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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Angel→鼬』【原创】阴阳师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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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给摆渡大婶


1楼2010-07-29 20:30回复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这样的时代里,世界明暗未分,人鬼妖杂相共处。
    发生在这个时代里的,是讲述一个阴阳师的故事。
    这个阴阳师名为宇智波鼬。
    他生于木叶43年6月9日。当时太政大臣仍然是猿飞日斩,火之国处于非常繁华的年代。
    右大臣宇智波富岳中年得子,感到非常高兴,便请出云的巫女紫苑大人为自己的儿子预言。
    紫菀大人是个十分厉害的巫女,相传她看到的未来,从来不曾出错。
    而在这样民智未开的年代里,人们对鬼神之术深信不疑,紫菀大人的预言却使得宇智波鼬这个孩子从出生就注定了日后艰难的命运。
    紫菀大人当时说:他拥有一双能与鬼怪沟通的双眼,将来必定成为了不起的大人。
    可是人们是相当畏惧鬼神的,认为这是污秽不洁的东西,如果日后天皇得知右大臣的儿子居然是与污秽为伍的人,那么将是非常严重的过错。
    所以,尽管不舍,右大臣还是决定,将这个孩子送走,再将此事如实地禀告天皇。
    紫菀大人心存愧疚,她并不认为宇智波鼬这个孩子是污秽不堪的东西,相反,拥有这样的眼睛的人,应是神祗在人间代行的人才是。于是,她偷偷地照顾着这个孩子,并且传授他阴阳之道。
    宇智波鼬在十三岁的时候,已经是当时了不起的阴阳师了,许多人慕名前往拜会。
    他现在就住在木叶里,位于大内的东北面,即艮(丑寅)的方位,是鬼门所在的位置。
    这是他唯一向提拔他的太政大臣猿飞日斩要的东西。
    猿飞日斩对于他守护木叶的决心感到由衷的欢欣,就赐给他了。
    紫菀大人很久以前就向太政大臣推荐自己的弟子,太政大臣也颇为欣赏这个看起来有点冷漠并且相当沉默寡言的孩子,便让他在阴阳寮担任工作。
    宇智波富岳因为小时候抛弃了这个孩子内心也很不安,害怕他习得了鬼神之术来报复自己和他后来得到的另一个儿子宇智波佐助。多次向太政大臣讲述当初的事情,可太政大臣并不在意。
    太政大臣总是说:鼬这个孩子,为我做了很多事情,而且保护了天皇免受怨灵的侵害,富岳多虑了。
    宇智波富岳也没有办法。
    这些宇智波鼬心里都清楚,但他从未想过要报复。
    紫菀大人总是教导他,人类只是害怕自己知识范围之外的东西,然而知识确实很暧昧的一种东西,所以,不应该对他们心怀怨恨,否则便不能修习阴阳之道,因为这样会引发更糟糕的事情。
    对于紫菀大人的教诲,宇智波鼬一直谨记在心,于是,他更加深居简出。
    比起右大臣一家总是抗拒着宇智波鼬,左大臣日向一族却长期与他有来往。
    左大臣分家宗主的孩子,日向宁次与宇智波鼬交好,因为小时候常常被鬼怪所纠缠的宁次,曾经在紫菀大人那里住过一段时间,与鼬有了一段深厚的友情。
    宇智波鼬离开了紫菀大人,独自住到鬼门方位的宅邸里,日向日组还带着日向宁次还特地前往拜访。
    等他元服之后,开始担任阴阳寮的工作,宇智波鼬变得不愿意见人了,却从来不拒绝日向宁次的拜访。
    日向宁次元服的时候,戴冠的仪式还是由宇智波鼬执行的,人们就知道,左大臣大人相当看重这位阴阳师。
    因为左大臣并没有儿子,只有两位女儿,所以他对日向宁次就像对亲儿子那样。
    而日向日差也在病逝之前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了哥哥日向日足,希望他长大以后能成为哥哥的左臂右膀。
    能为宁次公子这样的人戴冠,便是相当有身份的人才能做到。
    宇智波鼬的存在,在木叶也就变得举足轻重起来了。
    宇智波鼬十九岁那一年,火之国发生了件大事。
    太政大臣猿飞日斩病逝了,太政大臣的位置就空了出来,天皇选拔了内大臣志村团藏为太政大臣。
    志村团藏是个相当激进并且有野心的人,他虽然服从猿飞日斩,但不满对方过于温和的手段。
    他成为太政大臣之后,猿飞阿斯玛成为了新的内大臣。
    志村团藏希望发动战争,让火之国成为最强大的国家,宇智波鼬一直秉持着太政大臣的理念,所以多次以占卜事宜阻挠,志村团藏非常不喜欢宇智波鼬。
    可天皇却因为前任太政大臣的缘故,十分信任这位阴阳师,还任命他成为阴阳头。
    年纪轻轻就有从四品下的官阶,宇智波鼬是相当了不起的人物,大内议事的时候,他还有相当重分量的发言权,所以志村团藏没有办法,只好多次找些得道高僧和法师来找他的麻烦。
    不过都被鼬轻易地化解掉了,这样一来,天皇更加赏识这位阴阳师。
    并且批准了他可以不用每天都在大内的阴阳寮,以及随时进入大内面前天皇的殊荣。
    便是在这样黑暗丛生,人心莫测的年代,关于这一位阴阳师的故事才刚刚展开。
    


