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尾声,物是人非
我中专毕业后跟着再婚的妈妈到了广东,听说他高中毕业读了军校,然后进了空军,也在广东。也许是太不凑巧,我有时会回老家,也时常听到他回家探亲的消息, 我们是同一个小圈子,关系好的同学是同一拨人,可从来没有遇见过。又听说,他带女朋友回家了,他跟欢说,他女朋友长得像我。可见过他女朋友的欢说,她并不像我,也许,他已经有点记不清我长什么样了。
过了几年,我有了意中人,准备结婚了。有一个到广州培训几天的机会,欢约我一起去佛山看他,我想想,答应了。谁知临出发前,欢有事不能来了,我鼓起勇气一个人去。
多年未见,他有一点发福了,脸圆了不少,不再是我心中那个翩翩少年的模样。我们一起吃了顿晚餐,聊很多老同学和往事,他跟战友借了套闲置的房子让我住下,我们回到房间继续聊,夜深了,他彬彬有礼地告辞,我们真的很纯洁地聊了半晚上天。早上,他送我去车站,我伸出手来要跟他临别握手,他拒绝了,说:“当年我那么喜欢你,也没碰过你的手,现在也不必了。”
这一次相见,我们说的话比同学3年时加起来还多。可我却多了些困惑,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他,甚至觉得当初喜欢的少年不是这样的。莫非当时喜欢的只是经过我心中不断美化的他?
没多久就是我回老家摆喜酒的日子,我请了平时来往多的老同学,正值春节,他也回家探亲,也在我邀请之列。当敬酒到他们那桌时,他用了啤酒杯倒了两大杯白酒,对我老公说:“今后你要好好对**,不然我不答应!我先干了。”说完就把一杯酒一饮而尽。我目瞪口呆,欢在旁边说:“他以为他在拍偶像剧啊?说这么老套的话?他把自己当你前男友啊?!”
从初中算起到现在,20几年过去了。早已是”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回老家同学吃饭也曾遇到过,却觉得没什么话好说。有一次有个女同学借着酒意,向他倾吐了当年的思慕之情,以为他会洋洋自得,谁知他却很淡定。能够懂得尊重别人的感情,他成熟了很多。
我有时到广州出差,也没有打他的电话。我在电厂,他在军营,我们的世界相隔太远,彼此完全不了解共同话题也不多。
这次国庆,第3天是他生日,我第一次用微信和他联系,淡淡地说了句:老同学,生日快乐!他只发了个”你是最棒的“表情过来。到了3天后我生日,在晚上11点多,我收到他的微信:生日快乐。还好,虽然晚了点,但还是让他赶上来,我不相信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记得我的生日,问他:”你是看了Q群吧?“(因为之前在同学群里大家曾祝我生日快乐)他没回答。我想,即便如此,他能想着送上祝福,也是好的。
国庆节刚过完。我去广州出4天差。想了想,还是没找他。只在上了回程车后,发给他一条微信:我在白云山附近住了几天,没进城找你,现在回去了。过了10个小时他才回复一个“不开心”的表情。我故作娇情:我怎么知道你欢不欢迎我?他只简单地说了句:有朋自远方来~原来他还是欢迎我的,之前是我想多了。
我们这样的结局已经算不错了的吧?各自安好各自天涯,还可以坦然地见面聊天。他永远在我记忆深处有一席之地,永远是当年那个浑身发光的少年模样。我感谢他,在我少女时代留下了那么美好的回忆,让我想到曾有个阳光帅气的少年,全心全意地喜欢过我,是心底最温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