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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势番|同文】一树梨花一溪月(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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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子承认崇花的官配地位的,写这篇文,纯粹是因为喜欢大猫。算是重发,以前的文坑的太久,索性重新开始。笛子这里道歉了,鞠躬~


1楼2012-12-25 11:41回复

    引子
    “其实,你和我,是很像的两个人!
    “我们都在各自的领域里,爬到了一个顶峰。”
    “看似风光无限,其实种种滋味混合后的味道,只有自己知道。”
    “很多羡慕你我的人,只知道从山顶上望下去的风景无比美好,却忘记我们脚下,踩着的,是峭壁悬崖……”
    “不过就连我们本人在向上爬的时候,都只看到了那些美丽,可登顶欣喜地走到近前时,才发现,那不过是海市蜃楼装点下的万丈深渊,现在想来,确是可悲……”
    “然而,想站在这里的还有很多,不断有人爬上来,可顶峰地的位置只有一个,所以,为了生存,我们只能将他们推下深渊。”
    “一方面这样的事循环往复……另一方面你还要面对山下那些希冀崇拜的目光,即便你不愿意,即便此刻你已经精疲力竭伤痕累累,你也要笑给他们看。”
    “最可怕的是,你并不知道哪天自己也会坠入悬崖粉身碎骨,又或者这座山哪天会洪然崩塌……”
    “这些,只有你我知道……真是‘高处不胜寒’啊,呵呵
    “我明白,你在想我为什么不原路而退?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由不得你啊,想后退,身后就有人刀枪相向,前有悬崖后有刀枪,这原本就不是一道选择题。这,是命呵。”
    “况且,有些感觉像是毒药,欲罢不能,即便允许我原路而退’我也找不到那条下山的路了……”
    “并且,如果我想守护什么,就算是我的生命,我都会需要这个高度,像溺水者对一根救命稻草,仅仅握住在手心。”
    “很可悲是不是?你也是同样认为的吧……”
    “你说我说的对么,大猫?
    如血的夕阳下,你墨玉般的的眸子微微抬起,嘴角轻轻弯成一个弧。你的面容转向想我,那张我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面容。
    纤细的手腕翻转,水榭边,你斟一杯香茗,自啜自饮,眼神投向天际的残阳,而我竟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风轻轻地吹过,携卷来几声轻咳。再抬头,你习惯性地向我浅浅一笑,示意我放心,我却在你眼中,看到了一丝落寞。
    转瞬即逝,消失之快让我怀疑自己的眼睛。可那还是落寞,黯然的落寞。
    本不该出现那双美丽的的眸子里的落寞……
    那年你十六岁。
    而我,就是在那一刻,下定了决心。
    【篇一 尊】
    体力正在一点点流失,视线开始涣散,就连意识都频临丧失的边缘。


