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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长篇】我的恶魔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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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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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女主是全宇宙第一的恶魔,学生们全是富二代的故事。
求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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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16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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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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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楼图是卡尔瓦乔的水仙少年。
二楼解释一下情况,之前那个帖子被删楼了,如果下一次再被删我就不搬运了,直接把之前写过的传到百度云,搬运实在是太耗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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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2017-04-16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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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2017-04-16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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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挣脱
黑森林,单调的紫色天空,猩红色灰暗的土壤。
压抑、阴沉、令人作呕。
在它的眼中地狱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
“你在下面关的开心吗?”它踩了踩脚底下的土包。
这是他回来地狱唯一的原因——把自己的看到的听到的炫耀给这个“土包”听。
像是坟一般的土堆铺满了整片森林,但其实际作用却是牢笼。
天使占领地狱已经很久了,天堂之役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参加了战争的恶魔几乎全部在地底下埋着发霉。没能使地狱空旷太多,但是却起到了威慑的作用——起码去各个星球称王称霸作威作福收割灵魂糜烂腐败的行为得到了压制。没有了恶魔的捣乱就连他最喜欢的星球——地球——都进入了科技时代。
“你再踩一脚试试,垃圾!!你不知道下面都没地方站人啊!!”
“你这说话之前先炸毛的性格是哪里学来的啊所以说。”它蹲在土包上满脸的幸灾乐祸。
“哎呦妈呀一股恶意忽然从上方袭来竟压得我抬不起头,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土包”嘻嘻笑,之后忽然将声音忽然拔高,“神仙姐姐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我要死啦!请您劈下一道惊雷砸死这个王八蛋吧!!”
“瞎嚷嚷什么不长记性,”它翻了个白眼,“你忘了上次你嚎了三天然后天使姐姐就给你松了松土往上种树了吗?”
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虽然说起来像开玩笑一样:树的种子会迅速发芽,一瞬间抽干土堆里恶魔的力量,交错复杂的树根插入它们的身体如巨蟒一般将它们绞碎,数百丈高的大树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土堆上。
不过可能是看在里面这个玩意儿太过不正常,第二天神仙姐姐就把那棵树烧毁了。
“憋屈,我都已经闲疯了,我想要出去,我不要在这里呆了,我要去地球,我要去摩耶之幕比较厚的地方观光,我要去潇洒,我要去浪!!”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委屈,“我明明就是个好市民,被迫入伍难道我有错吗?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好邻居你过来,你给我松松土,最好给我松出一条缝隙来,等春天来了下雨了花儿就开了,等花儿谢了我就从里面蹦出来了,蹦出好多好多个,一个出去浪,剩下的给你做跟班儿……”
里面的家伙说的没完了,它蹲在土堆上看着令它毛骨悚然的天空。
它不正常,极度不正常,整个地狱里充斥着疯狂、享乐、哀嚎和憎恨,只有它感觉到格格不入——该死的,恶魔怎么可能会有低等生物才会拥有的“情感”这种幻觉。也许还有这个土堆里的家伙,也不知道它是恶魔过头了连痛苦都不在乎了还是像他一样。但是他们是挺好的搭档,一个怨天尤人,另一个矢志不渝的在那里放狗屁,拉都拉不住。
之后土包包不说话了,于是它开始说,把它从地球上看过的奇怪的理论、科技和小说一股脑的都倒出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它们的交流不使用语言。
无视土包包里的家伙痛苦的诅咒,它潇洒的离开,随手挑了一个曾经用过两年躯壳,再次夺舍钻了进去过上了自己eazy难度的惬意生活,留下这个土包包继续在这里发霉发臭。
行了,终于耳根清净了。它露出惬意的笑容。
……
好邻居走了很久它才闭嘴,靠在四周的土壁上它撇了撇嘴——无聊,它已经觉得没意思了,它要走了。
稀薄的力量开始汇聚,淡紫色随着诡异的频率震动旋转,隐隐有了灰白色的迹象,而那股力量汇聚会两颗豆粒,一颗消失不见另一颗则重新汇入它的身体。
那就地球吧,看看那边有没有哪个人的祈祷足够虔诚,能够助它一臂之力。
没过多久她忽然听到了一个急促、恐惧又小心翼翼的声音——神明啊,天使啊,无论是谁都可以,能不能救救我,我好害怕……
“亲爱的云钗,我便是你所找寻的天使,接纳我吧,我会帮你解决一切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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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16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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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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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人类
无论多少次都会觉得奇妙,地球是一个摩耶之幕尤其厚实的地方,意思是说这里的生物不能够直接洞察宇宙运行的规则和空气中震荡的频率,所以对他们来说世界是有颜色的,所以对拥有“感情”的他们来说世界是有美丑之分的,并且只有他们才能够赋予世界意义。
曾经地球是恶魔的巢穴,原因却不是上面那些自以为是的说辞。
它们吞噬元素补充力量,人类也做同样的事情,但是它们品尝不出来味道——这种因为人类的肉体才存在的东西,还有其他有趣的东西,比如说听力、视觉、嗅觉都是让他们上瘾的小玩意儿。性爱当然也是其中之一。
与其说其中之一,倒不如说那是吸引恶魔来到地球的主要原因。
当然她的好邻居是个例外——那个小家伙倒是让她的生活有趣了不少。
倒是它绝对不是一个例外。
感觉自己半坐不坐的靠在什么地方,它便撑起身子要站起来,在脑袋撞到什么东西上之后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是真的来到了地球。
用所剩无几的一点力量点燃的记忆,潮水一般的碎片毫无章法的向它涌来……或者说,她。
所以说这是个女性,堪堪一米六,五短的身材,身体虚弱,智力踩在平均线上。
她只不过是个教师,还只是一个高中教师。
它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愿意非礼她,然后她还拒绝了,之后就被安排在了高三的十三班,据说是恶魔班级。
除了有钱以外那个只有17人的特殊班级没有任何特色和值得过眼的地方,她却被在第一天上课的时候泼了一盆凉水然后被锁在了柜子里。
她叫云钗。
这就是她这次的任务?驯服一班的**?他们是不知道将一个人关在一个狭小闭塞的空间里12个小时或者更多很可能会引起精神崩溃还是真的那么残忍?虽然有兴趣但是太简单了,这样的任务果然还是让它失败吧,看起来会比成功有趣得多。
享乐可以放放,更大的刺激才有意思不是吗?
不再试图打开柜子而是重新靠在板子上,在早上扫厕所的人来到学校的时候才从里面走出来。
浑身无力的感觉、困倦、麻木以及大妈怜悯的眼神和愤然的咒骂都只让她感觉更加有趣,她大跨步的走出校门。
口袋里的钱没有被强行掏出来丢掉,她决定在让视觉、听觉、触觉心满意足后再去让味觉和嗅觉饱饱口福。好久没来地球了,她真的好激动啊!
“老板!”豪气冲天的声音响起,“一样一份!”
“小妹,你确……”一张百元大钞拍了出来。
“你算算加法,这真不够。”看到来的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大叔以调戏的心态露出笑容说。
“我是英语老师,又不是数学老师。”
如果开挂还是可以全部吃完的,如果不开挂吃完估计就阵亡了吧,说起来她好困啊。
意志昏沉之际忽然感觉肩膀被推了一下。
“原来是老师啊,”大叔的声音响起,“这么辛苦啊,来得那么早,我给你拿了一份肠粉,想要都尝一遍就一天换一样试试吧。”
“嗯。”
人类真的好麻烦啊,可是这样会有趣一点吧。她不是最擅长强行提高游戏难度了吗?
爬起来一边吃东西一边吧唧嘴,这个时候没什么客人,特别安静,大叔憋笑憋的难过,心里想着这个老师实在是迷糊得不得了,简直了。
好久没有体验过拥有味觉的感受了,好久没有体验过拥有感情的感受了,让她想要无限压制自己的力量去亲近这具肉体,用这个低劣不自由但是极度让人上瘾的东西去化解自己的无聊。憋了那么久才从那鬼地方出来的选择果然是对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到兴奋。
“决定了,去教书!”她一拍桌子站起来。
她决定还是要完成这个任务,只不过要换一个方法,换一个最扯淡的方法,最低效的方法,最容易受到叛逆学生反弹的方法。不抓他们的把柄、不摧毁他们的心理、不控制他们的言行或者用大爱感化,她不去做任何努力,她像驯服小动物一样每天靠近一点点,一寸一寸的伸出手,就像一天吃一样早餐一样用这种麻烦的方法一步一步的消磨。
什么时候玩腻了什么时候就挪窝,决定了!
“去教书!”
“你倒是去啊。”大叔看着还在给自己打鸡汤的小老师忍不住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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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16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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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韦遥
清脆的钢琴声像是欢快的鸟雀,钢琴上的八音盒和钢琴上跳跃的手指二重奏着《献给爱丽丝》,旋律如同浅黄色的纱在暖阳熏风中飘浮。钢琴旁挂着拉斐尔的画作,空气中是茶香和小饼干甜甜的味道。
正在弹钢琴的女人转过头,神圣的光芒在她背后闪耀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特有的宠溺的微笑,嘴角挂着酒窝,双眼如母兽般漆黑温柔,溢满了母性的光辉。
钢琴声停止了,女人转过身朝她伸出手,白净修长的手给他的感觉却如同那钢琴声,还有空气中甜腻腻的味道。
他笑的露出牙齿,开心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拥抱女人,女人却忽然凭空消失了。
太阳更暖了,八音盒还在清脆的流泻出优美的旋律,圣母像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小小的房间,茶水的香气和小饼干的香气越发浓郁。
他一个人走向摆着甜点的茶几,咬着入口即化的饼干,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
……
韦遥醒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在哭,爬起来擦干眼泪。
是梦啊,好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梦里面那个女人……是她吧?
换好衣服走出来,厨师已经做好了饭,女人抱着个四岁的孩子正在喂饭,抬头扫了他一眼。
“上学不迟到吗?为什么还没走。”
“对不起,母亲。”他冷漠的点了点头。
韦遥是个天使一般的男孩子——容貌俊朗皮肤白皙,17岁长相却依旧像个初中生,白色的校服让他显得格外的单薄。拿着黑色的校服外套,漠然的看着司机为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父亲坚持上学是一个接触社会的必要步骤,有利于他往后的发展。
他往后发不发展和他又有什么关系?那个正妻生的孩子才是将来的继承人。
在校门口遇到了一辆白色的车,容貌清丽的女孩儿走了出来,手里总是拎着一把扇子。
“苏澄。”韦遥露出一抹笑容,“来得挺早嘛,急于看新老师的笑话?”
“我事先声明我可不参与只看戏,”展开扇子掩住嘴,却掩不住带笑的双眼.
“今天你想看什么戏?”
