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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鸥水仙向】汪曼春x牧春花 北平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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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产鸥姐的粮
是真的凉
去超话都没人搭理的
是真的很喜欢这对水仙
希望能码完吧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2-26 22:13回复
    春花的笑颜,由汪处守护!
    鸥姐的水仙最好吃!
    为了两个时空的兼容性,把汪处的政治派系从汪系换到蒋系,之所以选中统不选军统是为了不和王天风撞车
    233333
    希望剧里播到哪一年,汪处就守护到哪一年
    万一到了1966年……那就编不下去辽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2-26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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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汪处,您说是不是?”
      汪曼春回神,用微笑掩饰自己的茫然:“刘长官说的是。”
      六国饭店,管弦齐鸣,悠扬悦耳,衣香鬓影,优雅从容。吊顶大灯暖黄的灯光照映在一众翩翩起舞的男男女女身上,暧昧又狎近。都说北平土气,积了前代五百多年的灰,像是老翁套上了旧马褂子,俗气又蹩脚,洋人都不爱往这儿凑。委实想不到北平竟有这样的所在,十里洋场,风花雪月,不输上海。
      刘长官嘿嘿笑:“听说汪处是在沪上长大,肯定喜欢这里的调调!”
      汪曼春继续微笑:“喜欢,喜欢。”
      她自落座之后,就没听刘长官胡侃,余光一直注意这旁桌的女招待。这女招待好生面熟,汪曼春干谍报这行最擅记忆,认为自己肯定见过她,或者她的照片。
      可惜看到着正脸。
      汪曼春继续观察,看见一个军官正调侃那女招待,把钞票插到她的口袋里,还吻了下女招待的手。
      ……难道是别出心裁的接头暗号?
      凡被汪曼春记住的人,不是GD谍匪就是背党叛徒,她看女招待觉得脸熟,自然就会往工作上想。
      汪曼春问:“那边那个军官,刘长官认识?”
      “哈哈,那时外二区的小吴,汪处有兴趣……”
      汪曼春“嗯”了声,继续观察,不再接话。
      一起跳舞,军官强搂女招待,还伺机吃豆腐。
      汪曼春敢肯定,吴姓军官把服务生搂在怀里的时候,他们交换了情报。
      女招待临走前还欲盖弥彰地说,要去酒窖拿酒,军官也不掩饰,直接尾行。
      汪曼春纳罕,现在的地下党接头都这般正大光明了?
      良辰美景,去逮党国的苍蝇肯定比在这儿和陌生人应酬有趣。
      给汪处当捧哏的小杨眼睛都快抽了,自家处长还没收到信号,他自个儿反而收到了汪处交代的更艰巨的任务:
      “刘长官,有什么先和小杨谈,我去趟洗手间。”
      不理会刘长官不满地挽留,汪曼春尾随军官而去。她摸了摸配枪,金属的质感冰冷坚硬,心头火热,预感到今晚的收获肯定不小。
      下楼,左拐,这是一楼,直行通往饭店后场,是逃跑的好路线。
      再下楼,进了……酒窖?
      汪曼春还没逮过如此愚蠢的谍匪,为这俩菜鸟简直就是在现身说法瓮中捉鳖四字。
      经理把门,见着枪也得逃之夭夭。
      里面有絮语,接着是打斗声,两人分赃不均起内讧了?
      趁着这个机会,汪曼春冲上去,揪着军官的领子扥开,枪指着牧春花:“手抱头,蹲下。”
      牧春花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个持枪女人。
      烟眉淡淡,鼻梁挺直,酒窖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有如一块沉静的美玉,烈焰红唇是冷玉的系索,端端相得益彰。
      可为什么……她会和自己有同一张脸?
      吴友仁醉眼迷蒙,摸上汪曼春的脸颊:“牧小姐,你什么时候换风衣了……飒得紧。”
      汪曼春厌恶地偏开脸,打掉他的手。
      吴友仁浑然不觉酒窖里的气氛怪异,也看不见牧春花和汪曼春似是照镜子一般对峙着:“你这样儿,哥喜欢,来,亲一口……”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此生最难以忘怀的疼痛。
      牧春花从未见过谁有如此利落的手段,只见持枪女人脚后跟踩住吴友仁脚趾,趁他下路空门时,膝盖狠狠一顶,还没等他嚎叫出声,撅着他手指反向使力,听得噼里啪啦几声脆响,吴友仁右手软软垂下去。
      看情形,腕、肘、臂关节都脱臼了。
      汪曼春揪着吴友仁的衣领,冷笑:“看清楚我是谁了?”