    2楼2012-12-25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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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还能感觉到的,使血液的温热和它腥甜的味道,虽然我早已分辨不清这血是我自己的,还是刚刚死在我刀下的那个家伙的。
      我不知道自己已在这样的黑暗中跑了多久,我只知道身后的追兵还未甩掉,自己的伤并不轻。
      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或者说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抑或是现在的我,还没有名字。但是我知道自己,是青帮外围的一个无名杀手,第一次出任务,就频临死亡的边缘。
      我的前辈告诉过我,人在危急关头的意志往往是很强的。确实如此,此时的我也许早该倒下了,可最后残存的意识却在不停的告诉我:跑!不要停下!我也确确实实在不停的奔跑,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是要跑去哪里。
      我没有家,唯一可被我作为“家”的那个地方,无疑是那个热闹却又冰冷的请帮大院,但很明显我现在不能回去,不能带着这身后的一众追兵回去,否则我一踏进那里,就会被我效忠的主子毫不留情的灭口。
      所以我只能不停的跑,身带重伤,精疲力竭的我其实早已不知道方向,但至少,我跑的路线,是与青帮的位置相背的。
      跑,不能停,因为我不想死。如果我有足够的体力我也许会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有多么的好笑。一个杀手,不想死的杀手......但我似乎就是知道,我不能死在这里,不能因为这次的刺杀而死,杀手此生也许不能知道为谁而活,但我要知道自己为谁而死。
      所以,在那之前,我要拼命的,活下去。
      【篇二 花九卿】
      人孤立,宵宵月二更。
      三月的夜里,是冷的。不同于夏日里舒适的凉爽,秋天里萧索的凄凉,冬季时刻骨的冰冷,初春时节的乍暖还寒的冷,像是每一分每一毫都无声的侵入了骨髓,又从骨髓深处慢慢渗了出来,带着几分万物初生前的决绝的无奈。所以,这种寒冷,对我本就不好的体质来说,绝对是个克星,更何况我身上只着了一件薄薄的素色单衣,对这样的寒冷,没有丝毫地域的能力。
      饶是如此,我依然没有回房休息的打算。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样站了多久,不过我的单衣已经被入夜后降的露水打湿了薄薄一层,更添了几分冰冷。
      我并不是生性好薄凉,我也不是不贪恋温暖的被衾,只因为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我总不能和我的同龄人一样,顺利而安定的入眠,夜晚对我来说,早已变的漫漫无边。即便偶尔能够睡着,迎接我的也是一个接一个的梦魇。
      这个晚上,有月亮。
      月色如水。院落中那颗梨花树,静静的绽放着,恍若趁着夜色悄然飘落的新雪,在月色下看起来仿佛又笼上了蝉翼般的轻纱,若即若离,格外美好静谧。
      就连空气里,也暗暗涌动着梨花的冷冷香馨。
      四周很静,静得连风声都捕捉不到。这个半山腰的小小寺宇平日里就好似与世隔绝般安宁,夜晚更是一切声音都绝了迹。我想,这也是金先生为我选这里作为静养之地的原因之一。
      但今夜似乎有些不一般,我的神经好像分外敏感。四周的一草一木都好像在预示着,有什么即将发生。


