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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楚同归】生死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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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的时候觉得燕楚有太多遗憾,对作者的强行换男主,导致诸多人设崩坏也很不满。尝试去填这个坑,有不足的地方还望大家多多指正。
这篇文是发在另一个吧里的,但文档里一直在修改调整,所以看起来不会完全相同~知道这边有许多不站CP的朋友,也希望能听到更多不一样的声音吧~
本文是从《心若死灰》那一章的一半往下接的,理由有三。
A.燕楚之间是有矛盾存在的,但诚如小说后来所讲,他们太过相信彼此不需言说的信任,前八年也许没有大的冲突,矛盾乍然产生的时候,两个人都未能构成有效沟通。书里那些问句,都是带着赌气的争吵,不是心平气和去解决问题的。就像情侣吵架,问句与答句都不大理智,事情都没说清楚。没有人能一开始就善于解决所有问题,故而燕楚之间必遭逢大变故,使二人都静下心来反省自己、思考双方关系。
B.我一向认为,虽说作者对换男主进行了很多铺垫,但诸葛玥正式上位还是过于仓促生硬。私以为作者的思路除去拔高他的形象洗白信仰外,加上强行的身体接触桥段,再就是让楚乔欠他一个又一个人情,因为楚乔这个人有恩必报。但这里其实有个漏洞,就是这些人情都是对着楚乔个人的,早期随随便便杀她兄弟姐妹、燕洵真煌八年拜他所赐、后来对燕北军民未尝手软(比如烧了悦贡),刀刀挥向楚乔珍视的人,楚乔向来将公私拎得清楚,责任心非常强,不会将私账公抵。同时,诸葛玥的行为也应当是一以贯之,同样公私拎得清楚的。而不是最后为了楚乔变得可以拖着自己月卫的命去赌那百分之十的概率,这种行为过于自私,手下人摊上这样不负责任的将军简直不能更惨。
C.诸葛玥正式确立地位是在《心若死灰》,但在双方生命都受到威胁的时候,不论双方伤势的轻重对比如何,楚乔都不可能抛下燕洵跑去找诸葛玥。唯一的可能就是燕洵毫发无伤,楚乔亲手葬送诸葛玥。因为整个燕北只有她自己欠诸葛玥人情,其他人要杀他说白了是天经地义的。如果非要说这是爱情的话,诸葛玥那种单方面施予简直惨无人道,重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客观来讲我不认为它是一种健康的爱情,太扭曲了,就是亏欠与偿还。(注:抛开信仰不谈,因为我认为诸葛玥前后期的转变太剧烈不符合常理。)
这里作者安排楚乔的心理就是:虽然你跟我和我身边的人都有仇,但是你对我这么这么好,我又怎么能忍心杀了你呢?你对我太重要了,对不起,我都为了另一个男人杀了你了,那实在是因为我没有看清对面是你,也没看清楚自己的心,我怎么能不知道自己爱你呢?——于是,一个bug出现了,如果楚乔看清了对面的人是诸葛玥呢?她能不作为吗?那一剑就由着燕洵去死了?甚至出剑跑去救诸葛玥了?明眼人都会觉得,即便燕楚二人冷战到那种地步,若说她会抛下燕洵也还是不合理。不然作者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告诉读者:看啊两人都危险的时候她选了诸葛玥!归根到底她还是会救燕洵的,哪怕救完了两人还是冷战,她要背上对诸葛玥的歉疚,她也不可能不救。
正因为作者知道如果看清了两人,楚乔的抉择会是什么,所以作者不会让她看清楚对面是诸葛玥,因为这样就无法笃定地讲诸葛玥在她心里更重要了。这里潇湘只有让楚乔救了燕洵“杀”了诸葛玥,她的后文才能够成立。
Anyway,出于以上种种,我决定从这里开始改写,另起新文。欢迎大家多多评论,一起探讨~


IP属地:河南1楼2017-07-22 10:18回复
    第一更(1.1)
    那一刻,两个人都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只有惊呼四起——“将军!”“陛下!”