“给我个惊喜。”苏澄说完转过头对着还没有离开的车点了点头,“黄叔叔再见。”
“小丫头不要调皮捣蛋。”
“怎么会呀。”苏澄说完拽着韦遥往校园里跑。
这里不是贵族学校,却无疑是本市最优秀的学校,而有钱人在这里也可以得到许多特权。
13班里有17个学生,这17个学生都是本市有权有势的人家的子弟,被安排在一个班。虽然家长下达了命令让学校好好管教,但是一个办得如此大的学校一定有其生存之道,一群18或快要18的眼看就要继承家业的人学校还是明智的选择了不去得罪而是包庇他们的所作所为。
到目前为止被这个班赶出去的班主任已经有几十人了,这几个孩子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贱或者叛逆想要整人,他们部分犯过罪,还有些人和当地的黑帮走得很近,所以被赶出去的班主任都不仅仅只是生气或者无力那么简单。
拉着自己的小裙子苏澄和韦遥一起走到那个柜子旁。
“已经走掉啦,本来我还想亲自放她出来呢。”韦遥单手撑着柜子笑容灿烂。
拽了拽裙子苏澄矮身钻进了柜子里,找了个角度坐了下去。
“你也想体验一下?”韦遥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孩儿。
“对呀,你想要拿我怎样。”苏澄大大方方的朝韦遥伸出手,“拽我一把,蹲在里面真难受。”
“可怜她?”韦遥握住苏澄的无所谓的问。
“没什么可可怜的,她今天不会来了。”把她塞进柜子里的时候已经开始害怕的哭了,之后一直在撞柜子,显得可怜兮兮的。
哭有什么用呢,她难道活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两人并肩走进教室,韦遥坐到了第一排兴致盎然的看着即将站着新班主任的讲台,而苏澄则走到了窗户边上拉出了椅子。
她刚坐下叶逸便推门走进来坐在了她的前面,两个人相视一笑。
“叶大神你来啦。”戴雨露笑得没心没肺。
叶逸长得就像古典时期的雕塑一般,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像是压境乌云下的黑色海洋,头发柔顺浓密,流线型的身材接近黄金比例,再加上显赫的家世为他后天培养的气质和他嘴角总是挂着的似笑非笑让不少其他班的女生害怕又崇拜。
只不过他们17个人已经同班了五年了,早就熟悉了彼此的熊样儿,看到的都是大家过去的糗事和牛逼事迹。
叶逸是个牛的不要不要的家伙,而戴雨露是个狗腿子的不要不要的家伙,所以两个人简直一拍即合。
班里并不吵闹,大家都各干各的,同时都百无聊赖的期待着新的班主任的来临。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班主任的这个职务要进入一段时间的真空期了。
“如果他们不安排班主任的话就把目标定为走进这个教室的第一个老师吧。”韦遥的语气里带着兴致盎然。
“好呀。”叶逸斜着坐在椅子上,身子靠着墙壁,轻轻勾起嘴角接话。
苏澄看了一眼稍稍热闹起来的教室眼角流露出笑意,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
能够在这样无趣的地方玩出点花样也好。
上午前两节课是英语连堂,由于英语老师就是班主任,老师正如他们料想的一般并没有出现。
韦遥等五个人把生物老师耍得上蹿下跳,教室里其他的人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等到物理课的上课他们才将门打开,生物老师逃命一般狂奔,吓得物理老师——一个年龄挺大充满学究气息的老头子——不敢往教室里踏步。
“算了,让他进来上课吧。”谢楠一把盖上电脑扶了扶眼镜宣布了这场闹剧的结束。
一天浑浑噩噩的也就过去了,感觉又虚度了一天的生命。
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每次折腾完这些老师只觉得心中的烦躁增多了。
被戴雨露一路拽出校门,直接无视了来接他的车把他拽进了附近的一家铺子。
戴雨露对路边摊了如指掌,两人一边吃着廉价的食物一边讲笑话笑得不亦乐乎,最后和靠在不远处巷口墙上的叶逸打了声招呼,一边用校服擦嘴一边跑进了车里。
回到家后迎来的是母亲的指责。父亲依旧没有回来,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百无聊赖的打开X-BOX,半个小时后又放下。翻开书翻了半个小时,再次放下。
在发呆的时候脑子里竟然浮现出了那个傻呆呆的小白兔云钗老师的容貌:母兽般湿润的黑眼睛、柔软的黑色及肩短发仿佛散发着太阳的气息、还有嘴角特有的笑容,那种无法形容的笑容。
心里疏漏了一拍,他“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被自己的所思所想惊住——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忽然想起那个只教过他们一天的老师?为什么他那么难过。
捂着胸口感受着心脏的悸动,他倒在床上仰望着单调的天花板,蜷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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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16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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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无题
人类会住在固定的巢穴里。
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浴室,镜子中映出并不符合她的要求的身体。打开莲蓬头站在冷水下,她感受着这具身体的颤抖和轻微的痛苦,闭上了双眼。
清洗干净之后她打开了电脑,眼中紫光一闪而过,登入了互联网。
好邻居告诉过她的和地球有关的知识非常全面,包括这些东西怎么用(云钗转头看向右边的钢琴,又看了看左边的灶台),还有很多现代、近代、古代的作品,有空她也要去亲身实践一下那些有意思的东西。不过昨天睡了过去,今天就要去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啦。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校长对她的道歉信的回复,有些满意的收起手机朝学校走去。
在公交车上晃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但对于生命无穷的她来说低效并不足以让她感到扫兴,极尽的感受着人类的各种感官,最后在同一家早餐店吃了早餐开心的走进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准备临时备课。
英语作为有趣的东西之一也被好邻居科普过。
华研,“云钗”这位唐僧大人原来最好的朋友,现在正在为了让她感到开心一点做着努力。云钗撑着下巴观察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眼角里带着笑意。
十三班的老师是有特权的,他们不需要带任何其他的班而且在学校的各种交流活动中是优先的,所以一直到上午第四节才正式是她的课,这时候办公室里已经没有老师了,她犹豫了一下把电脑放在办公室桌面上充满兴致的离开了办公室。
云钗没有犹豫便推门走进了十三班,刚推开门一桶水便兜头泼了下来,而且还不是干净的水。
云钗蹲了下来捂着头,“妈呀……铁桶……。”
班里的人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不过却同时挑了挑眉——一天不见,这是又回来了?
正在和后排的舒恒聊天的韦遥不可置信的转过头,身体一震便站了起来——他还在想,哪怕在一个学校可是她肯定会绕着他们,所以不会再见面了。
仅仅只是看着她就会让他忍不住想要接近,想要和她发生肌肤的接触。仅仅教过他一天他便在晚上梦见了她。
当飞机失事的时候飞行员总会闭目向上帝祈祷,因为当大的环境已经无法控制了,起码他可以靠祈祷让自己相信还是有自己能够控制的事情的。他便不自知的开始做每一天都在做的事情,嘴角牵扯起坏笑。
“看来你真是金鱼的记忆力啊,在家哭了一天就忘了前一天发生了什么了。”
“我昨天……”云钗顿了一下,抬起头,一副特别委屈的样子,右手还按在头上“睡了一天。前天晚上好难受所以睡不着。”
“我以为我们给你的警告已经很明确了?”捏着下巴他歪着头看着完全没被吓住的云钗,语气温和的说,“在我们班,你只不过是玩具,除了第一天你可以选择退出,往后如果你想要走就要跪下来求我们了。”
入戏——我是好老师!
“我以为,”云钗揉着脑袋站了起来,她白色的工作服已经给人一种可有可无的感觉了,不管说出多厉害的话都不会有多少威慑力,“校长让我来这个班就是希望我能够做尽量多的事情。我还稍微认真的做了功课,所以应该会尽量坚持下来吧。”
“咔嚓——”
“说得很有道理,简直是傻白甜的楷模,拍照留念。”漂亮高挑的女孩儿谢青拿着相机站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浓密的长发扎成马尾乌黑柔顺。
“把柄是一个很有趣的东西你知道吧,”韦遥露出天使一般纯净的笑容,朝谢青挥了挥手,以同样的表情回过头,“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东西,只要运用得好我们就可以让你做出犯法的事情,告诉你没关系,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这张‘情色照片’就是个不错的例子哟。”
“开玩笑的吧,”拍照的谢青在后排一唱一和,“这么一张怎么够?什么时候我们帮老师拍裸照吧。”
“我说过我做过小功课呀,所以不用威胁我也可以的。”云钗直视着韦遥,朝他露出温柔的笑容,然后才后知后觉韦遥的紧张,移开了视线——太快结束就没意思了。
不过……
再次对上韦遥的双眼,她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虚张声势的人类幼崽心中真实的想法,比他本人还要清楚。
人类太好被读懂了,实在太没意思了。
悄悄的将身体中的力量散入空气中,让自己可以更少的像外挂一般获得各种信息,云钗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于是留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我最好还是去换衣服吧。”
说完便推门离开了。
结果还是没有上课,虽然也没有准备上。
天气很热,一会儿身上的水便晒干了,倒是身上不太干净。
正在学校正中间的山上看太阳,云钗的友人华研听到自己的朋友被欺负了的消息便匆匆赶了过来。
她是个非常多话的人,哪怕她极力的克制自己以免让本身就心情不好的云钗反感。
她劝了云钗尽快找校长换掉职位,骂了十三班一班的流氓混混白吃国家粮食,提了建议也推荐了解决方法,插科打诨又讲了很多云钗喜欢的明星的八卦。
看来并没能控制住自己。
云钗饶有兴趣的听着,却很进入角色的面无表情。之后华研便开着自己父母给她买的红色甲壳虫把云钗送回了家,塞给了她一顶绿帽子逗她开心,然后看着她进浴室才重新跑回学校。
莲蓬头下云钗因为温暖的水流而微微发抖,温水打在头顶和脖子上,像是在狭窄的空间呆了很久后舒展开身体。
她开始觉得开心了,而且是非常轻而易举的。人类的身体还真是个好东西,通过简单的组合和奖励机制奴役人,让人不断地繁衍。
不过她真是太心仪这个奖励制度了,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人类这么有意思呢。
洗完澡躺倒在沙发上,手凌空一挥,钢琴上的那个播放器便播放起柴可夫斯基的钢琴曲,云钗打开空调抱起毛毯蜷缩起来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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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16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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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狗老师
睡觉对她来说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再加上身体的沉睡并不必然的带来她灵的沉睡,所以晚上九点钟云钗便爬了起来。
曾经来过地球不少次,虽然那时候都处于全盛状态没能太好的体验拥有肉体的感觉但也醉生梦死过,那时候也学人类做了不少花瓶或者乐器,一是用来奖赏床伴,二来也是消磨时间。
紫色的火焰一闪而逝,云钗凌空飞了起来。
晚风吹着她的头发,她在空中缓慢的漂浮,白天的酷暑纷纷消散,她漫无目的的飞了许久,之后才在某一个豪宅门口停了下来。
这里住着的人叫苍狼,黑手党的老大,恰巧是她的一个小辈。
“大狗砸你好呀,在地球呆的快活吧~”云钗笑眯眯的看着身高两米的身材雄壮的男人。
她的身体里几乎没有力量,但是和天堂不同,地狱里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低级的一定要服从高级,无论绝对力量的大小。他甚至没有反抗的想法便跪倒在她面前。
“请吩咐。”
“没意思。”撇了撇嘴丢下一张纸条,“还是我家好邻居有趣一点。算了,给你我家地址,你搞个一个亿帮我把卡寄到我家里来吧,省的我要用。”
说完便转身转身离开。
要去看好邻居吗?算了,等它自己找上门得了。
郊区里没有灯光,星星在天上闪烁着紫光。
她找了块大石头铺上草躺在上面,裸露在星空下再一次沉沉的睡去,梦中是种子发芽的声音,一颗心脏在黑暗中跳动,每跳动一下四周便光亮几分,每光亮几分心便多几分悸动。
只是这些变化太轻微了,人类身体带来的有趣体验又太多,没能让她联想到很久很久发生的那件事情。
……
晚上玩儿了太久,没睡几个小时天便亮了。
乘着曙光飞回家里,洗完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便去了学校。
华研一见她进办公室便嘘寒问暖,之后还不断地抱怨现在好学生也不给力,当重点学校的老师实在是太累了,连谈恋爱的时间也没有,学校里全是过50的老头子,连谈恋爱的资源都没有,之后又督促云钗赶紧推掉十三班的工作,之后又表决心就算推不掉也会和她并肩作战。
“你傻傻的。”云钗一边钻到华研脑子里搜取她的教学经验结合云钗的兴致勃勃的备课一边笑着说,“就是几个高中生而已嘛,能怎样。”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家云怂这么刚猛!”感天动地神仙显灵,看着华研元气满满的到处乱跑根本就没有挪去教室的时候有去无力的样子云钗转过头继续兴致盎然的备课。
虽然不知道人类是怎么学习的,但是像这几个家伙记忆里的那样打怪升级一样的东西,搞完必修一搞必修二,搞完必修二搞必修三,考完四级考六级,考了雅思GRE的东西似乎傻的可以,随便想一想也知道人类这个小脑瓜怎么可能穷尽横向的东西,按照这个逻辑不穷尽横向就不纵向走,这些家伙不是要死在这里。
莫非她一来地球就发明了超厉害的教学法?莫非她是天才?