      3楼2012-12-25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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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没有停。
        终于,小庙模糊的轮廓在夜色中渐渐显形。时间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我站在了庙宇周围的树林间。正殿中长明灯的光线,让我几乎在黑暗中混沌的深思略略安定了些。此刻的我望着灯光有了几分犹豫,不管怎么说,夜行性动物总是不能突兀地暴露在灯光下吧。更何况,我还不知道哪里有没有值夜的僧人……片刻的思索,我转身踉跄着走向小庙后方,我依稀记得那里有一个安静的院落,平时一直闲置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更何况,就算是有人,这时候也怕是早就睡了吧。一脚深一脚浅地挪动着步伐,很快,我就到了那扇朱红漆的双页门前。当然翻墙也许会更安全,但我实在没有那个力气了,又或者说,我的身体像是被看不见的线牵引着,手不自觉地,就伸向了那扇门。沉稳的的黄铜门环,闪耀着静谧却又神秘的光。
        手触到门环,我的心竟然立刻狂跳了起来,这样的感觉我以前从未有过,即便是第一次握刀杀人时,也从未有过。
        我想一定是血过多的缘故吧……
        【篇六 花九卿】
        四周的月色一点点暗了,望着渐渐消失在云后的月亮,我些淡淡的失望。看来一夜赏月的打算,算是要落空了。信手拈起飘至肩头的一瓣清香,我转而把视线转向了那一树梨花。
        雪白的花失去了月色的晕染,反而在黑夜中发出来微微的清洌白光,越发地娇媚纯洁。
        也罢也罢,月亮爽了约,至少还有这满树的新雪。突然想起儿时听过得一个故事,两个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恋人,一同许下今生连同下一世,奈何他生未卜,此生以休。女子在轮回中化为一棵树,百年生长,终于在茫茫人海中等到了前世恋人。彼时他以有了另外的佳人陪在身侧。于是在他来到树下的一刹那花飞漫天,实现了曾经“共看庭前花开花落”的约定,然后一夜间枯萎消亡。百年的等待化作一地飘零的香。
        思至此,不免又细细端详面前的梨花树,开的正好,是因为也在等那个凋零的瞬间么?
        “吱呀——”
        声音不大,但在这样静谧的夜里却分外清晰。
        我终于明白,那种不可明状的感觉,从何而来。
        【篇七 尊】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我闻到了空气里飘着丝丝缕缕的冷香,原来这院中竟有这样美的一树梨花。
        担心迟则生变,我轻轻跨入了院门。
        也只来的及迈出一步,就又愣在了原地……
        原来这院中有这样,从一开始,就不止有我一人。
        面容轻轻向我扬起,就在那一瞬间,风终于拨开了那些厚重的云团。如水的月光失去了云雾的承接,终于再一次飘落下来。周遭的一切历时清晰起来。
        那是一张我所见过的,最美的面容。
        【篇八 花九卿】
        他就那样怔怔地望着我,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我的思维在不停的提醒着自己保持警惕,我的刀甚至已经滑出衣袖握在手间,只要他有任何的动作,锋利的寒刃就能立刻飞出手间贯穿对方的眉心。
        但他依旧没有动,只是就那样望着我。
        黑夜中的他,看上去像是一只误闯他者领地的夜行动物。
        【篇九 尊】
        所有的痛觉都消失了,所有的疲倦也都烟消云散。留在我脑海只剩那张端丽的面容,在月光下如淬玉般白。
        我是死去了么?听说人死去前会看到很美好的景象。
        身体像是沉入了深潭,周身被温和水流缠绕。没有窒息似的痛苦,我所感觉到的只是从未有过的舒畅和自由,像是婴儿回到了母亲腹中,温暖而安全。
        突然觉得,就这样死去,似乎也不错,不会再有疲惫,不会再有寒冷,更不会再有痛苦。
        自从进入了青帮,我就再没有由着自己的性子,按着自己的心情做过什么事。即便浑身是伤,精疲力尽,想要好好休息,我在也会咬紧牙关重新站起。因为我的命,不属于自己,需要它的时候,我只有二话不说地双手奉上。
        但这一次,我第一次想要任性地逃离,不去顾忌其他任何人。
        只要沉溺在这样的幻境,永不醒来。
        眼前最后的景象消失,温暖的黑暗包围了我。
        黑暗中,隐约看到了一抹白色,是梨花吗?还是你扬起的衣袂?
        我本是黑暗中行走的夜旅人,却在机缘巧合下追逐了一点光。


        5楼2012-12-25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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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篇十 花九卿】
          这应该是我生命中,最为不同寻常的夜晚。
          我打量着面前倒地的人,有了一瞬间的犹豫。
          他看上去很虚弱,伤得很重,而且失了很多血。
          他还活着,但也就仅仅是“活着”而已但若果不快点采取措施包扎止血,他就真的会死。
          他是谁?我不知道。
          他为什么深夜闯入这里?我同样不知道。
          我动了动手臂,袖内藏着得到小刀传递回坚硬的触感,这让我略略安了心,于是迈步,缓缓走到了他身边,俯身试了了试他的气息,很微弱。我将刀滑到掌心,然后将刀锋缓缓的搁置在他柔软的咽喉,只要再轻轻的向下一压,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我却迟迟没有出手。
          我想自己应该由无数个理由杀了他。他寅夜闯入,我可以以自卫为由杀了他。我在这里疗养的事于整个青帮来说都是秘密,我可以因为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而杀了他,我可以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发觉,悄声回房留他在这里,夜里这里不会有任何人,一夜的功夫,我可以肯定他绝对会因为失血丧命。甚至我可以因为自己的心情杀了他,本来我杀人,从来就不需要什么理由。
          可我没有动手。
          他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即使死,我也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无端的,我又想起了他昏迷前看着我眼里流露出的那种的目光,奇怪的目光。
          深深呼了口气,我站起身,然后做出了一个令自己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惊奇的决定。
          我决定救他。
          直到今天,我依旧想不明那晚的自己,究竟怎么了,究竟在想什么。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对我今后的人生产生怎样的影响,那时的我同不知道,就在我作出决定的这一刻,我和面前这个人的未来,就如同齿轮般,开始了紧紧的咬合。
          或许,这就是命运。


