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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这本书的名字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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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名字是秘密》由匿名的博施编著,是“秘密进行中系列”之一,获《纽约时报》畅销书奖,美国纳帕奖金奖。 一位古怪的叙述者,一本死去的魔法师的日记,一盒“气味交响曲”,一个天大的秘密!既入木三分,又令人兴趣盎然。一定会让你捧腹大笑的。
秘密进行中系列:这本书的名字是秘密
作  者: (美国) 匿名的博施 著 胡虹 译 (美国)吉尔伯特·福特 绘
丛 书 名:少儿魔幻冒险小说丛书



IP属地:山西1楼2011-12-18 15:37回复

    你看出来了吧,卡桑非常实际。她可没时间玩那些小把戏。
    她的座右铭是:时刻准备着。
    她的使命是:确保自己与家人在一切灾难中活下来。
    卡桑是一位活命主义者。
    以下是看桑的书包里每天都装的东西:
    手电筒,
    指南针,
    银色聚酯太空毯——如果你没试过,你就不知道它有多暖和,而且,它还具有实用的反射特性,
    果汁——通常是葡萄汁,必要时可当墨水用,
    泡泡糖——因为它有黏性,而且咀嚼能帮她集中注意力,
    卡桑专利“超级片片”混合跟踪器——巧克力片、花生酱片、香蕉片以及马铃薯片(不含葡萄干,绝对不含),
    地图——包括附近所有沙漠和山区地带,此外还有密克罗尼西亚群岛以及加拉帕克斯群岛,
    绳子,
    工具箱,
    急救箱,
    防尘面罩,
    备用鞋袜——以及暴洪或其他潮湿情况,
    火柴——从理论来讲,学校是不允许的,
    塑料刀——因为折叠刀确实是不允许的,
    课本和作业——当她记得的时候,不过次数不多(她总是忘记把作业列入储备清单)。
    鉴于她书包里的这些物品,你可能会以为卡桑的生活中充满了冒险,那你就想错了。其实,知道本故事开始之前,她所预言的灾难一个都没发生过。学校里没发生过地震——至少还没强烈到玻璃震碎的地步;她妈妈淋浴房间里的霉菌也就那么回事——绝不是卡桑所预言的致命霉菌;草地上转圈圈的那个小孩也没得疯牛病——他只是玩得高兴罢了。
    


    IP属地:山西3楼2011-12-18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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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桑并不真的在意自己的预言有没有实现。毕竟,她不是渴望灾难,她只是忍不住地希望别人能把她的担心当回事。
      然而,每个人都在不断地提醒她,说从前有个喊“狼来了”的男孩。当然,他们的意思是说,这个男孩在狼没来的时候不该喊“狼来了”。不过,卡桑却懂得这个故事的真正寓意:这个男孩是对的,周围真的有狼,你要是不提防,狼最终会把你吃了。
      所以,决不能不喊“狼来了”,而是要一遍又一遍地喊“狼来了”。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在意卡桑的预言:拉里爷爷和韦恩爷爷。
      拉里和韦恩不是卡桑的亲爷爷。他们是她的替补爷爷。拉里是卡桑妈妈高中时的历史老师,他俩一直都是朋友。卡桑的亲爷爷和亲外公都不在身边,所以,卡桑的妈妈就让拉里和韦恩来补缺。
      拉里和韦恩住在一座废弃的老消防站里,就在卡桑家附近。他们把原先停放消防车的底层改造成了古董店和仓库。他们的居住区在楼上。这是以前消防员不救火的时候睡觉的地方。
      每周三放学,卡桑都要被要求到店里工作,知道她妈妈喊她回家吃晚饭。但实际上,消防站里要做的事情极少。
      “下午茶的时间到了,你来得正好。”她每次去,拉里爷爷都会这么说。
      拉里爷爷不是英国人,但他当兵的时候是在英国度过的,所以他养成了正式喝下午茶的习惯。卡桑觉得拉里复杂的喝茶仪式有点好笑,不过她很喜欢拉力做的小甜饼(他叫它“饼干”),还有等泡茶开时他讲的那些故事。卡桑怀疑,他的多数故事即使不是完全捏造的,也是夸大事实的,好在这些故事里中有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如何在沙尘暴的天气来支帐篷,或怎样给骆驼挤奶。
      


