一。"
黑羽快斗的唇角晕染开一抹笑意，星眸深邃，蕴含着洞穿一切的睿智光芒，"一如他当年的模样，我可没说我的父亲姓黑羽。更何况，你为何这么笃定他是我父亲？就算是很像，也不能成为理由吧。"
墨夜一愣，看来是被摆了一道啊。她刚刚没有注意到，黑羽快斗自我介绍时没有报姓氏，本身就很反常。
氛围变得很怪异，也就在这时候，蓝堂英出现在她身后。也不知道蓝堂英对黑羽快斗的敌意来自何处。只不过因为蓝堂突然出现，这件事才不了了之——虽然事后发现那个少年其实留了一手。
“名字？”蓝堂英拉她离开时，黑羽快斗就站在她身后。
墨夜脚步似乎略微顿了一下，没有人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凝滞。
恍惚间，似乎就在昨天，那个人站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笑着问她，“名字？”
几乎是凭借着记忆和本能，她回答。
“墨夜。”
相同的对话，却再也不见，相同的人。

5——记忆の原点
温吞吞的夕阳逐渐西移，恋恋不舍的将最后一缕光洒向大地。西点屋内光线半明，一半的暖色调。
记得她第一次来这家店，也是在这样的黄昏。
她点了咖啡却未曾动过，只是一个人弹那首《Classic river》，钢琴的音色其实将曲调的哀伤减弱了，可她难以抑制心底的悲哀，悲哀到绝望。
那时候她在想，原来时间并不是能够冲淡一切的。
时隔二十年，墨夜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想着自己走过那么多年。时光漫长，生命无尽，她原本该一直这样一个人，像一具行尸走肉。可她还做不到冰冷漠然，她还是会有很累的时候，她还是想要留住那些温暖。
偶然的一抬头，她被留言墙上的纸条牵住了目光——
“一切终将结束
一切都会逝去
一切逝去的，都将成为美好的回忆。
————————黑羽盗一 1995.08 ”
黑色信笺上的银色字迹，就像是他本人一样，身处黑暗也不会沾染不洁，刻进骨子里的高贵。
墨夜突然想起在天台，那个怪盗牵起了自己的手，对着自己微笑。
“Lost can not stay, no matter whether beautiful or not, memories are precious.”——“失去的无法挽回，无论美好与否，回忆本身是珍贵的。”
墨夜的心狠狠触动了一下，不自觉的失了神。
原来，二十年前他也在。
原来，他们有三次初见。咖啡厅里他听过她弹那首曲子，才会不管不顾的在天台降落，听完她吟唱那首歌，才会在印度万灯节上莫名其妙的主动和她说话。她还以为，万灯节才是初次见面。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每次。
她不曾知晓的初见，一如他不曾知晓的再见。
或许在黑羽盗一的记忆里两人再无交集了，可墨夜其实在那次分离之后去看过他的，在他的婚礼上，她遥遥的站在人群里看着他。
墨夜站在不惹眼的角落里看了黑羽盗一一会儿，喝掉了一杯红酒，留下了价格不菲的礼物，就此离开，并没有上前祝福。
那些事，那些未曾言明的事，因为岁月流逝而被不经意的翻出。那一份略带悔意的遗憾在岁月中酝酿成鸩毒，慢慢侵蚀肌理，蚀骨穿心。
墨夜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随心随性的少年，这些年来，她第一个朋友，那样微笑着的少年。
她想起那个怪盗神秘莫测的微笑，想起他花样百出的魔术，想起短暂的相遇又匆匆分离……原以为自己的生命里再也不会出现这个名字。
可就是如此短暂的曾经，美好得像是遗落的梦境。
墨夜轻轻的向身后靠去，微阖的眼眸遮住了所有情绪。
“谢谢你，黑羽盗一。
谢谢你，怪盗基德。”