          8楼2012-12-25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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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篇十一 尊】
            我似乎是死去了,又好像是在做着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的真个身体,所有意识都停留在了对那抹冷香的追逐上。
            不想停,不能停,不要停。
            命结而终,至死方休。


            9楼2012-12-25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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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篇十二 花九卿】
              黎明几乎是追着子夜的脚步降临,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抹浅浅的白。
              我独自倚在窗边,目光落在山间蜿蜒的石板路没入树丛消失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一个答案。 不知这样站了多久,手里捧着的香茗,已将没有了丝毫的温度。
              天边那抹鱼肚白,开始一点点被晕染成绛红的颜色,远远望去,山下的几户人家,应经开始升起了袅袅炊烟。
              夜,结束了。
              寒气一点点推下去,温度随着阳光的流散开始一点点回升。我直起身,走回屋子中间的雕花木桌上,放下杯子,而后换了平日里常使的小厮进来,绕过屏风,换上平日里常穿的素色衣服。
              “他怎么样了?”重新在桌边坐下,我问下人道。
              “伤得不轻,但已经按照卿少吩咐的简单包扎过了,没上药,应该问题不。”
              “嗯,查清了?他确实是青帮的人?”
              “这个,他确实为青帮做事,却算不上青帮的人。”
              没有询问,这个意思我清楚,青帮有无数个这样的外围的弟子,名义上是请帮的人,事实上,就是些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棋子罢了。
              “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么?”
              “探风的人回来了,这个人昨天应该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的伤,派的人就活下了他一个,昨夜事闹得不小,不过没和咱们扯上关系,被灭的那家找不到证据证明是我们下的手,只能吃这个哑巴亏。这个人也没有引来任何的麻烦。甚至可以说一路跑过来,连一滴血都没留下。”
              “是么?”我有些惊讶,一个人竟然可以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跑了那么远的路,还没留下丝毫痕迹。
              “派去先生那边的人回来了么?”定了定神,我再次开口发文。
              “还没。”
              “。。。。。。那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暂时安排在下人住得耳房里。”
              略略思考了片刻,我起了身:“带我过去看看。”


              10楼2012-12-25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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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路的小厮推开门,站在一边垂首听命,我迈进房里,然后挥手示意身后跟着的人:“下去吧,把门带上,还有,记得把院子里的血迹清干净。”
                恭敬的应声,然后退下,双扇门在我身后吱吱呀呀地关好。
                房间收拾得还算整洁,但空气里飘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这不由得让我皱皱眉,直接走到窗边开了窗子,然后转身审视着此刻躺在榻上,看上去似乎没了一切声息的人。
                他看上去好了许多,虽然面庞还是毫无血色,但至少伤已经简单的包扎过了,不再是满身骇人的鲜血。他的身体很安静,甚至没有丝毫正常的起伏。我走近了些,伸手扶上了他的脉,微弱,但已经不再紊乱,这对他来说是个好兆头,但任然不知他是否能熬过这一关,毕竟他失血太多。
                目光停滞在他的掌心,我微微怔了怔,那上面布满了伤疤和硬茧,我几乎可以确定,那是长年用刀所致。
                我突然对面前的人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好奇。
                将目光落回他的脸上,我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面前的人。
                他看上去,很……警觉?我斟酌着用词,却在找不到更合适的来形容面前的他。不过也确实如此,他看上去比我年长,但也仍旧是少年的样子,却带着一种冷厉和警觉的气息,黑暗中埋伏的猎手,即便是在昏迷的时候,他看上去仍没有丝毫的放松,至少在精神上是这样。他的眉头紧紧皱着,仿佛在经受着某种痛苦。
                我开始端详他的面庞,不是英俊,不是清秀,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应该是一种冷硬的英气。面部线条如同刀削一般,五官棱角分明,我甚至可以想象在清醒时,他有的是怎样的一种淡漠却又凌厉的目光。这样的一张面庞,眉心处却带着一点殷红,让他的面庞,有了一点点莫名的柔和。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比我高得多。虽然身形还略略带着少年的清瘦,但已经不在单薄,宽阔的肩和修长的腿清楚的显示出他正在愈来愈靠近一个成人。
                我看着这个人,经有了一种奇怪的熟悉的感觉。
                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么?
                下意识地偏头,我看向镜中的自己。


