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渊再次出现在徽州城的那天。 身披银甲,在烈阳的照映下散射出光晕,他高坐于战马之上。 少年时就倾慕的儿郎,如今再看仍似骄阳烈火般夺目。 他外出征战五年,如今凯旋而归。 全城百姓俯首相迎。 欢呼声响彻天地。 少年将军肆意纵马京城,一时风光无二。 四目相对间,溟渊勒马停在我面前。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心跳如战鼓大作。 一双饱含期待的眼睛隐忍地望向他。 如今的我无法公然上前相认。 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雄俊的高头战马上,年轻的将军昂然端坐着。 战袍肃穆,玄甲明光。 周身犹被金光萦绕。 衬得本就俊朗的面容分外高贵。 清冷的目光只在我身上停留片刻。 随后就驾着骏马,姿态潇洒地扬长而去。 只留下原本满怀期待的可笑的我。 我平静地转身,目光追随他的身影而去。 心像被抽空了一样。 一阵一阵地刺痛。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微微仰起头,闭上眼平复心中的苦楚与悲伤。 再睁眼时,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与克制,淡然转身。 一步步向揽月楼走去…… 溟渊刚到徽州城的第二天。 范修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了我。 兵部尚书之子来势汹汹。 带人将揽月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鸨母赔笑着推我向前。 “范公子,这就是我们这的头牌男倌行陌公子,曾靠一曲绿腰舞名誉徽州城。” 范修头也不抬,只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