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种感情虽然还够不上爱情，但简单的同情和友情并不能完整形容白素对唐泽的感觉。比同情还更多一点，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的话，我认为应该是怜惜。同情唐泽的不幸身世，钦佩他在这样艰难的生活中依然保持着纯真，善良，乐观的心态，当然也包括她感受到唐泽对她的一片真情的感动，甚至还带着一点女人天生具有的母性。
在白素的心里，唐泽是一个需要关怀，需要保护的对象。因此她才会为唐泽担惊受怕，为他伤心流泪。卫斯理说，白素从没为他流过这么多眼泪。其实这句话也可以反过来理解，就是卫斯理带给白素的更多的是快乐。在唐泽身边，白素会觉得自己是个保护者，她事事都在为唐泽考虑周全。而在卫斯理身边，她似乎完全不用考虑多余的事，因为“卫斯理总是有他自己的办法”。她对卫斯理的这种完全的信任，也正是唐泽对她的态度。事实上，当她对唐泽的问题束手无策时，她会选择向卫斯理求助；在为唐泽哭泣时，她会靠在卫斯理的肩膀。
当然，如果唐泽只是一个弱小的，需要保护的对象，这种感情也就单纯了。但是偏偏唐泽有他自身的优点，至少在不发病的时候，他风度儒雅，学识渊博，身手不凡，细心体贴，也很有迷人之处。所以白素在同情之上，还多了一份至少是欣赏的感觉。而唐泽对她无条件的信任和依赖，完全的敞开心胸，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事事替她着想，又让她无法不为之感动。
写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倚天》里的小昭。张无忌在最后看清自己的感情时，也曾说过，他对小昭的感情是怜惜。小昭在张无忌的身边，事事体贴照顾，聪慧善解人意，又善良单纯惹人怜爱。在张无忌的心中，小昭是他要保护的对象。但同样的，小昭也不是完全无能。她懂波斯文，帮张无忌学会了乾坤大挪移，最后更是牺牲自己救了所有人。如果没有赵敏的出现，如果小昭没有被逼作圣女，很难说张无忌对小昭的感情会发展到哪一步。毕竟，那是一种细水长流的踏实。
但是，赵敏出现了，白素身边有了卫斯理，何等相似的情节。强有力的，令人心安的主角战胜了柔弱的，令人心痛的配角。于是只能“此情可待成追忆”，谁又记得，当时那一刹的惘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