                11楼2012-12-25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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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笛子考完试爬回来更文了,托了这么久真心抱歉,大家拍轻点。。。。。。


                  18楼2013-01-31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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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篇十三 尊】
                    倒下去的那一刻,我想自己的生命绝对走到了尽头。
                    可是现在,我却对这个想法有了些许怀疑。
                    我似乎是在做着一个混乱的梦,梦中的时间,场景,甚至每个人的面庞都是模糊而凌乱的。
                    我回到了还是孩子的岁月,跟在一个人的身后,隔着大约一步远的距离,往前走着。
                    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知道他的背影看上去很消瘦。四周有很浓的雾,我的视野中除了一片茫茫的白,在没有任何的事物。
                    我们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但四周传来的却是各种嘈杂的声响,要喝声,讨价声,孩子的哭闹,家人朋友间的真挚亲切的问候,情侣间的侬侬软语,似乎我们正在穿过一个热闹的街市。偶尔我能感觉有几个人紧擦这我而过,却只能看机个大约的轮廓,看不到面容。但我能感觉得到,他们脸上挂着的,快乐的笑容。
                    这样的声音,沾染着平凡的热闹,简单的快乐,普通的温暖,似乎离我和我面前的这个人很近 ,就在咫尺间,却又很远,远到无法触碰。
                    我们似乎走了很久,又似乎只走了片刻。当我再抬起头是,隐约看到头顶悬挂着一只匾额,上面的字却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我抬起头,仰望着,努力想要使自己再高一点,看得到上面的字。
                    就在我觉得自己的脖子开始酸痛的时候,面前的人开口说话了,声音像是来自另一个时空般飘渺,却那样真实的飘入我的耳中。
                    “踏进这个门,你就是青帮的人了。你的脚在沾到这个院子的那一刻起,你的名字,过去就不复存在,你的命就不属于你自己了,后面的那些声音,那些个人,都再与你的生活无关。想清楚,这个决定一旦做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我没有回话,从我记事起,我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我只是仰着头,努力想要看清匾上的字。
                    “有趣的小子,仰着头不累么?”他转向我,还是看不清容貌。
                    我沉默的点点头。
                    “那就记住,想要看清头顶的东西,就要尽量往上爬。想不去仰望,就要让别人仰望你。”
                    这句话他说得很轻,但却重重的砸在了我心里,周围的雾气消失了,四周的景物清晰了起来。匾上的字也渐渐显了形。
                    安清门。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热闹的街市,喧嚣嘈杂,熙熙攘攘。
                    然后,我抬腿跨过了高高的门槛,没有再回头。
                    这是我第一天进入青帮的时候,现在我能确定,我是在做梦。
                    随着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梦境软化了,周围又起了绰绰的白雾,一切又消失,然后变化,自己十几年人生中最为重要的几个场景,一幕幕地重现。
                    拜师……师傅是青帮中的老人,却不是什么入流的人物。他教不了我什么高超的技艺,他教我的全部,就只是怎么用最简单常见最不起眼的手法,做出最致命的攻击。他说,做一个杀手,最贱最不值钱的是命,但最重要的事情,是活着。
                    第一次执行任务,跟在几个前辈身后,心里竟没有丝毫的兴奋或激动,只是平静,静如水。
                    第一次杀人,紧握着沾血的刀,手还在兀自轻颤,脸上却是淡漠。看着脚下渐渐失去体温的尸体,默默在那人的衣襟上擦去刀刃上的鲜血,冷静的转身离去。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早已不再是个孩子。
                    。。。。。。
                    我像是站立在河边,而自己的记忆漂流在河里,一幕幕从面前流过。
                    河水流着,记忆随水而去,最终定格在一树的梨花,以及树下那个身影。


                    19楼2013-01-31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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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对cp这的就这么冷么……被打击了……


