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米功夫派吧 关注:51,730贴子:1,896,104
  • 3回复贴,共1

【功历180217】来世再相逢(假·迟到年贺/真·放飞自我脑洞/短完)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楼留白,随便吧,没力气打字了……【倒地死亡.jpg】


1楼2018-02-17 22:05回复
    敖天做了一个梦。
    梦里世界水深火热,一切景象都模糊成一团团斑驳的色块,他隐约可见排山倒海,火光冲天。
    ——人像却是异常清晰,清晰得连他们身上每一道细微的伤痕敖天都看得分明。派派、伊尔、大竹、雪灵、大奔,他的好友都在这里,并且都轻重不一地受了伤。其中大竹和雪灵的伤势最为严重,雪灵整片胸膛几乎已经是一个漏风的血窟窿,淌血的嘴角却依然俏皮地翘着;而大竹的脖颈则一片血肉模糊,稍微仔细一些便能看到掩藏其下的一道极深的裂伤,几乎能肯定已经将喉管完全横断。
    没人受了这样的致命伤还能活着。但他们甚至分明活生生站在那里看着他笑。
    敖天不敢再看。他闭上眼。
    极度的震撼、恐惧、痛苦和压抑在他心底捅出一个无底黑洞,而他紧紧闭着眼,感觉自己正不断坠落,再坠落,仿佛怎么也到不了头。他不知该不该告诉自己这只是个真实的梦境,他只能庆幸他所看到的那些人无一不身着奇装异服,眼神中流淌而出的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难以名状的情感,仿佛来自遥远的另一个时空,而不是他所熟悉的模样。
    然而冥冥之中却仿佛涌来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迫使他再次睁眼。这次他什么人也没看见,世界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盛大的火光,大片绚烂的金红如飞鸟飞旋坠落,焚化成灿白,辉耀的灿白燃烧着漫无止境的虚无,恍若涅槃之火般将世间万物燃尽,归于无尽虚空的灭世壮美。
    这场盛大的燃烧仿佛将他的一切都剥夺了——感官、行动与思想,无论躯体还是灵魂皆是一片木然空白,只看到自己正在这无边的空寂里逐渐燃烧殆尽。
    他忽然听到有人声渐响。
    别去。别去。
    在一片死寂的虚无里回荡,在他沉默燃烧的灵魂中回响。
    回来。回来。
    敖天听出来了。是派派和大奔的声音。
    声嘶力竭。
    回到哪里去?他张口想问,却发不出声音来。
    但是他却又分明听见自己的声音,尽管所闻与他所想搭不上边。
    ——“再见。”
    ——流火成潮,吞噬了一切。
    -
    -
    -
    敖天猛然惊醒。
    视野一阵阵模糊,几秒后才逐渐清晰过来。他有些惊魂未定,在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下缓缓扫视一圈周遭,确定这确实是在自己的卧室后,他心有余悸地轻轻叹了口气。
    他摸索着找到枕边的体温计,夹在腋下,然后迷迷糊糊地下床,晃进卫生间。
    洗漱完毕后,他取出体温计,37.6℃,退烧了。
    又一看时间,晚上9点48分。
    他摸出手机,不理会会话列表那边不停跳动的大红99+,径直点开空间。一条带了数张大图的说说强势挤入视野,霸占了整个屏幕。
    “坐标本市中央广场xxx烧烤摊,喝酒撸串打牌开黑还能把妹,各路弟兄们不考虑出来跟小爷混混么,小爷带你们跨神仙年!
    [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 ”
    下面回复已经有二十来个,清一色的排队竖中指,偶尔有几个破坏队形或嘲讽或怨念或咬牙切齿,很快又被正回来。其中一条怼道:“把妹几个意思?敢让人把雪灵当靶子,老子分分钟削死你。”
    敖天不经意弯了弯嘴角,直接一通电话打过去。
    那边几乎是秒接,烟花绽放声、广场上的年庆音乐和嘈杂人声齐齐炸响,敖天不得不将手机稍微拉离耳朵。
    派派故作惊讶的声音捎着点欠揍传来:“哎哟,大少爷,您没死哪?”
