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英勇的僵尸猎人好姬友
左边Gypsy，右边Helen

捉虫，发现上午发的不知道为什么有两小段顺序乱了，重发
七夕虽逝，趁着午夜还未彻底褪散，依旧可以进行某些浪漫活动。
新界南部的葵涌公众敛房阴森冰冷，大约因为停尸太多，整栋大楼散发出怖人的气息。
偏生有人不畏阴寒，约会于此。
是的，约会。我能想到一件浪漫的事，就是陪你一起看看尸体。
软底鞋平滑地移动于光洁地面，几无声响。两个身影扬首向前，无需转头，气枪射出的气体已将监控器蒙上一层致命迷雾，让电脑显示的画面变作一片麻灰。
不看面容的话，谁会想到，活跃在过道里、带着特制眼镜轻巧躲过红外线扫射的两位勇者，竟是青年女性？
为首的女子一头齐颈短发藏在藏蓝色针织圆帽下，只露出微微翘起的尾端，彷如天使之翼。“Helen，你查清楚房号了？”她发问的语气，与身上的紧身绿衣裤一般干练如风，不带任何矫揉。
“我办事，你放心。”身后落下半步的短发小红毛拍着胸脯，成竹在胸，“502，冲吧。”
她越过同伴，迅速蹿至走廊尽头。这座宏伟的建筑，安全设备虽完善，却只在底楼大堂转门处设有红外障碍，并且，对手持办公卡的工作人员毫无作用。所以，她们只需突破第一道障碍物，迎接她们的便是畅途无阻。
夜已近半，月亮辉忽明忽暗，狭长暗黑的楼道里，伸手不见五指。
通过安全楼梯攀至二楼时，Helen咬牙切齿地甩出恨恨的一句：“刷卡电梯真是人类最无耻的发明之一。”
公众敛房的电梯也是特制的，没有卡片无法进入；即便高手破坏了电子系统，难不保进入后一段时间内发出报警，惊动或已熟睡的保安。狭窄的封闭空间不比大楼，一旦被发现便无处藏身。所以，保守起见，两人选择了人肉升降机。
这才登了两层楼而已，Helen已经抱怨声起了。
蓝帽不禁翻了白目：“我真怀疑，以前那个爬水管、吊钢索、跳房顶、战蝙蝠的人是不是你，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她拾级而上，揶揄的语气不减：“都叫你平时多多锻炼了，不要只顾着煲剧。”
“Gypsy，人艰不拆嘛……”Helen婉约着嗓音，止步待她靠近，便全身扑到她的背上，环住她的肩膊，摩挲着头颈撒娇。
“请你团成球状，圆润地挪开。”嗔怪的言辞已经很委婉了，Gypsy巧妙地从Helen魔爪下脱身，阔步上楼，徒留她在背后石化成一座雕塑。
下一刻，雕塑又活化，迅速踩着她的步伐跟上：“喂，不要那么绝情嘛，看在我花了一小时查到尸体门牌号的份上……”

五楼的路灯全灭，漆黑的道路，只能靠着自带光源引路。
Gypsy拳头半松的手中，一块夜明石魔法般出现。
Helen快步跑近她的身侧，关怀般开口：“天然永久性夜明珠含有放射性同位元素，对身体有害；长余辉蓄光型夜明珠的磷光体万一是碱金属组成的，也不太好。我们以后不要经常用好吗？”
Gypsy瞥她一眼，语气悠然：“笨蛋，这是LED发光二极管组成的，可以充电。”
在她的提示下，Helen侧头转眸，目光定格在发光的圆形小物件上——好吧，还真是无数LED发光二极管组成的球体，只怪刚才隔得远，眼神不好。
“嘿嘿……”两声讨好的干笑后，她再没了响动，将思绪拉回正途。502号房间近在咫尺，她站定脚步，从衣兜里掏出一张薄薄的卡片，贴近墙上的电子锁上捣弄一番。
当看清楚她手里的物件时，Gypsy咧着嘴巴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吧，你竟然还保存着学生时代的食堂饭卡？”
Helen忙碌的手腕没有停止工作，头也不回地应道：“对啊，有芯片，别浪费嘛。饭卡是群发的，又没有身份信息，不会暴露。”
一个轻微短促的“嘟”声后，门应声而启。她跨进房间，依旧得意洋洋：“看我是不是好聪明好细心？”
“嗯。”
答语音量虽低，却被Helen仔细听见，开心得像一朵小棉花。
Gypsy从不与身前这小孩计较，在她心中，她仍如初见时一般，开朗好动，自我自负。经历过生命起伏之后，仍能保持这份纯粹，实属难得。
如可找个荒岛，向未来避开生命中那些苦恼，她愿意为守护这块难得的稀土而付出心血。
房间内的温度低到连活人的血液都几欲凝固。Gypsy的短袖上衣显然有些薄了，不禁环住双间摩擦生热。靠近目标“尸物”时，一件灰外套赫然套上了身体。她微惊抬头，看到Helen那天然无杂质的笑容。
“你干嘛，都是练家子，谁还抵不住啊。”吐字虽硬，Gypsy的语气里却全然没有责怪的意味，反手便欲解下大衣、物归原主。
“别。”Helen伸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嘴皮翻得飞快，“待会儿你要费脑，需得精神集中，我可不想为了外界因素影响我们此行的结果。”
这个理由很好很正当很充分，她竟无法反驳。

