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吧。」
由那天开始，她的这句话一直缠绕著我。
「这家伙最近怪怪的说…」
「别理她啦、小心惹祸上身！」
「委员长也没在…难道失恋吗？」
「开玩笑有个限度吧，委员长怎会喜欢这种爱闹事的不良学生！」
「还是不要再说、她正向这边看～！」
无聊的家伙，说得这麼大声想全世界都听到吧？
……
思绪自主飘远——
「慧音」
「什麼事…？」
从身后抱著她，一手搂著腰，另一手环绕在她的衣襟前。
「没什麼」
每次每次，抱著的一刹那，感觉到她身体的微抖，脸颊立即发烫，身体变得僵直。
「真是的…」
然后，放松下来，苦笑说著没我办法的说话，甜意洋溢心头——
我刻意松开手，她的表情带著一点不满。
以其他的话题，东拉西扯的责备著我，掩饰自己的渴求。
一些琐碎的话题，一些除了我以外与其他人没任何关系的话题…
责备的字里行间，流露著一丝丝担心与关心。
只要是与我有关的，微小至极的话题亦会被讨论得越来越夸张。
她正在著紧我，那个对任何事都表现得毫不在乎的我。
那表情彷佛向自己倾诉——知道吗？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她对此感到不解。
我伸手抚摸她的头，对她说，我都知道了。
她的脸再次变得红润，几乎用旁人亦听不到的声线，唤著我的名字。
那是，我喜欢的表情之一。
她的笑容、她的认真、她的叮咛、她的担心、她的羞涩，一切都是我宝贵的东西。
然而，我没把一丁点的这些事告诉，只是埋藏在心中的某个角落。
以冷淡回应她的好意，对她的关心表现得不在乎，日复一日——
直到她离开的时候，我亦没说过一句挽留的说话。
或许这是对於处理这段不公平的感情最好的决定，结束我跟她由认识起维持了两年多的关系。
然后，我再一次回到那种怎样都没所谓的生活，最符合我人格的生活。
每天都告诉自己，绝对没后悔这抉择，已经没有比这个对双方更好的决定。
就这样，过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
那坚持变质了——


part 1
呐，你知道吗？
最近偶然逛到通往学校横巷那所咖啡厅，开始想起你的事——
那是期末考的前一星期，放学后你急忙把我拉到这所咖啡厅。
你告诉我，这所店是自己最近发现的，里头的咖啡非常上乘。
然而我却从不知道你有喜欢喝咖啡的习惯。
狼狈的走到店的里头，找了近窗的位置安顿下来。
用力盯著餐单每一个字的你让我知道第一次到这所咖啡厅的不止我一人——
最后你给自己点了一杯黑咖啡，我则点了一杯奶昔。
饮品送上来，带点紧张的你盯著那杯黑咖啡，我装作看不见的开始品尝自己点的饮品。
终於你举起杯，一口气喝下一半后脸色立即变难看了。
看著那有趣的表情便忍不住笑起来，那个把我带到陌生的咖啡厅，点了自己根本不喜欢的饮品的傻瓜。
——习惯喝咖啡会比较好一些吧？
看著我的反应，你半尴尬半生气的吐出一句闷话。
谁叫你选错人跟自己一起到咖啡厅？我可不会陪你一起喝黑咖啡啊。
幸灾乐祸的举起剩下一半杯的奶昔。
你像是想到什麼，忽然又流露那半苦半傻的笑容。
——大概因为我觉得跟妹红一起的话，咖啡会变得不这麼苦吧…
没任何的回应，手仅是把半杯奶昔放到你的那黑咖啡旁边——
咖啡是不会因多了一个人在旁边就变甜吧。
说著我便举起旁边的剩下半杯的黑咖啡喝下去…
看著自己的黑咖啡整个完掉的你疑问这莫名奇妙的举动——
然而我仅是享受的看著不知所措的你。
良久你似乎记起了，事实上我并不太喜欢甜饮这类的事。
你低著头别过我的视线，缓缓举起旁边那杯奶昔细尝。
——很甜呢，妹红的奶昔…
的确，能够让刚才错愕的你露出这样的笑容。
那奶昔想必是比我刚才喝的时候更甜吧…？
——妹红把奶昔给了我，那个…黑咖啡很苦吧？
不会啊，因为跟慧音一起时，黑咖啡忽然变得不这麼苦了。
然后是那个我所喜欢的笑容——
但是结果甜的也只是奶昔而已，我始终无法为你改变黑咖啡是苦的事实。
却亦只有你一人，会对这样无理的我抱有期待吧。
我能说，这等同自己在你的心中是特别吗？
就这样，心底里如此暗自得意著。
part 2
我与你的关系，算是恋人吗…？