      她笑的时候,冷凝的眉眼有如解冻的春水,温软又明艳,一点也看不出杀气。
      吴友仁疼得满头大汗。
      不知是打斗声太闹腾,还是经理喊了人下来,在吴友仁的泪眼中,救星刘长官姗姗来迟。
      吴友仁嘴里呜呜有声,指望能用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唤起长官的同情,给自己找回场子。
      刘长官压根儿没搭理他:“汪处,小吴怎么冒犯您嘞?我给您赔不是,请松手吧。”
      他连连道歉,揪着吴友仁的耳朵拎到汪曼春面前,“看清楚了,这是党通局北平站的汪处长!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长点眼力见儿?”
      吴友仁大惊,凑到刘长官耳后:“中统……的人?”
      “可不是?上面那位还指着她办大事!你小子倒好,给我把人得罪全乎了……”
      “我、我去道歉……”
      二楼的客人都下来看热闹,场面十分混乱,哪里还有汪曼春的踪影?
      饭店后门的泊车场里,小杨拿出车里的药给牧春花包扎。
      “一点擦伤不碍事,谢谢您的药,谢谢杨先生……还有汪小姐。”牧春花柔柔道谢。
      小杨从头到尾就没搞清自家处长的逻辑,但这不妨碍他给眼前这个疑似处长孪生姐妹的小姐献殷勤:“应该的应该的,牧小姐注意不要沾水,否则就会留疤……是吧处长?”
      汪曼春闷闷地坐在车里,不开口。
      太尴尬了,以为逮住俩同行,结果全是乌龙。
      她要想个好办法堵住饭店里人的嘴,否则她纵横沪上、剿谍北平从业以来全无败绩的名声就算是毁了。
      怪不得会觉得眼熟,那个女招待,长得与自己好似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回去以后就给叔父写封信,这老家伙在外面风流别是把种子洒在了北平吧?
      “多谢汪小姐救了我,我该怎么谢你们?”牧春花话是对小杨说,眼睛却一直盯着车帘后面朦朦胧胧的轮廓,她满肚子疑惑,只有汪小姐能解答。但汪小姐委实是个怪人,之前为了她风风火火冲到酒窖里救人,转过背来就半句话也不愿意同她讲,牧春花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汪小姐。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2-26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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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嗓音清凌,好似昆山玉碎。
        牧春花还要再问,那个声音道:“小杨,回站里。”
        “是,处长。”小杨利索地将绷带扎好,“得嘞牧小姐,您今儿被吓着了,赶紧回去养养神。”
        黑亮的汽车很快开走,转过街巷,不见了踪影。
        党通局、中统、汪处长……都是些什么意思?牧春花暗暗琢磨。
        一时想不明白,牧春花就搁下不想了。北平就巴掌大一块地儿,以后准能再见。
        只是牧春花没有想到,这个“以后”来得这么快。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2-26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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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春花把头偏开。
          手帕贴到眼睫上,将水泽轻轻抹去,牧春花能感觉到极轻柔的爱怜:“傻姑娘,自己不爱惜自己,又能指望谁来爱惜你?”
          牧春花鼻子又红了,奇怪,她明明是个坚强的姑娘,到汪小姐面前却总忍不住掉眼泪。
          “把今天查获的青霉素给我。”
          小杨给自家处长呈上。
          “这些足够你父亲两个疗程,自己珍重着。”
          小杨使眼色:“处长,要是站长问起来……”
          “报失吧。”
          小杨立正,应了声是。
          “汪小姐,我该怎么感谢你……你的药?”牧春花脸有些红,“我折成大洋还你吧?”
          “好啊,两根小黄鱼。”
          牧春花:“……”把两个她卖了也不值这个价。
          汪曼春戏谑地笑:“会写自己的名字么?”
          “……会。”
          “上过学?”
          “嗯。”
          “来做我的秘书吧。”
          牧春花讶异:“汪小姐,这……”
          汪曼春不听:“长安胡同,最靠里那家,你有三天时间考虑。”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2-26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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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发现牧春花的脸色有点异样,像是被食盒里的热气熏红了,耳朵尖红得尤其通透。
            “小牧?”
            牧春花微笑:“没事。”她悄悄将手背在身后,手指上还残留着方才那温软物事划过的触感。
            很痒。
            搔得她心上痒。
            打见面起,汪小姐就很少给她笑脸看,或是冷笑,或是蔑笑,倒是从未见过汪小姐餍足后的笑容。
            世间怎么会有汪小姐这样美丽又心善的人啊。
            牧春花心猿不定,意马四驰。
            用完早点,牧春花拾掇碗碟,汪曼春正色,嘱咐她:“除非我唤你,以后别再来这里。”
            牧春花疑惑:“为什么?”是她做什么事让汪小姐厌烦了吗?
