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淡淡的药香萦绕于四周。清源闭目凝神,苍白的面上现出了几丝红晕。万俟铮静静地立在一旁,凝视着清源那裸露在外的白皙的肌肤。他不自觉地咽了口水,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指微微抖动着,脸颊上的肉轻轻颤动着。他忽然一把扯下自己的衣服,抬脚跨入了池中。
清源瞬间睁开了眼,冷冷地注视着慢慢向他逼近的万俟铮。他微微张开口,薄唇间恶狠狠地蹦出几个字:“滚出去!”
万俟铮轻笑了几声,并未生气。他抬起手慢慢抚上清源依旧红肿的半边脸颊:“还在生气?”虽是微肿,那肌肤却还是那般滑腻,“可还疼了?”
清源翘起了唇,猛然挥手。响亮的巴掌回旋于室内,清脆却不动听。万俟铮半偏了脸,他的身子剧烈颤动着。他伸出手狠狠揪着清源的发,迫使他仰起头对着自己:“清源,你最好别忘了你的身份,在这儿我是你的主人!”
“我的主人?”清源轻笑着,逼近万俟铮,“这世上还没有谁配当我的主人!”
“是吗?”怒极而笑,“你倒告诉我你有什么,是崇高的地位还是无上的法力?”他的声音渐渐压低,带着无限的嘲弄,“你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我,你恐怕早被卖到哪个馆里匍匐在那些男人身下呻吟了!”
清源的胸膛急剧起伏着,他的眼中充斥着不甘与屈辱,他狠狠咬了下唇,忽然笑了:“对,我的确什么都没有!那你救我回来做什么?”他伸出手抚上万俟铮的眼、鼻、唇,“哦——我知道了,因为你的没用,你也就只能在我这卑贱之人的面前逞那王子的威风。”他冷哼了一声,“凭你也想夺了那太子之位?做梦!”
万俟铮忽然松开了手,退后几步,深深看了清源一眼,回到池边穿上衣服。他背对着清源,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我不希望我们总是这般争锋相对,若一直如此便什么事也做不成!”
“你放心,你既救我性命我自当助你成事!但若再有今日之事,”水花四溅,“也休想我有什么好脸色!”
“好!”万俟铮翘起了唇,“说来你还是因为今日的事生气。”
“难道不该?”
“该得!”轻笑了几声,“对了,你如何知晓冽寇埙败仗的?”
“我并不知道,不过猜测罢了。”
“猜?”
“冽寇埙本就无统兵才能,再遇上黄飞虎安有胜绩!”
“你对……天庭的将领很熟?”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想助殿下你夺位又怎能不通晓。”
“只此一事还扳不倒太子!”
“能让他失了圣帝陛下的心也是好的。再者还有今日之事,恐怕这事也早已传到圣帝耳中去了吧!”语带嘲弄。
“今日的事便莫再说了!”于几边坐定,斟了茶水,“我倒后悔让你出去,你这般锋芒毕露,恐怕父皇也已经听到了。”
“殿下怕了?”
“我怕什么!”冷笑一声,“父皇若问我自有对策。可是你……我会多派些侍卫守护。”
“放心,太子经此一厄不敢轻举妄动。”
“我说的不是太子,而是父皇!”
“哦?”穿戴了衣服,长长的袍袖拖曳于地,“对他我倒不甚了解,你闲来无事也当与我说说。”
“我只告诉你我们最强的对手不是太子而是我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