力量接通电磁波环游世界,结果发现中国这种模式的教学方法似乎也不常见,各式各样的也不少。
人类果然有意思啊,幺蛾子就是多。
研究教学方法研究了一个上午,如果不是华研提醒根本想不起来还要上课。
“你趴在电脑前面干什么啊一整天。”华研蹲在边上看着已经做了一百多张的PPT,“你想把一年份的PPT做完吗?如果你坚持要教十三班就算是十年也用不完这些PPT的。”
“我单纯觉得有意思,无论是看书还是备课。”看了一眼边上备课的时候翻的一堆书。
虽然有更加高效,打个响指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方法,但是既然她有无限的生命那又有什么必要在乎效率呢?况且阅读和实践对人类大脑有唤醒的作用,而每一次唤醒都会造成体内化学物质的生成,非常有趣。她果然是当土拨鼠当太久了。
“那我走了?”
“你还挺斗志满满的嘛,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软妹子了,看到你这样妈妈就放心了。”华研朝离开的云钗笑着摆手。
“哦。”云钗回过头朝她点了点头,朝十三班跑去。
这一次她依旧什么都没带,感觉不会让她好好讲课的!
果然一进教室就看到一只哈巴狗趴在讲台上还戴着个眼镜,似乎是要讲课的样子。
好奇的偏过头,云钗没有走进去而是靠在门框上瞪大眼睛看着那只哈巴狗。
“你们……从哪里搞过来的?”
城会玩!可以!
结果光是搞那只狗就搞了半节课,以韦遥为领头,他们非要她证明她比这只狗更适合当他们的老师。好不容易折腾完了,云钗抱着那只狗站在讲台上,刚要说话黑板忽然砸了下来。
本能的把狗搂在怀里,被黑板砸的灰头土脸还被狗咬了一口,从废墟里爬出来的云钗感觉自己的大脑稍微有点混乱。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云钗看着掉下来的黑板,还有背后的简易的机械装置。
背后肯定青了一片,身体的奖励机制让她懒得迅速把淤青化开,手腕被咬的滴血,哈巴狗嗷嗷叫着往门边靠,一副吓傻的样子。
“我都没事你怎么一脸委屈。”云钗一边揉乱掉了的头发一边回身看那只狗。
那狗咬她不是偶然,她散发着一股小动物不会喜欢的味道,所以她也懒得吃力不讨好去搞那只狗,把它掉下来的眼镜摘下来丢给它便看着它叼着眼镜跑掉了。
“它好聪明啊,”一边甩着手腕云钗一边呲牙。
“云钗老师,”韦遥露出了他招牌的笑容,笑的像个拿到糖的傻小孩,眼睛都眯缝起来,“下一节课还有老师要来上课的,你把黑板弄坏了他该怎么上课呢?”
说完便朝她砸过去了一个工具箱,云钗猛地转身躲了过去,“快点,修好吧~”
到底是受到身体的本能驱使多一点还是自己的兴趣多一点她是不知道,毕竟这具身体的本能很大程度上和她的兴趣结合在了一起,总之她选择了上手去修,而且为了伪装稍微让自己的动作不熟练一些。
大学毕业几年了,云钗看上去还像个大学生,五短的身材加上身体单薄,一只手按着三米长的黑板另一只手使用工具的艰难的样子还是让韦遥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这家伙是泥人吗?
……
“这个新来的老师你们怎么看?”放学的时候戴雨露捏着下巴歪着头问,“韦遥你好像特别不喜欢她呀。”
“可以理解的吧?”叶逸拎着书包眼角含着些笑意。
韦遥有些惊讶的看着叶逸,勾起嘴角,“你也很讨厌她?”
“那是当然,”谢青从后面绕出来搭话,“看起来像小白兔一样,但是根本就不可能嘛,你也不想想。”
谢青一边说一边捏住戴雨露的脸,“你也不想想,如果她真的是小白兔的话早就哭着去校长办公室了吧,怎么可能还在做我们的老师。”
“不是没遇到过那种希望拯救迷途羔羊的热血教师吧?说不定是侧面接近呢?”戴雨露捂着脸躲到叶逸身后,“叶大神保护我,谢青有毛病!”
韦遥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笑了好久才直起腰,“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可是我不是这么认为的。我认为能够让一个人忍受屈辱的东西一定不是正义感而是利益。如果她是热血教师早就应该大喊大叫了。我认为她是个懦夫,所以不敢指责我们,也不敢和我们的家长交涉。但是同时她也是一个贪婪的人,希望能够坐定我们班主任的席位,取得最大的利益。”
“苏澄,你要小心一点,要不然哪一天她就忽然变成你妈妈了哟。”谢青笑着勾住苏澄的肩。
“如果她可以拿下我爸爸我举双手赞成哟。”苏澄露出温柔的笑容,甩开扇子遮挡住下半张脸。
没有人继续问下去。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但是对于互相之间不愿意透露的事情绝对闭口不提——他们默契的不去问韦遥的亲生母亲、不去问苏澄的父亲、不去问谢家三兄妹的父亲也不去提叶逸每天放学后会去哪里。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弱点交到他人手里,他们便也不去打探彼此的弱点。
“叶大神叶大神,你不觉得今天的韦遥格外的心机吗?”戴雨露在韦遥背后碎碎念。
“滚蛋!”韦遥挥手赶苍蝇一样赶走戴雨露,笑骂道。
校门口到了。
这是一所寄宿制学校,只有他们几个学生回家,所以门口并没有多少人,可以一眼分辨出自己的座驾和站在车边的司机,韦遥朝司机冷漠的点了点头便钻进了车里。
回家总是一件让人恶心的事情。虽然知道叶逸每天游荡在外面一定也有自己的难处但是还是忍不住去羡慕。
推门进去时父亲正在家,和一个美国人坐在一起不知道谈论着什么。
走进大厅微微示意便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听到自己的母亲开口说,“陪客人聊聊天吧,我还要喂你弟弟吃饭,没办法配客人了。”
转头看向父亲,发现他没什么表示便将书包放了下来。
挂上优雅的假笑,白色的衬衫衬出他教科书一般的礼仪,韦遥乖巧的坐在父亲身边,点头打招呼,“It's a pleasent to meet you,sir.”
一个小时过去,父亲领着客人离开了,韦遥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拎着书包面无表情的往房间走。
“耍大牌吗,不屑于陪自己的母亲吃饭?”
韦遥停下看着莫名其妙生气的女人,没有回应。
“再讨好你的父亲又有什么用,一个**的杂种罢了。”
火气喷涌而出,感到更多的却不是暴怒。那种情感太复杂了,让他没有办法表达出来,只是平静的看着女人。
“就算你再怎么说我也不记得她了,勾引我父亲也好,和我父亲两情相悦也好,我都不可能知道。”韦遥说完便转身上了楼。
回到房间里韦遥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紧紧地闭上眼睛,希望借助眼前的黑暗回想起一点有关他母亲的东西却只是徒劳。
他知道是没用的,毕竟是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就算回想起来又能怎样?死都死了。死人有什么价值?
意识越来越昏沉,在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画面闯进了他的脑海中——那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母兽一般黝黑湿润的双眼,充满了无限的温柔与宠溺的微笑,和朝他伸出的纤细雪白的手。
像是做了噩梦一般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喘息,打开了窗户靠在窗边。
隔着纱窗甚至看不清楚月亮,他仰望着被切割的破碎的星空,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
好孤独。
好想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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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16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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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我说一下,这次事件不多,所以我就不修文了。更完之后会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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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说好的裸照
“云钗老师,”韦遥笑嘻嘻的把云钗逼到一个墙角,“想要和我们和解吗?”
“你就说到底要干嘛吧。”云钗往墙角缩了一点试图躲开韦遥的壁咚。
“你很直接嘛,”韦遥满面笑容,“你只要放学之后到储物室来我们就放过你哟。”
云钗微微点了点头看着韦遥离开,嘴角微微勾起——虽然很清楚他们要做什么,但是这样过家家的生活还是很有趣的嘛,甚至比和神仙姐姐过家家,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的时候还要有趣。是否多代入一些情感会更加有趣呢?