『慧音…』
张开眼帘，你一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紧扣的十指所传来安心的感觉。
躺在幽静的草坪，嫩草的香气扑脸——
这让我想起从前，每每聊天时亦只有我一人在谈话，总担心著会为你带来困扰。
如今，看见你高兴回应我的话题时，却有种说不出来幸福。
近在咫尺的笑容，心的鼓动变得不平常了。
朋友都说，我是个容易满足的人。
然而这时我却发现自己一直抑制的感情，想要在你身上得到更多更多…
然后，呼吸渐渐靠近…
你的指尖所触碰过的地方，没有一处不炽热起来——
承受你的重量，使之被压得更贴近地面…
可以告诉我，这时你正在想什麼吗…？
过烫的唇在你的耳边发出吐息——
接著再牢一些，再深一些…
啊啊…我应该要怎样报答深爱著我的你呢……
脑海只载满你的事，现实的琐事全都抛诸脑后——
孤儿们的事、学生的身份、没结果的恋情、还有你不时的冷淡…
最后接受你接下来所给我的一切…
可以告诉我吗？一点点就好了，你的真正愿望…

於是有了那天的对话——
我说，任何人都是自私的，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自己。
即使我对慧音好也是仅为了自己，因为假如不这样做的话，慧音伤心看在眼里的我心里一样不好过。
所以你也是一样吧，看顾孤儿院的孩子是为了使良心好过或出於优越感——
同样道理，慧音对我好只是为了怜悯我，心里会比较好过这样，对吧？
你笑了笑，那表情再无法在脑壁上抹去——
你说，对啊，我是很自私。
人就是自私的，但我无法因为承认这点就离开这些孩子，还有你喔…
从那时开始就一直是这样子，我跟你搭档轮流值班。
放学后，没约会的周末……
每两三个月只有这样的一个星期，我能够从早到晚在你的旁边看著你的一切——
即使从来没有把这期待说出来，更不想让你知道自己内心深处那欲望…
因此在这短短的七天持续著，每天每天直到一天的监护工作完成的晚上…
轻步踏进宿舍中最熟悉不过的房间，走到不起眼的角落安坐在同一张旋转椅子上。
借著把子单手托起脸颊，静静注视著认真工作、照顾著那些孩子的你…
时间彷佛停止了——
接著，脑内挤满著同一个妄想…
假如我与你之间有了孩子，会变成怎样…？
你会像现在一样，哄著催促这些孩子睡觉，然后当最后一个孩子也进入梦乡时
你便会轻声步到书桌前注视你的我，温柔的对我说『晚安了，妹红』…这样？
啊，对了。
罗嗦的你一定忘不了叮咛我别要太晚睡，通宵对身体不好诸如此类。
接著第二早给来自窗外的晨光刺醒时，早起的你会像当天那样轻步到我的床侧——
笑著对我说『早上好，妹红』，还有『若然还赖床的话，早饭那份我叫孩子替你吃光喔』…这样吧？
「要是用该要睡觉的时间看漫画，明天又没精神上课喔。」
像是回应那飘远的思绪，身后响起那轻声的叮咛——
『嗯，你也是吧，总是过来这边看我。快去睡了。』
若然半夜看漫画到趴在书桌上死睡，今夜你也会像平日地走到这边为我盖上红毯子吗？
「那麼…晚安了，妹红」
『晚安了，慧音…』
转头过去——
那是半开敞的房门，以及放在柜子上孩子送你的那布偶…
我俩，其实只是一直希望在对方身上找到小小的幸福…对不对？
不止我们，这世界上所有人也一样。
遍体鳞伤的自己，希望在满目疮痍的对方身上分得那一点安慰跟幸福。
身子转回来，把头藏在双臂…
慧音，我好想你啊————
渴望你听见，像这样天真的呐喊……
【里】
你知道吧。
只有你，了解我的一切。
由不知什麼时候开始，我对所有人都说谎，包括你。
你知道的，你知道我在说谎却从来没有问我真相以及原因。
我也什麼都没有告诉你。
我直觉，你是知道的——
你知道我欺骗所有人背后的最终原因，那个现在还未能让任何人知道的原因。
面对甘愿给我欺骗的你，就像是爱说谎的小孩遇上精明得动一下尾巴就晓得对方有所隐瞒的老师。
但是我也不是只会对你说谎，只有对著你我会偶尔说说真心话。
例如在床上、在孤儿院聊天的时候……
这种别人说最多人会选择说谎的地方，相反我便会说真心话。
当你听到时就笑起来，跟平日听到愉快的谎言时稍微有点不一样。
那笑容似乎在赞许难得说出真心话的自己——
你是知道吧？
只有你才知道，我什麼时候在说谎、什麼时候在说真心话…