    2楼2010-07-29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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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雨女(上)
      海野伊鲁卡拜访宇智波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种时刻又称为“逢魔时刻”,相传妖魔鬼怪都是在白天与晚上交替的时间大行其道,所以前往位于鬼门的宅邸拜访这位有名的阴阳师,海野伊鲁卡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忐忑不安。
      关于宇智波鼬的传闻非常多。
      海野伊鲁卡想不知道也难,这位深居简出的阴阳师据说有一双能沟通鬼神的眼睛,因此从一出生就被畏惧着,甚至被带到了远离家族住宅的地方。后来听闻他得到了巫女紫菀大人的照顾,从小研习阴阳之法,又被前太政大臣赏识,提拔成了阴阳师。更被天皇赐给了阴阳寮的领头这样重要的职位。相当传奇的一生。
      然而,拥有这样传奇的身世的人,竟然只有十九岁!
      让人更加心生向往。
      可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宇智波鼬就一直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见客,阴阳寮也很少能见到人,慕名前往去拜访的也大多数被打发了回去。有时候甚至连朝臣的面子也不会给,有人将这样的情况报告给天皇,天皇非但没有责怪,还体谅宇智波鼬为木叶以及火之国的贡献准许了他的无礼。
      这让许多人嫉妒着,所以坊间也流传了不少对他不利的传闻。
      比如说这位传奇的男子是妖怪的化身什么的。
      宇智波鼬的本家右大臣宇智波富岳对于这些传闻都是当听不见,他本来就对这个大儿子已经视而不见了,如果不牵涉到宇智波一族的话,他看起来还相当乐见其成。
      这些身在兵卫府担任职务的海野伊鲁卡全部都略有耳闻,对于自己即将要为同僚水木的事情去拜访这样的人,他的内心感情可谓是丰富多彩了。
      位于大内东北面,又坐镇鬼门的宅邸修葺得并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宅邸,倒和阴阳寮有几分相似。
      外墙都是使用大唐建筑式样,墙自齐胸以上高度的部分开始有雕饰,顶上覆以山檐式装饰瓦顶,看起来就像寺庙一样。
      海野伊鲁卡有些拘谨地站在门外,不知道该不该敲门好。
      因为里头并没有灯光。
      这座宅邸的传闻跟他的主人一样富有神秘色彩,听说宇智波鼬并不请下人,宅邸都是由他的式神打理,平时看起来这座宅邸并没有人,然而需要的时候,明明没有人,门也会自动打开,晚上来拜访的时候烛光会亮起来将访客引领到主人的面前。
      海野伊鲁卡从来没有见过,只是听说,但有时候传闻并不都是属实的,所以他现在担心是里头真的没有人,如果贸然进去,那就是很失礼的行为了。
      却在这个时候,门忽然自己打开了。
      海野伊鲁卡吓了一跳,他探头进去,院子里开满了四季不同的花,虽然现在是弥生月,但有些花是不可能在这个时节绽放的,他不由得感叹起对方果然是精通神道的人。
      早也听说过宇智波鼬是个任草木随意生长的人,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又有点过火了,海野伊鲁卡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幸亏这时从里头走出来一个人,是位穿着狩衣和直贯的女子。
      黑色云纹暗低的外狩,暗红色的襦袢和直贯,这并不是谨慎的颜色,一般来说,黑色是丧礼或者极为庄重的时刻才会穿的,而红色则是喜庆的时候穿的,两者搭在一起,显得有点怪异。
      不过意外地好看。海野伊鲁卡心想。
      来的女子的头发是蓝紫色的,放下来的只有及肩的长度,其余都被挽了起来用木簪固定着,发髻的部分还别了一朵白色的纸花,看起来像木芙蓉。
      伊鲁卡礼貌地向她打了个招呼,她却始终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这个时候来打扰真是非常抱歉,但无论如何我也有一事希望求见宇智波鼬大人的。”
      “主人不见客。”
      女子说话的声音不像常人那样,而是一点感情的起伏都没有,如同会发声的人偶。
      “可除了宇智波鼬大人,没有人能救水木了,请代为通传。”
      “主人不见客。”
      重复的话,和方才听起来根本就是一模一样,伊鲁卡有点挫败,但一想到连阴阳寮里头那些博士都束手无策,唯一能救他的同僚的大概只有宇智波鼬了,他就不得不再打起精神来求见。
      


      3楼2010-07-29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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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为他赶走雨女。”
        听到鼬这么一说,伊鲁卡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下,方才看他一直沉默不语,他多害怕从这个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同僚或许是没希望了的消息。
        “但水木大人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撑不撑得过去,还要看他自己。”
        “我明白,鼬大人能出手相助已经是让人感激不尽了。”
        “那么……”鼬侧过头,本来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居然变成了暗红色,昏黄的烛光之下,伊鲁卡还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请伊鲁卡大人回避,并且别让人打扰。”
        鼬那双眼睛的颜色仍然在变,最后竟然成了绯红色,认真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那双眼睛里竟然会有勾玉。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眼睛长在鼬这张脸上却是天赐之物,美丽得叫伊鲁卡移不开视线,可另一方面,伊鲁卡又被这样的眼睛给吓到了,不像是人类之物啊,莫非真的是妖怪的化身吗?
        看着对方愣在那里的表情,鼬的表情看来似乎并没有变,但周围的空气顿时冷了几分,他闭上了眼,“请伊鲁卡大人回避。”
        这时,伊鲁卡才回过神来,明白到刚才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失礼的事情,他连声道歉,然后退了出去,还为鼬关上了门扉,吩咐水木的家人不要进去打扰宇智波鼬大人的施术。
        鼬娴熟地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白纸,口中念动咒文,随即虚画了一道桔梗五芒印在纸上,然后贴到水木的额头上。
        他低下头,轻声问道,“拿来了吗?”
        阴影里走出了一个巨大的家伙,比一个成年的男子还要高大壮实许多,脸却不好看,腮帮子上有着像鱼呼吸的鱼鳃,目光有点凶狠,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个好家伙,但谁也没有想到他就是鼬其中一个式神。
        只见他捧着一把伞,正是那天水木所用的,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给鼬找过来的。
        但式神必须服从主人的命令,刚才进来的时候鼬已经吩咐他去取伞了,现在时间不会太晚,刚刚好。
        鼬接过了伞之后,打开了它,“出来吧,雨女。”
        一阵雾气过后,有位身穿白衣的女子自伞下走出,她有一头过腰的长发,光滑如黑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泛着雾气,让她看起来更楚楚可怜。
        只是鼬完全不为所动。
        她见了鼬,也是十分害怕地“啊”了一声,就退后了。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见到你了,雨女。”
        “抱歉,我并没有要麻烦大人您的意思。”
        “因为躲在了伞里,所以气息都藏起来了,阴阳寮的人才找不到你吗?这个地方到底是养了一群怎么样的废物。”鼬看起来并非真的生气,只是流露出的表情就是相当地高傲。
        “抱歉,大人我并不是故意要害这名男子的。”雨女伏拜在地上,许多年前她就曾经见过这个男子,他看起来对世间的一切都很冷漠,却在当时答应了她等人的请求而没有因为她害了人所以消灭她。她就知道,这个人远不如他外表看来那么冷漠。
        “说出你的原因。”
        “我……我当时以为他便是我等的那个人,可惜,并不是。”
        “你到底在等什么人?”
        “我……我发现我已经忘了,时间太长了,我只记得他在雨天送了我一把伞,然后,然后……”雨女不敢再说下去,因为鼬的表情已经变得相当难看,就好像在说“居然是为了这么愚蠢的事情而弥留在世间不肯消散”那样。
        尽管鼬心里却是觉得这个理由真是蠢死了,可沉默了一阵,他还是说,“既然忘了,就让我超度你吧。”
        “不,鼬大人,请……请让我再等等,再等等,我答应您我不会再随意答应别人借伞的,您让我再等等,他或许就会来了,我见了他,我一定会想起来的。”
        “请不要为难我,雨女。”鼬的神色端凝,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你已经害死了一个人了,而这个人,很快也会死的,你能选择的,就是接受我的超度,否则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鼬大人……”鼬露出这样的神色,雨女就已经知道无法挽回了,她哭倒在了鼬的面前,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接受了鼬的提议。
        鼬出来的时候,伊鲁卡和水木的家人都紧张地凑过来询问情况。
        “我已经将雨女超度了。”生死有命的事情,鼬从来多不会多言,他只是草草交代了一下伊鲁卡明天请阴阳寮的人处理一下剩下的这些气息就可以了。
        伊鲁卡亲自将他送了回去,门口是水门提着灯等在那里了。
        他礼貌地向伊鲁卡打了招呼,又互道了晚安才告别,鼬则一直看着他们,没有插话的意思。
        目送伊鲁卡远去,水门笑了笑,“伊鲁卡大人可真是一位热心的好人呐。”
        鼬不置可否。
        “你心情不好,鼬。”
        并不是疑问句,水门可是相当了解鼬的脾气,虽然他平时也经常是一言不发的样子,可今天沉默的气氛有点凝重。
        鼬丢了一个“与你无关”的眼神给他之后,却道,“总会有新的雨女的,这种东西没完没了,我累了。”
        “我倒觉得没见过比你更轻松的阴阳师了,据说宇智波鼬大人已经有大半个月没出现在阴阳寮了,宫里的活动也全部推掉,我还在想呢,你的病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养好啊。”
        “……”
        意料之中是换来鼬的沉默,水门也没有多在意,陪着鼬回到了房间里,外头的灯全数灭掉了,月光从门口和窗户透进来,看起来很是风雅。
        水门坐在鼬的身边,其实他倒相当清楚鼬心情不好是因为什么,人类总是执迷不悟,对于生死别离都看不开,大概是因为本身的存在就如同朝露一般短暂,所以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多愁善感。只是鼬不是这样的人,他已经看太多太多爱恨情仇,生死别离了,几乎视黑暗为怀中物,沟通着两个世界。
        鼬是个相当认命又企图改变的人,一方面他遵从着天道,另一方面他又想去反抗。
        水门看着他,大概就是因为这样自相矛盾,才会让他觉得鼬是个有意思的人。
        “鼬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呐。”
        后来,水木还是死了。
        就在海野伊鲁卡前往宇智波鼬的宅邸拜访道谢之前。
        宇智波鼬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海野伊鲁卡搔了搔头,有些尴尬,“鼬大人一早就知道了吧,水木撑不下去的事情……”
        “嗯。”这一点,宇智波鼬倒并不避讳。
        “大概这个就是水木的命运了,虽然不管怎么说,都要感谢鼬大人的出手,好歹让水木多活了几天。”说着,海野伊鲁卡深深地施礼。
        波风水门坐在旁边看着,或许就是为了这些还会心存感激的人,宇智波鼬才会继续在阴阳师这条路上面走下去,尽管从一开始,对于宇智波鼬而言,这就不是一条容易的路。
        雨女 完。
        