    箭贯穿手腕刺入胸甲,长剑没入胸膛。年轻的侍卫抱了死志从横侧抢上来,只有手臂赶上了箭的速度。而燕北的君王向后倒退几步,拿弓死死地撑住身体。
    长剑刺破铠甲的一瞬,恍惚间有女子的呼唤隔空而来,如同多年前她策马而来,开心地唤他:“燕洵,燕洵!”眸中似有万千华彩。他自嘲地笑了——幸好亲手支开了她,不然看到这一幕,叫她情何以堪?骗了她设计了她,等她回来时看到自己已经死了,便也就气消了吧?只是燕北,怕是要缚她一世了……
    “燕洵!”女子凄厉的声音响在耳畔。星夜兼程而来,映入眼帘的一幕竟是这样残忍:兵刃在空中交错,飞向对面而站的两人,青裘落落,乌袍翻飞,两个旷动天下的男子就这样静立着,亡命赌徒般疯狂而笃定地,押上了自己全部的尊严。她的心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明了。恐惧攫住心头,如同被勾出水面的鱼,连呼吸都是枉然。空气瞬间冻结,这天地都颠倒了。只是那一瞬的失神,胸甲破碎,一切都已无可挽回。战马狂嘶,沿河岸疾驰,她来不及勒住缰绳便滚下马去,跌跌撞撞奔向那个还在死撑的人影。
    长剑几乎没柄而入。男子一身血浸的浓黑战甲,皱眉望着她,有些困惑,似是不信她会出现在这里。喉头有些发涩,几乎哽住了:“燕洵,燕洵……”楚乔伸手想去抱他,抚上他胸前的铠甲,触手皆是浓稠的血腥。男人看她鬓发散乱,血污了脸侧,心疼地抬手替她拢去碎发。自己是快要死了吧?那么多没来得及说的话,要解释的事,都没有机会了。“阿……楚……”沙哑不成声的两个字缓缓吐出,珍而又重。这一声牵动谁的肺腑,血汹涌而出,大口大口的喷溅出来。身体不可抑制地抽动着向前栽去,在女子瞬间惨白的面色中,失去了知觉。
    心跟着眼前的人一同坠落下去,骤然失重的感觉狠狠揪住她的五脏六腑。楚乔抱住他,疯了一般就想不管不顾喊他醒来,却在下一刻逼着自己将唇咬出了血。疼痛使她恢复了清醒——“太医,太医!”医官们早已等在一旁,得了令忙七手八脚围上来止血。她被挤在一旁,心里愣愣的想,为何来得这样迟?为何一直在怪他?为何不曾好好问一问,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不是早就明白他唯有脚踏鲜血与白骨方能成复仇大业么?不是早就觉察他有话藏在心里倒不出么?不是早就意识到有哪里出了问题,误会未能解开么?
    楚乔站起来,一双眸子中如有刀藏的厉色——他不是拿他二人情分支开自己来诱捕诸葛玥么?他不是不惜以她为诱饵来赌诸葛玥的项上人头么?又为什么,为什么会将自己折了进去?楚乔红着眼眶发狠地望着地上躺着的人——燕洵,你若敢死,我会恨你一辈子!


