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那个少年就出现在他的眼前,满脸的惊愕。他的眸子里清晰地透着自己的影子,和不属于自己的坚持。
“好久不见,夏目君。”
“的场…先生…”
“不能,随便动这里的东西哦。”
伸出手,握住那细长的瓶颈,用了全力却只换来了瓶身微微的颤抖,非常明显,对方丝毫不愿放弃。
“夏目君,”的场松开手,“这可不太好办。”
细碎的字句,从唇的一开一合之间流出,巨大的黑影吞噬了夏目,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吸引着面前的一切,比如夏目,比如他的坚持。
世界在一片混沌之后,安静下来。细长的锁妖瓶稳稳地落在手里,加上封印,重新放回了原处。的场的余光淡淡地扫过,夏目的背影安谧地躺在了窗下。
的场一门的家主,从来不明白这个叫夏目贵志的少年,拥有什么?
02.
桐之间
部下毕恭毕敬地合上了纸门,的场推开了身边的一扇门。
一瞬间,窗外的夕阳,斜斜地洒满了整个和室,捎带着微弱的暖意。夏目就躺在那儿,一身纯白的衬衣,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看上去就觉得很干净。
不过仔细一看,就不是想象那样。
逃跑时不管不顾而沾上的满脸尘土,跌倒时手臂擦破的伤口,就连新换上的衬衣,也因为莫名的噩梦,被夏目捏得皱巴巴的。
的场不知道这场噩梦的内容,但他记得世俗的传闻。
做噩梦的人,如果被惊醒的话,会一直被梦魇住。
“真是个小孩子,还会做噩梦。”
逆着光,的场屈膝坐近夏目,看着窗外属于自己的森林。
“静司,看看这森林,多广阔。”
“父亲。”
“要好好守着它,不能让妖怪入侵。”
“父亲。”
“的场一族就交给你了,静司。”
“我会的。”
再也没有了,记忆里再也没有“静司”的称呼,再也没有父亲。
蓦地睁开眼,夏目清醒着的身影落在他的眼里。
“是噩梦吗?”冷清的和室里荡漾着唯一的声音,“我不敢叫醒你。”
小孩子,的场轻笑着回了他一句,“不过,夏目君还要在这,继续呆下去。”
瞥到夏目的神情由刚才的关怀,重新变回了抗拒,的场毫不在意,退出了内间,合上纸门,两人之间只剩彼此窗上的剪影,谁也看不清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