        7楼2010-07-30 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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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宫宴(上)
          日向宁次登门拜访宇智波鼬的时候,已经是弥生月之末了。
          刚下过雨的缘故,天才放晴,不算阳光明媚,天空像蒙了一层什么东西,还有些朦朦胧胧的。
          空气中还凝着水雾,衣服吸了这些水汽会变得不太干爽。日向宁次向来不太喜欢这样的天气。
          左大臣一家与宇智波鼬交好并不是秘密的事。
          宇智波鼬素来对宁次这位好友十分宽待。
          两个人从儿时在紫菀大人身边就有了交情,一直延续至今。
          像鼬这样讨厌被打扰的人,也会在宁次拜访的时候,专门换上衣服,盛装以迎客,足见他对这位友人的重视。
          身为左大臣的继子,宁次少年时就取得了不错的成就,得到天皇的赏识。
          现在更在治部省担任治部少辅,日后前途更不可限量。
          可宁次从来没有以此为骄傲,他在别人眼里,通常都是以沉稳冷静,做事果决的形象出现。
          对人对己都十分严厉,鼬偶尔会表现出的懒散也会被这位友人说上两句。
          当然,两个人都并未将这种话放在心上。
          鼬已经向阴阳寮告假一个月有余了。天皇对他也甚为挂念,想趁着赏花宴将鼬召到宫里头来,就托了宁次代为转达。所以宁次今天并不算是私事的拜访,就没有直接推门而入。
          他请鼬的式神小南先通报一声,以往他私底下来总是省掉。
          尽管并不是礼貌的行为,但从来严谨著称的宁次对于友人的脾性倒是很纵容。
          鼬不拘于礼数,越是熟敛就最好越不要太客气。
          会被认为是故意疏远的行为,宁次不希望在这样的小事里惹挚友的不快。
          幸而今天也没让他等太久,公事上的往来宁次会遵循礼仪,如果鼬心里不悦的话会故意让他等上一阵,不过小南很快就回来了,“主人说外面湿气重,让宁次大人进来说话。”
          “打扰了。”由小南领路,穿过熟悉的走廊,宁次就到了鼬的会客室,跪坐在铺好了榻榻米的席子上,小南已经捧来了香茶。
          鼬还没有来,想必定然是仍在换衣服。
          “这不是宁次吗?好久不见。”能在鼬的地方自出自入如同主人一般的,除了波风水门宁次也不做第二人想,只见他今天仍然是穿着白色的狩衣和直贯,带着熟悉爽朗的笑容从容地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水门大人。”宁次向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水门便嘘寒问暖了一番。
          宁次一一作答,也关心了一下鼬的身体。
          虽然觉得鼬的告假十次有九次半都是胡掐的,但作为友人宁次该担心的还是会担心。
          “鼬还是老样子,不过即使这么说,也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啊。希望过阵子到紫菀那边,能给他看看。”
          水门抬眼看了看天花板,担忧的样子不全然是装给外人看。
          “哦,他要去拜访紫菀大人吗?”
          “嗯,听说最近阴阳寮有许多事情并没有向他上报?他想去紫菀那里问问看。”
          “连紫菀大人也要帮忙照料阴阳寮了吗?”放下茶杯,宁次难得戏谑一回,“这可真的太让人操心了。”
          只是水门摇了摇头,神色认真得十分无辜,“毕竟比起紫菀,鼬观察星星和历法演算都不太在行。”
          “请不要在背后胡乱地误导他人,波风水门。”
          从门里进来的鼬脸色不善,但瞪了水门一眼却没做什么,在宁次的对面坐下了。“让你久等了。”
          “不。”宁次的目光落到跟在鼬身后的小南身上,“小南还给我弄了杯茶才走开,我猜想你要穿好衣服的时间也差不多。”
          “宁次!”
          若是旁人见了这幕肯定会相当地惊讶:这两个看起来淡漠的男子居然会有这么意思的相处!
          水门侧过头,用眼神示意让小南退下,让主人在式神面前丢脸,作为阴阳师可真是糗大了。
          虽然小南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说正事吧。”
          “陛下对你的身体很是挂怀,想让你出席下个月初宫里头举行的赏花宴。”
          “就是为了见我?”
          鼬微微皱眉,这个并不算是一个好的理由。
          他不喜欢进大内的原因其实和宁次差不多,尽管他是一个阴阳师,可对鬼怪的气息也并不是那么喜欢。最重要的还是大内才是孕育最多妖魔鬼怪的地方,去那种地方,带在手上的铜铃恐怕会响个不停,吵死了。
          