她注意到了韦遥看着她的眼神,那种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留恋和渴望。
甚至都谈不上可悲,只不过是可笑而已。
抓着包跑出去吃了点东西,云钗有些期待的等待着五点钟的到来。
五点终于到了,放下手里的书云钗朝储物室走去。
储物室里漆黑一片,她却能感觉到里面藏了不少人。
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果然她还是要散掉这些力量的,不然实在是太没意思了。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去开灯。
灯打开,转过身,那几个家伙已经钻出来了,正靠在柜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韦遥笑的最灿烂,站在叶逸身后。
叶逸比云钗高很多,走过来的时候感觉向她投射来一片阴影。
“云老师,我弟弟查了一下你的账户,你的存款太少了啦,要不要拍一点小电影赚钱。”谢青呲牙一笑,举起手里的单反,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粉色的数码相机。
“我……”云钗的视线投向门口,发现舒恒正站在那里,手里甩着钥匙。
“这里这么多人你还想跑吗?”留意到云钗的眼神韦遥撇撇嘴戳了一下叶逸,“开动——”
叶逸嘴角扬了扬朝她走来。
传言这个皮肤白皙,头发和双眼都漆黑的像是夜空一般的男孩子在校外强奸过女学生。这么多人里似乎只有叶逸不受家庭的管束,也是货真价实的无恶不作。
云钗往后退,但还是被抓住了手腕拽进了大男孩儿的怀里,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另一只手则摸上了她的腰部。
比起云钗的五短身材叶逸几乎是号称完美的九头身,标准的五官和古典时期雕塑一般的身材让她有点希望现在拥有的是这具身体而不是自己现在手头上这个残次品。
虽然害怕一使力就拽他一个跟头还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恰好在叶逸的掌控之中。
场面并不像一般的强奸现场,因为叶逸不是那种把淫言秽语挂在口边的人,挣扎中的云钗也一句话也没有说。
除了云钗喘息的声音此时此刻就只有谢青按动快门的声音。
“哗——”
白色的衬衫终于在挣扎中被扯了下来,云钗也借此机会“摆脱”了叶逸玩闹一般的控制,双手抵着背后的墙壁一边喘气一边年说,“所以说这是要干什么?”
她不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反应才比较像,所以她稍微引入了这个身体的宿主唐僧大人的感情。而唐僧大人又是个情感过剩的家伙。
“你们这么多人我也反抗不了,但是能不能跟我讲清楚是强奸还是轮奸,到底是拍照还是录像,你们作品的设定是什么,我作为主角需要什么反应。你们如果不说我怎么知道。”
她这个表现的真实程度可以打八分,扣掉的两分是因为稍稍借鉴了一写唐僧大人的反应。
“不用了,你这个姿势就很好呀,站在那里不要动哟。”谢青单膝跪在地上露出挑衅的眼神,“你想要剧本也不是不行,算我恭喜你,面试通过了。现在小电影的行业就缺你这样清纯的女孩子哟。”
云钗没动也没有说话,就那样面色苍白的直视着他们,靠在墙角。
“我要出去。”一直一言不发的苏澄忽然一甩扇子开口,“你们不觉得好闷吗?”
说完朝舒恒走去。
叶逸挑了挑眉看了韦遥一眼——这么早就玩儿这出是韦遥提出来的,本来是说耍到她崩溃,痛哭流涕,然后就离开。结果现在场面就这么僵住了。
但是离开的苏澄也等于给了他们一个提醒——他们没有必要为了个面子真的动手把她给强奸了。
不过韦遥没有看他。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攥着拳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像是被训话的孩子一样。
于是叶逸朝谢青摇了摇头。
“当然啦道具还没有准备好,正式工作的时候我们会给你通知的哟,时刻盯紧自己的手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说完谢青上前摸了摸云钗裸露出来的皮肤,暗示性的眨了眨双眼便笑嘻嘻的离开了。
来得快去的也快,十六个人一瞬间便离开了储物室,等也被关上了。
云钗撇了撇嘴——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
动手捡起地上扣子都崩掉了的破衬衫,谎称衣服扣子脱线,坐着华研的车回了家。
华研一路都在笑话云钗质量差的要死的衣服。
“你这家伙,就是不让我省心,爸爸我什么时候才能安心过自己的退休生活,勾搭勾搭老太太溜溜鸟啊。”华研长吁短叹,“教十三班感觉怎么样?”
“就这样。”
“云怂,记住了,关键时刻要狠一点,就算弄死了那帮孙子也要保护好自己。”华研伸手抓住云钗的袖子说。
不然呢?
不过按照宿主唐僧大人的尿性这时候是一定会反驳的。
“我尽量吧。”朝华研挥挥手便一只手拽着衣服另一只手拎着包朝电梯跑去。
……
“那些照片,你们打算怎么用?”苏澄忽然从拐角处冒了出来,微笑着问。
“还没想好。”谢青耸了耸肩,“看情况吧。我也没说要逼死她。”
“今天稍微过分了一点,”苏澄将目光转向站在一起的韦遥和叶逸,“到目前为止她还什么都没做吧?”
“谁知道她到底是什么都没做还是没被我们发现呢。”韦遥已经恢复了正常,微笑着回应。
“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一下,当一个人像她那样对什么事情都没有明显的情感的时候,我们普遍会为了打破她的面具而作出过界的事情。等你们做出了后悔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们‘我早就说过了’,但请你们在心底替我吧这句话默念三遍。”苏澄歪了歪头。
叶逸扬了扬好看的眉看着苏澄,“你的意思是我仅仅是看到她就生气是因为她是面瘫吗?还是你说这些实际是想要倒戈?”
“嘴巴真毒,你这样可是嫁不出去的,”苏澄端着假笑装模作样的摇头,“以后就只能跟戴雨露那个傻丫头过一辈子了,多可惜。我可不是倒戈,我只是觉得你们都偏见过头了。”
“这才几天,日久见人心,往后不就知道了。”谢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也许她会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今天的你还是一样的天真啊。”叶逸答话。
“今天的你还是一样的不讨人喜欢啊。”苏澄笑眯眯的朝自己的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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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16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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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入侵
非常奇怪。
言语羞辱、侮辱性的命令、关小黑屋还有脱衣服,这些东西本来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让一个人崩溃,但是这个小白兔一般的老师却完全没有反应。
他们的招数之一电话骚扰,也就是在每天晚上十二点之后任意时间提供叫醒服务,也在校方取消了十三班班主任除了十三班以外其他的课程后失去了效果。也不知道是白天补觉了还是体质特殊,在没有拔电话线没有关机而且每次骚扰电话都接的情况下,黑眼圈越来越厚的只有戴雨露。
看着戴雨露在抽风了三天之后哈切连天他们又想了其他的办法。
当然先前提到的那些东西也要同步进行。
……
“看来我们的圣母云教授并不害怕小动物啊。”看着粉笔盒里满满的蛆韦遥撑着下巴说——结果今天她吓一跳的反应竟然都没有。
“有空我弄一个大动物来。”舒恒按着自己的大拇指低头思索,“我应该是可以把我家旺财带到学校里来的。”
“狗吗?”正在打瞌睡的戴雨露“唰——”的一下惊醒,一边揉脸一边搭话,“可是她连蛆都不怕诶,我觉得她说不定已经成神了。”
“等你看到我家旺财就知道了。我家旺财特别凶。”舒恒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有道理,”韦遥双脚落地走到戴雨露面前,“她不太可能真的成神了。如果她和我们一样住在学校她说不定早就已经崩溃了。”
“什么意思?”揉着眼睛戴雨露问,“我告诉你我叶大神不在你可不要忽悠我。”
“下班之后她做了什么事情让她状态重新回到满点,或者她的家的环境让她能够迅速恢复状态,要么就是……”
“她的朋友。”舒恒接口。
“咳咳。”苏澄清了清嗓子显示存在感。
苏澄在几天前就公开表示不能因为和班主任互怼波及到其他人,所以对于对华研出手的想法一直被压制。
“不管是什么,我们只要把它毁掉就好了。”韦遥朝苏澄敬了个礼表示服从命令,之后便坐在戴雨露的桌子上分析,“每个人在不同的环境扮演不同的角色。让一个人崩溃的方法很简单——把一个高度紧张的环境从她生活中百分之十的占比扩大到百分之百。换句话说——入侵她工作以外的生活。”
“这个不容易吧,”半道插进来的叶逸作为唯一一个没有门禁的人,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她下班回家,你们放学不回家吗?”
“可以雇人嘛。”韦遥笑眯眯的说。
“那有什么意思?”
“再说吧,我们先去打探一下情况,明天不就是周六了嘛,既然我们班不上课她应该也不会来学校。”韦遥朝叶逸露出笑容,“怎么样,你来吗?”
“当然。”叶逸微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和苏澄一起坐在窗边发呆的韦遥突然像他一样那么积极,但是他也不打算因为韦遥的积极就不参与这些活动了。
“我要教黄叔叔的女儿法语,可能去不了。”苏澄摇了摇头。
“我要为了把旺财弄来学校的事业而奋斗。”起码舒恒看起来比较遗憾。
有些是因为门禁,有些是因为有事情做,最后决定去的只有韦遥、叶逸、谢青和谢闻。
“你不去吗?”叶逸看着低着头准备离开的戴雨露问。
“噢,噢,我那个……”戴雨露“嘻嘻”一笑,转身就跑了。
“神神秘秘的。”谢闻,谢青的三胞胎哥哥,咧嘴一笑。
谢家的三个孩子充分体现了基因的多样性。如果说叶逸是健美那么谢闻就有壮硕的趋势了,农民工身材,而且个子比叶逸还要高一些。与此同时谢青长的高挑漂亮,谢楠却瘦小,近视,而且还体弱多病。
一看就是谢闻吸收了50%的养分,谢青吸收了35%,留给谢楠的就只剩下边角料了。
“不过四个人刚好,我们是先头部队。”韦遥说。
最后大家一起朝小门走去,又分别朝自己的车走去。
“叶大神,”韦遥学着戴雨露瞎叫,“以前没见过你用周末时间怼老师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我就火大。”叶逸冷漠的回身扫了一眼教学楼,朝巷子里走去。
“我也是……”韦遥轻声说,更像是说服自己。
……
第二天早上十点他们便聚集在了云钗小区旁的公园里,看着还不错的小区。
“她是普通教师,父母是普通农民,怎么买得起的?”谢青偏着头——按照调查来的不完全信息,云钗一个人住的这个房子又一百多平米,应该并不便宜吧。
“在手里有她的艳照的时候不要纠结这样的问题,”叶逸推了一把身边白色的雕像让自己站直,“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在十年前买的话。”
“这么说的话,好像是这样!”谢青眨了眨眼睛。
叶逸在还是个好孩子的时候随便参加全国的奥数比赛都是二等奖,拉丁语初中就说的非常溜,到了高中德语、法语、英语、西班牙语等一系列的语言也就大略掌握了,历史学的很好物理也可以和谢楠交谈一二,可以说是全能型人才。
他对要点非常敏感,不止是对文章,对事件的也是一样,怼老师的时候都一怼一个准,全部击中要害。所以叶逸说不重要,那就不重要。
“我们走吧。”韦遥甩开一个皮夹朝目的地挥了挥手。
“直接推门进去比较有震撼力?”谢青饶有兴趣的看着韦遥手里的开锁工具,“每次你开锁我都觉得超有趣,一会儿我给你拍几张照片?”
