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在36L

chapter.1 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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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气喘吁吁的冲到301病房，看见的便是无故消失了三个月的铜川明。
可能是我开门的动作过于粗暴，她看我的目光很淡然。
不，不能用淡然来形容。更像是一种陌生的目光。
下一秒钟，桌子上的水果刀，笔，水果篮，通通对向我，正当它们要冲出来投向我时，鸣海突然出现，他的一串笑声，让铜川明倒在了地上。
我看着铜川明的脸，脑子里蹦出一个可怕的念想。
这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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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三个月以来第一次见到她。
她无故消失了三个月，即使我在校园里找遍所有地方，也没有她的一丁点儿消息。
铜川明被鸣海放在病床上躺着，我向鸣海道谢后，站在门口看着。
若不是鸣海及时使用爱丽丝，我可能已经是个马蜂窝了吧。
“枣，蜜柑的事，不是你的错。”
“我明白。”
我是这么回答的。
这三个月以来，我都是这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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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川明明显比以前消瘦很多，脸色苍白，一头棕色头发也杂乱得像被人踩过的草。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301病房。且在我一开门时就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医生进门，看着我的眼神似笑非笑。
“persona说的，这个女孩我们不治，你们把她带走吧。”
治？铜川明得了什么病吗？
医生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也看着鸣海的眸子渐渐暗淡。
我走向他。
他说的一段话，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一段话。
“三个月前蜜柑去世后，大家的反抗心理逐渐减弱，学园压制下来后，便找出当初的参与者，一一惩治。流架和今井是降为一星级待遇，还有很多人还被关在牢里。”
“枣，你知道你的惩罚是什么吗？”
“也是在压制下来后，由于铜川亲眼目睹了久远寺校长...杀死蜜柑，精神一度崩溃，persona在这时抓住她，并进行实验。”
“实验内容是，在铜川精神崩溃的时候，通过一些方式改变她的记忆。然后放到你的身边。”
“学园不给你惩罚，是因为他们的目的是让铜川这个人体炸弹来杀死你。”
我理解鸣海的自责。他自责在当时反抗学园时，没有多出一份力。
我明白的。
“修改了什么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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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鸣海的呼吸一度停止。
“让她以为，蜜柑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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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么...
我的目光又看向铜川明。
人体炸弹，形容像铜川明这么美好的女生，完全就是侮辱。
虽然用人体炸弹这个词形容现在的她，于我而言，确实没错。
“鸣海，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不是有意询问，但鸣海却迟迟不吭声。
难道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我转头看向他，发现他像个孩子一样，在偷偷抹眼泪。
“persona给我的惩罚是，让我告诉你铜川明的情况。”
我看着在睡梦中都皱着眉头的铜川明问：“鸣海，铜川可能等下就会醒来，你还有什么方法让她能再睡一会儿的吗？我们把她带回她原来的宿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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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给我们班同学的解释是：铜川明精神损伤，住院三个月，回来正常上课。
在我找到铜川明的第二天早上，我在宿舍门口上看到一个扁平的包裹。
我将包裹翻过来，包裹的背面是一个清楚的“persona”。
打开包裹，是一大摞照片。
照片上发生的事情，让我忍不住干呕。
铜川明穿着三个月前消失那天所穿的黑色长袖，被绑在一个椅子上，被不断的用木盆淋水。
还有仍穿着这件衣服的她，头被一只手压在水池里，水池旁有个计时器，但时间被打上了马赛克。
她被绑在椅子上，拿绳子绑住椅子，被一次一次的放进水池，又被放出来。
她被迫扔进一个很高的“盒子”里，盒子被盖上，而里面全是水。
她被...
我感觉每看一张照片，我就更加头疼欲裂。
鸣海所说的“一些方式”，原来就是水刑。
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见这样一段对水刑的介绍：“对被施以水刑的犯人在水刑中呈现出来的缺氧甚至休克行为，现代科技也可以精确到秒。在这一次的与死神打对照后，不用半分钟，又可以和死神相遇一次。水刑对人体精神上的折磨，是无法预料的。”
让“犯人”精神脆弱，然后多次对“犯人”的记忆提问，让“犯人”怀疑自己的记忆，再被施刑者牵着鼻子走。
学园对我的惩罚方式，目的已经达到了吧？
我没想到的是，这仅是第一个炸弹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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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阳台边，俯视着整个校园。
三个月前这片土地还有很多爱丽丝使用过的痕迹，短短三个月就被修整的干干净净。
今天天气尚好，我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迎面扑来的清香，阳光能够照到阳台上的每个角落。
唯一不相称的东西，就是那一大摞照片。
我把它们锁进柜子里，钥匙贴身的保管好。
这是铜川明这辈子都不能再遇见的东西。