          14楼2010-08-03 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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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蛇丸侧过了身,众人才看到他身后还有一人,面容与鼬居然有七分相似。
            那是鼬的弟弟,宇智波佐助,右大臣正统的继承人,正因为如此,尽管是亲生兄弟,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寥寥可数。
            “佐助君,这位就是你的哥哥,有名的阴阳师宇智波鼬。”
            “哼。都是无聊的把戏。”和宇智波鼬不同,佐助从心里就不会相信神鬼之说,对于阴阳术也不屑一顾,大概是从小受到的教育的关系。可见右大臣是极力阻止这对兄弟之间的交集。
            “话可不能这么说,尽管有些东西肉眼无法看见,但仍然是存在。像是巫女紫菀的不老不死,利用医药的道理是无法说清楚的,佐助君。”
            “大蛇丸大人,既然无事,那我等先前往公主殿下处了。”一旁的宁次自然清楚大蛇丸不怀好意,他好像从不放弃过自己的研究,现在前太政大臣死了,新的太政大臣与他暗中有勾结,官阶不比大蛇丸的宁次不好多说什么,但仍然想摆脱他对鼬的纠缠。
            “难得两兄弟见面,宁次君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我们并不是兄弟。”鼬扫了佐助一眼,目光又落到大蛇丸身上,冰冷的目光像是在警告,“我与右大臣一家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尽管仍然在宇智波一族之内,使用‘宇智波’的姓氏,可我不过是个外人。”
            这话说完,他以“天皇御命,不得耽误”为由,不再搭理大蛇丸,径自离开了。
            留下的两人站在原地,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殿前等待着他们的是纲手公主的侍女静音。
            这个女孩是纲手公主那位薄福的恋人的侄女,后来纲手公主甚为喜欢,就一直收留她在身边。
            她相当乖巧伶俐,也聪慧,纲手公主亲自教了她不少东西,当亲人一样看待,所以即便只是侍女,静音在大内的地位不比采女正低。
            鼬等人随着她进入了纲手公主的寝宫,里头焚着香,公主殿下正躺在席上,脸上泛着不详的黑气。
            “鼬大人,公主殿下这些日子以来精神很差,常常昏睡不起,就算醒过来了,也没什么精神。宫中的药师都诊察过了,说身体没什么大碍,却说不出为何是如此景象。方才连典药寮头也来过……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端坐在纲手公主的席前,鼬将公主殿下的一只手放到左手手心里握着,铜铃并没有发出声音,水门在他身后倾前了身子,在他耳边悄悄说道,“果然不是怨灵之类的。”
            鼬放下了公主殿下的手,“放心,只是‘咒’而已,公主殿下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请您务必为纲手大人解除这个‘咒’。”
            “嗯。”
            鼬将左手的手心贴在公主殿下的额上,右掌变为剑指,在左手手背上虚空一划,口中念动咒文,黑气便浮现出来,周围的侍女都吓了一跳,纷纷躲开,只有静音虽然脸色苍白,却始终担忧注视着公主殿下。
            随即,鼬在怀里掏出一张白纸,娴熟地在上面画下了桔梗五芒印,在黑气中心晃了晃,便将散出来的黑气全数收归纸上。
            纲手公主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纲手大人,您觉得身体好点了吗?”
            “身体?”她坐了起来,看看周围的人,然后大笑起来,“我可是很健康的,静音!”
            “啊,是。”
            “什么啊,原来是鼬……自从上次之后都很少见你了,听说你时常告病,不然就是外出除妖,或者到巫女紫菀那里祈福,真的有这么忙吗,你个小子!”
            公主殿下恢复了平日的样子,就精神起来,她拍着鼬的肩膀,力道之大,让鼬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这位脾气爽直的公主殿下可是拥有一身怪力,十分惊人。
            难怪是鬼神皆避。
            “既然公主殿下无事,那我等也退下了。”
            “慢着,这个事情我想听听鼬你的意见,我可不是全无察觉,对我下咒的人,可是有心人呐。”
            除了稍微任性妄为了一点,对于大内里头的事情,这位公主殿下也十分精明,一眼就看出来问题所在。
            所以鼬并不打算隐瞒。
            他示意让公主殿下屏退左右,尽管他看起来相当孤傲,不与人来往,但对于人事情物,也有相当的了解。
            毕竟,比鬼神更可怕的,比妖怪更莫测的,便是人心了。
            如果不能了如指掌,便不算是当世屈指一数的阴阳师了。
            待续。
            


            19楼2010-08-10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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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20楼
              是吗?
              不知道是哪位故人呢-v-
              不过这个并不是我惯用的文风,是我在自己文风的基础上努力仿阴阳师的otz


              23楼2010-08-16 0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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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山茶(上)
                波风水门走过庭院的时候,室内的门是敞开着的。
                宇智波鼬坐在里头,看着院里的花草,显得心不在焉。
                注意到他肩头上站着一只羽毛乌黑却有光泽的乌鸦,水门便走了过去。
                “拜访紫菀的事情都定下了?”
                “嗯。”
                “看你的样子,似乎她又拜托了你什么事情吧。”
                对于鼬而言,巫女紫菀除了在小时候像他的姐姐一样照顾着他,并且传授他阴阳之道,实际上更像是鼬的老师,可他们并不以师徒相称。尽管如此,鼬依然是对她十分敬重。
                只是,看似端庄的巫女大人,生活中总有着各种的任性,总喜欢趁机委托一些事情让鼬去处理。
                一次两次,鼬都会出色完成,多了以后,也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并不是嫌麻烦,可巫女大人拜托的任务和平日里上来求助的人不一样,甚至说起来都是相当棘手的问题。
                而且紫菀巫女还不太喜欢说得十分明白,交代的事情大多是很含糊,女人的心思,鼬觉得自己当真是摸不透,小心地揣测着她的意思之余,还要考虑到可能会遇上的事情。
                比如这次让朱雀送来的传信只是说了田之国山上的山茶花开了,十分漂亮,希望鼬能为她带回来一朵。
                “这次是什么?我记得上次她好像跟你说她想念自己的故乡,想你去那里为她的故乡绘图,结果却遇到了魔物魍魉,几乎逼得你使用天照去解决。幸亏最后仍然是有惊无险地将魔物重新封印了。真是不能省心啊。”水门笑着摇摇头,这种看似轻描淡写的事情,到头来都相当恐怖。虽然明白紫菀并非有心要害鼬,不过有时候玩笑也未免会开得太大。
                鼬看了水门一眼,然后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榻榻米上写下了巫女大人给他的留言:伍图那儿的茶花想必已经开得十分漂亮了吧?如果鼬要来拜访的话,这次的礼物便去为我带来一朵茶花吧。真希望即使是来年,也能看到。
                “伍图?”水门像是想到了什么,便道,“那是田之国很有名的一位花匠呢,听说他住的山头有一颗并蒂的茶花,一则为白,一则为红,他终年守着花树,可是不让任何人靠近的。后来田之国的人被他这样长年累月地精神所感动,还特地向田之国的诸侯提出了请丄愿,不让外人伤害到花树一分。看来紫菀这次真是给你出了个难题呐。”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鼬闭上眼,紫菀大人分明是要他亲自前往,恐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单纯只是避开常人的耳目带回来一朵茶花的话,即使是鼬驾驭的式神,朱雀或者玄武都能轻易做到,但中间含糊不清的地方还是太多,甚至是最后一句“希望来年还能看到”也别有深意。
                “既然如此,我看你还是准备动身前往田之国吧。”
                “嗯。”
                第二天动身出门的时候,日向宁次却正好来拜访。
                “见到你出门,总是感到十分难得。”他神色严肃,说话的口吻却像开着玩笑。
                鼬没有恼怒,“见了你来,请假的事宜便不需要小南亲自跑一趟了。”
                “你要去拜访紫菀大人吗?”
                “准备礼物。”
                宁次一听,便明白过来,定是紫菀大人又给他出了什么难题,世上若仍有能给鼬添麻烦他还会甘愿去做的,大概就是这位巫女大人了。小时候就常常看见这位大人漫不经心地让鼬去做一些本不是孩子能应付过来的事情,可鼬总是是出色地完成。
                这大概也算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了。
                “那这个你只能带着路上吃了。”给鼬递上了一个精巧的食盒,宁次解释道,“雷之国的温泉团子驰名在外,想必你也会喜欢。”
                “嗯。”接过食盒,鼬点了点头,与宁次告别之后,他便和水门前往田之国了。
                田之国现在和波之国一样,是属于火之国的附属小国,早些年有过风魔一族的作乱,如今已经被平定了。
                鼬曾去过一两次,时间相隔得比较长,可感觉上变化仍然不大。
                是个闭塞又落后的小国而已。
                意外地是,田之国的气候比火之国更适宜草药的生长,风景也十分怡人。
                火之国每年都向田之国购买大量的药材,典药寮一些珍贵的药物也会在这里种植,寮头大蛇丸的得意助手药师兜便长年留在此地,对田之国的风土人情都很是熟悉。
                