    没等敖天说话,那头便遥遥砸来伊尔一句冷斥:“大过年的嘴巴放吉利点!”
    派派立即闭了嘴。敖天按开免提,一边换衣服一边慢条斯理道:“快死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大爷您还欠我一张20块点卡钱,顿时又垂死病中惊坐起满血复活来讨债了。”
    “啧啧啧。”派派唏嘘道,“想不到小爷我还能妙手回春哪,善哉,善哉。”
    派派忽然问:“真退烧了?”
    “嗯。”敖天说。
    “你……你实话实说。我现在没跟你开玩笑。”派派竟然还不信一般,语气狐疑谨慎。敖天忍笑说:“没骗你。刚测过,37.6℃,已经没事了。”
    “哦。”派派特好忽悠,瞬间就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唉,吉兆啊。你说你这大过年的,前些日子还好端端的一到年三十就发烧,什么事儿呀。诶,”他忽然贼眉贼眼起来,“你爸还在应酬吗?”
    侧耳听外面客厅静悄悄的,敖天迟疑道:“应该是。”
    “那你出来吧?”派派一拍大腿,“中央广场,大家都在呢,喝酒撸串打……”
    “牌开黑把妹。”敖天接上他的话,无视他一瞬间的目瞪口呆,忍不住笑道,“大奔还没削你?”
    派派顿时反应过来:“嗨——小爷哪儿能那么容易被削死呢?!话说,你出不出来?”
    敖天笑着:“就出去呗,跟你混,跨神仙年。”
    派派连忙一叠声附和道:“对对对对,出来小爷带你玩转烧烤摊。”
    接着他又报出一串具体位置,末了一顿,补上一句:“外边挺冷的你多穿件!”
    “知道。”敖天说完便直接挂断,跟客厅里保姆说了一声,没等她出口再劝什么就快步出了门。
    -
    -
    -


    2楼2018-02-17 22:06
    回复
      今晚冷归冷,好在夜空晴朗,没有下雪。于是广场上人山人海,大片大片烟花绽放得盛大而璀璨,将整片夜空映得流光溢彩。广场上架了一个大舞台,台上霓虹炫彩灯光流转,人们轮番登台唱唱跳跳,大型商城边的大荧幕上直播着今年的春晚,人群时不时驻足观望,爆发出阵阵哄闹。
      敖天在一家辣香远飘的烧烤摊上找到这一票人时,派派、大奔和大竹正人手一把烤串,吃得满嘴流油,热火朝天凑一桌斗地主。伊尔和雪灵在一旁安静地捧一碗热腾腾的红糖姜汤,时而低头看看他们和烤架上的烤串,时而抬头望望对面大荧屏或天边烟火。
      伊尔一见他就皱起眉:“你还真跑出来跟他们一块疯。”
      “偶尔疯一疯,有益身心健康。”敖天不在意地笑了笑。
      “还健康,你就等着今晚回去再烧起来吧。”伊尔毫不留情。
      “诶哟这位少爷可算是来了。”大奔坐直身子大声嚷起来。
      打牌的那三人纷纷把牌一撒,呼啦啦围上来。大竹见他的反应与伊尔颇有点如出一辙:“你这病才刚好,又跑出来干什么?”
      “疯呗。”伊尔翻了个白眼。
      “说什么呢,人家来跟我们一块儿跨年的。”派派作为始作俑者义正严辞地辩驳道。
      “病号跑外边来跨什么年。”伊尔冷冷道。
      “哎呀来都来了,你们总不能再把他赶回去吧?”派派说,“那样才容易生病呢。”
      “你闭嘴。”大竹回头数落他,“都是你。”
      派派立刻委屈了:“我怎么啦?我就发了条说说,顺便问了他一句,我又没把他绑过来。”
      “行了,现在赶紧找个暖和地方坐下来才是重点,剩下的你们边儿吵去。”大奔说。
      一群人吵吵嚷嚷进了棚子。雪灵立刻捧着一碗新的红糖姜汤迎上来:“敖天哥喝这个暖暖身子吧,家里熬了带过来的。”
      “谢了。”敖天接过来喝了一口,顺手揉了揉小姑娘被风吹乱的头发,立刻遭到小姑娘她哥的眼刀凌迟。
      他刚要坐到伊尔她们旁边就被派派叫住了:“你要不过来跟咱们一起打牌吧?”