      IP属地:山西4楼2011-12-18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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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特别的星期三,也就是本故事发生的那一天,拉里正在给卡桑演示如何在一盆水里放入全木塞,然后做成罗盘。罗盘差不多完工了,就在软木塞正要指向北方的时候,爷爷的贝塞猎犬塞巴斯蒂安狂吠起来,盆里的水都晃出来了。
        塞巴斯蒂安的眼睛瞎了,而且年纪大了,耳朵也几乎聋了。不过,它的嗅觉在这个镇子里是最敏锐的——大家都喊它“塞巴斯蒂安,‘可以用鼻子看东西的狗’”。只要有人到店里来,他都知道。
        “消防演习!”韦恩爷爷在楼下喊道。这是他们的暗号,表示有顾客来了。
        “罗盘要等一等了,”拉里爷爷嘟囔着说,“现在下去吧。起烟了,屏住呼吸的最好办法是弯下来,贴近地面。”
        他和卡桑蹲了下来,用衬衫捂住鼻子,好像烟雾弥漫了整个屋子一样。拉里指着那根旧的黄铜消防滑竿说:“女士优先。”
        卡桑急切地抓住滑竿,一脚踏入地板的洞口处。
        “等一下。”拉里说,“千万别跟你妈说,好不好?”
        “一定。”卡桑边滑边说。
        尽管出售东西是卡桑爷爷们的工作,但他们什么也不舍得卖。他们太爱自己的一切了。
        结果,他们的店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好像一个家具围起来的大迷宫,地面上堆满了他们收集来的东西——有古老的小丑画像,有机械玩具猴,有坏掉的打印机,还有你怎么努力也没法描述的东西。
        拉里和卡桑好不容易走了出来。这时,大门开了,一双短小的腿露了出来,一只巨大的纸箱把他们压得摇摇晃晃。
        拉里一看到纸箱就冲到门口,伸开双臂拦住了路。
        


        IP属地:山西5楼2011-12-18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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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丽亚喜欢讲闲话,拉里又总爱听她的那些死者客户的鬼故事。(韦恩是个退休汽车修理工,格格丽亚在的时候,他总去别处修理东西。)她刚刚带来的那箱东西,是从一个“奇怪的隐居者”家里弄来的。“这个人是个魔术师什么的。我说啊,他就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傻瓜。”格格丽亚说。
          “当心哦,格格丽亚,”拉里爷爷说,“我们有些人才傻呢!”
          格格丽亚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那位魔术师几个月前突然死于厨房里的一场火灾,着火的原因一直都不清楚。他既没亲戚,也没后人。“连个朋友都没有,可怜的人啊。”
          魔术师的房子位于“人迹罕至”的地方,要不是他的园丁为了搞清楚厨房里发出的难闻气味,他的死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
          听到这一消息,卡桑狡黠地点了点头。“尸体腐烂的气味是很重的。”她说,她试图要证明自己对这类事件比较熟悉。(我得赶紧指出来,她对尸体的了解还不是一手经验哦。)
          “不错。”格格丽亚轻蔑地说,“但实际上,那位园丁闻到的却是别的气味。据他描述,是硫磺,像huevos podridos的气味。”
          “它在西班牙语中的意思是‘臭鸡蛋’。”卡桑说,她正在学校里学习这门语言。
          “我还以为它的意思是‘多嘴的丫头’呢。”格格丽亚尖刻地说。
          