            汪曼春嗤笑:“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汪处长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左右锁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也不会有进展,汪曼春同意带牧春花逛逛76号能见光的地方。
            “笼统的说,中统司党内,军统主军中,但军统办事,不太讲规矩,不比中统注重真凭实据。”汪曼春示意牧春花看后院的那座砖瓦房子,那里有地道通往地下,“无论以后我是否陪着你,都不要去那儿。”
            “为什么?”
            “那里是地狱。”汪曼春肃容,她不能让牧春花沾到足以把她变得和自己一样狠辣的毒,“生人进去,就出不来了。”
            牧春花被汪曼春的严肃唬到,信誓旦旦保证:“我不进去。”
            她们沿着林荫花道走,法国梧桐撑起阴凉的天,绿意融融,喜人的紧。牧春花追着汪曼春问她在沪上的往事,汪曼春耐心答她,有情报处的同事经过向汪处长问安,回头窃窃私语什么时候女魔头的耐心变这么好了。
            当然,也有好事的同仁特意来瞻仰“两个汪处”的奇景。
            “汪处长早啊。”梁仲春站在汽车旁。
            汪曼春点头:“梁处长。”
            她们走远了,牧春花好奇:“他是谁啊?刚刚就是他给我指的路。”
            “一个流氓,专门骗人的,无论如何不要相信他。”
            “刚刚指路就没骗人。”
            汪曼春手插在兜里,嘲笑:“一戳就穿的谎言有什么意思?骗人就是要七分真三分假,才能唬人。”
            她们来到靶场。
            “女人除了围着柴米油盐转,还有许多有意思的事。要试试吗?”
            牧春花好奇,水灵的眸子光辉熠熠,她端起一杆步枪打量。
            汪曼春拦住她:“这种枪后坐力太强,我尚且扛不住,换这个吧。”她摸出自己镶嵌象牙手柄的左轮手枪。
            牧春花接过,握住枪柄,触手冰凉细腻,看她神情更像是在把玩一块宝玉。
            “什么是后坐力?”
            汪曼春虽然留洋时心思不在做学问上,西方经典力学的概念还是略知一二的:“洋人认为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子弹射击需要机括发力,自然也会有同样的力传递到枪上,让持枪者自己承受。方向通常向后,就是后坐力。”
            牧春花:“……”
            她发怔的样子像一只得不到松果的松鼠,汪曼春趁机在她水灵的脸颊上掐一把:“无妨,现在听不懂,以后多问我几次,就明白了。”
            牧春花心如擂鼓,还有以后?汪小姐愿意一直带着她?
            汪曼春给她戴上耳罩和护目镜,仔细教她:“上膛,拉开保险栓,瞄准,扣扳机,明白了?”
            牧春花的耳尖可疑地变红,手一抖,子弹没出得去,啪,枪摔地上了。
            “稳住,放松。”汪曼春几乎是把她圈在怀里,一步步教她,清甜湿热的呼吸喷在她脖子上,激得牧春花伶伶俐俐打了个冷颤,“右手持枪,左手托住枪柄,拉开保险栓,像这样,扣扳机。”
            枪响了,没上靶。
            汪曼春:“……”
            牧春花脸红得赛过蒸蟹,轻轻挣脱,小声说:“我自己来。”
            汪曼春讨个没趣,冷哼一声,走开了。
            牧春花调整呼吸,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遇见汪小姐,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她自认敞亮、明快,却偏偏十分在意汪小姐对她的看法,生怕自己在她面前出乖露丑,让她笑话。所以当汪小姐有意无意和她亲近时,牧春花都十分紧张,怕汪小姐将自己看低了,却又盼着她靠得近一点,再近一点。
            牧春花独自练习,渐渐得了兴味,汪曼春冷眼旁观,百无聊赖。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汪曼春再抬头的时候,牧春花竟能将一匣子弹,一共六发统统上靶了。
            牧春花转身,唇畔的弧度抑制不住地上扬,期待地看着汪曼春。
            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汪曼春吹开茶沫,被她灼灼的视线盯得难受,不咸不淡地应声:“好。”
            “一个八环两个七环,只是好而已?”
            汪曼春饮茶:“很好。”
            牧春花有点泄气,眸子里闪耀的星辉迅速黯淡下去。
            汪曼春另寻一把枪:“我们比比。”
            “我肯定比不上汪处长。”
            汪曼春装填子弹,头也不回:“试一试也不敢?这么怕输?”
