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我作为侥幸考上我们城市最好高中的一名学生，侥幸地进了我们年部最好的奥赛班。报道的那天，我巡视许久才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生。当时我坐在于磊身边，不住地以他为掩体观察之。说到这个班，就必须要说到于磊。他是我在这个班第一个熟识的男生，仅仅用了一个对视和一抹**的笑容，我们便熟透了。

由于第一天是报道的日子，大家都很安静。这个女生的个子比于磊高许多，长得比于磊好看许多，眼睛比于磊大很多。除去挺小的嘴巴以外，长得都很像莫文蔚。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于磊，他却一再强调是像川岛杏子而不是莫文蔚，对此我保持缄默。不过好在我和于磊都是热爱wow的人，除了于磊长得太二逼太矮以外，我们区别不大。报道结束时，我瞅着那双细长的腿发愣。于磊很适时地不断讲着他的悲伤故事打断我接近美女计划的思考，喜欢了矮个字女生好久的我忽然觉得，又高又萌的女生也很好看啊。

休息一会儿，看看于磊吃饱没，还要给他换尿布

受于磊的影响，我们附近的单身男生开始集体发春。于磊终日不得妹子的哀嚎就像冲锋的号角，指引我们丢下他赶紧抱团以突出其冷冷清清。不久，小崔有了地下情，小博有了同班的情人。不过还好，没有人抢我徒弟，这就更加激励我要尽早拿下。不过时间久了，我们谈得问题都很二逼。除了小学生爱玩的游戏，就是互相抨击。之后我得出结论，都是于磊那呆逼把我们同化了。他就像一只瘦弱又嗜血的矮个子蚊子，不断把犯二的情绪传播给大家。换句话说，于磊是一个不该存在在我们深深的脑海中的人。他就是一坨会呼吸的屎，活在我们身边的阴影中。于磊感染了太多人，为了搞师徒恋，必须干掉他！

我加紧脚步，生怕徒弟被于磊吃了豆腐。那时候已经到了夏天，大家都穿着轻薄的衣服，可这也成就了轻薄的于磊。我踉跄着往前跑，还是在咫尺距离亲眼目睹于磊伸出手轻轻推了下徒弟。最初我想和往常一样嬉皮笑脸着跟他们打招呼和搭讪，但是这次，我转身走开了。当时我不但迟钝得发锈，也傻叉得天真。在我眼中，最好的朋友同想追的女生私交甚好，以至于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地位。所以在那个阳光中混杂着螨虫和汗水气味的中午，我第一次有了思维崩塌的感觉。换作之前，我是根本不会在意他们打闹。不过今天，我忽然感到十分不平衡。谁知道我极力哄逗徒弟笑的时候，她的桌面上会不会有于磊的一个窗口也在滴滴作响。如果单单只是同时与于磊唠嗑也好，我更怕她的开心是因为一个矮子的只言片语。晚上我没有失眠，居然也没有颓废。只是我听了一整晚陈奕迅的＜烟味＞。这时即使我不对着镜子傻笑，也能安静得很绝对。凌晨两点，我把之前痛苦的回忆塞进脑子里，跟楼下的霓虹灯一起入睡。楼下有人大笑和唱歌，我把头埋进被子里，很怀疑他们哪来这样多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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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睡了一个不踏实的觉并没有让我好多少。在上学路上，我没有动电话，没有理司机，一直看着窗外的行人和江坝倒退着离开。一会儿就要面对徒弟好呆逼磊，我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隐喻自己的难过。好在于磊是一如既往地二，不清楚状况的人就是自然吧，我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徒弟今天没有说话，难道是她察觉出什么了？不过我的担心很快就烟消云散，因为楼下的二口上来找我，还告诉我他发现来我们对面班级一个漂亮女生。因为吃了不知名的醋，脑子里满是不平衡和愤慨，我毅然绝然地跟着二口走了出去。不久，我看见了那个女生。个子不高，长得比较清秀，干干净净的，脸上有些婴儿肥。更巧的是，不久之前我也曾注意过这个女生。二口正小心翼翼地寻找掩体偷看，我已经迈开步伐走向她。是的，徒弟的背叛我无法容忍，我不想让自己的喜欢被一个矮子抹上污点。

十二点以后更，今天忘带稿了_ _明天多更吧

我在二口不注意的时候迎上前，尽量挤出人畜无害的表情伸出手。那个叫小李的女生一愣，旋即也笑着与我握了握手。等我转身回到二口身边时，他还在目瞪口呆。回班级的路上，二口半是后悔半是揶揄着念叨着小李的状况，我得知她家教很严，学习不错，而且很乖。”真不错！”二口这样告诉我。不过我没有在意，因为当时我的脑子里乱得像浆糊，一边想报复徒弟，一边想事不与愿违。

