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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时光之墟
“你不是已经逃离了吗？怎么现在又折回来了？”Helen的疑问一针见血。
女子精神不振，脚步迟缓，拖着沉重的步伐靠近了她们身边，蓦然落座。
她没有立即回答Helen的问题，反而掏出手提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线路接通，听筒里传来甜美而焦急的嗓音：“喂，小柔？你在哪里？”
被唤作小柔的女孩子紧紧咬住下唇，凝滞稍刻，终于鼓足了勇气，声音轻如蝶舞：“芳芳，你听我说……你不要激动……嗯……你哥哥变成僵尸飞走了。”
本是沉痛的话题，Helen却被她那句“飞走了”刺激到神经，噗嗤一声几欲喷水。
线路那边短暂地沉默了，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如雷轰顶的心情。
Gypsy与Helen对望一眼，眼神交叉感染，彼此心照不宣。恋人成魔，被僵尸猎人因维护世间和平而消灭，实在是对他的小妹难以启齿的事。这位惊惶无措的小姐，大概无法面对，故而才彷徨街头、不知何去何从吧。
空气凝固，三位围桌而坐的女士，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这种冷场随即被电话听筒里的言辞打破。“小柔，听我说，那个不是我哥哥。他是妖怪，快跑，你快逃跑啊……”
声嘶力竭的声音出离了冷静，略带颤抖的音色，将芳芳内心的担忧和难过一展无余。
然后线路就断了，剩下长久的忙音。小柔摆弄了片刻，发现无济于事，当机立断选择了挂线。再次拨号时，竟只能听到“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试”的机械提示音，不知是哪方的信号出现了问题。

Gypsy眼神逐渐迷离，无可避免地联想到Helen的亲生大哥，Reeve。
Reeve是Gypsy的同门师兄，亦是她自修习猎尸技能以来就崇拜的偶像。能被师长派去与他携手抗敌的岁月，是她透支幸运的欢欣往昔。
相邀对付吸血蝙蝠以前，他毅然告知，若自己不幸被咬中成为它们的同类，就请她亲手了结他的性命。
时光没有带给他们太多温柔，福兮祸所依的古老预言按部就班地上演。她一直把他的话语当作一位僵尸猎人斩妖除魔的决心流淌，却不料终究一语成谶。
她看着他獠牙骤起的表象，目睹他失去理智的疯狂行为，不得不含泪实践承诺，用他送的琢牙戟亲手终结了他的性命，留下他唯一的小妹与自己相依为命。
回忆的画面都泛黄，每个细节萦绕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两年了，两年她从未有机会拜祭他。僵尸一旦被消灭，必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两位女子没亲人的躯体可筑墓堆坟，看不到茔草青青，只剩下怀念沉淀心头，无形无迹。
Gypsy以为时间磨平了这一切，却原来不过是在溃烂的肌肤上植了一层表皮，一旦撕裂，仍是会痛彻心扉地疼痛。
思绪被女子低声的询问拉回。她看向Gypsy和Helen的眼神里，似在祈求，又带了半分无奈：“你们很英勇，你们有超能力对不对？”
Helen眼睑上挑，不置可否，仍旧坚持那个问题：“你还没告诉我们，怎么又折回来了？”
她不得不如实相告：“其实，我本来是想回家的，芳芳还在等我，嗯，就是刚才和我通话的那个女孩。但是我走啊走，走了很久竟然还是在这个区域，转了几圈还是会回到这片地方，根本走不出去，连平时熟悉的巴士站牌都不见了……”叙述的语句有些凌乱，到末尾，点点滴滴。
两位伙伴在她的言辞中诧讶连连，这样的状况她们从前闻所未闻，更遑论亲历。今日果然不顺，想要从干尸身上找到异种生物的凶徒线索未果，宵夜未曾尽兴，又遇上此等怪事，难免生出流日不利的感慨。
翻过手腕，Gypsy才发现，电子手表停了。指针定格在2点47分，这大概是她们陷入紊乱境遇的起始时间。若从刚才离开坐席算起，最多不过半小时有余，也即是说，现实世界里，现在刚过凌晨3点不久。
她从座位上起身，牵起Helen的手，语气温柔得如茉莉绽放：“走，我们去找找出路。”言罢，又转头相邀：“小柔小姐，你也去吗？”
小柔无从选择，应一句：“叫我小柔就可以了。”语毕同样站起，跟随她们而去。
无论沿着人行道向前走，还是穿过小店堂厅从后巷出行，最终她们总会回到廖记门前杯盘狼藉的地点，屡试不爽。
小柔说的不错，这里没有出口。

