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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前传之剑气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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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声听五岳,剑气隐华山。那华山之静夜,清泉淌碎月,微风过虫鸣。明月朗照,银光如水漫于一高崖平岩之上,把那巨岩映的如一块纯白美玉一般。那白玉上却有一处亮点,几个黑影在摇,却是一群少年和一个年长者正在岩上围着篝火赏月饮酒谈天。



  “天师叔,你说这五岳之中,哪一座最好?”问话的是一个清瘦的年青人,手举酒杯遥指群山,已有三分醉意。“成不忧,这还用问么?这自然是我们华山。你不闻:‘西岳峻增竦处尊,诸峰罗立似儿孙。’我们华山高峻雄险,不仅四周山相形而小,天下诸峰,也都得仰视。”二师兄何不归说。



  “那……这五岳诸派之中,又是谁最高一些呢?”另一个年青师弟封不平问。



  “你说得是武功?”师叔穆清天一笑,“哈哈,你们刚入我派,也难怪不知深浅,当年你们华山师祖那辈时,就已然是五岳剑术之首,所谓“拔剑惊天下,吐气冲云霄。”说的就是我们华山派的风采,五岳之中无人可比此锋芒。你看那剑气堂中‘剑气冲霄’的匾,可不是我们自个挂的,那是当年师祖仗一剑走五岳,连败来挑战的魔教四大高手,吓退魔教教主任长天后,其他四派的掌门联名亲自把匾送上华山来的。今日师祖剑术日臻化境,而师父师叔中也出了成名十二剑客。你们清声,清一师叔更被公认为这一辈日后武林的栋梁人物。武林有传:天下十巨树,声名蔽四方,根深不可撼,指天为栋梁。我们华山就十占其三。”



  “哦,那其他七棵又是哪几位?”有人问。穆清天笑而不答。



  “如此说来,华山本就为武林所重,现在又大开门户,一气收了三百名弟子,日后岂不是武林中第一大派!”叫成不忧的弟子面露喜色。



  “哈哈。”穆清天将手中酒一饮而尽,“你年纪轻轻口气不小,想超越武当,少林啊。不过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你看这山间树木,老树之下,新秀挺拔,他日必耸入云霄,你们今日在座之人,将来会出成名的剑客,也是大有可能啊。”



  那群年轻弟子听了此言,心气大盛,越发大声笑闹起来。



  “一代剑客成不忧,这名字听来还顺耳么?”“唔,不如我了,我已想好了,要叫做无影剑客封不平。”“咦,我却记得上午你还偷问别人剑要如何拔出来么?他日你成名,我就去和人说,当年无影剑客连拔剑要按崩簧都不知道……”“你胡说什么,我四岁就开始练剑了,只不过华山派的剑与我平日用的不同,一时找不到……”“哈哈哈哈……”众青年笑成一团。



  穆清天微笑看着他们,真是和当年自己一样。不过一片森林,人只知赞那最后长成的参天巨木,却忘记多少树木已倒下了呢。



  “咦?我们新认的大师兄呢?”何不归问。“不知道,刚才还看见了呢,咦,新来的小师妹宁无双也不见了。”



  华山林中小径,白石铺成,在月光下分外清幽,如通向梦境深处。一华山少年弟子沿着这小路走向另一处崖边的傲然亭。那里,一个白衣女孩独倚在亭栏上,望着山下一直连绵到深蓝天际的悠深峡谷。



  少年缓缓来到她背后:“小师妹。”



  那女孩儿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一少年,赶紧去脸上擦拭,原来她一直在无声落泪。



  “想家了么。”少年轻声的说,微笑的看着她。这话正说到宁无双的心中,她不答话,转过头去又望着山谷。少年来到亭边,也把双手靠在栏上:“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我来时也是整夜不能入睡,更何况你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离家在外。”



  这几句话说的宁无双又要哭出来了,可她生性好强,抿着嘴唇不作声,只怕一开腔,就要止不住流泪。



  “我当年想家时,就去找人聊天,聊着聊着,就不会想家了。你为什么不和大家在一起?”少年道。宁无双心想废话,你们男子只顾自己喝酒,围着师叔聊,若有人理我,我也不用来这儿哭。