            牧春花受不得激将,生疏地装填弹仓:“比就比。”
            “你这样,别人看到得说我欺负你。我饶你一发子弹。”
            牧春花有了点信心:“好。”
            汪曼春示意牧春花先开始,轮到她时,忽然起了风。
            射击之后去取靶图,牧春花发现自己的靶图上竟比汪曼春还多了六环。
            牧春花怀疑:“汪处长放水了?”
            汪曼春给自己光明正大地放水找理由:“刚刚起了风,这一匣不算。”
            牧春花把靶图护在身后,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凭什么我赢了就不算啊?汪处长为什么不等风停了再比啊?这就您托大!”
            汪曼春认输:“好,你赢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2-27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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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春花大笑,那样洒脱欢畅的笑容,像是夏雨之后怒放的芙蓉,毫不吝惜地挥洒瑰丽的容色。汪曼春想,像牧春花这样的笑容,她至少十年不曾拥有过了。
              真是羡慕啊。
              南田的办公室里。
              梁仲春垂着头,盯着手杖,一言不发。
              “梁处长似乎很不满我把北平贪贿案派给汪处长来调查。”文件挡住了南田的脸,这让她看起来更诡谲莫测。
              梁仲春不吃这一套,话听起来酸溜溜的:“只能怪卑职命苦,没有一个在南京的叔父,还没留过洋,还不是您的学生,这样立功的好机会怎会留给卑职啊?”
              “现在的时局,立功就会得罪人,梁处长很乐意往里凑?”
              “反正这些人都有今天没明天了,不抓白不抓。”
              南田放下文件,故作高深:“我怎么没听说孔宋两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梁处长受到暗示,嚯地站起来:“您是说……”
              南田示意噤声:“时局不好,功劳立下是党国的,只有金银在怀里才是自己的。你说,傅总能守住北平吗?”
              这种军国大事梁仲春怎么回答都是错,他讷讷说不出话。
              南田也没有指望他回答:“无论傅总能不能守住北平,我们都要替党国保存更多财力才是。紫禁城在侧,谁不心动?对吧,梁处长?”
              梁仲春按捺住兴奋,连称不敢。
              “汪处长有建丰先生看中的长处,我们都应该支持,大家都是同僚,理当守望相助。”
              梁仲春宦海沉浮多年,才不相信蒋建丰能在上海掀起多大风浪,有南田这句话,他心里有底了。
              就放手让汪曼春蹦跶吧,她查得越深陷得越深,就离死路越近。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2-27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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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过了腊月就是年节,按照惯例,宅门里的帮佣只需上半天工,若主人另有传唤,还得加钱。汪曼春忙着查案,索性给全家都放了假,自己住在处里——平津贪贿案正接近破局的关键,南田催得紧,梁仲春虎视眈眈,汪曼春半点都不敢大意。
                她时不时回汪宅看看,有时郑妈守着屋子,有时是司机老郑,偏偏没瞧见过牧春花。
                汪曼春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这小妮子心里有不痛快,在躲着自己。
                可为了什么?难道是那天整吴友仁被吓破了胆儿?
                时间越发紧迫,汪曼春分不出心神来关怀这些琐事,打算等忙完这阵,再腾出手来再收拾牧春花这小白眼儿狼。
                小杨快步走来,小声报告:“汪处长,我们盯梢的那帮人正开着军用皮卡往燕郊奔。”
                汪曼春揣度,她已经拿到关键性的证据,见事情败露,这些人沉不住气要跑路。燕郊再往北是北直隶,风声正紧,共军在那儿活动频频。
                “都有哪些人?”
                “以华北区陆军专员办公处平津分处主任刘乃沂为首,几乎整个平津分处都坐不住了……也有和您有不愉快的外二区长官吴友仁。”
                汪曼春下令:“叫上所有外勤,去燕郊堵。绝不能让他们逃离北平。”
                “可这些人裹挟着警卫一起逃跑,咱们的外勤可能人手不够。”
                时间紧迫,由不得瞻前顾后细细权衡。汪曼春不能犹豫:“致电南田站长,让老师想办法。”
                牧春花走进汪宅,今天轮到她守宅子。
                汪处长的宅子与旁的不同,听这里的老人说,这座宅子自建成起似乎就没有变过。翠绿的水泊微微荡漾,水光里潋滟着夕阳的余晖,风雨吹打灰黑色的青砖黛瓦,正值年关,街上的小贩络绎不绝,吆喝声叫卖声,给这里平添了一分烟火气。
                纵使处于闹市,亦沉静冷肃。
                牧春花想,宅子里的人,与宅子一样,看似对你青眼有加,但周身横亘着薄薄的冰,或浅浅一笑,或冷冷一怒,很少显露真正的情绪,你不得不时时陪着谨慎。汪处长在时,不论身边是喧闹或是寂然,都是如出一辙的沉凝冷肃,像被夕阳笼罩的古典油画,美则美矣,画中的美丽已经属于过去。
                牧春花说不清楚自己这段时日为什么要有意无意避着汪处长,从前她变着法儿地往汪处长左近凑,最近却觉得躲都来不及。
                心里酸酸的。
                明楼是谁啊?