    IP属地:河南2楼2017-07-22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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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1.2)
      日暮之色将莽原冰河都染透,风势减了,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两边的人马沉默地对峙着。楚乔转过身,直望向那一小丛月卫。月九手臂上银白的护甲俱是晦暗颜色,他身后那人依旧眉目英挺,面色惨白直显出唇色嫣红,断箭仍在胸中,他却浑不在意似的,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眸中辨不出喜怒。
      有一瞬间迷惘,这个与自己中间隔了太多仇恨,又数次相救的男人,终究还是触了她心底的那片逆鳞。楚乔缓缓抽出随身佩剑,在冰雪覆盖的枯草甸上,划出一道深长的口子。然后将剑平平举起,连同红色的鞘掷在对方面前的冰面上。一言不发,转头而去。
      诸葛玥静静望着少女决然的背影,心头怆然——“诸葛玥,你看着吧!”真煌城内,少女的背影那样近,却怎样也握不住。她的心早似离弦之箭,向着那人定定而去。凭他如何费劲周折、逶迤辗转,经此一战,从前种种尽付东流。那箭头便如同顿生钩爪倒刺,牢牢嵌入,再也无从唤回。
      燕北士兵一个个红了眼,几欲冲出。为首的将官却是面色沉肃盯着楚乔。她缓步而坚决地向军中而来,经过程远时,只吐出冰冷的几个字:“撤。”停了一瞬,又道:“绝无下次。”“是,大人。”恭然有礼,仿佛二人间未曾有过明枪暗箭,血海深仇。身旁几人面露不甘,还要张口,程远挥挥手,一向复杂难辨的一张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绝无下次,是什么意思?”不待众将回过神来,便迈向了楚乔去时的路。
      是了,划地断交,绝无下次。不论殿下此番是生是死,下次再见,便是彻底的仇敌。


      IP属地:河南4楼2017-07-22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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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更(1.3)
        朔风呜咽,吹得帐面与大旗猎猎作响,大帐中灯火通明。楚乔站在榻对面的屏风前,逾过医官们七七八八的身影,定定地望着似乎熟睡的男人。一向俊朗的面庞此刻血色全无,一片灰败。她有些不能思考了,脑袋被冻住,唯有苍白的脸孔,刺目的创口,还有血染的破月兀自在一旁泛着冷冽的幽光。
        若他死了,若他死了……定要整个大夏为他陪葬!
        有医官满头大汗地来禀,却觑着她的神色,迟迟不敢开口。楚乔暗暗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道:“你照实说。”
        “回大人,陛下的血是暂时止住了,未伤及心脉,但肺叶受创严重,怕是……怕是不好。”一言未尽,便是天旋地转。似是觉察到同伴失言,旁边跪着的医官忙又接道:“臣等已经尽力了,能不能熬过去,还要有七八个时辰才能知道。只要届时陛下醒来,那大人便尽可放心了……”心底微微回暖,勉强升起一点希望,却见两人似仍未说完。她便小心翼翼道:“还有呢?”
        “还有……便是万幸陛下醒来,也会落下病根,恐多咳,经不得风霜,担不得劲力……”声音越来越小,她盯住老者豆大的汗珠,还有几个字嗫嚅着挤出来:“寿数,怕是会损上好些年……须得仔细着调养,不可闪失。”
        整个人怔在当地,嘴唇在动,却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那些医官们都逢了大赦般退了出去,连同侍女也乖觉地跟去,只候在帐外。她走去男子榻边,只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
        毛巾就放在架上的铜盆里,她拿过来细细替他拭去脸上的汗与血,端详着他熟睡的面庞,褪去白日里棱角的好看眉眼。面色仍是那样灰败,她有些不满,忽的站起身,跑到外间去找来火烛,一盏一盏点燃,将内室照得通明。她转回来重又坐在他榻边,将男子的手握在手里——面色看起来好些了,想要伏在他胸口听那沉沉的心跳,就似他们以往数度重聚时的拥抱一样,那感觉令她心安。但此刻,那里缚了层层的绷带,以此盖住血肉模糊的剑洞,让她连碰一碰的勇气都没有。
        她想了想,还是低了头,将他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一面哄着他,像个认错的孩子似的,撒娇又带着命令的不容置疑:“燕洵,我回来了。我知道你有好多话要说,你快醒来,我等你讲给我听。”