          IP属地:山西7楼2011-12-18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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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桑觉得还是放聪明点,什么也别说了。因此,她以写作业为借口走开了,假装对死去的魔术师的故事再也不感兴趣了。但是,格格丽亚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她一直都在听着,你可以称这是偷听。
            其实啊,那位魔术师的尸体一点儿也没留下——除了臭气。火烧得太大了,只有几颗牙齿留了下来。(看到了吧,我跟你说过要注意牙齿。)奇怪的是,虽然魔术师的厨房整个儿烧成了灰,但是,这座房子的其他地方却完好无损,好像火刚一烧着就熄灭了似的。
            据格格丽亚讲,这种有害气味的源头还没找到,屋子里仍旧飘着几丝这样的气味。她希望这种气味不会影响到房子的出售,这座房子“古怪而反常”,本来就够难卖的了。
            格格丽亚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好像它们有点令人厌恶似的,但卡桑却不大清楚它们的意思,她还觉得这几个字听起来挺威风的。她下定决心,如果她买房子的话,她就会买魔术师家这样的房子。
            格格丽亚走后,韦恩回来了,跟大家一道把魔术师的物品翻了个遍。箱子里的多数东西都令人失望。格格丽亚描述的“混合**装置”只是厨房里用的普通搅拌器而已,而她猜想的“一种让物体消失的东西”其实只是健身设备上的一个部件。
            他们以为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掏出来了。这时,塞巴斯蒂安却激动地叫了起来。这只双眼失明的狗绕着箱子嗅着,好像里面有它非常想要的东西,或是它非常害怕的东西,或两者都是。
            卡桑把箱底的最后一些报纸推到一边,然后她看到了大家先前都没看到的一样东西:另外一只盒子。她把这只盒子拖出来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叫得更响了。
            这只盒子是扁平的,大小和形状与公文包一样,装有铜的铰链和扣子。它由一种微黑泛红的条纹木头做成,上面雕刻着弯曲的藤蔓和花朵的图案,中间是一张凸起的脸孔。这张脸是侧面的,大口地吸着类似于一圈一圈的烟雾一样的东西。
            


            IP属地:山西8楼2011-12-18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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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木。”韦恩边说边从卡桑的手里拿过这只箱子,这样他能看得更仔细一些,“这个盒子装香烟有太大了……也许是餐具盒?”
              拉里点了点头。“可能吧……Art Nouveau(在法语中,Art Nouveau的意思是“新艺术品”,但你看得出来,这个盒子的风格其实非常古老。如果你要去巴黎[我希望你会去],你会注意到,某些地铁口设计的好像人行道上长出的藤蔓一样——一座“新艺术”的丛林。)设计,大约一百年。法国的?”他从韦恩手里接过这只盒子,举起来看了看它的底部,“没有标记。看起来很特别。”
              “我可以打开吗?”根据经验,她知道,不打断他们的话,他们可以谈好几个小时。
              韦恩轻轻推了推拉里,拉里把盒子递给了她。“打开吧,”他说,尽管他明显想自己打开这只盒子。
              两位替补爷爷在一边看着,卡桑小心翼翼地把锁转开,掀开盖子。从他们的喘气声中,卡桑可以判断,他们以前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她当然也没有。
              盒子的内部垫有光亮的紫色天鹅绒,上面放着许多闪闪发亮的玻璃药水瓶,围成四个同心的半圆形。这些小瓶子(卡桑后来数了数是九十九个)多数装有各种颜色的液体:薰衣草香水、绿得惊人的酒精等等。另外,还有些瓶子里装了粗细不同的粉末,有些装了花瓣、树叶、药草和香料、木片和树皮,甚至还有泥土。有一只瓶子里装了一缕头发。
              “这是什么啊,是一套化学用品吗?”卡桑好奇地大声问道。
              “嗯,也许是吧。”拉里说,“你知道吗,在英国,药剂师也叫化学家?”
              卡桑第一次伸手摸了摸这块天鹅绒,这时她注意到它的褶皱里藏有一样东西:一块小小的铜牌,上面刻着这几个字:“气味交响曲”
              “气味交响曲?”
              “也许是制造香水的工具箱吧。”韦恩猜测说。
              卡桑拿出一只瓶子打开来,一股强烈的柠檬味释放在空气中。
              “柠檬?”她猜到。
              她把瓶子递给韦恩,又拿了一只瓶子。往后的几分钟里,他们不停地开瓶子,猜里面的气味:薄荷、酸橙、根汁汽水(拉力称之为“擦树皮”)、湿羊毛、旧袜子、新割下来的草等等。
              “我认为这是一个气味游戏。”卡桑说,她高兴得不得了,“是用来训练鼻子的。如果你是个侦探,你在紧急情况或某个犯罪现场,你就会知道自己闻到了什么气味。”
              “管它是什么呢,我的鼻子都累死了。”拉里说。
              “再闻一个。”卡桑边说边从第二排的末端拿起一只小瓶子,瓶子上有一条极细的裂缝,里面几乎是空的,只有一层薄薄的黄色粉末。她打开瓶子,立刻辨别出了里面的气味。
              是huevos podridos的气味,臭鸡蛋的气味。(第一章完)
              