  “你怪师兄弟冷落你了吧,其实他们都是新入门,也不熟,互相间还放不开,你也别怪他们了。”少年好象能看出她心事,“来。”他把一样东西递到宁无双面前。宁无双一看,竟是新采的山中鲜果。她轻声的说:“多谢大师兄了。”不由笑了一笑。抬眼见少年正注视她,不由面一红低下头去。少年笑道:“你笑的样子才好看么……”



1楼2005-11-01 23:43回复



      张乘风道:“怎么喝这酒还要胆量么?”



      小二道:“这英雄血以龙血石为引,烈火常年煎熬,再辅以药材,掺入百年陈酿之中,传说饮此酒者,胆量气力均倍增,但从此便不能做得亏心之事,否则如烈火焚身。华山风清扬行走江湖,真情率性,早有耳闻,今日见他遇强敌而不退,更生敬意,才敬他此酒。几位朋友若自问平生不会做亏心之事,自然也可喝此酒。”



      风清扬心想,原来他早知我是谁,自己生性不爱遮遮掩掩,虽华山大难,明知强敌在恃,仍穿华山派服饰,带孝在身,本是鲁莽之举,但心中深处也有引敌出现,以死相拼之意。原来这小二借此酒与我壮胆。他心中感激,不由又饮了一大口,自觉畅快致极,露陶醉之色。



      任平生见得心中极痒,他是嗜酒之人,难能受得如此引诱,大呼道:“我任某自问,平生也未做过亏心之事,今后也不会做,快拿酒来!”



      “来喽!”小二端了酒坛过来给他满满到上一碗。任平生一饮而尽,大呼痛快,狂笑不已。



      张乘风张乘云相视一眼,却有犹豫之情。虽明知说饮后做亏心之事便会如火焚身不过只是传说,但江湖中人,既饮此酒,便是如立了誓一般。小二抱酒坛笑呵呵望着他们。张乘风一拍桌子道:“罢了,张某这前半生确是有亏心之事,也知英雄难做,但从小也有志向,要学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人一生难逢此酒,难道我要错过吗?今后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便了!”小二也与他满上一杯。张乘风凝望那血红酒液,张乘云轻呼:“兄长。”面有忧虑之色。



      风清扬想,不过饮一杯酒,为何却如此慎重呢?却见张乘风一仰脖,已尽饮杯中酒。张乘云笑道:“兄长既已下了决心,小弟生死相陪便是!”也让小二倒上一碗,一饮而尽。



      他们三人喝完,相视大笑。张乘风道:“任兄,你所做之事,我们兄弟都认为你没有做错,但教令如山,所以这次来,心中一直犹豫不定。方才我已想通,纵然这个护旗使不当了,也不能违心与自家兄弟相残。饮完此酒,你就快快上路吧,卫左使不日也要到了。”



      任平生眼有泪光,拱手道:“二位兄长知我,此情平生不敢忘。来再饮一杯!”



      小二又给他们三人到满。



      张乘风饮完后,望着杯中残留几滴如血酒珠,叹道:“英雄血,英雄血,我明教连年征战,无数兄弟倒于阵前,这血,却也不知流的值不值!”张乘云道:“兄长不必说了,自古胜者王候败者寇,我们但尽力而为,功业还是交与后人评说吧。”



      风清扬不禁厉声道:“魔教杀人如麻,难道还想有好声名么?你们血洗华山,这却算不算亏心事!”张乘云冷笑道:“当年华山派杀我教中人又有多少呢?十年前八大门派伙同官兵围攻我教众聚居之地,男女老少一个不留,连村子也烧为白地!原来我们这些‘魔教中人’自然是不算人,可以格杀勿论的了。”



      风清扬一怔,道:“你们聚众谋反,本就是诛九族的罪!”话虽出口,却觉得不甚妥当,不免有些中气不足。“哼哼哼……”张乘云连声冷笑,笑声中含无限苍凉,“谋反?天下本就是明教的,当年千万教众的血,换来的是反贼魔教之名……哈哈哈,世事如棋,谁又能猜的到下一步?……这位兄弟,你要报仇敌就请出手,什么正啊邪啊的屁话,还请少说吧!”