                25楼2010-08-22 0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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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鼬并不想与他有什么牵连,但仍然觉得有必要前往去探听一下消息。
                  拜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但出于礼数,兜还是尽心尽力地招待了鼬和水门,也让他们有了落脚的地方。
                  他是个懂得进退的人,这点倒是让鼬很放心。
                  过多的事情他也没有问,对鼬询问的事情却会详尽解答。
                  从兜的口中得知,伍图如今已经是个垂暮的老人了。
                  语言功能已经完全退化,大抵是长年住在山上不和外人打交道的缘故,久而久之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
                  听力尽管并没有完全退化,可估计也听不清楚多少话了。
                  至今他仍坚持守着他的茶花,就是病了也不肯下山来。
                  有时候兜会受村民的托付上去看看,日子久了都不得不佩服这位老人的坚持。
                  据说在老人年青的时候,如果有人敢动他的茶花,他可是会拿着柴刀去砍人的。
                  事实上,那茶花并没有多么矜贵,田之国气候很好,花草都能长得很漂亮。
                  并蒂茶花虽然罕见,也不至于说完全没有。
                  那一树茶花的故事,却总是在田之国流传,听闻是一对相爱的男女没有办法在一起,殉情之后,人们把他们葬到了一起,此后就长出了这样的茶花。
                  最初照顾茶花的是一名叫幽鬼丸的孩子,传说便是那对男女留下的孩子。
                  后来才是伍图。
                  伍图初来田之国的时候,是因为战【和谐】争的缘故,逃离到这里,那时候已经身受重伤,他躲到了山里,被幽鬼丸所救,之后便留在了山里头养伤。伤好以后,他便不再离开,帮着幽鬼丸打理茶花。
                  可惜幽鬼丸死得早,年纪轻轻就去世了,伍图感念他的救命之恩,所以就一直守着他留下来的茶花。
                  甚至最终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山下的村民将这个故事传开了,就有许多慕名而来的人,伍图害怕那些游人采摘茶花,平日里都是将人打发出去的,久而久之,村民就向诸侯请丄愿,从此伍图住的地方也就禁了外人进去了。
                  听起来只是一个动人的故事,鼬想不到此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见对方神色严肃,若有所思,兜便问了一句,“可是有什么不对?”
                  “这里都没有发生奇怪的事吗?”
                  一旁的水门听着也觉得好奇,如果只是如此的话,那么巫女大人的委托就太容易办了。可他的直觉总觉得里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样的故事外人听来大概会感动于伍图的执着,但在他们听来就十分平淡无奇了。
                  “这么说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兜想了想,接着道,“前几年有个叫林次的法师路过此地,说山上怨气很重,要上去看看,之后就再也没有见他下来过。不知道是不是遭遇到了什么事。鼬大人,您这次是为了此事而来吗?”
                  鼬听完,没有回答兜的问题,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想去看一看那棵茶花树。”
                  “这……”看着鼬的神色,虽然十分淡漠,但有着不用质疑的肯定,兜只好说,“那我明天带您上山吧。”
                  待续。
                  


                  26楼2010-08-22 0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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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28楼
                    但这个西皮是一开始就定下了……
                    因为鼬桑是我本命,三三又是我很喜欢的人,我没有办法将他们凑一起otz
                    怕写不好就一次毁两个了,所以一直没有想过要将他们弄成西皮
                    加上我本人现在已经接近是三三中心无攻受了
                    我觉得四代会让鼬桑幸福的-v-


                    32楼2010-08-23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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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山茶(下)
                      似乎是一眼就能洞悉人心,老人一慢慢放下了手上的锄头。
                      他比划着手,急切地想表达自己,可惜鼬和水门都不清楚他究竟想说什么。
                      鼬只好又一次重复自己的话,“你想再见她一面吗?”
                      这一次,老人大抵终于都明白到,方才自己并没有听错,他不住地点头,然后指着茶花,又继续比划。
                      一声又一声意义不明的“啊”,鼬尽管并不了解个中意思,却没有任何的不耐。
                      他示意让鬼鲛退开,然后走到老人的面前,一字一字,慢慢说道,“我能让你见她,茶花是必须的。”
                      不完全是善意的欺骗,就是巧妙的言辞罢了。
                      这一刻,伍图老人终于放下所有的戒备,他向鼬点头,然后再一次比划着什么。
                      他拉着鼬的手,在上面断断续续地写着一些字。
                      老人并不是有文化学识的人,鼬只能勉强从一些简单的字眼辨识出大致的意思。
                      不外乎是感谢的言辞,更多的是,希望向他人倾吐的心声。
                      这么多年,或许只有鼬一个人察觉到了茶花背后的故事,这么多年,老人第一次还有了却心愿的希望。
                      他看起来很激动,鼬不擅长安抚人的情绪,只是没有多少表情地看着他所作的一切。
                      伍图放开鼬的手,三个人已经在院子站了好一会儿了。
                      老人顿觉有些失礼,就希望请鼬和水门进屋子里坐一坐。
                      鼬摇了摇头,谢过老人之后,注意力又放在了茶花树上。
                      他能感受到的微弱的妖气,已经是若有似无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有着过人的敏感,恐怕还不能察觉到重重怨气下的妖气。听方才那怨灵的话,该是花妖受了伤,或许和那位叫林次的法师有关。
                      除了朝廷供职的阴阳师,这个时代里还有许多法师或者高僧,他们喜欢云游各地,退治妖邪。
                      想必这位法师也是其中之一吧。
                      鼬仔细检查了花树的四周,并没有封印的痕迹,看来只是被伤到了元气。
                      完全恢复是不可能,趁着夜色的阴气引对方出来见面,倒是难不倒鼬。
                      他回过头来,许诺伍图老人晚上再来,说了好几遍,老人才肯放他们下山,并且坚持送到山路上。
                      吃过晚饭之后,兜提着灯将他们送到山口,鼬便让他回去了。
                      早上离开的时候,鼬让绝取来些槐树的叶子,等到阳极转阴之际撒在沿途路上,一直将山里的阴怨之气引到茶花附近,如今山上恐怕就不是常人能踏足的了,他让兜转告村民,最好待明天雾气散去了,才好上山。
                      兜也不再坚持,将灯笼交给水门之后,就照鼬的吩咐离开了。
                      沿途有小鬼挡道,遇到水门,都避让过去了,只是让鼬手上的铜铃一直响个不停,像招魂似的。
                      伍图老人早在屋门口等候了,他一方面是着急,然而一方面又显得不知所措。
                      鼬向他点了点头,他才欣喜地领着二人到了院子。
                      那怨灵并未现身,可靠近茶花,鼬已经感觉到了森寒之气。
                      他口中念动着咒语,唤着“红莲”二字,慢慢地绕着茶花树的架子,走了一圈又一圈。
                      老人不解其意,但不敢上前。
                      召唤一般的妖怪现身并不容易,没有契约的话,恐怕很难得到回应。
                      幸好他们已经知道了“红莲”之名,名字就是最短的咒语,伤了元气的花妖仍是会中鼬的言灵。
                      所以,等到鼬绕第三个圈的时候,花树已经出现了异样。
                      无风自动。
                      一晃一晃的树影在昏黄的烛光下开始变得妖异,如同神秘的舞蹈,当影子渐渐拉长,形成了一个人影的时候,鼬便停止了念咒语。
                      他面对着影子,写轮眼像是被什么侵染过,有了魔力一样,“出来吧,红莲。”
                      这时,黑色的影子扭曲成的人形慢慢浮现,褪去了黑色之后,一名艳丽的女子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而站在她身边,眷恋地靠着她的,正是白天所见那怨灵,幽鬼丸。
                      “啊……”见到女子的瞬间,老人几乎是不能抑止的颤抖着,仿佛不相信眼前所见是真实。
                      他不禁要伸手过去,希望能触碰到对方。
                      却被水门轻易地抓住。
                      名为“红莲”的花妖有却有着一头紫蓝色的头发,比小南的略为浅些,对于眼前的景象似乎并不惊讶,她没有惧怕身为阴阳师的鼬,而是第一时间将幽鬼丸挡在了身后。
                      