“得了,你再发给我爸,我又得悲剧。”韦遥一边笑一边迈入电梯。
云钗住在六楼,他们走到了604,围在韦遥身边看着他蹲下撬锁。
“让谢楠给你们做一套你们练习撬自己家的,”害怕有人来了大喊大叫,韦遥笑骂围在边上碍手碍脚的三个家伙,“我们这次可是要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的,她正穿着睡衣、没穿衣服或者在做一些猥琐的事情被我们突然撞见了才好,你们不要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嘘——”谢青点了点头退开,静静地听着开锁的声音。
“咔嚓——”
韦遥朝他们微笑着点了点头,悄悄的站起来,轻轻的推开了厚重的大门。
嘀嗒嘀嗒嘀嘀哒哒哒 嗒嘀嗒嘀 嘀嗒嘀嗒 嘀嘀嗒嘀嗒嘀嘀哒哒哒 嗒嘀嗒嘀 嘀嗒嘀嗒
韦遥怔在门口——《献给爱丽丝》。
他忽然想临阵脱逃。
见三个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失神,韦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点这脚走进了房子。
阳光透过窗户倾泻而下,白色的窗帘被风吹的飞舞。女人穿着纯白的裙子坐在钢琴前,熟悉的旋律从她的指尖流泻。
音乐声戛然而止,女人转过身,母兽一般漆黑的双眼中流露出惊讶,随即是些许的喜悦。
“欢迎。”她轻声说。
韦遥再次怔在原地——太像了。
他是希望记住他母亲的,但是人都太过健忘了,他甚至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忘记了她的样子。他曾求着父亲告诉他她的故事,但是父亲不说,他仅剩的那些记忆也渐渐消失了。不记得她的长相、不记得她的名字、不记得她的工作也不记得他们曾经在一起做过什么……只记得他有一个亲生母亲,而和他呆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很快乐。
但是当第一次看到云钗的样子的时候,第一次嗅到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第一次看到她的双眼和微笑,他知道他并非如他想象的一般那么健忘。他还记得。
母亲是个艺术家,每天早上把他送去幼儿园之后便去外面画画,到了晚上再接他回家。
每天回到家都有一桌子丰盛的菜,两个人根本吃不完,之后她便弹琴给他听。
323237216 1367 3571
这是她最喜欢的曲子,曾经将家里的十个八音盒一齐扭动,然后自己跑到钢琴边和它们合奏。他在边上笑,拍着手。
在她死掉的那天,他大哭着被父亲接走,手里紧握的八音盒被摔碎,那时候八音盒里响着的也是这首歌。
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这么像。
难道他父亲听说了他在学校为非作歹,特意选了个克星来治他吗?
还是她从哪里弄来了他的这些资料,然后伪装成这个样子。
谢青伸手拽了拽谢闻,又指了指韦遥。
谢闻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叶逸。
“这就要走了吗?”云钗有些惊讶的看着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的几个人。
“既然你要来我们公司拍小电影我们当然要先摸清楚你家的住址喽,到时候在你家拍你不是会兴奋一点吗?”谢青舔了舔嘴唇,“我们四个先头部队只不过是来确定住址的而已,你就这么等不及啦?”
谢青说完伸手去拉韦遥,却被他甩开。
“你们回去吧,我留下。。”韦遥吹了声口哨朝房间内走去。
墙刷的雪白,上面挂着一幅纯白的油画,如同有些斑驳的墙壁,米色的沙发上摆着黑白的抱枕。原木的桌子摆放在客厅的角落,上面堆着几本书,一面墙改装成了书墙,书柜也是原木的颜色。
“留下干嘛?吃饭吗?”谢青皱了皱眉有些为难——现在事情弄成这样,管不管?
叶逸拍了谢青一下转身离开,谢青犹豫了一下,拽着更加犹豫的谢闻走出了那个房间,关上了房门。
“真的不管?”谢青有些为难的说。
“如果他真的想求救他会求救的。”叶逸摇了摇头,“你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你怎么知道我能不能理解。”谢青撇撇嘴,“怪不得苏澄总说你不讨人喜欢。”
说完她做了个鬼脸拽住了谢闻,“走,回去看看楠楠楠楠楠楠楠楠又捣鼓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叶逸露出笑容跟在后面,“我也一起去。”
“你跟着干嘛?”
“我也去看看他最近做出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叶逸紧跟在后面,“不过可惜了,之后云钗的事情我大约就不能插手了。”
“多清净,有什么可可惜的。”
“毕竟,我是真的讨厌她。”叶逸笑的谢青有点慎得慌。
“你可要冷静,雨露的后半生还指望你呢。”谢青拽着谢闻转身就跑,“能追上我们就带你玩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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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16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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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了一段时间了,韦遥还是没有说话,云钗也没有搭话。
她觉得这个幼崽她已经势在必得了,问题是她到底是装糊涂还是直接攻略他?总觉得直接攻略有点心虚啊,毕竟遇上了这么凑巧的事情和她的个人实力无关。
“我注意到你不说话了,”韦遥面容平静的看着云钗,“我本来还想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会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云钗顺着他的话说。
“怎么,你真的觉得我傻到会相信这些都是巧合吗?”韦遥挂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钗长着一张诚实善良的脸,随便说一句话就有一种委屈的感觉,哪怕是陌生人也很容易相信一只弱小的小动物。
“是我父亲把你安排来这个班的还是你自己自作主张?如果是你自己,我……”
“我不知道。”云钗脱口而出——到手的东西为什么不拿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云钗一边说一边扣上钢琴,叹了口气,“我没有想过要教十三班,说实在的我真的很害怕你们,那些传闻……以前我路过你们的教学楼都是绕道走的。但是前段时间得罪了领导,他似乎有点恼羞成怒了,所以强行把我安排在了十三班。第一次踏进你们教室我浑身都在抖,每次来学校我都在想,我可能上了个假学校,怎么跟霍格沃茨那样。”云钗说着露出笑容,挠了挠头。
“所以我们给你机会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韦遥躲开云钗的视线,深吸了一口气强自让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只是长得像算是巧合,为什么连房子的装修和弹的曲子都一模一样?你真的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子吗这么好糊弄。不过你可以继续编,我一定到最后再拆穿你。”
“可是真的撞上了才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恐怖,也不会再绕着第三教学楼走了。甚至有时候我会在你们上课的时候站在窗户外面看你们,看着雨露在下面摆弄手机,苏澄和叶逸一起45°角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看着谢楠皱着眉头编程,看着你往课本上画画,安静的不得了。那时候忽然很想哭。因为大家生下来大约都是一样的,结果现在却有这么大的差别,怎么想都不会是你们的错。如果有一样的环境大约也会变成一样的人。所以我希望可以帮你们创造一个一样的环境。”
“至于你说的那些,现在我还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把这个故事讲给我。”
韦遥怔怔的看着云钗,眼前的画面似乎都是慢动作,云钗嘴唇的开合和微笑、拨弄头发的动作都在一帧一帧的播放着,心脏便觉得痛,好像溺水的孩子在挣扎。韦遥觉得如果这是游戏的话应该不会特别流行,因为对某一方真是不公平。
云钗看着韦遥愣神的样子暗暗撇撇嘴——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她就预测会挺无趣的。这是新手教程吗?本来人类幼崽就心智薄弱,竟然还有恋母癖:明明离开了吃奶的年纪却依旧缩在母亲腐烂的尸体中,没有办法将嘴从母亲的乳头移开,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可笑的恶臭。
“我……”
“我能感觉到你在想什么,”做戏还是要做全的,反正就差最后一根稻草了。云钗摆出了应该摆出的表情,“但是不管你愿不愿意信任我,孩子,只要你伸出手我就不会松开。”
“啊……”韦遥发出叹息。
有什么办法呢?他不断地下落,下落,已经好久好久了,该死的这个狗屁悬崖上竟然连根草都不长,他想要扒一下自救一把都做不到。现在忽然伸来一只手,他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于是他伸出了手。
“我说的那个人,是我的母亲……”他说了。
苏澄扣心理学的时候他们都围在边上,那个时候他们问苏澄,找一个人把心里话说出来能起到个狗屁的治疗作用。苏澄解释了很久,发现他们是故意找茬把他们这一帮俗人一人一脚踢了出去。
那个时候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会仅仅因为说几句话哭到喘不过气来。
云钗搂住他的肩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第一次活过来了,身体解冻了一般,融化形成的液体从眼睛里滑落。
之后云钗做了饭。
仅仅是站在厨房外面看着他的眼泪便再一次流了下来。
“我今天真是丢脸丢过头了。”韦遥一边吃饭一边说。
从去到他父亲那里开始他都不知道自己吃的饭是谁做的,无论是在饭店吃饭、在家里吃还是在学校。
“不过我怀疑在那之前我也不知道,”韦遥咽下嘴里的饭说,“现在想起来那些东西不像是正常的厨具能做出来的。”
“母上在外面买的熟食吗?”云钗笑容灿烂。
“似乎她确实意外的不会做饭。”
越和云钗聊天越觉得自己和死去的母亲更加亲近,不知不觉就说了很多话,最后站在门口的时候似乎去掉了滤镜看到了原图,心里一惊,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周一见?”
想要回答点狠话,最后也只是轻声回了一句,“周一见。”便离开了。
那个房子就像个猪笼草,让他这只苍蝇晕头转向,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巧合?谁会相信这种事情?这一切只不过说明了她是一个足够狠辣的敌人。
……
“你回来了?”父亲正好在家,皱着眉看着他,“出去了这么久?”
“嗯,”韦遥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去找我们老师。”
抱着孩子的母亲忽然抬起头,“我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在学校的时候为难老师不算,周末了还要去骚扰老师吗?”
“怎么可能,是她邀请我去做客的呀。”熟练的说着谎话,这一次脸上却带着愉悦的神情,脚步轻快的接近母亲,“川川,今天去幼儿园有没有乖?”
“有!”小家伙挥舞着手。
“真厉害。”韦遥说完朝楼上跑去,“吃饭的时候叫我。”
他第一次在家里如此平静,没有感觉到压抑也没有感觉到孤独。就仿佛这些人如何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已经在其它地方找到了归属感。
所以云钗到底有没有心口不一,他就先不去一探究竟了吧。就像这样也挺好的。
想着把书桌的抽屉拉开,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八音盒,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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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
2017-04-16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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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旺财
“韦遥,你终于来了!”戴雨露一巴掌甩在桌子上非常琼瑶的站了起来,双手交握在胸口,“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变态杀人狂剁成碎尸现在正在河里飘着呢,我刚才还在想,如果所有的尸体都找到了,你被端到我们面前,我们能不能认出来你!”
“叶逸,为什么是‘端’啊?”韦遥笑眯眯的坐在叶逸面前的一个椅子上,撑着下巴看着他。
“嗯?”看着窗外的叶逸回过头,“她满嘴跑火车为什么让我解释?”
