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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鸥水仙向】汪曼春x牧春花 北平春去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产鸥姐的粮
是真的凉
去超话都没人搭理的
是真的很喜欢这对水仙
希望能码完吧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2-26 22:13回复
    春花的笑颜,由汪处守护!
    鸥姐的水仙最好吃!
    为了两个时空的兼容性,把汪处的政治派系从汪系换到蒋系,之所以选中统不选军统是为了不和王天风撞车
    233333
    希望剧里播到哪一年,汪处就守护到哪一年
    万一到了1966年……那就编不下去辽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2-26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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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汪处,您说是不是?”
      汪曼春回神,用微笑掩饰自己的茫然:“刘长官说的是。”
      六国饭店,管弦齐鸣,悠扬悦耳,衣香鬓影,优雅从容。吊顶大灯暖黄的灯光照映在一众翩翩起舞的男男女女身上,暧昧又狎近。都说北平土气,积了前代五百多年的灰,像是老翁套上了旧马褂子,俗气又蹩脚,洋人都不爱往这儿凑。委实想不到北平竟有这样的所在,十里洋场,风花雪月,不输上海。
      刘长官嘿嘿笑:“听说汪处是在沪上长大,肯定喜欢这里的调调!”
      汪曼春继续微笑:“喜欢,喜欢。”
      她自落座之后,就没听刘长官胡侃,余光一直注意这旁桌的女招待。这女招待好生面熟,汪曼春干谍报这行最擅记忆,认为自己肯定见过她,或者她的照片。
      可惜看到着正脸。
      汪曼春继续观察,看见一个军官正调侃那女招待,把钞票插到她的口袋里,还吻了下女招待的手。
      ……难道是别出心裁的接头暗号?
      凡被汪曼春记住的人,不是GD谍匪就是背党叛徒,她看女招待觉得脸熟,自然就会往工作上想。
      汪曼春问:“那边那个军官,刘长官认识?”
      “哈哈,那时外二区的小吴,汪处有兴趣……”
      汪曼春“嗯”了声,继续观察,不再接话。
      一起跳舞,军官强搂女招待,还伺机吃豆腐。
      汪曼春敢肯定,吴姓军官把服务生搂在怀里的时候,他们交换了情报。
      女招待临走前还欲盖弥彰地说,要去酒窖拿酒,军官也不掩饰,直接尾行。
      汪曼春纳罕,现在的地下党接头都这般正大光明了?
      良辰美景,去逮党国的苍蝇肯定比在这儿和陌生人应酬有趣。
      给汪处当捧哏的小杨眼睛都快抽了,自家处长还没收到信号,他自个儿反而收到了汪处交代的更艰巨的任务:
      “刘长官,有什么先和小杨谈,我去趟洗手间。”
      不理会刘长官不满地挽留,汪曼春尾随军官而去。她摸了摸配枪,金属的质感冰冷坚硬,心头火热,预感到今晚的收获肯定不小。
      下楼,左拐,这是一楼,直行通往饭店后场,是逃跑的好路线。
      再下楼,进了……酒窖?
      汪曼春还没逮过如此愚蠢的谍匪,为这俩菜鸟简直就是在现身说法瓮中捉鳖四字。
      经理把门,见着枪也得逃之夭夭。
      里面有絮语,接着是打斗声,两人分赃不均起内讧了?
      趁着这个机会,汪曼春冲上去,揪着军官的领子扥开,枪指着牧春花:“手抱头,蹲下。”
      牧春花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个持枪女人。
      烟眉淡淡,鼻梁挺直,酒窖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有如一块沉静的美玉,烈焰红唇是冷玉的系索,端端相得益彰。
      可为什么……她会和自己有同一张脸?
      吴友仁醉眼迷蒙,摸上汪曼春的脸颊:“牧小姐,你什么时候换风衣了……飒得紧。”
      汪曼春厌恶地偏开脸,打掉他的手。
      吴友仁浑然不觉酒窖里的气氛怪异,也看不见牧春花和汪曼春似是照镜子一般对峙着:“你这样儿,哥喜欢,来,亲一口……”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此生最难以忘怀的疼痛。
      牧春花从未见过谁有如此利落的手段,只见持枪女人脚后跟踩住吴友仁脚趾,趁他下路空门时,膝盖狠狠一顶,还没等他嚎叫出声,撅着他手指反向使力,听得噼里啪啦几声脆响,吴友仁右手软软垂下去。
      看情形,腕、肘、臂关节都脱臼了。
      汪曼春揪着吴友仁的衣领,冷笑:“看清楚我是谁了?”
