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冷冽,淡淡素光倾撒在辉夜的衣裙上,杯中星光辉映,不得见月。而与辉夜共弈的永琳危坐,神色肃然;执子者辉夜,迟迟未落。 时过须臾,茶已凉矣。
棋局已定,似乎没有可供辉夜挽回的余地了。
“真是的,我竟然又输了…” 辉夜的语气中饱含着丝丝残念,不过对手是‘月之头脑’的话,这种结果也是预料之中的,可战局的惨烈却让她有点挂不住面子。
“若不是公主殿下执意要求,我也不必像这般竭力以赴,实为羞愧,请望不要怪罪。”
八意永琳说着,此时的她全然呈现出一副窘态, 两抹红晕浮在脸颊上,慧中尔雅的气质也难掩风韵与性感,甚是迷人。
辉夜欣赏着永琳如此少见的一面,一晚连败三场的不爽顿时消散,并代之为一种莫名的愉悦。她信手从面前拾起一把棋子,任之颗颗落入皿中,轻笑着说: “永琳你可知,为何最近这寻医的人都不愿来了。”
“这我并不清楚..大抵是出了什么事罢。”
“这样啊..” 辉夜沉吟了小会儿 ,摇了摇头,于是捧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好喝,就是凉了。”
“稍等,我再重新泡一壶。”永琳起身去拿一旁炉子上的热水。
负责打理永远亭的妖怪兔们早已经睡下,偌大的庭院中只剩二人闲聊。
“有件事倒是令我意外,从村庄提供的药单上来看,最近得了‘花粉症’的人暴增了许多。”
“那不是‘过敏’的症状吗?”
永琳点点头,“从医学角度上来说花粉过敏只有在特异性体质的人身上才会发生,而这个人口基数在总体中应该不会突然暴增或减少才对。”
“怪了,真是怪了!” 辉夜咯咯地笑着。
“啊,你刚刚有注意到铃仙回来了么?” 永琳问道,手中斟茶的动作却是丝毫不乱。
“诶?没有呢,下棋太入迷完全没有在意兔子的事。”
竹门外的响铃被人扰动,二人转目望去,便看见铃仙狼狈不堪地走了过来,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裙子上还粘着棕黄色的泥块。
铃仙走上前,对着永琳深深地鞠了一躬。
“拜见师匠,弟子,弟子回来了。”铃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辉夜也礼貌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呷了一口茶。
永琳表情微妙地看着铃仙,也给她倒了一杯茶 :“好吧,看你这副样子,今天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发生什么了?”
“弟子…不小心栽到坑里面去了。” 铃仙说出这句话时,脸蛋红得似乎要渗出血来。
“噗。” 辉夜把嘴里的茶水全喷到了地上。
铃仙你是兔子啊!你是只月兔啊 !会掉到坑里本身就稀奇,你是怎么在里面被困这么久才出来的啊。
然而这句话在辉夜眼看要说出来之前憋住了,否则的话,铃仙可能就会参透月兔失传的绝学,挖洞了。
无地自容,铃仙现在的情况正是如此。
永琳的脸色有些难看,为确保永远亭不会因此而风评被害,便只冷冷问道: “没被人看见吧?”
铃仙百分百确定没有,那条是只有自己和少数妖怪兔子知道暗通竹林内外的捷径,也因此她才在里面孤立无援地待了那么长时间。
“你先回屋换一身衣服,再来向我汇报一下今天的销量吧。”
“...是。”
. . . . . .
铃仙用热毛巾擦了擦脸,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她打算在报告完之后去洗个澡。
回到院子里,铃仙不敢怠慢地向着等待已久的八意永琳快步走去。
“报告师匠,今天的药全都卖出去了。”说着,铃仙还从药箱中拿出了各家各户签字的名单。
永琳颔首
“明天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了,明天你可以休假了。”永琳不假思索的说道。
“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