                      34楼2010-08-24 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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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会给你们这些人收服幽鬼丸的,即使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也休想!”
                        “恐怕你误会鼬的意思了,其实我们只是想知道……真实而已。”
                        水门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奇特的亲和力,不仅安抚了希望挣脱他而到红莲身边去的伍图老人,还成功地让红莲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您是……”
                        “诶,嘘。”水门摆了摆手,阻止了红莲要说下去的话。
                        “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在宇智波一族的人的身边,但吾辈相信您的决断。”
                        和坊间传闻的故事并非相去甚远,只是略微不同。
                        相爱的男女种下了茶花,却最终选择殉情的结局,并没有生下来的孩子却不曾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
                        成为了地缚灵的孩子不断成长,怨念不化,不知过了多久,就孕育出了男女精血滋养过的花妖。
                        吸取着怨气生长的花妖,和始终陪伴着花妖成长的怨灵,依存而生,由于没有名为“憎恨”的情绪,也不具有任何的“恶念”,甚至连怨气也成了养分,怨灵竟然拥有了善心。
                        忘记了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到“人类”,也不知道为何会救下频死的伍图,一人一妖一魂的奇特相处,却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个又一个年头,直到那一天,那个名为林次的法师到来。
                        和所有立志退治妖邪的法师一样,林次妄图收服花妖和怨灵,最后两败俱伤。
                        怨灵茫然之下杀害了法师。
                        不相信自己降妖之路只能走到这一步的法师并不能瞑目,化作行尸袭击了老人。
                        花妖在不顾上一次已经伤败的躯体与行尸拼命,只是为了感谢一直以来将这份属于他们三个的秘密守在心头而舍弃了语言的老人,最终,花妖陷入的沉睡,伤心的怨灵再也不愿意见到老人。
                        便是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终于遇见了他们。
                        “真是一个让人动容的故事,我稍微有点能理解紫菀的意思了。”听完红莲他们的故事,水门看向了一旁的鼬,“鼬,你打算怎么办,如果收服他们的话,恐怕来年就没有这么好看的山茶了。”
                        “……”
                        一直沉默着,却始终从淡漠的神色里头看不出任何想法的阴阳师让红莲戒备着,恐怕如果不是因为水门在场,她便会毫不犹豫先将这个威胁给除去。
                        沉默了许久,鼬反而是回过头去看一直激动却变得不敢再上前的老人,时间的痕迹在他脸上已经刻下了印记,但从这些皱纹里,还是能看出,除了欣喜,雀跃之外,伍图一直有一种敬畏与愧疚。
                        恐怕是始终觉得自己亏欠了红莲吧!
                        他并没有说话,却让出了一条道给伍图和红莲他们,退到一边。
                        只见伍图一步一步地朝着红莲走去,尽管只是很短的距离,但他每一步都显得沉重,动作也十分缓慢,最后,他蓦然向红莲重重一跪,连红莲都为之惊讶。
                        “伍图,你这是做什么!?”
                        “啊……啊……”他一边比划着手,一边要向她伏拜下去,红莲将他扶着,摇头表示不需要他这样做。
                        “a、a……o……o、oso……sore(注)……真对不起……”艰难地吐出一个个发音,最后才听得明白,那是一个罪人的身份向对方道歉,尽管这么多年不曾说过一句别的话,但想必这句话已经在心底里,甚至是生活里都演练过无数次了,今天终于能说出来。
                        “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们的。”红莲扶着他,一旁的幽鬼丸也没有再逃避,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却似乎又怕自己的怨气和阴寒伤到了老人,便缩了回去,“相反,是我们应该感谢你才是。”
                        听到这些话,老人终于如释重负般,表情也舒展开了,一边哭着,又一边笑着。
                        为了回报救命之恩,所以用了一生去保守秘密。
                        然后愧疚了这么久,就祈祷着有朝一日能向对方说一句“对不起”。
                        尽管人类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奢求,但也会有如此纯粹的愿望。
                        和人类一样,即使是怨灵,是妖怪,却也有善良的心,懂得珍惜,懂得感谢。
                        因为坚守了一生的秘密,所以就算用性命去交换,亦在所不惜。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也不能相信吧!
                        “我会为你们设下结界,一般的法师或者阴阳师无法察觉你们的存在,但你们也不能再伤害任何人。”
                        等到他们三人的情绪都平复下来了,鼬才开口。
                        红莲再一次惊讶于对方的决定,却看到一旁的水门那副一早清楚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
                        她趁着鼬驱使式神玄武的时候,走到水门的身边,“我开始有点明白,大人您为什么会留在他的身边了。”
                        水门只是笑,看着不远处专注结印的鼬,却不置可否。
                        大概也只有鼬才能这么坦然地接受这些事情,这个应该便是紫菀始终坚信的事情。
                        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都应该是平等的。
                        作为沟通两个世界的人,鼬一直都比谁都清楚,所以他才能每次都能作出正确的判断。
                        并没有什么会比任何别的存在更为高贵,只有保持着这份心情,才能拥有了这双眼睛,都可以走下去吧。
                        最后,这双眼睛能看到多远呢,而鼬,又可以在这条路上行走多远呢。
                        水门都期待着。
                        真希望能一直注视着他,直到对方死去。
                        恐怕从一开始待在鼬的身边,他就是这么想的。
                        山茶 完。
                        注:恐れ入る(osoreiru),刚开始试着发音的读法,选择这个词是因为也有“认罪”的那种意思的道歉,呃……不对请指正otz