              IP属地:山西9楼2011-12-18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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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问题:什么东西,对一个人来说不够,两个人刚刚好,三个人又太多?
                答案:秘密。
                马克斯-欧内斯特今年十一岁,他的志向是成为一名独角戏喜剧演员。他刚看完这个笑话——其实是个谜语,如果你要抠字眼的话——他有十七本笑话书,这个笑话出自其中的一本。现在,他正尝试把这个笑话轮流讲给班上的二十六个同学听。
                没有一个同学觉得好笑,甚至连个微笑也没有。
                他们大都听烦了他的那些笑话,所以都懒得搭理他。也有同学发表意见的,他们的话类似于“啊哈”、“管它呢”、“太傻了”、“别再讲笑话了好不好——烦死人了,马克斯-欧内斯特”,以及“你就不能起个正常点儿的名字吗?”
                你跟我若是在讲笑话的时候遇到这种消极的反应,都可能会大哭一场,但马克斯-欧内斯特已经习惯了。他从来都不会被别人的话弄得心烦意乱。
                他将成为有史以来最有趣、最优秀的独角戏喜剧演员。他只是需要练习罢了。
                马克斯-欧内斯特看着学校操场的四周,还有一个同学没听到这个笑话。只她一个。她正蹲在足球场的边缘,旁边的地上有一顶棒球帽。
                他跟她私下里并不熟,因为他们没有在一起上过课,但他认得她,因为她有一个引人注目的身体特征:一对又大又尖的耳朵。
                


                IP属地:山西10楼2011-12-18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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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克斯-欧内斯特在操场对面观察卡桑德拉的时候,她正光着两只手在泥地里挖。泥土不断地钻到指甲里,她喃喃自语道,自己应该戴防护手套的。如此毫无准备,这可不是她的作风。
                  她匆匆地扫视了一下附近,看到露天看台一下个毛乎乎的小东西正躺在草丛中:一直死老鼠。
                  当然,也许这只老鼠是正常死亡,卡桑想。但是,她为何又闻到了臭鸡蛋的气味呢?要是这只老鼠的死因与魔术师相同,那该怎么办?要是整个镇子都建在了一个有毒的废料堆上,拿开怎么办?要是她不采取任何行动,她认识的人都会没命!
                  还是随他们去?也许,他们本来就不该活着。
                  你还没猜到,卡桑那天的运气糟透了。
                  那天上午,她跟校长约翰逊太太说,根据她的推理,她怀疑他们的学校建在了一个有毒的废料堆上。卡桑提出了一个明智的建议,要约翰逊太太疏散学校的全体人员,并下令把地面挖空。
                  约翰逊太太是个极其固执的人(她称自己是“以为讲原则的校长”),她严厉地看了卡桑一眼:“卡桑德拉,你在打什么谜啊?你是要疏散,还是要来杯水啊?”
                  “请疏散学校里的所有人员。”卡桑德拉急切地说。
                  “清楚些了。不过,我的回答是‘不’。那个喊‘狼来了’的男孩,我怎么跟你讲的啊?”
                  从那一刻起,整个一天变得越来越糟糕。
                  


