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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朝耀】柯克兰古堡笔记及其它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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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来食。


IP属地:江苏1楼2010-03-30 14:32回复
    正文
    1841年10月某夜
    现在很晚了,但大家在十五分钟前才刚刚睡下,其中还不包括约翰兄弟俩——他们在往三楼运热水...动静很大,楼梯过道里想必是一片狼籍。明天玛丽有得忙了。
    我们都在猜那巨大的笼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它被从城堡外侧直接吊上了三楼——好在分量没有想象中那样重——整个儿被厚毡子围得密不透风。大约翰说他偷瞥了一眼,那是一头东/亚狮子。东/亚狮子,我可不知道那鬼东西是否存在过,但它确实相当安静,应该是睡着了。
    至此我似乎可以理解主人为什么提早一天进港上岸,想想看如果按计划于明早登陆将会造成多么大的话题?显然主人从来不喜欢招摇过市,尤其是这一次,他并不想与记者或是好事的所谓圈中人分享什么。
    所以我对约翰说如果主人的意图那么明确,咱们应该随之善解人意地保持缄默。
    今天驱车到港口时,靴子被划破,明早就得送去修理,我是真得睡了。
    1841年10月某夜
    我真不知该怎么应付弗朗西斯先生了。我觉得这辈子都不曾如此尴尬过。
    这位先生首先再次对本府茶点表示失望,然后询问主人是否在家,城里传说亚瑟的船自己飘回了码头但船主却不知所踪。对此连亲王都表示了严重的关切,更别说作为好友的诸位先生们。
    是的,主人自那晚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城堡,准确的说他很少离开三楼而通常我们也不被允许上去。他让人担心,但我以为斯时斯刻不便向一个外国人透露关于这个家的秘密。
    所以我说,我不知道先生,主人或许去了乡下小别墅。我端着身为一个英/国管家该有的态度请他勿须担心,亚瑟先生定会在不远的将来回归社交圈,说这话时弗朗西斯先生正踱着步欣赏书房整面墙壁上那些来自远/东的皮毛和兽头标本,然后我们同时听到了三楼的枪响,然后是主人在三楼落地窗前的怒吼,狠狠地带上窗户的嗡嗡巨恸(我不知道那窗户是什么时候开的)。
    主人的暴怒前所未见,恕我失礼说上一句几乎像是个没有教养的小男孩那样气急败坏地咆哮起来。让我一时难以面对法/国人那叹为观止的、似笑非笑的脸孔。
    1841年10月某夜
    很累,我不该雇那个苏/格/兰疯子的。
    明天得重新雇人继续给三楼的窗子阳台安装栅栏。


    IP属地:江苏3楼2010-03-30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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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1年11月某夜
      自主人从两周前开始出门,流言蜚语逐渐平息,我一度感谢上帝让一切看起来都恢复了正常。主人就像从前一样,办公、社交、码头生意,他都有清晰的日程安排,这让人踏实。除了依旧被严密封锁的三楼,看上去他从远/东带回的热病算是完全好了。
      昨天玛丽跟他的马车进城,打扫他的办公室并采买一些蔬果,她对我转述了那如画的街头景致:迎面而来的两位伯爵家的淑女戴着最新款的帽子,简直就是两个天使,她们微红着面颊对他殷勤备至,希望他有时间去家里亲自讲述那些远东的惊险故事。而他果然是英/伦绅士之表率,坚持护送二位女士到了目的地。
      一整个晚上她都在说市区的那些沉沉雾霭和灰色细雨,主人挺拔的背影,以及那双从来忧郁沉默的、至今令上流社会女人发狂的翡翠色眼睛。她真该去当个诗人。
      