“是吗?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韦遥双手撑在叶逸的桌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着的叶逸,脸沉了一些,几乎贴在叶逸的脸上。
17班的清晨一如既往的生龙活虎,打架的打架,看戏的看戏,还有谢楠那样不问世事的把脑袋埋在电脑里。
“所以我们原本的计划还继续下去吗?”打了一会儿,舒恒开口问,问的是韦遥——如果他不希望的话他们换个目标就好了。
“为什么不?”韦遥偏了偏头,“我原本以为她是我父亲的特派员,结果似乎并不是。但是如果真的不是的话,她说不定是个挺可怕的家伙,可能手里握着我们的很多把柄。”
“那就速战速决吧,”坐在边上的叶逸抬眼接话,“把现在手里所有的计划都在一个星期内做完,直接把她搞垮就行了吧。”
“你是中二吗?”叶逸话头还没落苏澄就接了上来。
“如果她有可能会动手,作为纯理性人就应该先她一步把她杀掉吧?”
“自然状态下是可以的,文明社会中你这个做法叫做‘流氓’哟。”
“没有流氓中国怎么建国,苏澄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戴雨露誓死捍卫叶逸至高无上的地位。
叶逸朝苏澄耸了耸肩。
“就按正常步骤来吧。”韦遥有些兴致缺缺的说。
“嗯。”舒恒点了点头。
这个星期他们决定试出云钗到底害怕什么动物。
于是云钗每天来到教室都可以看到一只新的动物。
“小青,我给你找了只小白,你们交配吧。”云钗拎着手里的白蛇,打开教室后面装了只青蛇的鱼缸,把白蛇放了进去。
两条蛇看起来划了地盘儿,一只一边儿相安无事。
其后的第二天竟然是兔子。
把兔子放在一边用书本围上,云钗开始讲课——自从学生们的进攻手段有意识的变单一了之后,她也开始有讲课的时间了。
只不过讲着讲着兔子就会蹦出来,然后她们就得暂停。
下课的时候云钗抱起手中的兔子递回舒恒的手中,舒恒就会大大方方的接回去,然后咧咧嘴,“明天想要什么?”
“我没有害怕的动物啦。”云钗摸了摸鼻子回答。
“这可说不准。”
之后的动物就更加奇怪了,有一些唐僧大人的记忆中竟然是没有的,搞得云钗摸不透自己有时候是不是有点期待了。
于是周五的下午,当云钗抱着电脑走到十三班的时候,她扯了扯嘴角——这个东西……有点大吧?
小动物多多少少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和人类混在一起的奇怪味道并且退避,不过这个动物应该是会被激怒的,毕竟和之前的动物并不是一个等级的。所以说这是……藏獒吧?傻里傻气的。
当然,想要不激怒这个家伙只要收敛一下气息就可以了。
但是……她最近感觉有点无聊。
“云钗,”舒恒朝她挥手,笑容洋溢,“你喜欢我家旺财吗?”
“挺好的。”云钗一边说一边瞄门口。
“别走呀。”舒恒说着朝云钗走了两步,感受到自家旺财有点不受控制,肌肉绷紧了一些,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更加接近云钗,旺财已经进入了攻击的状态,双目因为愤怒而充血。
“舒恒,把它牵走吧。”叶逸撑着下巴懒洋洋的说。
实际上他有些紧张,这只**不知道为什么不受控制,像这样是一定会出人命的。
听到叶逸的声音舒恒本能的手劲手里的绳子。
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忽然脖子被用力一勒,旺财迅速进入了失控的状态,反身朝舒恒扑去。
几乎是本能的,坐在前排的韦遥朝舒恒伸出手,将他一把拽到自己身后。叶逸也是一瞬间便反应过来,猛的起身拽起有些愣神的戴雨露,“走,全部出去!”教室里太狭窄了。
戴雨露反应过来,抓住苏澄的手边第一个冲了出去。
她在往外跑的时候其他人没有动,各个都处于逃跑的状态,一边留意着戴雨露的状况一边留意着那只忽然发疯的大狗。
韦遥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没有依从本能闭上眼睛,而是紧紧地瞪着眼前的大狗越来越大的狗嘴,就在此刻云钗的电脑砸在了狗脑袋上。
云钗干笑了一下——十三班不扫卫生,没有扫把,现在连个防身的武器都没有。
下一瞬旺财便朝她扑去。
按道理来说她就不可能搞定这只狗,所以她选择不去搞定,只是在狗嘴打算咬断她喉咙的时候用尽全力的避开,让旺财的攻击落在她的肩上。
“啊哈哈哈哈。”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云钗强笑了几声,单手抵住狗的脑袋。
灵体的痛觉和肉体应该是不同的两种概念,这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肉体的疼痛,她非常期待这两者之间的差距——灵魂的疼痛是灵魂对于能力的削弱或类似情况对“核”的直接反应,这种疼痛是尖锐的,就像嗷嗷叫唤的警铃;肉体的疼痛则钝得多,参杂着皮肉撕裂的的感受、血液流失的冰凉还有身体奖励机制释放的缓解疼痛的激素。
马上云钗就感觉到单纯的肉体的力量已经被消磨干净了,一个椅子忽然抡在了旺财的脑袋上。
被砸的蒙了一下,旺财又傻兮兮的转头去扑韦遥,脖子上挂着的绳子被云钗一把拽住。
“傻不傻,跑。”云钗满脸是血的,声音虚弱的说——她不可能拽住旺财,她能够拖住旺财几秒钟就说明旺财刚才被敲了几下伤的还是挺严重的,如果不是闻到云钗身上那股味道被气疯了,现在估计已经跑了。云钗瞄了一眼已经报废了的电脑。
到这个时候教室里的人已经撤的差不多了。其他教室的学生都在老师的指导下把门关的死死地,只有华研站在教室外面,贴着本班的教室门探头看着十三班的方向——十三班那帮**自己死就算了,为什么带上云钗!
舒恒抓起边上的凳子,不是砸,而是用凳子腿对着旺财脸部送去。旺财因为想要回身咬云钗没有注意被刺中了眼睛,暴怒的立起身子——“biu”。
保安手里拿着动物园常见的麻醉枪站在门边,戴雨露就站在保安身后剧烈的喘息,撑着膝盖断断续续的问,“没……没有人出事吧?”一抬头便看见旺财摇晃了一下倒在了地上,砸在了什么人身上,血溅了一地。
戴雨露的面色苍白了几分,这种血腥的场面让她的胃部一阵翻涌。
“这个血……不是旺财的吧?”她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
韦遥感觉自己的呼吸停住了,脑海中满是云钗浑身是血让他快跑的画面,和自己的母亲面色泛青身体僵硬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样子重合在一起。两幅画面不断的交替,每一次交替他母亲的尸体的样子便更清晰几分,两幅画面交替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韦遥忽然觉得想吐。
“云钗——”称得上凄厉的叫声把韦遥惊醒,一个女老师出现在门口,一脸慌乱的朝流血的那个身影跑去。
“我又没死,”云钗微弱的声音响起,“你们能不能把这个玩意儿搬开?”
“哦,哦,我这就……”华研刚要伸手却被一个皱着眉头的人拽住了手臂——叶逸。
“你真是吵啊,没事来我们班做什么?”叶逸看起来脸色也不是很好。
华研要说什么,但是根本插不上叶逸的话,“你觉得你能帮上什么忙?”
华研转过头,看到韦遥和舒恒已经一起动手把藏獒推开了,舒恒掏出手机开始联系保镖来领狗,韦遥跪在云钗身边帮云钗按住伤口。
“所以说你为什么不去叫救护车呢?”
“哦,我……”华研一把甩开叶逸,想要说什么,对上叶逸不耐烦的神情却终于又没说什么,慌慌张张的跑到外面去打电话去了。
“还没有人叫救护车?”挂了电话舒恒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叶逸。
“叫了。”戴雨露抖了一下,捂着嘴巴不去看地上的那摊血,“我去叫的保安,苏澄打的电话。”
就在不久前学校里混进来了一个持刀的男子。虽然没有伤到学生但是砍伤了五名上前阻止的老师和两名保安。之后学校就给保安团队加了麻醉枪、电棍等能够让歹徒瞬间失去战斗力的设备,本来以为要放着堆灰,结果才过了几个月就用上了。
“我只是想支开她,不过效果不明显啊。”叶逸明显心情糟糕透顶了,看到华研再次冲了进来便厌恶的眯起了双眼,上前挡住华研。
“怎么,打120这么困难的事情没办法让你研究一两个小时?”
华研眼睛都急红了,本来就伶牙俐齿这时候也不管什么老师学生的身份了,“我本来以为你们只不过是社会败类,家里的累赘,现在才知道你们竟然还是杀人犯。真应该让你们那些过度溺爱的父母看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闪开,杀人犯,你要是嫌我回来的快了我可以顺便报警。”
“报警吧,这一次当着我的面报,让我看看你刚才有没有作弊。”叶逸扬了扬嘴角。
实在是没有心情和莫名其妙的人斗嘴,叶逸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击昏华研而是让开了身子。
之后校长来了,然后各主任也来了,每个人都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大吼大叫,颐指气使,并且各个围着云钗转。
云钗皱了皱眉睁开眼,“好吵,信校,让他们都回去吧,我不会告学校也不会惹事情的,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信校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神色,露出严肃的神情,“全部回去,没有办公室吗?非要在这里办公。”
然后才低头叹了口气,“是我照顾我手底下的老师不周,小云,你回来我马上帮你转到一班当老师。当然,你如果不想回来了我们也理解,我们会帮你写好推荐信准备好补偿金,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教师。”
说完便朝着零零散散的十七个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自己也走出了教室。
现在离晚高峰还有一个小时,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云钗也被抬上了救护车。华研紧紧地跟在后面,一路上握着云钗的手。
韦遥在三楼窗边看着渐渐远去的救护车,额头抵在玻璃上,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这场闹剧收场的很快,韦遥却怎么也忘不掉云钗被抬走之前对他说的话——不是你们的错。
“啊……”韦遥将脸埋在手掌里出了一口闷气。
“那只**我回了家就杀掉。”舒恒也一脸颓丧,低头看着流了一地的血又转回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忽然这样。”
“她只是肩膀受伤,虽然血流了不少但是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叶逸多少恢复了平静,目光转向韦遥,将他焦虑的神情收入眼底,又看向一脸愧疚的戴雨露、苏澄、舒恒以及其他人,心中不舒服的感觉更加显著了——没想到现在虚伪已经这么被受用了,随便一个苦肉计也能骗来那么多同情。真是讨厌她啊,希望她就这样流干身体里的血液,死在这里。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之后这件事被学校压了下去,十三班不去提,其他班的人不敢提,就连知道的人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信了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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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乐茜曾经拿着书复述过这句话,他已经不记得是哪本书了,也不想查,只是觉得这句话说得真好。
他在等苏澄的反应,没想到苏澄却笑了,露出了煞有介事的神情,然后马不停蹄的说了一长串话。
“人不是用好或者坏来划分的,人性有时候真的可以矛盾到让人摸不着头脑;你总能在真诚中找到虚伪、高贵中找到**、堕落中找到伟大。我们不知道到底谁能够弄清楚人心的微妙,但是有些人肯定不行——那些期待人性中只有温和的伤感和正常的情绪的人。”
“所以说啊,叶逸,”苏澄扬起下巴,“幼稚!”