                      来自手机贴吧21楼2013-02-01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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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看文的亲们,谢谢对笛子这篇文的支持!第一次写《艳势番》的同人,难免有不妥之处,大家有任何意见或建议请尽量提,笛子会努力去改的!握拳ing~


                        来自手机贴吧27楼2013-02-01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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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篇十三 花九卿】
                          我斜倚在门前,看着马车在黑暗的山道上,渐行渐远。
                          面前的人微微鞠躬,然后也转身,没入黑暗。我的嘴角轻轻动了动,最终却还是没有开口。
                          反正也不会再次见面,知不知道他的名字,又有什么必要呢?
                          况且,他的生死,到现在还是个未知。
                          让我感到吃惊的是,我发觉自己心里竟然希望他能活着。但我知道,他的命运,并不掌握在他自己手里,派去传信的人,带回金先生的回话,先生说,他想“见见这个孩子”。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跳竟生生漏了半拍。我突然为这个还昏迷着的人感到了可悲,也许,这一回去,他就会这样一直睡下去,再也不会醒来了。
                          但我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看着下人抬他上车。
                          我告诉自己:“人命天定,既是萍水相逢,就让一切都过去好了。”
                          马车的轮廓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山道尽头。
                          我还是静静站立着。
                          “卿少,降露了,回去休息吧。”小厮的声音,恭敬而疏远,让我突然觉得厌烦。
                          “走吧。”淡淡说道,我转身回到院中,这个夜晚,怕是又长了许多。
                          所有发生在过去这一天一夜的事情,就像是转了一个圈,最终回归原点。
                          【篇十四 尊】
                          刚刚进入青帮的那一年,是我经历过的,最累的一段日子。我为了给自己寻一条活路,做了一枚棋子。告别了无家可归,食不果腹,又迎来了出生入死,枪弹雨林。
                          所以,那时的我最高兴的,就是每天结束上床休息的时候,可以在梦境里,得到短暂的休息。
                          但是,是梦,就总是要醒的。
                          我睁开了眼睛。
                          我躺在靠着窗的一张榻上,光线透过布满污渍的窗纸射进来,昏暗了些许。我眯上眼,让睡了太久自己适应突如其来的明亮。
                          等视线重新定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根看上去斑斑驳驳的屋顶横梁。似乎随时都会坍塌下来将我埋没。我微微转过身子,看着四周简单陈旧的摆设。这是自己最熟悉不过的屋子,是自己在青帮小小的栖身之所。
                          就连升上盖着的破旧摊子,传递回的都是自己所熟悉的味道和感触。
                          我的第一个想法是:我,还活着?
                          可是,我怎么会在这里?虽然我昏迷前的记忆模糊而混乱,我也能确定,我应该醒来的地方,绝不会是这里。隐约记得,我最后是踏进了一件院落,月光,梨花,一个人,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个人是谁?我的头像是被谁重重砸过,疼得厉害,无论怎样都回想不起来。
                          如果不是身体移动时肩上伤口感到阵阵疼痛,我都怀疑这些都是一个梦,而我,不过是在一
                          个普普通通的早晨醒来。
                          一种莫名的情绪瞬间扼住咽喉,我有些喘息不过。
                          只是我天生对感情不甚敏感,所以多年后,当我的生活被重新写过后,我才明白了这种感觉的名字叫做失落。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门外的脚步声,顾不得头还在阵阵眩晕,也顾不得伤口刚刚收了口,还在隐隐作痛,我凭着本能从床上弹坐而起,手习惯性地伸向平时搁置在枕边的刀,却抓了个空。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停,然后门开了,扑进房来的光线印拓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我愣住了。


                          37楼2013-02-03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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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子终于战胜了感冒君,来更文了!


