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悔的代价（尾）
月
这次库洛制造的危机，仅靠年轻新主人的魔力，看来是无法顺利解决了。可鲁贝洛斯对新主人说，要她将我们放入魔杖里，这的确是现下唯一的方法。
新主人疲于应对一次又一次突如其来的分离，哭啼着将可鲁贝洛斯和我紧紧抱住，“可是这样，如果失败，就再也见不到可鲁贝洛斯和月了。”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我有一瞬间的惊讶，因啼哭颤抖的手臂提醒着我，让一个少女坚强做到面对短暂分离这件事的确还需些努力。平心而论，库洛选的新主人，的确在努力像库洛一样爱护我们，对此我并无任何不满，“会再见面的，小樱有无敌的咒语。”我将她从怀里拉出来，蹲下身，用坚定的目光与她平视。
少女从我的目光中汲取力量，低头用力擦掉眼泪，“一定没问题的。”她的眼角仍有泪光，目光却已然坚定。
我以微笑回应她，替她擦去眼角的泪光，我相信库洛，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亦不会做伤害我与可鲁贝洛斯的事，带着这样从不动摇的坚定信任，我与可鲁贝洛斯一同化为光芒，进入魔杖里。
当我从新主人的魔杖里再次醒来，我看向库洛，他带着释怀的笑意看着刺破黑暗的光明。果然，他行事风格一如记忆中那样，为了维系脆弱的平衡大费周章，这样符合他心意的结果，是他又费尽了多少魔力推算预演才得来的？
他还欠着我解释，我不会忘记这一点，这次我必须要得到答案。
我刻意避过大厅，站在僻静的走廊棱窗边，远远的听着大厅里喧闹又融洽的氛围，那并不是能够让我舒适待着的环境。我于是站在此处静静等待，将距离把控得很好，在这个距离上，我相信只有库洛才能察觉到我的存在。我已经为这个答案等待了许久，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那个少年果然在解答完众人的疑惑之后，找了个借口离席，而后来到了走廊上，顺手带上了门，喧闹被隔绝。
“你不进去吗，月？”少年语气一如往昔，我有一瞬间的错位，仿佛库洛正问我是否有打算一尝他做的美食。
“你还没有回答我……”我并不打算给少年继续转移注意的机会，“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转世之后……连记忆都会改变，为什么……”我将埋藏心底许久的疑惑直截了当的提出，转头望进少年的眼睛寻找真实。
“若不这样的话，你就会到处寻找库洛吧？”少年放轻了声音，反问我。
“当然，我会找。”我非常清楚我藏于内心深处的心意，这份情感对我而言历久弥新。承诺于我并非随意许下的东西，于库洛亦是，“如果我知道转世，我会一直寻找，直到找到为止！但是……为什么你要决定新主人!?”
“因为就算转世了，就算我拥有前世的记忆……我也不再是库洛里德本人了。”少年声音没有丝毫迟疑，“库洛里德不会再出现在世上了，所以他才把你们托付给小樱。”
“就算这样……”我最后的幻梦，被少年的话语轻易地击碎，搁浅的我做出濒死的挣扎，“就算这样我也想等你出现，库洛。”
少年抬手，像库洛那般轻顺着我的缎发，抚摸着我的后脑，“月，你讨厌小樱吗？”
“……我并不讨厌她。”我无法否认，库洛的眼光从未让我失望。
“在你而言，这就是‘很喜欢’的意思。”少年笑着，我从他的动作给予我的感受里，努力寻找往昔的影子，于是我沉默着听他述说，“月……我真的很高兴能来到这里，因为能认识小樱……以及库洛创造的你和可鲁贝洛斯。而且，也发生了我始料不及的事情。”
