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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顾】《眼前人是心上人》(同人小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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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顾】《眼前人是心上人》(同人小短篇)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3-08 20:05回复
    *略有私设,私设是顾昀知道了乌尔骨但长庚不知道他知道的时候。乌尔骨发作梗。
    *乱七八糟,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不喜欢请左上角,勿喷谢谢。
    春日将尽了,一场战事将将暂告一段落,顾昀也总算捡着些空闲,在京里四处地闲逛,这一日又同着沈易出门打了半日的秋风,至晚方归。行至府门却不见长庚,问了侍者说是待在房里,又一向不许人进的,并不知晓是何情况。顾昀听了便没来由地一阵心悸,大步回了房,果然瞧着长庚在榻上蜷起的身影。他心里一紧,上前去看,却直直地撞上了长庚一双重瞳若隐若现的眼睛和一把攥住他衣角的手。
    是乌尔骨。
    顾昀见长庚一身大汗淋漓,嘴角早被咬出丝丝血迹,显然是已发作许久,猝然被他布满双眼的血丝弄得胆战心惊,突然就从长庚用力到青筋暴起的手和通红的双眼中咂摸出一点当初长庚那句“只晕你的血”的个中意味来。雁王殿下自小命运多舛些,回朝后却也算是金贵地长大,在外行走四年也不过捱些风尘,算来总是长庚忧心他的小义父这伤那病的多些,自己却总算是看起来没病没灾地过了这么些年,倒教顾昀少有为他身子忧心的时候,偶尔这么一遭,竟令见惯了大风大浪腥风血雨的安定侯也生出些不知所措的的慌张来。
    ……没病没灾。是了,这么多年,他总以为长庚在他眼皮子底下长着,除了有些他不曾明白的少年心思掩在那风轻云淡的皮囊下晦涩难懂外,总该是健健康康的。
    那年他在雁回小镇里对长庚说,要他别想着当英雄,一辈子吃饱穿暖,睡醒不愁,就是最好的日子了。在侯府教他用剑时又觉着长庚缺了血气,并非拿剑的料子,总想着这辈子护着他,平平安安地百岁无忧也罢。甚至于他一直还以为这么些年他当真一直是这样做的,长庚也一直安安稳稳地待在他的羽翼下,半点也不知他的小长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了多少折磨苦累,咽了多少偏执血泪。
    想来,长庚在长夜里受乌尔骨缠身,不知往自己身上添了多少道伤才留了积年累月的一份清明时,他正毫不知情地丢下初到京城的少年远赴边疆;长庚在雁回小镇受那蛮女虐待时,他也多半正没心没肺在同沈易插科打诨地玩笑;甚至于当年他在雪地里捡到个不堪虐待出逃被狼群围攻的长庚时,更是亲手将他送回了秀娘的手中。其实当日他早知长庚正是四皇子,本该即刻带他回京,不过为着除掉加来荧惑,才在雁回拖了许久,也教长庚受苦的时日多了许多。若是能那时就带他回京……不过一群瞎蹦跶的蛮子,难道他顾昀还非得在雁回待这么些时日才能收拾了去吗!可笑安定侯一把顶天立地的脊梁骨撑起整个大梁,却自以为是多年,竟不曾护住一个心尖尖上的长庚。这些念头自顾昀知晓乌尔骨之事后便片刻不停地萦绕心头,他没法与长庚说,却止不住地追悔愧疚。
    但现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顾昀定了定神,趁长庚神志混沌迅速锁了他几个穴道,总算堪堪制住他些,这才腾出手来点了一把安神散,一手又不住地抚着他的背低声安抚。许是大剂量的安神散起了作用,又许是顾昀向来被长庚在心里当解药使,两刻钟后长庚总算慢慢褪去了重瞳,露出一副清明神色来。顾昀这才松了口气,又细细地去看他的眼睛,确定没了重瞳后才松了手,看着他道:“好些没?要不要去请陈姑娘来?还是去请吧,你那安神散我一不留神撒多了,请她再配点。”
    长庚一口气还没缓匀,一句委委屈屈的“子熹……”出口不及,浑浑噩噩地听了这一句“安神散”,犹如雷霆霹雳乍惊,哽得他当即僵成了一块木板,又呕出一口紫得发黑的瘀血来,醒了个彻彻底底。他死死扣住顾昀的手猛地又加了一把力道,面上病态的红褪得干干净净,显出一片灰败的煞白来:“你怎知……是安神散……”
    说起来大约也显得不可理喻,他能为了达到目的把一身伤疤坦坦荡荡地敞给李丰看,也能为了顾昀的一点点温存疼惜不要面皮地拿着一点小伤撒娇,偏偏是这伤痛最疯最重的乌尔骨,连着秀娘对他的那些虐待,他一向都捂得严严实实,半点不愿漏给顾昀知晓。此刻他双目充血,面如金纸,满脑子都是慌慌张张的一句“他知道了”“顾昀知道乌尔骨了”。
    秀娘尖刻怨毒的诅咒又在耳边漾开来:没有人爱你,没有人真心待你……举世无双的乌尔骨,没人能察觉,没人会解……有一天,你会长成世上最强大的武士,也会开始分不清噩梦和现实……你会变成一个强大的疯子……
    他会疯,会不得好死,这些秀娘早就说过,他这些年也日日夜夜从不敢忘。他不敢让顾昀知道,不敢靠他太近,也不愿离他太远,在每一个乌尔骨缠身的噩梦里念着顾昀的名字捱过来,满心满眼的念想,只有一个顾昀。
    而现在连这个唯一的念想也没了。乌尔骨诡谲阴毒,他注定成为一个疯子,会害死所有的人……连着他身体里那肮脏不堪淬入骨血的不祥不洁,都被顾昀分毫不漏地知晓。恐慌和惊惧占据了他的心,他不敢去看顾昀的眼神,只知道僵在原地机械地重复着问题:“你怎知……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3-08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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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昀见他重曈又隐约有些显现,紧紧攥住他的手,沉声喝道:“长庚!”