                  IP属地:山西13楼2011-12-18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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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起来需要一支小小的唇膏哦。”
                    卡桑走出校长室的时候,正好被安贝尔撞见,躲也没躲掉。卡桑从来都躲不掉安贝尔。
                    安贝尔是全校最优雅的一位女孩,同时也是排名第三(排名第三,没有人知道,这些排名是谁建立的;它们只是事实,就像重力或约翰逊太太的帽子一样。)的笑话。
                    安贝尔唯一的缺点(其实更像是一种迷人的习惯)是“极其嗜好”(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一种特殊品牌的唇膏,名为“芬芳而亮丽的罗蜜和蒙塔娜之吻”。(罗蜜·斯凯尔顿和蒙塔娜·斯凯尔顿,又称斯凯尔顿姐妹花,她们是两位少女继承人,也是电视明星,掌控着自己的化妆品王国。安贝尔对她们“极其崇拜”。)安贝尔每个星期都要换一种香味不同的新唇膏,前一周用的就送给别人。学校里多数孩子都认为,能收到安贝尔用过的唇膏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她们把唇膏挂在脖子上,好像奥林匹克奖牌一样。可是,卡桑却知道,安贝尔之所以给她那么多唇膏,唯一的原因是同情她。
                    卡桑讨厌人们同情她。
                    她每次收到唇膏的时候,都发誓下次一定要拒绝,但安贝尔总能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把她抓住。她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已在一边喃喃道谢,一边把又一支唇膏塞进口袋。
                    那天上午,安贝尔与维罗妮卡在一起,她是全校排名第二的校花(但连第四或第五优雅的都算不上)。维罗妮卡滔滔不绝地说安贝尔真是太好了,竟把她“超爆西瓜味”的唇膏送给卡桑(好像把它送给卡桑而非别人是件特别的善行一样)。卡桑试图争取她们的支持,揭秘这个有毒的废料堆。她认为,如果安贝尔和维罗妮卡拉到她这边,整个学校都会集中起来寻找原因的。
                    卡桑告诉她们,她知道学校里有有毒的废料,因为足球场上的草变黄了,附近的狗都表现得很紧张,它们一走进学校就竖起耳朵。
                    但安贝尔只说了一句“哇,你好聪明哦,卡桑”,然后就跟维罗妮卡一起走开了,对于卡桑的话懒得再理一下。
                    安贝尔和维罗妮卡以为卡桑听不见的时候,维罗妮卡开始“咯咯”的笑起来:“难怪她的耳朵长成那样,是为了听危险的声音哦,跟狗一样。”
                    “不要这么刻薄啊,维罗。”卡桑听到安贝尔说。
                    但她听到安贝尔也在“咯咯”的笑。
                    卡桑用衬衫的领子捂住嘴巴,又把袖口翻下来盖住双手,活力十足地重新开始挖掘。她不会让约翰逊太太或安贝尔或任何人阻止她。将来,当她们感谢她救了她们的命并请求原谅了时候——噢,她会决定怎么去做的。
                    突然,她应到脑袋后面有个声音。
                    “嗨,你是卡桑德拉吧?我是马克斯-欧内斯特。我们不认识。不过,我知道你,你可能也知道我是谁。嗯,你现在肯定知道了。不过,我的意思是说,你可能以前就知道,因为这里每个人都知道别人是谁,即使彼此没见过面。你知道别人,却又不认识别人,这不是很奇怪吗?你觉得呢?”
                    