我没有搭话，少年亦没有让我久等，这一切给我的感觉与记忆中是那么相似，除了他缓缓地说着的，是与我完全无关的事情，“其中之一是你的伪装姿态的‘心’。我以为‘雪兔’喜欢的是你的新主人小樱……而小樱也一直喜欢‘雪兔’。”
“但是……我错了。‘雪兔’选择了小樱的哥哥。”透过门上的玻璃，少年看向大厅里笑颜如花的少女，“至于小樱最喜欢谁……不用多久就会知道。”
“如果你不再是库洛，”我低声开口，企图在他身上寻着一丝成为库洛的可能，“现在的你喜欢着谁呢？”
“那个人……你已经见过了，”少年停下了抚摸，他脸上浮现的笑容发自深心，“是歌帆。”
“所以，每个人都寻得了自己喜欢的人……”我再也控制不住心底溢出的失落，于是我任由它们将我淹没，“除了我。”
“也总会有人去爱你，月。”少年试图宽慰我。
“不，我不会接受。”尽管汹涌着的痛苦将我寸寸吞没，对库洛的情感依旧坚定，没有分毫动摇，“如果是你，即使身为库洛转世，也坚持自己不再是库洛的你，你应该能理解……我不是雪兔，雪兔的心意，与我的心意无关。”我看向那双与库洛有七分相似的双眼，“任何人的心意，都不再会与我有关系了。”
少年略微怔愣，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垂下视线，轻声地问我，“即便是要付出活着的代价也不后悔吗？”
“只要能够和库洛在一起，我决意付出任何代价。”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他的话给了早已被痛苦吞没的我一丝微茫的希望，不论多久，不论在哪，我要去找到他。
少年叹了口气，朝我伸出了一只手，迎着他的目光，我坚定地将手放了上去。库洛的魔法阵自少年脚下展开，流动的光辉瞬间将一隅的阳光全部逼退，而后包裹了我，炫目的银色光芒夺走了我的视觉。
柊泽艾利欧
斯比奈鲁·太阳，鲁比·月与我一同仰望那束倔强的光芒，“都结束了，你满意了吗？”
“……嗯，这下终于结束了。”如心结般浓烈无边的黑暗，被炽烈的光芒逼退了，我就这么仰头看着，心底轻轻感叹，我终于不再是最伟大的魔法师了，魔法造诣上，已有人超越了库洛，小樱牌为证，我已不需要再做那个盛满“超越库洛魔法能力”期待的转世。
众人再次相聚在那座古宅里，这次我微笑着用糕点招待他们，并耐心地回应他们的提问，今天是我完成库洛遗愿的最后一天，从今天往后，我将只是我。
我一一解答了他们的疑惑，解开他们的心结，小可虽有不满却并没有过多纠结什么，真正还需要处理的问题悄然落在了走廊边。一个巧妙的距离，我可以轻易猜到他的想法，他想单独与我解决这个问题。于是我藉由要给大家惊喜，温柔地牵起歌帆的手，将她从侧厅引了进来。歌帆曾经是他们的观月老师，大家欢呼着围到歌帆身边。歌帆的出现，帮我争取了一些时间去处理最后的事情，于是我找了个不会引人注意的借口离席，来到了走廊上，顺手带上门。
一抹孤寂的身影站在回廊窗边的阳光里，我朝他走去，“你不进去吗，月？”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转世之后……连记忆都会改变，为什么……”清冷破碎的声线，连同那清冷破碎的眼神一起传递过来。
“若不这样的话，你就会到处寻找库洛吧？”我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反问他。
“当然，我会找。”月的身形自窗边转了过来，急切的走近我，“如果我知道转世，我会一直寻找，直到找到为止！但是……为什么你要决定新主人!?”