      长庚指尖死寂地发白,被攥住的地方泛起一圈红,在颤抖中却越发显出一份了无生趣的灰白来。他蓦然想起年前他去西北犒军时顾昀那使他受宠若惊有如幻梦的回应来。
      他目色幢幢,几经隐忍不得自控,低哑着嗓子喃喃出声:“义父……”
      他已许久不曾叫过义父了。久到他都要忘了,他们之间,是如何有违人伦,而顾昀,一开始是分明不愿的。
      他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又决绝得仿佛连那带着几分颤抖的尾音也是错觉,其间的孤注一掷和心如死灰满得快要溢出来。他只求一个答案。
      还是求一个答案罢。他的将军啊,上可安邦治国定天下,下可流连花间戏风尘,凭什么……凭什么一把潇潇君子骨为那几分不知所谓的怜悯被他绑在这腌臜畸形的感情之间。
      还要自欺欺人多久。
      “是……去年秋时……”
      “对吗?义父?”
      唤惯的称呼此刻不知算是在讽刺谁,可笑尾音仍是露了怯。他想起那年在温泉别院,他问顾昀:“义父,你觉得我恶心吗?”
      接着便是顾昀分毫毕现的不适。
      不是没想过为什么顾昀之前如此恼火,一夕之间就愿意接受他了。突然的接纳疑点重重,是他不敢想也不愿想,情愿就当……
      就当是爱。
      长庚突然更剧烈地颤抖起来,只觉遍体生寒。他疼极了,连手指都拼命地蜷缩起来,想逃到更遥远更隐蔽更安全的地方去,没有秀娘,没有乌尔骨,没有日日夜夜不得止息的无边噩梦……
      也可以没有顾昀。
      但他逃不了。乌尔骨让他疼了这么些年,直到今日,他才大概真的有些受不住了,否则怎么会听见自己含混地呜咽出声,他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惶惶不可终日,终于鼓起勇气求一个痛快:“义父……顾子熹……”
      “子熹……是乌尔骨……你才……可怜我……是吗?
      可怜我,所以回应我,不是我努力了这些年,才换得一份护你无忧的底气,换得你能有一二分心悦,是吗?