                    IP属地:山西14楼2011-12-18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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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桑抬起头,看到一个矮小的——刻薄的人也许会说“发育不良的”——孩子在俯视着她。不错,她的确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马克斯-欧内斯特,但只是因为她曾经听到别的孩子说他不好的话。现在她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惹人讨厌了。
                      “那么,你想不想听一个笑话啊?”马克斯-欧内斯特问。
                      卡桑重新戴上帽子。“如果是关于我的耳朵的,我以前都听过了。”她用一种不大欢迎的口气说道。
                      马克斯-欧内斯特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其实,我觉得你的耳朵蛮酷啊,它们使你看起来像个小精灵一样,我的意思是,好的小精灵。噢,我觉得这很好啊,因为小精灵是我最喜欢的科幻星球人,嗯,除兽人之外。不是因为我想遇到兽人,而且,你一点儿也不像兽人。或许我该停一停,你觉得呢?”
                      他停下来迅速吸了口气。趁她还没来得及大吼,他又继续说:“喂,你觉得我的话多吗?大家都这样。我的意思不是说大家话都多,我是意思是说大家都觉得我的话太多,就连我父母也这样想。他们认为我有病。我父母都是心理学家。也就是说,他们通过说话治疗别人。但我的问题就是说话,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治好我!你觉得呢?”
                      卡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于是她问:“你的笑话呢?”
                      “噢,我差点儿忘了!什么东西,对一个人来说不够,两个人刚刚好,三个人有太多?”
                      “什么?”
                      “秘密呗。”
                      她跟别人一样,也没有笑。
                      “我不明白。”
                      “嗯,”马克斯-欧内斯特耐心地解释说,“自己与自己之间不可能有秘密,你得跟另外一个人一起才能有秘密,这就是两个人了。不过,假如三个人知道了,那就不再是秘密了。”
                      卡桑想了想:“但那没有道理啊。一个人可以有秘密,三个人也可以有秘密。只要不告诉别人,多少人知道这个秘密也没关系啊。”
                      马克斯-欧内斯特惊奇地望着她。
                      嘲笑、捉弄、唾弃、午饭被偷,这一切他都习惯了,但还未有人跟他说他没有道理。他对自己的逻辑思维可得意呢。
                      “不对,不对,你错了!”他语无伦次地说,“如果你有秘密不告诉别人,那还是两个人啊!”
                      卡桑耸了耸肩膀,说:“那好吧,反正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你一定要解释的话,就不好玩了。”
                      “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啊?”
                      “我不知道,因为你必须理解笑话,它不是逻辑的东西。”
                      “那样的话,你怎么能够知道一个笑话好不好笑呢?”马克斯-欧内斯特问,他已经给弄得稀里糊涂了。
                      “就是知道啊。也许你的幽默细胞还不够吧,”卡桑试图有所帮助地说。
                      “噢。”
                      这是她跟马克斯-欧内斯特见面后,他第一次表现得无话可说。他的样子看起来很伤心很受挫,卡桑对他同情了起来。
                      “或许,你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笑话吧。”她补充道。
                      “嗯,也许吧。”
                      她不知道,他一连几个月每天都在试着讲一个新的笑话。
                      他又沉默了一秒钟,只有一秒钟。然后,他指了指地上的洞。“那么,你在找什么啊?埋葬的宝物?因为埋葬的宝物都不在书里,你知道的。真有被埋的宝物的,比如船骸。你知道泰坦尼克号是——”“我在找有毒废料。”卡桑说,在他突然改变话题扯到泰坦尼克号之前打断了他。
                      马克斯-欧内斯特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是啊,我听说他们总是把学校建在有毒的废料堆上,因为这样土地价格十分便宜。然后他们谁也不讲,然后大家都得病了。你需要帮忙吗?嘿,实验室里有橡胶手套,也许我们该弄几双过来。直接与有毒给料接触,会的皮疹的哦。”
                      卡桑笑了笑。也许马克斯-欧内斯特还不至于那么糟糕吧。(第二章完)
                      