      IP属地:江苏4楼2010-03-30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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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1年12月某夜
        我见到他了,我见到了那笼子里的东西了。
        事实上这是沾了弗朗西斯先生的光,法/国人受邀上了三楼,我则因服侍客人被允许进入禁区。主人仿佛忽然间决定不再保密了,彻底抛弃了10月份那个犹如处心积虑藏糖果的小男孩般的幼稚心态,为此所有人都感觉一阵轻松。
        三楼的主卧足有七米的纵高,即使如此在放下那个巨大的铁笼后仍旧显得相当局促,更别说它的周围还堆满了卷轴和那种显然缺乏合理比例的异国雕塑。
        笼子里的那东西...我说不好——那东西看起来是个人,个子很小,骨骼也很小,正是我想象中远东雨林食人部落那种蛮荒之地才会酝造的危险体格,能像鸟或是蝙蝠一样在树木间滑翔;他赤/身/裸/体地缩着蹲在一个角落里,应该是清醒的,乱糟糟的黑发遮住了面孔,更加强化了我的既有想象。
        同时让人难以忽略的是他的皮肤细腻,脚踝精致,还有累累伤痕(各种合影的)。
        在进入笼子的要求背拒绝后(主人表示那东西果然是很危险的),弗朗西斯先生懊丧又激动地弯下腰以探究的目光仔细观察。主人高高挽起衬衫袖口,一手擎着枪,一手小心地打开笼门,并要求我点上一支鸦/片烟。
        主人极谨慎地接近他,同时他以枪吸引那东西的注意。很显然这起到了威慑作用,那东西蜷缩得更紧了,浑身紧绷,恨不能嵌进墙里。
        主人让我把点着的鸦/片烟递进去。主人拿着那烟枪继续靠近那东西,同时依旧保持着相当的警惕,他微伏着上半身,腿也微微弯曲,像猫那样无声地向墙角逼近。我几乎不能自己地想到他在非/洲记录的一些素描——黑/奴熄灭火把,小心起举着裹带浓烟的树枝靠近野蜂巢——真是万分不敬,但其实却是很贴切的。
        烟雾弥散中,那东西似乎放松了身体,他的膝盖下意识地渐渐松开,他调整了一下体位,再次并牢双腿,面孔对着墙壁拒绝再看我们。
        这时主人小心地弯下腰,捏住那东西的白皙的、细小的脚,往外迅速一拖,那东西就顺着墙壁滑落下来,软绵绵地侧躺着,发出细碎的呜咽喉音,无望地试图爬回之前的角落。
        主人直起身,撤去了刚刚的谨慎紧绷,将手枪上了保险别回腰间的枪套,可以说非常自信地快步踱到那东西的身边,单膝跪下将之扶起,握住其后颈,有些粗鲁向后拉扯,异常熟练地虚含了口烟,低下头吹向那东西的口鼻。
        那东西似乎被蛊/惑了,虚弱而胡乱地试图接近主人,却被紧紧箍住了身体。
        弗朗西斯卡先生赞叹地微微摇着头,冲我做了一个什么手势,迫不及待地往笼门走过去。主人再次出声制止他。
        “毯子。”
        在主人的示意下我将毯子扔了进去。他先用毯子严实包住他(几乎只露出了脑袋和一双脚)然后将之抱出了笼子。
        那东西显然已再无法组织防御,在药物的作用下,他竟安静顺从如猫咪般被抱离了笼子,像个文明人那样坐进了一张威/廉四世时期的躺椅,轻轻依偎在主人的肩头。
        主人撩开遮住他脸孔的发帘,那是一张东方的脸,说不好是否可以被判定为美的,在我看来似乎略显平淡,但当弗朗西斯先生开始以法/语赞叹什么,我又觉得大约应该是不错的。
        “不。”主人纠正着什么:“不要叫它美人儿,它不是人类,是我在远东擒获的猛兽,龙的一种。”他的手指划过那张被法/国人赞叹的脸,好整以暇地流连在所谓“猛兽”的浅红色的柔软嘴角,深入、撬开齿列,好让弗朗西斯先生看清上下各两颗的小小尖牙:“有毒。你是没被它咬过,就像一场疯狂的热病。”他把手指抽出,洁白的手套上出现了两块带褶的暗色水痕。
        弗朗西斯先生摊手:惊人的收藏品。然后他顺着毯子的缝隙摸了进去,反复摩挲:“我真不敢相信在远离欧/罗巴文明的地方能养出这样的肌体。”并以一种开玩笑的神情打量主人,不过主人这次没有阻止他。
        而我则被迅速驱逐了。
        真是令人震惊的事实。
        补:弗朗西斯先生的马车刚刚离开。从我的窗子看出去,还能看见那辆马车的背影——三楼主卧的灯光一直都亮着,亮晃晃地照射在前院广场的喷泉上,由此能看见开始下雪了。
        我神经质地侧耳倾听正上方主卧的动静,几乎可以断定自己今晚失眠。


        IP属地:江苏5楼2010-03-30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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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啥 TBC


          IP属地:江苏6楼2010-03-30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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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__木之本樱__
            打滚...捂脸~被夸奖了,我被夸奖了。。。
            回复:木木总受
            最近,您老的签名被我用了再用,用了再用。。。
            回复:沫筱隐
            什么小说捏~~求交流~~
            回复:oO柒染
            好的,握拳~~
            回复:carkspur
            额,是、是的。
            回复:真淳hikari
            谢谢支持~~我我努力不弃坑(为啥从自己手里打出这俩字显得那样具有预言性口胡= =