                        35楼2010-08-24 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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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路吧。”
                          走过回廊的时候,鼬不经意地扫过了卷起的竹帘,偏殿里头已经坐着两个人了。
                          一个是他所熟悉的,风之国的公主手鞠,另一个则是看起来比他稍微小一点的男子,他坐在那里的时候甚至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但鼬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他身上被很重的怨气所侵蚀着。
                          足穗带他进入偏殿,手鞠一下子就认出鼬来。
                          早些年他还在这里接受紫菀大人的照顾的时候,手鞠的弟弟勘九郎因为傀儡事件而得益他的帮助,因此才会相熟起来,但当时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再见上面的机会。
                          手鞠开心向他介绍另一个弟弟,我爱罗,也就是一直坐在那里,有着醒目的红发却始终很安静的孩子。
                          风之国前些年是由女帝所统治,也就是手鞠的母亲加琉罗,后来她难产死去之后,由她的弟弟夜叉丸掌握了政权,这些鼬都略有耳闻。
                          手鞠又跟他讲了一些风之国目前的局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接下来会继承风之国的恐怕将会是她或者勘九郎。但在此之间,夜叉丸坚决要将我爱罗送到这里来。
                          因为我爱罗被守鹤附身的缘故,一旦失控了恐怕就难以收拾。
                          尽管她与勘九郎诸多不满,却也没有办法违背舅舅的意思,只好暂时拜托巫女紫菀一段时间,等到日后她或者勘九郎当上了掌权者再将弟弟接回来。
                          鼬一边听着,一边留意到坐在不远处的我爱罗,他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但让人很在意的是,从他进来开始,空气中就蔓延着一种杀气,像是冲着他,或者他身上的某些东西来的。
                          “可以让我为你弟弟看看吗?”
                          “当然。”手鞠有点喜出望外,因为当初的事情她可是相当清楚鼬是个生性冷淡的人,如今却主动提出为我爱罗看看,多少会觉得不可思议。“我爱罗,这位是非常有名的阴阳师,或者他可以为你想办法。”
                          我爱罗向她点了点头,神色乖巧得很。
                          鼬走到我爱罗的面前,他轻轻地挑起了对方的下颔,这个动作相当大胆轻佻,但不知道为什么由鼬做出来却没有给人感到十分厌恶。
                          我爱罗也没有反抗,他只是看着鼬,没有任何的感□□彩在里面。
                          留意到额头上那个鲜红的“爱”字,以及相当显眼的黑眼圈,鼬意识到他的精神并不稳定,甚至是长时间失眠,他听过关于守鹤的传闻,那是一位道行高深的僧人在远行的时候遭遇了沙漠的风沙,最终困死在了沙漠,成为了怨灵,附身在狸猫的身上,是一种相当具有魔性的妖物,而且因为怨念的强大没有办法消灭,只能封印起来。却没有想到风之国的人居然会将人作为守鹤的容器。
                          封印守鹤的容器必须是最纯净的东西,我爱罗恐怕是诞生之前已经成为了容器,难怪他的母亲会死去,正常人是无法抵挡这种怨气的,我爱罗能承受着侵蚀长大成人已经是十分了不起了,但相对而言,恐怕守鹤对他造成的伤害已经是致命的了,如果再这么下去,无非就是被守鹤同化或者死亡。
                          “风之国没有拔除守鹤的方法吗?”
                          “舅舅说,一旦拔除了守鹤,恐怕连我爱罗的性命也要搭进去,当年母亲就是为了国家才会选择封印,所以就算不伤害我爱罗的性命,我们也不能贸然去解开封印。”
                          “即使是紫菀大人,也未必有消灭守鹤的能力。”敏锐地察觉到我爱罗的精神一下子有了波动,这种噬骨的怨气冲着他而来,不及多想,他已经开启了写轮眼,对上我爱罗那双祖母绿的眼睛,一下子就让对方稳定了下来。“刚才的杀意,并不完全是因为我这句话,对吗?”
                          鼬放开他之后,我爱罗也冷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身上有那家伙……相当讨厌的气息。”
                          『这个是我唯一想到能救你的方法。』
                          『跟我订立契约,你的灵魂将被我所束缚,即使是死后也不能入轮回,为什么,我们并不熟悉,不是么?』
                          『只是要救你而已。』
                          『紫菀那家伙,真是教出来一个奇葩。』
                          『……』
                          『好吧,订下契约,你将你的心血给我,我将我的元珠给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契约者,直到死我会跟着你。』
                          『嗯。』
                          回过神来的时候,鼬才发现自己又回忆了当初与水门相遇的那段日子。
                          守鹤所厌恶的气息,大概指的就是水门放在他体内的那颗元珠了吧。
                          “鼬大人,紫菀大人请您过去了。”
                          “嗯。”
                          看了我爱罗一眼,鼬自问自己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可如果眼睁睁看他被怨气吞噬又不是他的作风,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希望在自己面前有任何人会失去性命。
                          即使明知道命运这种东西并不是人类轻易能够扭转的。
                          向他们道别之后,鼬便跟着足穗向正殿走去。
                          进入正殿,便看见巫女紫菀穿着庄严的服饰端坐在中央,双手握着金银扇挡住了她大半张脸。
                          一旁正襟危坐的还有许久不见的勘九郎,鼬向他点了点头,就算是打了个招呼了。
                          “紫菀大人,很久不见。”
                          “前些日子送来的山茶我很喜欢,我听说你也得到了幽鬼丸和红莲送你的礼物,等下可以拿给我看看吗?”
                          “当然。”
                          “这位是勘九郎,想必你们已经熟悉了,我们刚才正在讨论他的弟弟我爱罗的事情,那个在偏殿的少年,你也应该见过了,我希望能听听你的意见,关于沙之守鹤。”
                          待续。 