                      IP属地:山西15楼2011-12-18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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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经历了安贝尔与维罗妮卡的反应之后,卡桑曾发誓再也不跟任何人谈论她的预言了,但马克斯-欧内斯特是个例外,因为他对有毒废料好像很有了解。他们拿了实验室的手套回到足球场的时候,卡桑把去世的魔术师、死老鼠以及神秘的硫磺气味统通通都告诉了他。
                        马克斯-欧内斯特揉了揉鼻子,说:“我觉得问起来不像臭鸡蛋。你确定是同一种气味吗?”
                        他建议从“气味交响曲”中拿出瓶子,把它跟足球场上的气味比较一下。卡桑有点恼怒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不过,她还是把那只木盒子从书包里抽出来给他看了。(“气味交响曲”怎么在她的书包里,而不是在它所属的店里呢?恐怕只有把卡桑放在一个相当负面的角度,我才能解释这个问题。不过——假设——如果她真的认为自己在拯救生命,拿了它也未必是坏事吧?)
                        她打开那只装了粉末的小瓶子嗅了嗅,她得承认,它的气味跟足球场上的气味不大一样。也许,她的结论下得过于草率了。
                        马克斯-欧内斯特把脸贴近地面,用力吸了口气。“我觉得,草的气味闻起来像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啊?”
                        “你知道的,大便!”马克斯说着脸都红了。
                        卡桑的眼珠子转了几下,当她亲自闻了地面的气味后,她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
                        接着,她注意到她以前没有看到的一样东西:离那只老鼠仅三英尺远的地方,有一对肥料。他们闻到的是粪便的气味!
                        还有一样东西:一只盒子,上面画着一只老鼠被围在红色的圈里,一条斜线横贯其中。是老鼠药,它就是杀死老鼠的东西。她决定没有必要向马克斯-欧内斯特指明这一点。如果他自己注意到,那很好。如果他没注意到,那就没注意到吧,反正不能让他把尾巴翘得高高的。
                        不管怎样,这并不意味着就没有有毒废料了。不一定。
                        与此同时,马克斯-欧内斯特已经开始仔细地查看“气味交响曲”。“看到没?背面脱落了。”他说。
                        卡桑没注意到,但她没这么说。她不确定自己还能再忍受多少马克斯-欧内斯特的发现。
                        马克斯-欧内斯特把一块天鹅绒板从盒盖上拔了下来,一捆纸滑出来,掉到了地上。
                        卡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问道:“贝多芬……莫扎特……费朗兹·李斯特……他们是谁啊?”
                        “贝多芬和莫扎特是古典音乐作曲家,好像是很久以前的。”马克斯-欧内斯特说,“费朗兹·李斯特大概也是。”
                        “我知道贝多芬和莫扎特是谁,我只是不知道费朗兹·李斯特是谁!”卡桑说,“不管它,这些东西看起来像食谱……看到了吗?第九交响曲——杜松子油、巧克力、多香果粉……第十二鸣奏曲——薄荷、迷迭香、薰衣草……我猜它们是气味版的音乐,就像香味刮刮卡一样?”
                        


                        IP属地:山西16楼2011-12-18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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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非常怀疑。怎么可能有气味版的音乐呢?”马克斯-欧内斯特问,你也知道,他总是要遵循逻辑的,“音乐是由声音组成的啊。”
                          “我知道!我不是说它真的是音乐。这只是个很酷的想法罢了,就像,我也不知道……小精灵或兽人。这儿,你看——”
                          她举起一张手绘的图表,大声朗读起来:“小提琴:生姜。中提琴:槭糖。大提琴:香草。”
                          “这是交响乐吗?”
                          “对,‘气味交响曲’。这儿有双簧管,我弹的就是这个,它是甘草糖。”
                          “哈,”马克斯-欧内斯特边说边在脑子里反复思考双簧管与甘草糖之间的联系,“你觉得为什么是甘草糖呢?你喜欢甘草糖吗?”
                          “我不是黑色的那种,不过我真不大喜欢甘草糖。”
                          “我还是不明白,气味怎么能成为音乐。”马克斯-欧内斯特说。
                          “也许我们可以演奏一下,”卡桑指着那张音乐纸说,“或者闻一闻,我是说。”
                          他们按照那张图表设定的“乐器”位置,先后试着闻了贝多芬、莫扎特以及费朗兹·李斯特的一首交响曲。除李斯特之外,这些音乐都很好闻,但最后,就连卡桑也不得不承认,她不知道这有什么特别悦耳的。
                          他们把音乐放回盒子的时候,一张破烂的纸掉了出来,随风四处飘荡。正当它要掉到粪堆上的时候,卡桑抓住了它。这张纸又脏又皱,四边还烧焦了,不过她能认出上面写的字。
                          “留给乐器的话,”她大声读道,“若要拼写出来,你得闻一下。”这张留言条的下面写了四种乐器的名称,一个接着一个:
                          竖笛
                          长笛
                          双簧管
                          巴松管
                          “你觉得它是某种代码信息吗?”卡桑问。
                          马克斯-欧内斯特点了点头:“肯定是!从它的说明里就能看出来。我敢打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乐器变成气味。”
                          他们按照图表,把相应的气味写在每一个乐器名字的旁边。下面是他们的发现:
                          天芥菜
                          松果菊
                          甘草糖
                          花生酱
                          