依旧是人物图，精武好姐妹
余芳芳

小柔

被百度和谐了一楼，只能拆开重发。
Gypsy坐回刚才的座位，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我们可能掉进传说中的时光之墟了。”她幽幽地开口，语气轻得仿佛没有落脚点，带着连自己也不确定的怀疑。
Helen目光凝视她的脸颊，语气有些绝望：“不是吧？！”
小柔对她们的话语一头雾水，但看两人的神情，便知处境不善。她小心翼翼、有些不敢开口地问：“时光之墟是什么？”
“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三维的，时间连续推进，让我们感受到的世界也是连续没有断层的。传说时光之墟是两段光阴交界时产生的断裂带，一个与现实世界割裂开的废墟空间。”Helen语速如常地说完这段并不算耐心的解释，她想，她现在的表情一定沮丧极了。
她们被某种力量吸入了这个从未造访过的、被现实世界抛弃的异度空间，一同面临未知的命运。
刚才小柔的一通电话给Gypsy蒙上一层疑云，她毫无隐藏地脱口问道：“对了小柔，芳芳小姐为什么会说那个不是她的哥哥？”
小柔摇摇头，一无所知。不仅芳芳的话语，就连为何会被困入这样的境况，她都彻底懵懂。
Gypsy从不轻言放弃，谆谆善道：“她是不是早已察觉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你们分别以前，她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表现？”

小柔沿着她的引导沉入回忆，片刻之后再次摇头：“其实我已经一天没有见到芳芳了，所以傍晚出门前给家里留了纸条，约她明天一起吃早饭。她好像挺不高兴我们重色轻友，其实我和她哥哥根本就没有事。”
Helen翛然睁大了双眸：“那你们刚才在后巷还……”
小柔无奈至极，无辜的眸子忽闪忽闪：“呵，那是我们为学校即将到来的话剧节排练节目而已。”
从来没有人会在半夜排练节目，她的理由可信度为零。然而，当Gypsy一针见血指出荒谬，轮到小柔惊异了：“哪有很晚，刚才还不到九点。夏天天黑本来就迟，十点回去也不为过吧。”
Helen与Gypsy再次对望，越来越多的细节让事态的发展更为复杂：她们俩与小柔被卷入这个异度空间的时间轴是不同的。想要寻求出路，或许应该首先打破这种无法挣脱的平衡。
自Reeve过世后，Helen和Gypsy就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所以此刻无法寻求外援。然而，现场另一位女子，未必不可。
Gypsy于是再次开口：“小柔，你和芳芳之间，除了电话和短讯，还有别的联系方式吗？”
小柔点点头，悄无声息。
Gypsy微颔致意：“那就好，你可以通过网络渠道给她发一个实时定位，让她看一下地图上显示的位置到底在哪儿，如果她按这个地点找过来，能不能看到我们。”
小柔接受了她的提议，解锁了手机屏幕，从桌面调出WhatsApp系统，发出一个不知能否传输成功的定位。
五秒钟过去，没有回应。
十五秒钟过去，没有回应。
五十秒钟，甚至五分钟过去，依旧没有回应。
三位悲催女子心有不甘，却只能暂时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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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大半夜，美味佳肴又在中途被截断，Gypsy与Helen已然食不果腹。看样子，厨房还留有些许食材，或许，现在煮一锅杂烩切实可行。
Gypsy自告奋勇地做起厨师，反正平日在家她习惯扮演这样的角色。从货架和灶台彻底搜罗了一番，她发现这里所有的素材都只有菠菜，全部的荤菜只是血旺：鸡血鸭血牛血猪血……说不定还混杂了人血。
菠菜含有丰富的铁元素，可以治疗缺铁性贫血。毛血旺之于某种生物的意义何在，众所周知。
三人为这个脑洞大开的想法而恐惧，实在不敢选择那堆可能混入了同类鲜血的暗红色食物。Gypsy只得挑了菠菜下锅，均成三份水煮菠菜。
听起来清淡的菜式，实则融入了各种调料，浅尝一口，满口余香。Helen大概真是饿坏了，毫无形象地解决罢自己那份，便明目张胆地觊觎起Gypsy盆里的翠绿。
“嘿嘿嘿嘿……”
一听到她这种招牌式的讨好笑声，Gypsy已经知晓她心有所求。她善解人意地把自己盆中剩下的一小半推移到那个喂不饱的人身前：“吃吧吃吧。多吃一点，可以变成大力水手。”
“嗯……”包着满口食物，Helen连发音听起来都缠绵无比，“Gypsy最好了……”
Gypsy没有回应，看着身侧两位享用她手艺的女子，提前进入了备战状态。自打发现异象以来，她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担忧无法找到出路事小，后面还有更大的危险等着他们。
天幕仍旧黑暗，巨大的深沉，吞噬了笼罩的一切。此刻，纤细嫩长的手指平滑下移，停驻在腰间，抚上了琢牙戟。