很快到了运动会。我和于磊坐在前排，用了一天的时间吃光了一袋子零食。当通知我去参加铅球比赛的时候，我正吃着鸡蛋饼，几分钟后又站在操场上莫名其妙地得了第八名。我依稀记得领奖时我因为自己垫底的分数而羞愧地颔首低眉，不过我的一分也成为了一班三年来男生的唯一收获。三年来，这个纪录开始慢慢蒙尘，我也变得越来越陌生。高一的运动会之后，年部开始分班，于磊和徒弟也在那次大洗劫中被送出一班。我突然过上了一个人的生活，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落差感。没有了矮子每天”怪哥怪哥”的呼唤，没有了徒弟似有似无的幽怨和眷恋，我的高中开始慢慢褪色。我没有摆脱单身，却失去了熟识了多年的于矮子，失去了同班的徒弟。浑浑噩噩地到了高二，再到十月份的运动会时，我正坐在班级里发呆，有人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我带着不耐烦扭过头，才发现来的人居然是她。

原来是小李。中我回头看见她的那一刻，忽然觉得她今天特别漂亮。我笑着跟她打了招呼，得知她是来找我班同学的。在我恍惚时，二口和于磊依偎着来到我面前。“还没追到呢？”二口问。“没，没追。”“为什么？”于磊晪不知齿地问。我低下头去找吃的，假装没听见。不远处徒弟正跟一个女生说话，她的眼睛在于磊的陪衬下更显得大了。我可以肯定的是，小李刚才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我也可以肯定，短期内我不会放下过节和心结对徒弟说什么。身边的人都成双成对，每天晚上我的脑海里都有一个声音问我，哥你寂寞么？我就这样思考着看见于磊回到自己班级，又嬉笑着拽了徒弟的头发。我想，我是喜欢徒弟的。可是于磊横亘在我们之间，要想在一起，于磊必须死！可我不忍心杀死一个无知且与我要好的傻子。就这样，我开始了行动。就决定是你了，小李！

“不像所有复杂的数学题都有一个答案，现实生活中的很多事，我们永远得不到答案。”
我就这样用很牵强的借口开始疏远徒弟接近小李。有时候我看着小李的脸，会悄悄地与徒弟的作对比。我眼前的这个正笑着对我说话的女生，永远不会像徒弟那样低下头安静地听我讲一些傻×和不傻×的故事，永远不会在我睡不着觉的中午陪我下楼打羽毛球，永远不会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像徒弟那样忍让甚至故意暴露她呆逼的本性让我开心。两个月过去了，每天晚上我都会给小李发短信，偶尔也在QQ上和徒弟聊聊天，只不过后者的频率逐渐减少了。那段时间里，我在学校时基本看不到徒弟，即使看到了也是于磊在她身边上蹿下跳。这时我就假装高傲地把头扭过去，以至于有一天我得了颈椎病——当然这是后话。总之在我眼里，于磊和徒弟越走越近了，所以我和小李也必须越走越近才行。我把小李的短信存进了私密信箱，却仍旧比不上我和徒弟那些在品尝分组里的记录温暖。可能小李会觉得我每天晚上都对她说晚安是感情的体现吧，可是我心中的内疚和难过告诉我，这是敷衍。十二月，我看见于磊摸了徒弟的脸。十二月三十一号，我吻了小李，我们走到了一起。

二零一一年的最后一天，我和小李成了情侣。那个下午，我们一直走在冬天的山沟里。人工湖冻得十分结实，湖边的小屋没有一个人影，偶尔有车催着喇叭从身后窜过，阳光在雪地上映出一片亮银。湖对面的山上，一座寺庙依稀可辨。我跟小李并排走着，各怀心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小李问。”今年吧。””具体什么时间啊？到底多久？我可是知道你还和四班一个女生不明不白！”我正想着徒弟和于磊，听到小李居然主动提到她，不由一阵慌乱。”好久了，年初吧。那个女生跟我没有关系，我们不联系很久了。”我假装轻松地给出答案。”反正你的事情我都会知道的，在外面可要小心点儿。再有，不许和四班那个女生联系，好不好？”我有些迟疑，不过还是扭过头对小李说：”一定不会，我们好久不一起了。”说着我俩绕出了这个山坳，午后的光从身后打在身上，我看着小李的侧脸，看着小李那张和徒弟一样有点圆的脸，忽然很想大声咆哮。是的，从之前和徒弟分手，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了。雪映得我眼珠发疼，强烈的白让我在回忆和现实里迷乱了。我后悔两个月之前的不珍惜，我很想徒弟。小李回头疑惑地看着我，那种不解又木然的表情很像徒弟。我把她拥在怀里，在树桠和飞起的雪屑中将她幻想成了徒弟。风从我们走过的地方呜鸣着挣扎出来，又告诉我，怀里的只是小李而已。