                          38楼2010-09-01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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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勘九郎和手鞠并不会因为他是妖怪,就不要我爱罗这个弟弟。”
                            “可是鼬啊,你想过吗,尾兽是永恒不灭的,等于拥有无限的时间,有朝一日手鞠和勘九郎都死了,我爱罗也会被留下来,除非是他的死亡,然而他死了,守鹤也会活下来,然后再一次重生,这样的话,会是他们想要的吗?”
                            “……”
                            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水门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鼬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
                            这世上最严重的惩罚,就是永生。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因为他的师父,巫女紫菀所承受的,从来不是神的祝福,而是诅咒,永生永世都不会老去的容颜,即使死亡也不能夺走她的性命,最终只有她孤独的一个人被留下来,然后看着身边的人离去。
                            这个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把“生命”看得太简单,有时候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永生也并不意味着就是祝福。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时候恐怕语气太重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对鼬说过话。
                            于是,水门靠近了他,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如果你真的希望这样做,我可以告诉你四象封印式的术式,并且协助你完成封印,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可以想清楚,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鼬,有时候你总是太过悲悯,但悲悯不一定就是好事。”
                            回握了水门的手,鼬沉默了一阵,才说,“我会亲自跟他们说这件事情。”
                            第二天鼬将这个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紫菀,又让足穗将手鞠,勘九郎和我爱罗请到正殿来。
                            五个人商量的许久之后,最终还是在我爱罗的坚持下,答应了封印的事宜。
                            紫菀立刻占算了下日子,就选在了三日之后,正好是盈月,满月的时刻守鹤的躁动会容易无法控制,选择在渐盈凸月的时分,引出守鹤的力量再进行封印,那是最好不过了。
                            错过这个封印的时刻,恐怕还要多等上些日子,但手鞠和勘九郎都没有办法在出云逗留太长的时间。
                            尽管三日之内,鼬必须掌握四象封印的术式,还是相当仓促,不过鼬也没有提出异议,最后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回房的路上,见足穗与水门就站在廊上不知道说些什么,鼬走过去的时候,似乎已经谈完了。
                            足穗欠身退下,水门和平日一样,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我爱罗已经答应了。”
                            “嗯,我知道。”
                            “人类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鼬直视水门的眼睛,尽管神色淡漠,但水门还是看出了对方的认真。
                            方才他们讨论了良久,只有我爱罗一言不发,鼬时不时会看向他,然而对方的表情并没有十分动容。
                            直到手鞠问他,即使这样,还是按照原来的约定吗?
                            我爱罗才说,至少,他能陪伴到他们死去,已经足够了。
                            看着一向坚强的手鞠在得到回答之后也不禁当着众人的面将我爱罗搂到了怀里。
                            鼬想,生命没有他们想象的简单,但人类也没有他们想象中脆弱。
                            因为,一旁的紫菀一直都是笑着注视他们,从认识她到现在,这个巫女大人其实活得比谁都快乐。
                            即使被诅咒了,也不曾放弃过幸福的可能性。
                            “这种事情我一早已经清楚了,人类的坚韧,远远超出我们所能想象到的地步。”水门笑了笑,“别人怎么想,我并不会在意,可是你不一样,鼬,我只是不希望将来有朝一日,你会后悔你今天的选择。”
                            “后悔不后悔这种问题,恐怕是要耗尽一辈子才能获得答案。”鼬的目光移向院子,时光的流逝在这里仿佛是静止的,庭院里的花草都生长得十分茂盛,“不到最后一刻,谁会知道自己是否后悔生前所做的一切呢?”
                            “说的也是。”
                            待续。
                            


                            40楼2010-09-06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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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其中一条含糊不清的信息增加了鼬的信心,那就是曾经在很久以前,有同样一位阴阳师成功地封印了尾兽在人类的体内,并且与尾兽同化了。
                              便证明他的想法并不是天真的妄想。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你只要记着,无论什么情况都要考虑优先施行封印,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鼬看了他一眼之后,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封印仪式进行的那个晚上,如同紫菀占算的一样,是个晴朗的晚上。
                              逐渐盈满的月亮在天空中散发着清冷的光华,照在地面上显得很是亮堂。
                              桔梗五芒印的五个角也分别燃上了蜡烛,黑暗并不能阻碍着视线,即使站在大殿门前的回廊上,也能将鸟居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鼬一个人站在注连绳外,而我爱罗则坐在里面的神坛上。
                              水门就在鼬的身后,大概一个手臂的距离。
                              为了引出守鹤的力量,鼬开启了写轮眼,控制了我爱罗的精神,让他陷入了沉睡。
                              这是类似一种催眠的瞳术,只是写轮眼力量的一部分。
                              比起“天照”“月读”,这种程度的力量不过是小意思。
                              尽管如此,水门并不希望鼬过多地去依赖写轮眼的力量,任何的咒术本身都是需要支付代价的,没有代价就获取的力量,对于人类本身而言是不存在的。写轮眼看似本身拥有强大的力量,实际上却蚕食着他的生命,这些年他确实是看着鼬的身体不断衰弱下去。
                              用那些“身体抱恙”之类的话回绝他人,也不尽是借口那么简单。
                              不过,在这种时候,倒是没有任何的咒术能与尾兽这样的存在抗衡了。
                              所以才会说,写轮眼是一双沟通着两界的眼睛。
                              鼬念动咒术的时候,我爱罗右手边写着四象封印的术式便开始启动。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一边使用四象封印的同时,还要解除我爱罗的母亲加琉罗对守鹤施加的封印,否则无法引出守鹤的力量。
                              因为月光的关系,我爱罗体内的守鹤也因为他的沉睡以及封印慢慢解除而躁动。
                              鼬仅仅是试探性地将一部分的术式转移到我爱罗的身上,守鹤就已经被触怒了,它自然是希望在术式相当不稳定的时候脱离出禁锢,这样它就能完完全全地摆脱原来我爱罗身上的封印出来。
                              守鹤一直以怨念侵蚀我爱罗的身体与精神,无非就是期望这个人被自己吞噬或者自行死去。
                              无论哪一种,它都将不再被加琉罗的封印所束缚。
                              可现在鼬使用的方法,却是另一种意义上将它禁锢,并且这是永久性的。
                              至少如果我爱罗不死的话,它就注定了与这个人类同在,而它又不能随便让这个人类死去,或者就等于消灭了它的肉身,尽管尾兽不能被消灭,可漫长地在黑暗中等待的日子,也会让它们觉得厌恶。
                              唯一的方法只能趁着封印松动的时候,逃出来。
                              不过它很快就注意到了,现场除了那个该死的阴阳师之外,还有另一股强烈的气息,几乎可以说是他最为厌恶的同类的气息。
                              蓦然,我爱罗睁开了双眼,然而那绝对不是人类的眼睛。
                              更像是狸猫的眼睛。
                              “他”狠狠地瞪着鼬,鼬虽然专注于四象封印的术式的完成,但他也丝毫没有回避对方的目光。
                              写轮眼与那双眼睛对峙之际,鼬感觉到另一种奇异的感觉。
                              像是被什么笼罩了一样,左手上的铜铃不断作响,让他有些分神。
                              是怨气。
                              一种凝聚了天地之间最为可怕的怨念的气息,将他死死地定在了那里。
                              鼬微微皱眉,这个时候已经不可能分神去唤出式神了,但他很清楚,僵持下去,只要自己稍微松懈了,就会被守鹤反噬,连灵魂也会被拖进这股可怕的怨念当中。
                              他现在就像面对着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然而,周围的人都只是看到鼬施术的速度似乎放慢了一点,却没有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
                              了解这个情况的,只有水门而已。
                              但水门还不能出手。
                              守鹤的力量并没有完全被引出来,如果他此时动手了,恐怕让狡猾的守鹤有了理由重新躲回到我爱罗体内的封印,再伺机逃出来。
                              即使他已经注意到了鼬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可他还是在等着。
                              


                              45楼2010-09-20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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