教室的人来的差不多了，我直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今天也和这三个月一样，没有人来找我讲话。
除了流架和今井。
“麻烦捡一下你旁边的那块橡皮，谢谢。”
我弯腰捡起，递给来人。
是正田堇。
她看着我的表情略微有些尴尬，可能没预料到是我。手拿着橡皮支支吾吾的走开。这和三个月前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枣大人，要加油呀。”
十七岁的我们因为年龄的增长而也慢慢成熟，已经有三四年不曾喊这个称呼的正田，在三个月前，学生准备反抗行动的那天早晨，对我用了这个久违的称呼。
我明白她的窘迫。
班上所有人都在因为那天行动的失败而遭受惩罚，听说正田的惩罚是每天去洗三百个盘子。我无法想象让一向高傲的正田洗盘子会是什么场面。
归根结底，都是我的过错。
若我在那天不会没弄清状况让铜川明与蜜柑一起去与久远寺对峙，或许...
一切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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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
下一秒，铜川明从教室走进来，原本是要到她以前的位置上，在看到我后，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弹簧刀对准我。
我只感到眼前一花，耳边的声音与光影便消逝在黑暗里。
“铜川...明。”

chapter.2 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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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走廊上奔跑着，终于看见一个透露出光亮的房间。
我走进去，鞋底与地上些沙子摩擦发出的碎小声响更让人毛骨悚然。
不知为何，我莫名的有种直觉：有人要杀我。
画面扭曲般的一转，我踏入房间，在面前的是...被绑在椅子上的铜川明。
一只手在往她身上泼水。
而那只手的主人，是我。
我看见我自己端着一盆水，往铜川明的头顶上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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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川！”
我突然坐起来，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正对我的纯白色窗帘，身上所穿的布料让我清楚的明白：这是病房。
流架站在床边，走到窗户旁伸手拉开窗帘。我下意识的用手背遮住阳光，等逐渐适应后缓缓放下手臂，大口喘息着，像是要把刚才看见的场景一起甩掉。
“是做了什么噩梦吗？”
我再往流架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他已经怡然自得的坐在地板上。
“流架，对不起。”
我低着头。
这句话本不应该是现在说的，但是我不愿意告诉别人铜川曾经遭受过的痛苦。这种感觉就像是往已经烧红的铁块上再加一把火，更何况，这是学园让我领的惩罚。
“...铜川刺中的是你的腰。本来是对准的心脏吧。”
流架回避了我的道歉。
“是吗...这么恨我了啊。”
静默半分钟后，我听见流架的回复：“铜川是喜欢枣的。”
这回是我沉默了。
流架还不知道关于铜川明回来的任何内部消息，他了解到的也就是学园给同学们搪塞过去的借口：铜川明休息三月，回来正常上课。
休息三月，怎么会让我们每个人都找不到她呢？
他忘记了这最重要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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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我的手抓紧正盖在身上的被子，“无论当初喜不喜欢，现在终究是恨。”
再解释给流架听也是没有用的，不能让他知道太多事情。
“今井呢？没有和你一起吗？”
或许谈到今井萤是最能让流架愉悦的事情。
“萤去找铜川了。”结果话题终究离不开铜川明。
我点点头，不管流架是否看见，我整个人躺下来，往被子里缩着，蜷曲称一团。
“枣也喜欢铜川的。”
流架这一句话很轻很轻，犹如一根羽毛，悄悄的落在我的心尖上。
但我没有回话。
三个月前的那天没有找到铜川明，终究是我的过错。
不，我不喜欢。
准确说，是不配喜欢。
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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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架走了。
而护士在我们谈话的中途特意来到我的病房，嘱咐我还不能出院。不过这也让我发现了个小小的巧合。
我也住在301病房。
是巧合，还是有意呢？
才见到两天，第一次是被她用漂浮爱丽丝，第二次是被刺。
我都没有注意到来自心灵深处的那一声沉重的叹息。
要怎样才能跟铜川明好好相处呢？
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找回铜川的记忆】
我幸运的抓住了这个想法。
是的。
我该这么做。
这是我欠她的。