      她笑的时候,冷凝的眉眼有如解冻的春水,温软又明艳,一点也看不出杀气。
      吴友仁疼得满头大汗。
      不知是打斗声太闹腾,还是经理喊了人下来,在吴友仁的泪眼中,救星刘长官姗姗来迟。
      吴友仁嘴里呜呜有声,指望能用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唤起长官的同情,给自己找回场子。
      刘长官压根儿没搭理他:“汪处,小吴怎么冒犯您嘞?我给您赔不是,请松手吧。”
      他连连道歉,揪着吴友仁的耳朵拎到汪曼春面前,“看清楚了,这是党通局北平站的汪处长!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长点眼力见儿?”
      吴友仁大惊,凑到刘长官耳后:“中统……的人?”
      “可不是?上面那位还指着她办大事!你小子倒好,给我把人得罪全乎了……”
      “我、我去道歉……”
      二楼的客人都下来看热闹,场面十分混乱,哪里还有汪曼春的踪影?
      饭店后门的泊车场里,小杨拿出车里的药给牧春花包扎。
      “一点擦伤不碍事,谢谢您的药,谢谢杨先生……还有汪小姐。”牧春花柔柔道谢。
      小杨从头到尾就没搞清自家处长的逻辑,但这不妨碍他给眼前这个疑似处长孪生姐妹的小姐献殷勤:“应该的应该的,牧小姐注意不要沾水,否则就会留疤……是吧处长?”
      汪曼春闷闷地坐在车里,不开口。
      太尴尬了,以为逮住俩同行,结果全是乌龙。
      她要想个好办法堵住饭店里人的嘴,否则她纵横沪上、剿谍北平从业以来全无败绩的名声就算是毁了。
      怪不得会觉得眼熟,那个女招待,长得与自己好似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回去以后就给叔父写封信,这老家伙在外面风流别是把种子洒在了北平吧?
      “多谢汪小姐救了我,我该怎么谢你们?”牧春花话是对小杨说,眼睛却一直盯着车帘后面朦朦胧胧的轮廓,她满肚子疑惑,只有汪小姐能解答。但汪小姐委实是个怪人,之前为了她风风火火冲到酒窖里救人,转过背来就半句话也不愿意同她讲,牧春花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汪小姐。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2-26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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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嗓音清凌,好似昆山玉碎。
        牧春花还要再问,那个声音道:“小杨,回站里。”
        “是,处长。”小杨利索地将绷带扎好,“得嘞牧小姐,您今儿被吓着了,赶紧回去养养神。”
        黑亮的汽车很快开走,转过街巷,不见了踪影。
        党通局、中统、汪处长……都是些什么意思?牧春花暗暗琢磨。
        一时想不明白,牧春花就搁下不想了。北平就巴掌大一块地儿,以后准能再见。
        只是牧春花没有想到,这个“以后”来得这么快。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2-26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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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春花把头偏开。
          手帕贴到眼睫上,将水泽轻轻抹去,牧春花能感觉到极轻柔的爱怜:“傻姑娘,自己不爱惜自己,又能指望谁来爱惜你?”
          牧春花鼻子又红了,奇怪,她明明是个坚强的姑娘,到汪小姐面前却总忍不住掉眼泪。
          “把今天查获的青霉素给我。”
          小杨给自家处长呈上。
          “这些足够你父亲两个疗程,自己珍重着。”
          小杨使眼色:“处长,要是站长问起来……”
          “报失吧。”
          小杨立正,应了声是。
          “汪小姐,我该怎么感谢你……你的药?”牧春花脸有些红,“我折成大洋还你吧?”
          “好啊,两根小黄鱼。”
          牧春花:“……”把两个她卖了也不值这个价。
          汪曼春戏谑地笑:“会写自己的名字么?”
          “……会。”
          “上过学?”
          “嗯。”
          “来做我的秘书吧。”
          牧春花讶异:“汪小姐,这……”
          汪曼春不听:“长安胡同,最靠里那家,你有三天时间考虑。”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2-26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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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我可以!!!楼主请更文。发现汪处有一丝呆萌啊!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2-27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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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发现牧春花的脸色有点异样,像是被食盒里的热气熏红了,耳朵尖红得尤其通透。
              “小牧?”
              牧春花微笑:“没事。”她悄悄将手背在身后,手指上还残留着方才那温软物事划过的触感。
              很痒。
              搔得她心上痒。
              打见面起,汪小姐就很少给她笑脸看,或是冷笑,或是蔑笑,倒是从未见过汪小姐餍足后的笑容。
              世间怎么会有汪小姐这样美丽又心善的人啊。
              牧春花心猿不定,意马四驰。
              用完早点,牧春花拾掇碗碟,汪曼春正色,嘱咐她:“除非我唤你,以后别再来这里。”
              牧春花疑惑:“为什么?”是她做什么事让汪小姐厌烦了吗?
