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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想:没错啊,我是在苏州河拾命的聊斋,她是我永远柔情永远漂亮得模棱两可的树,不可言明地用自己隐秘而又没有穷期的美好洁白又朦朦胧胧地跌落在我心中的某条苏州河里,当我如是告诉昙潞后,她秘窑烧制过的白瓷净面上露出一道不甚明显的裂缝:昙潞的脸颊总是如我在日落时分屹立山巅看被烧陨的夕阳时仅仅展露出笼罩着雾气蒙蒙的一角,我只能辨认出是她又在微笑了,并不类似祠堂中慈眉善目的金身,而是湿漉漉的狡猾从苔藓中睡醒了,我听见她的声音在轻轻地说:不是的,姐姐,那是我心里的尼罗河。——因为我得到了所有的爱,你的,父亲的,从未见过面的母亲的,又将所有爱反哺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