在病房里确实沉闷，无所事事，眼见终于要熬过一个下午，在床上翻杂志的我，决定出病房晒晒太阳。
穿着病号服的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缺了发条的木偶，由于腰部的伤口，我每走一步都有些吃力。
“铜川还真是不留情。”
不过这也证明，她真的想杀我。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情略有些复杂。
走到草坪上时，一个棕色长发的背影特别显眼。
她站着的姿势太像铜川明，以至于让我都在心里怀疑我是不是太想铜川明而出现了幻觉。
“铜川？”
铜川明转过身，脸上的纯白色面具干干净净――但我想它不一会儿就会沾血。
她的旁边站着的是persona。
等等，铜川明不是危险能力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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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在能力系怎么会被招进危险能力系？
铜川明的拳头又向我攻过来，我腰伤还没好，连走路都吃力，根本不可能躲过她的拳头。
“飘浮，停下。”
铜川明居然停下，回到persona身边站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persona抓走的铜川明吗？铜川明怎么可能会听persona的调遣？
我的脑子如一团毛线卷在一起，乱糟糟的。眼睁睁看着persona对铜川明小声说了几句话，铜川明就转身离开。
她擦过我肩膀的那一瞬间，我看清她耳朵上的东西――一个抑制器。或许还有摄像头在她身上的某处，因为她的面具连眼睛的遮的一干二净。
“黑猫，”persona随意的摘下一朵花，“三个月前的所作所为，都会报复在你自己的身上。”
“你对铜川做了什么？！”
我感到腰上的伤口开始出血，缓慢的浸透绷带。
“照片上都有啊。做了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那朵花在他手里化为灰烬，然后撒在地上。
“我是说，对铜川的记忆。”
“杀死佐仓的罪名，至少让你好好的戴着。至于其他的，也就是变成和当初的野蔷薇一样的人。”
野蔷薇？
茨木野蔷薇？
“茨木就是被你们利用才去世的！”
我忍不住对persona吼起来，和三个月前的无力感一样的感觉笼罩在全身。
感觉血流的越来越多，我捂住伤口，尽量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后背开始出冷汗，perosna的笑容只是越来越深。
他说：“黑猫，你要知道一个潜在能力系的人，被我调到危险能力系，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飘浮会取代茨木野蔷薇的位置。”
血开始渗透病号服，我因为血的流失过多而出现幻觉。
我看到三个月前的那一天，当茨木野蔷薇用爱丽丝做出一个冰锥时，我甚至还没有用爱丽丝化解，她便和冰锥一起倒在了地上。
后来听别人说，茨木死于“爱丽丝使用过度”。
几个护士冲过来到我旁边，将我抬上担架。
重新包扎后，我又回到了301病房上。
虽然我并不想回来。

Ⅰ我是喻米，大号因为被贴吧永久封号便很遗憾的弃掉了十个月左右的文帖。后来又看当初的笔触仍旧有些幼稚，便想要从日向枣的角度开了这个文帖。
Ⅱ寒暑假一般是一周三到四更，平常是一周一更或者两周一更。
Ⅲ镇楼图是我心中的女主人设图。
Ⅳ若有还可以改进的地方，我很乐意被指点修正。

chapter.3 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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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井萤的信息灵通程度，真是让我无比感叹。
才出院一天，我独自一人坐在天台上，虽然也有不想与铜川碰面的原因。
但我还是看见了独自走上天台的今井。
冷静，自然，她的表情一向如此。
真是完美到让人无可挑剔。
“吃点东西？”
她扔过来一个袋子，我打开看，是两个饭团。
“你做的吗？看上去不错。”
生硬的夸奖两句后，我拿着饭团有些不知所措。
“流架最近学的，我不太抱有信心试吃，给你了。”
今井很悠闲的坐在我对面，我开始吃起饭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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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知道我在天台，我并不会用“信息灵通”这个词形容今井萤。
而是因为，在我吃饭团的期间，她拿出了一台投影仪和一个u盘，还有些我不太熟悉的设施。一阵捣鼓后，我在半空中看见了铜川的投影。
接下来我又看见了persona。说实在的，我并不感到惊讶。但接下来的一幕，将我身处的时间线又拉回以前。
我用“又”来说明，我不是第一次看这个视频。
这是今井萤安装在蜜柑身上的监控，这是蜜柑临死前的视频，而这个监控在蜜柑倒地时就似乎被什么东西盖住了，我们曾经猜测这是铜川的校服外衣——因为当时找到蜜柑的……尸体时，铜川的校服在她的身旁。
想到尸体二字还是让我有些心烦。
不过，今井萤似乎将这个视频加工过，有些细节我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
直到今井用鼠标在一个地方暂停后，我终于明白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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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监控被其他人暂停过？”
今井没有表情的点点头，开始给我说明：“之前我一直在研究这个视频，后来我们都已经对这个视频下了定义，我的重心也就放在了其他事情上。直到最近铜川回来我才又开始想起它。”
“其实当时我也有在铜川身上装过监控，但是监控到一半就坏了。本来我以为是因为环境影响了铜川的监控，但是这个监控坏的时间也未必太巧了些。当你让铜川与蜜柑二人先走自己去对付茨木野蔷薇后不到五分钟，监控开始黑屏。”
“这次我发现有问题的原因是，有个东西对不上。即使被铜川的校服盖住了，但铜川的校服颜色也不可能在两秒之内发生改变，虽然颜色差异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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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可以暂停萤的监控吗？”
流架柔和的声音从今井之前出现的地方传来，我看向手中才吃完半个的饭团，不好意思的对流架笑笑。
“萤可以调出枣的那个监控吗？可能也被动了手脚。”
今井点头，手上的动作片刻不停。
和她一起长大的我们，非常清楚有人能够对她制造出来的监控动手脚是什么概念。今井的发明爱丽丝若还有人能够插手……
“说实话，从那天起到现在，我们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像是鬼故事。”
我不自觉的念叨出声，没有人反驳我。
我明白的，因为他们也赞同。