0——入梦
是梦吗？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清楚这是一个梦，我看着时光在梦境中倒流，回到了那天——
生日那天，我记忆的开端，也是痛苦的开端。
“从生日那天开始，我的人生就改变了，已经不会再有幸福的生日……”记不清楚了，我似乎对谁这样说过。
眼前熊熊的的火焰将一切都烧毁了，我看着曾经的自己跪在火焰前哭泣、嘶吼，眼睁睁看着那场大火毁掉了我的全部，却什么也做不了。
对啊……总是这么无能为力……似乎现在也是这样的感觉，令人绝望的无助感。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只要一这么想，就会有一种窒息感。
很累啊，背负一切真的很累，我就这么一直生活在仇恨里，不是没有想过放弃，不是没有想过平静的生活下去，只是如果没有仇恨，那天之后的我就不存在了。
大概真的就这样沉睡不醒才是最幸福的吧？
是谁这么说过呢？
混沌的记忆似乎被撕出一个缺口，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似乎是走马灯一样放映着过去。

1——记忆の断片
【10岁】
“一旦背弃了信仰，就无法再进入神之大门。”
低沉的吟唱声渐渐淡去，花瓣不断散落，散落的红玫瑰落地成灰，血色的妖娆与诱惑，融在如墨的黑暗里。
脑海中还是签订契约时的画面，却被面前那女人清泠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不是想要拿回一切吗？我教你，可好？”
十七八岁的模样，黑发玉颜但并没有倾城之容，真正引人注目的其实是那一双红眸，视线冷漠寡淡，就像是从未有什么可以让她放在心上一样。
“不。我不需要教我的人。
我只需要，可以做我棋子的人。”
大概是料到了我会出言不逊，但却料不到我会这么说，那双眼睛里竟然多了些莫名的情愫，像是湖水一样起了涟漪。
“真像呢……”
像谁？
我没有在意答案，倒是记住了她眸底的哀伤。

【一个月后】
老巫婆并不像初印象一样难以相处，恰恰相反，她对我热情过了头，常常有些死乞白赖地不走，蹭吃蹭喝蹭住，哪里像个女孩子！最令人气愤的是纠正了这么多遍还是跟我叫小鬼，难听死了！只是她，很难令人真的生气……
“塞巴斯你从哪里认识的神经病！”我往塞巴斯身后躲，她伸向我脸的手落了空，愤愤看向塞巴斯……
“路上捡的。”塞巴斯眯细了红眸，唇畔勾起的微笑晕染开危险的气息。
“你想打架吗？”
“如果这是夜小姐期待的话，奉陪到底。”
“喂，你们俩，小心一点。”我旋了旋描画的骨瓷杯盖，轻啜着杯中的红茶，和往常一样漫不经心地提醒。
在她惊喜“小鬼难得你知道心疼我”之后，我如往常一般冷哼一声，“我是心疼我的家具，我是想说小心一点别弄坏了我的家具，老巫婆。”
那老巫婆脸色有点难看。
大概我真的有点儿恶作剧的心理，心情莫名的愉悦。
除了折腾塞巴斯，看到这个老巫婆脸色变来变去也算是比较令人开心的日常。

【11岁】
“杀了他。”
她那个时候，真的变得很陌生，完全不像我所认识的墨夜了——热情的有些过了头的老巫婆。
她冷漠的眼神，让人不安。
可我无法动手，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什么的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必要。既然没有参与，他就不在我复仇的行列中，我也不想杀他，我所剩的亲人已经不多了，放过他不可以吗？
可那种不安，最终变成了现实。
我在意的那个人，还是死了。
死于意外吗？我看着调查报告，的确是天衣无缝的事故，死于车祸，山道上坠毁，尸骨无存。
“少爷……”塞巴斯握住了我正在拨号码的手，是怕我不理智做出什么吗？
“松手，我只想确认。”我扬起下巴看着塞巴斯，笑容讽刺，“就算我做了什么，你也得站在我这边，塞巴斯，谁都可以背叛我，唯独你不可以，不是么？”
眼前的恶魔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他无声地微笑，似乎得到了什么欣慰的事，他最后俯身，“Yes,my lord.”
如果那时候不是愤怒过了头的话，我大概还能注意到他唇角的笑意，其实是为后面的好戏开场的戏谑。
原以为自己会生气，会对着她大吼大叫，或许塞巴斯也是这么想。
但得到了她漫不经心的回答之后，我竟然很平静的扣了电话，一句话都没说。
之后，我就再也没和她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