女性的第六感果然准确，尤其是像Gypsy这样心思细腻的僵尸猎人。当Helen捧起比她脸还大的菜盆喝汤解渴时，脚下徒然传来一阵瘙痒。她把脸从白瓷器皿中抬起，转动脖颈向下查看，汗毛瞬间竖起。
无数像凝固的脓血一样的物体，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拔地而起，难免碰到她的鞋袜，不断骚扰着她的触觉。她惊得从座位上弹开，手中的瓷盆滑落到地上，清脆地烈作几块碎片。
余光所及，不远处的小柔也放下碗筷，双脚不停地交互跳起，杂乱无章的节奏，绝对不是在跳踢踏舞，而是为了避免被那种未名的恶心物戳到脚踝。
地底的东西越冒越多，身体完全钻出后，匍匐在地面，行如蛆虫般扭动向前。空气中到处蔓延着腐败的气味，让人恶心作呕。Gypsy眼疾手快，握紧了琢牙戟便狠狠向下挥斩，一扫一片，一斩一堆。中招的小生物血肉模糊地黏在戈矛两侧，鼓出像沼泽的浓泡，一时之间，脓血飞溅，糊影幢幢。
Helen的剜玥刀早已出袖，双掌相交覆于刃上，口中念念有词。小柔见此场景，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如此紧张的时刻，她不争分夺秒制敌，反而有闲情唠叨？
只下一秒，小柔就收回了刚才的心语，深刻明白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Helen唇喉停止响动时，手中的短刀已增长了三倍，赫然变作了一柄长剑，挥舞之间，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地上蛆虫一般的小动物仍旧有增无减，聚十为百，集百上千，慢慢游移，向某个中心汇拢。堆叠多了，恍惚能窥探出门道：原来，它们聚众成型，慢慢组装成一个全身脓疱的僵尸。现在，双腿和身体已经准备完毕，只差两臂和头颅。
还有这种操作？！
“Ah~~Prey！”Helen向地面狠狠淬了一口唾沫星子，面上露出坚毅的神情。见过吸血蝙蝠，见过僵尸王，还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僵尸。
她与Gypsy背靠背而战，这是对彼此十分信任的标志，徒留小柔一个人风中凌乱。