                          IP属地:山西17楼2011-12-18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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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杰明在市政厅里画了一幅壁画,他还去了美国的首都华盛顿,参加了一个颁奖仪式。自那以后,所有的老师都把他当做电影明星或新当选的总统似的。
                            本杰明意识到卡桑和马克斯-欧内斯特在看着他,他的脸变红了。他用微弱的声音咕哝了一下。
                            “他说什么?”卡桑问,“关于一群水牛吗?”
                            “我想他说的是,他听见了双簧管的声音。”马克斯-欧内斯特说。
                            “你在开玩笑吧?”
                            “不。”马克斯-欧内斯特摇了摇头。
                            “那就怪了。他一定在我们读乐器单的时候偷看了。这么古怪的人会对气味这么敏感,我可不相信。”
                            有那么一会儿,本杰明好像有话要说似的,可是,当卡桑“啪”的一声关上“气味交响曲”的盒子时,他便转身走开了。(第三章完)
                            


                            IP属地:山西19楼2011-12-18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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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卡桑和马克斯-欧内斯特虽然差别很大,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两个人都不会说谎。这很可惜。我确信,凭你的经验,你一定知道,撒谎是一个重要的本领。
                              比如说,如果你想去一个有人神秘失踪并可能被杀掉的地方,你一定清楚,你的父母若是知道了,他们是不会让你去的。因此,在这种时候,撒谎就极其重要。
                              卡桑决定撒一个小谎,先联系一下。
                              星期五的晚上,她妈妈总会从附近一家名为“泰国村”的泰国餐馆大外卖回来。泰国食物是卡桑最喜欢的;她尤其喜欢泰国炒面(除了里面的鸡蛋)和加花生酱的牛肉串。
                              那个周五的晚上,卡桑一边小心翼翼地咬着牛肉串,一边说:“噢,我今天在斯托尔小姐的课上学到了牛肉串为什么要用棍子串起来。”
                              “卡桑,关于你的书包,我想我们之前说好了的。”卡桑的妈妈说,她可能没听到卡桑的话,也可能是没把它当回事,“你裤子的左膝盖又有了个洞,你注意到了吧,我什么也没说。”
                              他们之前说好的事情是,如果卡桑在屋子里不再把书包背在身上,她妈妈就不再对她的衣服指手画脚。正常情况下,卡桑早就会指出这一点。可是今晚,卡桑要撒一个谎,所以对于她妈妈怎么说那个洞,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争了。
                              于是,卡桑把书包放在地上,又开始联系起来:“那么,你只要牛肉串为什么要用棍子串起来吗?”
                              “不知道。”她妈妈说,“为什么啊?”
                              “因为泰国人没有盘子。”卡桑说。
                              这不是真的。其实,泰国人是有盘子的,而且,斯托尔小姐那天根本没讨论泰国。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这却是卡桑第一次跟妈妈说谎,她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血涌上了耳朵。
                              她妈妈好像没注意到。“真的吗?他们肯定是有盘子的,”她说,“那泰国炒面呢?”
                              “这个嘛,他们有碗啊,还有上菜用的大盘子。”卡桑补充道,为了不让自己的谎言显得过于极端,“不过,不是普通大小的盘子。”
                              “噢,我想我们还是把你的盘子收了吧。”妈妈开玩笑地说,“你就放在桌子上吃好了,也许你会喜欢哦。”
                              “哈哈,真好玩,梅。”卡桑说,她妈妈好像愿意相信她的话了,没问更多的问题,这让她很放心。(卡桑的妈妈名叫梅勒妮,但大家都叫她梅——卡桑想表达一个观点或者想表现得像大人时,也这么叫她。)
                              撒谎练习进行得非常顺利,卡桑决定进一步尝试,这回要来真的。她先跟妈妈讲真话,因为她觉得,如果她的话有一半是真的,那么,她只撒了一半的谎。(从道德的角度来讲,我不能说把赞同卡桑的推理;但另一方面,说谎的时候掺点真话总归是一个有效的技巧。)
                              


                              IP属地:山西20楼2011-12-18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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