当我的监控画面转到茨木野蔷薇倒下时，我有些害怕了。
我害怕什么呢？
我在心里问我自己。
“这么强的野蔷薇都会被学园给控制，真是讽刺啊。”
一向温和的流架说出这句话时，都有了些遗憾的腔调。
是吗，我明白了。
我在害怕铜川明。
被学园控制的铜川明。
茨木一个人出任务时，同时打败十个人应该也是不在话下的。但是，铜川呢？
铜川明曾经在潜在能力系，没有受过系统的“杀人训练”，若说战力，她绝对不如曾经在危险能力系中的任何一个人。
但是啊，她面对我时，可是没想过留手的。
persona一定是拿准了我不会对铜川用爱丽丝，更何况我根本不可能下得去手。
她是我最想守护的铜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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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点时间。”
今井拿出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设备，我和流架都明白，她要工作了。
“小心点，萤。”
流架很自然的给今井一个拥抱，我感觉眼睛有些不舒服，转头走人。
是给眼睛喝的凉水吧？涩涩的。
明明......三个月前的我，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抱铜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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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野的课果然还是不怎么喜欢，听着有些糟心。
教室里并无铜川的身影，一起“翘课”的还有正田——据说她正在洗盘子，今井和流架自然也没来，二人还在一起调查监控的漏洞。
如果还没发生这件事，我们的生活是不是会好很多？
我开始回忆起我们曾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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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架，你知道铜川这三个月以来去了哪里吗？”
乃木流架点头又摇头。他忽然想起那套他们每个人都知道的说辞。“休息三月”这句话，怎么看都不正常。
即使是休息，在哪儿休息，休息时在做什么，为什么销声匿迹，这些问题都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还正在思索中的乃木流架被拍了拍肩膀，坐在身旁的今井萤靠近乃木流架的耳朵，轻声言语道：“我猜测铜川在这段时间内被学园做了什么。”
“应该是。”
乃木流架无奈的盯着面前的监控画面，今井萤又恢复了正常的距离，用手撑着下巴。
“流架，我刚刚才发现，我们每个人都不喊铜川的名字，都是喊她的姓氏呢。”
乃木流架顿了顿，点点头表示赞同。
许多人喊今井萤为萤，喊枣和阿枣的人也不少，流架这个名字更不用说，蜜柑这个名字几乎每个人都这么喊。
但是，唯独没有人叫过明。
明？是个好名字啊。
只可惜现在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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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快来看！”
乃木流架指着柱子的影子。
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影子里藏的“东西”的。不，准确来说，那应该是一个人影。
“之前看怎么没看出来？有些眼熟啊。”乃木流架指给今井萤看这个影子。
“影子你都能眼熟么？”今井萤的嘴角轻微抽动。
“呃，是我有些敏感了。”
干笑声掩盖过去他现在的尴尬，乃木流架的目光继续集中起来。
生活总会好起来的。
乃木流架，以及每个人都这样坚信着。