      风清扬起身,长剑直指道:“就请出剑吧!”



      任平生跳了起来:“二位兄长,今日就让我代明教出战!”



      张乘云伸手一拦,起身对张乘风道:“兄长,交与我了。”张乘风点点头,张乘云拍拍任平生的肩,示意他坐下,他身为烈火旗左护旗使,身份自是比任平生这个堂主要高,任平生只得坐回座位。



      张乘云缓缓拔出长剑:“上次一战,是兵家相争,只图一击而胜,未来得及好好体略华山派的剑术,这次终于可以打个痛快,清扬兄请。”



      风清扬眼神一凛,手中剑顿时幻成一团银光。
    


    8楼2005-11-01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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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剑来剑住,转眼斗了二十余招,风清扬在思过崖上,本已能将剑法使于无心之境。但此刻深仇在胸,求胜心切,剑法虽急虽快,却反不如当日在华山与风云兄弟过的那几招精妙。张乘云不慌不忙,将剑招一一化解。他是爱剑之人,心中也并不恨风清扬,所以只是拆招,细观华山剑法,也不急于攻进。



        又过二十回合,眼见风清扬再无高妙之招,一旁观战张乘风叹了口气,转过脸去喝酒,张乘云脸上也竟浮了一丝笑意。忽跳出圈外道:“清扬兄,你今日剑法,怎还不及当日一半?看来你是杀不了我,还是退去养足精神再来吧。”



        当日风清扬在华山与风云二人过招,只道二人剑术与自己相差无几,今日才发现那晚根本没能试出对手的深浅。眼见自己的华山派招数,张乘云轻轻巧巧尽数破去,一旁张乘风竟还露轻视之色,不由信心大挫。心中想:难道自己今日竟奈何不得对手,死于剑下不说,还要成天下笑柄,败了华山剑法威名。想到此汗也微微渗出。又见张乘云微笑,自觉自己每一分紧张,全被人看在眼里。他向来痴迷剑法,单论剑招,在华山派诸师兄弟中已是最高,还从未遇这样高手,此时才知自己见识太少,难怪自己埋头练剑,师父却总要叹气说华而不实,难经阵势。



        一想到师父,平日程涣音容,尽显眼前,从前只觉师父常苟责自己,这时想来方知全是为自己好。想到师父惨死,一股悲情直冲去所有杂念,心想纵然相差千万里,我只当尽力一搏。于是精神重又抖擞,剑招随意一变又冲了上去。



        这次风清扬生死已置之度外,心中是空空如也,剑法也变了。张乘云咦了一声,只觉这回风清扬的剑法高明了不少。原来风清扬无意之际,将自己平日自创的剑招用上,杂在华山剑法之中。华山剑法严谨,而风清扬自创的剑招灵动,他心中抛开一切时,竟能将两种不同风格剑招融合一起,在张乘云看来,好比在与虎相博,发现虎时而变成成蛇形,时而又变回猛虎,怪异的很。张乘云打起精神应对,张乘风也又将目光转了回来。