放轻动作，两位女子合力拉开了藏尸间的抽屉，白雾腾起迷了眼。Helen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却强忍住不让身边人看到她哆嗦的手指。待将尸体至于解剖台面，她才搓了搓冻红的手背，不至于让接下来的动作僵掉。
一副皱巴巴的躯体完整地呈现于两人眼前。Helen没兴趣端详，低头从裤兜里掏出一只小巧的计时器，将数字调到15秒时间，看着Gypsy右手食指按上死者额心正中，又等着她阖上双眸。
“Ready？”
Gypsy点点头，倒计时正式开始。
电子表上的数字以毫秒为界飞速跳转着，很快便计时结束。Gypsy未及睁眼，已被Helen的追问逼紧。
“怎么样，看到了么？”
她无奈地摇摇头。
“怎么会没有呢？”
她无奈地双手一摊：“这家伙是个胆小鬼，还没看清行凶者面容已经吓得晕死过去。我只看到一双高帮皮靴，从鞋码推断是男士，连下半身都看不全。”
“要是再往前一些，会不会看得更准确？”
Gypsy努努嘴，对Helen的问题不置可否：“没办法，15秒太短了。”
Gypsy原为僵尸猎人，某次与吸血蝙蝠对决时，为了在敌我悬殊强大的处境下制胜，不得已饮下千年僵尸一半的血块，从此变作半人半僵尸的混合体。于她而言，物种变迁并非全无是处，起码自打那次以后，她就多了一个特异功能：将手指接触死者额头，就能窥到死者生前最后15秒钟见到的场景。
当然，这项异能并不总是奏效，比如眼下。
唉……两位同伴俱是深深一叹。从尸体的离奇脱水程度和脖子上两枚明显是牙印的黑洞，她们已能猜到作案者的物种；只是，这次的奇象，究竟是上次遗漏的小喽啰作怪，还是新一批强敌入侵，她们须得追查确实。
无论如何，又要进入备战状态了。
失望之余，两位女子将尸体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回程途中，Helen一路都在向Gypsy讲述她的新脑洞。
“Gypsy，你知道吗，我总觉得，现在的僵尸，跟上次的那些，形象不同了。”
“嗯？”
“你想啊，以前远渡重洋来到中国，还延续着西装革履、优雅地晃动着高脚杯里血液的高贵习惯。可是在这边哪有这么多贵族人士供他们交往，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慢慢地被同化，入乡随俗。”
“嗯？”
“时间一久，他们说不定已经转变成赤着臂膀围坐在大排档外、挑选锅里毛血旺的街坊。从小资阶级直接跨越降级为大乡里，是不是很好玩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干笑就变作了苦笑。
Gypsy骤然止步，转头望她的目光中少了一丝戏谑，多了一份郑重：“你说得不无道理。或许，我们不应该只把追查目标放在衣冠楚楚的贵族身上，还应该多流连于街头茶餐厅和小餐馆。”
可是，难道会有人穿高帮皮靴光顾大排档么？
活在当下永远是Helen的处世之道。虽然僵尸阴影不散，她却暂时将它们一扫而光。“说起来，忙了一晚，我有点饿了。”她亲昵地挽起Gypsy的手臂，欢乐提议道，“Gypsy，我们去吃夜宵吧！”
Gypsy不觉在心底一叹，无声的回答算是默许。