        IP属地:河南6楼2017-07-22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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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更(1.4)
          就这样熬红了眼,守在他榻前,一晃又回到多年前他生病的那个夜,只有他们二人相互依偎着取暖,她便守着燕洵,脑袋栽来栽去的,也撑着眼皮提着小心不肯打个盹。
          这一夜并不安稳,三更时分,燕洵发起热来,浑身烧得厉害。她忙另取来一床毯子替他捂着,一面替他拭汗——楚乔想起小时候发烧的经历,母亲总说,发散出来总比物理降温要好。就这样折腾到将近天明,浮在燕洵脸颊上的红潮终于淡去。正是五更时分,东方泛起一层薄薄的鱼肚白。她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揉揉脖颈,再去探他的额头——总算是烧退了。楚乔细辨着男人的面色,微有通透朗润的迹象,心头不由一松,有了些底。她顾不得满身疲惫,替他撤去毯子,吩咐侍女并一位医官进来守着,便出了大帐,向将军帐行去。
          程远并不在帐中,守门的侍卫一板一眼地回禀,将军照例早起去巡营,至今未归。楚乔正欲派人去寻,抬首却见程远从门前的马上跳下,几步上前毕恭毕敬道:“程远见过楚大人。”说不出的恭顺。楚乔草草点了点头,道:“借你的营帐一用。”不等那惯例的“请”字出口,便自顾自地进了帐。
          一个全然没有落座的意思,一个心中忐忑不知等着自己的是什么。两人就这么在帐中沉默对峙了许久,楚乔眼神清明在程远身上细细打量了几个来回,直盯得他原本垂首打弯的脊背又微不可见的矮下去一些,方才开口:“帐前无将官加守,是你下的令?”
          “回大人,是属下。”
          “军中作息如常,无人多觑大帐一眼,是你吩咐下去的?”
          “回大人,属下只做了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好一个程远!楚乔暗叹,行事仍是这般滴水不漏。停了半晌,她思虑再三,还是放下了此前的反复掂量。
          “别端着了,你给我站直了好好说活。”楚乔冷不丁冒出这一句,程远抬起头,一时有些愣住了。
          “我此番来,是告诉你,陛下遇险,我无意与你争斗。从前你做了什么,我在意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现如今,他为何用你,我也猜得七七八八。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此后不与你计较便是。你若识趣,也趁早收起那副心思。”
          临近正午的日头将帐子晒出些暖意,两人就这样,隔着机锋将话一搭一搭谈妥。
          “大人的意思是……属下做过的事,当真便不追究了?”
          楚乔方要出帐子,闻得此言,也不回头,扬声便道:“不要以为你这就没事了,西南镇府使几位大人的命,你就自去领三十军棍。若此番陛下有事,我定不饶你。”说罢便掀帘而去。
          “程远 恭送大人。”清冷的尾音还未落地,帐外的亲随便几步上来,附在耳边道:“将军,该办的事,已办妥了。”程远点点头,微一沉吟,心中便有了计较。唇角不觉衔了一丝笑意:“很好。你再去替我办一趟差。”


          IP属地:河南21楼2017-07-24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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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这帖要沉……还有人吗?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7-07-24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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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我真是看微博视频看得心疼……我要搞事情了~自己磕糖~诸位等我~文一会儿就来~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7-07-24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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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更(1.5)