        又交手二十余合,风清扬对张乘云剑术已较为适应,方才焦虑也已消去。二人身形流转,长剑翻飞,正是入了酣战之境。又二十余合,忽然风清扬一个倒翻跳出圈外,张乘云一愣,只见风清扬端起桌上英雄血的酒坛,仰头就是几大口,要知那酒一口入腹,血仿佛都烧沸一般,他连喝数口,只觉周身如有条龙在翻腾游走,长啸一声,内力直冲,砰一声手中酒坛炸成一团白雾。人直跃起来,空中瞬间长剑连挥,七八招一气呵成,竟全是即兴的招数。这几下看的张乘云大是惊叹。张乘风也不由从桌前站了起来。只见风清扬剑挟白雾,如一团疾风流云一般呼啸而来,张乘风脱口一声好,张乘云长剑急动,只听铛铛铛剑击之声连成一片。风清扬这一路剑逼得张乘云从楼中一直退到窗口。张乘云退无可退,长剑刺出,风清扬一翻身已在高处,以高山长瀑之势直冲下来,张乘云举剑一格,劲道相交,脚下楼板轰然而塌。二人直坠下一楼。只听惊呼一片,原来楼外早聚了许多人观看。张乘云足一触地,便向外急掠。风清扬剑尖触地,借力一荡,身又正过来,空中旋转数周,双足落地。这一下漂亮至极,四周人都不禁喊起好来。张乘云脸上再次露出笑意,却是那种如棋逢对手般快意之笑。



        他笑意未收,风清扬已又急攻过来,二人在楼外街上又斗了三十余招,风清扬剑气狂舞,张乘云只避其锋芒,剑法急而不乱。风清扬久攻不下,眼见剑势稍缓,楼上观战的张乘风喊道:“云弟,他气势尽了!”张乘云微微点头,猛然发力,身形忽然如疾风掣电,风清扬只觉对方剑势如倾盆大雨,逼的自己透不过气来,瞬间攻夺之势相易,方知对方此刻才用出绝活。刚开始还可应架,十几招后张乘云剑势不减,反一招快似一招,风清扬不由隐隐又生慌乱之心。方才慌乱,张乘云剑法收敛,还不大碍,此刻招招如是杀招,风清扬一招走空,心道不好,他本已即兴出剑,不循章法,心一慌,剑法便乱,每一招再也跟不上张乘云的步法。只听张乘云在背后喝一声“着!”风清扬只觉胁下一痛,身子强转时,紧接着被一掌拍在前胸,整个人便倒飞了出去,撞倒路边摊桌,摔在地上,晕厥过去。
      


      9楼2005-11-01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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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风清扬醒转,先闻得一股幽香,见自己正躺在一清雅室内。想起身时,却觉胸口滞闷、胁间生痛,眼前恍然张乘云那一套山呼海啸的剑法又扑面而来,不由长叹一声。



          却听一女子声音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丈夫何必长叹呢?”门帘一挑,一黄衫女子走了进来,年纪不过二十上下,容貌俏美,如梨花落雪,娇而不艳,清丽动人。她端着一碗药汤,来到风清扬近前,微笑道:“小二已替你抱扎过了。你的伤无大碍,不过要在此多静养些日子。还请把这药先服了吧。”



          风清扬想坐起下地行礼,那女子忙放了药碗来拦他。风清扬只得半躺着拱手道:“多谢姑娘相救。不知……”他想问恩人名字,面前却是一女子,又觉冒昧,故而语塞。



          那女子却大方,笑道:“我就在这客栈作事,你就叫我罗儿吧。”她坐在一边看着风清扬饮药,忽道:“你的剑法真是太棒了,风云兄弟凭剑自负,天下闻名,今日也要被你逼的连连后退!我真是很佩服你啊!”风清扬苦笑道:“学艺不精,辱没师门,败与魔教,有何面目回山见同门啊。”



          罗儿抬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忽举手在风清扬肩上重重一拍,风清扬正喝药,这一下直被拍得药也呛着,咳嗽不止。罗儿道:“你是堂堂男子,怎么败了一招就灰心丧气起来,我看你不过也就二十上下,比风云兄弟小着十岁,败又何耻?你急攻张乘云那些招中的斗志哪去了?怎么一败就先想着面子名声这些东西,若是这样,岂不白喝了俺们的英雄血酒?”