            IP属地:江苏13楼2010-03-31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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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1年12月某夜
              我被允许在主人离开城堡办公其间照顾那东西。
              对被委派去照顾某只牙口带毒的类人猛兽的工作,我曾感到无从下手,或是恐惧谁知道呢...我向主人详细询问其中关节。
              谢天谢地看样子他并没有打算让我接近并真的饲养它,要知道我看过那场景,主人勒着它的脖子、脱开它的下巴往里灌流质食品,它一刻不停地踢蹭,东西撒得到处都是,眼看带毒的尖牙好几次咬进了他的皮手套,上帝保佑在鸦/片的镇定作用下并没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我所要做的工作不过是定时打开窗子让它透透气。
              每当此时,它都被冻得缩成瑟瑟一团,指尖、耳廓会出现种极其稚嫩暧昧的粉红色——呃,我猜它还是一只幼崽——那件主人遗弃的皮氅就在它脚边不远处,它却视若无睹,试图坚持野生雄/性某种与生俱来的莫名傲慢,又无一例外每次都以妥协的失败而告终。
              我认为这是本能,它足以让这么傲慢的动物屈服,因为这东西想活着,也因为它可能隐约预感到自己真的快死了。
              它瑟瑟地钻到那大氅下,又因嗅到了厌恶的气味而脸色发青,显得很滑稽。
              话说回来饲养它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知道主人是否确实了解它的食谱——目前他喂它牛奶一类的东西流食——或者它只能适应远/东当地的食物链,如果真是那样就难办了。
              同时我们在使用鸦/片,我猜在它驯服之前还将继续使用下去,不可避免地这会造成一定的副作用,这或许也是造成它如斯消瘦的另一个原因——如今我目测它不过65磅,肋骨像是嵌进了身体的另一具笼子,眼睛大而突出,看上去不太妙。
              又及:是黑色眼睛,对着光看则是深棕色。


              IP属地:江苏14楼2010-03-31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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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1年12月某夜
                玛丽告诉我,最近城里关于这座城堡的传闻越来越多。我知道她想套我的话,愿神宽恕有那么一刻我还真想对她透露点实情——传闻其实也是八九不离十,多半是法/国人漏了风,而主人也未曾再次强调对此事保密——然而这一行始终强调操守故而我不能。
                毕竟我正在分享某种形式的特/权。
                我以为我和它彼此熟悉了些,至少今天我可以靠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近了,但它始终不理会我。我昏了头还为它带来了一小碟切碎了的生脯肉。
                负责圣诞节采购的小约翰整晚都在向我抱怨,头疼得厉害。


                IP属地:江苏15楼2010-03-31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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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1年12月某夜
                  圣诞夜。
                  阿尔表少爷高谈阔论,乡下口音浓重。就算我不喜欢他,我也得承认他是我所见过得最具想象力的年轻人(事实上这也是不喜欢他的原因之一),事业起步得很顺利——他是城里最年轻有为的律师,同时还经营着一个马戏团兼康康舞团,日进斗金。
                  路德维希先生则截然相反,作为远房亲戚和董事会监理他刚进屋就立刻申明圣诞节该是轻松愉快、无涉公事的,然后就一言不发满脸阴沉让所有人不痛快。或许阿尔少爷没觉得。
                  气氛不很好,几乎没人动最后一道甜点。趁着先生们去书房聊天打牌的当儿,我和约翰们去门口铲出了一条路,雪下得太大了,回来时先生们似乎为了什么争执了起来。
                  又及:主人和阿尔少爷在一楼的客房过了夜。明天玛丽又有得忙了。


                  IP属地:江苏16楼2010-03-31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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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2年2月某夜
                    我一直在观察三楼那只小小的野兽。最近,如果它清醒,心情也不错,在看着我时便会乐意发出一些声音。
                    远/东珍兽的沉吟——无法形容的,或许我真该告诉玛丽这一切,让她编纂出几个如诗的句子——那沉吟很是清澈,有规律起伏,几乎就可以被形容为一种语言了。
                    或许那沉吟真的颇具深意比如“我不喜欢你们家的菜单”什么的,只可惜我听不懂,而既然听不懂,自然从一开始就不能从逻辑上承认其为“语言”。
                    有时它的双眼泪腺会分泌出一些液体,表情也很痛苦——据我猜想应该是生了病,不知道主人会不会考虑带它去看兽医。


                    IP属地:江苏17楼2010-03-31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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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我又忘了囧...
                      现在说会不会有点迟。
                      文含微量米英米,不是我喜欢这CP而是剧情需要= =
                      这文口味大概有点重,慎入(揍,真的迟了啊混蛋!
                      验证码是2BHH,情何以堪。