                方到大帐十步开外,就见侍女急急地迎上来,小声禀道:“姑娘,陛下迷糊着要水喝,怕是要醒了。”
                一颗心蓦然欢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钻进帐跑去内室。榻上那人已醒来,正自挣扎着要起身,她赶忙按住男人的肩膀道:“别乱动。”一面扶着他,一面拿来个软枕替他支起身子。男人见她这般,只觉自己似乎在做梦,一时忘了动作,任她摆弄。桌上温着一壶一罐,楚乔取过茶壶倒了半碗白水递过来,燕洵脱力,也不接,就赖着她的手喝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如此,直到下一碗药喝尽,空气中淡淡的药香伴着真实的苦涩蔓延到舌根,恍然间终于明白这原不是梦。燕洵不由欣喜:“阿楚!”两个字甫一出口,登时便咳了起来。“别说话!”女子虎着脸凶他,一面瞥见早已递过去的帕子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心下揪了起来。看着燕洵极力掩饰的痛苦神色,替他顺气的手直欲将他的眉头也抚平。
                这一阵要命的咳喘渐渐平息下来,楚乔禁不住心头难过,恐被燕洵瞧见,便收了帕子转身欲走。将迈出一步,手腕却被人一把握住,分明那样用力,却也这样轻,一个反手就能挣开。
                心早就软得一塌糊涂,她陷进去,舍不得挣脱。
                就这样一个站着,保持着要走的姿势,一个斜靠在榻上,牵着她的手。僵持许久,空气中浮过两人许多心绪,飘忽若摇曳的烛火。心中一时柔肠百结,他很少有这样软弱的时候。燕洵撑在枕上,脑海里反复掂量着之前的种种考量,思忖着该如何开口。
                是知道了这一战的凶险,又赌上了自己的尊严,赌他能折去大夏最锋利的刀刃,赌自己能灭去那唯一一个有分量抢自己心头挚爱的可恶男子。他设了计,可那又怎样?要实现他多年夙愿,让燕北不再在大夏的欺侮下俯首称臣,自己是忠是奸不再由别人的唇舌说了算,他必然要迈出这一步。而诸葛玥,他是突破大夏军防的最大阻碍。折了他,赵彻便独木难支,魏舒烨柔仁空有一腔孤勇,没了中枢,也不足为虑了。
                为何要杀诸葛玥,聪明如他的阿楚,怎会不明白。她大抵还是在生气罢,气自己瞒着她,拿自己病重骗她,利用她引诸葛玥上钩。可是这些……骄傲如他,燕北高高在上的王,一时也没了底气:“阿楚,我不知道怎样与你说。你总说你要走,我害怕你真的在乎他,爱上他。我怕听见你拦我……那样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男人的声音恹恹的,似乎有些恼。榻前的女子仍旧如之前那般低着头,有碎发垂在脸旁,看不清眉目间的情绪。
                他有些颓然,手上不觉松了些力,低声道:“阿楚,你别走。谁都可以离开我,你不可以。”


                IP属地:河南37楼2017-07-24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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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吗亲们,剧的片段看得我要吐血……本来想再充实一下的,也就没有来得及仔细修……个别粗糙处文句有点不通,还请见谅……


                  IP属地:河南38楼2017-07-24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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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更(1.6)
                    手中一空,女子已将手腕挣脱出来,便出了内室,不带一丝一毫的留恋。燕洵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良久,无力地闭上眼。心中絮絮地痛,人猎场上孩子倔强的眼,真煌城雪夜里拼死护药的人影,终于并肩站在圣金宫大殿里、并骑于燕北大地上的女子——“阿楚,我带你回家”,“我总是相信你的”,“那就娶吧”……纳达宫,再也不会迎来它的女主人了吧。
                    心底的叹息拖得那样长,几似夕阳下的影子。粥饭的香味爬上鼻端,他才勉强回了回神:“搁那儿,都下去吧。”眼皮也懒得抬。
                    “砰”地一声,粥碗重重地磕在几案上。他几乎是恼怒地睁开眼,却见前一刻还挂在心尖上的人此刻正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瞪着他:“燕洵,你长出息了啊?你对我就这样没信心吗?你要再这样,我可不伺候了!”