      “其实干坐着什么也不做才是最冷的,只要有些什么活动玩开了反而还会热起来。”大奔朝两个女孩扬了扬头,“早叫她们过来,她们不愿意罢了。”
      “你没说真话。”派派说。
      “嗯?”大竹疑惑。
      “那你要我怎么说?”大奔扭头看他,“ ‘鉴于你刚才对我妹做出的举动让我深感危机所以我决定不让你和我妹单独共处’ ?”
      “哈哈哈可以……”派派笑得肚子疼,“不过你放心吧雪灵看不上他的哈哈哈哈……”
      大竹:“等等信息量有点大我处理不过来……”
      雪灵弱弱冒了个泡:“错了,派派哥我才看不上呢……”
      敖天有点懵:“等等,为什么是单独共处?”
      派派坏笑:“你没看见吗,伊尔和她小男朋友煲电话粥去了,估计没一个钟头回不来哈哈哈……”
      “靠!”大奔愤怒了,“昨天情人节发狗粮我还能原谅他们,大年三十还要发!老子不吃了!”
      “诶,知道今年情人节为什么刚好卡在除夕前面吗?”派派嘿嘿笑道,“因为明年是狗年嘛,你不吃狗粮,过什么狗年哈哈哈……”
      大奔:“……”
      伊尔终于被吵得受不了了,一个凌厉的转身对着派派目露凶光,周身冒出腾腾杀气,嘴上则微笑着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看嘴型大概是:“没什么,等我杀个人就回来。”
      “……”派派立刻打着哈哈转移话题,“大奔哪,你还是没说真话。”
      大奔沉默了半秒,投降道:“高人,真理的揭示就交给你了。我等凡夫俗子实在是道不出什么妙语箴言来啊。”
      “你看你,没出息没默契。”派派一边唾弃一边眉飞色舞,“叫敖天来打牌,当然是为了趁他脑子烧傻了多赢几把,两清我们和他之间的债务啊!”
      大奔闻言大惊:“高人!果真高人啊!”
      敖天:“……”
      大竹不忍目睹地捂脸偏头:“敖天你别理他俩了,要玩就快来吧。”
      “……”敖天缓缓道,“其实,我根本就不会斗地主啊。”
      大竹、派派和大奔:“……”
      派派大喜过望:“太好了!那我们赢岂不是更……”
      大竹一把捂住派派那张欠的嘴,一脸不敢置信:“斗地主那么大众的游戏你不会?你这已经不止是out的程度了啊!”
      “是不食人间烟火。”大奔感叹道,“连雪灵都会斗地主呢!”
      雪灵乖巧道:“那个,哥啊,我已经不是8岁了。”
      敖天已经是一脸麻木,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哎呀他不会打就不会打吧,又不是没见过不会斗地主的。”派派一把推开大竹道,“快点开始吧咱们上一局还没打完呢。话说回来轮到谁了?”
      “说得好像之前不停制造话题的人不是你似的。”大竹无语,“轮到我了。”
      “诶就是你!”派派一拍手道,“话说我两小时前就想说你了,你这家伙今晚怎么那么欧啊!我给你说我这把必须赢你。”
      大奔幽幽道:“得了吧……我这十几局下来没赢过几次的都还没出声呢。”
      三个人重新聚一堆打牌去了,派派只回头对他抛了一句:“不会打牌的边儿热乎着去吧啊!”敖天于是很“听话”地又重新坐下喝他的红糖姜汤,边转过头去问雪灵:“他们怎么突然要出来跨年?”