“因为就算转世了，就算我拥有前世的记忆……我也不再是库洛里德本人了。”我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库洛里德不会再出现在世上了，所以他才把你们托付给小樱。”
“就算这样……就算这样我也想等你出现，库洛。”月的语气明显低沉下去，漫着无边的寂寥。
我抬手，试图安抚这个唯一的可怜人，“月，你讨厌小樱吗？”
“……我并不讨厌她。”月轻声回应。
“在你而言，这就是‘很喜欢’的意思。”我笑着，擅自给他做了补充，试图建立月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月……我真的很高兴能来到这里，因为能认识小樱……以及库洛创造的你和可鲁贝洛斯。而且，也发生了我始料不及的事情。”
我仔细思索着月身边的种种，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非常单薄，我只能在心底叹了口气，缓缓道，“其中之一是你的伪装姿态的‘心’。我以为‘雪兔’喜欢的是你的新主人小樱……而小樱也一直喜欢‘雪兔’。”
“但是……我错了。‘雪兔’选择了小樱的哥哥。”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向大厅里笑颜如花的少女，“至于小樱最喜欢谁……不用多久就会知道。”
“如果你不再是库洛，”月从未将目光从我身上挪开，仿佛除了与库洛里德有关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任何人和事都分不到他一丝半毫的关心，“现世的你又喜欢谁呢？”
“那个人……你已经见过了，”我转回头看着他，浮现的笑容发自深心，“是歌帆。”
“所以，每个人都寻得了自己喜欢的人……”月深深地看着我脸上的笑意，声音却陡然落寞，“除了我。”
“也总会有人去爱你，月。”我宽慰他，时间总是向前流淌，没有人能够逆流而上。
“不，我不接受。”月用那双湛蓝的眼眸盯着我，我得以透过那片深海直达他寂寥的心底，“如果是你，即使身为库洛转世，也坚持自己不再是库洛的你，你应该能理解……我不是雪兔，雪兔的心意，与我的心意无关。”眸中深海里汹涌着痛苦却坚定不动摇，“任何人的心意，都不再会与我有关系了。”
我略微怔愣，却不感到意外，除去我遵从自己的心意所做出的努力，事情的发展至今竟与信上没有出现丝毫偏差，我垂眸思索着那封信上的嘱托，轻声询问，“即便是要付出活着的代价也不后悔吗？”
“只要能够和库洛在一起，我决意付出任何代价。”与信上的答案一模一样，不差分毫，我叹了口气，朝月伸出手。
月没有犹豫，坚定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来。
库洛的魔法阵自我脚下展开，流动的光辉瞬间将一隅的阳光全部逼退，而后包裹了月，熟悉的羽茧之后，会是什么？
这是月甘之如饴的命运，也是他做出的选择，我遵循信上的嘱托，给他选择的机会。
月
这次库洛制造的危机，仅靠年轻新主人的魔力，看来是无法顺利解决了。可鲁贝洛斯对新主人说，要她将我们放入魔杖里，这的确是现下唯一的方法。
新主人疲于应对一次又一次突如其来的分离，哭啼着将可鲁贝洛斯和我紧紧抱住，“可是这样，如果失败，就再也见不到可鲁贝洛斯和月了。”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我有一瞬间的惊讶，因啼哭颤抖的手臂提醒着我，让一个少女坚强做到面对短暂分离这件事的确还需些努力。平心而论，库洛选的新主人，的确在努力像库洛一样爱护我们，对此我并无任何不满，“会再见面的，小樱有无敌的咒语。”我将她从怀里拉出来，蹲下身，用坚定的目光与她平视。
少女从我的目光中汲取力量，低头用力擦掉眼泪，“一定没问题的。”她的眼角仍有泪光，目光却已然坚定。
我以微笑回应她，替她擦去眼角的泪光，我相信库洛，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亦不会做伤害我与可鲁贝洛斯的事，带着这样从不动摇的坚定信任，我与可鲁贝洛斯一同化为光芒，进入魔杖里。
当我从新主人的魔杖里再次醒来，我看向库洛，他带着释怀的笑意看着刺破黑暗的光明。果然，他行事风格一如记忆中那样，为了维系脆弱的平衡大费周章，这样符合他心意的结果，是他又费尽了多少魔力推算预演才得来的？
他还欠着我解释，我不会忘记这一点，这次我必须要得到答案。
我刻意避过大厅，站在僻静的走廊棱窗边，远远的听着大厅里喧闹又融洽的氛围，那并不是能够让我舒适待着的环境。我于是站在此处静静等待，将距离把控得很好，在这个距离上，我相信只有库洛才能察觉到我的存在。我已经为这个答案等待了许久，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那个少年果然在解答完众人的疑惑之后，找了个借口离席，而后来到了走廊上，顺手带上了门，喧闹被隔绝。
“你不进去吗，月？”少年语气一如往昔，我有一瞬间的错位，仿佛库洛正问我是否有打算一尝他做的美食。
“你还没有回答我……”我并不打算给少年继续转移注意的机会，“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转世之后……连记忆都会改变，为什么……”我将埋藏心底许久的疑惑直截了当的提出，转头望进少年的眼睛寻找真实。
“若不这样的话，你就会到处寻找库洛吧？”少年放轻了声音，反问我。
“当然，我会找。”我非常清楚我藏于内心深处的心意，这份情感对我而言历久弥新。承诺于我并非随意许下的东西，于库洛亦是，“如果我知道转世，我会一直寻找，直到找到为止！但是……为什么你要决定新主人!?”