chapter.4 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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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川明在来到这里后，融入b班大多数人，而这少数人里只有我。
我们两个唯一的一次对话，是她主动来找的我。
那天的天色显得不那么漂亮，是一大片黑沉沉的乌云，当我走到走廊上看向外面时，似乎伸手可及这样的天。阴沉，压抑。或许又有铜川明主动叫我的情况，心底不知从何处冒出一点雀跃的火花。
说实在的，我当初差点以为铜川明终于肯接受我了。
“日向……”
铜川明顿了顿，低下头又抬起，最后她用手拢了拢自己的几缕头发到耳后。
此时我更加紧张。
“其实我现在还是很想杀了你，那几次举动我很抱歉。”
我还未回复，铜川明的下一句话就让我熄灭了所有我觉得的可能性。
这句话变成比之前的弹簧刀还利上无数倍的刀锋，一刀一刀扎在我的身上。
“我要你死在蜜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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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课似乎是家常便饭。
今天也一样。
我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按动书桌上的一个凹陷处，旁边的墙便弹出来一个木盒。
木盒上很干净，没有沾灰。
我踌躇了一会儿，打开盖子，看向里面的一枚戒指——旁边还放着一封长信，我写的。
这是我想送给铜川明的礼物。在这三个月里我几乎天天打开这个盒子，然后在近乎疯狂的想象铜川明如果真的拿到会是什么样，看到这封信她会露出什么表情。
她会同意吗？
她会同意嫁给我吗？
我回想起三个月前的那天早晨，也是在我的房间里，铜川明躺在我的身旁，我们当时正等我们的行动时间，然后和安藤翼一起合作去找躲藏在暗处的久远寺。
还有两三个小时，从理论上来说，我们还可以小憩一会儿。但我们谁都睡不着。
她的发丝散发出好闻的香味，一丝一丝地窜进我的鼻子里，诱人犯罪。
铜川明忽然坐起身。
“日向，你睡了么。”
我也坐起来，以回复她的问题。此时我们的距离只能用厘米来计算，耳边都是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她轻笑出声。
下一秒，我感觉嘴唇上有什么软软的东西。
我伸手抚上她的腰，让她感受到我的存在。
我当时肯定铜川明会同意，欣欣然的想象着我们未来的日子，却忘记了此次活动还有失败的可能。
当时看上去确实准备的已经足够好了。
一吻落幕。
此时景象又稍有些变化，是铜川明坐在我的怀里。
我听着她轻微的喘息。
“铜川，我爱你。”
这句话在脑海里重复了千千万万次，说出来的感觉却和模拟的完全不同。
此时窗外风景正好，有着满天繁星，有着徐徐月光。
也有铜川明。
“我也是。”
这回轮到我笑出声来。
有这句回复，一切都是好的。

此刻又拿着这枚戒指，有些想哭，但眼睛涩涩的，哭不出来。
我其实也不太明白我为什么在此时打开盒子。这些天铜川对我的冷眼已经超过了我们之前吵架次数的总和，或多或少是因为这个陌生的铜川，让我更加眷恋以前的铜川明。
两人外貌是一样的，但铜川明以前的发色相比起现在要深得多。
是不是因为每天泡在冰凉的水中呢？
我回想起那一大摞照片中的其中一张。
眉尖微微一跳。
谁给她换的衣服呢。
照片中，铜川明穿着一身纯白的裙子，而不是那件黑色长袖。脸被头发盖住，没有穿鞋，就这样躺在一片有些脏的水里，一些零碎的灰烬覆盖在她的裙子上。
背景却是黑的。
我起身去冰箱中拿了一瓶可乐，打开瓶盖后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气泡发呆。
正准备喝，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哪位？”
“是我。”
打开门，是正田堇。
“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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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回神，正田堇已经很自然的搬了把椅子，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全然没有之前的忸怩不安。
“伤口好了吧？有没有不适？”
问候也很自然。
“没有。”我确实感到些许疑惑，可是正田堇从敲门到进来坐下问问题这段时间内完全没有不对劲的地方，若硬要说出不对劲的话……
真的太自然了。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讲过话。
“怎么一副怀疑的表情？我今天可不想听到假话。”
话音刚落，门口又传来敲门声。我刚想起身开门，正田堇却比我更快一步。
“不用，是心读来了。”
心读提着一个果篮走进来，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不是需要换鞋？”
我摇摇头，目光还是放在那个色泽鲜艳的果篮上。“送我吗？”
心读笑着点点头。
“当然，这是实话的报酬。”
果篮最顶上的苹果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晶莹透亮，和白雪公主里边皇后送的毒苹果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