第三章 玄情谁裁
夜色沉浓，道旁整齐划一的树木，与苍穹下的凉风一起入梦。长街空荡荡的，两侧鳞次栉比的楼房矗立不语，勾勒出肃穆的场景。偶尔有小轿车或夜间巴士孤独地呼啸而过，衬得四围愈发静谧。
相约宵夜，但其实这个时刻，街头店铺早已歇业，唯剩寥寥无几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寂寞而倔强地亮着内堂外厅。
Gypsy与Helen比肩漫步良久，终于瞥见前方传来微光。目光拉长，不远处的大楼底层，夜市犹未打样。几爿店铺相依燃着微光，与人行道外沿孱弱的路灯交相照应，在漆黑的大环境下颇有种遗世独立的意味。
肠粉店，通宵营业超市，水电维修铺，还有火锅档。比之周边小店的清冷，最里一间“廖记珍味馆”显得鹤立鸡群。小餐馆铺面占地不大，门口三三两两散布着几桌食客，或安静品味肴羹，或相互交流情感，或高声喧哗、嘻哈打笑。从他们面部或满足或欢快的表情看来，这家店的食物味道应该不错。
Helen抽出交挽的手臂，欢快地一路小跑，直奔到餐桌前才回眸招呼，面上笑意奔放。Gypsy紧跟而来，止步在她早已选定的位置旁坐下，低声问：“烤串？”
Helen在她征询的目光中摇晃着脑袋：“烤串又干又燥，打边炉吧。”
面对提议，Gypsy的内心是拒绝的：“这么晚了还吃这么多，小心发胖。”
“你管我。”Helen傲娇地仰起头，似在宣布决定权。
“我不管你谁管你呀。”Gypsy伸手捏了捏她削瘦的脸颊，“现在这样宽窄正好，要是长胖了了，可就……”
“可就怎样？”Helen被她的语气弄得有些心虚，看她缓缓地探起身子靠近自己的脸，忍不住反唇相稽：“四大美女之一的杨贵妃也生的珠圆玉润，你是在嫌弃她不美吗？”
“并不。唐代以体态丰腴为美，却不是胖，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懂。”Gypsy挑了挑眉，斜射的目色中蕴含了太多深意。
Helen瞬间脸红：阿喂，不要嫌弃她size小啊。即使在夜色里，餐馆昏暗的灯光依旧映出那透血的两靥，别有一番视觉效果。
她不得不搜罗出一个万能巨型，做垂死挣扎：“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Gypsy不再逗她，拉了台面上的竖立的宣传单，伸手唤道：“老板，点菜！”
店主应声而至，笑意满满，出口招呼的语言也亲和力十足：“两位小姐，想吃点什么？”
Helen率先回应：“打边炉，鲜汤锅底。”而后将目光流转于菜谱之中。餐单塑封在透明外壳里，简单干净的淡青色底纹上，整齐地写着密密麻麻的食物名。Gypsy依旧将选择权拱手相让，只在Helen对两种相近菜品犹豫不决时偶尔发声。
生鲜海味、素食荤菜，很快便摆了满桌。望着萦台佳肴，Gypsy心中难免波澜横生：这也……太多了吧。她忍不住望向着Helen，语色平淡地说：“我食量不大，你负责通通解决掉。”
Helen把头一扬，自信满满的神色仿佛在说：包在我身上。
余光扫射，划过在以她们桌为圆心的两点钟方向，眼帘中映入了某个场景。Helen转头相望，确定刚才没有看错，于是彷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伸手一指，神采飞扬地道：“你看那边两个，才是吃货中的极品。我跟他们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Gypsy看到了另一桌两位相对而坐的青年男子，狼吞虎咽地解决两人中间圆桌上堆积如山的烧烤的情形。她扑哧一乐，笑意让出口的话语几乎走调：“你赢了。”
动餐伊始，兴义盎然的聊天开启了增强模式。
“哇，Gypsy，你看，这家老板好大方啊，连筷子都是镀银的呢。”
“嗯。”Gypsy点点头，努力奋战着双筷下的一片牛腩，不多一字。
Helen思维发散：“你说，他是不是为了让顾客在吃之前试毒，看着筷子没变色，证明饭菜没有问题，可以放心大胆地吃啊？”
“痴线。”Gypsy果断而坚决地摇头。
一大块美味下肚，待到对面那人噘嘴的姿势愈演愈烈，她才解释说：“严格意义上来说，银制品不能试毒。在古代，提纯技术很差，生产毒药时会在里面残留一些硫元素砷元素，接触到银的时候，产生化学反应生成黑色的硫化银或砷化银。所以，古人看到银针变黑，就认为饭菜里有毒。现在技术那么先进，制药纯度很高，根本就试不出来了。”
“哦。”Helen诚心求学，置气的面容略微缓和。Gypsy是一位良伴，总是把活跃气氛的玩笑话用科学理论解说，虽然直接切断了脑洞飘飞的欢腾氛围，却让她受益匪浅。