                      IP属地:江苏19楼2010-03-31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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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等吐。。。


                        IP属地:江苏31楼2010-04-01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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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2年4月某夜
                          约翰们和玛丽在厨房小声议论着他们听到的有关各种人的各种事——主人生意上遭遇的某些困境、愤怒并据说极有可能放弃继续斡旋的路德维希监理、日子过得天花乱坠的阿尔少爷、城里新来了一个俄/国痨病鬼等等——他们聊得不亦乐乎,听凭土豆泥就那样在锅里来回翻滚泛泡倒人胃口。
                          就像我的祖父、父亲一样,我对这座城堡及其主人始终满怀信念及忠诚——愿所有人都能体会这极高贵的、令人身心舒畅的情怀,比信仰更俗世更亲切——我相信此次的困境是暂时的,以前并非没有遇到过,而我猜近几年再不会出现比西/班/牙佬更惹人厌恶的对手了。
                          让我不安的是别的事,比方说我发现他开始教它英语。当然它或许本就是可以学舌的(像鹦鹉那样)虽然很明显它不属于禽类,但无疑它算是相当聪明的物种。
                          本就该是荒唐的一天。
                          又及:近来它表现得很不错,即便在正常情况下看上去也愈发驯服,有时甚至相当温顺了。


                          IP属地:江苏32楼2010-04-01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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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2年5月某夜
                            不知道今年还会不会办烤肉舞会。真希望我们能尽快准备起来,起码有点事做。
                            即便我不喜欢阿尔少爷,我也开始觉得有必要去找他谈一谈,他毕竟是家族的血亲,虽然曾有过不愉快,但综合各方因素他会是主人的天然伙伴。
                            我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像约翰玛丽之流动着叛离的心思,我没有。但我以为,主人确实需要积极的建议和有效的帮助。
                            已经可以确认他的远/东热病没能彻底痊愈,且出现了一些恶化的征状,实在令我焦灼。
                            首先,他不再给笼门上锁了。放任它睡在床上,那套笼子仿佛变成了房间里一个极其累赘、愚蠢的套间;
                            另外,他居然开始给它穿衣服(他自己的一些衬衫之类)。
                            他坐着,它则站在他的双/腿/之间,微微垂着脑袋,朦胧着双眼看他为自己一个个系上银扣子,然后抬起手臂不明所以地打量显然过长的精亚麻袖子,空阔飘荡如窗帘的一切的一切。
                            这让我想起一些什么小女孩的茶会游戏,好吧乐观估计这或许是为了情/趣——有时,穿衣穿到一半,主人会孩子气地撩起衬衫下摆(对它而言太过大了),握住它瘦巴巴的腰眼,倾身亲吻那苍白、消瘦的、满是瘀痕创伤的腹部、肋骨......到后来,它驯服乖巧地自己拎好衣角,两眼无神地望向主人或栅栏外晴好的天空,仿佛不知道当下是什么时节、又在进行着什么事;
                            他亲自给它“理发”——围上白兜,细心郑重。它垂着眼睛,用脚丫拨弄那些细碎的毛发。他在镜中观察它,不时微笑。
                            同时,他似乎没打算放弃教会它英语,而它怎么说呢除了“茶”这一个单词虽没有什么大的进展但态度也算认真恭顺,有时当他试图让它发出“θ”这类的音,它就真的学着样儿用含毒的洁白齿列轻咬着小小的粉色舌尖,并微微抬起脸来让他检查。
                            他和它随意坐在窗前的一池日光里,他轻挠着它垂落在他膝盖上的手指,和声细语面无表情地开始念一些诗句——有时是拜伦的《海/盗》而有时却是济慈的《蝈蝈和蛐蛐》。
                            所有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IP属地:江苏33楼2010-04-01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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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2年5月某夜
                              最近以来,最轻松的一晚。
                              托阿尔少爷的福,自己都觉得我此前的担心相当多余。
                              如释重负。
                              1842年5月某夜
                              比尔向我们转述他们争吵的过程。
                              据说到最后他大声警告阿尔少爷最好不要觊觎古堡的私人财产;阿尔少爷则大声回以讥讽,并建议将所谓的珍藏变为真正有价值的、可升值的财产,少爷坦荡直白地对他最近的理财能力表示遗憾。(“就像你门家的厨房一样糟”)
                              愿上帝保佑,愿上帝保佑!
                              又及:早些时候有好消息传来,在路德维希先生的建议下,古堡庄园一年一度的烤肉舞会照常进行。或许阿尔少爷届时会过来打破僵局,他向来是位没有架子的好好先生。


                              IP属地:江苏34楼2010-04-01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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