              汪曼春嗤笑:“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汪处长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左右锁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也不会有进展,汪曼春同意带牧春花逛逛76号能见光的地方。
              “笼统的说,中统司党内,军统主军中,但军统办事,不太讲规矩,不比中统注重真凭实据。”汪曼春示意牧春花看后院的那座砖瓦房子,那里有地道通往地下,“无论以后我是否陪着你,都不要去那儿。”
              “为什么?”
              “那里是地狱。”汪曼春肃容,她不能让牧春花沾到足以把她变得和自己一样狠辣的毒,“生人进去,就出不来了。”
              牧春花被汪曼春的严肃唬到,信誓旦旦保证:“我不进去。”
              她们沿着林荫花道走,法国梧桐撑起阴凉的天,绿意融融,喜人的紧。牧春花追着汪曼春问她在沪上的往事,汪曼春耐心答她,有情报处的同事经过向汪处长问安,回头窃窃私语什么时候女魔头的耐心变这么好了。
              当然,也有好事的同仁特意来瞻仰“两个汪处”的奇景。
              “汪处长早啊。”梁仲春站在汽车旁。
              汪曼春点头:“梁处长。”
              她们走远了,牧春花好奇:“他是谁啊?刚刚就是他给我指的路。”
              “一个流氓,专门骗人的,无论如何不要相信他。”
              “刚刚指路就没骗人。”
              汪曼春手插在兜里,嘲笑:“一戳就穿的谎言有什么意思?骗人就是要七分真三分假,才能唬人。”
              她们来到靶场。
              “女人除了围着柴米油盐转,还有许多有意思的事。要试试吗?”
              牧春花好奇,水灵的眸子光辉熠熠,她端起一杆步枪打量。
              汪曼春拦住她:“这种枪后坐力太强,我尚且扛不住,换这个吧。”她摸出自己镶嵌象牙手柄的左轮手枪。
              牧春花接过,握住枪柄,触手冰凉细腻,看她神情更像是在把玩一块宝玉。
              “什么是后坐力?”
              汪曼春虽然留洋时心思不在做学问上,西方经典力学的概念还是略知一二的:“洋人认为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子弹射击需要机括发力,自然也会有同样的力传递到枪上,让持枪者自己承受。方向通常向后,就是后坐力。”
              牧春花:“……”
              她发怔的样子像一只得不到松果的松鼠,汪曼春趁机在她水灵的脸颊上掐一把:“无妨,现在听不懂,以后多问我几次,就明白了。”
              牧春花心如擂鼓,还有以后?汪小姐愿意一直带着她?
              汪曼春给她戴上耳罩和护目镜,仔细教她:“上膛,拉开保险栓,瞄准,扣扳机,明白了?”
              牧春花的耳尖可疑地变红,手一抖,子弹没出得去,啪,枪摔地上了。
              “稳住,放松。”汪曼春几乎是把她圈在怀里,一步步教她,清甜湿热的呼吸喷在她脖子上,激得牧春花伶伶俐俐打了个冷颤,“右手持枪,左手托住枪柄,拉开保险栓,像这样,扣扳机。”
              枪响了,没上靶。
              汪曼春:“……”
              牧春花脸红得赛过蒸蟹,轻轻挣脱,小声说:“我自己来。”
              汪曼春讨个没趣,冷哼一声,走开了。
              牧春花调整呼吸,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遇见汪小姐,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她自认敞亮、明快,却偏偏十分在意汪小姐对她的看法,生怕自己在她面前出乖露丑,让她笑话。所以当汪小姐有意无意和她亲近时,牧春花都十分紧张,怕汪小姐将自己看低了,却又盼着她靠得近一点,再近一点。
              牧春花独自练习,渐渐得了兴味,汪曼春冷眼旁观,百无聊赖。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汪曼春再抬头的时候,牧春花竟能将一匣子弹,一共六发统统上靶了。
              牧春花转身,唇畔的弧度抑制不住地上扬,期待地看着汪曼春。
              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汪曼春吹开茶沫,被她灼灼的视线盯得难受,不咸不淡地应声:“好。”
              “一个八环两个七环,只是好而已?”
              汪曼春饮茶:“很好。”
              牧春花有点泄气,眸子里闪耀的星辉迅速黯淡下去。
              汪曼春另寻一把枪:“我们比比。”
              “我肯定比不上汪处长。”
              汪曼春装填子弹,头也不回:“试一试也不敢?这么怕输?”