大口大口的冰镇汽水落腹，顿时从喉舌凉爽到脾胃。Helen沉浸在美味的刺激之中，饮水太多却让她生出如厕的意愿。
“Gypsy，你先吃着，我去个洗手间，回来再继续。”
Gypsy放下碗筷，语速如倾：“等等，我陪你一起去。”
大排档不比中高档餐馆，大多没有自带的卫生间，客人若有需要，须得绕到附近的公共厕所。Helen对周边地形陌生，未必能尽快觅到目的地，多一个人陪同，事半功倍。
穿过昏黄的堂厅，两人从厨房来到后巷，经店内伙计指路，向目标进发。向往的厕所，竟然在视野之外，转过拐角左行100米，才能见到醒目标志。
巷道狭窄，两侧均是古旧的墙，斑驳表面讲述着这座城市悠久的历史。前方不远处，灯火阑珊下，暧昧的气息在流转，一阵似有若无的娇羞语气隐约传来。
“嗯……你闷不闷？”
夜半靡音，即便未见其人，也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果然，当两人前行数十步，便看到靠右墙一侧，一男一女上演着壁咚的戏码。
Gypsy两颊迅速染上一层绯红，从下颔一直蔓延到脖根。她低下头，伸手一把拉住了Helen，牵引她快些离开这尴尬的场地。
被牵住的那位比Gypsy锐减了些羞涩，好奇心作祟，驱使她不住地抬头观察墙边的情形，即便走远了，脖子仍旧扭转，止不住心底哄然的笑意。
顺着她视线的方向，徘徊两人间的气息发酵得旖旎无比。男子对准女子朱唇，俯下身去似欲品尝鲜香，女子毫不避忌，眸子里全是他的倒影。两人间的距离愈发靠近，就在双唇几乎碰触时，男子突然面色急转。
Helen的笑意骤然冷却。
男子深褐的瞳子里忽然沁出血色欲滴，原本古铜色的皮肤益深，几乎成了青灰色。月色熹微，照着他口中伸出的獠牙，煞是欺人。

楼楼楼今天还更不

更文来了^O^
Helen向后一拽Gypsy的手，松开了原本紧扣的十指，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得可怜的小刀，灌注十分力道于指尖，向猎物平直地飞掷而去。这柄纯银制成的武器，名为“剜玥刀”，刀身虽窄，却两面开刃、锋利无比。
哗——
男子刚来的及回头，身体已被利物刺中，伤口霎时血涌，不似常人般鲜红，而是莹莹碧色。
用脚趾头想一想都明白，眼前的雄性生物不是人类，而是——僵尸。
刀身的银质，正是僵尸克星。
僵尸狂啸一声，双眸血色愈浓，浑身散发出不可遏制的怒气。Helen踩着地面用力一蹬，身子便轻灵地跃起，以墙皮为踏板，掠过僵尸，伸手握住尚未刺入躯体的刀柄，抽出了武器。
刀尖擦过女子鬓发，惊险不已，银色光芒刺了眼眸。方才还享受甜吻的人，此刻赫然受惊过度，高频率尖叫一声：“天啊，见鬼了！”而后以捷豹捕猎一般的速度逃出了巷口。
僵尸自不会坐以待毙，一手按住腹部止血，一手化作利爪，向Helen头顶攻来。Helen险险站定，见此一招，又摩擦着地面向后踉跄几步，摇摇欲坠。
一双纤细的胳膊稳住了她的身体。双腿站直时，便迎上了Gypsy温暖的笑意。
笑容未散，Gypsy已跨前一步挡在她身前，右手一挥，一把切割成型、闪烁着五彩光芒的长戟已然在手。
这是她惯用的武器，唤作“琢牙戟”，戟身以石英为主体，尖端熔铸石材中硬度最大的金刚石，旁侧月牙形的小戈则为水晶质地，以活轴相连，即可拆分作一戈一矛，亦能结成完整一体。
琢牙戟沿透明的纵深方向切割出八个面，对应八刃，每一刃皆能有效伤敌。僵尸本是居高临下攻来，此刻来不及收式，掌心与戟尖相抵，生生被戳穿。当琢牙戟遇上僵尸臂，尖矛主体势如破竹、节节深入；弯戈轻转，击向肘、肩内侧，上下夹攻。不多时，敌方一整条手臂就炙如火烧，很快便化作灰烬散入风心。

