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房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万俟沨上下打量着万俟铮,想笑却又不敢。万俟铮丝毫未曾注意身旁的兄弟,他依旧沉浸在那柔滑的绵软中。他舔了舔唇,轻笑一声,爪子还是这般锋利。
万俟沨轻咳了一声:“三哥,你想让我就这么看你发呆吗?”
万俟铮尴尬地扭了扭身子:“来找我什么事?”都是这该死的家伙,不然今晚……
“没什么大事,就是找你喝酒!”
“就为喝酒坏我好事!”瞪眼。
“三哥,小弟不是不知道吗?你说他不是你的男宠的,我哪里想到……算了,其实事也的确有,再过三日就是圣后的忌辰了,我想问下我该准备些什么东西。”
“如常就好。莫因为打了胜仗而有所特殊!”
“知道了。对了三哥你预备着献什么?还是盛世安康那样的废话?”
“怎么,你有好主意?”
万俟沨眯了眯眼:“三哥应该见过圣后容貌吧。”他笑了笑,“我想着三哥如果能献上圣后的画像,父皇一定开心。”
“圣后容貌,”万俟铮倚着椅背,“我没见过!”
“没见过?”
“不仅我,连太子都没见过。”
“怎么会这样?”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是否真有圣后这个人存在。也许父皇只是不想封后,于是捏造了那么一个人空放着圣后的牌位,然后让后宫的这些妃子们断了念想。”
“父皇竟能如此?”
“父皇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嗤笑一声,“所以奉劝你不要白费心机。”
“我这不也是替三哥你着想嘛!”顺手取过桌上糕点,“要是假的父皇也太能编了,说什么深蓝色的眼睛……对了三哥,你那清源不就是深蓝色的眼睛。”
“魅水族的眼睛都是蓝色。”
“那都是浅蓝色的,深蓝色的很少好吧!”拍拍手掸去碎屑,“清源是魅水族的?果然魅水出美人!三哥你怎么遇上他的?”
“他那时重伤被人强扭着要送入暮月馆,我看他可怜便将他救下。”
“只是因为可怜他?”
万俟铮重哼了一声。
“刚刚我听到你们说什么报仇的事?”
“他父母为鞚垌星害了,他也为鞚垌星手下所伤。”
“鞚垌星,太子的人?”
“是,所以……”
“怨不得他要助三哥对付太子!”摸了摸下巴,“我听说鞚垌星一月前被抄家了,三哥动的手?”
“是他设的计,我不过在旁相助。”
“好厉害的人物!”
“爪子也利得很!”
“这么个香饽饽放在眼前,三哥看得到吃不到想来十分辛苦!”
“天色晚了,你该回府了!”重重放下茶盏。
祭奠圣后,一切如常。万俟君御似乎很疲劳,早早的便驾了车回了魔宫。没了圣驾牵制,这些兄弟们也乐得自在,早早的散了,各自去了想去的地方。
万俟君御躺在榻上,接过垣空送上的茶水:“多少年了?”
“细细算来有三千二百八十七年了。”
“这么久了啊!”万俟君御闭了眼,“你说那时是不是我错了?”
“陛下……”垣空跪倒在地。
“实话实说,朕不怪你!”
“陛下胸怀大志,圣后他不明白!”
“不明白?他能不明白?”冷笑一声,“他若不明白就不会逃开我!他说我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算了,这些伤心事不说了。”
“老三的那个男宠调查清楚了吗?”
“他遇上三殿下确是巧合,重伤也是真的。”
“家底呢?”
“父母为鞚垌星所害,家破人亡!”
“果然,鞚垌星的事与老三脱不了干系。这小子对那男宠竟能这般上心,难得!”见那垣空欲言又止,“有什么话直说。”
“陛下,这男宠是魅水族的人。”咽了咽口水,“深蓝色的眼睛。”
万俟君御停顿片刻,似乎不以为意:“那又如何?”
“臣只是好奇去看了一眼,”他握了握拳,“他的长相有几分肖似圣后!”
“什么?”霍然起身,忽又冷静下来,“老三可曾跟谁打听过圣后模样?”
“臣不知!”
“给我盯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