      雪灵歪头想了一下:“可能是觉得认识这么久了,还从来没凑一起跨过年,所以突发奇想想要出来外边吧。”
      “其实爸妈本来不让我和哥哥出来的,但因为哥哥今年心怀鬼胎一样帮了很多忙,积极性特别高,所以他们也就勉强答应了。”雪灵说着说着笑起来。
      她这一笑道样子有点像敖天梦里的那个雪灵,一样带着点俏皮的灵动,但那个雪灵在俏皮的唇角弧度下却还掩藏着什么别的东西。
      ——一种压抑的、犹如海底洪流般呼之欲出的,巨大的悲伤。
      敖天无法理解这种情感,直到之前做了这个梦为止,他甚至绝对想象不出这样吃感情出现在单纯率真的雪灵神色里,会是什么模样。
      如今“亲眼”看到,他仍旧无法理解,但却难以言喻地觉得震撼。
      “快到零点了。”耳边响起伊尔清澈柔和的声音。敖天回头看向商城大荧幕一角的时间,恰巧看见伊尔散下长发坐到他身边,半边身子稍微掩住了23:42最后那个2。
      又输了一局的派派正捶胸顿足,一转眼看见伊尔煲完电话粥回来大为惊奇:“姐,您今儿不走了啊?”
      “走什么?”伊尔一头雾水。
      “之前每次咱们聚会,你要是去跟你家那位打超过半小时电话就一定会中途退场,有时还神不知鬼不觉。你这规律你自己没发现哪?”
      大奔在一旁痛心疾首地搭腔:“就是就是,每次都无情地抛下我们这些单身汪和我家雪灵,赤裸裸的见色忘友啊。”
      伊尔迅速沉下脸。大奔和派派见状迅速闭上嘴,一个望天一个看地,装什么也没说过。
      “今晚大发慈悲,不抛弃你们,陪你们跨年。”伊尔冷哼一声。
      “哎,谢女王大人赏脸。”派派谄媚道。
      “贫得你。”伊尔笑骂。
      “哎,差点忘了。”大竹忽然说,接着扭身翻了翻他的包,再回过身来时手里多了一叠红包,“这是我爸妈给你们的。”
      红包塞过来时大奔有些不知所措地想要推拒:“叔叔阿姨这么客气怎么行?我……”
      “你就收下吧。”大竹笑着扔进他帽兜里,大奔忙扭身去够。
      他一个个发完后,走到敖天面前,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敖天,我以为你今晚不来,所以没把你那份带上……”
      “没关系。”敖天说,“本来就挺让人意外的了。替我向叔叔阿姨道声谢。”
      一旁雪灵拆开红包,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这么多!”
      “有多少?我没看。”大竹说。
      “足足三百。”派派扬了扬手里三张大红钞票。
      大竹有点惊讶:“跟给我的一样。”接着又笑道,“也许是把你们都当亲生儿女了,哈哈哈。”
      敖天不禁笑了笑。
      大竹爹娘总是这般,热情亲近。当年在他们家借宿过年,他们也给我们每人封了个与大竹的一样大的红包,也说了这样的话 。
      当年?
      敖天被自己想的吓了一跳。
      这分明是第一次,哪来的当年?
      敖天心里有些没底。他觉得自己可能真是烧糊涂了。
      “敖天你要烤肉丸子吗?”派派叼着一只烤鸡翅回头问他。
      “他不要。”没等他反应,伊尔便迅速替他回答了。
      “我又没问你!”派派跳起来。
      “容易上火。他现在不能跟你们吃这些杂七杂八的。”伊尔说,“你们也别吃了。当心喉咙发炎拉肚子。”
      “惨了。”派派愁眉苦脸,“姐你才刚20出头,我就感觉你在向老妈妈方向进化了。”
      大奔怪笑:“我从来没见过女人谈了恋爱会有这种倾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伊尔没理他们,直接一把夺过他们手中的烤串,一串给了雪灵,另外几串拿去喂闻到香味凑过来的小野猫。
      “都是钱啊!”派派悲愤,“就这么喂了猫!伊尔从现在开始你欠我四个串串钱!”