“所以你在得意什么啊。”叶逸看着过分得意忘形的苏澄:用他刚才的方法——用他说过的话反过来教训他。
“我笑话你认知失调了之后还给自己乱找理由,抓住一点空穴之风就说云钗是反社会啊、虚伪啊、处心积虑啊,只是骗骗自己还不够,为了能更进一步的骗自己还希望利用我肯定你的观点来加强自己对自己观点的肯定。”苏澄一边拍手笑一边说,“再加上你肯定知道认知失调是什么,也明白自己正在经历认知失调。我正在想象你一边骗自己一边看着自己骗自己的人格分裂的样子。”
说完为了避免被打苏澄拔腿就跑。
“你跑什么。”叶逸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苦笑的表情最合适。
不过当天一直在跑的不止有苏澄,还有另一个人——韦遥。只不过这两个人因为一直到待在小巷子里所以没有发现。
放学了,韦遥便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准备绕过自己的司机。不过火眼金睛的司机很快就按了喇叭示意他看到他了。
韦遥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眼睛里闪着光,白净的面庞像纯白的纸张,因为夕阳而晕出红光,乍一看像个天使,仔细看又比天使多了几分神采。
司机刚想感叹这孩子的母亲真不是人,总是对这孩子颐指气使的,每次看他都是面无表情,小孩子还是要有小孩子的样子,韦遥就一书包甩到自家车的挡风玻璃上,转身拔腿就跑。
公交车站就在前面,韦遥看着面前来的公交车,扫了一眼站牌便走了上去。
但是公交车开的这么慢,他就没想过有可能会甩掉自家司机。
挪到公交车司机边上,韦遥低声说话了,“您能不能看见后面那辆黑车?”
“什么事?”司机显得极其不耐烦。
韦遥摇了摇嘴唇,似乎在犹豫。
“不爱说就滚回去坐着,我让你们往后站一点你们没听到吗?”说着司机又朝后面大喊,震的韦遥耳朵疼。
“那辆车跟踪了我好几天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一天我上公车的时候都能看到那辆车跟在后面,里面的司机戴着墨镜,我……有点怀疑碰上犯罪团伙了。”
虽然依旧是一脸的不耐烦,但是这个时候司机也有意无意的去留意,后视镜里果然能看到一辆黑车,看起来就像电视剧里面黑社会开的车。
“我看你还是报警吧。”司机这时候才回应韦遥。
“我也是这样想的,”韦遥刚才一直低着头查附近的公安局派出所的电话号码,“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一会儿前面的岔路稍微绕一下,绕到那个公安局去,我怕如果不能直接抓住他我会惹上什么麻烦。”
“行,你报警吧。”那个岔路口往左拐再往右拐就能回到原来的线上来,所以司机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虽然有点担忧但是隐隐还有点小兴奋,觉得自己说不定能因为抓住了某个黑社会得个表彰,升个职加个薪,在自家婆娘面前也能把腰杆挺得直一点。
手心里有点儿冒汗,司机机智的没有告诉车内的乘客以免引起恐慌一边提高警惕,时不时瞄一眼黑车还会假装没有看的样子。
韦遥有点儿想笑,又觉得有点儿无聊。他报警了。
到了警察局,警察已经埋伏好了,就在司机幻想着韦家小少爷人这么好怎么就要翘家了呢的时候直挺挺的开进了警察局被警察揪了出来,解释了好几个小时,又是打电话又是出示应聘证明又是调查车牌又是韦家出面担保他才被放了出来,等他出来了韦遥早就跑没影儿了。
几乎是一出警察局韦遥就把手机关了机,重新上了另一辆公交车,韦遥终于去了目的地。
去到了门口才察觉自己不敢敲门,害怕云钗会不欢迎,或者觉得厌烦。所谓恋母癖其实就是精神病,其实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尤其他的对象还是云钗。某个人把你当做自己的母亲去崇拜和喜欢,然后还每天来找你。先排除云钗是个小人的前提,就算她是正人君子热血教师也应该会觉得瘆得慌。
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
驱使他敲门的最后还是恐惧,云钗拉开了门,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还好吧?”
“我听你的去看了心理医生。”
“现在感觉怎么样?”
“现在……我觉得成效不太大,不过隐约有点好转的感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不敢说夸张的说“全好了”,他说。
“是吗?”云钗偏头,“心理医生很厉害嘛。”
“嗯,”韦遥点了点头。
他有点害怕云钗,觉得稍微离她近一点眼泪就会掉下来。
当你冷到麻木的时候接触到火种的时候那种感觉。
或者是当你冷到麻木,最后快要冻死了的感觉。
到底是哪一种呢?
云钗没说话,韦遥便突兀的接着说,“据说是鲁洁教授的得意门生,后来去密歇根大学进修取得的博士学位,精通六门语言,而且对乐理、社会学、历史学、哲学、神学、医学、物理学等也有广泛涉猎……”
忽然不知道自己说这些的意义在哪里,韦遥又突兀的戛然而止,然后有些懊恼的捏了捏拳头,“那我走了。”
云钗看着韦遥的背影微微翘起嘴角,觉得这样趴在母亲尸体上的小玩意儿真是有意思,开口说,“留下来吃饭吧。”
韦遥停了下来,却没有转回身。
“吃了饭再走吧,正好我这里又太冷清了,你能来看我真好。”看热闹不嫌事大,云钗说完转身就走回了屋子。
哪怕是夏天天色也已经开始昏暗,楼道里的声控灯却开没有开,站在一片黑暗中看着投在自己身前的影子,知道背后就是温柔的火光,韦遥真的找不到不去接近的理由。
所以他转过身,有些僵硬的走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便闻到浓郁的菜香,显然好不容易来这种地方旅行云钗没打算亏待自己,韦遥看着手上的绷带已经基本拆了,正在端菜的云钗,想要去帮忙却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动作。
云钗把吃的都端到了桌面上,两个人便面对面吃了起来。
“为什么……”韦遥忽然开口。
看着韦遥又开始掉眼泪,云钗感到有点愉悦。压下翘起的嘴角,她问,“怎么了?”
“就是觉得就连做的饭都是一样的味道。”
“真好。”云钗回答。
“我知道不是这样的,因为我根本不记得她做过什么了。”韦遥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样子。
“但是明明不记得了还觉得味道一样,意思不是感觉起来是一样的吗?”云钗问。
韦遥怔住了。
是啊,感觉是一样的,都让人觉得很舒服。
“对不起。”韦遥最后把筷子放下,低着头轻声说。
这个时候如果对面坐着的不是真的很想把话题进行下去的她,估计话题根本不会进行下去——他的声音太小了。
这个家伙在外面把执法系统当儿戏,把自家司机耍的团团转,走到了这个地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副受气包的样子,似乎每一句话都非要用“对不起”这三个字开头一样。
“嗯?”云钗示意他说下去。
“我是骗你的,”韦遥捂着脸,笑了,“之前说的那些感觉好转了之类的话。我觉得如果我再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就要真的变成变态甚至犯罪了,我走了。”
别呀,你走什么!
极力忍着笑,云钗抿着嘴角觉得眼前的画面真是喜感,她留在这里真是留对了。
“咳,”趁韦遥捂着脸的时候做了几个鬼脸,发出了几声无声的笑,然后清了清嗓子,“没关系。”
韦遥放下了手。
“我是说你说对不起我说没关系,不是说你犯罪了没关系。”云钗双手在胸前挥以澄清自己,面露笑容,“当然啦,你犯罪了我也会觉得没关系的。”
“你知道,世界上会有好多好多奇怪的人,做奇怪的事。也许你也应该知道,并不是像《哈利波特》里说的那样,你成为你选择成为的人,有时候你只是成为那个你必须成为的人。”云钗又说,“别那么紧张,放松一点,我又不会吃人。”
韦遥看着云钗。
傻傻的。云钗笑,“所以如果没有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对自己也不要太苛刻。”
“你没有痛苦过吗?”韦遥看着笑容清澈的云钗,看着她澄澈的双眼,觉得她的灵魂一定像雨后的天空一般纯洁又深厚。可是怎么可能呢,一个人怎么可能又成熟又纯净呢?一个人如果不傻,怎么可能没有痛苦呢?痛苦是自我觉醒的代价啊。
但是云钗从来没有生过气,一次都没有。
一个月的时间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坚持的,并不是其他老师脆弱,是云钗实在太强大。
“你没有因为我们的言行憎恨过我们吗?”
“没有。”云钗说,回答的非常干脆。
“为什么?”
“为什么不生气?你会在自己就是不生气的时候刨根问底‘我到底为什么不生气’吗?”云钗似乎觉得这个问题非常有趣,“一般来说不生气不是好事吗?不会去思考这样的问题吧?我看着你们,觉得你们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也不觉得讨厌你们。所以当你们讨厌我的时候我当然会去想怎么改进,而不是生气呀?”
“那么痛苦呢?”
“痛苦分成两种,”云钗看着韦遥,感觉他果然开始放松了,身体也没有那么僵硬了,起身去拿了一杯冷饮放到韦遥面前然后才继续说,“一种是自在的痛苦,另一种是人为的痛苦。自在的痛苦的意思是与人类的存在相绑定的,只要活着便绕不开的痛苦,它是根基。而人为的痛苦的意思是‘非必要’的痛苦,也就是可以避免的痛苦,它是浮于表面的。一个人所能感知的痛苦有限,能感知到多少自在的痛苦源于能够避免多少人为的痛苦。自在的痛苦能够给承受的人带来同时绵长的痛和提升,所以有时候甚至是让人愉悦的,而人为的痛苦仅仅只是让人烦躁的东西而已。”
云钗讲下巴搭在手背上,看着韦遥,“你所经历的痛苦属于哪种痛苦,你问我的痛苦又是哪种痛苦?”
韦遥看起来仿佛有所触动,又似乎并不清楚触动自己的是什么。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悸动感,韦遥感觉心里很酸涩,但是同时又暖暖的。他知道,这就是云钗所说的自在的痛苦——而他到现在才有所经历。
“能帮我弹一曲《献给爱丽丝》吗?”韦遥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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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只有右手。”云钗晃了晃还打折绑带的左臂。
“只有右手也没关系,我想换个背景音乐了。”韦遥说。
韦遥若有所指,云钗却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这是当人类最有趣的部分。
云钗走到钢琴边,指尖在琴键上拂过,像是谈一场永恒的恋爱。
右手弹奏所以只有主旋律,时而右手会迅速移到高声部,然后会快速回归。
韦遥知道今天晚上将不会再梦到那首刺耳的乐曲。
一曲结束了,云钗依旧坐在钢琴前,韦遥坐在沙发上。许久之后韦遥出声,“怎样才能剔除人为的痛苦?”