          风清扬本不是胸无锐气之人,不过师门逢难,又败于敌手,才心中郁闷。被她这一拍,忽然心中豁亮,想:“不论敌手多强,我励志苦练,终有报仇之时,一时胜败,又何必放在心上?”心结一解,不由朗声大笑:“多谢姑娘点拔,我现在心胸畅然,姑娘这手掌拍在身上,却比药啊丹啊的要灵的多了!”却见罗儿面上微红,风清扬心中暗道:这姑娘虽有江湖中人爽朗,但毕竟是女儿家,自己怎么又唐突了。这时却见一人揭帘进来,却是那客栈小二,对罗儿道:“老板娘,外面……”罗儿止住他说,回头对风清扬道:“你便在此好好休息,我不会让人打扰你的。”说罢转身与小二出了门。



          风清扬心道:“原来这女子竟是这客栈的老板娘?却看不出来,不知老板是谁?能有这样女子为妻,想必也是一代英雄。”又一想:“咦,不对,见她装束,分明是未出阁女子打扮。想必是江湖中人,所以不拘服饰?那小二叫她老板娘,这还会有错么?”忽惊觉:“人家出没出嫁,关我何事,却一直胡思乱想。”当下闭目凝神,心静耳也明,却听得有人声隐隐传来。



          只听一男子声大声道:“你们若是不把他交出来,我们便拆了这楼,不怕找不到他!”又听那小二笑呵呵声音道:“我们开店迎四方豪侠,这每天也不知要打多少场架,拆拆修修的,我们早惯了,诸位要拆房出气请便,只不过刚才绝对天下风云在这打碎二十块楼板,也是打了欠条才走的。几位客官要拆房子,还请先交十万两押金。”只听有人大骂,随后便是呼喝之声,显是已动上手了。



          风清扬心道:“难道是客栈出手救我,击退风云兄弟,现在明教纠集了人众,前来要人?”忽想起罗儿走时道:‘我不会让人打扰你的。’竟是有此深意。心道我七尺男儿,岂能让他人代我迎敌?急忍了伤痛下地,却发现不见了长剑,华山派以剑法长,无剑功夫便先打了五分折扣,他急出门时,却发现自己身处石室,门外是长长的石壁走廊,石壁上点着火把,并无一扇窗户,竟如在地下一般。他在过道中疾走,找见道旁几间石门,都推不开。转弯走到过道尽头处,有一石门,风清扬一推,石门开启,只见里面却也是一间居室,用品一应俱全,似有人居住在此。案上剑架有一把长剑,剑身金色,鞘上雕着游龙,极是华贵。他无暇多想,上前取了剑便走。又走到过道另一头,见有阶梯通向上面,阶梯尽头是一扇木门,打斗声便是从门那边传来。风清扬上前推动木门,门板竟轻轻向一边移开,只见门中黑暗,打斗声却如就在身边,风清扬探身进门,才发现前面还有一层木板,而自已却象身处一大木箱中,只听外面有男子声笑到:“小二也有如此功夫,老板娘的本事可想而知了,常闻四方客栈有三宝:英雄血,过客名,俏罗儿。京城总店没能得以一睹芳容,今日得见,此生无憾也。”这人从容谈笑,声音立时盖过搏斗之声,内力甚是高强。风清扬知是强敌,正想着该不该出去相助,忽觉身边竟如有呼吸之声,猛转头间,见黑暗中近处一双眼睛闪亮,正直盯着自己。大惊之下想后退,背后却是板壁,说时迟那时快,黑暗中风声至,一只手已直点向风清扬的天枢穴,风清扬身处柜中,身体无法挪动,情急之中将手中剑一挡。那手却一变招去扣风清扬拿剑之手的脉门。风清扬若挪手,他便可顺势点穴,风清扬只得将右手剑一抛,转腕去捉那只手。使左手去抓住空中剑,不想一抓之下,那剑竟如定在空中一般,原来暗中那人也伸手去握此剑,二人在柜中各使一只手抓住剑运力争夺,另一只手却在这瞬间过了几十招,都是闪电般的短小擒拿点穴招数。风清扬只觉那人招数凌厉,内力却时强时弱,好几次自已要落败,那人内力却弱了下去,使自已得以缓手。
        


        10楼2005-11-01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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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钧系于一发,生死只在一瞬。



            忽然一道劲气掠过。



            是剑气。



            锦衣人疾跃向后,脸上还带着一道血痕:“你!你……”



            风清扬目光凛凛,手中拿着一根筷子:“我不管你是几品官,你骂我贼厮,便该死!”



