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极快的闪进了大街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一转眼便不见了踪迹,似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身穿碧衣的小丫头猛的扑过来,秦艽轻轻一个侧身,躲过了她,同时也露出了身后男子的衣角。
秦艽扶好叱云南,对小丫头正色道:“紫菀,吩咐惊默去请个大夫,快去快回!”随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再叫青黛备好热水和绷带,他的伤恐怕不轻,我只能先简单处理一下了。”
紫菀也知道现在救人要紧,也不多言便匆匆下去准备。
不多时,大夫便赶来了,他诊完脉,神色凝重的开了一张药方,递给秦艽“这位公子的外伤极为严重,内里却并未损伤,老朽开张药方,按时吃着,养个三五日便可痊愈。”
一旁的紫菀谢过大夫,送大夫出去了。
秦艽放下手中的佩剑,动作极轻的坐在床榻边,好奇的打量着叱云南,不得不说,这个男子的确生的一副好相貌:面部棱角分明,下颌线条极为好看,两道剑眉挺立,双目紧闭,薄唇紧抿,额头留下大滴大滴的汗珠,脸色因失血过多变得有些苍白,却恰恰减少了几分戾气,平添了几分病态的俊俏。
前往大魏之前,她曾以为自己要营救的将军应是粗犷大汉,却没想到此人还是个相貌堂堂的如玉少年郎。
秦艽拧干黄铜水盆里的抹布,轻柔的替他拭去细密的汗珠,这时,叱云南紧阖的双眼忽地睁开,迸发出两道寒芒,警惕的看向秦艽,开口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可能因为长时间未说话,他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
秦艽被如此质问倒也不怒,她可以理解叱云南的戒备,毕竟之前拓跋余救了他,不过是为了利用他,细心的倒上一杯茶水递给他,方缓缓回答道“叱云将军不用担心,我救你没有任何目的,不过是家父的命令罢了。”
叱云南呷了一口茶水,眸光中有些许疑惑“不知姑娘父亲是何人?你救了本将军,本将军不喜欠人,日后定会还你这个人情!”
叱云南虽并非良善之人,却也讲究恩仇必报的,眼前这个姑娘救了他,他日他叱云南必定会报答她。
“我叫秦艽,家父名为秦淮,乃是越西骁骑大将军,家父说曾在战场上蒙叱云老将军的搭救,捡回了一条命,想要报答救命之恩,可惜叱云老将军早早逝世,如今见到他唯一的血脉遇险,自是要救的,我自荐前来,父亲再三强调务必要把将军安全带回越西。”
叱云南的父亲确实跟他提过这件事,只是没想到在他们叱云府危难之时,伸出援助之手的居然是父亲早年顺手救下的一个小将。
叱云南沉默良久,低声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