你真是人类吗？
太过善解人意了，我所认知的人类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全世界都不信任我也没关系，只要你信我就足够了——
因为我最想要欺骗的就只有你一人。


对我莫名的举动屡见不鲜，她只能展露与平日无异，包容的苦笑。
『慧音』
「嗯？」
『我想要你——』
吻落。
柔情的，深入的、湿润的炽热的——
仰压，等待然后放纵，从认识你那一刻开始我就在仰压，然后等待容许放纵的时刻来临。
很辛苦——知道我每天对著你有多少瞬间被迫反覆穿插、挣扎於这轮回深处啊…？
在床上，总是把不著性子玩弄对方的自己对你亦没办法。
你不容许我只因一些暧昧的理由乱碰你，却也为我俩暧昧的关系感到失落。
床晃摇的声音很吵耳，巴不得要转移场地一把你拉推往地上。
只因不希望有任何声音妨碍我享受你的喘息、聆听你的呻吟。
拥有如此完美体态的你，本就是尚未经过琢磨的蓝宝石。
你反覆喊著我的名字。
多少次做梦也想要像现在——亲手在那纯白裙裸之上，沾上暗喻你的所有将属於我一人的鲜红。
随著那节奏我清楚得很。
非征服感、亦非优越感，反倒多了一些自卑。
毫无经验的你没有辉夜的高投巧，随便几个动作便能让双方高丄潮跌起。
胆怯谨慎的你又不如学妹的主动，爱摸索新玩意让人兴奋得透不过气。
但是你呢，啊啊————
『嗄…嗄……』
每当脑袋空白一片的从顶点溃疡而下的刹那。
随之袭来那股微小的空虚感不断复数扩大，彷佛要把意识吞噬於恒暗…
虚弱的你缓缓伸出手，轻抚我的脸颊。
「呐…妹红？……」
但是只有你啊…
在高丄潮过后的无尽空虚，愿意握著我的手、费解地给我这种救赎的笑容。
然后让我像孩子般埋首在你的怀里，身体与心灵随著呼吸慢慢松弛下来一切恢复平静。
『…就这样，让我睡一下就好了……』
模糊中望见她微笑著的唇合动著，却也永远无法得知那将要告诉自己的话语。
意识由於安心而远去，混乱的思绪一去不返——
……
『唔…』
又来了，有些什麼反覆撞击脑细胞——
左手，啊啊……被注射的左手要溃烂，然后细胞强行重生。
脑袋的氧气寄生在脑内的什麼不停抽减，左手再次被突然冒出的火焰烧溃、接著细胞又强行重生…
痛死人了————
慧音…在哪里……
「妹红…？」
睁开眼，似曾相识的——
「又做恶梦吗？」
痛楚忽然失去踪影，躺在床上的我侧视自己完好无缺的左手，彷佛刚才深刻的痛楚根本是伪造的一样。
…这到底是药力副作用发作还是啥啊？
「没事就好了。」
这时才注意到安坐在床缘正俯视著自己的她，一贯成熟大方的微笑著。
轻握著她刚才不自觉梳拨垂於我耳侧发丝的纤手，然后移视往下移才察觉到她的衣著。
『啊啊…你穿成这样子该不会告诉我你现在就要回学校吧？』
「没办法吧…我只请了上午的假而已。再说班上可是有一堆事等著我处理啊…」
受不住，你还是别住啥鬼孤儿院宿舍，乾脆搬去学校住好了。
「早餐已经做好放了在厨房的饭桌上了。午餐则在雪柜，别要像上次忘了用微波炉加热就吃…那不是冷盘啦。」
『喔……』
「吃完要把碗碟洗好啊。出宿舍时记得关好门窗，还有药要定时……」
『行了行了，这些我都知道了。』
她的缺点不多，但最烦人的一点就是这麼年轻就罗唆到像个老妈那样。
「那麼，今晚想吃些什麼？要我买菜回来做饭，还是出外吃？」
『…我说你就一定要去学校吗？』
「那决定了，今天出外吃！」


『喂！听我说话啊啊——』
啧。
根本全心岔开话题。
「那好了，我出门了……」
在她想要站起身离开的刹那，收紧一直抓著她的右手从背把拉扯回自己怀里。
起初些微挣扎，后来知道敌不过便自量的停下来。
「……请放开我。」
『你啊，在逃避什麼啦。是刚才，仰或是昨晚的事？』
「……」
『你不说我不放手。』
「……」
固执起来怎样也不让步。
虽然可爱，但有时颇让人懊恼。
叹了口气，埋首於她耳侧嗅著发香，似乎不久前才重新沐浴。
柠檬味的洗发精夹带原本的发香更添一层次。
足以让刚从被团起来的我找回一个寄托，如此温暖却又销魂——
『怕了你…向学校多请半天假当多陪我一下可以吧？』
「……你是我的谁啦，为什麼要为了你去请假？」
『我是谁？我不就是你的……呃……』
——怎麼…？说不出口？
并非因为害羞什麼，而是……