            “杀了他!”几个紫袍锦衣人应声冲上,风清扬一旦能施展剑法,招数便陡然出神出化。他身入阵中,只见剑影翻飞,那长长的白色剑影之中,却忽有短而急的黑色剑气冲出,只听啊啊连声,十几招内,那几个锦衣士全被刺中手腕,长剑落地,跃了出去,有两人慌乱退后,还撞在一起。



            风清扬用脚勾起一柄地上长剑,握在手中道:“剑,是这样用的,看清了么?”



            啪、啪、啪,有人鼓起掌来,却是那个蓝袍锦衣人:“原来是位剑法高手,被你划了一下,也不算失了面子。我却没算到还有你这号人,不过我孟远星不是那些无能捕快,今天你们三人至少要留下两条命。”他一指那少年:“你的命我是要定了,另外两个,你们商量谁先逃吧,或者能走脱一个。”



            少年冷冷一笑:“我却算着我们都能脱身呢。”



            孟远星微微一笑:“确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但我不相信你们有那么默契!”



            少年笑道:“赌一赌吧。罗儿,你知该怎么做了吧?”罗儿点点头。少年又望向风清扬,风清扬却一点不知他要自己如何做。或许他要自己同下地道,可那地道口窄,又怎容得三人同入,任一人慢些,便难以脱身,而且小二已倒在血泊中,孟远星武功如此之高,一人之力怕起难以阻他和他手下十招,地道中人逃不远,还是会被追上。该如何是好呢?



            他正转念间,却听孟远星大喝一声:“开始了!”闪电般直取罗儿,少年立出手拦阻,几把长剑已刺向他背心。风清扬喝一声长剑递出,逼攻向少年的几人回剑守护。他背后又有几人攻至。却见罗儿一纵身入了地道,孟远星身形一晃,已占住了地道口,回身挡住少年。那十几锦衣士联手结成剑阵,威力大增,风清扬想再出奇破他们手中剑也难了。



            风清扬一看形势,心中暗叹,果然是只走得了一个。那少年却面色平静,显然是已置生死于度外。



            变数会从何而生呢?



            孟远星忽一声惊呼,纵身向上跃起,他竟是背后受袭,原来从地道走去的罗儿却复又杀回,背后出剑,险将孟远星刺伤。孟远星跃起一避,这一瞬间,少年已闪电般入了地道。内层木板嚓一下合上。孟远星笑道:“这样就能走了么?”出掌将木板拍碎,追了下去。



            风清扬一惊:少年与罗儿这招虽妙,可竟是以自己为断后,弃自己而去。自己就是能再挡百招千招也是无用,已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了。心中大悲,自知已无生机,心道我输了这条命,却不能输了手中这把剑!直将手中剑舞得风声呼鸣,逼得围攻他的十几名武士不由也连声惊喊,剑阵时大时小,却始终不乱,风清扬如一条猛龙在袋中左飞右突,却如终冲不开一个口子,胁间伤痛也越来越剧烈,剑招稍慢,便险些被刺中。



            忽然间锦衣士剑阵大乱,却是有人自外杀入,风清扬一见,那人黄衫长剑,不竟是罗儿?方才明明见罗儿下了地道,怎的她却又会从外室杀来?难道有两个罗儿不成?



            这剑阵最讲配合无误,突然一乱,风清扬的剑法便如虎出囚笼,龙入大海。转眼间三四人受伤倒地。罗儿与他近了,忽伸手一拉他的手道:“莫恋战了,快走!”二人纵身穿出客栈。



            此时正是深夜,罗儿拉风清扬手越屋脊穿狭巷,直奔数里,眼见后面无人追及,罗儿却还拉了风清扬狂奔不止,直出了城外。风清扬道:“姑娘,他们没追来了。你……你放手罢。”罗儿却道:“不要停!现在是要去找他!”