                汪处长的房间从来不避忌她,牧春花从最隐秘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相框,照片上的男子温文尔雅,带着金边夹丝眼镜,书卷气很浓。
                他是明楼吗?他和汪处长是怎样的关系?他对汪处长是怎样的感觉?
                牧春花被自己的猜想搅得胃疼。
                门铃响了,牧春花去开门。汪处长身边常惯跟着的小杨急切地冲进来,身上似乎挂着彩。他来不及和牧春花寒暄,直奔大宅里的电话。
                “接南京办公室。”
                “对不起,汪先生。我没能看住汪小姐。”
                “汪小姐在一次逮捕行动中遇险,被两倍于我方的嫌犯包围,目前已经负伤……可能会被挟持。”
                “嫌犯是平津办事处的接收大员。”
                “是,是我无能……我这就去办。”
                小杨转身往门外窜,余光瞥见靠在墙角听了一耳朵的牧春花。
                牧春花抿着唇,手捏着墙角扶梯的栏杆,指关节泛着青白。最初的慌乱过去后,她收敛起惊诧,眉峰微蹙,明丽的眸子敛起微光,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杨小哥,你知道处长是在哪儿受的伤吗?”
                对这位和自家处长有六分像的牧小姐,小杨不敢怠慢,实话实说:“燕郊往北十公里。”
                牧春花点头:“汪处长之前有过一套计划,如果她有危险,她需要我们执行这套计划。”
                “我们?”
                “我们。”
                小杨不相信,要是真有这套计划汪处长怎么可能不提前告知他?他看着牧春花,却连半句反驳的话都不敢出口。
                没有了平日里常见的温软眼波,清浅笑容,牧春花眉眼清冽,面容和汪曼春更加相似。
                一样的冷艳,一样的……不惜一切。
                汪处长在小杨心里积威太久,连带着在牧春花面前都不敢有半个不字。他低下头,示意听从牧春花的命令:“牧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做决定很难,执行却很轻松。牧春花上楼,去汪曼春的房间:“十分钟之后,我们去燕郊。”
                她打开汪曼春的衣帽间,笔挺严整的陆军军装映入眼帘。藏青色的肩章上,两杠一星灼灼耀眼。
                她脱下旗袍,换上军装,锃亮的枪械的塞进枪套里。她的眉峰不及汪处长高挺,眉尾也没有汪处长修长,唇色淡了不少,还有时间,牧春花还来得及进行简单化装。
                穿上军装,牧春花在镜子里看自己,汪处长的衣服,带给她和汪处长一样的干练和冷峭。
                救人她不擅长,要能成事,就得按汪处长的思维方式思考。
                如果是汪处长在,她会怎么做?
                牧春花知道,汪处长为了这个案子所经历的苦熬心血,汪处长一定不希望自己的成果,因一次冒冒失失的救援而化为乌有。
                她要去守护汪处长的心血。
                她要用自己的方法守护她。
                汪曼春被烟尘呛得难受,强忍着喉咙里的瘙痒,屏息等待。
                流年不利,这已经是第二次任务出岔子了。她率领外勤追捕数量不明的外逃嫌犯,的确在燕郊附近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计划绕到前面去打个伏击战。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9-03-07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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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一些碎碎念
                  刘乃沂案是老蒋处置的贪腐大案,是中央政府接收日伪资产的头目,贪太多钱被枪毙了。所以当剧里说吴友仁是“接收大员”时我以为他会因为贪腐案下线。
                  看来是我天真了。
                  前文说的“建丰先生”就是小蒋,在党内少壮派的官员中很有影响力,嗯,你们懂我意思的。其实我是把《北平无战事》里的背景借来用了哈哈哈哈。
                  中统=党通局,军统=保密局
                  下章在一起吧。
                  剧里发刀我发糖。
                  虽然我这篇文名字取得……看起来是个be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9-03-07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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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医师说,汪处长因为失血过多一度休克,睡了那些个日子,应该还会睡上一时半会儿吧?
                    汪曼春温热的呼吸打在牧春花脸颊,她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牧春花一进来,汪曼春就醒了。
                    她是做谍报这行当的,没点警觉性不是白给吗?