              牧春花受不得激将,生疏地装填弹仓:“比就比。”
              “你这样,别人看到得说我欺负你。我饶你一发子弹。”
              牧春花有了点信心:“好。”
              汪曼春示意牧春花先开始,轮到她时,忽然起了风。
              射击之后去取靶图,牧春花发现自己的靶图上竟比汪曼春还多了六环。
              牧春花怀疑:“汪处长放水了?”
              汪曼春给自己光明正大地放水找理由:“刚刚起了风,这一匣不算。”
              牧春花把靶图护在身后,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凭什么我赢了就不算啊?汪处长为什么不等风停了再比啊?这就您托大!”
              汪曼春认输:“好,你赢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2-27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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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春花大笑,那样洒脱欢畅的笑容,像是夏雨之后怒放的芙蓉,毫不吝惜地挥洒瑰丽的容色。汪曼春想,像牧春花这样的笑容,她至少十年不曾拥有过了。
                真是羡慕啊。
                南田的办公室里。
                梁仲春垂着头,盯着手杖,一言不发。
                “梁处长似乎很不满我把北平贪贿案派给汪处长来调查。”文件挡住了南田的脸,这让她看起来更诡谲莫测。
                梁仲春不吃这一套,话听起来酸溜溜的:“只能怪卑职命苦,没有一个在南京的叔父,还没留过洋,还不是您的学生,这样立功的好机会怎会留给卑职啊?”
                “现在的时局,立功就会得罪人,梁处长很乐意往里凑?”
                “反正这些人都有今天没明天了,不抓白不抓。”
                南田放下文件,故作高深:“我怎么没听说孔宋两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梁处长受到暗示,嚯地站起来:“您是说……”
                南田示意噤声:“时局不好,功劳立下是党国的,只有金银在怀里才是自己的。你说,傅总能守住北平吗?”
                这种军国大事梁仲春怎么回答都是错,他讷讷说不出话。
                南田也没有指望他回答:“无论傅总能不能守住北平,我们都要替党国保存更多财力才是。紫禁城在侧,谁不心动?对吧,梁处长?”
                梁仲春按捺住兴奋,连称不敢。
                “汪处长有建丰先生看中的长处,我们都应该支持,大家都是同僚,理当守望相助。”
                梁仲春宦海沉浮多年,才不相信蒋建丰能在上海掀起多大风浪,有南田这句话,他心里有底了。
                就放手让汪曼春蹦跶吧,她查得越深陷得越深,就离死路越近。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2-27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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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把控得真好。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2-28 09:06
                  回复
                    撒花撒花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3-01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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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03-04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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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过了腊月就是年节,按照惯例,宅门里的帮佣只需上半天工,若主人另有传唤,还得加钱。汪曼春忙着查案,索性给全家都放了假,自己住在处里——平津贪贿案正接近破局的关键,南田催得紧,梁仲春虎视眈眈,汪曼春半点都不敢大意。
                        她时不时回汪宅看看,有时郑妈守着屋子,有时是司机老郑,偏偏没瞧见过牧春花。
                        汪曼春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这小妮子心里有不痛快,在躲着自己。
                        可为了什么?难道是那天整吴友仁被吓破了胆儿?
                        时间越发紧迫,汪曼春分不出心神来关怀这些琐事,打算等忙完这阵,再腾出手来再收拾牧春花这小白眼儿狼。
                        小杨快步走来,小声报告:“汪处长,我们盯梢的那帮人正开着军用皮卡往燕郊奔。”
                        汪曼春揣度,她已经拿到关键性的证据,见事情败露,这些人沉不住气要跑路。燕郊再往北是北直隶,风声正紧,共军在那儿活动频频。
                        “都有哪些人?”
                        “以华北区陆军专员办公处平津分处主任刘乃沂为首,几乎整个平津分处都坐不住了……也有和您有不愉快的外二区长官吴友仁。”
                        汪曼春下令:“叫上所有外勤,去燕郊堵。绝不能让他们逃离北平。”
                        “可这些人裹挟着警卫一起逃跑,咱们的外勤可能人手不够。”
                        时间紧迫,由不得瞻前顾后细细权衡。汪曼春不能犹豫:“致电南田站长,让老师想办法。”
                        牧春花走进汪宅,今天轮到她守宅子。
                        汪处长的宅子与旁的不同,听这里的老人说,这座宅子自建成起似乎就没有变过。翠绿的水泊微微荡漾,水光里潋滟着夕阳的余晖,风雨吹打灰黑色的青砖黛瓦,正值年关,街上的小贩络绎不绝,吆喝声叫卖声,给这里平添了一分烟火气。
                        纵使处于闹市,亦沉静冷肃。
                        牧春花想,宅子里的人,与宅子一样,看似对你青眼有加,但周身横亘着薄薄的冰,或浅浅一笑,或冷冷一怒,很少显露真正的情绪,你不得不时时陪着谨慎。汪处长在时,不论身边是喧闹或是寂然,都是如出一辙的沉凝冷肃,像被夕阳笼罩的古典油画,美则美矣,画中的美丽已经属于过去。
                        牧春花说不清楚自己这段时日为什么要有意无意避着汪处长,从前她变着法儿地往汪处长左近凑,最近却觉得躲都来不及。
                        心里酸酸的。
                        明楼是谁啊?