“因为就算转世了，就算我拥有前世的记忆……我也不再是库洛里德本人了。”少年声音没有丝毫迟疑，“库洛里德不会再出现在世上了，所以他才把你们托付给小樱。”
“就算这样……”我最后的幻梦，被少年的话语轻易地击碎，搁浅的我做出濒死的挣扎，“就算这样我也想等你出现，库洛。”
少年抬手，像库洛那般轻顺着我的缎发，抚摸着我的后脑，“月，你讨厌小樱吗？”
“……我并不讨厌她。”我无法否认，库洛的眼光从未让我失望。
“在你而言，这就是‘很喜欢’的意思。”少年笑着，我从他的动作给予我的感受里，努力寻找往昔的影子，于是我沉默着听他述说，“月……我真的很高兴能来到这里，因为能认识小樱……以及库洛创造的你和可鲁贝洛斯。而且，也发生了我始料不及的事情。”
我没有搭话，少年亦没有让我久等，这一切给我的感觉与记忆中是那么相似，除了他缓缓地说着的，是与我完全无关的事情，“其中之一是你的伪装姿态的‘心’。我以为‘雪兔’喜欢的是你的新主人小樱……而小樱也一直喜欢‘雪兔’。”
“但是……我错了。‘雪兔’选择了小樱的哥哥。”透过门上的玻璃，少年看向大厅里笑颜如花的少女，“至于小樱最喜欢谁……不用多久就会知道。”
“如果你不再是库洛，”我低声开口，企图在他身上寻着一丝成为库洛的可能，“现在的你喜欢着谁呢？”
“那个人……你已经见过了，”少年停下了抚摸，他脸上浮现的笑容发自深心，“是歌帆。”
“所以，每个人都寻得了自己喜欢的人……”我再也控制不住心底溢出的失落，于是我任由它们将我淹没，“除了我。”
“也总会有人去爱你，月。”少年试图宽慰我。
“不，我不会接受。”尽管汹涌着的痛苦将我寸寸吞没，对库洛的情感依旧坚定，没有分毫动摇，“如果是你，即使身为库洛转世，也坚持自己不再是库洛的你，你应该能理解……我不是雪兔，雪兔的心意，与我的心意无关。”我看向那双与库洛有七分相似的双眼，“任何人的心意，都不再会与我有关系了。”
少年略微怔愣，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垂下视线，轻声地问我，“即便是要付出活着的代价也不后悔吗？”
“只要能够和库洛在一起，我决意付出任何代价。”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他的话给了早已被痛苦吞没的我一丝微茫的希望，不论多久，不论在哪，我要去找到他。
少年叹了口气，朝我伸出了一只手，迎着他的目光，我坚定地将手放了上去。库洛的魔法阵自少年脚下展开，流动的光辉瞬间将一隅的阳光全部逼退，而后包裹了我，炫目的银色光芒夺走了我的视觉。
柊泽艾利欧
斯比奈鲁·太阳，鲁比·月与我一同仰望那束倔强的光芒，“都结束了，你满意了吗？”
“……嗯，这下终于结束了。”如心结般浓烈无边的黑暗，被炽烈的光芒逼退了，我就这么仰头看着，心底轻轻感叹，我终于不再是最伟大的魔法师了，魔法造诣上，已有人超越了库洛，小樱牌为证，我已不需要再做那个盛满“超越库洛魔法能力”期待的转世。
众人再次相聚在那座古宅里，这次我微笑着用糕点招待他们，并耐心地回应他们的提问，今天是我完成库洛遗愿的最后一天，从今天往后，我将只是我。
我一一解答了他们的疑惑，解开他们的心结，小可虽有不满却并没有过多纠结什么，真正还需要处理的问题悄然落在了走廊边。一个巧妙的距离，我可以轻易猜到他的想法，他想单独与我解决这个问题。于是我藉由要给大家惊喜，温柔地牵起歌帆的手，将她从侧厅引了进来。歌帆曾经是他们的观月老师，大家欢呼着围到歌帆身边。歌帆的出现，帮我争取了一些时间去处理最后的事情，于是我找了个不会引人注意的借口离席，来到了走廊上，顺手带上门。