                    趁牧春花左右打量的时候,汪曼春把被窝里的枪收起来,调整呼吸,听她来干什么。
                    要汪曼春说牧春花是真磨叽,开门愣半晌,走到窗台看过一遍花花草草,半拉上窗帘,然后就坐在她身边发呆。她手指递到伤口上时,汪曼春一度怀疑她是来行刺的,又觉得她这么怂,肯定是不敢的。
                    牧春花在她面前一向很怂。
                    床边的人很久都没有动作,久到汪曼春以为人都走了,她忽然觉察到牧春花的气息柔柔拂过自己鼻端。牧春花递过来呼吸节律有致,轻轻地搔着她的痒。
                    一下……两下……
                    汪曼春着实忍不住了,她挣开眼,正和眼前的牧春花两厢对峙。
                    大眼瞪小眼那种,彼此间的距离不过一指宽。
                    汪曼春瞪她。
                    干她们这行,很流行一个说法叫趁你病要你命。虽然汪曼春相信牧春花没有歹意,但她委实靠太近了。
                    近到汪曼春被拢在她长发流泻下来的阴影里,近到牧春花足以看破她的色厉内荏。
                    汪处长被窝里的手也是在捏把汗的。
                    牧春花忽然就不怂了,杀人她都做了,亲一下又不会掉块儿肉。
                    在阳光照射不到的房间里,牧春花抵着汪曼春“凶厉”的眼神,触到她的额,闭上眼轻轻蹭她鼻尖,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牧春花不会告诉汪曼春,此刻她耳尖红得可疑,古井般深邃的眼中荡漾着层层波澜,再凶厉的眼神都被软化为绵绵春水,因为这简单的一贴,她苍白的唇色变得红润。
                    汪曼春发怔。
                    有了第一次当然有第二次,牧春花蒙上汪曼春因惊讶而睁大的眼,继续方才未竟的事业。
                    汪曼春没动,因为……她着实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从前她和明楼皆是发乎情止乎礼,加上明楼大她七岁,他们之前的亲昵多数时候是兄长对小妹的包容,牧春花对她做的事,一时让她不知所措。
                    姻缘这颗老铁树突然开了花。
                    是不是所有女孩子的唇都像云一样柔软?陌生的酥麻感在身上窜,汪曼春忍着心里一浪高过一浪的悸动,她拙于应付,呼吸全乱,喉中压着含混的声音,手搭在牧春花肩上,不知是推拒还是逢迎。
                    汪曼春每动作一下,牧春花胆气就消弭一分,简单的紧贴已经让她脸上发烧,却克制不住想要更多。汪曼春往被窝里缩,牧春花紧跟不放,所以……
                    低低的痛呼将她们分开。
                    经验缺失的结果就是……她们撞了鼻梁又磕了唇。
                    牧春花揉了揉鼻梁,汪曼春下唇被磕碰出血丝。
                    牧春花心如擂鼓,眼角烧红,清雅的眉眼顾盼生情,灵巧的舌蹭了蹭略有燥意的唇,脸红得赛过蒸蟹。
                    汪曼春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距离一旦拉开,牧春花方才的胆气散了干净。她退后,再退后,好似解开了什么了不得的封印,畏惧得紧。汪曼春费劲地从床上撑起来,她想过去搭把手,又害怕汪处长的威风。
                    只不过眼下的汪处长一点也不威风,强撑着的波澜不惊,旧伤未好再添新伤让她很是无奈。汪曼春用棉签止血,瞥了牧春花一眼,像是十分……幽怨?
                    趁着汪处长伤了腿追不上,牧春花决定先颠儿了去,她急急忙忙往门口凑:“汪处长,我先回去了。”
                    汪曼春强自平静:“等等,门口的酒精给我一下。”
                    牧春花麻溜儿的提着酒精瓶子放倒汪曼春床头,想再麻溜儿地退出去时,汪曼春扣住了她的手指。
                    腿上的伤刚刚结痂,为了逮住牧春花这个小冤家,汪曼春觉得腿上的伤口由得裂了。
                    还好春花儿懂事,也心疼她,不再挣扎,只是默默看着她。
                    汪曼春忍着疼,心里盘算牧春花今儿个这般作为到底什么意思。诚然,她对牧春花与旁人不同,也好几次因势利导帮过春花儿小忙,但也还没到耳鬓厮磨的地步……
                    真的没到这般境地吗?
                    对自己的谎言最容易被戳穿,那天的斜阳余晖里,牧春花硬撑着恐惧来救她,机谋有断、果决狡黠的样子,如何不令人心折?