                    醒来后第一次,燕洵觉得这帐子竟有几分家的味道了。那样熟悉的拌嘴的口气,那样一成不变的布菜方式,眼前生分太久的那个人,隔着两载思念与止步不前的光阴,终于露出了松动的迹象。
                    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几顿,硬着头皮道:“嗯。”看她面色不善,又赶紧补了句:“阿楚,我饿了。”
                    女子也不搭腔,只将整张几都挪去了他被面上放端正,冷冷地道:“你自己来。”
                    一顿饭用得这样欣喜,却也这般艰难。他们谁都没有说话。重重的往事在此时不合时宜地涌上来,那样浓重的血腥味,那样冰冷的黑色的影子,那些犹疑,那些说不清是猜忌还是什么的东西,就这样漫上来。她想要开口问他,却不知从何问起。
                    她又想起那张薄薄的信笺,白纸黑字的幽幽香气直逼得人遍体生寒。“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她无意识地带出这一句,心中有些凄凉。
                    “阿楚?”燕洵不意她念起这样的句子,心中骤然一暖,禁不住叹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了。那日的事是我不对,以后必不会这样疑你。”
                    他果然还是在跟自己含糊其辞罢?心中愈加不甘,却还是问了出来:“‘大夏退兵之日,兄自往宋提亲,不知可敢应否?’燕洵,怀宋长公主能给你的助力,不是我区区之身能担得起的。你既早有此意,何必如此苦苦纠缠。”
                    良久,像是久处黑暗的人忽然看到一丝光亮,燕洵终于想起了楚乔所指为何物事。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竟撑不住笑了,原来,她是在意这个。
                    “阿楚,”他很认真地拽过她的手,道:“这件事,我可以解释。你还有没有其他要问的?我都解释给你听。”


                    IP属地:河南41楼2017-07-25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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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谢谢各位🐳今天会更哒(。・ω・。)ノ♡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7-07-25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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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更(1.7)
                        这样足以摧毁二人间所有柔情过往的疑问,他竟笑了?楚乔一时怔住,脑海中又闪过了当日心中转起的万千念头。莫非这原是一番以联姻为名的粮草筹划,他自始至终都未想过兑现?可他究竟承诺了什么?一旦毁约,怀宋又岂会善罢甘休?
                        眼中泛起蒙蒙雾气,如果,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其余诸事,那隔着两人无限尴尬、冰冷、欲言又止、一重又一重期盼与失望的,又会是何等样貌?她曾任性地以八年相守的情意,固执地去赌他二人彼此无条件的信任,到头来自觉磕磕碰碰,遍体鳞伤。她一直伤心难过,他的隐瞒,他的冷漠,他的打压,她怨他的心与自己渐行渐远。可自己也从未认真开口问过他——这样,会不会也错过了那些仍可挽回的时光?
                        心中渐渐有柔软的枝叶舒展开来,那些漫长又冰冷的时光泛起水雾,仿似一朝早春初至。
                        男子就这样一直握着她的手,等她开口,开口来问。站着的女子却仿若思量起什么遥远物事,眼中隐有泪光。他看得心疼,不知她胡思乱想些什么,只有勉力拉她在榻边坐下,严肃地扳过她的脸,道:“那封书信你看到了,可有看清落款?”见她怔怔不言,便接着道:“我与玄墨兄弟相称近十载,他自是个男子,恐是喝醉了酒信手抄了谁家的闺词,我那般回他,也不过等着看他酒醒发疯。怀宋堂堂玄王爷,怕是还不曾闹过如此笑话。”
                        茫然中有震惊,楚乔的大脑一时不能反应——字里行间那样深笃的情意,竟原来是个笑话么?怀宋玄王府,自是怀宋长公主第一助力,她原以为只是借王府之名罢了,孰料却真是兄弟相交。可那香气,那字迹……一个疑影儿冒上来,尚来不及出口,就听燕洵道:“这件事,我原没放在心上。当日是风致在一旁,你若不信,可自去问他。”
                        方才还悬在心中的影子就这样被按了下去,楚乔犹自委屈着,却带了低头的悔意:“真的?”
                        燕洵无奈,只得认真道:“阿楚,若是别的事情,我兴许有所顾虑。唯有招惹女子这件事上,我什么时候负过你?”