      雪灵在一边咯咯咯地笑。
      伊尔从前性子冷冰冰的,与她那双匕首一样直来直去的锐利,这些年倒愈发爱管人起来。
      派派和大奔仍是那样,说话一唱一和,耍起贫来谁也敌不过。瑶瑶师姐每每嫌他们吵,可武圣师傅总说不碍事,学院离不得这热闹。
      他已经许久没回去看过了……如今的一气学院,不知又是那般模样。
      敖天不知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许多陌生的词汇与句子就这么自然而然,不受控制地一涌而出,变成他现在的所想;许多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也接二连三涌现,编织成奇异而又陌生的记忆碎片。
      他想起碧波荡漾的大海下的万家灯火。
      他想起千层云阶之上学院里的亭台楼阁。
      他想起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中部异域那一夜笙歌鱼龙舞。
      他想起烽烟万里,浩浩金戈铁马,气吞山河。
      他想起战火连天,流血漂橹,哀鸿遍野。
      他忽然想起很多很多,明明从来不曾存在于他记忆里的点点滴滴。
      “观众朋友们现在是北京时间12点整!”派派的声音随瞬间齐绽的漫天烟花一同炸响,如雷贯耳,“兄弟姐妹们,新年好!!”
      朋友们齐声欢呼,落入如潮如沸震彻苍穹的万人欢声里无影无踪。漫天华盛,如姹紫嫣红,流火金鳞,燃烧着整片夜空,一恍惚仿佛回到梦中的盛世阳炎间。
      敖天转头看他们,一瞬间他们的身影似乎也与梦中所见到的重叠起来。铠甲开始层层覆盖大竹的身躯,他挡在他们所有人面前,像一面坚不可摧的巨大铁盾;伊尔的长发变短了,似是在颤抖中怀着什么信念果决地一刀削断,有些碎乱,却不掩利落;雪灵一眨眼睛,双瞳化为水晶般澄澈的蓝绿异色,她的双辫在狂风中散开,血色渐染;大奔举起两碗酒,一碗一行洒入大地尘泥,一碗微顿,仰头一饮而尽;派派脸廓一点点坚毅起来,眼眶微红地眺向不知存在于何处的远方,目光如炬。
      那他自己呢?他低头看了看,看到长发如龙蜿蜒而下,看到一身染血的华服锦绣,看到手中凭空而现一柄玉蓝折扇,扇骨微寒。
      很奇怪,这些事物分明存在于梦里,梦醒后他竟依然记忆犹新,连他们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眼神里每一缕情愫——都如一一亲眼见过一般,刻骨铭心,此生难忘。
      他陡然不知,这梦境与现实,孰真孰假。
      当他再回首看那烟火漫天时,万籁俱寂,世间一切都如涡流骤然回旋倒流,卷入空中那簇最为辉煌灿烂的盛大红莲里化作烈烈金红火海,不消一眼焚化为灿白,灿白则燃烧着漫无止境的虚无,恍如涅槃之火临世,将世间万物俱焚,重归于零。
      敖天缓缓睁开眼。
      他无惧炙烈的大火将眼球灼痛,他在这场盛大的燃烧里已经被剥夺一切——一切感官,一切行动,一切思想,以及将要被剥夺的整个生命。
      他本以为生命的尽头就是这样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但在生命将要燃烧殆尽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在梦中看到自己浴火重生,看到生命还有来世。
      ——那是另一个时空,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那里很多他所熟悉的事物并不存在,那里也有很多事物在他即将离开的这个世界里找不到踪迹。
      但那里有他们,有欢声笑语,还有与这个世界一般无二的美好。
      敖天闭上眼,任由自己坠落火海深渊,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微笑。
      “再见。”
      “我们来世再相逢。”
      Fin.


      3楼2018-02-17 22:07
      回复
        这不知能不能算我文里敖天的结局,毕竟时间在流逝,人事也在变,说到底他们每一个的结局,终究还是未定。而这只是这我这几年来的一个脑洞罢了。
        他们生逢一个动荡的世界,一个血泪所铸的伟大时代,等待他们去背负的实在太多太多,没人知道命运会是什么模样,没人知道终点会在哪里等着他们去奔赴,但无论如何,只愿他们兜兜转转,灵魂轮回,最终能相逢在一个更加美好的和平世界,重新开始另一个故事,再次相伴走过一年又一年,走完漫长又短暂的一生。
        以上,谅迟贺,大家新年快乐。


        4楼2018-02-17 22:07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