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平缓的钢琴声慢慢传出,是李斯特的《爱之梦》,小时候她总是听母亲弹奏李斯特和肖邦的作品。她渐渐在儿子的宽厚臂弯中安静下来,眼中的暴戾退去,泪水模糊,嘴里喃喃说道:“妈妈,不要抓走我妈妈!”
“没事了,没事了!”吴亦凡流着眼泪,轻轻搂着母亲。血从他左手手臂上的伤口处流下来。
黄子韬走过去,蹲在母子旁边,把手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扶起吴亦凡妈妈。
“阿姨,来,我们先站起来。”
见病人情况稳定,护士们收起严阵以待的表情。黄子韬扶吴妈妈坐到床上,看向吴亦凡的手:“阿姨这里我先照顾着,你去处理一下。”
吴亦凡回来的时候,见到自己妈妈平静地站在窗前,看着远方。黄子韬的手机还在响,柔和的音乐舒缓了她的情绪。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回过头,露出了美丽的笑容。
“我们带阿姨出去散散心吧,离开医院?”
吴亦凡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黄子韬笑着转过头对吴妈妈说:“阿姨,你要不要弹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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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韬好说歹说,才说服医生在临时出院的单子上签了字,并保证在午夜病房锁门前送病人回来。
他们打车去了音乐学院,那里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
“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她抬头看着拔地而起的新建筑,走路的脚步似乎都变得轻快。
吴亦凡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在过去的几年中,她到过最远的地方,是医院楼下花园的喷水池。他既兴奋又小心翼翼。反倒是黄子韬小孩子心性,和吴妈妈一起边走边聊天,两个人步履轻盈笑容满面。
太阳落山的时候,绯红的夕阳投射在一片三层小砖楼上,楼的外墙爬满了植物,偶尔有炒菜声、锅碗瓢盆碰撞声从老式楼体中传出。
吴妈妈静静走着,她的眼睛仿佛看向前方,却又没有清晰的焦点。她握着高大帅气的儿子的手,轻轻地哼出一首歌,是一首法文歌。
“La Vie en Rose”黄子韬心想,于是他掏出手机,叫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停在朝阳东三环北路,黄子韬兴冲冲地拉着吴亦凡母子走进餐厅的大门。
福楼法餐厅在北京算是比较老牌的米其林餐厅,难得的是,作为法国餐饮界的领头羊,在这里吃一顿饭并不会把你吃破产!黄子韬算了算自己银行卡里的数额,嗯,还够吃顿好的。
吴亦凡妈妈从没到过巴黎,可那座城市的气质仿佛天生就存在于她的血液之中。室内的木质地板,偏深的色调,墙壁上的巴黎街景,仿佛让她看到父母相爱之初的那段时光。
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笑着坐到黄子韬为她拉开的椅子上。刚好今天抵达北京的法国主厨随机走访顾客,她微笑着用法语点餐,并获赠一杯红酒。
吴亦凡第一次见到母亲这样气质高贵的样子,曾经琐碎的生活让母亲忙于营生,脸上缺少笑容。他在桌下捏了捏黄子韬的手,如果这样的生活能够永远延续,那么继续贫穷下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细心为母亲切好牛排。在他年幼的睡前故事中,母亲总会说起,远在法国的外公,会嘱咐外婆,给他的小公主切牛排。
一杯红酒下肚,吴妈妈的脸上泛起红晕,在亮度适中的灯光下,映衬着她的白皮肤,岁月爬上了她的眼角,可她依然如玫瑰般美丽。
餐后他们来到吴亦凡工作的咖啡店,过了打烊时间,店铺里只有他们三人,她坐在钢琴前有些忐忑。
“凡凡小的时候,少年宫的钢琴课一次就要100元,我那时候的工资也不过七八百元。”她转身摸摸儿子的脸,“不过好在是坚持下来了啊!”
吴亦凡对着母亲笑:“是呀妈妈,你教给我很多东西!谢谢你!”他握住母亲的手,轻轻地吻上去,“妈妈能给我弹《致爱丽丝》吗?”
那是吴亦凡小时候,母亲经常放给他的音乐。
吴妈妈抬起双手轻轻放置于琴键上方,闭上眼睛。
黄子韬站在后面看着他们,他刻意保持了一点距离,想给平时很少相处的母子多一些时间和空间。
“我从十岁之后就没有弹过钢琴了,已经不熟练了。”
一曲完毕,她笑着低下头,尽管曲子弹得磕磕绊绊,可他们看得出,她还是很开心的。
回到病房时刚好十一点钟,吴妈妈吃了药,又在睡前喝了杯热牛奶。医生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病人安静平和的样子,对刚刚走出病房的吴亦凡说:“你看,如果家属多些陪伴,再配上药物,病人的情况是可以稳定的。”
“是,医生,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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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的《玫瑰人生》唱的真好!”回家的路上,黄子韬笑着说。
吴亦凡没有说话,只是一路上握紧了他的手。
回到家后,他刚刚关上房门打开灯,就被吴亦凡按在门板上,狠狠地吻住。这一次吴亦凡一直没有说话,动作并不温柔,但却似乎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动情!
黄子韬紧紧地抱住他,任他予取予求。我爱你!所以,只要你要,只要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