剜玥刀银光坚利，向前攻去，一招探龙潭穴，在对手正在延伸左臂的肩头劈开一条深邃的大口。周围的蛆形生物身如泉涌，钻进伤痕处，又再次组成臂膀。无头僵尸硕长的腿迈开步伐，摇摇晃晃向前走来，整个身体就像商场里招揽顾客、活跃气氛用的那种气球娃娃，四肢在漂摆扭动中前行。
Helen强撑住意志力才能迫使自己正视敌人，腹内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无法用言语描述。
“Gypsy，快阻止它，不能让它组成大脑。”
光这幅身躯就够倒胃了，要是有了大脑，不知会如何。
小柔虽只是普通学子，但跟着精武家庭长大的芳芳学了些简单防身技能，此刻也抓了一把竹筷，扎稳马步，对准地上游动的生物，手腕灵动地向下戳去。
“戳死你戳死你戳死你！”危机处境之中，不断重复的三个字，显得可爱至极。
直到此刻，两位僵尸猎人才明白桌上的银筷在这个空间变作竹筷是怎么回事——僵尸怕银，它既刻意引人到这个由它主宰的境地，自然会摒除一切可能对它造成伤害的因素。
两人不敢懈怠，琢牙戟与剜玥刀连体合攻，制造出加乘威力。银色刀面发出一道平直的亮光，向依旧在组装的僵尸射去，五彩的戟光则环成一团光晕，包裹在周围。
小柔被炫光刺得昏了眼眸，只得紧闭双眼，将阵阵眩晕隔于目光之外。不过稍时，她感觉到瞳前黯淡，于是睁开双眸。方才直线和团笼的强光已经裹住了僵尸，那些被它吸收的、蛆虫一般的恶心物体竟一层一层剥落，跌至地面，挣扎着死去。
背后一凉，她赫然转身，长长的爪子已近身前。Helen一跃腾空，落脚在她的身前，左手拎住她的上衣后领便向后拖去，脚下疾奔退开，任她的后跟在地上摩擦出一道划痕。
小臂外侧被爪尖擦破了皮，Helen却毫不在乎，右手挥舞着已经长成利剑的剜玥刀，与进攻而来的利爪纠缠搏击。
血，顺着手臂，一滴一滴坠下，铺在遍地是死尸的地面，触目惊心。