“要我帮你吗?”云钗笑着说。
韦遥知道这种行为叫做求救,但是有什么办法,他已经快要死了。
“拜托。”
“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觉得跳一次崖就能成为武功大师的人。”
“你会觉得我没有在教你摆脱痛苦的方法而是浪费你的时间。”
“我不会。”
韦遥想起了叶逸。
韦遥觉得某种意义上来说云钗和叶逸很像,但是又绝不一样。
“那好吧,没问题,以后每个周六来我家吧,我教你。”云钗轻笑了一声,答应。
之后两个人又聊了很多。
心中那种压抑感并没有再次出现,韦遥觉得非常舒服,就好像靠在炉火边,舒服到叹息。
不知不觉,韦遥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已经习惯了七点便睡下了,更何况今天已经有些累了。
云钗依旧是满脸笑容,讲手放在韦遥的脸上,又在脖子上收紧。
为什么大众眼中反社会人群就一定要杀人呢?尤其是那些反社会人群得知自己不会受到惩罚的时候。
杀人很有趣吗?
应该是这样的。
那种刺激感和所造成的影响都非常让人觉得有趣。但是并没有所有人觉得的那么有趣。杀多了其实也就厌了。
她喜欢用人类的大脑思考的感觉,总是会冒出来一些新奇的东西。
如果在他充满希望的时候把他的希望撤掉好玩一些还是如他所愿把他改造成正常人会有趣一点?
其实以她的能力一样来一次并没有问题,就算“使地球的时间局部扭曲”需要稍微费一些心神,“让整个地球所有人的记忆一起回到几个月之前”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她现在还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她是老鼠,自然要配合,免得让神仙姐姐抓到,所以不能闹出什么大动静,只能在这些小细节玩儿出花样。
那先现在她应该做什么呢?人来都来了……
“嗯?”云钗忽然抬起头,感觉到空气有意思浑浊,嘴角微微勾起——他终于沉不住气了。
云钗推门上了天台。天台没有花花草草,一切都是荒凉而杂乱的,分不清是夏天还是秋天,云钗便看着有些紫光的天空,静静地等待。
终于,他来了,高飞的身影迅速接近、降低,在飞到她面前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然后下一刻他便冲了上来,拽着她的衣领刹车,将她摔在地上。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无意的,他再次举起面前的人,将她甩到了墙上,踩断了她的一条腿。
“哎呦喂,好邻居,怎么一见面就这么粗暴。”云钗疼的呲牙咧嘴,“咱别闹,你再闹我给你改外号儿了啊!我可警告你啊——”
“别废话。”踩断了她的另一条腿,就连血肉都几乎踩的分离,黏糊糊的粘在地上,男人用杂草蹭着自己的皮鞋底一脸邪恶的笑容。
背着月光只能隐隐约约看到男人。这是一个只能用“美”来形容的人,一个移动的艺术品,一个会让最富想象力、对英雄主义充满热情、对美好热忱追求的雕塑家流泪的人。她相信米开朗基罗会为了看他一眼付出一切。他完美的诠释了“理想”和人类所能达到的“完美”的最高境界,是一个可以单单用身体和宇宙沟通的人——这样的身体很难因为随机的交配生成,必定是好邻居自己培育的。
“哇好邻居,你帅呆了啊!”
“啪。”云钗被拎起来扇了一巴掌。
这不是“哼你好坏哟”的一巴掌,而是“妈的你去死吧”的一巴掌,差点没给云钗扇出脑震荡,肉生生被刮下来一块。
接着好邻居上手抓住了她的手臂,露出了恶意的笑容。
“别别别别别,我说给你改外号就一定会给你改外号的啊!你可不要冲动!”
“咔嚓——”
“妈的!”
手臂断了,被扭成畸形的角度直指天空,然后是另一只手。
单方面的殴打持续了十分钟,差不多等云钗被揍得不成人形喊不出来了好邻居才住手。
两个家伙谁也没说话,一个像一坨烂泥一样瘫在地上试图恢复,另一个人背着手看着天上若有若无的星星和星星闪烁时发出的紫光。
许久过后,云钗可以说话了,她瘫在地上看着好邻居,开口,“看什么?”
他看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天。”不耐烦的回答。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这天真他妈的好看啊!
人可以揍,但是有的话不能说。
他只觉得心中压抑着的怒火渐渐地开始消失了,试探的心却依旧还在。
“在人的身体里是能看到颜色的。”他的声音很淡,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个甚至都没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人,倒像个看星星看月亮风花雪月的小文青。
“我知道,我在问你为什么要看。”云钗撇撇已经不存在的嘴。
好邻居嘴角微微勾起。
“我们玩一个游戏吧,玩完了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屁事儿多,你先别说游戏,我给你取个新绰号。”云钗那边的声音支支吾吾的漏风,听起来特别好笑。
云钗是把她从五指山下解救出来的人,所以是唐僧大人。
她被解救出来,说一事孙悟空。
这个人傻,所以是……
“二师弟,我们玩什么游戏?”
不过二师弟倒没急着说游戏内容,而是挑了挑眉毛,“你什么时候看的《西游记》?”
然后还能熟练运用其内容对他发起嘲讽。
“你讲的有意思,我出来就去看了。没有那么有意思,电视剧好看一点。”云钗笑的特别难看,声音呼噜呼噜的。
“差一个沙师弟。”云钗又喃喃。
懒得去想其它的几个都是谁,二师弟露出挑衅的神色,“我们两个玩个游戏,我们把身上的力量全部散掉,谁先忍不住使用了算谁输,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当然,所谓全部散掉就是把聚集灵体的核以外的力量放到其他地方或者散在天地间,而不是连核都吃了。
“那感情好,我把你跟我拉到一个水平线上,然后就可以用我充分的做弱鸡的经验干掉你报今日之仇。”
听到云钗说的利索了一些,才看清楚云钗嘴皮子上的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翻了个白眼,“别逗了,真以为我还当你是某个被强行抓了充军的小兵?你跑了之后那帮天使把地狱都给翻过来了,现在正全宇宙扫荡呢。看不出来啊,大魔王?就你?”
说不紧张当然是假的,和严格按照规则合作、制约的天堂不同,地狱是个等级分明且等级制度森严的地方,赢者通吃。
“你这是看不起人。”云钗嘟囔。
“我没说我看得起来着?”男人跟她无聊的斗嘴皮子,斗着斗着自己也觉得没意思,继续看天。
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云钗倒是确确实实对这个提议产生了兴趣——虽然就算二师弟不提她也不会动用太多的力量——动用了还有什么意思?
用水灌蚂蚁巢当然有意思,但是似乎看着蚂蚁搬糖豆斗蟑螂要更有意思。
毁灭地球不过是一个响指的事,但是然后呢?没了地球她玩什么!玩蛋啊!
但是她为什么要放弃全部的力量?放弃大部分力量能够体验趣事,放弃了所有的力量就只剩下琐事了。
“所以说放弃所有的力量对我有什么好处啊?”她学聪明了,先恢复了发声系统,以诡异的姿势仰着头问,一边伸出畸形的手把肠子往回塞。
“你就能完完全全的感受人类所感受的。”二师弟回复。
“所以说人类的感受又是什么啊?”这怎么跟中二小青年似的,还卖关子,呸!
“你为什么不自己感受一下,躺傻了吗?”那个人回过头,妖孽一般的面孔露出渗人的笑容,下巴微微上扬,一脸欠抽的蔑视相,不过还是回过头解释,“人类嘛……就好像被关在黄铜高塔里一样,灵魂在肉体这座高塔里只能通过模糊的声音接收外界的信息,装的头破血流也只能制造出一丁点声音传达给外界,却不知道外面的人也住在高塔里,根本就听不到。你在躯壳里能够看到肉体为你制造出来的低级的幻觉——颜色;能够体会到因化学物质产生的感情。但是和原本的旁观不同,你对感情和色彩的来源将会一无所知,所以困在迷障里。半夜被叫醒你会生气;被关在狭小黑暗的空间你会害怕焦躁;赤身裸体你会羞耻;取得成就你会骄傲——你将会受到习俗极大的影响。看到亮色你会开心;看到冷色你会忧郁;你依旧会更加喜爱自己‘想要’的这种情感而不是想要的东西,但是你将没有办法注意。并且会非常不方便——你没办法想知道什么就知道什么,你必须话大量时间去查找;你要花很长时间睡觉;你每天会起码在厕所呆一个小时的时间;受伤了你没办法像现在这样迅速愈合,你要等着;着凉了你一定会生病,想要好,你还得等着。差不多就是这样。”
“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接受这种苦差事啊。”云钗说。
“不知道,”结果二师弟只是耸了耸肩,“我以为你是受虐狂呢,之前不是还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了吗?”
“你说的我食指大动想要尝试一番。”云钗打着哈哈,一脸戒备,“可以是可以,等我把这个伤恢复了!”
“受虐狂,你那么喜欢受伤?干脆就这样躺着多好。”二师弟打了一个响指云钗就瞬间恢复,只不过原地满血复活的时候是大头朝下。
“切!切!!”云钗翻白眼。
还是老样子。他看着,觉得她还是老样子,犯傻的时候拉都拉不住,一脸傻样。只不过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云钗能够在地狱里优哉游哉张横跋扈而且满嘴跑火车的原因了,而这个原因并不是“她也是个魔界怪胎”,而是“她强大到不在乎”。
恶魔擅长缔结契约,所谓擅长的意思就是说精通缔结了契约之后依旧违约的一百万种技巧,所以两个恶魔蹲在一起没有缔结契约,而是选择击掌为誓。
于是两个家伙就蹲在地上“哈!哈!哈!”击掌三下,幼稚又穷酸。
云钗在楼上随便捡了一个玻璃瓶,把能量装了进去,又捡了一个装二师弟的,装完之后转身就跑,把天台的门锁的死死的,一边冲里面喊,“记得,千万不能违约!”
“你来地球多久?”闷闷的声音从天台传来。
“一个月?”有问题!
“什么职业?”
“老……师。”云钗说的有点心虚。
“换句话说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说完二师弟打了一通电话,结果没过多久云钗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
“二师弟……”云钗的声音弱了下去,“对不起我错了,你放过小的吧,小的给你当牛做马。我保证我一定任劳任怨、勤俭持家、温柔贤惠、精明严谨……”
二师弟发出小人得志的笑声,踏上直升飞机离开了。
“神经病。”云钗捂着脑袋——就知道被算计了。
揉了揉脑袋,感觉指尖的触觉很奇特,又摸了摸墙壁,闻了闻门上的铁锈,云钗这才注意到区别——二师弟的比喻很形象,灵魂被关在躯壳里就好像躯壳被关在密不透风的黄铜高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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