      他终是抬头看了顾昀一眼,想起十数年前大雪茫茫中惊鸿一瞥。
      爱生忧怖,求不得。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3-24 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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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昀看着他茫茫然间抬起的双眼,里面承装过清明的克制,翻腾过如血的目色和经年的妄念,也曾有为护住一个人而点灯熬油的费尽心血,如今只剩近乎自虐的剖白质问与神智撕扯后留下的一潭死水,盛着一点绝望之下流露的雾气,氤氤氲氲地失去焦距。他心里原本被这小疯子满口不知所谓的疯话激得一小簇一小簇地冒火,一口气运到半路却生生断在这双湿漉漉的眸子里。
        ……小狼崽子。
        嘴上问得委屈,卡在顾昀腰间的手倒越箍越紧,安神香的气息混着血腥味儿铺天盖地地砸过来,简直不让人喘气。瞧这一时半会儿的什么道理也听不进去,不如先亲他一刻钟。
        顾昀于是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地咬了上去,一个带着些血腥意味的吻,落到唇上又不自觉地辗转出一段温柔风流。
        长庚僵着身子,犹如一个等着天寒地冻中等死的旅人突然饮下热汤拥住炉火,一时间率先蔓延开的并不是狂喜,而是茫然不知所措的疼痛。猝不及防逼近的唇舌堵得他懵懵懂懂,三魂七魄倒有一半上天飘着,连回应也不晓得,教顾昀按着结结实实亲了近一刻钟,待对方抽离时才急急地回了神,本就在人腰侧箍得极紧的手几乎圈成了铁索,红了眼一叠声地追问,却再不敢胡乱妄想,怕是怜悯,是迁就,是已然如此的负责,是将错就错的负累,只好将子熹两个字翻来覆去地念,哑着声语调颤抖到近乎恳求,偏偏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20-03-19 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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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含混着渴求着,拼命地唤着求着顾昀说清楚,却连自己都说不清究竟在期盼些什么。可他实在是怕了顾昀这样疼他宠他纵着他,纵得他一颗狼子野心疯长,夜深时辗转反侧地问自己凭着顾昀一点怜惜拖着他可有半分良心时只能慌不择路地四下奔逃。他要绑着顾昀误他害他一辈子吗,像他名义上的那个父皇,像生下他的那个女人。怕得狠了,声声都是悲戚仓皇,急切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顾昀沉沉地叹过一口气,半晌,艰难地探出一只手来拍拍他:“你先……放开我些。”
          他指尖抚过长庚通红眼角,道:“确是同乌尔骨有些干系。”
          说罢也不去看长庚骤然惨白的脸色,只将交缠着的手再收紧些,自顾自低声道:“我原想着,纵然情难自已,也不过将你打包安置远些,离了你去边关吹三五年的白毛风冷冷,待你娶妻生子,能有什么断不了的?偏偏你身上挂着这一重乌尔骨。”
          他空着的手抹去长庚眼角处终于难堪重负无知无觉滚落的一滴泪,一翻手露出小疯子方才留下的掐痕,“你发起疯来是真疯,我如何敢放你几年不管?你若觉得我不过是可怜你,被你拖累,我堂堂安定侯,挑得起大梁万里边疆,无论上刀山下火海,难道挑不起一个人情,非得把自己也搭进去吗?”
          情难自已。
          情难自已……
          长庚几乎要丧失理解汉话的能力,看着他嘴唇翕动,艰难地分辨着其中的意义。他分秒之内大悲大喜,只觉字句清晰,却恍然难辨其意。
          他反反复复地咀嚼着这不算长的一段话语。将字字句句都一点点拆开又重新糅起,含义都逐渐明晰着汇成四个字。
          是情难自已。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20-03-19 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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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终于再抬眸对上顾昀的眼睛,像是终于攒足的勇气骤然开闸,扯着顾昀衣角的手愈加攥紧,恨不能从此融为一体。他轻声道:“子熹?你说……是谁……情难自已?”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在舌尖反复萦绕,咀嚼出一阵细细密密的甜来,在心里烟花似的炸成一片,驱使着他声音越发放轻了,一遍遍温声地诱哄着:“再说一遍好不好?子熹,再一遍,好不好?”
            顾昀素来最受不住他这套貌似乖巧又黏着人追问不休的撒娇,尤其是水汽还未褪去的一双眸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如有实质的目光几乎要将他融化,消遣得一向没脸没皮的顾大帅都生出几分羞耻心来,自觉一张厚比城墙的的脸皮臊得简直没处放,一手拨开身上的人:“听清了就别瞎问,八岁小孩讨糖吃么。”
            长庚却是终于从他罕见的几分恼羞成怒里真真切切地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对被拨开半边身子丝毫不以为意,揽住他终于能实实在在拥入怀里而不必有种种担心的将军,在殷红的眼角泪痣上落下虔诚的一吻,一路游移着贴近过他身上所有的伤疤,最后埋首进他颈侧。
            顾昀掂量一下脸皮,到底还是一把丢开回身拥住了他,一只手仍是抚上他薄红还未褪去的眼角,想起他其实曾无数次接到过长庚各种各样的眼神,从前不断追逐时的渴盼,一次次被他丢在身后时的挣扎,渐渐长成时的日渐坚毅,久别重逢时的欣喜,还有恨他不自我顾惜时的咬牙切齿。他的小长庚年少时多少少年心事都和着血泪深埋在被掩藏的噩梦里,从前投来的种种眼神都不得他回应,所幸眼下还来得及,珍重耳边呢喃语。
            “子熹……子熹……”
            “我真的很欢喜。”
            End.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20-03-19 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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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们!我写完啦!!!!虽然时隔一年!但我真的没有坑!感谢到现在都还没有弃坑的朋友,这是我写过的第一篇长顾同人文,有不足的地方,希望大家多指正也多包容!谢谢喜欢!有缘再见啦!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20-03-19 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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