                        这一句却不似先前那般郑重,反倒是在嗔怪了。旧日的誓言犹在耳畔——“就算是个马桶用久了也会产生感情的,”同归燕北的马上,男子搂着她的腰,喃喃道:“谁敢跟我抢,我就敢跟他拼命。”……“人家王侯贵胄都是三妻四妾,我却要一生守着一妻,岂不是很吃亏吗?”是了,那样年少相伴,笃定绵长的情意,她何曾忘记?一任生死都交付,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他的唯一,是以那日骤然看到这书信,才会抵死不认,却又那般痛上心来。
                        从何时起,她竟是陷在自己的情绪中,这般疑他?层层悔意缠绕上来,她想念靠在他怀里安心的日子,那时他们处处凶险,但彼此的怀抱却温暖简单。此刻,虽好容易消融了几寸冰雪,却越不过胸口那道沉沉的剑伤。她只好将脸埋在男子宽厚的右肩上,来抵挡心中排山倒海的自责。
                        不,不能停下。还有那么多的事情,他们本该信任着彼此,毫无隐瞒的种种,都须一并淘澄清楚。楚乔猛然间直起身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你吃完了没有?菜都凉了,我去叫他们再上一桌,吃完了才有力气慢慢审你。”


                        IP属地:河南49楼2017-07-25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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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里差点就想写燕洵委屈巴巴的了虽然媳妇儿吃醋是好事吧,但这别扭和西南镇府使的问题搅在同一刻爆发那就闹忒大了……他啥时候也没招惹过阿楚以外的女人……自动拜服的那不能算……谁让我王这么有魅力……


                          IP属地:河南50楼2017-07-25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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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更(1.8)
                            自得了消息马不停蹄地赶来,又守了燕洵一夜未曾合眼,兼着晌午去军中处理程远的事,楚乔到此时方有空闲感觉到饿。忙忙的一顿饭下来,已是申时。
                            燕洵是病人,原不易撑太久,楚乔亦是困倦难支。两人靠着床榻,强打着精神不依不挠。
                            总算是不似先前那般有多余的精力来赌气、忙着伤心难过。疲困消磨了以往尖锐的情绪,反倒能静下心来说话。不待楚乔开口,燕洵便道:“我知程远和秀丽军的事,是你的心病。我用程远,是看准了他能够为我驱遣。阿楚,你在外许久,可探知他一家俱亡大夏手中的背景了?这样的人,必然惜命,誓要活到报仇的那一日。人要有所求才能有弱点,才有可以掌控的地方。我当然知道忠心是好事,但忠心亦会重情,做事难免多凭着心意。有些事,原不可臆断,失了分寸,也让两边都寒心。我用程远、摔打阿精,都是一个意思。有些人可以做兄弟,不适合当部下;有些人不宜为友,但可以为我所用。
                            楚乔就斜靠在男人身侧,他看不到她的脸上的情绪,伸了右臂揽过她的肩:“我知道程远的事,委屈你了。那日伤了你的心,实是逼不得已。军内人各有主,力量就会分散。西南镇府使是你的人,他们跟从你,有自己信奉的东西,但决不是我。平心而论,十年前燕北的血流得太多了,当日他们叛燕之事我也实难放下。如此,一旦二者冲突,我难以控制。”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楚乔听到此处,脑中忽然就漂浮起了这句曾听过无数次的话。
                            “阿楚,稳固地位不是行兵打仗,我须得借用一切可为我掌控的力量。你可怪我卸去了乌道崖、仲羽的兵权?大同行会有他们各自的信仰、使命。我不怀疑他二人的忠诚,但我还担不起他们的信仰,起码眼下还不成,因我无法按他们的意志手段来达成所愿。北朔一战,我原将你托付给仲羽,是以为她堪当大任,不会这般违令。但那一战你身陷其中,军令终究抵不过她所奉之念。更不必说大同行会各派势力交错,他二人能把控多少尚不可知,燕北军内部本就不稳,断不能拿去填了行会内斗的坑。