一抹孤寂的身影站在回廊窗边的阳光里，我朝他走去，“你不进去吗，月？”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转世之后……连记忆都会改变，为什么……”清冷破碎的声线，连同那清冷破碎的眼神一起传递过来。
“若不这样的话，你就会到处寻找库洛吧？”我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反问他。
“当然，我会找。”月的身形自窗边转了过来，急切的走近我，“如果我知道转世，我会一直寻找，直到找到为止！但是……为什么你要决定新主人!?”
“因为就算转世了，就算我拥有前世的记忆……我也不再是库洛里德本人了。”我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库洛里德不会再出现在世上了，所以他才把你们托付给小樱。”
“就算这样……就算这样我也想等你出现，库洛。”月的语气明显低沉下去，漫着无边的寂寥。
我抬手，试图安抚这个唯一的可怜人，“月，你讨厌小樱吗？”
“……我并不讨厌她。”月轻声回应。
“在你而言，这就是‘很喜欢’的意思。”我笑着，擅自给他做了补充，试图建立月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月……我真的很高兴能来到这里，因为能认识小樱……以及库洛创造的你和可鲁贝洛斯。而且，也发生了我始料不及的事情。”
我仔细思索着月身边的种种，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非常单薄，我只能在心底叹了口气，缓缓道，“其中之一是你的伪装姿态的‘心’。我以为‘雪兔’喜欢的是你的新主人小樱……而小樱也一直喜欢‘雪兔’。”
“但是……我错了。‘雪兔’选择了小樱的哥哥。”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向大厅里笑颜如花的少女，“至于小樱最喜欢谁……不用多久就会知道。”
“如果你不再是库洛，”月从未将目光从我身上挪开，仿佛除了与库洛里德有关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任何人和事都分不到他一丝半毫的关心，“现世的你又喜欢谁呢？”
“那个人……你已经见过了，”我转回头看着他，浮现的笑容发自深心，“是歌帆。”
“所以，每个人都寻得了自己喜欢的人……”月深深地看着我脸上的笑意，声音却陡然落寞，“除了我。”
“也总会有人去爱你，月。”我宽慰他，时间总是向前流淌，没有人能够逆流而上。
“不，我不接受。”月用那双湛蓝的眼眸盯着我，我得以透过那片深海直达他寂寥的心底，“如果是你，即使身为库洛转世，也坚持自己不再是库洛的你，你应该能理解……我不是雪兔，雪兔的心意，与我的心意无关。”眸中深海里汹涌着痛苦却坚定不动摇，“任何人的心意，都不再会与我有关系了。”
我略微怔愣，却不感到意外，除去我遵从自己的心意所做出的努力，事情的发展至今竟与信上没有出现丝毫偏差，我垂眸思索着那封信上的嘱托，轻声询问，“即便是要付出活着的代价也不后悔吗？”
“只要能够和库洛在一起，我决意付出任何代价。”与信上的答案一模一样，不差分毫，我叹了口气，朝月伸出手。
月没有犹豫，坚定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来。
库洛的魔法阵自我脚下展开，流动的光辉瞬间将一隅的阳光全部逼退，而后包裹了月，熟悉的羽茧之后，会是什么？
这是月甘之如饴的命运，也是他做出的选择，我遵循信上的嘱托，给他选择的机会。
一卡车可鲁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