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当院站了两个时辰,望得颈酸目裂,也没见白鹤飞来。老五精明,早早脱身溜了,只丢下老姐夫还在那儿傻等……鹤当然没来,不但鹤没来,连家雀儿也没来。事后,老姐夫诚恳地说是他滞情不遣,欲心尚多,还需加紧修炼,而老五的解释是那天银河里正过小鲫鱼儿,鹤们都赶着吃鱼去了,连个值班的也没留下。父亲对此采取听之任之态度,他认为,他的这些宝贝儿子在家再怎么折腾,也比出去胡闹强。
父亲也介绍老姐夫出去工作过,先在通县私立潞河中学教数学,姐夫嫌远,没教下半学期就打了退堂鼓,后又介绍他去《平民日报》当校对,也因须“日日坐班,拘谨乏味”而辞去职务,后来还在建设局当过科员,也因为不好好上班.被人家“谢退”了,也在市政府秘书处供过事,老姐夫又嫌“血雨腥风太浓”而自动离职……好在完家有钱,供得起两口子在北京的花销,用不着出去操劳受苦,一样把日子过得很滋润舒服,只是不愿意从金家大院里分离出去。
五格格舜铃一天更是无所事事,除了梳妆打扮以外就是陪着我母亲说话、逛庙、听戏。那时六格格舜镘已经在协和医院做护士长了,她劝舜铃去读护士学校,说协和的护校不是谁都能进的,首先得英文好,其次得高中毕业,一切按照美国纽约州立医院护校的教学方法示教,毕业以后每月薪金七十美元,比眼下当闲散的家庭妇女强百倍。舜铃不去,说挣得再多也是干伺候人的活儿,她堂堂的格格怎么能去当护士。舜镘说你不可能当一辈子格格,总得有一技之长才好安身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