                    汪曼春讷讷。
                    要说些什么?牧小姐你好,经我中统北平站情报处查实您犯流氓罪请跟我到76号走一趟?
                    牧春花正看着她啊。
                    汪曼春石膏里的手全是冷汗,她知道牧春花被自己抓包会很紧张,她自个儿也很紧张。人一紧张就容易口不择言,她要怎么做才能安抚住牧春花让她别再到处生事,让自己安心养会儿伤?
                    牧春花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一瞬不瞬的,等待着汪曼春的宣判。
                    又怂了,汪曼春在心里笑话她。
                    她轻咳一声,嗓音沉沉,带着些伤后的萎靡:“牧春花,看着我。”
                    牧春花兀自看着地板。
                    汪曼春把她拉到床边坐下,扣着她的肩,直直看着她,认真地说出足以惊世骇俗的话:
                    “和我在一起,你就不能嫁人了。”
                    震惊之后,牧春花黯淡的眼眸渐渐亮了,好似盛下了漫天的星光,她缓缓攒出一个笑,正要回答。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牧春花吓一跳,闪到一旁。
                    汪曼春:“……”
                    护士进来,显然是察觉到了房间里的旖旎缱绻,很是奇怪地打量了好半晌。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9-03-08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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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曼春哑着嗓子问:“什么事?”
                      护士示意手中的病历本,微笑:“汪处长您好,我来查房。”这个护士委实是个没眼力见的护士,关怀了汪曼春的伤势,还关怀了她唇上的新伤,将病历信息补充完了才施施然去了下一个房间。
                      汪曼春伤后精神不济,靠在枕头上,困倦得很。
                      牧春花方才听了一耳朵,有点讶异:“汪处长……今年才二十七?”
                      “春花儿过了年就要三十了。”
                      牧春花不理会汪曼春的打趣,小声问:“二十七了还不结婚,汪处长是在等谁?”
                      汪曼春盯着她看,家里的痕迹足以说明她发现了一些从前的往事。牧春花心里忐忑,却丝毫不退让,如果明先生是汪处长最在意的人,那刚才汪处长的话又算什么?无论是谁,都接受不了自个儿倾心爱慕的人心里装着旁人。
                      汪曼春答得取巧:“我谁也没有等,谁也不会来。”
                      汪处长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往右瞥,据76号情报处处长的新晋秘书推测这是说谎的典型表现。
                      她捅开窗户纸:“明楼是谁?”
                      汪曼春无奈,牧春花机灵过了头,无论把她搁哪儿,都能自个儿闯出一块地盘。才到她身边几个月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翻出来了。
                      “明楼是我叔父的学生,算是我的师兄,我曾经的男朋友。春花儿你先别酸,之前你爹不也给你盯过娃娃亲?”汪曼春尽量简短地概况那场改变她一生的悲剧,“因为他姐姐对我不满意,所以我们就没成。”
                      牧春花盯着她的眼睛看,摇摇头:“汪处长还没说完。”
                      汪曼春捏捏眉心,牧春花不干谍报这行简直就是明珠暗投。悠长叹息之后,她承认:“好吧,被他姐姐拆散后,他去了巴黎留学,学经济。一段时间之后,我跟去了法国,待了两年被叔父逮回了家去。之后七八年光景,我们不曾再见。”
                      汪曼春去法国倒不是全然因为明楼,其中有很重要一部分因素是因为南田,个中细节涉及到谍报机密不能细表。这段解释堪称漏洞百出,核心部分不能告诉任何人,汪曼春作低头失落状,心里正胡诌一个故事,希望能把这段经历编得无懈可击。
                      没想到牧春花竟将如此明显的漏洞略过,鸦色眉峰轻轻蹙起,澄澈的眉宇间尽是对她的怜惜:“你们为什么没有结婚啊?”