            来到城外一林中空地,罗儿举目远望,却无一人踪迹。罗儿道:“说好了会在此处会面的,怎的……你和我约好的,你不能……你一定要来。”言语含悲。

          


          12楼2005-11-01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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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清扬轻声问:“那……那位兄弟呢?”罗儿忽怒目向他:“若不是他要我从另一出口出来救你,他又怎会独挡那孟远星,若不是你坏事,他又怎会被发现,他重伤未愈,若是……我却怎么是好……”她跪倒在地,泪水落在土中。风清扬知她心中担心才会失态,却一时不知如何宽慰她才好。



              却听晚风中少年的声音朗朗笑道:“傻罗儿,哭什么?我答应你的事,又什么时候做不到了?”



              一个白衣身影立在明月下,夜风中。



              罗儿疾奔过去,破涕而笑:“你……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那孟远星怎能把你怎么样。”少年笑道:“是,我哪有……”忽咳一声,血从他的嘴中涌了出来,人晃一下,再也站立不稳。罗儿连忙把他扶住,惊呼:“你怎么了?”少年缓缓坐到地上,运了运气,笑道:“不妨事,被他拍了一下,那孟远星已被我甩在地道里,出口被我关了,他找不到,只能顺原路回客栈了。”罗儿道:“你快莫说话。”,手按上他背心要为他疗伤。少年摆手道:“此处不可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为好。”挣着站起,罗儿只得扶他起身。少年转对风清扬道:“这次多谢兄台出手相助,在下将来必定图报,此处凶险,不如与我们一路同行吧。”罗儿道:“是啊,你也有伤在身,我们先去一处暂避。”风清扬听她此言,方觉胁间伤痛愈发强烈,只得点点头。



              于是三人隐入树林深处,天快亮时,罗儿去寻来了一辆马车,风清扬与少年坐在车上,罗儿化装成车夫驾车向西行去,行几十里,拐入一处山谷,原来此处半山有一小屋,掩映在绿树从中,三人弃了马车入屋,罗儿便扶了少年入一间室中疗伤,又来帮风清扬换药,风清扬运气调养,不觉时已入夜,只听得隔壁少年与罗儿在轻声谈话。罗儿道:“你伤如此之重,五月二十怕赶不去了,也不能去。”少年道:“但需得有人把我的话传到才好,还有那本……”二人声音小了下去。风清扬想不出这二人究竟是何来路,也索性不去胡想,只去静心养气。



              天将破晓时,山下传来马嘶之声,罗儿从里屋穿出,到窗前细听,道:“不好,是他们。”少年在里屋苦笑道:“这些家伙,真是烦人的很。”罗儿道:“他们怎会找到这里?难道……”少年扶着墙走出来:“这是一定的了,哼,他们不要让我回到大殿!否则……”罗儿上前搀了他道:“你一定能回去的,只要……有我在。”说罢含羞低头。少年转脸看着她,微微含笑。风清扬也从自己屋中走出,少年对他道:“清扬兄,此事实与你无关,连累于你,实在愧疚。你先上山走吧。”风清扬哈哈笑道:“大家同路人,莫说分道话,罗儿救我,我又岂能弃你们于危难之中?”上前也搀住少年另一只手:“我们快快上山。”



              三人在草木中穿行半个时辰,渐近山顶,背后人声却越来越近了,忽听破空之声,原来尾追之人已察觉三人踪迹,开始放箭,几只箭簇从他们身边掠过,劲道十足,显然射箭之人功力不弱。少年笑道:“徒有些手劲,眼神却忒的不好。”话未说完一口血又咳出来,罗儿急的满头是汗。风清扬道:“你们二人先走,我先挡他们一阵!”少年一把抓住他道:“不可!我岂能让无辜之人为我送了性命。清扬兄,你先行去吧!”风清扬却是不肯。少年对罗儿道:“罗儿,你带了东西和风兄走。”罗儿只一劲摇头。少年厉声道:“你不听令?”罗儿眼中含泪,伏身向少年拜下,少年一把托住她:“没有时间了!”罗儿抬头凝视他,二人目光相对,少年的面色变缓和了,语音亲切道:“好罗儿,我再答应你一次,五月二十那天,我一定会去找你……走吧!”手中运气,把罗儿猛推出去,对风清扬说:“风兄,帮我照顾好罗儿!”将手中金色宝剑抛向风清扬。风清扬一怔,知他这是临终相托了。