「…明白了吗？」
少有的，把失落丝毫不掩饰写在脸上，还是再也无法冷静掩饰…？
「昨晚的告白又好，今早的事又好……尽管我没办法当什麼都没发生，不过我不会迫你的…」
『什麼啦…？』
「无论一方抱有怎样强烈的感情也好，一天没有正式告白就不算是恋人对吧。」
所以说，一直保持回原来的关系较好吗？
你现在，不就是在迫我吗…？
慧音紧握著我环抱著她自身的手，低著头拒绝我的视线。
那声线仍旧温和——
「…但是我会等的，等到你亲口告白为止。因为我呢…可是从很久以前开始，一直喜欢著妹红的喔。」
『……』
「同样很久以后，大概也只喜欢妹红一人…所以吧……」
勉强挤出笑容，轻力挣开我环抱著她的手，从我的怀中离开。
…啊，那糟到极点的感觉又来了。
我眼睁睁望著她在自己面前晃荡的身影，什麼都没做，亦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做些什麼。
然而当听到床缘旁的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下一秒却清醒过来。
无预警的不安感袭来，忽然觉得我由得她从这里踏出房间外，我会后悔。
比昨晚暧昧的告白更后悔——
「呃…你总是这麼野蛮，却又在逃避…！」
她生气了，除了因为我再次自把自为把将她按在房门前。
我仅是苦笑，却没有放松力度的打算。
『你不是正喜欢我这点吗？还是说你一直只在怜悯我？想要践踏我的自尊到怎样的地部？…』
任性吻著眼前的人儿。
直到某些湿润的液质沾到唇上，才察觉到原来她从刚才某个时候开始在哭。
离开那小唇，稍微移往上方舔拭她的眼侧微拥的水分。
苦涩的，甜甜的…为我而流的泪水。
「…放开我、你这滥交的坏蛋！」
『因为慧音喜欢坏蛋嘛。你不喜欢的我可以再也不碰那两个女的，答应慧音啊。』
就说你就不懂吧…我可是就只想要你一人啊。
稍微放轻力度按下她的双肩让她跪坐地上，原本整直的校裙亦变得皱摺。
自己则单跪曲膝，微笑观察著如今矮下一截的委员长。
贴上她的额头，拉近两人脸颊之间的距离。
或许，我又忍不住想向对自己没办法的她撒娇了。
「你这是什麼意思啦…」
『说过了，向学校多请半天假当多陪我一下。』
「……」
『不然我可能还是会把午餐当冷盘吃，忘了吃药或是洗碗碟不加洗洁精之类吧…』
语气带了点委屈。
「…就是你害我老是要重洗碗碟吗？还让我怪错那些孩子啦。」
『再说现在回去下午的课都赶不及了。』
再靠近一些，快又碰上那甜美的樱唇…
「不许死缠烂打喔。连一个比较像话的理由都没有的说……」
可惜给她别过脸，只是漫涎到耳垂的靥红在苍银的发间更为明显。
『但是，我现在就有个你必须请假陪我的理由。』
这次，我把从地上她拉起来，让她坐在床缘休息。
「什麼都好啦…我真的要回学校了。」
仍单跪在地上的我仰目於上方的少女，心中仍然盘算诡计。
牵著她的手自然的放到唇前作掩饰，却使她显得更为娇羞。
『我病了，头很痛，左手也痛得要命，需要人照顾。』
「说假的，刚才把我拉起来……」
『难道之前说那些还不够吗？怎样也好总之你最好留在这里，不然出门后会被杀，斯卡雷特家的大小姐昨天这样跟我说的。』
「昨天你可是全日翘课啊…哪可能遇到蕾米妮亚？」
很好的，理由越无脑越好。
『好吧不再多说，明天再回学校补假好了。』
「为什麼我得一定要陪你啦！我又不是你的谁…」
『因为我们是恋人，这理由足够吗？』
「…咦？你——」
错愕瞬时，一天内第三次把她推倒在床上。
第三次埋首於她的怀里，第三次把她……
沉醉之间察觉她轻缓的回拥自己，於耳边胆怯悄语『是真的吗』…
我没回应，仅在把她拉进尚存余温的被窝内，拥得更深。
虽然最后你仍没有发现那是谎言。
但是，真的，我舍不得欺骗你。
——对不起。
多少次视线笔直的触碰交流，就多少次坠落深渊。
可以吗？
据为己有，把你囚禁在自己封闭的世界内。
彷如吸血鬼，日夜吸取你的温柔、触抚，你的所有——这样可以吗？
最后，你也定会给我送上那救赎的笑容吧？
啊啊，那些事还是抛到一边去吧。
说著，你又笑了。
我叹了一声，抚著你的脸，吻下去。
此刻我只想与你缠绵——
- 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