                        汪处长的房间从来不避忌她,牧春花从最隐秘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相框,照片上的男子温文尔雅,带着金边夹丝眼镜,书卷气很浓。
                        他是明楼吗?他和汪处长是怎样的关系?他对汪处长是怎样的感觉?
                        牧春花被自己的猜想搅得胃疼。
                        门铃响了,牧春花去开门。汪处长身边常惯跟着的小杨急切地冲进来,身上似乎挂着彩。他来不及和牧春花寒暄,直奔大宅里的电话。
                        “接南京办公室。”
                        “对不起,汪先生。我没能看住汪小姐。”
                        “汪小姐在一次逮捕行动中遇险,被两倍于我方的嫌犯包围,目前已经负伤……可能会被挟持。”
                        “嫌犯是平津办事处的接收大员。”
                        “是,是我无能……我这就去办。”
                        小杨转身往门外窜,余光瞥见靠在墙角听了一耳朵的牧春花。
                        牧春花抿着唇,手捏着墙角扶梯的栏杆,指关节泛着青白。最初的慌乱过去后,她收敛起惊诧,眉峰微蹙,明丽的眸子敛起微光,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杨小哥,你知道处长是在哪儿受的伤吗?”
                        对这位和自家处长有六分像的牧小姐,小杨不敢怠慢,实话实说:“燕郊往北十公里。”
                        牧春花点头:“汪处长之前有过一套计划,如果她有危险,她需要我们执行这套计划。”
                        “我们?”
                        “我们。”
                        小杨不相信,要是真有这套计划汪处长怎么可能不提前告知他?他看着牧春花,却连半句反驳的话都不敢出口。
                        没有了平日里常见的温软眼波,清浅笑容,牧春花眉眼清冽,面容和汪曼春更加相似。
                        一样的冷艳,一样的……不惜一切。
                        汪处长在小杨心里积威太久,连带着在牧春花面前都不敢有半个不字。他低下头,示意听从牧春花的命令:“牧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做决定很难,执行却很轻松。牧春花上楼,去汪曼春的房间:“十分钟之后,我们去燕郊。”
                        她打开汪曼春的衣帽间,笔挺严整的陆军军装映入眼帘。藏青色的肩章上,两杠一星灼灼耀眼。
                        她脱下旗袍,换上军装,锃亮的枪械的塞进枪套里。她的眉峰不及汪处长高挺,眉尾也没有汪处长修长,唇色淡了不少,还有时间,牧春花还来得及进行简单化装。
                        穿上军装,牧春花在镜子里看自己,汪处长的衣服,带给她和汪处长一样的干练和冷峭。
                        救人她不擅长,要能成事,就得按汪处长的思维方式思考。
                        如果是汪处长在,她会怎么做?
                        牧春花知道,汪处长为了这个案子所经历的苦熬心血,汪处长一定不希望自己的成果,因一次冒冒失失的救援而化为乌有。
                        她要去守护汪处长的心血。
                        她要用自己的方法守护她。
                        汪曼春被烟尘呛得难受,强忍着喉咙里的瘙痒,屏息等待。
                        流年不利,这已经是第二次任务出岔子了。她率领外勤追捕数量不明的外逃嫌犯,的确在燕郊附近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计划绕到前面去打个伏击战。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9-03-07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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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一些碎碎念
                          刘乃沂案是老蒋处置的贪腐大案,是中央政府接收日伪资产的头目,贪太多钱被枪毙了。所以当剧里说吴友仁是“接收大员”时我以为他会因为贪腐案下线。
                          看来是我天真了。
                          前文说的“建丰先生”就是小蒋,在党内少壮派的官员中很有影响力,嗯,你们懂我意思的。其实我是把《北平无战事》里的背景借来用了哈哈哈哈。
                          中统=党通局,军统=保密局
                          下章在一起吧。
                          剧里发刀我发糖。
                          虽然我这篇文名字取得……看起来是个be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9-03-07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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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加油^0^~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9-03-07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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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9-03-07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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