              一支利箭呼啸飞来,罗儿伸剑一挥,剑气到处,箭成二段,箭头却仍疾射而来,少年伸指一弹,啪一声箭头粉碎,但一动内力,一股血又从口中涌出来,他望向二人:“还不走?”风清扬方自犹豫,少年转身向下疾掠入敌阵,他象一阵疾风刮过草场,剑光到处,扬起无数血光,但对手象狼群一样扑上来。罗儿悲呼一声也要追下,风清扬一把抓住她纵身向山顶奔去。
            


            13楼2005-11-01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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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木从风清扬身边闪过,背后只听有人呼喝:“抓了活的,重重有赏!”箭矢掠过耳边,风清扬不回头发力疾奔,他们一口气冲上山顶,后面人声已不闻。风清扬不敢回头看罗儿,不知该劝慰她些什么,只觉罗儿的手在他手中一直颤抖,忽惊觉松开紧握着的罗儿的手,回头道:“罗姑娘……”却见罗儿脸色苍白,遍身冷汗,忽然晃一晃,歪倒在地。风清扬大惊,抢上前扶住她,手触到罗儿背上一根箭柄,一看,深入身体数寸之多。风清扬悲呼:“罗儿……你……”罗儿惨淡一笑,“风大哥,我求你一件事情,你要答应我……”风清扬点点头,罗儿道:“他……我不能再去赴与他之约了,这样东西……”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你在五月二十日到青云山试剑峰上……交给他……他一定会去的,他答应我的事,从来都能……他,是个好人”她一把抓住风清扬的手,“风清扬大哥,答应我,以后你们……不要相斗……”说到这眼中灵光涣散,已是香魂飘去。风清扬只觉得她的握住自己的手渐渐变冷,如何催动内力,也是不复暖了。他将罗儿背上箭柄折断,箭尾上“孟”字清晰可见。



                入夜,风清扬抱罗儿身体从藏身树从中出来,在山顶上葬了。又下山回到少年与追兵打斗之处,却一个人影也无了,只见地上洒着斑斑血迹,树木多有被削断处,显是经过激战。他身子一软,跪在地上。心中隐隐一个声音道:“风清扬,你有何用,当日救不了师父,今日救不了朋友。你空学这多年剑法。”他初下华山,从客栈遇敌,不过一日一夜,便遇上这许多事情,方知什么是江湖险恶,他在华山上以剑自诩,下山却连自保也难,眼前罗儿与那少年性命断送,他却无能为力,不由心悲意冷。



                风清扬取出那罗儿交与他的布包,里面却是一本簿子,拿在手上翻看,翻来几页,上面俱是人名与所付欠的银款账目,却竟是一本客栈账簿。簿子中还夹了一张药方,上书些药名:密蒙花、地肤子、草河车之类。风清扬不通药理,也不知是治什么病的方子,心中不解,不知为什么如此寻常的物事,那少年与罗儿如此珍视。不知那些追杀之人,是不是也为了这些东西,难道其中另有秘密?想起那孟远星一行人形同官捕,少年也不知是正是邪,不由心中迷惑,转念一想,罗儿与那少年决不似恶人,何况客栈有救命之恩,生死之际相托,岂能不顾。眼见现在方三月初,又想起此次下山,还负着联络诸门派的重任,眼见离武当已是不远,只有先上武当山向武当掌门玄微子送上大师兄的书信,心中打定主意,忍了身上伤痛,大踏步向西行去。



              


              14楼2005-11-01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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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久没有新东西了
                贴篇老文
                不过说实话
                今大的伪武侠
                ......


                15楼2005-11-01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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