“Helen！”Gypsy高呼着扑过去，“敢伤我的人，有你好看的！”
她怒发冲冠，眼眸里全是燃烧的火焰，双手握紧拳头，张狂地嘶吼一声，全身骨节都在用力。不过数秒时间，她就变了一副形貌，面容还是那些五官，躯体还是那具身材，只是浑身散发出烈火一般的怒气，还有口里，渐渐长出了獠牙。
小柔吓得目不忍视，暗自心绪烦乱。她今夜刚从一只僵尸魔爪下逃脱，现在又跟另一只恶心的僵尸周旋，而这刻，自己的队友竟然变成了半个僵尸的模样。
早知如此，傍晚她就不该出门，乖乖留在屋里等芳芳回家多好。
转念一思，不对，那个时候，陪伴身边的男性友人已经是僵尸了，如若留在家里，会对芳芳也不利，还不如现在这样，自己承受一切，换她片刻安宁。
后退的趋势逐渐减弱，直至停下。小柔与僵尸之间隔开了一些距离，仔细观察，是戾气甚重的Gypsy与僵尸扭打作一团，把那个庞然大物带离了她们身边。
Helen眼中有着明显的担忧之色，迅速地掏出一块创可贴。小柔揉了揉眼睛，确定她没有看错，的确是一张创可贴，只是比平常药店能买到的大了许多，大概有7、8厘米宽，超过10厘米长。Helen将其背后的胶布一扯而下，啪地一身按在受伤部位。大概由于动作太重，她呲牙咧嘴做了个怪相，又很快恢复了惯常的神色，以脱兔之势奔向打斗的中心，做了Gypsy支援。
两人配合有度，而僵尸受了刀戟之气的重伤，已经不能再组装身体，渐渐地处于了劣势，最终沉沉倒下。无数蛆虫从它身体里散落，飞洒着铺了一地。
Helen与Gypsy终于松懈下来，为着这不知第几次的胜利而喜悦。
Helen强忍住流泻的体力，绷紧了身子，在Gypsy即将倒下的瞬间，接住了她瘫软的躯体。
两人相处已久，彼此太过熟悉。Helen知道，Gypsy每次变身为半人半僵尸形态抗敌之后，都会面临巨大的精气溃散，如同一个病来山倒的人，需要好好休息。
十几分钟以后，Gypsy的体力逐渐恢复。她从Helen怀中抽身，惨白的面色因獠牙的消失而蕴出血色。
怀中气息飘远，Helen这才想起恶心得真的快要吐出来的感受，指着Gypsy的武器说：“天啊，你快擦一擦，我连下顿饭都吃不下了。”
Gypsy应声一笑：“正好，我可以少做一顿饭了。”
“且，又不是没有叫过外卖。”
没有纸巾，Gypsy预备用先前剩下的菠菜叶替代。然而，当她步向厨房时，却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第五章谈情说案
五层高的菜架上，菠菜不见了，各种血旺也不见了，小小的厨间里，只剩下锅碗瓢盆，聚众上演空城计。
Gypsy转身回到室外桌前，寻思着其它可用来拭刃的物品，终于无果。她纠结了片刻，终于用地上的蛆体将就了一下，抹干戟身的异物污血，草草地将武器插回腰间。
心有余悸的三位女子，很久以后才发现，天空竟然不知不觉亮了。
惊诧之余，Gypsy翻过手腕，发现手表的指针恢复了转动。只是，因为前一段时间的异常，它只是从停驻的那一刻重新开始计时，并不能体现这一秒的真实时刻。
三人为这变化欣喜如狂。喜悦过后，便听见不远处传来声声呼唤。
“小柔——小柔你在吗——”
顺着这个明确的声源，从远方走来一个模糊的影子。当来人偶然瞥见这边的情形，立即前倾了身子飞奔而来。
身形玲珑的陌生女子从正面抱住了小柔，双臂将她的后颈窝箍得死死的，仿佛一旦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女子没有哭泣，但似曾相识的声音里带着少少哽咽：“太好了，你回来了！担心死了我一整晚，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无需多问，Gypsy和Helen已经猜到她的身份：小柔昨夜通话的那位，芳芳。
看来，她们已经顺利从异度空间逃脱，回到了现实世界。
芳芳本姓余，家住在附近的楼栋里。简单听说小柔的遭遇后，她将两位救星一同请到家里暂歇休息。

又被和谐了，这次还一下子和谐好几层，只好拆开重发
早茶端上的时刻，亦是绝佳的交换信息时机。
“芳芳小姐，”Gypsy低头小啜一口杯中的丝袜奶茶，语气温和地问，“昨夜我们听到你在电话里告诉小柔，那只僵尸不是你的哥哥。这一点，你是怎样确定的呢？”
芳芳将蒸好的豆沙包分到三人盘里，方才落座解释说：“我爸爸是保护退役特工组织的成员，日常面对枪林弹雨。为了保证我和哥哥的安全，他诚心为我们兄妹俩一人求了一道平安符。据说，平安符是茅派驱魔祖师爷茅小初的第十七代传人黑玫瑰小姐制作的，可以护佑我们平安。自从了解了爸爸的心意以后，我和哥哥就一直把平安符戴在脖子上。可是昨天下午，我看到哥哥的符被扔在楼下的垃圾堆里，埋在污垢下面。我正在纳闷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个长成哥哥模样的人带小柔出去了。”
她顿了顿，喝一口奶茶润润嗓子，继续道：“为了避免尴尬，我躲到了旁观的灌木后面。他们没有看到我，那个男人经过平安符，竟然还直接从上面踩了过去。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一定不是哥哥。既然不是哥哥，却穿着哥哥的衣服，还能长成跟他一模一样，一定不是普通人类，是个妖怪。”
一夜无眠，三位女子都疲累极了。余芳芳替小柔请了一天假，催促她回房休息，又给两位客人安排了客房，打点好一切才出门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