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随着每踏出一步，头顶鹅卵石大小的灯具便亮如白昼，待走出三长有余，灯光在身后一颗一颗相继熄灭！
宽阔的通道没有任何障碍物，脚步声在通道中沉闷地回响，光是想象，便足己叫人胆颤心惊外加恐慌不己了！
通道的尽头是一堵雪白的墙壁，安凯臣停下脚步，单手有如在演奏钢琴曲般在墙面上飞快跳动。直到传来“咔嚓！”一声闷响，原本光滑雪白的墙壁自正中间分裂开一道弧形拱门，宽度仅容一人通过。没有丝毫犹疑，安凯臣提着古箱闪身走了进去，拱门在身后不着痕迹地徐徐合上。
然后是一阶一阶的楼梯，仿佛没有尽头般盘旋而下，单调而又漫长！越往下走脚步越慢，空气中传来的沉闷感也就越来越强。安凯臣微微皱眉：这么多年来，还是没有习惯这样的深度啊！
忍住胸口的气闷，他停在一扇古色生香的木门前，隐约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门才被推开，一道劲风扑面而至，身子在一股大力地拉扯下被甩进屋内，随际一双冰冷的双手掐住他柔软温热的脖子，力道之大让他不得不被迫仰起头来。
触眼一片黑暗，紧密地空间里只听得到自己略显急促地喘息声。
“你弄痛我了！”他说，却并不挣扎！
黑暗中回答他的，只是更深地沉默。掐住他脖子的力道，稍微松懈！
“好端端地，为什么发脾气？是食物不够么？”
闻言，脖子上的力道再度加大，冰冷悦耳的声音一字一字传来：
“你不想见到我？”
伸手抚上掐住脖子的手指，坚硬的指甲刺得他生痛：“不是告诉过你么？上个月我要考试的，而且我有备足你的食物！”
一声冷哼传来，安凯臣顿觉脖子上一松！将手里的古箱放在地上，他走向放置烛台的地方：“还在生气？”
火柴轻轻划过，在蜡烛即将点燃时，一只苍白纤细的手伸过撵灭了微小的光：“我不喜欢光！”
也不作反驳，安凯臣摸黑往身后靠去，有丝滑的纱帐拂过肌肤，柔软地触感让人忍不住轻叹出声——
“下个礼拜我就要去纽约哈曼顿念书了，也许以后都没时间过来了！如果……如果你觉得无聊地话，可以离开这里的！”
“你赶我走？”不可置信般，床沿轻陷，不用看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此刻就坐在他旁边。
“我不是在赶你走，而是……以前还能每个月来一次，可是现在……”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相信他能明白！
“为什么一定要念书？念那么多破书又有什么用？你们人类就只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轻啐出声，显示着声音主人的不满，只是……就算这样，那声音依然好听到不行！
“人类的寿命最多不过百年，根本不能和你相比！更何况，无论是谁只要生活在这个世界当中，就不得不按照它的潜规则来生活！就算是你，也不能例外不是吗？”不为他的激烈所动，安凯臣冷静地反驳着。
“所以你才要赶我走？所以你两个月都不来看我一下？”空气里有呼啸的风在打着卷，像在低声咆哮着什么。
“我说了我没有要赶你走，我只是……”只是什么他说不上来，即使这就是事实！
“好，既然你一定要去读那个什么书，那我跟你一起去就行了！这样，你还想赶我走吗？”
“你要去念书？”黑暗中安凯臣张大的嘴巴，不过随际马上合上，他可没忘了对方在黑暗中也一样什么都看得清！
“怎么？你不愿意？”像是在威胁，微弱地气息喷吐在颈侧，让安凯臣不舒服地转过脸。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你确信你能忍受得了我们人类的世界？”
“别用你人类的标准来衡量我，在这之前的三百多年你以为我是怎么过来的？”
“呵呵，那随你！我要睡了，这几天都没睡好！”闭上眼，他决定好好地睡上一觉，嘴角的笑意即使在梦中也不曾消减。
“喂——”声音地主人显然没料到他说睡就睡，伸手来推他！
“别闹……”
“起来，这是我的床！”
“睡一下又不会死！”
“……”
“都叫你别闹了，向以农！”
“这是我的床，你能睡为什么我不能睡？”
“随便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