                            48楼2013-02-07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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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篇十五 花九卿】
                              我凝视着镜子中的人,先是感到熟悉,继而又觉得陌生。
                              时间真的是最好的工匠,仅仅是三年的时间,就可以完完全全改变一个人,从外貌,到内心。
                              我的指尖划过冰冷的镜面,沿着映像中面部的轮廓向下,然后轻轻将鼻尖贴上去,在镜面上哈出水汽,然后在看着它一点点褪去,一如当年,我还是个孩子时的岁月。
                              然后我直起身,对自己刚刚无心的反常行为感到有些诧异。但随即,我又淡淡笑了笑,那样的岁月,再也回不去了。有些遗憾,但未来,还有我想要得到的。
                              就在我对着镜子出神的时候,门被轻轻敲响。
                              “卿少,大佬那边来接您的人到了,车也备好了。卿少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么?”
                              “辛苦了。把先生派来的人暂且带到偏房歇歇,吩咐人去把东西安置好。告诉他们,行李放好我就动身。”
                              “是。”
                              我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微微叹了一口气,在古庙中静养的这几年,我开始一点点接手青帮的事务。我明白金先生的用意,让我大部分时间留在这里而不是青帮塘口,一来是为了让我不受打扰,养养身子。二是他有意让我接管青帮的事情,但那一阵子风头正紧,帮内不很安定,而我年纪尚小,他担心会不利于我,这才让我以养病为由,避开众人耳目,在这个小小古庙一点点学习,一点点接手,逐步渗透,等到有人察觉时时机已成熟,我便可毫无顾忌的握权在手。
                              他的计划很周到,也很成功,三年来,我虽未公开露面,却已将青帮的大部分事务摸得透彻,完全可以接手自行处理。而今天,就是那个“时机成熟”的日子。
                              我站起身,又看看了镜子。我换掉了素色的衣服,因为先生说,走这条路的人,手上不会不沾血。素色的衣服,染上血太过显眼,所以就太过危险。其实,不仅仅是衣服,这样的路程,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来,同样不适合一颗素色的心。
                              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我掸掸衣襟上的褶皱,转身推门出去。
                              站在院中,我最后看了看那棵梨树,正是深秋的季节,虽不见花开,但我仍记得春日里那一树的新雪。
                              人总要抛下过去面对未来,我对自己呆在这里的三年并无留恋,唯一有些不舍得,怕就是这棵树了。
                              我低头,脚下踩的这几块石砖是新换的,与周遭磨损不堪的青石砖对比鲜明。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因为有个人曾经倒在这里。
                              可是随即,我又敛了笑,有些自嘲地移开目光。也许是深秋让人感慨良多,也许是离开让人回忆连连。他的生死,我尚且不知,又何必站在这里忆旧呢?
                              没再迟疑,我转身,下人已经安置好了行李,正在一边静候。我走出了小小的院子,上了早已停在那里的马车。
                              山路有些颠簸,我放下窗边挡着的帘子,阖了眼倚在车内包着绒面的柔软靠垫上。
                              这一刻开始,就只剩下, 青帮的卿少。
                              【篇十六 尊】
                              生活有的时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玩笑!
                              闲下来的时候,我细细琢磨过这句很久以前不知听青帮里哪个前辈说过的话。
                              我忘记了他当时是为什么发出这样的感慨,不过当三年前我从昏迷中醒过来,正茫然时,看到推门进来的那个人时,心里冒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我当时也许是因为昏迷太久,也许是因为太过吃惊,反正看着来人,我竟久久做不出丝毫反映。
                              来人薄薄的嘴角挂着一丝含义不明(大猫你这是什么形容词!)的微笑,在我床头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一言不发的打量着我。
                              我们就这样互相对望着,良久,我张了张嘴,喉咙处传来一阵灼痛,但我还是压下声音,沙哑地问:“你谁?”(大猫你真是惜字如金,说一句“你是哪位”会死啊,喂喂你别拔刀啊!)
                              我不知道当时我脸上带着的是什么表情,反正那个人是轻轻笑出了声,盯着我道:“你倒是有趣,看来我没有看错人。”顿了顿,又说:“青帮对我来说是张棋盘,虽然你不过是颗边缘的小卒,但好歹,你应该知道,中间的国王是谁。别急着找你的武器,以你现在的样子,怕是连只猫都伤不了。好好想想,你,认识我的。”
                              I


                              49楼2013-02-07 14:37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