                      原因有很多,最重要一条就是因为明镜。但汪曼春知道牧春花问的不是这个。
                      汪曼春想了很久,对着牧春花,相似的面容就像是在跟自己交流,没什么好隐瞒的:“大概是因为我不相信吧。”
                      相信,可以解释为信念或是信仰,相信能支撑人度过一切的困厄,明楼是相信这个世界的人。而汪曼春不信,人生来丑恶,相信人性会带来无止尽的灾难。眼下的乱世中,少数人把天堂建立在多数人的地狱之上,撑起天堂的地基,是自私、贪婪、暴虐、残忍、恶毒……
                      所以汪曼春不相信,她和明楼之间的分歧逐渐不可调和。
                      牧春花不懂她心里的弯弯绕绕,黑白分明的明彻眸子里,真真切切映出汪曼春一个。她柔声道:“曼春,你要相信我。”
                      能相信她吗?开初她们相识,就是因着汪曼春疑心她是中共地下党。
                      汪曼春正色看了她好久,轻飘飘应着:“好。”
                      牧春花坐到她身畔,轻轻把她的碎发拢在耳后,轻声说:“和我在一起,你也不能嫁人了。”
                      汪曼春靠过去,抵在牧春花肩上,闭上眼不再动作。她们依偎在一起,任光阴荏苒,沧海横流。
                      厚重的积雪压垮树枝,莹白如玉的雪地上出现了鸟兽的足迹,什刹海的冻湖时不时听得冰雪解冻的咔嚓声。
                      街上小孩儿堵着耳朵放鞭炮,各家各户的桃符还没取下,这是汪曼春错过的新年里最后的年味。
                      北平的春天要来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9-03-08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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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碎碎念:
                        现在追剧的进度是23集,春花在前一周近10集的人设变化很大,为了防止ooc(out of character)不得不停下来修改大纲,改得令人头秃。
                        这大概就是剧没完脑洞已炸的后果吧。
                        以后无论春花再搞什么大新闻有什么神操作,我都不想再改大纲了!!!
                        一篇小甜文眼瞅着写到一半了噌一下缩水为全进度的三分之一。
                        为了弥合时空裂缝(好正经的理由),也为了1966年后曼春和春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社会主义的净土上,修改了曼春的部分履历,嗯。
                        为什么汪处忽然受了?她因为受伤,带了羸弱buff,红蓝和各项技能点都削减30%。
                        希望剧完之前我来得及码完水仙,然后再来一篇翠花cp
                        get到眉间雪彩蛋的来我们抱一抱。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9-03-08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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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醉了
                          居然因为车不让我发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9-03-13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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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在医院住了近一周,终于能拆线了。医生建议再住院观察一周为宜,汪曼春拒绝,因为汪家叔父即将抵达北平。
                            汪芙蕖的作为堪称改变了汪曼春的一生,当然,是负面的改变。连牧春花这种局外人都能察觉到,汪家只剩彼此的亲人间关系很僵。
                            当汪芙蕖来汪宅拜访时,全家人都被限制在一楼活动。众人有意无意往二楼瞟,谁也不敢上去听八卦——汪处长在76号干那些年是白给的?还没梭到门口她就能察觉。
                            他们仅仅能看到的,就是汪芙蕖和汪曼春神神秘秘上去,汪芙蕖风风火火地下来,慢一步身后还飞出一个茶杯。
                            汪芙蕖想放狠话,到底是忍住了,走到客厅,冲楼上的汪曼春道:“好好考虑我的建议。”
                            汪曼春面有愠色,自己推着轮椅出来,从书架上抽了本厚书抡在手里,像是在掂量这玩意儿扔下去够不够分量。
                            汪芙蕖无奈,头也不回出了汪宅,直奔东单机场回南京,一晚都不想在北平待。
                            众人面面相觑,推牧春花上去收拾残局,谁愿意在这个时候去汪处长跟前碍眼啊?
                            牧春花悄悄上楼,看见汪曼春正从窗口目送汪芙蕖离开。
                            她掀开窗帘的一条缝,大雪之后万籁俱静,叔父把手背在身后,身形佝偻,神情萧索。
                            叔父当真老了,精心打理的头发里藏了银丝,遮掩不住的。
                            汪芙蕖在庭院外站了会儿,望着窗台后面的阴影看了很久。
                            车子开走了,汪曼春有些怅惘,沉静的眼眸微阖,很是倦怠。她坐在白炽灯照不到阴影里,腿上搭着毯子,长长的睫羽上流转着淡淡的光,衬得她的面容欺霜赛雪,像是雪里藏着的玉。
                            牧春花把手放在她肩上。
                            汪曼春半晌没说话,过会儿蹭了蹭她的手臂:“去洗个澡。”
                            从医院回来,当然要洗个澡去晦除尘。汪曼春身上带伤不能碰水,牧春花只能帮她。
                            牧春花去浴室放水,温热的水注入浴缸里,心里想着曼春和她叔父间奇怪的关系。湿润的水汽将整个浴室充满,牧春花的脸被蒸熏得有些红润。
                            水放好了,汪曼春挥了挥还打着石膏的手,微微一笑:“有劳。”
                            牧春花内心颤了颤,去解她衬衫的衣扣,汪曼春配合地仰头,牧春花反倒束手束脚,小心翼翼不去碰到她脖颈柔滑润泽的肌肤,倒像是做贼心虚。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9-03-14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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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9-03-14 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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