                            “阿楚,我如今已没有家,我能握在手中的东西实在有限,不站在高处,要我如何偿得起九幽台的血,担得起那副期盼呢?水这样深,底下暗潮如此之急,你掌兵虽好,我却也知你不是弄潮好手。如若你我皆身在其中,一朝被他们冲散——我现今所有,统共一个你,我不能拿你来冒险。我何尝不知你带兵胜过千百个将军,可是不能,眼下真的不能。
                            声音渐渐轻下去,偎在肩头的女子始终没有说话,他以为她太过疲倦,已然睡着了,自己也再撑不住困惫袭来,吻了吻她额前碎发,便自阖上眼睛。
                            耳畔的呼吸渐渐平稳均匀起来,楚乔任自己靠着他消瘦的肩,将泪水流个干净,一颗心有如浸在水中。累着他说了这么些,心中尽是自责和心疼,她早已说不出话来。睡梦中的男子喉间仍有哑意,她转头看到就在近前的炭盆,眉心一皱,轻声唤了侍女来将炭盆挪远了些,又打了水来。才要起身收拾,环着自己的手臂一紧,燕洵迷糊道:“阿楚,你去哪儿?”她回身一笑,替他放平了靠枕睡下,道:“放心睡吧,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守着你。”


                            IP属地:河南56楼2017-07-26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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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更(2.1)
                              燕洵醒来的第二日,已是腊月二十六。茫茫雪原上举目望去,烧成焦黑的悦贡城垣在一片灰白中突兀地立着,空洞洞的城门沉默地俯瞰歇马坡上尸山血海,直堆到饮马河冰面上去,一时间只觉天地萧索。燕洵伤重,不宜车马劳顿,大军于是在悦贡城外十五里处,背靠明西山扎营。
                              从前中了赵嵩那一刀原本就留下了旧伤,燕洵固执,每每总是硬撑。时至今日终于大病一场,卧床数日,汤药不断,军中大大小小的事务一应都堆给了楚乔。自腊月二十六起,只黑鹰军禁卫营五千人得燕洵手令调度,余下十八万人连同雁鸣关前线传来的第一军、第二军战报皆交由楚乔暂理。秀丽军虽属地方编制,因是楚乔亲兵,又素来战力强大,在军中一时无人小觑。
                              彼时程远方挨了三十军棍,私下虽有不忿之色,面上亦不露出分毫,依例每日撑着到帐前点卯,从无怠慢。时日久了,程将军愈发恭顺的态度成了一株看不见的细藤,悄悄缠上黑鹰军将士的心底。一年前第一军与西南镇府使冲突的那一幕犹在眼前,如今陛下受伤,楚乔掌兵,又有秀丽在侧,万一陛下有个三长两短,军中这天地,怕是要改换一番了。
                              金帐中上下人等对燕洵的病讳莫如深,一时有人进帐中禀告消息,看陛下神色如常,有时又缠绵病榻苍白如纸。常去请安的太医口中什么也问不出,两位老者仿佛一日之间哑了一般,偶有路遇探询的目光,连面色都不带改一改的,只作不见。
                              军中隐隐有晦暗不明的情绪在传递,楚乔如何能不察,若说早年燕洵亲兵是他二人共同的杰作,经历了数度拼杀损耗、招募与整编,黑鹰军于她早已无甚交集。到如今不分昼夜地处理战报军务,又放不下燕洵的伤势,得空便亲身守候,已腾不出手来去料理这件事。当日程远严令禁止打探、议论陛下消息,时日久了却也渐失效力。楚乔每每好言安抚或出言弹压,终日疲惫满身,心力交瘁。好在新年即将到来冲淡了燕洵受伤的低迷沉肃之气,在此地过节虽是一切从简,节日的喜悦还是在人们心头扎了根。有多少心思和情绪,就在这微微和暖的氛围里,悄无声息地掩了下去。


                              IP属地:河南60楼2017-07-26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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