Gypsy借着士气，转守为攻，一腿踢向对方下腹部的伤口处，血污了鞋底。
为了到解剖室偷得尸体的临终回忆，她与Helen均穿着软底鞋，威力不大。不过，她本就未预计这一脚能有多大杀伤力，趁着敌方应接不暇的时刻，向前摊平了身子，垂下头颅。
体型魁梧的僵尸大概猜不中，她方才的前踢只是掩护。
伙伴俩相携合作日头不短，已有不菲的默契。Helen在见到Gypsy附身的瞬间，已明了她的意图，手腕转动，剜玥刀再次射出，径直刺穿了僵尸的心脏。
一个庞然大物轰然倒下，颇有些壮烈的凄美之感。
Gypsy果断地掀起短衫底襟，露出雪白的小腹。她毫不在意春光乍泄，只将琢牙戟收至最短，插回腰间，而后垂下衣摆掩盖住，又整理好衣裤。现在，从外形看，这位短袖长裤的美貌佳人，与普通的年轻女子并无两样。
一系列动作完毕，Helen早已藏好武器。两人跨过地上逐渐降解的躯体，继续步向片刻前的目的地。
双脚滑过僵尸上空，再触地时，Helen露出了嫌恶的神色：“咦，真恶心，僵尸血沾到我鞋子上了。”
“别忧伤，回去我帮你洗。”Gypsy不曾低头，语气里满是宠溺。
坎坷的如厕去路，回还时却顺利无比。然而，当两位伙伴返至大排档店铺前摆放桌椅的地域，却双双郁悒了。
所有的桌椅依旧镇定自若于漆黑的天幕下，可是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人们，此刻已悉数不见。
所有的食物皆摆放于台面，除了刚才她们进食的那桌子。塑脂桌面空空如也，碗碟消失不见，就连染桌的油渍亦被清理得无影无踪。
Helen一屁股坐上圆凳，抱怨的话语冲口而出：“老板的动作也太快了吧！我们还没吃完，他怎么就把桌子都收拾干净了。”
Gypsy亦满腹狐疑，猜测到：“难道是因为其他桌的客人都吃完走人了，老板准备打烊，所以才赶着收拾了桌子？”
怏怏不乐的情绪挥之不散，Helen胸中郁结难解。若非遭遇突发事件，拖延了离席时间，她们或许能赶在杯盘狼藉前返回，再大快朵颐一番。
“我的毛血旺啊！”她仰天长呼，“都怪那只僵尸！”

“这不是重点。”Gypsy将头趴在桌面，温和地提醒。身为僵尸猎人，与吸血生灵纠缠的经历实属平常。方才后巷的一番搏斗，不过是猎尸生涯中的沧海一粟，就像超级玛丽在闯关途中遇到的毒蘑菇一样，对她们而言只是小菜一碟罢了。她真正在意的是，不仅食客离开，连老板也不知去向，难道对收钱都不积极，放任她们吃霸王餐而后逃跑？
这一点，于情于理皆不合。
夜风婉转，抚摸着她的秀发。她将垫在手臂上的头颅侧过小小的角度，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几张桌子上。——有什么东西，变味了。
须臾之间，她也无法理清何处有异，只是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流转于隔篱桌面的眼神飘忽不定。这样的举动让Helen误会，只当她禁不住闷夏高温，欲将外套脱下给她扇风。
“别，我不热。”
Gypsy坐直背脊，温柔地阻止了她的动作。手指滑过臂膀，触碰到衣袖下的异物，意识到是那把银质短剑。
Bingo！灵感碰撞，灵光闪现。
“Helen！”
忽然出口的呼唤，响度几乎惊了小伙伴一跳。Helen不明所以，目光直视，眼神里饱含探索。
Gypsy没有功夫渲染情绪，吐词如枪弹扫射：“你发现了吗？这桌，这桌，还有那桌，那桌……桌上的筷子，都有问题。老板刚刚提供的明明是银筷子，你看现在，那些桌子上留着的都是木筷。”
经她提点，Helen如梦初醒。片刻前她们还对银制品是否可以试毒进行了“友好会谈”，十几分钟以后，特色银筷尽数被竹筷替代，实属怪异。
她惊讶未央，Gypsy的声音仍在盘旋：“还有啊，我们两点钟方向那个座位，刚才坐的是两个小伙子，点了一堆的烤串，你不是还拉他们做挡箭牌表示你点菜点得不多吗？现在那桌子上摆的是涮锅，是不是很奇怪？另外，你背后五点钟方向，没记错的话刚才坐了四个人，两男两女，现在桌子上只剩两副碗筷……”
Helen在她的叙述声中点着脑袋，为什么明明炎热的天气，她却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心中悸动未散，一个人影徒然闯入，给诡异的环境带来丝缕人气。Helen与Gypsy双双抬头，定睛一看，之后无法置信地探出一口气。
来人眉目清秀，精致的五官衬出一张娃娃脸，正是先前被她们救下的女子。
“你不是已经逃离了吗？怎么现在又折回来了？”Helen的疑问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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